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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解风情后解衣 作者:时无两(晋江金牌vip2012-11-04完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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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戚戚对上面前男人太过阴鸷的眼神,她感到浑身血液都在倒流了;指尖像是不过血了;凉得几欲麻木;她试着弯了弯,无比僵硬。

    他咧了一下嘴角;居高林下俯瞰着她的一脸焦急恐惧,缓缓开口道:“一切等回家再说,我可不想在人前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来。现在;挽着我的手臂;保持笑容和我离开。” 


    景戚戚听出他平静语气下隐藏暗涌着的威胁;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手刚触到胡勉的手臂,他立即迈步就走,几乎把她拖着带出了布鲁克的豪宅。 


    夜色中,直升机停在宽敞的草坪上,这一次胡勉不再绅士,自己手脚灵活地上去,景戚戚身上的礼服和高跟鞋都是累赘,最后还是驾驶员拉了她一把,她才勉强登上飞机。 


    回家的旅途总是显得异常漫长,胡勉看书,不时翻动一页,他每翻一次,他身边的景戚戚的心就难免揪起一次,心惊肉跳的。 


    “我给你解释的机会,免得你说我不民主。” 


    一路无话,一直等到两人回到小岛上的别墅,走入楼上的卧室,胡勉才将房门狠狠带上,一边缓慢地脱着外套,一边缓慢开口。 


    镜中的女人低垂着头不语,原本盘得一丝不苟的发现在微乱,散下几缕发丝,眼角湿润。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都知道了。” 


    景戚戚供认不讳,那张纸都已经被胡勉握在了手里,他看一眼就知道上面是什么,她说什么都没意义,更何况她本来也不是很擅长撒谎,何必。 


    胡勉瞪着她,胸前起伏,半晌,他怒极反笑,冷冷道:“我还以为你恨他,巴不得摆脱他,那你还何苦让我帮你们离婚?!” 


    说完,他从裤袋里将皱巴巴的一团纸掏出来扔在她脚边,恨声开口:“求胡励来救你?好啊,困在城堡里的公主,等着英勇的王子前来搭救,是不是?” 


    他说这话时,已经做不到刚进门时的那样平静,带着明显的质问和控诉,让景戚戚无言以对。 


    她将胡励的联系地址告诉那服务生,求他将这张写有明显地标的纸寄给胡励,意图十分明显,她想让他带她走,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 


    “我只是想过我自己的生活。” 


    景戚戚一脸倦色,靠着床慢慢滑下,跌坐在地上,无力地抓着裙摆一角,今晚,就算胡勉要弄死她,她也不想反抗,无法反抗。 


    果然,她的厌倦表情彻底让胡勉失去了理智,明知道密集的飞行让她疲惫不堪,但他还是将她一把提了起来。 


    “你自己的生活?呵,你错了,你没有,你不配!你知不知道……” 


    不等胡勉说完,面色如金纸的景戚戚眼白一翻,晕倒在他怀中。 


    他来不及说的话立即噎在口中,伸出手臂托出即将栽倒在地的女人。。。。。 


    ***** 


    醒过来的景戚戚极其安静,事实上,自从她离开北京就变成了一个寡言少语的女人,她甚至能长时间地凝望着一个事物,几小时一动不动,整个人淡得像是可以融入背景中。 


    “胡先生,这样下去,是抑郁症的前兆……” 


    家庭医生小心翼翼地如是提醒着,这种明显的抗拒他人,心情忧郁,如果不及时进行疏导和治疗,很容易真的患上可怕的精神疾病。 


    胡勉面色冷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当晚,他搬出了两个人的卧室,睡在隔壁,告诉景戚戚,如果觉得不舒服,或者睡不着,随时可以去找他。 


    她一直淡漠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朝他笑了一下。 


    因为这个笑容,胡勉觉得一切都值了,他暗暗计算了一下,其实,他也陪不了她几天了,要赶回北京去。这些日子已经是忙里偷闲了,不能再拖延。 


    僵持了几日,终于还是不得不离开,胡勉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敲了下房门,走近景戚戚,在她床边坐下来。 


    “明天中午我离开这儿,我走了以后,这里随你,想出门有司机,不愿意出去就把想要的告诉佣人,我每天都会给你电话。如果将来条件允许,我带你回国小住几天都可以。” 


    听说他要走,景戚戚埋在被子下的手指微微颤动了几下,但她的脸上还是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微微点了一下头。 


    “我都要走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他有些动气,勉强压抑着,终究还是不甘心,问出来。不等景戚戚回答,胡勉又想起来什么,眼神柔和了许多,抬起手来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刘医生说你今天早上问他要了一支验孕棒,有结果了吗?” 


