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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如他,容不得她的“背叛”;自由自在如她,畏惧他设下的层层牢笼……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合适,强求,只会让这朦胧的美感变成永无止境的噩梦!
好不容易从彼此的世界干净抽身,干脆就不要再踏入。让那些恍如隔世的记忆,成为他们对彼此最后一点的印象吧。
干干净净,没有憎恶,没有怨恨,没有缠绵,没有留恋。
想通了,也就没那么可怕了。挽云僵硬的四肢一点点软下来,深吸一口气,她不去看那意味深长的笑,不去想那个白衣如雪的男子,转身,一言不发提步离去。
执帕的手,明显颤了颤。
没有预料中的脸颊羞红,没有预料中的据理力争,她留给他的,竟只是一个漠然转身的背影!
她变了,变了……
一个指尖用力,莫谦然的脸上还是带笑的,他抬起下颚,冷然看着步子平稳毫无波澜的挽云,声音清楚传入她的耳畔。
“瘦了,脸色也不是很好。”
咬紧牙关,挽云罔若未闻,步子依旧。
陈文瀚的表情却刹那变了!她惊诧地看着这个说过“在朕面前提起她,就是死路一条”的冷酷男子,心底无限的恐慌开始蔓延。
握紧他的手,陈文瀚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却被莫谦然挥袖甩开!他冷笑,依旧看着那个翠绿背影。
“也是,山盟海誓不过谎言一句。被心爱之人遗忘,然后彻底被抛弃,这个滋味,你终于尝到了……朕倒像问问,感觉,怎么样?”
心脏猛烈收缩,挽云本欲跨出的右脚挣了挣,停住了。
被心爱之人遗忘,然后彻底被抛弃?……是在说翎云与她吗?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翎云的魔怔,是你搞的鬼?”
倏地转头,挽云甩起的发丝竟也带着劲风!她双眼如炬射向一脸戏谑的莫谦然,藏在袖中的手不知不觉握成一个拳!雾白真气氤氲,腾云般聚拢成型于指尖。
——杀气,极强的杀气。
隐身附近的隐卫们再不犹豫,几乎同时冲出,刀光剑影重重,肃然护在莫谦然身前。
“你若对我有怨,为什么不直接冲着我来?去伤害一个无关的人算什么?”挽云冷笑,笑容中又带着一抹克制,想要压制住心口滔天的怒气!
玩弄他人的命运就这么好玩?看着她被失常的翎云各种羞辱就能满足他畸形的报复欲望?
莫谦然,我他妈的对你太失望了!
挽云的胸口剧烈起伏,她别过微红的眼,右手摊开平举于胸前。
“给我解药。不然,别怪我无情。”
对面无数柄刀光闪了闪,齐齐对准挽云的要害。
莫谦然笑,笑得雍容华贵。
“朕从来没有像这样一刻清楚得看透自己的心。沐挽云,看着你痛,朕,没有想象中那般欢欣雀跃,更没有怜惜同情。因为,朕突然发觉,你从未进入过朕的心里,从来没有。”
什么时候起,他与她的交集,只有不择言语的伤害?
也是,比起漠然,他宁可得到她的恨!
“你的心事无需与我来说,一句话,我只要解药!”挽云手刀竖起,熊熊雾白真气宛如火焰绕于掌边。
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她受不了翎云冰凉的眼神,无法接受翎云怀抱其他的女子!一刻也不行!
莫谦然却目光下飘,好像根本就没听见挽云的话。他皱眉,俯身搂住脸色苍白的陈文瀚,柔声道:“瀚儿可是着凉了?身子怎么在抖?”
“不要扯开话题!”
挽云再也忍不住了,这种给人希望却迟迟不让人真正满足的做法无异于将人烘烤至火焰之上!大脑一片混沌,只觉得热气腾腾灼得人血脉喷张!恍惚间,她挥袖,起势,脚尖盈盈一点便前进数尺,指尖刺出的真气直逼莫谦然而去。
隐卫们纷纷上前阻拦,却被暴走状态的挽云一脚一个直接踹开!
眼前黑影散去,只余一袭素白与雍容华服。挽云伸手一抓就要去扯莫谦然的领子,陈文瀚瞳孔放大,身怀六甲竟却如兔子般敏捷,扭身飞快挡在他的胸前,双臂大大张开将他与挽云隔开。
“这是北宫的阴谋,一切与我夫君无关!沐挽云你休得血口喷人!”
