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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冬冬渐渐发现这种关系很复杂也很危险,这一点也不好玩。
5
转眼之间吕冬冬要毕业了。她在北京应聘了好几家公司,都被拒绝了。她试了一下上海的公司,竟然就同意接收了。
真是阴差阳错。吕冬冬问林北该怎么办,林北说,去上海吧。吕冬冬问陈泯然该怎么办,陈泯然说,再试试北京的公司吧。吕冬冬想:奇怪,他们怎么都把我往对方那边推。
后来吕冬冬投硬币,“正面是北京,反面是上海”,结果硬币是反面。
到了上海,吕冬冬拿着一个月5000块的薪水,渐渐回北京的心就淡下来了。
吕冬冬和林北又在电话里吵架了,她气得躲在寝室里喝酒,喝着喝着听到有人敲门,门打开陈泯然提着一罐粉蒸肉来了。
吕冬冬把粉蒸肉吃光光,对陈泯然说:“好吃。”
他说:“从没见过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
6
有时候吕冬冬想,也许他们三个人,林北,陈泯然,吕冬冬,前世是就同一块冰,化成水,变成雪,落到地上,仍旧是同样的一块冰。他们注定要牵缠一辈子。
林北在一个星期后来上海,抱着蓝色大海豹。那是吕冬冬让他带过来的,海豹都旧了,但是还很柔软。吕冬冬抱着它,坐在衡山路的咖啡馆里,对面是两个男生。
他们两个面色都不好,吕冬冬也只好拼命地往咖啡里加糖,林北开始说话了:“冬冬,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当初我追你是因为和泯然打赌,当时我没想到你会答应我。”
吕冬冬忽然傻眼了,放下咖啡她不小心触到海豹的肚皮,“林北喜欢你。”这声音忽然响起来,显得特别刺耳。
“对不起。”林北站了起来,陈泯然也站了起来:“我们当初不是有心的,我们以为你能看出来的。”
他们都走了,向着不同的方向。
吕冬冬再也没有去过网上那个语音聊天室,也再没有接那两个男孩子的电话。
吕冬冬把海豹放在阳台上,它在风里晃来晃去,她希望有一天大风可以把它卷走。
心情不好吕冬冬去买粉蒸肉,吃很多东西她都没有长胖。她对着镜子吃冰淇淋,吃得嘴角全是奶油脸上全是眼泪都没有擦一擦,她根本就忘记了人哭的时候是需要擦眼泪的。
7
吕冬冬把公司电脑的屏保做成黑底红字,上书:“工作是生命。”她每天换一种字色换一种背景,这样12种颜色排列组合的最后一天,电话响了,“喂?”
“我是陈泯然,出来见我一下,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讲。”电话挂断。
吕冬冬和陈泯然对坐。他半天不说话。她急了,说:“再不说话我要走了。”
整个餐厅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她。
“冬冬我很抱歉。我们不应该拿你的感情打赌。可是现在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一直是真心喜欢你的,你还会相信吗?”
她站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她忽然不想说话了。
那眼睛真纯,真亮。她不得不拿出墨镜戴上。
8
吕冬冬后来去了陈泯然的房间一次,把他送给她的一些影碟和书还给他。
可是就在他的房间里,她偶然看到了一本画夹。那个画夹和当初林北5块钱卖给她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画夹的主人仍然在用它画画。
吕冬冬忍不住打开看看,她就看到了陈泯然的画。一个女孩,在吃东西,在写字,在微笑,在生气……他回来时她连忙把画夹放回原处。但是她的心在怦怦跳:太可怕了,陈泯然画的都她,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我喜欢你。”陈泯然在她身后说,“其实,当时打赌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个非常愚蠢的主意。我错了。”
吕冬冬笑一笑,笑得酸酸的,然后她说,我要回去了。
“请你,再考虑一下。”
