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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豌刚想骂他粗俗,一错眼县衙门口有了动静,走出来几个人,打头一人她再熟悉也没有了,当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顾明堂吓了一跳,顺着她的视线一看,顿时也坐不住了。
县衙大门外站了一名年轻男子,身量修长,面皮白净,虽然离得有些远,看不清五官,他却也能一眼认出来,那正是姜小豌的前未婚夫、自己的情敌赵玉书。
他不由在心中暗啐一口,真他娘的晦气,怎么好巧不巧真见到那小白脸了。关键看样子此人并未遭受牵连,和大槐村民一起被抓进大牢,仍旧在衙门里当着差。
姜小豌看了两眼,转身便要往楼梯跑,顾明堂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不许去!”
“你放手,抓得我好痛!”姜小豌使劲挣扎,却又如何能甩掉某人铁钳一般的大手。
顾明堂黑着脸低声喝道:“为了见那小白脸,你真不想要命了?”
姜小豌气得在他腿上用力踹了一脚,“你才不要命了呢!史国舅出来了,我去跟踪他不行?”
顾明堂痛得吸了一口气,抬头再一瞧,县衙门口又出来几名官吏,簇拥着一名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材格外健硕,着一袭玄黑武官蟒袍,挺胸凸肚神情倨傲,不消说,除了史国舅不会有别人。
他不由讪讪地松了手,“行,咱们一起去。”
两人下了楼,也不立即凑上前去,只远远地看着史国舅与白杨县衙的几名官吏分别上了几顶官轿,在上千黑甲兵的严密护卫下浩浩荡荡朝南街而去。赵玉书也在其中。
这拨人阵仗实在太大,想要跟丢也难。
一柱香的功夫后,官轿陆续在一处外观精致、红灯高挂、楼上挑着粉色轻纱的绮丽所在停了下来。
姜小豌和顾明堂隔了十余丈距离躲在暗影里,听着那处传来柔媚婉转的丝竹声,看着一众官吏纷纷下了轿,随后里面鱼贯而出一群穿红着绿的艳丽女子,娇声软语地叫着“官人好”“大爷好”。
顾明堂砸砸嘴,喝了一声彩,“真不愧是国舅爷,逛个窑子都这么大排场,厉害,厉害啊。”
姜小豌头上落下一排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有人反应收藏文章有问题,那链接处像死的一样,点了没反应。的确是这样,不过连续多点几下就可以了,大家不妨试试哟~~
☆、艳福
眼见着赵玉书和一帮大小官吏被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着进了那名为“玉楼春”的“窑子”;姜小豌心里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索性从暗影里走出来;理了理袖子;犹如杀伐决断的将领一般挥了下手;“走,咱们也去逛逛去!”
“得令!”此言正中顾明堂下怀,当下屁颠颠地跟了上去。
一般的男人肯定不会允许自己的心上人跑到青楼妓|院这种污浊之地去,但顾老大又岂是一般的男人,不说史国舅进了玉楼春,正是个可以找时机下手的机会;单是因为赵玉书,他也要跟去看一场热闹了。
这玉楼春在白杨县的声色场所中乃是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装潢是最高档的,姑娘是最漂亮的,服务也是最周到的,哪怕不能和京城的高级同行们相比,也算是不错了。
上青楼逛窑子,也算是填补了姜小豌人生的一项空白了。一进门她就差点被扑面而来的脂粉浓香晕了个跟头,定了定神四周打量一圈,满脸的新鲜好奇,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顾明堂比姜小豌强不到哪里去,虽然这位土匪头子从前逛窑子的次数两只巴掌也数不过来,但一般都是去的胡同巷子里的走大众平民路线的妓寮娼馆,像这么高级的青楼还是头一回踏足,因此他一边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嘴里一边啧啧有声唏嘘不已,活似土包子进城。
玉楼春的迎宾厅十分宽敞气派,足够上百人同时排开筵席的,装饰得也是富丽堂皇,先到的史国舅等一干官吏已经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柳妈妈喜笑颜开地迎入正中的主座,一边招呼姑娘们尽心伺候,一边吩咐龟奴流水介送上酒水和各色精美茶点。
