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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禹楠伸手摸摸它,这只狗似乎很习惯跟人类接触,乖乖的坐在他脚边。
「啊!」突然一声尖叫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刚走出厕所的海伦一看到狗就尖叫连连。「快把狗带开啦!我不喜欢狗啦!餐厅里怎么可以养狗呢!这样很脏耶……」
她站得远远的不肯过来也就算了,还在原地又叫又跳的。
「好啊,你不要跟狗待在一起,那你出去外面吃。」乔治转头对著她说。
「为什么我要去外面吃?」外头黑漆漆的,而且山上虫子也多,万一虫子全围上来跟她一起吃泡面那还得了?
「那你就不要罗唆了,要吃赶快吃!」乔治忍不住想对她吼,像这种从城市来的娇娇女最讨人厌了,他可没耐性伺候这种大小姐。
「露露,过来!」一个女声的叫唤把狗儿唤走。
露露咧著嘴走到出声唤它的女主人身边,将头摆在程可绿腿上一副撒娇的模样。
「呼……」海伦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坐下来拿过碗筷,唏哩呼噜的吃了起来。
瞿禹楠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如果没人发现他带著海伦出游就算了,在这一群人面前跟海伦扯上关系,感觉自己层次掉了好几级,可是人都来了,他也没办法假装不认识她,所以等一海伦坐下来,他立刻低声说:「我们今晚要待在这里,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他们没有必要照料我们,人家也有不做生意的权利。」
海伦听他这么说,原本还以为瞿禹楠会站在她这边,没想到她想错了。即使有些不甘愿,海伦还是不愿意冒著会惹他生气的险,他可是头等的金龟婿人选,就算嫁不成,但跟著瞿禹楠一样够她吃喝不尽,所以还是别弄丢了这张长期饭票比较保险。
瞿禹楠到厕所洗手,开了这么久的车,终於可以吃点东西,虽然只是简单的泡面和罐头,不过肚子饿时什么东西吃起来都好吃。
「吃完以後喝奶茶喔,我今天一点都不想煮咖啡。」乔治在吧台那头喊著。
「好啊。」瞿禹楠回头应了声。
「可是我想喝咖啡嘛……」海伦嘟起嘴,希望瞿禹楠发挥影响力让那小弟帮她煮一杯咖啡。
「一天不喝也不会怎样吧?」瞿禹楠完全不把她的要求放在眼里。
「你……你叫他煮嘛!」她仍不打算放弃。
「你不想喝的话就先进房间睡觉好了。」瞿禹楠只想支开她,因为她真的令他很厌烦。「乔治,她可以住哪间房?」
「上楼後的左手边第一间。」乔治像是看出他的心意,很配合的说出房间的位置。
「算了,我不喝了!你们这里总可以收得到手机讯号吧?」她决定到房间继续跟朋友讲电话。
「你自己不会打开手机试试?什么事都要别人跟你说。」乔治挑高眉,一副他才不管的态度。
「你——可恶!我才不想跟你们这群乡巴佬在一起。」海伦的大小姐脾气又发作了,气呼呼的拎著名牌包踩著细跟高跟鞋上楼。
「轻一点,瞧您那体重,可别把我们的楼梯给踩烂了!」乔治嘴巴很坏的嘲讽,气得海伦险些把高跟鞋给踹断。
一等她上楼,乔治这才端了杯奶茶到瞿禹楠的桌前。
「你眼光可真好,怎么会跟那种女人在一起?」
瞿禹楠只是耸耸肩,脸上无奈的笑像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们怎么会想到要在这里开这家店?」
乔治从另一张桌上拿过自己的杯子,跟著坐了下来。
「这地方空下来很可惜,整理一下环境也还不错,加上她闲著也是闲著,一切都是由她起的头,我们只是来凑热闹的。」
乔治一边说,一边指著坐在人群里,手里拿著扑克牌,脚边还窝著一只大狗的女人。
听到他的话,女人没好气的转头瞪了他一眼。
「她叫程可绿,这栋房子是她的,一切都是她起的头,如果你要问就得去问她了。」
瞿禹楠望著那个女人,认出了她就是那个说话很好听的女孩。对於程可绿的第一个印象是她皮肤白皙,但眼神却不柔弱,反而直直的回望著他,像是在询问他有什么好看的,一点也不惧怕。
