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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情时代 作者:密斯兰(晋江2014-07-17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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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比如,今天是爱慕靛蓝。
  晚上加班九点回到家,灵魂出窍恍恍惚惚地第四次把满满的夜宵热过头,三明治里的秋刀鱼糜、沙拉酱和番茄汁溶化搅合在一起,正是传说中的猫屎咖啡色吧?
  满满支着下巴站在厨房门口斜眼看我,那眼神里满是“你他妈怎么不去死”的爱恨情仇。
  “那,我本来想,你这么一把年纪了,给人当知心姐姐都有些超龄,还需要喝心灵鸡汤吗?现在看来,你还是时不时会抽风。”
  满满泡了杯热牛奶,猛扯我的衣角生生把我拖到客厅。
  “难得今儿我有闲空也有闲心,你给我讲讲。过了个年是被自己垂垂老矣的残酷现实打击得一蹶不振还是怎么着?来来来,说出你的故事。”
  “其实没啥,就是……唉,算了。”我像只丧家犬一般整个人摊坐在沙发上,有一种只能言尽于此的绝望感。
  满满上下扫了我一眼,轻轻挑了下眉毛,然后点点头,也坐下来。
  “方小槿,你知道有这样一种让人进退两难的情况吧?”
  “嗯?”我没大明白。
  “你看,就比如我现在已经吃掉了三明治的一半吐司,你这时候告儿我说那片面皮上洒过猫尿,那现在剩下的一片和中间的夹心,我是该大义凛然一口吞下还是自己撒泡尿给它浇匀了让你吃?”
  我当即从沙发上滚下来,双膝跪地夸毗以求皇恩浩荡饶臣不死。
  事无巨细地向圣上交代了初九那天的丰功伟绩,重点描绘微臣如何悬壶济世拯救失足弱智男青年,至于故地重游旧怨未偿的心路历程仅仅几笔带过。
  满满全程都没有正眼瞧我,一味抠着脚底的死皮,好像我只是放了个响而不臭的屁。
  “就为这么点屁大的事儿至于把你磨砺成被奸污少女的德行吗?我还当你是让天桥底下某个行为艺术家给糟蹋了。早就跟你说过了,绝交这种事一定要趁热打铁,还藕断丝连等什么?等着都嫁不出去好凑一股线,织成蕾丝边啊(Lesbian)?”
  “唉,可能我这人就是心胸狭窄。”
  “你不是心胸狭窄,你是胸狭窄,要不你现在早嫁出去了,也不会在这里哼哼唧唧嫉婚如仇。我跟你说,激励你活下去的应该是报复心而不是嫉妒心。”
  “也是,妈的死丫头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找了个土肥低能的矮人大叔!老娘以后——”刚要说下去,突然意识到满满也嫁了个叔叔辈的男人,立刻觉着额头上挂满黑线,于是很自觉地低头蹙眉无言以对,也开始扣脚。
  不一样不一样,学富五车风度翩翩英俊倜傥的表姐夫,徐佳从二手市场上捡的甩货哪儿能跟他同日而语!
  满满目视前方没有骂娘,她抽了张湿纸巾搓手,“你这个脑子啊五毒俱全,才会看全世界都在埋汰你。不过呢,自个儿的心自个儿疼,你再这么嘴硬,难道是真想落得个晚景凄凉?”
  看到我一脸的怅然若失,满满也有些不忍,凑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眼神温情脉脉:
  “其实啊,你要想独身到底也不是没辙。你要么傻,但是有钱,要么聪明,而且有钱。”
  说完她就起身回房敷面膜去了,留我一人端坐在那儿五味杂陈。
  唉,我的钱,我的剩余价值,全用在维持基本生存了。至于自作聪明和卖笑装傻,我已经可以开坛授法了。
  可是,这个社会的非人法则还在对我步步紧逼,我退一步它得寸进尺,我忍一时它变本加厉。
  其实,若只是因为徐佳,那还真不至于。年纪还轻的时候,就是可以仰仗年轻的资本,做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值得被原谅,反正至少值得被我自己原谅。
  让我耿耿于怀情难自抑的是,那天回家之后,跟我妈一场天雷地火的交锋,我负伤惨重东山难再起。
  就地仰面躺下,双腿挂在沙发上,像一条饿了半年的蛇,目光呆滞吐着信子,眼神直勾勾盯着天花板。我还在咀嚼,咀嚼初九那晚的战火硝烟……
  那天傍晚从废墟公园走回自家小区,谁打招呼都没理,推了门径直冲到厨房打开橱柜,拔开春节那天没喝完的葡萄酒,咕噜咕噜一口下肚,然后龇牙咧嘴眯着小眼,胃里边又酸又苦又涩又凉。最后在我眼前和记忆中,所有的人事都逐渐迷离慢慢消逝,好像没有真正存在过一样。
  回房倒头就睡,在梦里,肥肠脑满愚眉肉眼可是腰缠万贯的米其林、虚情假意嫉我如仇却情比金坚的徐佳、养尊处优朝三暮四但修成正果的宋明浩,都挨个让我骂成负荆请罪的老廉颇。不对,你们给廉颇将军提鞋都不配,只配给我提!
