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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醉 作者:昕言(晋江封推vip2012-5-12完结)-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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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靠上一截松木,忽而心中警觉——他的相府一向戒备森严,按说出了如此动静,侍卫们早该赶来,怎么今日却毫无声息,好像竹林远近所有的暗哨一并消失了一般?
  
  心中方自急转,却听见风声轻起,后头赛嫣跟着嘤咛一声,被什么蒙住了似的,声线有些模糊,“莫怀臣,唔……把这个拿开……”
  
  他错愕地回首,隔着成百数千整齐的藏书奏折,一个熟悉万分的清音似笑非笑地扬起来,和着阳光刹那点亮了惊喜。
  
  “想玩捉迷藏是可以,不过,殿下最好先把衣裳穿上。还有,这个男人么,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偶狗血了,偶最近很抽,大半夜里一抽二抽就狗血了,偶狗血偶骄傲,傲娇扭头……




☆、鸳影激情

  赛嫣大怒,一把拽下盖住脑袋的衣裳。她虽然跋扈大胆,但还不至于糊涂到将春光招展给莫怀臣之外的人瞧,所以顺势便胡乱将衣裳护在打了个结,这才愤愤抬眼,“大胆,你什么人?”
  
  “我么?”书架那头轻笑的声音好似兰谷的幽风,婉转似梦,说出来的话堪堪笃定,“我自然是他的,心——上——人。” 
  
  “你,你胡说!”赛嫣愣了愣,拨开从方才便一动不动定在那里的莫怀臣,兀自转到书架背后,“莫怀臣根本没有女……”
  
  质问声戛然而止,赛嫣似乎被打了一记闷棍,指着角落里那个亦幻亦真的优美身姿,声气起了些颤,“你,你是男是女?”
  
  “哦。”倾瞳抬起双手,漫不经心地垂首,视线飘过自己标准的男装打扮,柔指便故意轻捋过脖间的发丝,再抬首,眉间只管漾起一丝看笑话的促狭,“我是男是女,很要紧么?”
  
  “你……你……”赛嫣惊得面色泛白,忍不住回首瞪着几步外的莫怀臣,食手在两人间指来点去,“你……你们……你们是……你喜欢……”
  
  可能一时惊讶太甚,她结结巴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书房里藏着的这个……美少年,一身平凡至极的藕荷长衫,掩不住他倾国的风姿,目凝湖天,灿若星辰,分明立在重叠的暗影之中,偏偏能叫每一处阴翳刹那间光彩流溢,熠熠生辉。
  
  原来,立渊公子莫怀臣,并非这世间最美的男子。眼前的这个人,绝对能毫无愧色与他相较。所以说,那些关于绍渊丞相的传言,是真的么?若是以前,赛嫣必然不信。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忽然出现,美得雌雄莫辨的情敌,她却不敢肯定了。
  
  混乱莫名之间,却听见那个美少年笑语渐近,“是啊,是我们……他没说过么,他从上到下,由里到外都是我的,这辈子化成灰变成烟,还是我的。公主殿下么,就不必费心了。”
  
  鼻翼间缠绵药香袅袅,如兰似麝,令赛嫣脑子顿时清醒过来——那般娇媚轻灵的声气,怎么会出自一个男子?肯定,这肯定就是一个女人。原来莫怀臣真的藏着一个心爱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竟敢如此羞辱她!
  
  赛嫣盛怒,掌风毫不犹豫地横劈向那张如花的容颜,“那你就先死!”
  
  那人似乎早有防备,如风般从她的掌中间隙擦过,玉手却趁她错愕,自她面上一触即收,薄语凝水为冰,“未必呢!”
  
  “你……”赛嫣怒斥未绝,忽然感觉面上一阵麻痒,触手已起了层细细的燎泡,而后火烧火燎起来。她一时心慌意乱,不由拔高了声,“你在我脸上弄了什么?”
  
  “嗯,那便要看公主的选择了。”那个可恶的女子已盈盈退到倜傥的白衫旁,唇间一弯赛雪嫣然,“若是公主选择立刻离开这里,这就不过是小小的春疹,擦两日药便能完全复原。若是公主固执己见……”她故意顿了顿,漫声泠泠凛冽,“只怕日后就必须带着一条疤痕过一世了。”
  
  “啊。”赛嫣自负关外第一美人,自然极其珍视她的美貌,心中终究着忙,“你敢!这么大胆子,你想挑起两国的战事么?”
  
  “几百年来,蒙族与绍渊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公主近日以来,在他国都城胡搅蛮缠,威胁强逼一国之相违愿娶亲,究竟是谁欺人太甚?”
  
