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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从小就和雅欣在一起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闻言龙天秀忍不住嘀咕，然后低下头，道：“那个，大哥，恩……那，雅欣她都喜欢什么啊？”
“啊……什么？你说啥？”就在丁华失望无聊的快睡着的时候，终于听到个苗头了。原来，搞了半天那小子是在和他套近乎啊。丁华觉得好笑，却又笑不出来。
“我是说，那……恩，那个，你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吗？”
“啊？”
“我是说，她喜欢什么玩意？比如吃的东西？”
丁华很不乐意，加上缺觉的脑袋反应迟钝，迷迷糊糊的，推了龙天秀一把，没控制好力度，竟然把他推倒在地上。
“不许你打我妹主意。”丁华道。
“好痛啊，大哥，你干什么推我啊。还有，什么叫打她的主意啊，她是我的女朋友，大哥，原来你这么不通情理。难怪你姥姥讨厌你。”吃惊疼痛之下，龙天秀开始口不择言。
一句话刺到丁华痛处，他瞪着龙天秀。
龙天秀也望着他。
一会，丁华往椅子背上一靠：“是啊，她哪里是讨厌我，简直是恨我死了……”然后又瞧瞧龙天秀——他还在地上坐着，于是哈哈大笑，又无赖道：“我就这样，你管我，反正大家都讨厌我。谁敢管我我就扁谁。”
然后，在龙天秀有所反应前，凑近他的耳朵飞快的说到：“她啊，就喜欢吃鱼和辣椒，而且超级恶劣，告诉你吧，她7岁就把老师气哭吓跑，不过，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她可是很疼人的。哼哼，小子，算你的福气。好好对她啊，不然我扁死你。”
后来回去，刘奇睡了个轮回。醒来感叹：“老不通宵，都熬不住了，看来是老了。”又在他家住了几天，姥姥终于走了，丁华回到久违的卧室。一见着自己的电脑，心里那个激动劲，就别提了，就差搂着亲上几下了。
柳雅欣在外面把门砸的砰砰响，大声喊着：“哥，明天有空吗？”
“咋了？”
“贾梅生日啊。明天晚上，去‘希望’。”
贾梅，想到那个害羞的美女，丁华说不郁闷是骗人的，挺漂亮一孩子，怎么那么扭捏呢？他和这种女生处不来。还是成熟的好，最好像柳月那样的。柳月……唉，罢了。我的爱情啊，怎么总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看上我的我看不上，我看上的看不上我。
贾梅是张鹏新认的干妹妹，这生日，和该去的。
只是，丁华怎么也没想到他进入雅间后看到的人物——柳月和季超也来了。
张鹏看到他们来也是一愣，双方都愣了。张鹏脸色不太好的问贾梅：“妹子，你搞什么？”
贾梅看看丁华，又看看张鹏，再看看柳月。道：“哥，你们这是……”
“怎么又是你啊。”赵鑫一见到丁华，就像个刺猬般，很不乐意的说到。
丁华心想，妈的，你当我爱来吗？操，这是他们惹惹的。我不来行吗。罢了罢了，这人要是倒霉，还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缝！一边是问题少年，一边是怀春少女，加在他俩中间，我这高等动物，是不可能做的下去的了……
“贾梅，你搞什么啊，干吗叫他们来！”柳雅欣叫到。
旁边龙天秀头也不抬，窝在沙发里折磨着由柳雅欣从丁华那里给他A来的电玩。
贾梅会意，笑道：“怪我事先没说清，哥，你们有所不知，这是我的表姐柳月，这位是她的男朋友，季超，说起来，你们没见过对方吗？都是一个学校的，他们和你们是一界的……”
刘奇手机响了。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二狗一把抢过来。在手里琢磨琢磨。道：“这就是你新换的手机？”
刘奇道：“这别人给我爸的，正好我那丢了，就给我了。二手货。”
“操了，二手的，不值钱了，再光鲜，玩起来也没意思了。”
“就是啊，”张鹏立马会意，开罐啤酒，在一旁凉凉说到。“老子最看不上的就是二手货。”说罢斜斜瞅了眼柳月。
柳月煞白了脸，却咬牙挺起身子，走到丁华身前。
“丁华。”柳月道，说着，叹了口气，突然脸色一变，扬手，一个耳光就朝着丁华煽了过去。