“一句他国阴谋,就想撇得干干净净?”挽云的眼神携着无奈,兀自苦笑:“陈文瀚,昔日我对你的好,你可以忘得干干净净,但是请你现在摸着你的良心回答我,你有没有骗我?有,还是没有!”
陈文瀚昂起脑袋与她直视,每个字都咬在齿间,两眼血红:“我发誓,若刚才的话中有半句骗了你,我肚中未出世的孩儿将来不得好死!”
挽云手掌上的真气减弱了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陈文瀚。
好毒的誓!
她知道,一个孩子在后宫之中意味着什么,更知道一个孩子对于母亲意味着什么。陈文瀚再狠心,也不会拿自己的骨肉开玩笑。
“此事我夫君只是知情,真正的主谋是北宫人。你要是真想救轩辕皇帝,就不要在我们这里浪费时间了!……我话放在这里,信与不信,取决于你。”
“北宫?”挽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为什么北宫的人要……”
“瀚儿,何必与不相干的人多言?她既然不信,便由得她不信,我们走。”从后面搂住陈文瀚的肩,莫谦然扶着她便要走。
“等等!”
挽云出声喊住他们,犹豫了几秒,皓齿咬住唇角。
“能不能告诉我详情?”
“哦?”莫谦然的脚步一顿,却未回头,“试问,朕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要我做什么?”挽云深吸一口气,“我做便是。”
她太了解他了,掌控他人的命脉,必要时威逼利诱,难道不是他一贯用的伎俩吗?
这次,他想要什么?
“跪下,跟瀚儿磕三个头,好好道歉。”长袖一拂,莫谦然微笑而立,挑眉看着挽云。
“昨日大殿上你险些害得瀚儿小产,此事朕还未找你算账,干脆今日一并算了。如此,朕便也不计较了。”
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眼,希望从中看到狂风暴雨,看到不削一顾,看到她怒起而攻,看到她奋起而骂!可是,这些他期盼的,都没有。
面对如此耻辱的条件,她竟然在犹豫!
心底咯噔一下,莫谦然嘴角的笑明显变得僵硬。
那个被恶势力欺压便拼命反抗的沐挽云去哪了?那个天真可爱受不得丁点委屈的倔强女孩哪里去了?
云儿,云儿……
“好,我做。也希望你能遵守约定,告诉我想要知道的。”
挽云扯起裙角,膝盖渐渐弯下。
莫谦然的手掌越捏越紧,隐卫们紧张地看着主子昔日最爱的女子在主子面前一份份低下头颅,屈下膝盖,心头难免一阵唏嘘。
多好一姑娘啊,可惜与主子无缘,哎……
空气中的肃杀之气渐渐瓦解,漂浮的牡丹香却浓郁了几分。
不远处紫色华服摇曳,精致的妆容掩盖了苍白的脸色,人未至声已到,却是熟悉的高傲腔调。
“似乎,本宫差点错过了一场好戏。”
黎若熙在北宫侍女的搀扶下踩着妙曼的步子遥遥走来,她睨了一眼跪了一半的挽云,眼神忽然凌厉起来,冷然喝道:“风挽云,我们三姝几时屈居人前?你要丢人,阁了三姝之名再去丢!枉我‘邪牡丹’与你齐名,真真毁我名声!”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风挽云?
那个十七岁鏖战群雄大战三百精英浑身浴血屹立不倒的江湖奇女子,竟是……
陈文瀚倒吸一口凉气,手心裹得都是汗。
风挽云,沐挽云……一字之差,竟会是同一个人!
难怪她武艺如此高超,难怪她美若芙蓉嫣然,难怪行事独特处处透着一股自信,难怪夫君……恋她如此之深。
莫谦然的眸子一沉。
半屈的膝盖一僵,尔后又慢慢站起。挽云摇头:“为了他,我别无选择。”
“啪!”
响亮的一记耳光打得挽云偏过头去,黎若熙收回手,傲然而立。
“清醒一点!凡事自己解决,不要想着倚靠他人!这才是你的一贯作风不是吗?若为了个男人头脑发热要死不活,不用他们羞辱,我先动手解决了你!免得传出去坏我们三姝的名声!”
