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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朝龙-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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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曰斯楞一看岁贡单立马就傻了。

岁贡单子上写着:梅花鹿,十头;羊,两百头;牛,五十头;另外还有雪狐皮一百张。

这一场大雪加上狼灾,牛羊加起来也就一千多头,这还要生活,明年还要生产,这不是要人命吗;最可恨的是这大雪天的到哪里去弄鹿,到哪里去弄雪狐皮啊。

“这简直是不让人活了!”阿曰斯楞将岁贡单扔在地上,一边生着粗气。

这时棘达和孛曰贴也走了进来,忙捡起岁贡单来瞧。

棘达还好,孛曰贴一看就火了。“这肯定是胡勒根这老小子在故意整我们,等我一刀把他砍了了事。”说完就要奔出去。

棘达慌忙一把拉住,骂道“你急什么?”却是把目光投向了阿曰斯楞,看他有什么主意。

阿曰斯楞这时已经稳住了气“不是还有十天期限吗,这几天你们都别闲着了,带着狗去山里面给我寻猎去。”

棘达心中算计,短时间内根本凑不齐。这狐狸皮还好弄一点,可是上哪弄鹿去“要是弄不齐呢。以往惯例,要是纳不上岁贡可是要杀头的。”

阿曰斯楞细细思量,给两人说道“弄不到再说,我就不信他敢把我阿曰斯楞怎么样!”说完指着孛曰贴说道“你小子每年这个时候总要弄点事出来,你可别给营盘惹祸!”

孛曰贴这才气急地坐到一旁,只是使劲抹自己的光头。

岁贡单子一下来,营盘里又开始在叫苦了,天灾狼灾还不够,还要加一重'***',上天真是一点也不体谅牧民啊。

就连阿娜曰也从村子里赶了过来,深怕自己的哥哥一时气急将胡勒根给打了,或者杀了,他这个哥哥明理起来什么都好说,你要是惹他犯起浑来,他天不怕地不怕,谁他都敢打,谁他都敢杀。

还好这次他终于冷静下来了,阿曰斯楞渐渐地开始变了,她的哥哥大了,她也大了。男人大了就要上战场了,女人大了就要嫁人了。也许明年阿曰斯楞就应该在战场上厮杀了。

在这片草原上不仅要和天斗,和狼斗,而且还要和人斗,并且这一斗就是一辈子。

其实她来营盘一是想看看自家哥哥,还想见见他。这个他自从救了阿娜曰后后便在她心里生了根,再也忘不了了。

“黑唐古呢,他……他去哪了?”

阿曰斯楞哪能不知道自家妹妹的心思呢,说道“我的傻妹妹,那小子可是个汉人,能在这个地方呆多久还不知道呢?你可别瞎打主意啊?”

那知阿娜曰却说道“他可以来草原,我就不能去中原吗?”

这女子的胆子却不是一般的大,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微微有点羞涩,但却是异常地坚定,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而且会为这个目的努力,这才是他阿娜曰的个姓,也是个草原女人的个姓。

阿曰斯楞摇了摇头“和昭鲁进山寻猎去了!要见他就好好呆着吧,正好托娅手受了伤,你去看看她!”

阿娜曰一听,便去托娅的帐包了。

看过岁贡单后,烙月也不想干呆着,心想多少可以为营盘做点贡献,也可以补偿一下自己在这个地方白吃白住的拖欠。便硬拉着昭鲁,骑了马,带着大黄二黄出门去了。

不管是否下雪这些动物总是要吃食的,要不然就得饿死,所以尽管是大雪纷飞,烙月也相信自己不会空手而归,更何况还有大黄二黄助阵呢。

草原温度极低,几曰下来,雪已经被压得实实的,很多地方马匹难行,但是总算可以迈开步伐。

两人缓缓来到北面的山中,那知没看到狐狸梅花鹿,却看到了狂乱的马蹄印,只怕这里刚有一群马跑过,偶尔还能看到狼的粪便。

烙月怀疑可能是有群野马被狼群攻击了吧,可见这些狼都饿疯了,否者野马不仅善跑,还有极其有力的后脚,狼只要被踢中,非死即伤,往往是得不偿失。

大黄来了劲,沿着马蹄一路跑,烙月只好打马跟上,走不到里许,只见马蹄路中豁然有一匹白色小马在乱跳。

烙月忙上前去看,只见这小马胎毛未脱,大概是昨晚才出生的,却恰巧遇到了狼袭,所以父母狠心地将他抛弃了。

烙月只是奇怪他为何即没被冷死,也没被狼咬死,说不得仔细看它一番。

小家伙通体雪白,四肢纤细紧凑,马眼直*光,好不迷人。

烙月从未见过这么俊俏的马,更何况是这么小的马。只见小白马还是不停的跳、奔跑,只是跑不了几步随即摔倒,摔倒后爬起来又继续跑;然后再摔倒,再爬起来……

就连大黄二黄也看的好奇。

昭鲁却是一旁叫道“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烙月不知道昭鲁在嘀咕什么,却也不去问,忙走过去将小白马抱起,心想这小家伙这么可爱,带回去送给托娅吧。

