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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江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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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真不由又想到自己身上,如果唐安安此时出现在扬州,他会怎么做呢?

只听归雁叹道:“你啊,就是见不得女人的眼泪,要是我也大哭一场,你就会带上我一起了吧?可惜父亲去世时我答应过他,不会再轻易流泪。上次甄姐儿的事,是我这几年唯一哭的一次……”她把包裹递给薛真,“我不用眼泪逼你,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再有流泪的理由。”

薛真接过精致的包袱,心下甚是感动。他虽对归雁不乏好感,可是归雁出身神秘,而且至今不肯露出真容,始终让他感到有些隔膜。有时他甚至觉得,维持两人的现状才是最好的,既可以每天相见,又无须打探对方心里的秘密,即使哪一天对方突然消失了,也不会太过悲伤。

为什么我总感觉她会消失呢……薛真想不明白。这些天来归雁不但细密入微地照料着他的起居,也温暖着他的心。归雁似乎能够读懂他每个表情,看穿他每刻的心事。这世上红颜虽多,知己却少,此前或许只有唐安安可称得上薛真真正的红颜知己,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归雁,甚至在某些时候比唐安安还要更贴心。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意太多呢……薛真心头一热,刚要开口让归雁同行,外面有人叫道:“三当家,可以启程了!”

薛真一迟疑,归雁的柔荑已掩住他的嘴。“别为难,不过是几天的事情,只要偶尔惦念着我就好。”

一边感受着凝滑玉指留在唇上的温暖,薛真一边从案上的花瓶抽出一枝初绽的芍药,插在归雁鬓边,柔声道:“放心。”

看着薛真飘逸的身影离开芍药园,归雁的一双美目变得通红,紧紧啜着下唇,不让自己哭泣。袁玫出现在她身后,轻轻道:“还是没有告诉他你要走么?”

归雁用力吞落泪水,涩然微笑道:“这样最好,他在芍药园的时候,我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决心离开的……”

薛真伫立船头,凝神倾听那破开浪花的声音。慕容蝶曾告诉他,非独人类,世间万物都有其心声和感情,若能用心体会,顺其意而为,则万物皆可为己所用,无论在什么环境与人交手,都不啻于占据了天时地利,自可立于不败之地。虽然薛真武功已有精进,但这一层尚未能体会得到,此时眼中是大江两岸美景,耳畔听闻江水激荡之声,薛真似乎又有所悟。

这次广运盟派出了四艘货船,大都是私贩的茶叶美酒。大宋茶、盐、酒、铁等等,都是官营,民间不得私自贩卖。不过相对而言,贩茶和酒的危险性比之私盐和兵械要低得多了,这次的关键也不在于这些茶酒,而是一个紫金匣子。

这匣子里面的物事,就连薛德似乎也不甚了了,只说是薛泰的一个北方朋友转交。薛真奇怪的是,如若这东西真的那么紧要,薛泰怎么会不派自己亲近的人过来取呢?薛氏兄弟离心连外人都看得明白,他还会信任薛德不成?

“薛公子。”秦浅月怯生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说辛……辛大人他会见我么?”

唔?……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种种最坏的设想,走之前薛真早已对秦浅月剖析明白,可她心坚如铁,非要去建康不可。而现在已经在路上,她却胆怯起来,难道还想下船回去不成?

可能离现实越近,就越是不敢面对吧……薛真叹口气,都已经到了这份儿上,他只能安慰道:“秦姑娘放心,大哥……呃……大人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的一片痴心,我想他不会无动于衷。”

“多谢……”秦浅月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自镇江府到建康,可称得上是大江上最为繁忙的一段,船只往来如梭,络绎不绝。艄公舵手和桨手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组成了一曲欢快的音律。

从薛真对面的方向驶来数艘尖头窄身的小船,在一些黄衣人的操控下,迅急地顺流而下,在众多的船只中寻着空隙穿过,每每于千钧一发之际避开碰撞,显示了极为精熟的控船之术,引起了一片喝彩之声。

薛真大为叹服,不由留神细看,不知不觉那些小船已经到了近前。薛真仔细盯着其中最近的一艘,突然泛起些不妥的感觉,似乎有一种自己不知在哪里见过的危险气息,从那操舟之人身上散发出来。