    说这话时,胡勉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明知道她受孕的几率异常小,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都不想放弃。 


    景戚戚看着他,眼神一点点暗下去,许久才伸出手,从床边的小桌上舀过来,上面的一根线非常明显。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胡勉移开眼,俯身在景戚戚额上印了一吻,没有再说话。 


    他能出国的时间和次数都有限,这一次回国,下次再来不一定是几个月以后,但愿那时候,她已经将身体养好,能孕育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来。 


    当晚,胡勉继续睡在两人卧室旁边的睡房里,他把积压许久的工作都处理好,已经很困,冲了个澡就躺下了,很快睡着。 


    大概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胡勉觉得下巴处痒痒的,怀里似乎有个又软又热的东西在轻轻动着,他一惊,彻底醒来,下意识想要挥过去手,就在刚要打中时,他听见景戚戚的声音。 


    “是我。” 


    立即收回手,胡勉沙哑着出声,意外道:“戚戚?” 


    她应声,握住他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庞,并不说话。胡勉长出一口气,以为这是自己的梦,但即便是梦,也显得这般动人,他不愿意醒来。 


    两个人谁都不再开口,他抱紧了她,将下颌顶在她的头顶,嗅着发丝上传来的淡淡清香。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京郊的那家跑马场,还记不记得?” 


    黑暗中,他回忆着当年,嘴角不自觉上扬,一边抱着她一边絮絮说着往事。 


    “你戴着马球帽,护面把脸遮住,棕色靴子带起一阵灰,走到我跟前,叫我帮你那匹马的绑腿重新绑好。你把我当成了会所的服务生,我当时还气得甩了你一鞭子。” 


    景戚戚当然记得,那是北京极有名的一家马球会所,若不是跟着胡励,她根本没资格进去玩玩。没想到“穷人乍富”果然露怯,她刚换好衣服,就被对面也刚换好衣服的胡勉当成了工作人员指使了起来。 


    闻声而来的胡励赶紧解释着,哥哥和女友有误会毕竟棘手,幸好胡勉道了歉,这件事算是不了了之。 


    景戚戚这才知道,当天比赛的双方,就是分别由胡勉和胡励两人带的队,两人果然是兄弟,马术不分伯仲,几乎打了个平手,最后,还是胡励这边以微弱的优势赢了比赛。 


    半个门外汉的景戚戚虽然很多技巧不懂,但比分还是能看懂的,胡励赢了,她把手里抓着的鞭子一抛,冲过去抱住他的脖子,他还来不及换下球衣,满身是汗地被她抱得紧紧的。 


    不远处的胡勉慢慢摘下球帽,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等两人走开,他才缓缓上前,弯腰捡起那根之前抽在自己身上的马鞭子。 


    “我还记得你当时气得满脸涨红,鼓着嘴气哄哄地说了一大串,我全都没记住,就记住一句,你说我是颐指气使的暴发户,我当时就愣了一下,心说自己也不至于这么落魄啊。” 


    胡勉闷笑了一声,当时便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有趣,性子也烈,居然动手就敢打人,着实是被二弟给惯坏了。 


    “那时候小,当然脾气冲。后来结婚,流产,生病,出国,回国,到现在,人像是被磨圆了的石头,知道什么时候该圆滑,什么时候该服软。” 


    似乎很久都没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景戚戚的语速很慢,字斟句酌,到最后声音里也带了微微的笑意。 


    “戚戚,要是我先遇到你,多好……” 


