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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处机道;“天罡北斗阵是咱们临敌应战之方,跟救活玉虚道长他们有什么关系?”马钰笑道:“怎的没有交系?恩师说过,天罡北斗阵的特长,就是能够合数人之力应付一人,依照这个原理,也可以来解救穴道,因为透骨打穴之法,不止气血瘀塞,连骨髓也被凝结住,我们功力还浅,决难解救,只有合师兄弟几个人的功力,方才可以把他们的穴道解救过来,可明白吗?”丘处机方始恍然大悟。
原来点穴这一门功夫,乃是天下武术之中最凶残的一种招数,手指一点,重则致人死,轻的也叫人麻痹昏眩,丧失作战能力,不过照一般点穴法原理说来,不过是把人身的气血瘀塞住,使筋络发生痉挛作用,身子因而瘫痪,动弹不得,任由敌人处置罢了。天下各派武学都有点穴这一门,可是连骨髓也能够闭住的,却是闻所未闻!所谓骨髓就是人身骨头里面的一种汁液(猪骨牛骨也有骨髓,滑腻如脂,颜色灰白),据说是人身精华之所革,耿玉虚五人居然着了这种别开生面的点穴法,无怪他痛苦万状了。经过马钰这一说明,大家觉悟过来,依着班辈次序坐下,五个人左手搭着自己同门的肩头,默运劲气,马钰等各同门顶聚三花,运转三台,方才喝了一声:“发劲吧!”他首先伸出左掌,照准耿玉虚的背心命门击了下去!
天罡北斗阵是全真派镇派的瑰宝,博大精深,马钰这一掌拍下去,等于加上了丘处机、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四人的掌力,只听见耿玉虚一声大叫;“哎呀!”身子几乎直跳起来,可是马钰又用迅速手法向他腰间的“凤尾穴”一捏他这一捏并不打紧,职无虚觉得又酸又麻,不由自主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也奇怪!经过这样一笑,玉虚道人觉得麻痹立止,胸臆舒畅。
马钰看见自己用天罡北斗阵解穴成功,不禁大喜,再用同样手法,对付耿玉虚四个徒弟,不到顿饭功夫,果然把他们的透骨打穴法一一解救过来,可是全真五子本身也闹得大汗淋漓。除了马钰功力较纯,还未露出怎样疲态之外,其余众人都是汗湿重衫,头顶热气直冒。耿玉虚在地上过了半歇,方才能够挣扎起来,正要开口说话,冷不防树林外面一个清朗口音叫道:“往哪里跑?快快站住!”全真诸子出其不意,吓了一跳!
因为这一声叱喝虽然清晰,还不曾听到脚步声,换句话说,来人踪迹至少还在半里以外。对方声音这样清晰,分明是内功造诣,已经到了上乘境地!马钰以为耿员外邀请了武林能手,街尾追来。换了平时,全真诸子自恃着艺高人胆大,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到了现在,他们用天罡北斗阵给耿玉虚疗伤,已经消耗了不少精力。如果此刻有武林高手赶来,却是难以应付。大家正在惊疑之间,忽然又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一先一后,向着树林飞奔过来,马钰众人觉得十分惊诧。
耿玉虚勉强支起半身来,向着树林外面一看,突然变了面色叫道;“不好,点穴的人来啦!”几个弟子面无人色,全真诸子转头望去,吃惊不小,因为远处一先一后,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逃,一个是追,逃的正是梵僧吐登利麻,追的却是一个白衣少年公子,那少年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日间在擂台边匆匆一面,绝不瞅睬自己的人。耿玉虎说点了自己穴道的,就是此人,按说这公子的年纪,也不过是十八九岁左右,怎的会有这样狠辣的点穴功夫,真个是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众人不禁咄咄呼怪!
梵僧吐登利麻的身手本来不弱,跟全真话子的武功也在伯仲之间,怎的见了少年公子这样害怕,没命飞逃,连抵放的勇气也没有?马钰正在大惑不解,说时迟,那时快!吐登利麻已经跑到林前,就要穿林而过。
丘处机一向恢恶如仇,看见梵僧快要闯进树林,再也忍耐不住,他和马钰两人功力最高,虽然用过了一回天罡北斗阵,精力还不怎样疲惫,他啪的一声断喝道:“该死赋秃,往哪里跑!”声振林樾,吐登利麻出其不意,吓了一跳,他抬头向树林里面看时,只见林中高矮参差的坐了几个道人,正是刚才在耿天杰家里邀截自己的对头,自己正在给仇人追逐的时候,却遇着了这批对头,梵僧真个是暗里叫苦不迭。
他正要折回身时,那少年公子已经摇着折扇,长笑追到,叫道:“狗贼秃驴,你偷走了我叔父的东西,还要插翅飞跑吗!快把那东西拿回来,还可以给你一个全尸,个然的话,哼!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就!”梵赠吓得面色如土,他探手入怀里,颤声叫道:“你不要来!你不要来!如果一上前的话,我把经书毁了,你也没有好处!”