  醒来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了,周围静得可怕,床头灯幽幽的光泻下来打在我后脑勺上,墙上巨大的影子诡异地注视我——我在注视我。
  气氛有些惊悚,但空气暖暖的很像置身花房,我抬头一看原来是空调开着。床头柜上有一张字条,上书“给你留了晚饭在冰箱,要是醒了热一热吃了再睡。”
  白天跟那二愣子吃饭,嫌恶心没怎么动过筷子,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我想我妈还是爱我的,不论平日里如何糟践我,她还是指望我嫁个好人家将来能往家里送吃送喝送点钱。
  【下】
  行尸走步挪到厨房,刚要开冰箱,廊灯突然亮了,回头一看正是给我留饭的好心小老太太。
  “妈,还没睡啊。”心里一暖,口气就软。
  我妈没应答,披着件军大衣一样墨绿的睡袍,走到我跟前,下达了个“起开”的眼神命令,然后自顾自开冰箱取饭菜搁微波炉里转起来。
  我很识趣地咬着勺子坐到饭桌前等待,一面小口喘着气,像条等待主人喂食的哈巴狗一样惹人怜爱。
  我妈抽了张椅子也坐下,一只手按着桌角,一只手捋着桌布,面目中读不出任何情绪。
  “人见了?”难得的惜字如金又突然开口了。
  “见了……不适合我。不过人倒是好人。”买卖不成仁义在,就不埋汰人家了。
  “好人?那你给人留一办证的手机号算几个意思?你们单位还有这种业务?真要这样你倒不如给自己办张结婚证回来蒙骗蒙骗你妈这双老花眼。”
  办证?不是治梅毒偏方的吗?这是给我留面儿还是给他自己啊?好小子,告状比丫进食都快。
  我心下一沉,脸上还是拽得天地不怕的死样子。
  “哎呀反正就不合适,以后您也甭给答应这种活了。徐佳能给你介绍什么好货?她那种人别说赠人玫瑰了,就是余香你也别指望从她哪儿闻到一星半点。”
  我妈很反常地没有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她沉默了一会儿。
  “你和佳佳不和,这妈早就知道。”
  “哦,您知道还让我去给人演马戏?真要看我难堪您何必这么迂回啊!”
  “你看看你这不饶人的样子;我就是想,让你见识见识现在外边什么行情,你这样的姑娘还有多少资本目中无人。方槿,你都长到28岁了,别看你读那么多书进的是大企业,其实你还什么都不懂。”
  我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别人对我冷嘲热讽就算了,你是我亲妈,连你也这样拿我当清仓甩货,那我还有什么奔头?
  “是,我什么都不懂,那敢问您为什么把我教育成什么都不懂?再说我嫁人我一人的事我需要从别人那儿懂什么?……28怎么了,我28我碍着谁了?我活在这世上我自给自足奉公守法,别人有什么权利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你这人怎么就,就听不出好赖话呢?你看不惯人徐佳,可人家再怎么样也比你强,她就算不是贤德淑女可你也不过是一仙人掌。人家女儿事事都不用家里操心,你呢?你除了长一张见人就扎的嘴你还有什——”
  “停!”我大手一伸五指一张,打断了老太太汹涌而来的思想品德教育。
  “妈,我输了二十多年的别人家女儿,今儿我就给您理一理!在您眼里,我存在的价值是不是就是别人提升优越感的衬托而已?我的童年少年青年一直形格势禁,被框在知名的不知名的别人家女儿的照片背景里。直到今天我也找不到意义,因为根本没有意义。您总跟我说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可我现在觉得,我活了二十八年,功夫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我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接着说。
  “有时候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把您伺候通体舒畅无怨无艾了,那一定是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妈,您甚至记得罗斯福是哪年哪天中风死的,却记不得出席我从小到大任何一个重要纪念日。而做一个不让您操心的女儿这件事,我已经尽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剩下的百分之一攥在您手里,决定了这事我永远做不到!”