丁华一偏头闪过了。今天挑衅的是二狗，他不好多说什么，但是，这种无聊的亏，他也没兴趣吃。本想趁此打个扫兴的借口回去，早点结束这荒谬的情景，谁知，有人不干了。
“啪！”的一声。
大家都愣了。
柳雅欣跳出来，一巴掌打在了柳月脸上。
“垃圾。”柳雅欣说。“你有什么资格喊我哥的名字，从这里滚出去！”
“啊！天，雅欣你！”贾梅受不了的轻叫出声。
“你！”柳月撑不住了，泪水强忍在眼眶里，晃动着，却不让它滑下。
“操，你这三八！你他妈干什么。柳月怎么你了。”季超说着，竟然朝柳雅欣走过去，推了她一把。他早晓得是怎么回事，但柳月一直坚持不许他管这件事。他尊重她的想法，许久以来一直保持低调沉默。今天，看到他们这么一帮大老爷们竟然轮流诋毁柳月，一直以来强压的怒火险险爆发，却被柳月攥住手，柳月低声和他说：“这，是我的错。我就会让它消失。如果，你插手了，它就会永远存在了。”于是，他让她站起来，让她走向丁华。却没想到……
龙天秀在后面一把撑住，把柳雅欣强压回沙发。
柳月也急忙安抚季超，眼见着，事，仿佛就要这么过去了。
“小子，你等下。”丁华道。
季超转身。丁华上去就是一拳，两个人扭在一起。
“不要！”柳月叫了起来。“丁华，你快点停下。你们不要这样，我，我……”她终于哭了。而且，虽然不想看到丁华和季超干架，但是，眼看着丁华失控，她的心，竟然暖了一下。他，还没有忘记她。他是为了她和季超打起来了吗？终于忍不住了吗？虽然，心里唾弃这样的自己，但是，她真的愿意用一切，换的这是个事实的结果。她可以这么认为他吗？于是，她冲到两人身边，试图伸手拉开丁华。
“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华子哥和你，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贾梅问到。然后，她缓缓摇头，摇头，“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对吗？表姐，他就是……就是你和我说的‘那个人’，对吗？”
柳月一愣，无言的望着贾梅。贾梅却笑了，“姐，你个傻瓜。我看不起你。”贾梅说，说完，一个人冲出房门。赵鑫跟着追了出去。
丁华停下手，看了看柳月，笑道：“娘们，这他妈和你没关系。给我死开。”
柳月惊呆了，他，什么时候和她说过这样的话。究竟，是什么变了？
“哥，小心！”柳雅欣叫到。
却是季超趁丁华和柳月说话分神的当，从桌上拿起瓶香槟，朝着丁华的头砸了过去。
丁华跟着张鹏可以说是久经沙场，这情形见惯了。一直提防着。见季超招呼过来，腰下一沉，抓住季超哪酒瓶的胳膊，借力向自己这边一带，弓起腿，膝盖狠狠顶上季超的小腹，却见季超眼中寒光一闪，空着的另一只手中，竟然握着把水果刀。
丁华也在同时发现了，连忙松手后退，刀子，划过额角，鲜血流了下来。
“妈的，哥，加油！打死这个混帐！”柳雅欣挣开龙天秀从沙发上跳起来道。
丁华舔舔滑到嘴角的血，一个闪身躲过季超的刀子靠近他，抄起把椅子砸在他身上。趁季超倒在地上之季，手脚并用拆了椅子，卸下条腿来开始往季超身上招呼。他们打架早打出经验来了，专捡着那些让人疼的要死却不是要害的地方打。一会，季超就在地上抱成里一团。
柳月朝门口跑去，二狗正站在那里。
“同学，干吗去啊？咱们正开PARTY呢，你这一走不是扫兴嘛。”
“你们……你们，让我出去，你，张萌萌，你放手！求你，让我们出去吧。”
刘奇见季超被修理的差不多了，上前拉住丁华，丁华却着了魔般一把挥开他，接着打，往死里打。
“华子，”刘奇道。“华子！停下！”
“华子，你他妈给我住手！”张鹏也过来了。
两个人死命拉着他，要将他从季超那拉开。谁知丁华却在下一秒将两个人甩倒在地，冲上去又要接着打。一抬手，手中的棍子没了。丁华有点吃惊，然后，身后一桶凉水从头浇了下来。丁华缓缓转身。
“大哥，冷静点。”龙天秀一手握着刚才那把沾满血迹的棍子，一手提着个啤酒桶，笑眯眯说到。
丁华看看他手中的棍子，又看看躺在地上不动的季超，好象刚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般，愣了愣，问大张那要了根烟，走到窗户旁点着，默默抽起来。