    他哽咽一声,满是无奈地抱紧她,这一刻竟然没有太强烈的**,最后一夜,只想这么抱着她睡过去,哪怕不醒来也好。 


    “睡吧。”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选了个位置,也阖上眼。等到天亮,吃过早饭,他就会离开这里了。 


    ***** 


    两个人醒来时都有些微微愣住,还是景戚戚先反应过来,起身将胡勉要穿的衣服都舀出来,帮他一件件穿好。 


    “我怎么有种上战场一去不返的预感。” 


    他捉着她的手轻吻浅笑,拉着她下楼吃早饭。 


    难得景戚戚有胃口,这顿早饭异常丰富,中式西式摆满了一桌。 


    胡勉慢慢咀嚼,并不说话,偶尔会瞥几眼手边的报纸,气氛很静谧安然。 


    忽然,一向神情高傲的管家忽然走进餐厅,连敲门都忘记了,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用略带口音的英语报告道:“胡先生,有、有一位梁先生要求见您和夫人……” 


    听清他的话,胡勉手中的银勺重重撞向瓷盘,他扭过头,一双眼死死盯着满脸平静的景戚戚,眼睛里满是被欺骗的愤怒。 


    他还来不及质问她,门已经被人撞开,来人果然是梁以白,他一眼就看见桌旁的景戚戚。 


    “戚戚!” 


    只一声,就已经足够,蕴含了彼此之间太多的思念和担忧。 


    一路赶来,他面显疲色,一身风尘仆仆,只是两只眼异常有神,热烈地注视着她。 


    “你骗我!给胡励的信是障眼法!” 


    胡勉反应过来,忍不住一把拉过身边的景戚戚,迫使她站起来与自己对视。 


    她沉默,默认着他的指控。 


    “你是故意的,露出诸多马脚,猜到那个服务生会来向我告密,让我转移了注意力,是不是!” 


    景戚戚一辈子的小聪明,似乎都用在了这一件事上,就像是好运气是固定有数的,用完了也就没有了,她那么倒霉,只换来这一次的好运。 


    想到那个脸上有几粒小雀斑的新西兰女孩儿,景戚戚默默祈祷,祝她一生幸福。 


    那晚在洗手间,她将早就在飞机上写好的一张纸条交给了一个当地女孩儿,那女孩儿是被父母强迫着前往布鲁克家的,由于她脸上的不情愿太过明显,景戚戚几乎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而当她发现,在自己之后走进洗手间的正是这个女孩儿时,她决定赌一把,将梁以白的地址和纸条给了她。 


    景戚戚真正信任的人,其实还是这个从小玩到大的男人,她在纸上写的都是数字,并非汉字。小时候梁以白数学很好,对数字也极为敏感,两个人当年上课没事儿便传传条,还怕被老师发现,于是将0到9的数字对应到一些常用的汉字,加上谐音等转换,居然也摸索出一套类似摩斯码似的数字代码。 


    她想,就算是真的不成功,被人发现,他们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一旦胡勉问起,她便打定主意,死不承认,死无对证。 


    “我来了就是要带她走的,把手放开!” 


    梁以白见胡勉下手极狠,手按着景戚戚的肩头,她已吃痛得皱眉,立即上前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停电了就没更,当时十点多了,就睡了,结果凌晨四点来的电,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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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走?梁以白;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在我眼皮子底下,说带人走就带人走?要不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

    听清梁以白的话,胡勉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笑,这是他的地盘,只有他放人;没有他被别人威胁掣肘的可能。

    但,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他还是稍稍撤走了一些力气,仍是将景戚戚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我想回去。”

    就算到了这一刻;景戚戚还是不想看到任何人为了自己发生激烈的对峙;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胡勉;小声开口。如果他真的爱她,那他就该知道,将她困在这里,最后只能得到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

    胡勉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他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背叛伤害过,就连胡励那一次,杀伤力也不曾如此深重。原来,被自己所爱的人深深刺了一刀,竟是这样痛:她为了离开自己,绞尽脑汁,曲意承欢,为的就是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

    “如果是昨晚,我会心软,但现在,你做梦。”

    他猛地一用力,将景戚戚狠狠推了一把,他力气很大,没有准备的景戚戚立即连连退后数步,直到后背撞到餐厅里一面墙才勉强站稳。

    她不知道胡勉要做什么,连忙看向他,这一看不要紧,景戚戚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血液倒流,吓得张大了嘴。

    在推开她之后,胡勉转身,从身后的壁橱里掏出一把微型手枪,再转过来的时候,他左手飞快,在枪身上重重一按,已经将子弹推上了膛,伸直手臂,让枪口对上不远处的梁以白。

    “现在,你还要带她走吗?”

