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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金银的卖身契小心翼翼的揣回怀里,张敏宁心想这五百两花得也挺值的。
“金银,你终于回来了。”萧跖一直伸着那张小脸在建安宫的门外引颈相望,看到张敏宁那刻终于长嘘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怎么站在门外呢?奴婢真是受宠若惊,以后别这样做了。”张敏宁还是不忘礼仪的向萧跖行了一礼。
“本太子愿意呢。父皇没对你怎么样吧?”萧跖和颜悦气的问道。
“没什么呢。奴婢又没做什么坏事,皇上不会对奴婢怎样的。”张敏宁一脸平和的说道。
“金银,你的手腕!!”萧跖已经眼尖的看见张敏宁的右手腕上青紫一片。
“不碍事吧?”萧跖一脸关切的追问道。
“这打什么紧的,金银这身贱骨头可硬着呢。”张敏宁蹲在萧跖面前灿笑道,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说道:“太子殿下,以后别对金银这么信赖,也别对金银那么体贴,奴婢可是个俗人,这可让奴婢承担不起。”
萧跖失魂落魄的问道:“为什么,金银?”
张敏宁依旧一脸的云淡风轻,笑笑的说道:“因为这里是皇宫呀,而殿下你是当今嘉宋国的太子!”
萧跖神色不安的呐呐说道:“可…可是,我想信赖金银你,因……因为……我很喜欢你!”
张敏宁笑容可掬的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很遗憾的告诉你。奴婢比较粗俗,只喜欢,叮叮,那俗气的孔方兄呢。”
“公主,怎么办?御医说这伤口可能永远也无法消褪。”米莉有些惶恐的看着阿牡丽。
阿牡丽一声不吭的坐着,脸上的表情凝上了冰冷的寒霜。的
“公主,现在伤口还疼吗?”米莉战战兢兢的给阿牡丽抹上药水。
阿牡丽依然沉默不语,怒气已经频临爆发中。米莉觉得这样的阿牡丽好可怕,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盛怒的她了。的
阿牡丽那冰冷的声音终于在这室内响起:“出去吧,现在本公主心情不好。”
“是!”米莉识相的退下去了。与其当她的炮灰,还不如让阿牡丽自己好好调试自己的心情。
阿牡丽握紧拳头,指关发白,牙齿吱吱作响,暗自叹道:这嘉宋国的女子果然是不能轻视的。沈妃,待到嘉宋国亡国之日,看我阿牡丽如何对付你。
本来绝美的脸孔因为新添了几道血痕,再加上现在扭曲的面容,此时的阿牡丽看起来相当的鬼魅和阴森。
就在此时,那静谧的室内出现了个淡淡的黑影。那男子一身黑,脸上也有着恐怖的伤疤,他就是萧峰。
“丰,加快咱们的计划,本公主要那群人生不如死。”阿牡丽的神情也增添了一丝暴戾。
“公主,切勿担心,臣一切都将安排妥当了。”
“那么那项工程还有多久才能完成?”阿牡丽的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即将竣工!”萧峰言简意赅的答道。
“丰我果然没错看你,真是好效率。”阿牡丽脸上的暴戾之气终于渐渐淡去,最终消弭不见。
想到即将到来的这一切,阿牡丽的心突然异常狂热起来,是噬血的兴奋吗?优雅的站起身,阿牡丽的唇角勾勒出一个笑容,她对着萧峰轻轻笑了,笑得魅惑动人,即使脸上那新添的伤痕也不能折损她的风情半分。阿牡丽果然是个非常适合微笑的女子,只要有了笑容,她就有了风采!