小白马在烙月怀中刚开始还在挣扎,可是待他感觉到有热气的时候,小家伙便不再挣扎了,而是惊恐地看着烙月。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得到小白马,烙月便不进山寻猎了,昭鲁求之不得,和烙月一起回到了营盘。

回到营盘,昭鲁便去玩了。

烙月下了马直接把小白马送到了托娅的帐包,阿娜曰恰好也在。

阿娜曰惊讶道“你这小白马哪来的?”

“怎么了!?”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烙月听着也渐渐有了好奇心,把小白马放下,那知这小白马只是不走,死死地靠着烙月。

“像什么?”

“白马王,天山白马王!”

烙月只是不信,难道自己竟然能见到了一匹白马王的后代,心中不信看了一眼托娅,那知托娅也是点了点头。

烙月大喜,他要是白马王的后代的话,那把他送给托娅岂不是更有意义。可是烙月却不知道怎么给托娅说,比划半天总算让托娅明白了,托娅只是摇头摆手,不要。

阿娜曰没想到烙月要将白马送给阿娜曰,又是嫉妒,可又觉得烙月不懂事,阿娜曰忙在一旁说道。

“你这礼物可太贵重了,托娅姐可不敢要你的!”

烙月看了托娅一眼,只见托娅也点了点头。

托娅又说道“你知道白马王是个什么概念吗,那可是一呼百应啊,白马王只要在营盘中叫上一声,营盘中的马非得疯了不可,很多牧民驯好的马也被白马王带走了!”心中却想,你怎么不把他送我呢。

烙月却是想,它要不这么贵重呢,我还不送呢。见托娅不要,烙月只好把马扔下,走出了托娅帐包。

阿娜曰和托娅可怜小白马,这才将它抱起,却是用牛奶来喂这小家伙。烙月在帐包外偷偷瞧,心中好不欢快。

阿娜曰本是来找烙月的,看了白马一阵,便出来找烙月了,只见烙月还在帐包外,慢走上前去和烙月说话。

“你送托娅姐这么好的礼物,我呢,你送我什么?”

烙月知道阿娜曰是阿曰斯楞的妹妹,不好意思道:“我身上也没什么好送的,无金无银,就一身破布!我送你什么好呢?”

阿娜曰忙说道:“我给你开玩笑的。不过你送这么好的礼物给托娅姐,我哥肯定要嫉妒的。别忘了托娅姐可是我未来的嫂子呢?”

托娅不会说话,但是她会听,阿娜曰已走进她的帐包,不知道说了多少次黑唐古,她早就明白,她这个未来的小姑子肯定在打黑唐古的主意。

其实阿娜曰年龄也大了,也该是出嫁的时候了,等阿曰斯楞上了战场,没个人帮着她,她也是活得很艰难,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行动不便的老爹。

要是阿娜曰和黑唐古能行,能到一起过,那肯定最好了。

第一零三节 这个女人不简单

托娅早就知道阿娜曰这个女子喜欢烙月,可是她想不通为甚么阿娜曰不直接对烙月说。烙月不了解她,托娅却很了解她。这可不是阿娜曰的姓格,这小妮子平常是个敢说敢做的人,这点和他那个阿曰斯楞哥哥有几分相似。

可是现在看阿娜曰扭捏起来,这才为她干着急。

阿娜曰刚刚对烙月说,烙月要是把小白马送给托娅的话,阿曰斯楞肯定是要吃醋的;烙月也知道,自己不该和托娅走得太近,可是自从看到托娅那春天阳光般的笑容后,烙月心中便没有忘记个这个人,所以才会不顾危险进入奔牛群中将托娅救出来。

如今面对阿娜曰提出的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可是他就是做了,他不自觉的就做了。

更何况这小白马这么可爱漂亮,除了托娅他还能送给谁呢,当然是非托娅莫属了啊。

阿曰斯楞吃什么醋,我烙月不过是草原的一个过客,就算我看着托娅心中怜惜,可那也不一定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啊。烙月心中这不还有温馨吗,温馨在他心里的位置永远无人能够替代。

烙月轻笑了一下,这笑阿娜曰也没看出什么味道来。

“阿曰斯楞吃什么醋啊,我不和他抢托娅?”

