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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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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开学的第二个月,我看到他,是在食堂,始终绕在一个白衣服的男生身旁。
  眼中的光,奇特又明亮,我过了好多年,才能明白那其中的含义。
  常闲云的头发染回了黑色,穿着米色的长袖,黑色的运动裤。
  帅的没边。
  那男生喊:“小肠,朕御赐的肥肉,你要是不要?”
  小肠弓着身子笑着喊:“接肉……”
  只是看看罢了,我与他,能有什么交集。
  又过了两三个月后,和他总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摸着脑袋,说想认识我。
  我才知道他叫江尽白。
  他待我很好,越来越好。
  开始是时不时的请客吃饭,后来的时候,就演变成了送衣服,送书,甚至送游戏机。
  他送东西的时候,两手交织,低着头,局促的很。
  每次都要找一大堆借口。
  校蓝球队赢了,这和我有关系吗,我不会玩篮球。
  常闲云的篮球倒是玩的好,大一就进了校队,赢了也没见江尽白送东西。
  常闲云玩篮球,决不是靠什么天分,半夜我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总能看到他在路灯地下的篮球架子啪啪的拍。
  像是拿谁撒着气。
  我稍稍一转身,就能看到他一双仇恨的眼,在路灯的照耀下,清晰可见,毫不遮掩,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这人有病。
  大二快结束的时候,江尽白把我叫出来,说他喜欢我。
  谬论。
  谁爱信谁信,反正我不信。
  说完他就跑了,没给我回一个字的时间。
  长的挺男人,怎么做事这么小姑娘。
  江尽白对我越来越好,他有什么好东西,都跑来给我看。
  他买了新手机,我不过是说了一句挺好看,他马上就回了一句,送你了。
  像是预谋好的。
  反悔都来不及。
  我向同学借了电脑,看了一部同性恋的片子,开始的时候没什么,当他们做的时候,我几乎要吐了。
  急急忙忙的删了历史记录,关了机。
  原来他对我这么好是想上我。
  真他妈恶心透了。

  燃至灰烬

  我原来对江尽白就不亲热,而后更加冷。
  我当着众人呛他的声,嘲笑或讥讽他,把他送的东西弄坏了再装作不经意的被他看到。
  他还是傻乎乎的笑着,他没有心吗?
  常闲云的眼睛烧了熊熊烈火,几乎要把我烧成灰。
  我知道,他迟早要给我一拳。
  我生日,江尽白打完球时我刚好进宿舍楼,他喊住我:“你在这等会,我有东西给你。”
  等他走远了,看不见了,我直接进了楼。
  谁管他的狗屁礼物。
  我回去的时候是五点半,等到十二点四十的时候,我起夜的时候,他还站在那里,拎着个黑色的塑料袋,我蹲在窗户边,看着他站到三点二十五,就那么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后来,常闲云来了,明明是秋天,他却是满头大汗,我开着窗,听着他低低骂了句话,拖着江尽白就走。
  江尽白的头抬起来,惨白惨白的一张脸。
  我看到常闲云背着他,飞快的抹了两下眼睛。
  真相渐渐明晰。
  常闲云不许除了江尽白以外的人叫他小肠,他一个打篮球的朋友这么叫过他,用着玩笑的游戏,常闲云一口吐沫吐到他脸上:“闭上你的狗嘴,小肠这外号恶心透了,你再敢瞎说信不信我让全校人叫你大便?”
  那男生作势要打他,被旁人拦住,就懂事的不再动了,常闲云笑着摇着尾巴走了。
  我在角落看着这一切,我还看见,常闲云拐过篮球架子的时候,江尽白喊他小肠,常闲云笑着揽住他脖子:“刚才上哪疯去了?”
  他明明是只狼,在他面前,却温顺的像条狗。
  生日隔天中午十一点多我去找尽白说不好意思的时候,门开了条缝,这时间别人都去吃饭了,江尽白却因为一夜没睡,正在补觉,他喜欢趴着睡,脸侧向右手边,我正要离开的时候,看到常闲云正凑近他的脖子附近,闭着眼睛陶醉的嗅,却死活不敢触碰。
  我逃了。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江尽白,我说,咱俩试试怎么样。
  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些东西,我再不守,怕就守不住了。
  江尽白那天异常兴奋,我看了心里竟有一丝小小的心安。
  一闪而过,没来得及回味,就不见了。
  隔天的时候,常闲云给我打电话,冷冷的说,你有时间吗?
  我说我有。
  早也是挨一刀,晚也是挨一刀,早完早痛快。
  我俩去了路边摊,开始是拼命的灌啤酒,喝的差不多都醉了的时候,我喊:“常闲云,你个孬种。”
  常闲云张牙舞爪的上来和我厮打,口齿不清的喊:“你懂个屁!你懂个屁!”
  然后两败俱伤。
  尽白问我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我说让狗咬的。
  尽白在那嘀咕,“怎么都被狗咬了……”
  小肠实实在在是个孬种,尽白不在的时候,他视我不见,尽白在的时候,他连一丝嫉妒的意思也不敢表现。
  就这么一直混到毕业。
  大四后半年我找不到工作,我在这再没留下的理由。
  尽白说:“我有套房子……刚好两个人住……好长时间没人住了,空着也是空着……”
  我去了后,却闻到一股刷墙的漆味,还有新家具的味。
  江尽白是个抠门,难为他这么大手笔。
  我不敢想,他是为了我,才这么大方。
  他是个傻子,撒谎也撒不齐整。