第 章
“晓月,最近丽妃有没有什么动作呀?”萧皓坐在那龙座上面慢条斯理的问道。
“回禀皇上,丽妃从那次脸被沈妃划伤之后就再也无啥动作。最近都循规蹈矩的呆在那毓丽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晓月将自己整理而来的消息据实以报。
“哦,是吗?”萧皓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刚刚把那厚厚的奏折看完,萧皓整个人呈现出放松的状态。
“是的!”晓月恭敬的一抱拳。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也许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最后一刻宁谧,也好也好!”萧皓的脸上露出一个踌躇满志的笑容。
“下去吧,继续严密监视中。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朕!事成之后,朕会重重的赏赐于你。”萧皓神采奕奕的说道。
“是!”晓月恭敬的退下了。即便是晓月现在也有了摩拳擦掌的兴奋的期待,她会证明给萧皓看的,只有她晓月才是最能与他并驾齐驱的人。
“小青子!”晓月退去之后,萧皓把小青子唤了进来。
“皇上唤奴才是为何事?”小青子哈着腰低声询问道。
“今晚摆驾毓丽宫吧,朕可很久没看见丽妃美人了。”萧皓摸了摸自己手中的翡翠玉指,淡笑道。
“是,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准备。”
现在的阿牡丽情绪非常不稳定。她现在就像标准的六月天气,时晴时雨。米莉也捉摸不清自己主子的脾气,上一刻对着镜子的时候还笑呵呵的,但下一刻整个晴转阴,脸色黑得吓人。米莉想这主子的脾性可能真的要到那天结束以后才能真正的回归正常,可这就苦了自己还要继续过这种战战兢兢的日子。米莉心中不禁也有个期待,期待着赶快结束这混沌的日子。无论结局好坏,只要不要介乎这种暧昧不定的氛围就好。别人也许很喜欢,但是米莉心中就是不喜。痛苦得畅快,开心得畅快,她米莉追求的只是畅快的感觉,狠决的感觉。
“皇上驾到!”听到这声音,阿牡丽本能性的把自己脸给遮掩起来,脸上有些惶恐。
萧皓走进阿牡丽寝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阿牡丽反应过来,连忙起身给萧皓行礼。米莉也立刻跟在阿牡丽后面给萧皓行礼。
“不用多礼。”萧皓走到阿牡丽的身前把她轻柔的搀扶起来。
“你也起来吧。”萧皓的眼光淡淡的扫向米莉,米莉突然觉得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向自己。米莉缓缓抬起头,却不经意的对上萧皓那铮亮的黑瞳,连忙赶紧又怯怯的低下头去。
“怎么了?”阿牡丽心怀不悦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有些失神的萧皓,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难道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外貌?一股强大的阴影向阿牡丽笼罩而来,因为他发现他的眼光竟然停留在他以前从未注视过的米莉身上,男人果然是感官动物。
萧皓愣了愣,有些困惑的看着阿牡丽:“爱妃,怎么了?今天神色不太好,不欢迎朕来这里吗?”
阿牡丽挤出一抹笑容,声音转而变得娇润:“怎么会呢?皇上可是很久不来臣妾这里,臣妾欢喜都来不及呢。”
萧皓手轻轻抚在阿牡丽的脸庞上,眼光带着疼惜的问道:“怎么样,伤口还疼吗?可还怪朕?”
阿牡丽顿时一脸委屈的表情说道:“臣妾如何敢责怪皇上呀,只要皇上不嫌弃臣妾现在这副模样便是臣妾莫大的幸福。”
萧皓捧起她的脸蛋,笑容融融的说道:“怎么会呢!爱妃在朕心目中可是最美的女人。”
阿牡丽绽放出一丝甜美的笑容,似是满心欢喜,但心底却在冷笑:男人呀男人,说甜蜜谎言的时候永远不会眨眼。
于是阿牡丽的冰冷面孔总算有些消融,关怀的向萧皓问道:“皇上,可用过晚膳了吗?”
萧皓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皮,似是恍然醒悟的说道:“爱妃真是体贴,朕确实未用过晚膳。去叫厨房准备一下吧,有丽妃在身边,朕怎么就觉得胃口变好了呢。”
“是!皇上,那臣妾先去吩咐厨房准备几位您喜欢的小菜,顺便也去沐个浴,那——米莉!”阿牡丽转而望向米莉,声音冷冽的说道:“你就先在这里侍候着皇上,可别粗心大意的。”
“是,奴婢知道了。”米莉恭敬的低下头。
阿牡丽轻扭腰肢,款款离开了寝室。萧皓把眼光锁定在米莉身上,对着米莉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米莉不禁有些郝然,头也低得更低了,为何觉得今天的皇上对自己有些奇怪呢?