“秦姑娘……”薛真还没来得及向秦浅月示警,那船突然改变方向,狠狠向薛真这艘船的船舷上撞来,“砰”的一声巨响,顿时木屑四溅,船板破了一个大洞,船身几乎横了过来。

薛真这才发现,那艘小船的船头竟包着一层尖利的钢板,只是漆成了木色。薛真刚刚把花容失色的秦浅月拉到身边,已有三名黄衣人从小船上跃了过来,其它小船也纷纷聚拢,又把船舷撞出几个缺口,江水急速涌进。

薛真右手揽住秦浅月,左手拔出珠玉剑,便向那三人刺去。由于船身晃动,这一剑并不如何凌厉,可那三人却“咦”了一声,显得甚为惊讶。

趁那三人愣神,薛真抱着秦浅月腾身而起,向右侧翻出,稳稳落在另一艘货船上。而被撞之船上的众水手已纷纷拿出兵器,和陆续跃上船的敌人战成一团。

敌人中领先那人叫道:“十三、十五,搜船舱!我去追那小子!”说罢也向薛真落脚的船上跃来。

由于薛德不肯派出好手,货船上的水手大多武艺平庸,而那些跃上船来的黄衣人则是散发出浓重的杀气,招招致命,几个照面之间,就将那些水手杀个七零八落,余下的忙不迭地跳入水中逃命去了。

领头的黄衣人在空中做鹰爪之势,狠狠向薛真扑下,双手闪动之间,已笼罩薛真身上数处要害,务求将他一击毙命。但与其他黄衣人不同,此人身上的杀气却是很淡。

招式凌厉,直取要害而能隐藏杀意,这人是杀手中的高手……薛真脑中电光石火地一闪,已然想到了这些人的身份。

原来是暗冥派的人,怪不得有种熟悉的感觉……薛真的佩剑“珠光”,原本就是暗冥派上一代高手的用剑,后来到了慕容蝶手中,又传给薛真。薛真天天与此剑为伴,自然熟悉那种气息,而方才那三人一脸的惊讶,显然也是从剑上感受到了暗冥派的杀手之气。

薛真心随念转,决定不与对方硬碰。虽然他还不把这人放在眼里,但对方人数众多,想要保证秦浅月毫发无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反正那紫金匣子在自己肩上的包裹中,只要跃上岸去,想来暗冥派也不会对那几船茶叶和酒坛子感兴趣。于是薛真向后飞退,脱出那人爪势所及的范围,对秦浅月说了句“闭上眼”,便紧接着十数次纵跃,借着江上的碎木块和其他船只,轻飘飘地到了岸上。

那领头的黄衣人望着江岸薛真消失的方向,点头自语道:“不愧是薛家三少,身手之曼妙果然无双,可惜还是逃不出此地啊……”

 第二章 天杀(上)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江岸上乃是一片密林。薛真一入林中,就感到四周弥漫着隐隐杀机,似乎比江上还更要危险得多。

秦浅月见薛真面色有异,轻声道:“公子为什么不把我留在船上?我只会成为公子的负累啊……”

薛真柔声道:“既然答应了你,我一定会把你带到辛大哥身边。何况若他们以你为人质,恐怕对我威胁更大。只是这林中也有埋伏,千万要跟紧了我。”

秦浅月低泣道:“都怪我一时任性,拖累了公子,公子还是自己先……”

薛真打断她道:“不必多说,过会我要杀人,别吓到了你。”说着从衣襟上撕下一幅布条,递给秦浅月。

秦浅月依言蒙住眼睛,薛真仍是右手揽着她的纤腰,左手执剑。此时那些暗冥派的杀手在江面上用暗器飞镖守住了沿岸,薛真只能在树林中穿行,虽然不能指望就这样走到建康,但总要过了眼前这一关再做计较。

只听周遭树枝一声脆响,一张大网从空中当头罩下,七八名劲装大汉从不同方位窜出,幽幽泛着蓝光的长剑短匕,一起向薛真刺到!

