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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我还没开杀戒之前,快离开我的视线。」霍铁心吐出像冰一样冻人的语调。
「干什么?不脱裤子怎么治脚!?又不是三岁孩童还怕羞!」
越说越离谱了,他堂堂一个霍当家,不论是在商场,还是江湖上,只手就能翻云覆雨,如今竟被一个娃儿激得无法克制。
展叶也听出少爷已被撩拨起的怒火,赶忙求饶,「刁姑娘生性爽朗,不拘小节,赶了许久的路,十分辛苦,是该先让姑娘休憩,不如我们明天再开始治疗好了。」
刁蛮冷冷的笑着,「算了,不跟你计较。」话落便自顾自的走出房门。
展护卫连忙告退,追了出去,他担心,万一刁姑娘怒气未消,施毒报复府邸里的无辜仆奴就不妙了。
霍铁心瞪着房门良久,一口气哽在咽喉,久久无法消散。
那番女简直像只没教养的泼猴,蛮横嚣张又无礼。
继而想到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双腿,打着游山玩水的名号,暗地里却是寻访奇人异士来医疗自己的心意。
他若有所思的抚着自己已毫无知觉的脚,挫败的重搥床铺。
他早已请过宫内的御医多次诊断,他的病情却仍是一点改善的迹象都没有。难不成他要就此伤残一辈子?
更令人担忧的是——麻痹已由膝盖蔓延至大腿,任由他运功催动内力,也毫无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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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月《神医刁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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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夜黑风高的夜晚,黑云飞走圆月忽隐忽视,霍家府邸各角落仍是守备森严,炬火通明。
一抹人影大摇大摆的游走在回廊府第,有如入无人之境,行为嚣张放肆,全然不顾霍府的宵禁。
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刁蛮。她拽着自己的小灰色包袱,凭着有限的记忆往铁苑走去。
「站住,来者何人?」铁苑的两大守卫,直挺挺的似两尊门神般杵在门前,挡住她的去路。
刁蛮冷笑,果然是他门前的卫兵,功夫较高强持久力够,沿途一般平常的侍卫老早已昏迷不醒,他们俩还能说出话,真了不起。霍府高手如云,可由迷药的剂量得知。
「我找你们家臭脸,快让开。」她轻轻挥手,迷香从衣袖中逸散,两大护卫虽心知不妙,却仍是力不从心地瘫倒。
刁蛮低咒一声,「竟要我用上双份药量,浪费。」走过他们身旁时,她还不甘心的轻踹他们一脚。
等她入门时,突然被一声低沉的嗓音吓一跳。
「有何指教?」霍铁心早在她自言自语时,已然清醒,他武功修为极高深,自然听得到任何风吹草动。
「你醒着啊?」刁蛮没料到他竟还没被迷昏,极为心虚地应道。该死,早知道刚才过招时就让加重药量。
「妳在嘀咕什么?立刻说明夜探的来意。毕竟清白的姑娘是不会夜闯男人的房间,纵使妳再不识大体,也该晓得分轻重吧?」他的语气里含着浓浓的鄙夷。