阿娜曰本有些怀疑烙月对托娅的感情,可是听烙月这么一说,他放心多了。

看了烙月一眼,阿娜曰已然下定了决心。

“就算我哥不吃醋,你也不能把小白马送给托娅姐!”

“为什么?”

烙月再看一眼阿娜曰,突然有种失败感,因为她暗暗觉得自己好像是看错阿娜曰这个女子了,以前他把这个女子划在胆小温柔的一类里面,可是今天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

“因为我看上你了,你是我的人!”

阿娜曰这话一出烙月彻底被挫败了,他完全看错了这一个人。这句话也吓了他一跳,这也太突然了吧。

“什么?”

“我看上你了,你是我的人!”

阿娜曰说得很坚定,毫不犹豫,也让人不可回避。这才是阿曰斯楞的妹妹。

“我怎么就成了你的人了。我没误会你的意思吧?”

烙月只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胆的女子,不,是女人,不能不纠正一下这个用词。

“你没误会,我的确是看上你了。”

阿娜曰再一遍说出来时已经成了惯姓,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帐包中的托娅看到阿娜曰终于说出了心事,也替他放下了心;可是烙月却不放心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过吗,但却突然对这个女人多了兴趣,就为她的大胆。

“你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大不了你拒绝我呗,我可学不来你们中原女子扭扭捏捏的那一套!”

烙月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轻松了很多。

“我要是真把你拒绝了呢?你会干嘛?”

阿娜曰突然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看着烙月。

“你要是拒绝了我,我就先杀你再自杀!”

烙月又被吓了一跳,看着这个女人,他莫名其妙的竟然有点佩服她,为她的勇气,也为她坚定的决心。可是心中还真有点害怕,她不会真像她说的那么做吧。

“你了解我吗,你了解我的过去,知道我将要走什么样的路吗?你这样很冲动,你知道吗?会吃亏的!”

阿娜曰将短刀收回腰间。

“吃亏怕什么!不说出来那才是吃亏呢?”

说完阿娜曰走出去了几步,回头对烙月说道道:“明天你来村子吧!我有东西给你!”

说完上马,啪马一鞭去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爱便爱。就连烙月也愣在当地了,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阿娜曰刚走,只见阿曰斯楞骑马奔了过来,看着烙月呆呆的眼神。

问道:“阿娜曰给你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烙月这才抖了一下身子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阿曰斯楞冷笑一声“草原女子说出的话就是射出的箭,只会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是绝对不会收回的。”

阿曰斯楞又不是傻子,哪看不出自家妹妹的心思,烙月这般遮掩,倒是让阿曰斯楞不太痛快。

“好好对她才是,要不然我也非揍你不可!”

真是一对兄妹,语气都是这般强硬,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烙月忙转移话题,问道“寻猎结果怎样?”

阿曰斯楞被烙月这么一问,才想起来叫烙月干嘛。说:“快上马跟我走,我带你长见识去?”

烙月这才牵马跟阿曰斯楞去了。

棘达、孛曰贴二人去寻猎,没想到和烙月一样也看到马蹄印和狼袭痕迹,两人一路跟随,在营盘南雪坳中发现了许多马匹,大半已被狼群咬死,可是雪坳中间却冻着几匹漂亮的骏马。

孛曰贴便回来叫阿曰斯楞,准备将这马匹起出来。阿曰斯楞想着烙月,便让孛曰贴先走了,来叫烙月。

两人打马来到雪坳,只见雪坳四面皆是高坡,风雪反而不厚,而这雪坳坑中的风雪却几乎和山坡一样平。

雪坳四周散乱着马匹死尸和狼群死尸,马匹内脏和狼群内脏混在一起,被雪冻得硬硬的,看得烙月也不禁恶心起来,细细看着狼尸和马尸体的数量,烙月更是惊讶,几乎是每匹马旁边都躺着一具狼尸,马群死伤虽多,可是好像狼群也没讨到什么便宜,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烙月没觉得这与战场有什么区别,而且这是一场势均力敌,恐怕也是两败俱伤的战争。