“雕虫小技!”薛真剑光一展,每个大汉都觉得自己眼前好似有千万条剑气,而每一条剑气又好似就是冲着自己的咽喉割过来。这些大汉各各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好好的阵型顿时乱了。嗤喇喇几声,那张大网已经被薛真斩成了碎片。

这群不入流的家伙,应该不是暗冥派的……薛真庆幸之余,也不禁暗暗心惊,那紫金匣子之中到底有什么宝贝,能劳动这些不同的势力来争夺,而这消息又是如何泄露出去的?他虽无暇细想,却也觉得甚为不妥。

那群大汉定了定神,又重新扑了上来,只是他们显然没有经受过在密林中战斗的训练,在树丛的阻碍下动作很是滞涩。而薛真则完全不同,虽然带着一个人,但出剑又准又快,每一剑都轻易穿过无数枝叶的缝隙,准确找上一个大汉的咽喉,就好像对方故意送给他杀一般。八名大汉,只出了八剑,没有一丝多余。

“你真的是那个公子哥儿薛真么……”最后一名大汉倒下之前,来得及说出这样一句话。

杀光这八名大汉,薛真再感觉不到一点杀气,但他却知道危险还远远没有过去,对方真正的高手快要出手了。

便听有人一声长笑道:“江湖传言,往往不尽不实。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身法翩翩如蝶舞般的‘风月公子’,在生死攸关之际使用的武功,竟和我们暗冥派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这人话说得不少,却是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声音飘移不定,让人难以辨别位置。薛真索性停下脚步,微闭双眼,不去注意他的声音,只是细心感觉四周的气息流动。

那人又道:“只看三当家此时的反应,就知道三当家绝对有着成为一流杀手的天赋。若非今日你是我的目标,我倒真想和你好好切磋一番呢。”

薛真冷冷道:“你是天杀,还是地杀?”

“咦?你怎么知道?”

“哼,除了这两个,还谁会有这么多废话?”

通常做杀手的人,都是相貌普通,沉默寡言,这样才不容易暴露身份。像暗冥派的一般杀手,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个代号,而且每次执行任务,都要重新分配一次代号。在暗冥派中只有两人例外,这两人分别叫做天杀和地杀,据说都是惹人注目的美男子,而且从不刻意掩饰身份。当然,这是以他们超人一等的身手和残酷手段作为基础的,就算有人认出他们,也不敢轻言报仇。至少出道这七年来,他二人还是活得好好的。

那人笑道:“好,好,果然有趣。告诉你也无妨,我便是天杀。刺杀亦是王者之道,只是被一群不入流的混蛋坏了名声。想当年的荆轲、专诸,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是何等的悲壮豪勇,所以能够青史留名。而今这班家伙猥猥琐琐地不敢露面,不敢出声,实在丢尽了先辈的脸面!听说东瀛倭人还美其名曰‘忍’,过着如此异于常人的生活,恐怕迟早会扭曲了心性,堕入魔道!”

听了这一番长篇大论,薛真不由心有所感。当日慕容蝶教他武功之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就是希望薛真不要反被武功路数牵制,不经意间走上邪路。

“哦?”天杀的声音带着点惊讶,“刚才你分了心神,本是我出手的良机。可我看你似乎是在赞同我说的话,就冲这一点,我给你一个正面交手的机会。”说着,薛真侧后方密林深处的一片薄雾中,缓缓显现出一个挺拔的身形。面容刚毅,虎背熊腰,果然是充满了阳刚之美。薛真只觉得自己站在他面前,就好像是拓跋玉寒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薛真长出了一口气。他的确一直没能找出天杀的确切方位,若方才天杀真的出手,他可能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薛真放开秦浅月,让她靠着旁边的树干。秦浅月感觉到了薛真的凝重,娇躯不禁微微发抖。

天杀从袖中拿出一柄泛着荧荧绿光的短剑,笑道:“这是我依古书仿造的‘鱼肠’剑,三当家以为如何?”

一代杀手,用的居然是这么一柄艺术远多于实用的青铜剑?……薛真真的不知该当如何评价面前这个对手。

不待薛真回答,天杀已经一剑刺了过来。和薛真一样,这一剑也是没有任何虚招和花巧,就是那么简简单单地当胸刺来,似乎很容易就可以避开。

然而,很多人就曾丧命在这一剑之下,因为这平实的一剑,让天地间都充满了无穷剑气,根本避无可避!

薛真眼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天杀的身形,却看不到这一剑的轨迹,因为“鱼肠”剑似乎已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薛真明知此剑当胸刺来,却不知何时刺到,也不知何时闪避才能更好应付天杀的后招。

这的确是真正的王道,光明正大,霸气十足。

因此薛真选择了站在原地不动,同样地一剑刺出,取向天杀的咽喉。在这生死关头,薛真终于不再隐藏实力,浑身功力竟然凝成一线,随着剑尖的牵引,硬生生地在天杀的剑气包围中破出一个缺口。若天杀执意要刺透薛真胸膛,薛真的珠光剑也将穿过天杀的脖颈!