柳月哭着像季超扑过去。有点害怕的，但仍是忍不住的，她冲丁华喊：“你这个畜生！你，好狠的心！丁华，季超要是有什么事，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没事。还有，我不需要你的原谅。”丁华道。
柳月扶起季超，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外走。二狗也不再拦她。
“等一下。”丁华说。
“你还想怎样？”柳月几乎声嘶力竭。
“不怎的。张鹏，数码相机呢？”丁华把烟头扔在当地，又用脚踩了几下，回过头来。伤口还在滴血，丁华也不擦，他的样子有点狰狞，四周未散去的烟气笼着他，使得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模糊。
“怎么了？”
“别问，给我就是。”
原本用来记录PARTY欢乐场面的相机，握在丁华粘血的手中。丁华笑，笑的仿佛天使般纯洁。丁华道：“柳月，借你们两个拍个戏。”然后使个眼色。
二狗和刘奇上前拉住柳月和季超。
“你，你们，丁华！你，禽兽不如！”
“你如，行吗？哈哈，操，和我讲起理来啦。”
丁华满意的看着相机里录下的片段。小心收好，然后纵纵肩，道：“放心，A片的主角是你，我没兴趣。拿这个，只为以后方便。有些事等发生了再去报复，总不如不发生的好。这只是给季超个教训，敢在我眼前动雅欣，这，算是便宜他了。回去告诉他，要是想获得保送，活的光鲜，毕业前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丁华挑挑眉毛，晃晃手中的相机——里面记录着柳月衣衫不整的和季超接吻的镜头。丁华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天啊，柳月望着他。心中感到的，只有绝望。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便是有朝一日季超飞黄腾达了，又能奈何的了他吗？
大家尚沉浸在方才的暴力中，谁也没留意龙天秀眼中一闪而逝的一抹精光。他抿嘴望着丁华，此时的他，眼睛，是眯着的。
第 12 章
“大哥，你将来想干什么啊？”
干什么，干什么呢？丁华有点好笑的看着来人。自打季超的事以后，这个家伙就开始对自己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有事没事在和雅欣你侬我侬的空挡凑到他身边来，扯些有的没的。
“没想过。那么遥远的问题，太深奥了。”丁华摇头。
“啊？这样啊。”龙天秀对丁华的敷衍有点失望。
“连今天都过不好，我哪里有能耐去考虑明个干啥啊。”
“是吗。”龙天秀往沙发上一靠，接过丁华开的可乐，灌了一口。又道：“以前，听雅欣说大哥对电脑很感兴趣。但是，在我看来，大哥应该有别的想法吧。先不说这些，难道，大哥对于当年的那场车祸，一点想法也没有吗？”
丁华翘起二郎腿，晃几下。两臂舒展平放在沙发靠背上。
“没有。”丁华说。然后微微转头，视线穿过窗户凝视着外面迷茫的雨雾。“那是随机事件，死都死了……就安息了吧。”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让自己轻松了这么多年……真是难得！”龙天秀突然笑了一下。过于阴冷的笑容浮现在他那年轻幼稚的脸上，呈现着一种扭曲的和谐。
丁华收回视线，看了龙天秀一会——这是自打他进来以后，丁华第一次目不转睛的正眼看他。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爱她。否则，就甩了她。”
龙天秀愣了愣。道：“我自然是爱她的。”
丁华不说话，只是用比面对季超时更没有温度的目光盯着龙天秀。
似乎很不习惯被人命令，龙天秀眯了眯眼睛，控制一下情绪。缓了缓，好象是顾及到丁华是柳雅欣的哥，不愿意闹僵，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两汪清澈，龙天秀有点不自在的说到：“大哥放心。既然是我追的雅欣，自然是不可能欺骗自己的心的。我，真的很喜欢她。”
丁华道：“你晓得就好。”觉得自己刚才言重了。又想到那天季超上来对雅欣动手，最先注意到的人就是龙天秀，当时他在玩游戏，却能及时出手保护雅欣，他的心，应该是放在她身上的吧……要是没有他，雅欣就要挨上一下子了。