  刚说完,微波炉“叮”一声响,就像给我的辩论总结陈词计时掐表,我方观点陈述得井井有条无缝衔接滴水不漏。
  这下我妈是真火了,微波炉不住地鸣笛劝架也没拉住她。
  “你说的是什么丧良心的话!方槿你真以为就靠这口伶牙俐齿能撑一辈子吗?你当你嫁人是为了我啊?结婚成家那是你人生的保险,你不买保险哪天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您说您这话多新鲜哪?保险公司又不是殡仪馆,它给我收哪门子尸?我特么不嫁人我还不是人了吗?妈您说您现在拿我当个人吗?我不过是不想在你们认为对的时机,去跟我认为不对的人结婚,我这样也有错吗?有,错,吗?!”
  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前路茫茫。这几年离乡背井芝草无根全靠自勉,我的穿凿与执念,最终只能落得个天台路迷死路一条。
  而让我死不瞑目的是,为什么我才28岁,就要站在人生的岔路口,逼自己做出决定一生的决定?
  微波炉终于不再尖厉地喊叫了,周遭又安静下来。
  我听到水槽的管道里在滴水,“滴答”、“滴答”,我舍不得它停掉。我想,有点声音就好,什么声音都好,不要让我心里的积重难返无处安放。
  可是突然,我开始心乔意怯栗栗危惧怛然失色,因为我千真万确地看到,我妈抽着袖子在抹眼泪。
  我从没见过我妈哭,从来没有,这种鼻酸心寒的面目我觉得有些失真,以至于怀疑她可能只是眼里进了沙子。不过我很快顿悟过来,天底下没有像我这么恶毒的沙子,因为我听到我妈哽咽着对我说:
  “你嫁不嫁人,你找什么样的人嫁,那都是你自个儿的事。但是以后我跟你爸老了、去了,你指望谁照顾你?谁能降得了你这臭脾气?”
  一刹那我眼圈立马红了,心里边酸楚得哀思如潮,平日里看她立眉竖眼惯了,突然对你打温情牌,教我情何以堪?
  我妈的话让我捉襟见肘不知所措,好像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分到糖,我却连糖纸都没有。这么想着我就更伤心,一开始只是梨花带雨轻声嗫嚅,后来就有如黄河决堤滔滔不绝。
  我爸也被惊动了,循声而来见了这阵仗霎时骇目惊心,吓呆在原地。事后他很后悔没拿相机拍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彼时场面催人泪下但又埋伏着滑稽的暗线,一个年近迟暮的小老太太,为女儿明日黄花的前途泣数行下。而这位不知好歹的大姑娘也许不过是在感叹,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有一天我也会像眼前这位剑老无芒的母亲一样,截不住时光的流逝,只能催促倦怠的夸父不断逐日。
  可真正让我觉得难堪的是,此刻我站在这里心力交瘁,无数的寂寥和委屈急火攻心,但任何一个让我哭出来的理由,都与爱情本身无关,我只是因为没有买到保险。
  我妈说的没错,找一个男人成立一个家庭,这也许是我人生的保险。但保险不是我的人生,我不能纯粹为了拥有一个人人都买的保险就搭进我的一生。
  但那一晚的所见所闻,至少驳回了我心中多年的质疑:我知道,这绝对是我亲妈!可是你看,妈妈真的老了,灯火都暗了。
  我也明白,我还要怀揣更多的寂寥度过更多难眠的长夜。失眠的人,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
  惊蛰像其他很多默默无闻的节气一样,只是一个印在台历上的符号,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符号背后的价值。但请相信天地的智慧,尽管它没有功夫向每个人解释所有的玄机。
                      
作者有话要说:  




☆、六、春分:荷尔蒙飞扬的季节

  (春分——春季九十天的中分点。太阳位于黄经0°(春分点)的日子。春分这一天太阳直射地球赤道。《春秋繁露阴阳出入上下篇》说:“春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 辽阔的大地上,岸柳青青,莺飞草长,小麦拔节,油菜花香,桃红李白迎春黄。)
  【上】
  “严寒已经逝去,气温回升开始加快,大地渐渐呈现出一派暮春景象。江南降水增多,进入春季“桃花汛”期。”
  凌晨四点半在键盘上敲下数言,红指甲依然像染过血,可以作一幅画叫《心坚如铁》。
  我坐在沥沥细雨的玻璃窗前,写一个叫《时代巨轮》的专题节目文案。
  这是单位今年的重头戏,每个频道都各有分工,最后一弹摊在少儿频道。巨轮已经碾过成年人步向坟墓的每一片必经荒地,再没有其他余地可以践踏,终于只能滚到祖国的花朵脚边。
  虽然在少儿频道工作,可我不是园丁也不是采花贼,我不知道这时代的巨轮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但我想,不论我余下的生命如何劣迹斑斑不被看好,我也不能将所有的日子都过得期期艾艾楚雨凄风。就算我没钱没貌没土地,至少可以向太阳借点朝气跟月亮骗点诗意吧?否则这日日枯萎夜夜腐烂的生活我要如何度送?