有早来的几名客人见了这等阵仗自然心虚胆战,自动地退让到大厅的角落里,丝毫不敢跟几位官爷抢风头。
虽说玉楼春里现在上上下下都围着史国舅等一干贵客团团转,但姜小豌和顾明堂的到来还是让百忙之中的柳妈妈注意到了——原因无他,那蓝衣公子穿着打扮不俗,还领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明家境不错,加上生得年轻俊俏,一进来就好奇地四处张望打量,像个没开过荤的雏儿一样,让她想不看到也难,经营风月场所之人素来最欢迎这种英俊多金又缺乏欢场经验的客人了。
这边厢,姜小豌在厅里看了一圈后,视线很容易便被中间那一桌来头不小的客人给吸引了。
身份尊贵气势迫人的国舅爷无疑最为引人瞩目,柳妈妈把自己全楼最漂亮的四个姑娘派上了阵,一个跪在国舅爷脚边给他捶腿,一个坐在左边给国舅爷喂酒,一个坐在右边给国舅爷喂葡萄,一个站在国舅爷身后给他捏肩按摩,那叫一个艳福无边。
国舅爷对众姑娘的服侍也挺满意,不时捏捏这个不盈一握的纤腰,揉揉那个高耸欲出的玉峰,在听到姑娘们娇喘连连时得意而放肆地淫|笑。
旁边看穿戴应该是白杨县新任县令的男人一边在怀里姑娘身上动手动脚,一边还不遗余力地大拍马屁,赞国舅爷如何如何雄风赫赫,如何如何魅力过人。
真是一帮吃狗屎的混帐东西!姜小豌强忍呕吐的欲望,赶紧转移了视线,等下出去了一定要好好洗洗眼睛才行。
视线一转,就发现史国舅对面的下首位坐着赵玉书,同样美人在侧艳福不浅,身边两个姑娘也是生得袅娜风流人比花娇,一个殷勤劝酒,一个巧笑嫣然。赵玉书并不像其他官吏那样急色下流,反而温文尔雅,笑如春风,举手抬足尽显文人的风流蕴藉,把两位姑娘撩拨得春|心荡漾吃吃而笑,恨不得不要钱倒贴给这位众官吏中明显最为俊秀斯文的书吏大人。
顾明堂见姜小豌神色有异,不由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随即勾唇轻笑一声,火上浇油道:“看来赵大人很受欢迎嘛,这解除了婚约就是好,没人阻着拦着了,在外面想怎么快活都行。”
姜小豌握紧拳头,牙齿咬得格格响,忽地转过身来质问:“你以前是不是也没少来这种地方快活?”
呃,这矛头转得也太快了吧……顾明堂躲躲闪闪地含糊其辞:“也没来几次,就那么一两回,还是被宽子硬拉来的……”
可怜的张宽躺着也中枪,在百里开外的越龙山上连打三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姜小豌冷笑,“一两回,你觉得我会相信?自己长了花花肠子就别怪别人拉你下水。这世上的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你和赵玉书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顾明堂悻悻地摸摸鼻子,真倒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姜小豌正怄气时,安顿好几位官爷的柳妈妈从闲置的姑娘里挑出两名姿色中上的,摇曳生姿地迎过来了,“哟,这位公子真是生得一表人材,瞧着挺面生啊,应该是头一回上玉楼春来吧,不知如何称呼?”
姜小豌压下心中不快,略带着两分腼腆和青涩笑应道:“妈妈好眼力,本公子姓梅,今天初来乍到贵县,听闻玉楼春是个绝妙所在,便特意前来开开眼界,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
一番话说得柳妈妈花枝乱颤,脸上的笑纹能夹死蚊子,扭着水桶粗的肥腰腻声道:“多谢梅公子夸赞,我这里无论酒水还是姑娘,绝对都是白杨县最好的,梅公子算是来对地方了。粉柔,紫烟,你们俩个今天晚上可要好好招待梅公子,若有丝毫怠慢,妈妈我可是不依的。”
“是。”粉柔与紫烟娇声应了,一左一右地拥着姜小豌到厅侧一张桌边坐下。
这两个姑娘刚才因为没能被柳妈妈挑出来服侍几位官爷而暗自懊恼不已,如今突然时来运转得了机会伺候梅公子,那真是一千个心甘一万个情愿,这位年轻面嫩的公子哥要模样有模样,要风度有风度,整个大厅这么多男人,也就赵大人能够与之一较高下了,怎不令两个姑娘心花怒放。
眼见着自家义妹被两个姑娘带走了,被晾在一边完全被人无视的顾明堂心里有点不平衡了,怎么没人来搭理自己呢?哼,也就是因为他今天易容装扮成一个其貌不扬的半老头子,若在往日,凭他顾老大那般俊朗潇洒英武不凡,这些姑娘还不哭着喊着扑上来争着伺候啊!