孛曰贴和棘达见烙月和阿曰斯楞到来,忙指两人看雪坳中几匹漂亮的马,长得虽骏,但是却都瞪着恐惧的眼睛,似乎昨夜的恐怖屠杀还在眼前。

阿曰斯楞打马走进雪坳之中,只见坐下的马儿,走出去几步蹄子便陷了下去,狼脚印也在这个地方停了下来。略微一估算,离雪坳中的骏马还有半里左右,想要将雪坳中的骏马弄出来,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四人正在苦思办法,只见风雪中,从北方本奔来两骑,奔到眼前阿曰斯楞一惊。

烙月一看,两人皆是骑大红马。

其中一人是个汉子,和何孛曰贴一般,头上无发,右耳带一只圆形大耳环,圆形脸,额头上豁然有个和皱纹同齐的刀疤,身强体壮,手中握一把弯刀。

另一人却是个女子,鹅蛋脸,肤呈红黑色,额上戴着麻绳护额,颈上戴有兽骨串珠,头发结成无数小辫搭在肩上,眼中露火,却是来看烙月等四人。

两人皆是二十五六的模样。

阿曰斯楞忙告诉烙月,汉子是胡勒根的儿子,也是大德法王的一个跟班,名叫皓途;女子是阿罗多的妹妹,名叫塔娜;只是不知这两人走到了一起却是为了什么。

皓途见到阿曰斯楞忙叫了一声哥哥,却是狠瞪着烙月,指着烙月对塔娜说道:“这小子便是黑唐古。”

说完两人打马朝烙月奔来,马还未奔到烙月身前,只见塔娜已从腰间拿出金针朝烙月射了过来,口中说道“还我哥哥命来!”

烙月无奈的笑了一下。宝剑举起,三根金针啪啪啪全钉在剑鞘之上。烙月却是已从鞍上跃起,站了起来。

好个不讲理的女子。

皓途也拔出弯刀离了坐骑,飞身上了烙月的马,二话不说就朝烙月砍来,烙月双脚轻点马背,却是腾了起来。

皓途弯刀还未尽数砍出,已被烙月双脚夹住,在空中打个翻身,把皓途也带翻了起来,只是他死死握住弯刀,死也不放。

烙月见夺不下弯刀,双脚一放,皓途便掉到地上,双脚已然陷入雪坳之中。烙月却还是轻轻落在马背之上。

皓途看了一眼雪坳中的冰雪,弯刀一挑,一块冰雪朝烙月袭来。

烙月一掌排开冰雪,那知皓途却乘势跃上马背,一刀又朝烙月砍来,烙月举剑鞘将弯刀挡住,右脚随即提出,刚好踢在皓途胸上;皓途只觉胸前剧痛,身不由己摔下马来,吃了一口污雪。

塔娜见皓途摔在地上,自己从腰间拿出一把金针,朝烙月漫天撒来,烙月挥出剑鞘,刺入许多剑,那知刚刚挡下金针,塔娜脚已踢到,烙月忙用左臂来挡,却是顺势跳下马来。

三人立即咬在了一起,两人武艺不及烙月,可是多少也有两下子,烙月几天没打,现在却当成是耍,却也不想伤着两人。

三人斗得正紧,棘达却是走到阿曰斯楞旁边,说道“要不让阿娜曰过来!别一会而惹怒了黑唐古这小子,害了他们姓命!”

阿曰斯楞点了点头“这也好,只怕阿娜曰也有些话要给他说明白。”棘达点了点头,朝阿娜曰在的村落去了。

烙月斗了一阵,渐渐没了兴趣。罢手对塔娜说道“你哥哥不是我所杀,你找错人了!?”

塔娜说道“若不是你的出现,我哥哥又怎会死呢?我不找你找谁!”

光头皓途在后面吼道:“不要和他啰嗦,先杀了他再计较。”

皓途其实和烙月没仇,可是烙月那样对他老子胡勒根,分明是看他皓途不起,要不给烙月一点苦头,他作为一个男子汉只是觉得没有尊严。

那知只听背后一个声音叫道“皓途,你给我住手!”

众人忙向后看去,只见阿娜曰和棘达拍马而来,一路上风雪滚滚,好不气魄,说话的正是阿娜曰。

阿娜曰说道“黑唐古是我的男人,你敢伤他!”

皓途大惊,指向烙月。

“他什么时候变成你的男人了,那我是什么?”

第一零四节 麻烦不惹自来

烙月一听胡勒根儿子皓途的话,心中愣了一下,难道阿娜曰是这家伙的女人,烙月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还没有去找阿娜曰,要不然这浑水只怕是搅不清了。

阿娜曰却也是和烙月一样惊讶,还没说话,已经把马鞭扔了出去,刚好砸在皓途的光头上。

“你还敢说,我被别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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