  那个女子言语逼人,神色仍是一派悠闲。赛嫣的面颊上却越来越是灼痛,不禁咬牙切齿,只好瞪圆眼求救地望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莫怀臣,摆出凝然欲泣的样子,“莫相就让她这样欺负我?”
  
  一看他便是一愣。那个清冷无比的男人微微侧首,温柔如斯,丝丝潺潺似流水漱玉从他的眼底流出,浓烈如酒般醉人。他轻咳了一声,才牵了身边女子的手,对赛嫣露出一丝笑,那浅笑还残留着恍惚的温柔,“既然她已来了,本相无须再多解释,请公主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他是如此吸引,叫她一看见就心动发痴,怎么能够放弃?赛嫣直勾勾盯着那两人叠握的手,恨不得能将他们烧穿化开,一时连脸上的疼都有些忘了,“你真……喜欢她?”
  
  咫尺距离,那人的桃花目中仿佛唯剩一影清娆,“上天入地,黄泉碧落,莫某只求一心。” 
  
  赛嫣的眼前迅速涌起一层水雾,顿足恨道:“好,莫怀臣,你不要后悔!”    
  
  她又羞又愤又痛,转身便往外奔去。不防屋中一句清音“药在这里”,耳后风啸便至,赛嫣下意识地回手一抓,手心多了个微凉的瓷瓶,那女子淡定静然,“一日五次,涂于患处,七日后疤痕尽去。不可见光,不可激动,也不可以用手抓挠,否则破相留痕,后果自负。”  
  
  她才不要!
  
  赛嫣扬手将瓷瓶砸了个粉碎,“不用你假情假意假好心!”艳丽狼狈的身形已然抢出书房,带了一路痛哭之声,渐渐远去。
  
  外头竹声轻摇,一霎凉风,吹散了方才屋中的紧张。
  
  “哦,脾气倒大。”倾瞳自言自语了一句,眼角倒不瞅身边男人,干咳一声甩手道,“我回宫去了。宫里还有解药,你叫人去取了给那个刁蛮公主送去。” 
  
  一挣却没挣脱,他的手十分紧,声气风流,“真要走么?”
  
  倾瞳不禁冷哼一声,轻翘的唇角润如樱瓣,娇美无限,“原来一堆莺莺燕燕倾慕不算,现在连塞外公主都追进府里来,衣裳都脱了要求大人就地正法,丞相大人可真是艳福无边呢。我若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坏了大人的好事,岂不是太不识趣了?”
  
  莫怀臣的话中笑意愈浓,“怎么,吃醋了?”
  
  “哈……”她干笑,抬首撞上他似笑非笑兴味的眸,便咄咄伸指戳他的胸口,“你想得美!我今日便……便……”
  
  “便……如何?”他揽住她的腰际,转身将她压得抵上墙围,俊面低垂下来,呼吸环绕间,眼中越发情织浓郁,美得惊心动魄,“你方才不是说,我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是你的么?你想……如何?” 
  
  “我……”倾瞳语塞,这些日子压抑的思念忽然倾泻而出,他的眉他的眼,他安静得令人心痛的唇,在眼前这般放大又放大,仿佛在诱引她品尝温柔。她忍不住倾身勾住他的脖颈,红唇随之妖娆决绝地贴上,“我……盖个印!”    
  
  冉冉情悸如火,一瞬烧透了心扉。莫怀臣低吟一声,扣紧她的身体,深深长长地回吻。辗转的薄唇夹着狂肆的需索倾轧而来,纠缠不肯放过她的羞涩,只是吮吸甘甜,那样灼热传递着痛与念,爱与折磨,似欲将她彻底烧化。倾瞳刹那间被吻得呼吸困难,只觉四周空气都变得稀薄,心中却奇醉如蜜,只是闭目回应他的千般温柔。  
  
  忽而身子飘然,被他横抱而起,她睁开眼,水眸困惑,“大狐狸?”
  
  他目色风流,却如潮涨,“今天便让你盖个私印,封存入库,好不好?”
  
  倾瞳怔忪片刻,忽然懂了,臊得面上大热,捂面嗫嚅一声,“色鬼!”
  
  他去往卧房的脚步微顿,故意微抬了语调,“不愿意么,那,本相另寻他人来……” 
  
  话未说完,被倾瞳情急拽住胸口的衣襟,竖眉娇嗔,“谁说的?你敢!”  
  