吕冬冬摇了摇头。其实她也说不清楚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儿喜欢他,她也说不清楚她是不是在自作聪明,她明明很想有个人来爱着自己,可是她却摇了头。
她只知道爱情像场豪赌,愿赌就要服输,输一次就要学会聪明。
“放心,你不会一蹶不振的。”吕冬冬对自己说。那一刻,在她的心里,仍旧深深地相信爱情,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她明白了爱情也需要透透气,总是沉溺在一个小圈子里,再好的爱情也会长出青苔。
而外面的世界,还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孩子,又何必在这两个人之间患得患失呢。
吕冬冬决定在更广阔的地方,寻找真正喜欢她的人。
她把陈泯然的房门,轻轻地关上。
虎耳草之恋 作者/榛生如果你是一株虎耳草,我不愿意做你的花朵,我愿意我是你的触须伸到地面后长出的另一株,这样我就可以与你站在一样的高度,一起生长。
7月的时候,在一家大型书店的门口,陶果果正和300人挤在一起。如果这时有人拿了摄像机朝着陶果果的脸部拍摄一些特写镜头的话,你一定会微笑了,你会看到这位本来塌鼻子的女孩竟然被挤出一只猪一样向上拱起的鼻子。“我是第一个来的!”在书店的门即将打开的时候,这头小猪挥舞着手中的书,发出刺耳的叫喊。可是,没有人向她看过来,因为她实在太矮小了,在众人的拥挤之下,她几乎要变成一个泡沫。
这儿即将举行当红女作家签名售书仪式。陶果果激动得都快哭了。
哗啦啦,大门终于开了,这时,我们的陶果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剑步就冲到了最前沿,可惜的是,这个敏捷的动作没有给她带来理论上的成功,做到一半的时候,她脚底一滑,就摔倒了。
人们像迁徙的斑马一样从她身边跑过,陶果果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这次,终于有一个穿黄衣服的男子看到了她,并把她拉了起来:“你摔得不重吧?”
陶果果有点头晕,但她还是看清了那时大家都已经排好了队,她成了最后一名。“我是第一个来的!”这样喊时,大家都回头看着她,如果那时有人拿了摄像机拍摄一些特写镜头的话,你会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女的双膝青紫,男的张口结舌,并且他的手正死死地拉住她的胳膊。
二
陶果果去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因为没有办公室的钥匙而被锁在了门外。这时,做卫生的大妈经过她的身边,陶果果连忙拉住人家就搭讪——这里有必要交代一下,陶果果从幼儿园开始,到大学毕业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老师对她有过良好的印象,此人一直被认为是“纪律最差的女生”,这一点在她的毕业推荐表上都有记载,只不过因为她的特长就是会讲话,所以面试的时候她把这些缺点都改编为:热情、积极、反应快、人际关系好等等优良品质。
大妈人很和蔼,搭讪就搭讪呗,也就没太在乎这个丫头耽误她的工作。于是在早上的短短三分钟时间里,陶果果给她讲了一个笑话:
“有一个神经病院住着很多神经病,一天,院长为了看一下患者们恢复的情况,想了一个办法。他在墙上画了一个门,然后对这些患者说:你们都过来,今天,你们谁把这个门打开就可以回家了。
“患者们一听便一拥而上,把那画的门围了个水泄不通,院长觉得很失望。
“这时他发现有一个患者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没动,正在那儿冷笑呢,于是院长上前问到:你为什么不去开门?
“那个患者看了看院长,勾勾手指让院长把耳朵贴过来,然后偷偷地说:我这有钥匙!”
大妈听得哈哈大笑,陶果果也笑得前仰后合,这时有人从楼梯里走出来了,走到陶果果跟前他说:“你在这儿傻笑什么呢?”
陶果果笑得正起劲儿,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对面的人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说:“你没有钥匙是吧?我这儿有钥匙啊!”