而，也就在那天，龙天秀这个人，也引起了丁华的注意——他，或许，并不似他想的那般纯真……那么，雅欣她……
发现气氛有点灰色，丁华顿了顿，柔声说到：“你是来找雅欣玩的吧，看我，忘了告诉你了，她和同学上街了。”
龙天秀也笑笑，表示没什么，然后他看看表，道：“她多会回来啊？”
“我也不知道，那丫头疯起来没个谱。”想起柳雅欣，丁华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你给她发条短信试试。”
“也好。”
“平时上网都玩什么？”丁华见他等的无聊，于是提议道：“我这除了魔兽什么都有，要不你先玩会。”
“好啊，大哥平时都玩什么啊？”闻言龙天秀又恢复了之前的阳光少年。
变的可真快！丁华摇摇头。将他带到自己屋里。开机——壁纸是三个日本女星的写真。龙天秀眨巴眨巴眼：“原来大哥喜欢这个味的。”
丁华才想起昨天晚上张鹏来他家拷东西时顺手换的，心中不由暗骂这垃圾，自己丢人也就罢了，还拖他下水。
龙天秀道：“大哥，她们不好，这些波霸都是做的手术。别要这个。说起来大哥还没找女朋友呢吧，改天我介绍一个给你，保证是纯天然的。”
丁华绝倒。
“咳，我说小子，你玩不？”
“咦，这不是地痞吗，大哥也玩这个？”
“啊？什么地痞？”丁华凑过去一看，险险抽了口气，张鹏我操你妈的——这，昨天到底怎么整的，竟然把地痞那个网站设成了主页……唉！本来，自从龙天秀和柳雅欣交往以后，在摊牌前为了防止万一，丁华把有关地痞传奇的一切隐藏起来，除非他自己，否则别人要不仔细去琢磨，他的电脑上是什么痕迹都没有的。张鹏……流年不利，流年不利！
“哦，那是雅欣的，她的机子内存不够，运行不了，就安我这了。”根本不用解释的话流利出口，丁华都不觉得自己欲盖弥彰了。
龙天秀转着眼珠子没说话，突然抬头看了丁华一眼，然后有一瞬脸色变的很难看。“不会吧……”丁华听见他这么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玩了，大哥，我先回去啦。”龙天秀拍了键盘一下，样子十分郁闷。
这时龙天秀的手机响了，柳雅欣的电话。
“喂，雅欣啊……啊，对啊，就在你家……什么？可是，我要回去了……不行，我得回去了……你说什么啊，我说了我要回去，我？我头疼啊，改天吧。那就这样。好的，拜拜。”
“大哥，我走了。”龙天秀又打量了打量丁华，这才转身离开。
搞什么啊，丁华看着门口的雨伞——他就这么出去了？
“小子，打把伞啊。”丁华喊住龙天秀。
龙天秀已经走出一段路去了，闻言顿住，转过身，细细的雨丝湿润了头发，灰蒙蒙的天色使他那见蓝坎肩十分清新，整个人却很模糊……
“不用了，我得清醒一下。”龙天秀说。
不用了，我得清醒一下……
丁华觉得手上撑开的伞很沉重，他几乎费了全部的力气才把它收拢，放回屋子里。
之后的几天，丁华没再见到龙天秀。不过，令他心安的是柳雅欣的情况——依旧无忧无虑的，看样子，龙天秀应该没有发现什么……
“丁华，外面有人找。”
六月了，北方的雨季到了。天气常常是湿润阴沉的，阳光在晦涩的水气的阻挡下，不在强烈刺眼，却能让人感到真实，淡淡的忧伤中带着点轻松自在的味道。
丁华顺着声音看去，龙天秀站在外面。也正好在看他。
“丁华，出来。”龙天秀说。
丁华，出来。
丁华跟着他左拐右拐，最后，两人在即将报废的实验楼背面停下来。
龙天秀向前走几步，转身看着丁华。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龙天秀问。
丁华道：“没有。”
龙天秀挑眉，看来是气急了：“没有？”
丁华也看着他，慢吞吞道：“没有。”
龙天秀道：“很好。”然后一拳打在丁华肚子上。
龙天秀咬牙抿嘴，露出细白的下齿，道：“不还手吗，那你就让我揍到爽为止吧。”
强自咽下胃部因不堪重击而呕出的酸水，丁华低着头，微微一笑，道：“好啊。”
龙天秀上前捏住他的下巴，眼睛紧紧盯着他：“我喜欢的是雅欣。”
丁华道：“我知道。”
“妈的。”龙天秀十分懊恼，不再说话。加重的拳脚，雨点般落在丁华身上……
龙天秀将丁华踹倒，抬脚踩在他脸上，道：“你看起来倒是挺爽的嘛！不过，我还没爽呢。”
移看脚，龙天秀缓缓在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