聪颖如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还晓得他很生气。但是为求目的,她不得不虚与委蛇一番。
「其实我检讨过自己,刚刚我真的太过分了,你也知道嘛,我从小在深山荒林里成长,没接触过外人,说话难免失当,您就大人大量的原谅我,让我瞧瞧你的腿吧!」
「不必,霍某心意已决,请回吧!」这女子眼露精光,不晓得又要耍什么花样。她狡诈如狐狸,他得提防些。
刁蛮在心里臭骂——什么东西,我都放低身段了,还不能引你上勾,好啊,如果我不整得你哭爹喊娘,我就跟你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了。」嘴里虽这么说,手却伸进怀中,掏出一罐小绿瓶,掀起红布盖往前走去,若无其事的靠近他,最后还递到他鼻头前。
他不明所以的盯着她一连串的行为,不自觉的嗅闻着绿瓶里的气味,心里虽有所防范却仍不清楚她的意思。
「妳在干什么?」他狐疑的问。
她笑的天真灿烂,彷佛一切再自然也不过,「当然是迷昏你。」
「妳……」他只说了一个字,喉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霍铁心身体顿时僵化,无法随意摆动自己的四肢,一双异常发红的眼睛表达出他的愤怒。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傻呆呆的让她用最愚蠢的方式控制住。因为任谁也想不到,她竟会明目张胆的靠近他、向他施毒。
她凑近他的脸,娇笑连连,「这就是一般人的通病,自以为掌握一切,瞧不起弱势的一方。我用这招不知拐骗了多少人,毕竟我外表看来是那么无害。」
现在他没了行动能力,只能任她宰割。
霍铁心双眼几乎冒火,仇视地看着她的小手松开他的裤头,接着就要脱他裤子。他急中生智,运功走血试图稀释迷药效能,让四肢活动,好阻止她放肆的行为。
「住手!」他好不容易发出声音,僵直的身体这时也称微能活动,他跌撞的倒入身后的床榻上。
刁蛮双手霎时停在半空中,不可思议的凝视着眼前想逃走的猎物,口中啧啧称奇,满足佩服。
「你是我遇过最有自制力的人,而且武功也是最好的,我太钦佩你了。我这罐『绿烟』可是由二十种剧毒蛇所提炼,再加以改良,才成为不伤身体却能迷昏人的珍品。」
他如临大敌的冒着冷汗,心思紊乱的想挣脱眼前之人。
想不到她竟还滔滔不绝的诉说,「说出来让你骄傲一下,这药我通常是用来呛晕野黑熊那类猛兽的,而且剂量只要些许,就能让牠们昏上老半天,没想到今天我都用了可以迷昏三只老虎的剂量,你竟还能动,不禁教人钦佩你武功内力的修为之高。」
她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
越说越离谱,他闭上眼,稳定心神、运功排汗,企图排放迷毒。
而她则像个登徒子般的搓手、流口水,「让我脱下你的裤子,检查你的腿,嘻嘻!」
眼见自己将有失身之虞,而离脱困之时还有一段时间,他妥协的与她谈条件:「医治可……以,但是……不准……脱我的裤子。」
「嘿!你用什么方法解毒的,怎么那么快就可以说话了?」她好奇地问道。
「如何?」他怨恨的瞪着她,困难的道。只要再一下子,他就能完全打通四肢百骸的穴位,清除迷毒。「然后我再告诉妳,我是用何种方法解妳的毒。」
她考虑了一下,「好吧!」她取来剪刀剪开裤管。
刚健修长的双腿、壮硕的外表全无异常,完全看不出毛病。
「小霍,你的腿到底有什么毛病?」
听到她为他取的可笑小名,怨气又陡然狂升,他很费力的压下胸口怒气,咬牙切齿的道:「麻痹,不能动,由脚底板缓……缓慢的上升至大腿。」