呃,还是算了,这些姑娘真要扑上来,他也消受不起啊,否则,某个丫头还不得跟他翻脸不认人了。
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后,顾明堂只能揣着几分遗憾自觉地站到姜小豌身后,老老实实尽职尽责地为自家少爷保驾护航。
姜小豌虽然上辈子见识不算少,但被女人腻在身上献媚讨好甚至动手动脚大吃豆腐还是头一回,虽然她对风尘女子并无什么偏见,被粉柔和紫烟摸摸捏捏的也没什么实际损失,但还是有点招架不住两个姑娘的过分热情,同时还有些担心自己一个不慎会暴露出自己其实是女儿身,那可就糟糕了。
可是,她也不好板着脸把人骂走,只能尽力虚应着与两个姑娘周旋,被连番敬酒也不好全部推掉,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一杯。还好这酒不是烧刀子,味道绵软香甜,并不如何辣口,想来酒精度也不高,她便放心地又喝了两杯。
顾明堂渐渐瞧着有点不对劲,连忙弯腰附在姜小豌耳边提醒:“少爷,您酒量不高,可别喝多了。”
姜小豌慢了半拍才转过头来,双颊微微泛红,睁着一双水濛濛的眸子一脸天真无辜地看着他,“没,我没喝多,这酒味道不错,不信你尝尝。”说罢颤巍巍地朝他举起酒杯。
顾明堂心里格登一下,不好,这丫头已经喝多了!不过,这个样子真是太诱人了,害得他心里狂跳两下,若不是场合不对,不是发|春的时候,他肯定抱着人直接啃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喝多了会怎么样呢?某青认真思索中~
☆、喝花酒
强压下心中窜起的欲|念;顾明堂接过姜小豌手中的酒杯后往桌上用力一顿,加重语气正色道:“少爷,您不能再喝了;否则;要是喝醉了;今晚回不去,那可就麻烦了。”
姜小豌眨巴了两下眼睛,总算从醺醺然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后背也惊出一层冷汗,乖乖应道:“恩,我知道了。”
好险;刚才喝的酒虽然入口绵甜,但没想到后劲却着实不小;若顾明堂不及时阻止,她再继续喝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这花酒看来还真不是那么好喝的。
突然被一个长得老里老气的大叔横插一杠子搅了局,粉柔和紫烟两位姑娘自然老大不高兴。
粉柔一只纤纤玉手端着一杯酒,凑到姜小豌跟前娇滴滴道:“人家还没喝尽兴呢,梅公子再来一杯嘛。”
紫烟也攀着姜小豌的肩膀,柔弱无骨,眉眼如丝,“就是,梅公子要是喝醉了今晚就在玉楼春宿下好了,奴婢一定会好好侍奉公子的。”
姜小豌不无尴尬道:“多谢两位姑娘的美意,可是本公子真的不能再喝了。”
两个姑娘还待再施展媚术继续劝酒,顾明堂压低声音喝道:“放肆!我家少爷说不喝了,你们耳朵聋了,没听见么?”
他早看这两个女人不顺眼了,一直在对姜小豌动手动脚的,虽说是女人,他也觉得不舒服。这丫头是他的——虽说现在还不是,但总有一天肯定会是——他自己还没舍得动过呢,哪能便宜了别人去,就算是女人也不行!此时见二女如此不识趣,一味纠缠姜小豌,当下就火了。
粉柔和紫烟吓了一跳,抬头一瞧,先前一副忠厚老实模样的吴管家眼睛里射出两道凶光来,刹那间似变了个人一样,看得两人不寒而栗,别说劝酒了,连动都不敢动了。
姜小豌无语,这家伙真是够粗暴的,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再说,这么凶神恶煞的,要是惹来其他人怀疑怎么办。
好在那一桌官吏正忙着与姑娘喝酒调笑,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有人正对姑娘们的热情服务表示不满。
姜小豌出来打圆场道:“两位姑娘莫怕,我家这位管家只是担心本公子的身体罢了,情急之下话说重了些。不过本公子实在不能喝了,再喝下去就会浑身痛乏几天起不了床,还请两位姑娘包涵。”
两个姑娘本也不敢得罪这位梅公子,否则被柳妈妈知道了肯定要吃苦头,只是刚才一时被顾明堂吓到了,此时听了姜小豌一番温言细语的解释不由受宠若惊,向她陪了罪后再不敢放肆,也不敢再做什么露骨的动作,只陪着姜小豌喝茶聊天吃点心,倒也轻省自在。
这一桌气氛变得和谐而融洽,另一桌的官吏们却没什么顾忌,酒过三巡后渐渐变得放浪形骸起来。新任白杨县令最是急不可耐忘乎所以,猴急地将姑娘按倒在旁边的美人榻上胡乱拉扯衣服,当着众人的面便要上演一出活春|宫。
史国舅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一手伸进一个姑娘的裙子底下放肆揉搓,一手指着那新县令大笑不止。
顾明堂脸一黑,心里暗骂,这帮狗官,穿了衣服是衣冠禽兽,脱了衣服就是禽兽不如,比他这个土匪还要无耻百倍!