  燃至灰烬

  我们同居了。
  看起来是这样。
  我没有收入,又不好向家里要钱。
  大学生活没有把我锻炼成材,而是把我弄成一个懒惰的废物。
  我嫌弃这份工作太苦,嫌弃那份工作待遇太低。
  只好在家呆着。
  尽白第一次给我钱时,我接了过来,然后觉得很屈辱。
  我要的生活,是一位温柔的妻子,一份安定的工作,一个幸福的家庭。
  而如今,我却在这里被人养着。
  我觉得屈辱。

  燃至灰烬

  他给我钱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上我?
  真是有意思,我十几年的寒窗苦读,我无数个黑夜的悬梁刺股,还不如这个没用的身体值钱?
  我笑:“我们做吧。”
  尽白惊愕的看着我。
  我说:“我们做吧。”
  是给你的惩罚,给我的折磨。
  我说:“我只在上面。”
  他脱光了趴在床上说好。
  我惊异于他的回答的迅速,惊异于他的镇静。
  但当我碰到他的身体时,我就明白了。
  身体是不能说谎的,他的身体,每一寸都僵硬的厉害。
  做的很艰难。
  男人的身子,有什么意思,都是一样的。
  尽白的皮肤很白,白的让人想要破坏,次日尽白微微侧着身,不敢正坐的站起来,在洗澡的时候发出了微微的哼哼声,看着床单的红色污浊,我却一点也不开心。
  我知道,他疼的厉害,他大二阑尾炎手术的时候,手完术头一天我去看他,他坐起来抻了刀口,都没哼一下。
  后来的每次,都是他主动,我不能主动,也不敢要。
  怕一沾上了,就上瘾。
  我不知道是这颗心让我留恋,还是这个身体让我留恋。
  或是日久生情。
  我开始想守住他对我的珍惜,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后来就不是了。
  我清醒着,看着自己一步步的陷进去。
  尽白不爱早起,他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已经起来了半天,我看着他右脸边一个浅浅的酒窝,白白的脸,单眼皮动个不停,瘦削的鼻梁和嘴。
  突然就觉得他是造物主的恩宠。
  他醒的时候眼睛不睁,迷迷糊糊的去摸表,看完了尖叫着起来。
  懒猪,总是迟到。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压制住吻他的欲望。
  尽白看着我,说:“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面无表情:“都几点了,还早。”
  尽白摸摸头,好脾气的说,也是也是。
  我必须对他冷漠。
  得到东西的过程过于简单,会让人忘了珍惜。