好古怪的病因,她十分感兴趣的检视他的腿,取来细针往他腿上扎,「没感觉?」
「嗯。」
她细心而熟练的用各种方式测试,在脑海里搜寻着任何相关症状的医治方法。那专注认真的表情,有股说不出的美态,平凡的面孔多出三分肃静,灵气逼人。
在运功同时,他不自禁的打量起她。这名对任何事都肆无忌惮的娃儿,真是一团谜!方才明明刁蛮调皮的要脱他裤子,怎么一眨眼就变得那么用心。
电光火石之间,她惊呼一声,「唉呀,我差点忘掉了。」她从自己的小布包里取出五粒赤红的丹药,小心翼翼的塞了一颗到霍铁心嘴里。
霍铁心不得已只能吞咽下去,「这是什么?好甜。」
「良药苦口,相反地,穿肠毒药当然是甘甜的啰!」她恶意的吓唬他。
「妳……」果然,他顿时觉得胸膛欲裂,彷佛遭到重击,他疼得鼻头冷汗直流,闭眼咬牙切齿的咒骂着。
而她从头到尾,像在观赏好戏般的仔细瞧着他的变化。
不一会,疼痛减缓,他才有力量骂她:「妳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由分说,拿起尖针又往他脚趾头插,抬头问他:「怎样?」
怒不可遏的霍铁心,登时张大眼回望她,讷讷的低喃,「有点疼。」宫廷御医都无力医治的残疾,她竟然能让它有了痛觉。
他内心无比震撼,也因这小小痛楚产生一丝希望。
「原来如此。」她若有所思的低吟。
这下霍铁心不得不对她改观,不敢小觑眼前这个行事疯癫的娃儿。
「你有很多仇家啊?」
「行走江湖、世代为商,难免树敌。」
她点头,「你被下毒啦!而且这个人很坏喔,假如再三个月没医好,这毒就会蔓延到脑中,届时,你就成了活死人,一辈子只能躺床上,除死之外绝无他法。」
他思量着她话中的可能性,飞快的寻思着可能害他的敌人。
「这种毒呢,连我都没把握,不是我笨喔,是因为西域地方的药草取得不易,我没法一一熟识。」她辩白。
「西域?」何以扯出西域。
「嗯!是我师父告诉我说,西域有种寒性毒草叫曼陀罗,会造成这样,不过你的症状有些异样,这异样是什么,我一时还弄不清,不如你贡献双脚,让我试试。」她眼中夹杂着愉悦激动的情绪。
痴迷医学之人,最爱挑战困难,所谓的疑难杂症假如能克服,这其中的兴奋,只有自己了解。
一想到霍铁心是最好的试验品,她简直快乐的要飞上天。
认识她不过短短半天时辰,然而对她诡谲笑容里隐藏的意思却十分明了,霍铁心处于进退维谷之间。她的大胆无礼,是难以预测的炸药,纵使他识人无数,也无法掌握眼前之人,她可比狐狸还要狡猾。
听展叶说,她自小跟着师父在百鬼谷长大,身后还跟着一班被她驯服的凶猛江洋大盗,如今看来所言应该不假,也只有在那种环境下,才能养出这般野蛮刁钻的她。
但是眼前之人是敌是友他还摸不清,为了顾全大局,他是该问清楚。
「展叶告诉我,家父在尊师那儿疗伤?」他玻鹧厶轿省! �
「是啊。他的病只是普通的小风寒,真不知师父为什么要留他,不过你放心,我师父跟我的处世原则大不相同,她会好好照顾你爹的。」
他暗笑,「怎么说?」瞧她的模样实在让人很难信服。能教出一个这么奸险徒儿之人,真会有一副良善的好心肠?他得提防父亲的安危。
她两眼溜转,笑得似弯月般,「你没听过物极必反吗?我师父就是对我要求太高,才会教出我这邪牌来。」她大言不惭,对于自身的个性显得沾沾自喜。
「姑且不论我的病,光是尊师肯对我父亲伸出援手,已是大恩。我霍某无以回报,有什么要求在下当会尽力完成。」
传说中的神医有怪癖性,无缘者不医。如今他不仅医,居然还派徒弟下山,要说无所图,才真让人难以置信。
他现在担心的是父亲的安危,神医留下父亲,该不会是想以此要胁吧!
刁蛮知道霍铁心傲慢,但他言语中的暗示,好象越来越过分,把她当成什么了!?