像这样的女人待在这样的地方,到底身後有著什么样的故事,其实他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不准备追问,这一刻他只想享受这气氛,待在屋子里跟陌生的人谈谈无关紧要的琐事,也许这辈子他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但这一夜意外的相遇,将会在他生命里留下一页记忆。
第二章
瞿禹楠原本以为自己很累了,开了大半天的车应该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可是和他们一聊起来精神却越来越好。他根本就不认识这群人,也不认为彼此的生活会有什么交集,但是这样的陌生却像是一个安全的保护,对方不会因为他的名气或权势,而在言语间多所谄媚或想攀附关系,光是讨论著这附近的景点就足以让人产生兴趣。
或许是彼此没有利害关系,聊著聊著,瞿禹楠只觉得自己跟著放松不少,他开始明白为什么乔治会喜欢来这里;乔治说他一有空就会来这里,有时候是替程可绿带点东西过来,几乎所有的常客都会鸡婆的带些日用品过来,所以这里什么都不缺。
「为什么要搬到山里?真的是因为闲著也是闲著吗?」
这几乎是所有人都想问程可绿的问题,像她这样年轻女人,应该只喜欢待在五光十色的大城市里,可是她偏反其道而行的一个人跑到山上住,一开始瞿禹楠不认为自己会对她搬来这儿的原因有兴趣,可是跟她聊了一会儿後,他却开始觉得奇怪了,程可绿的个性不算是冷调,虽然一开始她会对陌生人有所防备,但聊开了之後她倒是挺好相处。
「你觉得这里不好吗?」程可绿为自己倒了杯茶反问他。
「不是,这里很好。」他环顾屋内一圈,这屋子住起来的确很舒服,就像是个家一样。「但现在的人少了便利商店,少了可以出门就买得到生活所需的环境,似乎就是……」
「我有车子,如果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开车去买,而且我也喜欢开车,另外每隔几天就会有人送货过来,所以你所谓的便不便利的事是不存在的。」
她一说完其他人跟著哈哈大笑,乔治拍拍瞿禹楠的背说:「我就跟你说了,这女人是个怪胎!」
「她看起来不像是怪胎。」瞿禹楠一点也不觉得她奇怪,至少除了她躲在山里这件事以外,程可绿看起来不像是会离世索居的人,而且她的话题也颇跟得上时代,他甚至认为如果她待在大都市里,肯定会是众人目光的焦点和追求的目标。
「我就跟你说她是怪胎啊!住在这种地方讲话还一点都不落伍。」乔治双手一摊,一副不知道是佩服还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
「还不都是因为你们一天到晚胞来这里,还灌输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这三个月里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一天到晚跑来这,难怪你女朋友不想跟你在一起。」程可绿佯装生气的对乔治说。
「喂!是她劈腿好不好?这跟我休假就跑来这里一点关系也没有。」乔治可不服气了。「要不是她搞上了她老板,我会带著她一起过来。」
「你又没有跟她说清楚,怎么知道她真的跟她老板在一起?你自己跑来这里生闷气,难道这就对她很公平吗?」她一脸的不以为然。
「原来你还兼做心理辅导啊?」瞿禹楠笑著说。
「这只是良心的建议。」程可绿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多闲工夫。「乔治,帮我把桌上的东西收一收。」
「要睡啦?」
「顶多只能睡两小时。」她看了下手表回道。
瞿禹楠跟著看了下手表,没想到都快三点了。
「一大早你要去哪里?」
「日出时间大概是五点左右,天气应该不错,我想出去拍几张照。」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他主动提议。
「可以,不过我想你爬不起来的。」她答得很顺,好像以前这种情况也常发生。
「而且我不想跟一个睡不饱还有著起床气的人一起去看日出。」
「我会起来的。」
「四点五十分,在这里集合。」
「没问题,不过有其他的房间吗?」瞿禹楠可不想跟海伦睡同一间房,他已经没有了和她在一起的兴趣。
「今天人很多,如果你不介意跟乔治睡同一间的话,他睡的那间房里有两张床。」程可绿打了个呵欠,唤了乔治一声,「乔治,他跟你睡同一间房好不好?」