捂着脸,挽云默然不语。
黎若熙转向莫谦然,盈盈而笑:“璎珞皇帝好胸襟,若熙大开眼界。”
“黎贵妃好胆识,不愧是北宫太子亲自挑选出的佳人。”莫谦然轻描淡写地回。
“过奖了。”黎若熙微微欠身,“若熙只是路过,顺便打醒某个头脑发热的白痴罢了,算不得好胆识。”
语毕,又扫了“某个头脑发热的白痴”一眼,冷冷道:“醒了没?还需再打一巴掌吗?”
“醒了。”
挽云放下捂脸的手,点点头。
既是一场阴谋,又怎么可能轻易告诉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是被心急冲昏了头,若不是黎若熙及时出现,说不定她便做了傻事。
看着黎若熙的美眸,挽云张了张嘴,却未出声。
——谢谢你。
黎若熙勾起唇角傲慢一笑,回以唇语。
——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挽云无语,刚才你打得那么重,还好意思说是人情,服了你了。
“太后娘娘召见若熙,若熙不方便在此逗留,与各位就此别过。”淡淡颔首,黎若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转身便要走。
“黎若熙!”挽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袖,“我还有事情想问你。”
“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凡事靠自己,不要指望他人。”拂开她的手,黎若熙的态度冷若冰霜:“他人可以骗你,我亦可能骗你,你又凭什么相信我?说白了,你谁也信不得。”
这算是提醒吗?
“……我明白了。”挽云缓缓收回手。
“明日魁斗场上再见,你不是一直想要与我比个高低吗?到时,我可不会手软。”
留下最好一抹倾城笑颜,黎若熙扭身,妙曼身姿渐渐远去。
数年前北宫一战,你我未分高下,明日当着天下人,必要分出个胜负来。
风挽云,你不要让我失望。
目送窈窕背影离去,挽云花了好半天才消化黎若熙那最后一句话。
“她的意思是,她也会参加魁斗?”
可是,她们不是一国的吗!
215。生死轩辕…第二十九章
魁斗大赛前一天,挽云哪儿也没去,就在房间坐了一整天。
她知道她是在等待什么,也知道等到他的机率是多少,即使一切心明,可从旭日东升一直眼巴巴地等到弯月黑夜,心底也免不了小小的失落。
也是,一枚棋子而已,还是多个棋子中小小的一颗,现在的翎云又怎会将她放在心上?明日一战,或成,或败,或生,或亡,她的命运,已经泛不起他的波澜。
还是,早早睡了吧。
吹了灯,铺天盖地的黑暗涌来。虽已立春,可夜还是凉的,挽云蜷成一团缩在厚厚的锦被,胡思乱想一天也累了,没一会便睡沉了去。
夜风,轻轻缓缓地吹开了窗,月光泄进来,一点一点镌刻出床上佳人妙曼的睡姿。
雪白长衫单薄,越发衬出挽云的单薄。她瘦了,瘦了很多,不光下巴变得更尖了,本就不怎么“丰满”的地方也跟着减,害得挽云每次穿衣时都那个郁闷啊……
起初,挽云还睡得斯斯文文,可没过一炷香又恢复了本性,锦被踢开半边,手臂露出半截,脑袋一歪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胸口随着呼吸小小的起伏,嘴角透明液体蜿蜒点点。
这豪脉大气的睡姿,真是白瞎了一张清水芙蓉的脸。
暗夜浅无声,木门似被夜风吹开,流光划过,明黄一身的男子已从门外来到她的床前。
门,悄无声息又合上。
看着挽云惊天地泣鬼神的睡姿,翎云不禁觉得好笑。见多了举止优雅仪态万千的女子,偶尔见见这种荒村野姑类型的,也挺有意思。
原计划是想在下午召见她,为明日大赛象征性地寒暄勉励几句。哪料得如此不巧,边防快马加鞭送来截得的一纸密文,内容极为重要!翎云也顾不上别的,召见几位要臣一齐商讨,最终才顺利敲定应对方案。
袖口一抖,金锦熠熠从中落下一串琉璃佛珠,翎云纤长手指一转,佛珠已落在她的枕边。
这是国师云游四海带回的“纪念品”,一共三件,他毫无偏袒地给了三位参赛勇士。愿,他们魁斗能一举夺魁。
轩辕国力早已不如从前,他需要源源地金矿替这个国家撑下去!