阿牡丽沐浴完走进自己寝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萧皓和米莉一副相谈见欢的样子。阿牡丽不禁握紧了自己手上的拳头,但脸上却展开了一抹妩媚的笑容,向着萧皓的方向走去,然后身躯软软的倒在萧皓身上,脸贴着萧皓的脸。
米莉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然后脸红红的识趣的退了下去,那一桌的美食尚未等待到主人的品尝却也冷掉了。
建安宫
天还未亮的建安宫是静谧一片的。张敏宁虽然在这个时候准时的醒来,但是舒服的被衾还是让她小赖了会床。张敏宁舒憩的阖着眼睛在床上躺着,心里暗自决定在萧跖这小鬼不来烦躁自己之前坚决不自动起来。
虽然现在的张敏宁是慵懒的小猫一只,但基本上她的感觉还是非常敏锐的。门被悄悄的打开了,一个人踏着浅浅的脚步沿着自己的床榻走来了。掀开那厚重的帘帐,萧跖看到了那还在熟睡当中的张敏宁。那表情带着一丝安谧,带着一丝纯真,萧跖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的唇印在了张敏宁的唇上。显然早已清醒过来的张敏宁察觉到萧跖的行为,那萧跖的唇还生涩的停留在自己的唇上轻轻摩挲着。张敏宁一个侧身已经避开了萧跖的吻,眼睛还未睁开,嘴里仍兀自的模模糊糊咕喃着:“别烦我。”
萧跖这时显然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张皇失措的扑咚扑咚的跑开了。这时,张敏宁缓缓睁开双眼,眼睛里面一片清明,心里有点无语问青天。这金银样貌虽是挺干扁的,但是桃花运却诡异的旺盛。摸摸自己刚被萧跖亲过的嘴唇,张敏宁心里苦笑这以后和他还是要保持距离了。
天空乌云朵朵,灰蒙蒙的一片,太阳也似乎不见踪影。但是在盛夏这样的天气,敛去了毒辣的日光,这样的日子也最适合打猎。风呼呼的吹着,张敏宁就亦步亦趋的跟在萧跖身后。
今天本来是皇上应允丽妃去猎场狩猎的日子,但是萧皓可能嫌冷清,于是带上了太子殿下一块出行。其实真正的原因就是萧皓也很久没带萧跖出来狩猎了,除了让他散散心之外,也是要见识一下萧跖的箭术到底有没有进步。既然带上了萧跖,萧皓想到这张敏宁也肯定会来。萧皓一直对金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而且更对萧跖如此依赖于她也心生不满,于是萧皓的另一目的就是要快刀斩乱麻,把金银这麻烦赶快送到谢容身边顺便笼络一下他自己仍未百分之一百信任的谢容。对于金银这以后可能会制造麻烦的对象,还是趁早清理比较好。萧皓是男人,当然知道萧跖看向金银的炙热眼神是什么意思,这已不再是单纯的依赖的关系了。对于金银,萧皓的直觉和他向来多疑的性子告诉他:这女人定不简单。
阿牡丽和萧皓一齐到达猎场的时候,看到谢容也出现在那的时候,眼睛闪过一抹讶异的神色。突然忆起自己脸上那丑陋的伤口,阿牡丽勉强压抑住自己才不去遮住那丑陋的伤口。自卑,阿牡丽第一次深深感觉到自卑是如此刺眼的字眼。
谢容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出淡雅温尔的气质。他看到萧皓和阿牡丽向他走来,优雅的向着他们行了一礼,然后疏离有礼的站在他们侧边,眼光也开始四处游移。谢容微眯着双眼,看着远处有个娇小熟悉的身影正缓缓向着这边走来。这真是个意外收获,没想到她今天竟也来了,自己似乎有段时间没有看到她了。
张敏宁远远的就看到谢容的俊秀的身姿,心里掩不住的雀跃,突然忆起萧皓也在场,张敏宁又开始了专业的演技。望向谢容的时候一脸小兔乱撞害羞的表情,眼光时不时偷偷的瞄向谢容,但是半晌之后,又害羞的低下头。萧皓默默的把这一切收在眼里,当然阿牡丽也是,心中暗自思忖:这丑女人也对谢容有意?莫不是郎有情,妾有意的?阿牡丽的拳头又不禁紧紧握起。
萧跖有些讶异的看着张敏宁那害羞的表情,而且张敏宁眼光还一直有意无意的飘向对面的谢容。萧跖霍地明白过来,然后用一脸戒备的神情瞪着谢容。谢容莫可名状的迎向萧跖对自己的敌意的眼光,再望向萧皓那兴味的眼光,顿时心下有些了然。
张敏宁心下暗道:这小鬼的眼光也太赤裸裸的敌意了吧,看来要早掉断切这小鬼乱七八糟的想法。于是张敏宁的眼光加倍“柔情蜜意”的停留在谢容身上。谢容心下好气又好笑:这女人就连演戏也那么投入,这下可真是彻底“发骚”了。阿牡丽虽然脸上一派平静的看着那三人古怪的眼神,心里却是有了计较。这黄毛丫头真是人不可貌相,竟然比我还会勾搭男人,而且一个个还死心塌地的。