「好啊,我还要跟他们一起打电玩,应该会打到天亮吧。」乔治和其他朋友早拿出最新款式的TV
Game,等他收拾好手边的东西就会加入战局。「你天亮要跟可绿一起去看日出吗?」
「是啊。」瞿禹楠点点头。
「你会不会爬不起来?」乔治知道他开了半天的车,只睡两小时怎么会够?「要不要我叫你?」
「如果我真的爬不起来,你叫我我也一样会赖床。」
「那倒是。」乔治点了点头,把所有的杯盘都收拾到流理台。「那就晚安罗!你好好休息吧。」
瞿禹楠睡得很好,虽然只有两个小时,但床铺很乾净,床垫也很柔软,他稍微梳洗了下就躺上床,才闭上眼就睡著了,不过大概是心里一直记挂著要早起去看日出这件事,四点半他就自动醒来了。
来到大厅只见乔治和其他人还坐在电视前努力的打电玩,熬夜对他们来说一点也不是问题。
「你们都没睡难道不会累吗?」
「来这里难得跟朋友在一起,玩开了就算不睡觉也开心啊!」乔治脸上泛著兴奋的红润,显然刺激的电玩早已经提振了他的精神。
他身後突然传来程可绿的声音——「你别管他了,他是这屋子晚上的守卫,只要有他在,这屋子整晚灯都不会熄的。」她背著相机边下楼边说。
「可绿姊,我帮你们把早餐做好了,你记得带著。」在那群玩电玩的人里有一名年轻女孩Wendy,不过她老早就在厨房里忙著准备食物,一见程可绿下楼就对著她说。
「谢啦!」程可绿回头对著瞿禹楠说:「早餐给你拿罗!」
瞿禹楠走到吧台旁拿了一只提篮,还有装了咖啡的保温壶,跟著她走出屋外,露露也亦步亦趋的跟著他们。
天仍是黑的,不过踩在石子路上,他心里突然有种感觉像是已经来过这里好多次。
「我还以为你会爬不起来。」
「或许是我对这里好奇吧,我很想知道这里的日出会是怎样。」他和她并肩走向一辆越野车。
「看日出的地方离这儿大概有十分钟的车程。」她打开後座的车门让露露跳上车,接著两人都坐进车子里她才继续说:「我希望今天能拍到我想拍的画面。」
瞿禹楠看著她的侧脸,不得不承认程可绿是个很吸引人的女人,她姣好的容貌,她说话的神态,甚至就算她什么话都不说,她身上还是会散发出一种独特气质让人不得不注意她。
「除了乔治他们常过来以外,平常你真的一个人住在这儿吗?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他随意的找著话题。
「你以为迷路的人这么多吗?」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或许有人曾经来过,知道你是一个人住在这儿的。」他挖掘著可能性。
「我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让人进门的,门口会挂上公休的牌子。」
「但如果有人闯入呢?」
「露露很凶,而且屋子里有监视器,如果我真的遇害了,会有人把坏人给揪出来的。」她一点也下在乎这事实是否会对自己造成威胁,还回头对著露露笑了笑。
「看来你早就想过所有的可能性了。」
「因为我知道不管在哪里都有可能遇上坏人,不见得这里就比较危险,话说回来,坏人没事跑到山上来做什么?」
「或许坏人是想跑路,你这里地处偏僻,屋子里又什么都有,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说不定我有枪呢?或许我才是其他人该害怕的对象。」
「你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瞿禹楠不认为她说的话是真话。
「我都能窝在这种深山里了,很多事不见得不可能发生。」她说话时脸上还带著笑容。
「或许吧。」他也跟著笑了,像是在笑自己。「我也没想到我现在会在不知道名字的山里,跟一个我才认识几个小时的女人一起摸黑要去看日出,这一点都不像是我会做的事。」
「人生有多方面的尝试不是很好吗?」
「这只能算是不在我预期之内的尝试,我甚至没想过会在这山里过夜,但是睡得挺好的,床铺比我想像的乾净,而且闻得到太阳的味道。」
「因为昨天天气很好,所以我把所有的被子都拿出去晒太阳。」她很高兴自己昨天的举动是对的。「晒过太阳的被子睡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要照顾那么大的房子,的确是需要很多时间,你真的做得很好。」瞿禹楠注意到他说出这话来时,她脸上有著得意和欢喜的表情。「你似乎跟所有人都可以处得很好。」