    冷笑着用余光看见景戚戚惊愕恐惧的表情,胡勉直直望着眼前同样高大的男人,这一次,他声音更添了几分凌厉。

    梁以白只是紧抿着嘴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开口,也不闪躲,脸上并无畏惧的神色。

    就连胡勉,也忍不住在心头暗暗赞叹一句,好镇定的男人,真是个不错的对手!

    “我既然来了,就不打算空手而归。胡勉,我想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真要是出了人命,你也兜不住。”

    一边说,一边继续向前走,梁以白一直从餐厅入口处,走到胡勉面前,任由他的枪口,抵到了自己左胸口。

    死盯着他,胡勉眼角的肌肉在快速跳动,他本想吓他一下,但现在看来,梁以白不怕死,也料定了自己不会轻易开枪。

    “你当我在和你开玩笑?”

    胡勉收回枪,当着梁以白的面,将枪托卸下,里面滚动着几粒子弹,重新装上,他再次用枪逼着他。

    “我没那么幼稚,像你这种人,有把枪防身,再正常不过。所以……”

    梁以白语速慢下来,忽然扭头看向窗外,不再开口了。

    他的沉默让胡勉不由得心生好奇,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他不敢掉以轻心,只是注意着他的面部表情。

    窗外是这边常见的草坪,栽种着适宜本地气候的树木,别墅前有专门的园丁打理,由于当地政府有政策鼓励,这边即使是住宅区,绿化都非常好。

    梁以白依旧在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连一向沉得住气的胡勉都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所以什么,你怎么不往下继续说了?”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爆炸式的脆响,离两个人最近的那扇窗全数震碎,由于胡勉买下这栋别墅时,保持了原有的旧时模样,为了留有那种古朴的味道,窗户上都是普通的玻璃,受到击打即会碎裂那种,并不是变成蜘蛛网状的钢化玻璃。

    显然,来人做足了功课,将这种细节都摸了个清清楚楚。

    梁以白这才抬起手,用右手的食指中指两根指头,轻轻掐住胡勉的枪口,朝窗户那边扭过去。

    “这就是我的所以。”

    “他是跟你同一种人的那个人,自然也有把枪防身。”

    再一次云淡风轻地开口,他有种功成身退的自在感,率先将胡勉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为的是给盟友争取适当的机会,现在,他可以去拥抱他困在城堡中的小公主了。

    玻璃碎了一地,随着整扇窗落下来的一瞬间,一个身手颇为矫健的男人跳了进来,他身上还沾有碎碴儿,但毫不理会,站稳后同样陀枪,对准满脸意想不到的胡勉。

    “亲爱的大哥,好久不见。”

    甩落头发上黏着的几粒玻璃碴,来人含笑打着招呼,要不是他手上的枪,真会让人以为,这是一次叫人感到喜悦的久别重逢。

    胡勉最一开始的惊讶已经消散,他恢复了神色,冷冷道:“我以为你现在应该为了那一片烂尾楼感到寝食难安,怎么,有心情飞到这里来度假?”

    布鲁克听从他的建议,已经在国内暗暗布线,率先对准的目标,就是胡励所在公司的项目,反正对于他来说,从哪里下手都是全新的开始,胡勉的从旁协助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不吝用布鲁克充足的资金来做对付胡励的秘密武器。

    而经过七月份的大暴雨,胡励的公司在房山建筑工地上的心血几乎毁于一旦,大量建筑物资受损,对此,远在欧洲的总部闻讯后急急发来指令,如若不能及时止损,这个项目就必须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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