「我是真小人,可不是虚伪的假君子。这一切只是我师父大发慈悲想救你们霍家,什么报恩、有所求啦,我全都不要,你只要赶快让我治好病,放我回山便成了。」她把话说开,免得大家心里有疙瘩。
霍铁心内心仍旧有所疑虑,未因她的说辞而解除戒心。
「还有啊,你最好派几个人上死人峰领回你爹,我可不想又让人误会贪人家什么的。」难得好心,竟被他看成贪心,有没有搞错啊!她刁蛮也是有性子的,哪能任他轻蔑。
霍铁心凝神思虑,鹰眼锐利的凝盯着她。
也罢,就先让她住下,到时有什么风吹草动,再见机行事。他在心中暗自打算。
被他那双墨黑的深瞳锁住,彷佛全身上下都会被看得精光。刁蛮隐居深谷,哪曾被大男人如此打量过,那群啰喽顶多也只敢偷偷瞄她,不提也罢。霍铁心虽然也是臭男人一个,但是他不一样。
怎么说呢?他世故深沉的气质跟俊挺的长相就跟他们差很多。
被他瞧的不太自在,她不自觉的露出小女儿娇态,没好气的嗔骂:「看完没?到底要不要医治你的脚?」
眼前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他瞪了她最后一眼,沉声道:「就有劳妳了。」
刁蛮就知道一定成功,她趾高气扬的拍拍胸脯,「交给我好了。」
***
第二天清早,刁蛮才看清霍府有多大,有多壮观雄伟。简直就是一个大山头嘛,这府里还分院、楼、阁、苑、庭、馆、堂、轩,太夸张了吧!她记一年也记不清楚。
尤其他们还慎重其事的在大厅里向众人介绍她。
展叶请她坐上客座,「等会儿少爷便会到达。」
她啼笑皆非,低声挖苦,「我真是好大的面子,跟昨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呢!早知道就先露一手,所以说真人还是露相的好。」
展叶苦不堪言,昨晚他忘了提醒属下机警点,要多加提防她,否则今天也不会害他这总教头的脸,在少爷面前都丢光——靠近铁苑的守卫,有一半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不过他相信就算说了,情况也不会改变多少。
过了一刻钟,霍铁心的身影才出现在大厅上,他坐在木制的轮椅上,由仆人从后头推进来,神情淡然,令人摸不清喜怒。
「这位是刁蛮大夫,会在这里住上一阵子,我要大家像服侍我一样的服待她。」他朗声宣布,中气十足,脸上显露睿智且具有王者气息,看起来完全不像生病之人。
「表哥。」随着一声莺语,一道明亮的身影缓缓入堂内。
咦?是仙女耶,穿的真是飘逸美丽,跟昨天又是不同风情,整个人弱不禁风的让人不禁想好好保护。
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灰布衣,头一次,她觉得自己真是丑陋——自卑感油然而生。
「燕燕,她是刁大夫,以后就由她负责我的病,妳也不用到我那地方忙碌了。」
咦?听这语气,好象打算把她当下人使唤。她皱起眉头,心想,待会一定要跟他讲清楚。
「可是……」施燕燕一脸担忧,还有一丝惋惜之意。
刁蛮暗自咕哝,「还真有人喜欢服侍人呢。」
施燕燕恬静的点头,有礼的说道:「表哥的病就有劳刁大夫了。」
「好说。」她也虚应一番。不知是否是她多心,她觉得燕燕小姐好象有点哀怨的瞪视着她。
霍铁心引见完后就退开,由展叶代为说明。
霍家奴仆、卫兵少说也有一、两百个,两位总管分别处理财务、家务,副教头有三位,总教头是展叶,他武功甚高,为老爷的贴身保镳,所以内务大多由三位副教头打理。
「这个家共有几个人?」她问。
「霍家独生铁心少爷,夫人住在别院长年吃斋念佛,是一位虔诚的善心之人,只是她不常露面,妳不一定有机会见上她一面。」
不,还有一个吧!
「那位绿衣仙女呢?」她对她极有兴趣,对她投射过来的护意,十分不解。
「妳问的是表小姐燕燕吗?她是老爷的侄女,同少爷是表兄妹。也算是青梅竹马。」展叶迟疑半晌才道。
「难不成她知道我会欺负霍铁心?不然干什么那么看我?」刁蛮嘀嘀咕咕。
「妳别多心,可能是表小姐太关心少爷的病,其实也不能怪她,因为本来老爷想把表小姐许配给少爷,谁知……唉!婚事就这么耽搁下来。」
「喔!原来如此,看不出你们家少爷还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残废之虞,所以才远离她,不忍委屈她是不是?而燕小姐死心塌地,不肯放弃,所以霍铁心才会拿我当挡箭牌。怪不得她那么防我,不过她也真可怜,把任何靠近她意中人的女人都当敌人,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