  “是,我怎么敢?”他柔笑如斯,却再不迟疑,一阵风儿将她兜回竹林深处的卧房。
  
  雪白的榻,浅青的帐帷,在夕阳的光华下交织融成旖旎的薄雾。她的青丝散成销魂的柔媚,眼波羞涩地溜向榻边,任那轻暖的长指挑开自己的衣衫,层层重重,直到胸口一凉,羞急之下,她忍不住护了胸前,倾侧翻身。
  
  那人竟喘息稍窒,指端带着探寻落在靠近背后那至羞之处的肌肤,蜿蜒似画,带起一阵战栗的酥麻,柔冷的发丝在她的腰间带起丝绒的触感,喃喃的呼吸随之扫过,轻轻吻上那丝缕冰蓝的花心,“冰玉芙蓉……瞳,你是稀世之美。”
  
  心动怦然,面对这个令她爱着恨着、无法放弃的男子。未经人事的身体变得如此敏感,令倾瞳无措地想蜷起,却又有些莫名的舍不得。那人的白衣不知何时悄然褪落了,如玉光滑的肌肤贴了上来,迫她翻过身来,承受着毫无阻隔的紧密相贴,起伏的心跳摩挲着她不经逗弄的热情,令体温愈发热灼。
  
  无数的细吻不断洒在她眉心,脖间,锁骨,直到胸口娇美的樱红……她开始无助地扭动,无法抵抗一阵阵陌生的情潮在体内蔓延膨胀。潋滟的眼波睁开又闭上,渐渐变得空茫如烟,又似蓄满了春水,被他激得不自在地仰起优美的脖颈,低声媚叹道:“子汐……”
  
  “嗯。什么?”
  
  “我,我……”
  
  “别怕,我在。”他的眸色变得邪魅深浓,一面怜惜地挽住她娇软的后颈,手指沿着身体缓缓滑向她紧张的那点,轻柔一触,听她娇怯地低吟一声。他再也抑制不住,垂首迅猛捉住她的红唇,手指开始翻江倒海,勾撩着抚慰着,令怀中的身躯情不自禁为他挣扎绽放,迎合着他剧烈灼热的喘息。
  
  雪肌覆粉,香汗成滴。倾瞳欲呼,却被吞咽了所有的言语;想笑,却被奇异的折磨激得黛眉紧蹙。她只能攀住身前线条无比完美的肩,脱力地任由他越发狂野地侵略逗弄,纤柔的双腿不知不觉为他开放,曼妙的双目内已盈然无物,只剩身后的青丝随他的动作不断波浪般倾散,在他纠缠的怀间那般引人疯狂。
  
  “子汐……丰子汐……”她喃喃唤着。
  
  “嗯。”他放开了她的唇。发烫的鼻息视线,热情到几乎狼狈的地步,妖孽的指顿了顿,竟加倍翻江倒海,似欲令她彻底崩溃,“告诉我,你……要什么?”
  
  “我……我……”她拼命摇着美丽的头颅,已经说不出话来,陡然,一股灼热汹涌的激情,毫无预兆从身下袭来,令倾瞳浑身一僵,被热流冲击得阵阵狂颤,忽然抬首忘我地回应着他的深吻,眼睫轻闪似带着一丝濡湿,“我……爱你!”
  
  “叮”,好似脑中绷紧的弦断了,他倏然抽回了手。深邃清净的眸子烧沸如星,性感的身姿狠狠覆上她等待的热情,墨发青丝霎时缠绕似幻,他的誓言在耳畔呢喃深情,“丰子汐此生此世,定不相负。”
  
  健美的腰线炫惑地一挺,直达她一瞬极痛而极乐的中心……
  
  夕阳如血,将竹林内外照得暧昧的柔红,长空浩荡云霞如染。纱帐悄然而落,暖烟香承,鸳影情深,不消红烛,已是万载人间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H,H了,捂脸,丢了H飞爬,谁敢不满意,某乌龟就掀桌不干了!!!!!




☆、鸾凤深意

  新月如钩,洒遍青竹修影,渡梦清风。
  
  榻上轻暖和鸾,令人眷眷不愿醒。倾瞳感觉有什么痒痒轻轻地覆在身上,餍足地翻了身,漫然掀睫,便对上一双墨漪涟涟的桃花目。一时心头如蜜,又羞又甜,面上作烧着一股脑缩进薄衾,“不许看。”  
  
  他轻笑着拉开那层障碍,声气温存,“醒了?睡好了么?”
  
  “嗯……好……”她无奈地捂面,从指缝中悄然一窥,见到莫怀臣舒展如斯的眉目,在月下潺潺清隽。
  
  “我也是,许久没睡得这么沉了,好像连梦都不曾有。”他趁势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唇间含笑,“还捂着么,预备从此再不看我了?”
  