  一个人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哲学家。没有人比我更知道如何跟自己相处了,我可以假装正在熬制心灵鸡汤,也可以扮演将自我视为幻像的拉康。
  但我毕竟不是哲学家。
  收到温暖问候短信却发现是来自通信部门的广告的时候,去两元店买东西掏出100元老板却说没钱找的时候,讨厌的同事被老板骂他还傻到去顶嘴结果却反被赏识的时候,街上卖“痘立消”的推销员把我列入目标消费族群而拦截我的时候,还有现在写不完文案的时候,我依然还是很想骂娘。
  所以我成不了,哲,学,家。
  七点半去厨房泡咖啡,瞥见满满一副龙门客栈老板娘的风韵猫在客厅沙发上,唉声叹气三长一短。见了我立马像打了鸡血一般策马奔腾而来。
  “姑娘起得早啊!”
  “废话,我几乎就没睡。”
  “没睡还这么气宇轩昂气势如虹气壮山河,年轻无极限真好啊!”无事献殷勤,非卖俏行奸即鼠偷狗盗。
  “干,干嘛你?”
  “Good question!这不是要给‘酒馆’做一本新的Menu嘛,每种餐点花样都要设计几句文字推介,我本意是想怎么矫情怎么来,但是奈何自己天生揽不了瓷器活。这么专业的领域,我认识的人里头唯有妹妹你稍有涉猎啊,你看要不——”
  “滚!我写了一礼拜的文案了,现在看到字就想吐。”而且为什么我是矫情专业户,你给我送匾了还是给我刻章了?
  “哟喂,真新鲜!看到字就想吐,那要给你本《辞海》你还能怀孕吗?”
  我一直怀揣着这么一种想法,如果有一天我与满满恩断义绝相忘于江湖,并非一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可能只是因为我们担心,总有一天,会被对方的咄咄逼人给活活噎死。——主要是我被噎死。
  于是,我被迫头顶一脑袋少女绮丽的公主梦,佐以贵死人不偿命的“酒馆”咖啡,骂骂咧咧行走在通勤高峰期恶霸横行的上海轨道交通线上,才终于明白,矫情不是装出来的,孙子才是!
  抵达公司,又碰上大清早开会,这次与会人员数量庞大,除了保洁大妈,想见的不想见的难见的犯贱的都来了。人一多,就显现出人性的杂多风貌来。
  虽然领导们从公司高层会议室的视频上看起来满眼都是人人埋首做着笔录,一片海晏河清。但你信不信,掀开桌子,底下在用脚划拳的都有。
  不过也不能一叶障目以偏概全,坐在我对面高清技术部的郭睿同志就表现得很团支书嘛!
  瞧他面如冠玉气宇不凡奋笔疾书臂力过人那样儿,一看便知身怀逸群之才。我毫不吝啬地报以欣赏的目光,然后突然意识到,这马屁拍得不声不响人家也听不到,更别说拍舒坦了一高兴能把肇事赔偿的账目一笔勾销。
  自从一个多月前满满刮了郭睿的“大灰狼”之后,我就一直翘首以待他能给我个中肯的宣判。我也寻思过可能人家需要时间检算损失再查查有没有内伤,但转念一想,现如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万一他郭睿是只大尾巴狼,回头把那破车从别处惹来的一身骨质疏松都算我头上怎么办?
  “郭先生,我方槿。那什么,也有日子了,不知道您那车检修得咋样了?”我把手机置于裤裆处给郭睿发短信,前天刚做的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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