马钰不禁大奇,这梵僧口里所说的经书,又是什么经文呢?难道又是九阴真经这一类害人的东西!那少年公子冷笑道;“你拿经书来吓我了,是与不是?做你的清秋大梦吧!不管你把经书怎样,也要难逃公道!”
这少年就是西毒欧阳锋的侄儿欧阳公子,至于他怎会跟梵僧吐合利麻一追一逐,锲而不舍,这里也大有说明的必要。
原来这一位吐登利麻大师,本身是天竺人(天竺即是现在的印度),他本来是个苦行僧人,也懂得一点轻功和好些拳棒,可是他从小起,便羡慕中国的富贵繁华,终于由天竺跟着到西藏去朝圣的队伍,到了中国,他一心一意要到中原,可是目为身边带的银钱不多,只好在西域暂时居住下来,打算弄一笔践,再作进入中土之计。
这一年他到了藏北的昆仑山,昆仑古称天柱,万里冰封,千山鸟绝,吐登利麻的天竺的时侯,练的是苦行功,对于寒水霜雪之答,却是满不在乎。他进了昆仑山第三日,忽然看见峰峦深处,现出一座低谷来,绿树葱茏,环绕山谷的几座高峰,远望有如骆驼一样,谷底还隐隐约约的现出宫般来,吐登利麻觉得十分奇怪。
其实他发觉的山谷,名叫做白驼山,那些宫殿式的房屋,正是西毒欧阳锋居住的所在,欧阳锋虽然是住在荒凉不毛的西域地方,可是他在白驼山里面享受的豪华,却是逾于王侯,除了琼楼玉宇的宫殿外,还有大群美貌女奴仆婢伺候,简直是南面王不啻,何况西毒素性向来贪鄙,各地方的奇珍异宝,珠玉琥珀,也被他搜刮了不少回来,真个是金堆玉砌,仿佛人间天上,吐登利麻无意中发觉这样的好地方,不禁心里一动,立即潜入白驼山里,暗中刺探。
哪知道适值这时候西毒欧阳锋带领大群毒蛇和有本事的蛇奴,到了中土,参加华山论剑,争夺九阴真经,白驼山谷反而防备松弛,吐登利麻如入无人之境。恰好这天晚上,白驼山外下了大雪,刺骨奇寒,原有的守卫龟缩在房子里,不敢出来,竟然被吐登利麻顺利的摸进西毒欧阳锋本人的卧室里面。
这梵僧初混入白驼山的时候,发觉这地方很透着邪门。说它象西域王公酋长的宫室,它又不象,说它是一般富人的外宅吧,更加不似,富人别业外室,决没有那样多的守卫。到处珠光宝气,富丽堂皇,吐登利府如入山荫道上,目不暇接,他正在苦于没法子等措到中土去的川资盘费,看见这样的好地方,禁不住贪念大炽。一口气偷了许多金银珠宝,又无意中在欧阳锋的青玉案上,看见了他的五毒奇经,吐登利麻心里一动,便把这本五毒奇经偷去。
一二四、驼山盗经
那欧阳公子正是欧阳锋的私生子,名是侄儿。欧阳锋已经把他当作儿子看待,自小时起,便把自己一身绝技,倾囊传授。欧阳公子生性乖巧,天份又高,这时虽然不过十几岁,已经练得一身绝技。一看见吐登利麻进来偷盗自己叔父的东西,哪里肯放?当下一声断喝,飞身扑了过来.吐登利麻跟他交手,几乎吃了大亏,险些儿给他擒住,好在他在天竺时候,曾经学过一些精神功之类的催眠法,看见势头不对,立即施展出来。欧阳公于呆了一呆,吐登利麻已经逃去。
且不说他这一次混入白驼山偷盗得手,事后欧阳锋回来大发雷霆。再说吐登利麻偷了五毒奇经之后,逃了出去,找一座幽僻的古洞,躲藏起来,把盗来的珠宝,数了一下,价值不菲,心里暗暗高兴。可是再细心一看五奇奇经,更加欢喜得直跳起来,原来经上载的功夫,以及一切练功法门,跟自己以往练的精神功,无不暗里符合,而且是修成左道旁门功夫的终南捷径。自己如果依照书上的法子直练下去,不但可以成为一代武学宗师,而且富贵无限。他就在这石洞里藏匿起来,正要依法苦练,哪知道修练不到十几天,欧阳锋已经带领大队蛇奴,驱着蛇阵,遍山渔野的找他藏身所在。