陶果果这次是彻底笑昏了,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她的笑声还在一路泼洒,“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身边的那个人终于被她笑毛了。
她使劲儿刹住了笑,仰起头忽然发现对方的人好面熟,只是那时他正板着一张臭脸,所以她没敢马上说出他们在哪儿见过。
“我叫顾明聪。”他伸出了手,陶果果也伸出了手,他们紧紧一握,这时她立刻确认了他们见过这个事实,他的手,和别人的手不一样,他的手,有很大很大的力量。
三
一个星期以后,陶果果和大家都混熟了,可是她和玻璃门后面的那位经理却怎么也没熟起来。不过她注意过顾明聪的办公桌,因为陶果果的位置就在玻璃门前面。
她看到那张办公桌上堆了很多的资料和书,那些书里,就有一本是陶果果最喜欢的当红女作家的,“他有没有搞到作家的签名呢?”她常常有这样的疑惑,她今年已经二十二岁,可是因为从小就追星,也从来没有觉得这种获取明星签名并以此为乐的行为很幼稚。
一起出去唱K歌的时候,陶果果故意坐在经理的旁边,“嗯……嗯……嗯。”会讲话的她忽然结巴了。“你怎么了?”顾明聪看了看他,接过了话筒,五音不全地唱起来:“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等到他唱完了,陶果果也几乎失去了勇气,不知怎么,他的眼睛在今晚看起来是棕红色的,像一种变了质的火焰。她不敢与他对视,因为那双眼睛实在是太灼热了。
等到这次办公室集体活动宣告结束的时候,陶果果决定老老实实回家睡觉。“我送你。”身后走来了顾明聪。那时秋天快要到来,夜晚的风里有一种剔透的凉,陶果果打了一个哆嗦。
坐上车以后,她忽然觉得不怎么冷了,她忽然就有了勇气,“你那天在书店,买了书?”
“是啊。”他坦然地回答道。
“那你得到作家的签名了吗?”她满含希望地问道。
“那种幼稚的事情,呵呵。”他只是一个劲地笑。
那一刻陶果果显然是气极败坏了。“那天在书店你为什么死死拉着我不放,不然我会是第一个得到签名的人!你,你应该向我承认错误!”
对方没做声,只是加大了油门,陶果果因为惯性猛仰了一下脖子,她恼怒地看着顾明聪。
对方却不动声色,开着车同时还打开收音机,收听起深夜的谈心节目来。
“停车,我要下去!”陶果果啪地关掉了收音机。
车停了,然后女孩被丢出了车外,车又开走了。
陶果果向住所走去,她知道她得罪了她的顶头上司,可是她并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对。
四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陶果果就接到客户投诉,经销商把盗版的软件装进了人家新买的电脑里,以至于电脑感染了上千各个蠕虫病毒。
陶果果答应亲自上门给人家重装系统,坐了一个小时的巴士,到了客户家的时候,却发现启动盘没有带,打个电话回公司,那边没人接听,陶果果知道,但凡这种情况,一定是其余的同事都被外派了。她取消了打回去的电话却按错了键,胡乱地,一个手机被拨通了。
“我的启动盘没有带……用户很急用的。”陶果果决定将计就计,“你能不能把盘子帮我拿过来,真的很急用啊。”
“自己回来取。”那边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
没办法,她只好先告辞,然后下了楼,可是就在外面,一辆车停在那里,车上的人按了声喇叭,一张软盘扔给了她。“你以后不要丢三落四的,当心我炒了你!”顾明聪很快开车走了。
陶果果忽然觉得心间一阵触动,像花草拂过裙摆,又像石头掠过水面,她觉得他一定是在感激他了。
寻找一双1992年的臂弯(一)
文/榛生