“好!”天杀赞了一句。以命搏命,的确是破解这一招的最佳选择。薛真的真实功力也让他大为惊讶,竟是和他在伯仲之间。

天杀身形一转,化解了玉石俱焚的势头。薛真压力一轻,随即出手抢攻,这一剑一改质朴风格,漫天剑雨,极为华丽。若说天杀那一招是以气劲笼罩天地的话,薛真这一招便是以剑光充盈周遭的空间,恍如无数流星坠落天际,纷纷消失不见的同时,又有许多纷纷出现。

这就是“细雨流光剑”的最后一招“流光”,就在几天之前,薛真还难以将这招顺畅地使出,幸好一场剑舞,让他悟通了不少。虽然还难以发挥出最大威力,但在此时已经是最佳选择,因为比拼实用的剑法,他充其量也只能和天杀势均力敌,要想占据上风,必须用对方所不精擅的武功。

天杀收敛了笑容,他知这一剑和那些华而不实的招式不同,既有风采,又有威力。摸不清虚实之下,他亦不敢轻擢其锋,身形不可思议地在剑光之间穿梭,使尽浑身解数,方安然无恙地避了过去,额顶竟是微微见汗。

 第二章 天杀(下)

 薛真看着毫发无伤的天杀,心里大为遗憾,他刚刚悟通“细雨”“流光”这两招,还难以发挥最大的威力,若是由慕容蝶手中使出来,哪怕是天杀这般高手,恐怕也难免被刺成渔网。

天杀稳定住身形,道:“三当家能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武功风格都发挥到如此水准,已是第一流高手境界,若想再进一步,就看是否可以把这两种风格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虽然明知此时走神是极为危险的事,薛真仍不免仔细咀嚼天杀的话。“要如何才能融为一体?”

天杀笑道:“这个我也不知,我的武功和三当家只在伯仲之间,所多的只是些经验罢了。”他手中“鱼肠”剑一抖,又道:“若你我硬拼下去,只有两败俱伤,让你我仇家白占便宜,此为智者所不取。这样吧,我还有最后一记绝招,若你破得,我便离开,那紫金匣子也不要了,如何?”

薛真眉头一皱,既然是绝招,说不定这一招就足以使他们两败俱伤了,那结果不还是一样?但不等他答话,天杀已然攻了过来,鱼肠剑气贯长虹,直指薛真,左手骈指如刀,竟是取向秦浅月!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绝招……薛真心中大怒,自己受天杀一番光明正大的言语所惑,竟然忘了杀手不择手段的本质。然而此时应变已是来不及,薛真一咬牙,珠光剑划出半圈,将秦浅月护在剑光之内,却把自己身上的空门,全然暴露在鱼肠剑下。

天杀左手去势戛然而止,右手青铜剑从薛真脖颈边划过,薛真鬓边的一缕头发被剑气斩断,飘落下来。

薛真满脸冷汗,这是他出道以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说不心悸是不可能的,只是在方才那一刻,他还是不假思索地选择了保护秦浅月。

天杀冷然道:“以三当家这一片侠义之心,能在江湖中活到现在,在下倒也佩服。”语气中却全然不是佩服,而是充满讽刺。

“男人保护女人,本是天经地义,何谈‘侠义’二字?”

“即使这女人跟着你的目的,原本就是成为你的拖累,让别人有杀你的机会?”

天杀此言一出,秦浅月顿时脸色大变,显得惊恐万分。

薛真默然半晌,叹道:“不错。”

“既然是你选择的,我也不勉强。”天杀收回了剑,“若想保得平安,最好丢掉那匣子,那里面的东西比这个女人更危险百倍!”

薛真奇道:“你不杀我,也不要那紫金匣子?”

天杀道:“我不杀你,是因为这世上称得上光明磊落之人,本已不多。我不要那匣子,是因为只要它在你身上,自然还会有别人来杀你,我也算是达成了任务。”

薛真心道若别人杀不死自己,那又如何,不过现在对方明显是要放自己一马,问这种话岂不是太傻?当下抱拳道:“如此便多谢了。”

天杀忽然一扬手,打出数枚铁弹子,便听“啊啊”连声,周围树上掉下几个人来,摔在地上动弹不得,看服色都是暗冥派中人,纷纷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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