原来欧阳锋自从第一次华山论剑归来之后,刚刚回到白驼山中,便知道了五毒奇经失掉的噩耗。西毒勃然大怒!他一向到处偷盗别人的东西,哪知道今日却是阴沟里面翻船,被人家偷盗了自己的重宝,试问他如阿不怒!立即带了蛇奴。驱着成千累万的毒蛇,遍山漫岭到处找寻,吐登利麻看了欧阳锋蛇阵的声势,一惊非同小可!连忙带了五毒奇经,拼命逃走。还算他见机跑得快,并没有经毒蛇找着,好不容易逃出了昆仑山,这梵僧再也不敢在西域逗留下去了,一溜烟跑到中土。不久便给金国皇帝完颜亮搜罗了,进了他的幕下,奉令和耿天杰一同到襄阳。准备做金邦的内应。那耿天杰出身不过是襄阳城里一个破落户的子弟,因为忍受不了邻里白眼和讪笑,把心一横,投到北万,因为他拍马尼的手段高强,不久就被引荐到金主的面前,完颜亮一心一意要吞并宋朝的半壁河山,当然要利用耿天杰这类冷血汉奸,作为内应,应给了耿天杰一大笔全银返回襄阳,叫他和吐登利麻两人,在襄阳城里出出风头,延揽天下英雄豪杰,所以才有摆下擂台,大书天下第一无敌的事,哪知道冤家路窄,居然跟欧阳公子遇上。
欧阳公子还是第一次由西域到中原来。因为西毒欧阳锋找寻五毒奇经不着,大发雷霆,欧阳公子便自告奋勇,愿意到中土来,找寻五毒奇经的下落,也是无巧不巧,到了襄阳,欧阳公子的性情跟他的叔父大不相同,风流倜傥,爱好女色,襄阳城失踪三名闺女,就是他的拿手杰作,他无意中听说有一个天竺梵僧,在城里摆设擂台,自称天下武功第一,欧阳公子心里一动,立即到擂台下打听。适值吐登利麻给丘处机抛下擂台,欧阳公子认得这梵憎正是当年盗书之贼,忍不住冷笑一声,吐登利府一看见了欧阳公子,知道对头来了,哪里还有在播台上耀武扬威的勇气?立即抱头鼠窜而去。
欧阳公子看见了仇敌,加何肯轻易放过,不过当时是在万目睽睽之下,不便露面捉拿,而且梵僧见机极早,立即逃去,他只好向旁人打听,知道吐登利麻这座擂台,是由本城的耿财主给他摆设的。为了明白吐登利麻和耿财主两人之间的瓜葛,欧阳公子也不约而同到了耿家庄,哪知道玉虚道人也带了四个弟子到来,欧阳公子不知底蕴,以为玉虚也是耿财主的一党。立即使出独门的透骨打穴法,连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把耿玉虚师徒制住。本来玉虚道人是武当南派掌门,武功绝非庸俗,可是一上来便看轻了对方年纪太轻,心有轻敌,同时欧阳公子所用武功路数,又是自成一脉,诡异无比,有这两个原因,玉虚真人便吃了大亏,如果不是全真七子及时赶到救援,耿玉虚恐怕白白断送了一命。
欧阳公子制住了玉虚道人之后,也来不及查问他们各人的来历,便自向耿家在赶去。说也凑巧,吐登利麻在庄里敲诈耿天杰不成,吃了全真诸子的亏,由耿家庄逃出来,恰好跟欧阳公子遇上,凭良心说一句,吐登利麻本身武功造诣,决不会在欧阳公子之下,可是他首先怯了西毒欧阳锋的名头,恐怕自己和他的侄儿歪缠下去,万一西毒欧阳锋到来,自己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吐登利麻一见了欧阳公子,马上吓得亡命飞逃!但是冤家路窄,逃到树林前面,又织全真诸子截庄,变了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成了困兽之斗!
吐登利麻听见欧阳公子这样一说,面色越发泛青,可是他回心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横竖没有逃路,不如跟仇人的侄儿,拼个你死我活!梵僧狰笑一声说:“好,好,小子!你既然口口声声要佛爷自尽,佛爷这一条性命,今天总算卖给你,可是我在临死之前,也要讨教你们白蛇山一家传下来的招数,不过……”他说到这里用手指了一指全真诸子,说道:“这些都是你约来的朋友,你要一个打一个呢,还是一拥齐上?”