萧皓对于这三人之间的“眉来眼去”的戏码终于看够了,不禁轻咳了一下,顿了顿说道:“谢卿家,朕上次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样了?朕如此好心帮你,可别让朕失望了。这个机会可是难得的,而且——朕的耐心有限,可不会再有下次了。”
谢容当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如果这次再不答应的话,只怕这门指婚就会就此失去效用。
谢容望向张敏宁,她依旧是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谢容的脸上顿时出现为难的神情,脑袋却是快速运转着,这敏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牡丽和萧跖虽然不太明白他们的对话,但也是知道大概的意思。看着谢容,他们的心不由得悬在了半空。当然萧皓虽然他是一脸的悠哉游哉,内心却也在暗暗紧张中。如若谢容拒绝的话,自己以后做什么应该也不会让这谢容嫉恨在心。毕竟机会朕可是给了他的。想到这,萧皓越加的神采飞扬,这样看来似乎谢容答不答应对于自己都无损失,只是这女子是不再适合呆在萧跖身边。对于将来会成为萧跖弱点存在的东西,当然要在它尚未成为弱点的时候把她拔去。她是属于他,还是属于自己,眼下就看谢容的决定了。
一番挣扎以后,谢容抬起头眼睛熠熠发亮的望向众人,脸上的神情再也不复刚刚的犹疑。
第 章
谢容眼神炯炯的望向萧皓,毕恭毕敬的说道:“皇上,微臣决定要迎娶金银。金银是个好姑娘,微臣不能辜负于她!”
张敏宁听到谢容这话,脸上羞意更浓,头低得都不敢见人了,心里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紧张。
萧皓对于谢容的回答并不感到惊讶,其实在询问之前他心里清楚这谢容应该很大可能不会再拒绝了,可是真正听到这话从谢容口中说出,再看向那两人浓情蜜意的画面,心里竟然非常苦涩和失落。
但是萧皓不愧是萧皓,那些情绪也许只存在他体内短短一瞬而已,很快的他换上喜上眉梢的表情愉悦的说道:“好的,谢卿家,朕就撮合你和金银这丫头吧。五天後就正式成婚,朕就是你们的指婚人。谢卿家,可不要金银是个丫头就不好好待她呀,朕和太子都很喜爱她,欺负她的话,朕可不轻饶你。好了,朕今天还真当了个月老了,玉成了件喜事,心情真是不错啊!哈哈哈!”
谢容脸上大喜,心底却满是疑惑,五天这时间会不会太赶,会不会和他们的计划冲撞上?
但和萧皓,谢容喜悦的神色迥然不同,萧跖可就没有这么好脸色了,脸色灰白,忿恨,苦恼的眼光不停在萧皓和谢容身上停留。看到那边仍兀自低头陶醉中的张敏宁,萧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而另一边阿牡丽也一副言笑晏晏笑着恭喜的和悦的样子,但是内心却在冷笑着:五天後的婚礼,哈哈,本公主要血染你们的婚礼。金银是吗?注定是红颜薄命了,还想和我争谢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而你谢容,你休想逃出我阿牡丽的手掌心。
萧皓温朗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紧不慢的说着他今天的计划:“谢卿家,今天你就和金银一起狩猎吧。也快成亲了,好好培养下感情。跖儿,至于你今天就让父皇好好见识你的箭术,你就和父皇一起吧。”
萧跖心不甘情不愿的答道:“是,儿臣遵命!”
萧跖的眼神淡淡的扫过谢容身上,却是带有如利剑般的锐利的杀气。谢容垂下眼睑,对萧跖的敌意无动于衷。
张敏宁悠闲的骑在白马上,脸上那伪装的羞怯终于褪去。而谢容则另坐在一匹矫健的黑马上面,脸上神情也是一派的放松。两人在天南地北的胡扯着,跟本没有一点狩猎的心思。
“容容,为何答应了?”张敏宁带着好奇的问道。这次自己并没有给他任何的暗示,皆因她自己也很矛盾。知道萧跖对自己那样的感情之后,这建安宫自己是不能再留下了。但是一旦嫁给谢容的话,那可以报仇的机会也会减少了。
谢容作冥思状,半晌过后才缓缓说道:“有人也看出了你的好,如果我迟一步的话,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