  “对。”她把声音闷在掌心。
  
  “真的?”他靠近一些。
  
  “嗯。”
  
  “果真,再不瞧了?”呼吸的热度笼罩过来,带着几分醉人的蛊惑。倾瞳顿时慌了神,“喂,你别过来!”双手在身前毫无章法乱挥一通。忽然,“咝——”听到他闷哼一声,她才惊觉到指尖触着包裹的棉纱——他的伤处。
  
  “大狐狸,你要不要紧?”倾瞳不禁情急,来不及探视,低嚷的樱唇已被他堵住一个深吻,差点又迷糊得分不清东西。反应过来忙不迭纠结地往后撤,玉掌抵住他的胸膛,柔光下,冷玉琼脂越发相应销魂,她结结巴巴地建议,“你……你……身上有伤……不能乱来!”
  
  莫怀臣目不转睛锁着近在咫尺的清颜——潮湿的杏眸羞涩如雏鹿,满满都是可爱的慌乱——不禁骤然发出一声低叹,将她狠狠拥入胸口,旋风般翻转压在身下,“我没法子,快疯了。”
  
  “大狐狸,不成,你你……”
  
  微弱的抗议被中途截断,只见月色摇曳,摇落一室烟云春光,情爱成潮……
  
  直到月上中天,倾瞳躺了许久,终于顺过气来,气咻咻戳那个可恶的男人,“你真疯了?看,伤口都渗血了!”             
  
  “也许是呢……”他平躺着呼吸悠长,指端优柔拂过她美丽的曲线,语声有丝轻忽,“现在这样,简直像一场美梦,做梦的时候怎么会疼?”
  
  “你……”倾瞳余光扫见他带些恍惚的神色,月光底下的轮廓更显清瘦苍白——他一直是个如此逞强的男人,这大半月来,他重伤在身,又要应对无数大小的国事麻烦,定然心力交瘁,却连声抱怨都不会,只是淡淡憔悴得叫她心尖阵阵酸楚发疼。她不禁伸手抚上他的俊面,故意嗔道:“最近伤势恢复得这么慢,还瘦了,怎么这么不当心?” 
  
  莫怀臣却满足地微微弯唇,收紧了手臂,将她环在身边,语静如一汪渊鸿,“你不是回来了么?”
  
  “我是大夫,不是神。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如何早日康复?”
  
  “病去如抽丝,总需时日,至于健康寿数,我其实……”      
  
  倾瞳猛地捂住他的薄唇,心痛居然呼啸个不住,啐道:“不许胡说!”  
  
  莫怀臣终于笑着勾首,眼中温柔无限。他捉住她的皓腕,轻啄一下她微颤的指端,“傻丫头,得你在侧鹣鲽相守,是我此生所愿,我怎么舍得?别担心,我只是有些累,无碍的。” 
  
  倾瞳见他如此从容,终于如释重负地叹口气,埋首攀上他的臂膀,掌心贴在他胸口起伏的地方,真气燃起一线热暖送入,“别勉强自己,以后我会帮你。”  
  
  莫怀臣听了,却微僵了僵,侧身抬起她低垂的下颚,认真守着她的眼,“人说得盈瞳公主一人,如得雄师百万,千里江山。不过瞳,我只想你做我的妻,你别误会,我……”
  
  “嘘。”倾瞳竖指贴在他的唇间,妩媚一笑,顷刻似点亮了屋中的晦暗,亦令他心霎时暖透,“既然你我一心,何必多言?我都明白。”
  
  两个人难得心平气和,淡淡倾谈了许久,过往一切不再如鲠在喉,只如昨日云烟轻慢消散。倾瞳这才得知绍渊竟已派使者去了历越,携带厚礼为李娉求亲。被软禁在宫中的李娉终于不再日日啼哭,似乎也在盼望出嫁之日的到来。难怪大狐狸前些日子不要她去探望李娉,原来是打定主意还那个小公主一个心愿么?那么李邈已死之事,究竟只能靠李娉的守信不说,还是大狐狸打着另一番主意?
  
  面对她一时忍不住的追问,他静默了许久,才慢慢道:“瞳,那年你昏迷之日,死风老人曾说过一个预言。你想不想知道?”
  
  “噢?师父说过什么?”
  
  他拂着她丝凉的发,“他说,你命格贵极,唯王者可得之。”
  
  倾瞳不禁色变,“所以……你相信他?”
  
  “死风老人的预言,五十年来,无一落空。你的师父,你应该比我清楚。”
  
  “可是,我根本没有……”
  
  莫怀臣打断她急急的辩解,低语安慰,“我知道你无心后位,也知道你喜欢自在四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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