欧阳公子冷笑一声道:“笑话,这几个杂毛也配做我的朋友,他们不得到我准许,哪一个敢上前动手,要生擒你,公子爷一个人尽够,何必还要不相识的外人帮助!”他这几句话不但完全不把吐登利麻放在眼里,而且对全真诸子也一并藐视。丘处机、主处一勃然大怒,正要发作。马钰连使眼色把他们止住。
吐登利麻看见欧阳公子说出以一比一的话,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因为武林中人,向重诺言,不管怎样歹毒,说过了的话决不更改,自己最惧怕的全真诸子,如果不上前帮助的话,还可以死里逃生,他再向欧阳公子道:“你这句话可真?如果你擒不了我时,这班杂毛上前帮助拦阻,又怎么样?”欧阳公子冷笑一声道:“公子爷难道还收抬不了你吗?笑话,何必多说废话,看招吧!”话才说完,铁扇一递,直向梵僧的“中府穴”点到!
全真诸道虽然不服气欧阳公子的狂傲,可是对于他的武功出手招数,却是全神凝视。只见他的铁扇递了出来,扇尖突然颤了三颤,分别指向吐登利麻胸口的“璇玑”“华盖’“神堂”三处大穴,这一下变招奇巧无比,好比三把折扇同时点到一股。马钰和丘处机看在眼里,暗暗喝道:“这厮虽然态度傲岸,却是好快手法!”
他们的想头未了,梵僧却是使出诡异无比的身法,身子一扭一曲,好象蚯蚓一般,转到欧阳公子身后,欧阳公子估不到对方有这样快捷的身法,暗吃一惊,立即返过铁骨折扇,阿后一戳,这下叫做“鹰隼掠云”,他这一招本来快极,吐登利麻突然戟手向后一指,叫道:“我在这里!”欧阳公子折扇顿了一帆,神思立即迷惘。
原来梵僧这次居然把“黑尔麻罕”精神大法,向欧阳公子施展开来,这种功夫最利害的地方,就是利用自己一双眼神,镇慑敌人心魄,一控制了对方的精神,使之东则东,令之西则西,叫敌人一丝一毫也不能做主。他在襄阳府摆擂台一个多月,接连伤了十几名武林高于以至武当南派掌门玉虚道人,用的就是这种大法,这回用来对付欧阳公子,估不到收了初步的功效。
欧阳公子猛觉自己神思一阵迷惆,他到底是武学名家之子,夙根具备,不比寻常。梵僧的眼睛才一镇慑着他,欧阳公子立即由肚腹丹田下运力一吸,一股热气直升上来冲过紫阙,突入玉海,热力攻进自己脑门,神智立即澄清,大喝一声:“番狗可恶!”铁扇一挥“云断巫峰”,竟向吐立利麻脚下斩到。
吐登利麻估不到自己的精神功居然克制不了欧阳公子。不禁大吃一惊,身子连忙向左一偏,凡是用精神功的人。本身如果吃惊害怕,对敌人的心灵控制就要完全失效。梵僧刚才一下“黑尔麻罕”精神大法。本来已经控制了欧阳公子的神智五成,如果加强一点力量,便可以叫欧阳公子完全听自已指挥,如臂使指。可是欧阳公子临危之中神智不乱,竟然用本身的定力破了对方的控制,这在吐登利麻着来,简直是破天荒的一回事!他这样一吃惊,欧阳公子的攻势更加急骤。刷刷刷,一连几扇,赛以雨打芭蕉,向吐登利麻身上的要害穴道,着看攻去。
梵僧的兵刃龙虎杖在打擂台的时候,已经丢失,变了空拳赤手。欧阳公子向他这一阵连连急攻,吐登利麻被他逼得手忙脚乱,不过他这一年以来在五毒奇经里面,也学了不少本领,当下把袍袖一展,使出“蚯蚓功”来,蚯蚓是泥土里面的一种小虫,善于钻洞入土,吐登利麻模仿蚯蚓入上钻动之形,左扭右曲,旋风似的闪闪转转,跟随着欧阳公子铁扇来来去去,欧阳公子的扇招虽然迅快,点穴功夫虽然猛辣,可是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他。
他两个一个进攻,一个躲闪,进攻的迅若风雷。躲闪的柔若无骨,一正一奇,相映成趣,全真诸子看在眼里,暗暗叹服:“这公子的手法固然迅疾无伦,可是那贼和尚的招式诡异,也是自成一派,不可多睹!”两个转风车般斗了数十回合,欧阳公子突然一声断喝,招式忽变。
原来欧阳公子刚才把自己的铁骨扇折叠起来,好象一根铁条,使用太乙混元笔的招数,龙蛇飞舞,点打敌人穴道。此刻却把铁扇扇面,刷的展了开来,变了合扇刀的用法,崩、拦、剪、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