他赶紧往前一步站到姜小豌左侧边,将她的视线挡个严实,省得等下看到什么污秽场面受了惊吓。
然而,姜小豌虽然看不到了,耳朵里却还听到一阵阵不和谐的淫|声浪|语传来,脸上不由红白交错,窘迫非常。
那边的动静实在是不堪入耳,姜小豌刚想甩袖子走人算了,情况却有了转机。先是史国舅先受不了了,一摇三晃地搂着四个姑娘撤了,好去房间里大被同眠,接着觉得实在丢人现眼的赵玉书出面劝阻了新任县令的放|荡之举,随后几名官吏纷纷领着一两个姑娘去后院的高级包房各自快活去了。
姜小豌松了一口气,偷偷朝顾明堂递了个眼色,没等她找机会说出自己打算采取的行动,对方立即心领神会似的,朝她微微点了个头。
姜小豌有些意外,什么时候她和这家伙竟然默契这么好了?
不过眼下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起了身向粉柔紫烟二女发出邀请:“两位姑娘,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歇息了吧?”
两位姑娘自然求之不得,当下欢欢喜喜地拥着她也去了后院。顾明堂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柳妈妈瞥见这位管家孤单单一个人,便上前讨好地问道:“这位大哥,要不要妹子我也找个姑娘今晚陪陪你?”
前面隔了数尺远的姜小豌这一句听得真切,脚下不由一顿,心里暗自发了狠,姓顾的,你要敢答应,这辈子你就别想我再搭理你了!
但听身后某人义正辞严地拒绝道:“不用了,我要护卫我家少爷的周全,等下就在少爷房外守着就行了。”
“大哥真是辛苦了。”柳妈妈顿时肃然起敬,如此忠心耿耿的管家,实在难得啊!
姜小豌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随着粉柔和紫烟继续前行。
到了后院,眼前现出两幢独栋小楼,右边一栋看上去档次更高些,史国舅一干官吏正是去的此楼。不妙的是楼下不知何时被黑甲兵围了个严实,看情形除了几位官吏与玉楼春的姑娘,不会放任何闲杂人等进去。
姜小豌蹙了蹙眉,脚下却不停,跟着两个姑娘去了左边的小楼。
进了一间包房后,姜小豌笑吟吟道:“两位姑娘先宽衣上榻吧,本公子随后便来。”
粉柔与紫烟含羞答答地应了,一边向床榻走过去,一边宽衣解带。哪知刚走到床边,后颈忽然传来一阵钝痛,跟着眼前一黑,双双倒在床上。
姜小豌将二女搬上床,扯开被子盖上,接着快速脱了身上的男装,再各拣了粉柔与紫烟的几件衣服搭配着穿了,然后坐到妆台边迅速梳妆打扮了一番。
虽说这辈子因为条件有限,她一向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但上辈子经过名师专门指导教出来的化妆技巧却还没生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镜子里的人就由一个俊俏清秀的公子哥,变成了一位兼具妩媚与清纯的美娇娘。
一切妥当后,姜小豌拉开了房门。
顾明堂正扒在房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呢,心里还在纳闷怎么屋里什么声音都没有,那丫头那两个姑娘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冷不防门突然开了,他便收不住脚地扑了进去,一双爪子好巧不巧地按在了开门之人胸前的两处丰盈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下子收到两个长评,还有另外几位读者的肯定,某青真是心花怒放受宠若惊,特此向所有留言的新老读者表示感谢!
☆、同命鸳鸯
姜小豌先是愣了;继而惊了,接着又羞又恼,赶忙用力将那双作怪的狼爪拍掉;这个流氓色|鬼大混蛋;真是太过分了!他以为自己是这楼里的姑娘;还是存心要在这种肮脏地方对她动手动脚?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