  燃至灰烬

  他还是爱送我东西,什么挂件衣服裤子外套轮着来。
  我上大学的时候,带学校两口箱子,很老很旧的那种,还是革制的红黑色的皮。
  他送我的东西,就放在底下的那口箱子的最里层。
  我说我嫌弃。
  或者说,我不舍得。
  我每次和他做的时候,都警告自己小心点。
  和理智是一回事,现实是一回事。
  只要碰到那具雪白的身子,就疯了。
  我和他吵了架,他跑了,卷着几件衣服。
  我的心七上八下,想叫他回来,又拉不下脸,不叫他回来,一个人睡在双人床上,又委实难受。
  半夜的时候突然就醒了,光着身子一顿翻,看见他的证件笔记本电脑都没带走,心里才安稳了点。
  吃不下饭,想着他能去哪。好不容易有点饿了,边切菜边看着电视的时候,看着电视里的女的对男的喊:“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差点没把手指头剁掉了。
  菜也切不下去了,窝在沙发上拼命的想,我和尽白吵架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这么250的话。

  燃至灰烬

  正胆战心惊的想着,电话响了。
  我激动坏了,我想说,你赶快回来吧。
  老脸也不要了,只要他回来。
  却不是他,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害我白开心,但是我想,这个电话接完了,我就去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
  想不到竟然是常闲云的。
  他应该是在街上,旁边闹的厉害。
  他先是哈哈的笑,笑的我心越来越凉,笑完了就说一句话:“我和他睡过了。”
  如遭雷击。
  我坐回沙发上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尽白傻的厉害。
  继而又想,他那么个直心眼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别的,和别人做,除非他变了心。
  越想越乱,越乱越胡思乱想。
  当天晚上,我瞪眼瞅着天花板,尽白就回来了。
  换了套衣服,看样子累的很,我几步跑上前去,扒开他的衣服,竟看到淤青和红痕。
  腰上竟也有,腿上竟也有,有大有小。
  我想,他走了两三天,若是有什么痕迹消了,大概也就是这么个形状。
  我问:“你干什么去了?”
  尽白笑嘻嘻的说:“我学跆拳道去了,哈!”说完,还摆了个姿势。
  尽白说:“那个教练好厉害,把我摔的都要散架了,小肠也好厉害,竟能摔得了教练。”
  我问:“你和他在一起?”
  尽白说,对啊。
  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喉咙紧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我冷笑“那你回来干什么?”
  尽白也笑:“因为想你啊!”

  燃至灰烬

  日子又回复了最从前。
  我甚至都不想对他笑,觉得那是委屈了自己。
  尽白依旧笑的阳光灿烂,像火星一样刺眼。
  突然就觉得,他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是不再关心我的一种表现。
  有一天白天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他怎么都不接,我头又开始疼的厉害。
  正好有同学叫我去唱歌,就去了。
  歌厅不大,外面算是阳光灿烂,里面却是一片漆黑,连个窗子都没有。
  有小姐凑过来,场合喧闹的厉害,她低低的说:“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
  我把她带回了家,做了,没意思。
  做完就拼命的洗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总觉得自己无论怎么洗,都有一股子劣质香水味。
  晚上的时候,尽白凑上来说,抱我。
  我说,我不想,睡吧。
  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我知道,他是夜盲,半夜他总把眼睛睁的大大的,想看东西。
  幸好他看不见,我这张沮丧的脸。
  我在心里说,睡吧,亲爱的,我嫌自己脏。
  后来我还是干了同样的事情,隔三差五。
  就像是自虐上了瘾。
  我对他越冷淡,他对我越好,底下的红木箱几乎都装不下他送我的东西。
  这样我越难受。
  最后一次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我看到他了。
  他在门后面,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平时的夜晚。
  我竟还装做舒服的叫了几声。
  我护着那女人,我以为,这就是报复了。
  我想他很痛很痛,然后我自信自己可以拯救他。
  他的疼痛,代表着对我的重视。
  他收拾好了行李,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他竟哭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他妈的多傻逼,我演了这么出闹剧。
  他提着行李,转身慢慢走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脸去拦。
  后来的后来。
  他没再回来。
  我守着屋子,守着一张空荡荡的大床,我想起平时,他是夜盲,到了晚上就像瞎子一样,到处乱摸,还喜欢贴着我。
  我也喜欢他那么干。
  我搂紧被子,假装它是有温度的。
  我得了神经失调,夜夜的失眠,然后吃什么吐什么。
  有几天甚至一站起来就吐到地上。
  吐的要死了。
  我几次想打电话,都制止住了自己。
  我有什么脸面去求他原谅。