“混蛋……”
挽云突然又开始说梦话了,皱着可爱的眉嘟嘟囔囔:“混蛋,没良心,过分……”
这都是些什么词啊?
翎云哑然失笑,似乎他每夜来,都能有幸听见她的梦话,真是个不得安分的女人。
看着挽云露出的半个白手臂在空中挥啊挥的,翎云一脸不愉。站在床边又犹豫了会,最后还是终于败下阵来,双手不协调地扯过被角,僵硬地替挽云盖好。
怎么搞得他堂堂一国皇帝像个嬷嬷似的?真是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唏嘘过后,翎云隐约记起自己今夜翻了黎贵妃的牌子。夜已三更,只怕她现在还在等着……
看来得走了。佛珠放在枕边,明早师妹一睁开眼就能见到,以她的聪慧,应该能明白这佛珠的来由。
最后再看了挽云一眼,明黄身影转身轻盈离去,亦如来时的无声无息。
遥遥宫殿相隔而望,傲雪宫今夜灯火通明。
异域风情一曲终,紫衣美人已舞得香汗淋漓。翎云单手支颊坐于案后,招手示意黎若熙过来。
垂眉颔首,黎若熙乖乖地过去,还未来得及说话,翎云突然伸臂一拉,黎若熙眉角一跳,整个人已半跌坐在他的怀里!
“陛下,臣妾……”难得的冰山美人终于有了呼吸微错的时候,黎若熙想要挣开这个铁锁一般的怀抱,却被他的大力控制得动弹不得。
翎云二话不说,俯身而下便要吻。
殷红的脸颊看着他一份份贴近,黎若熙没有反抗。因为她清楚,自己没有反抗的权力。
她是一枚棋子,被牵制束缚住的无奈棋子。就算要奋起反击,也得等她有足够的能力扳倒身后那个控制她乃至她整个部落的那个主谋再说!
今夜,就算轩辕睿要了她,她也别无选择。
一股纯阳男子之气缓缓接近,黎若熙不解,他今夜是怎么了?是喝了北宫泉酿酒醉了吗?可他那副表情哪里像是情。欲作祟?分明比寒冰还有冻上几分!
她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越靠越近的眼瞳。心跳,竟无特别的起伏。
也是,不是所爱之人,即便靠得再近,身体本能终是忠于心灵的。
哪么,可以令她心动的男子,到底在哪儿呢?
自嘲地淡淡而笑,黎若熙闭上双眼——这天地间,还会有能让她心动的男子吗?
两双唇无限拉近,却在即将触上时,停止了。
翎云本以为接吻不过就是唇齿相接而已,就像那日在梅园欺负小师妹一般,吻下去便是了。可对着黎若熙,翎云发觉,自己根本吻不下去!
为什么?
“陛下,臣妾的手有些酸了,能起身揉揉吗?”黎若熙亦看出了他的犹豫,心底总算安定了几分,颔首轻声问。
放开手,翎云有些不愉,拿起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谢陛下。”黎若熙起身,在不引起他注意的范围内退后了一小步。
“明日之战,你会否对北宫手下留情?”将酒杯放置案上,翎云偏头冷冷看着黎若熙。
愣了愣,黎若熙浅浅一笑。
他的来意,再明了不过。
“臣妾不过陛下一枚棋子,哪有选择的余地?”
看着她镇定的眸子,翎云饶有深意地一笑,“你又何尝不是他的棋子?不过,离朕的控制更近罢了。”
黎若熙敛了笑容,淡淡道:“陛下希望臣妾如何做?”
翎云挑眉:“以你的实力,闯进最后一轮易如反掌。”
“陛下高抬了,臣妾也许会被拦在诛心阵外。毕竟是对敌天下高手,谁又能有必胜的把握?多少四国英雄进了诛心阵便有去无回,更何况只使得区区蛊术的臣妾?”
翎云轻笑一声,反问:“谁说你一定选武斗?朕要,你选文斗。”
“文斗?”黎若熙摇头:“臣妾惭愧,汉文不甚精通,选文斗必输无疑。”
“不见得吧?”邪魅一笑,翎云捻住黎若熙的下颚,手腕一转让她的脸朝左偏,白皙的右脖颈上一个朱红烙印。
“这个印记朕识得,你已练成了读心术,不是吗?”松开手,翎云冷笑地看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