「我只是尽量不与人为敌。」她将车子转了个大弯,开上了一个上坡道。「我们快到了。」
过了一会儿,车子停了下来,两人一狗立刻下车,但车子一停大灯也跟著关闭,黑漆漆的山林里眼前感觉得到的只是浓雾,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两人的脚步声,加上露露兴奋的喘息跑动,为这静谧的山林多增添了点人气。
「我这里有手电筒,你跟著我走吧。」
程可绿打开手电筒,照亮面前的路,瞿禹楠跟著她的脚步走,露露像是早已经熟悉这里,一下车就自在的跑开。
「我们坐在这儿等吧。」她踢了踢脚边横倒的树干,示意他坐下。
等两人坐定後,拿出Wendy做好的早餐,程可绿关掉手电筒,两人摸黑吃著早餐。
即使两人应该是陌生的,可是和她在一起瞿禹楠只感觉到自在,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觉得胸腔好像跟著舒缓开来。
「你常早上摸黑出来等日出吗?」
「对啊。」她点点头。「不过得看天气,想拍到漂亮的照片并不容易,要是有雾也没有用。」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摸黑在雾里吃早餐,我觉得自己似乎快飞起来了。」他笑著说。
「就像是踩在云端一样。」她说出他心里所想的。
「对啊,我喜欢你这个形容。」他手中的三明治还有著温度,这早餐吃起来跟昨晚的泡面一样美味。「我想我以後应该会常来吧。」
「你连日出都还没看到,就足以让你下此决定吗?」
「或许我要的只是这种感觉。」
「我猜你是心情不好才开车出来乱逛的吧?」
「我看起来像是心情不好吗?」他的确是有些闷,但是他不认为自己脸上看得出一丝抑郁。
「我不知道,不过偶尔出来走定是挺不错的。」程可绿不想针对他的心情是好是坏做出结论,毕竟他们还没熟到需要彼此关心的地步,还是聊些安全的话题比较好。
「我昨天出门前并没有想到我会来到这里。」
「人生不就是这么充满意外的吗?」
「那你呢?你第一次是怎么来的?」
「跟你一样,随便开车四处乱晃就晃到这儿了。」
「所以房子是你来了之後才盖的?」
「嗯。」她点了点头。
「应该花了不少时间吧?」
「还好,盖一间房子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久,如果嫌慢就帮忙做,反正我也没别的事……」
「闲著也是闲著?」他的话惹来了她的一阵轻笑。
「算是吧。」程可绿也不否认。「反正我想要什么就开车到台北搬回来,慢慢做……感觉就像是愚公移山一样,结果等房子弄好了之後,我才发现其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台湾这么小,就算是从台北开到屏东也花不了一整天的时间,所以这里也不算是太远的。」
她说得没错,瞿禹楠同意的点了头。
「不过还好你盖了这间房子,要不然迷路的人就得被困在这山里了。」
「但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我也没想过要做赔本生意,所以你吃的用的住的我都会算钱的。」她提醒他。
「那不是问题。」他并不认为她会狮子大开口,而他这一夜的离奇经历是让他愿意付出金钱来换取的,过去这几个小时他过得的确很快乐。
「你看,天空已经开始变色了……」
随著她的话,瞿禹楠开始注意起四周,细微的鸟叫声隐约的传出,取代之前的虫鸣,四周的浓雾也慢慢散去,黑暗的天际多了些深蓝……
他从来没这么仔细的注意过天亮的过程,他听见她准备相机的声音,不过此时的他只顾得了注意周遭的变化,好像错过了一秒都会成为遗憾,直到天空的蓝渐渐转淡,白色的云朵染上了橘黄,原本围绕在身边的雾气渐渐消散了。
「真美。」他由衷的说出心里的感受。
回头看著程可绿,只见她或站或坐的不时捕捉著眼前的美景,专注得忘了他的存在。
瞿禹楠看著她,只觉得她认真的模样很迷人,尤其是在晨曦当中,她的脸被微弱的日光映照得特别美丽,她随意绑了个马尾,耳边的发丝随著风不时的扬动,还有她的神情。
他竟然希望她能够用这般专注的眼神看著他。
「帮我把脚架拿来好吗?」她突然对他说。
当她的目光对上他的,瞿禹楠有些失神,连忙应了声好,藉著动作掩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