  燃至灰烬

  我整日昏昏沉沉。
  别说是生活,连生存都困难。
  我找他的衣柜,身份证驾驶证什么的都拿走了,连毕业证书都没留下。
  我用手用力的翻,翻的手都蹭到衣柜的木刺里,被扎到肉里。
  还好,还好。
  他秋冬的衣服还在。
  我捧着它们,宝贝似的捧着。
  它们还在,尽白就总会回来。
  镜子里的自己笑的惨兮兮,头发凌乱,两腮都深深的陷了进去。
  我可不能这副模样等他,他一定不喜欢。
  我托人找工作,去理发厅,买新衣服。
  我在工作的地方竟还碰到了他,他装作不认识我。
  我回家的路上把嘴唇都咬掉了一块肉,我不断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个好现象,这代表我们要重新开始。
  所以,我要理解他,我要知道他的想法。
  我不能误解他,是这样。
  我一点也不疼。
  他回来了,是来取走衣服的。
  我抬手要拦他的时候,看到了茶几上的钥匙。
  我快速的合上了门,不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模样。
  我撞墙,扯头发,摔东西,折腾到全身都没一块好地方了,心里才好受点。
  我要疯了。
  或者是,已经疯了。

  燃至灰烬

  终于有了机会,与他相处。
  他和常闲云住在一起。
  我背叛了他,他就算背叛了我千百次,也是应该的。
  就是不开心,又能怎么样?
  他肯定是爱我的,我坚信,比如电影院送过来的手。
  那熟悉的温度,让我几乎颤抖,非要用很大的力气握住了,才抑制住。
  他频繁的约我出去。
  我想,再有几次,我就提出,让他和我回家。
  我们的家。
  这么憧憬着,尽白的电话短信竟陆续少了。
  最后一个月,竟没有了音信。
  好不容易有的希望,我怎么会让他失去?
  我给他打,他说今天没时间,我说明天怎么样?
  他说,明天我有帐要算,我说,本周内就行,和我见一面。
  我说的可怜,我知道,他吃这一套。
  尽白说,好。
  他总是说好,不喜欢的事是,难受的事也是。
  那天吃饭的时候,他来的晚了地点。
  吃完后,我问他:“想尝尝我的滋味吗?”
  这话唐突的很,可也是我想了一夜想出来的。
  如果还在乎尊严脸面,是因为不够爱。
  我没办法像常闲云一样为他做到毁灭世界,但我知道,他只要说一声你去死吧。
  我就一定可以做到。

  燃至灰烬

  做的时候我相当紧张。
  扒衣服的时候,解扣子就解了半天,尽白在床边看着我,我怕他等到不耐烦,就用手去扯,结果扯的更加乱套。
  尽白叹了口气,上来帮我脱,他的手指又柔软又冰凉。
  前戏做的漫长,可以说,他很温柔。
  又或者说,他没有和我做的心情,所以能拖就拖。
  他伏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我会很轻很轻。
  一句话就把我刚才的压抑吹的无影无踪。
  可再怎么温柔,也是疼的。
  他这么轻尚且如此,我不敢想象,我原来的莽撞,会给他带来多大的疼痛。
  原来每次的事后床上都有血,我不想洗,他起床后就把床单撤下来,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搓。
  我还笑他姿势怪异。
  原来他是蹲不下。
  我总以为那的血就像手指被割一口子一样,一点都不疼。
  我是个白痴。
  我想,我再也不会让他受这么多的苦,以后。
  想到这,我回身,抻着脖子去够那个在我身上动作的人的嘴。
  尽白愣了一下,然后,竟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我又回过头,把脸又埋在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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