'此时'转眼之间,已经十年。十年,其实不过是宇宙洪荒里小小一粒砂。我这边,雨水仍会按时落下,雨天里的红墙灰瓦,安静无语,雨天里的女子仍旧衔一只烟。而遥远之外,芬兰的七月永昼已经来临,太阳煌煌照耀,海水涌动,没有夜,没有时间。十年,这世界并没有怎样变化。连通信地址也没有变过。我手中的信笺发自一个月前,信奉已经皱旧,邮票也剥落了,不过这次,发信人终于对我说:“请放心,我真的,会忘记你”。'1992年'小巷窄窄。下着雨。在小巷里我披着雨衣行走。手里拿包红双喜,一只打火机。我有理由这样的放肆,因为那天我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奖励一包烟,完全理所应当。家人都不知道我吸烟,家教森严被知道一定挨骂。那天下午我站在谁家屋檐下点亮打火机,雨下得真大,我得用手遮着火苗。终于烟点着了,深吸一口,洁白的烟在雨雾里很快消失,多像青春。有人在背后敲窗。“喂喂,喂?”回头,隔着玻璃一双大大的眼珠瞪着我,乌漆漆。我没睬他,把脸又转过去。“喂!”这人又叫,同时敲着玻璃。我再转过头去,里面的人示意我到门口去,然后这人从门缝里递出一把钥匙。“麻烦帮我开开门啊。”我把门打开。这人一跳跳到我面前,像个大猴子。“给我一支烟行吗?”我给他一支烟。他一边吸烟一边上下打量我。“你哪儿的啊?怎么没见过你啊?”“我也没见过你啊?你哪儿的啊?你为什么被关起来啊?”我学着他的腔调。这人用袖子遮着烟,防止雨水把烟浇熄。“我女朋友锁的,臭女人真够烦的啊,她怕我出去找别的女孩儿。”说完笑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他的衣服渐渐被雨水打湿,头发上有串水珠滑落。我说:“你快回屋里去吧,我得走了。”“我也和你一起走。”他把烟蒂扔到地上,踩了一脚。把门重新锁上。“凭什么啊?我又不认识你。”“走着走着不就认识了啊。是这样的,我女朋友吧,她把伞拿走了,我没有伞,你的雨衣那么大,我们一起披着行吗?我保证出巷子我就叫出租车,我保证啊。”他说话很慢可是样子很焦急,脸红了额上的青筋也暴出。我点点头。谁让我心情好。我脱下雨衣,他站到我旁边来,我们每人伸一只手撑起雨衣;〃你离我近点啊,不然会淋湿的。”他弯了手臂让我挎着他。我挎着他的臂弯,他的手臂,真厚实,真温暖,真漂亮。到了巷口他果然叫了出租车,跳上车之前他把手在额头上一撩,俗气的香港电视里阿sir们的动作,我撇撇嘴。
'一个月以后'一个月后我在火车站等车,我将要去B城读书。火车站里人真多,大部分都是学生和送学生的家长,灯光很暗,又在下雨。这时有人在我背后喊了一声,“喂!”回头,咦这个人我认得,他是那天和我一起抽烟的男孩。“你干嘛呀?要去哪儿呀?”他说话的特点是每句话都要带一个感叹词。“你管我去哪儿。你呢?”“喔我去B城,我女朋友在那儿,还有几个哥们,一起合伙做生意啊。”他身上有个大包,看上去意气风发的样子。他突然意识到我和家长站在一起,他有点窘脸又红了。“那我先走了,谢谢你啊,以后再一起抽烟啊。”他一定是感觉到最后这一句失言了,所以转身的动作简直可以成为逃窜。爸蚂疑惑地看着我,我讪讪的笑了笑。我上了车,坐在铺位上很没意思。天都黑了,外面也没什么景色可看,玻璃窗上只有自己的影子,我无聊的看着自己的影子。忽然,我看到了另外一张脸,“还真找到你了啊。”他笑呵呵的。“抽烟吗?”他拿出一包红双喜。我们在车厢与车厢的间隙里站着,随着火车有节律的晃悠,把一根烟抽完了。“你叫什么啊?我叫韩亮冬。”“我叫简蓝。”“行,那我们算是正式认识了。”这时,车厢里的灯突然熄灭了,同时,火车开始减速,他的身体被惯性推向我这边,他的脸离我那么近,简直要贴到我的脸上来了。一瞬间他把手撑在车厢的墙壁上,我整个人被他的双臂包围在里面,他的大眼睛瞪着我。“你真好看。”他说。“你女朋友好看吗?”这句话真厉害,他一下子被浇醒了,打了个冷颤,他收回自己的手,站好自己的身体。说:“她也挺好看的啊。”“你爱她吗?”“爱啊。”(二)
'B城遇见'到了B城我们一起出了车站,学校的车就把我接走了。远远的我看着他走过天桥,走向地铁通道,然后湮没于人海。我的脸很平静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我心里有大把火轰轰烧着,令我窒息。我有点烦。宿舍阳台一侧正对着马路,马路对面是一个大超市,同时有电话亭,手表行,文具店,水果铺。晚上有无证小贩卖发卡项链毛公仔,也有办假证件的,也有卖二手自行车的。住了一个月,我抽了六包烟,其实我可以控制我自己。大学女生要有良好的生活习惯,要过得优雅洁白,要懂得说谢谢,对不起,不客气。要发奋用功,要学有所成。可是我不是那种人,我非常的不擅长这些,我只对音乐和文学感兴趣。我相信生命是我自己的,我应该按照我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就算那是另外一些人看到会痛心疾首的生活。我在超市里买了三条烟,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