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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即使是这样,假使让弗雷德丽卡看到,说不定依然会闹脾气的。
而此刻在海盗船上,虽然狂风暴雨和海怪已经离去,太阳也开始朗照,可灾难真的已经过去了吗?
清晨海怪的袭击,令许多海盗都受了很重得伤,他们若还爱惜生命,就不得不接受弗雷德丽卡的治疗。恐怖、害怕与颤栗的起源便是对生命的珍视。
弗雷德丽卡的治疗术是过硬的,虽然法术的媒介并不是很充足,凭弗雷德丽卡的能力也是能够保证一个人都不会死的了。毕竟,当初奥西教导的魔法是从治疗术开始的。但她的心里在担心着奥莉西雅,从当时的情况看,怎么都是凶多吉少,只有从那个男人没有当场杀死奥莉西雅这一点还能给弗雷德丽卡一点希望。
奥莉西雅现在生死未卜,自己却还在给这些肮脏的男人治疗!仅仅是因为如果奥莉西雅在的话,她一定是希望自己这么做的。这也是弗雷德丽卡无意中发现的,那个表面冷漠的女孩竟然出奇的富有同情心。这是奇怪而矛盾的,黑袍向来是以仇恨世界仇恨社会闻名的,而奥西在比金城出现的时候却是白袍治疗士的扮相。本来,奥西在未成为黑袍之前,也是一个职业的红袍法师,要说为了避人耳目也是扮成红袍方便一点。联系到奥莉西雅的种种举动,弗雷德丽卡甚至怀疑,当日奥莉西雅在莱特和达克两军交战出的屠杀,是否真是仅仅因为“无聊”。
当弗雷德丽卡回想到这些奥莉西雅的好处的时候,接受治疗的海盗便可以有幸欣赏到美丽少女的奇怪的笑容,而这笑容又大都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每每想到恨处,弗雷德丽卡又会咬叫牙关,那只握着伤员的手臂或者身体其他位置的死神的右手便会加重力度,那她那可怕的样子比起来,那只绿色的软绵绵的海怪也许要更可爱一些。
接受治疗之后的伤员的身上往往会出现指骨形状的淤青,一些敏感的人会把它当作是一种邪恶的诅咒,又不敢问弗雷德丽卡。将生命交给一个喜怒无常的医生是在是比与海怪战斗更令人不放心的事情了。他们到该都在期望着被抓走的那个人是弗雷德丽卡,而给自己治疗的是那个温柔体贴又烧得一手好菜的奥莉西雅。
——这一点,倒是和弗雷德丽卡有相同的看法。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火狐狸问弗雷德丽卡,“是想办法找你那个朋友还是放弃了?”
“按照原来的行程去神泪岛。”弗雷德丽卡说,“在茫茫的海上找到奥莉西雅的希望有多渺茫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如果是奥莉西雅的话,一定能够凭自己的力量到达神泪的。”
出乎意料的没有失去冷静的判断呢,火狐狸想着,这个小女孩真是可怕。
“好吧。这本也是我的过错,没能按照约定把你们俩人送到神泪。”
“是这样的。”女孩的应答同样让火狐狸心悸。
如果可以的话,弗雷德丽卡宁愿凭着自己的双腿狂奔,耗尽自己的精力却追寻奥莉西雅,那也要比呆在船上什么也不能做要强得多。弗雷德丽卡也知道,奥莉西雅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摆脱那个男人到达神泪岛是多么的困难,毕竟她还处于魔力虚弱的生理期,但自己也只能够不负责任的信任奥莉西雅,除了先前往神泪岛之外什么也不能做。
神泪岛中央的圣潭里,亚蒂正用手轻轻地挽起了一缕清澈的潭水,挥洒在奥莉西雅的肩膀上。她淘气地拂过奥莉西雅的肌肤,那肌肤就如同白玉一般白皙、又如同晶石一般晶莹,就好像荔枝的果肉一般,如果一口咬下去还会渗出汁液。奥莉西雅含羞的低着头,或者她还是在想着那斯和那些因为自己而死的人们。
圣潭的水有着让人更加美丽的魔力。在传说中这圣潭本是智慧与美的女神塞西莉雅的眼泪,塞西莉雅同时也是处女贞节的守护神,古代的布鲁有着让少女在十六岁的时候来到圣潭沐浴的习俗,这同时也是女子的成年礼。由于时间的流逝,这种繁缛的习俗早已被渐渐淡忘,当奥莉西雅再次来到这里接受恶魔以神的名义给予的施洗的时候,却成了罪恶巡礼的一部分。
女神的泪水顺着奥莉西雅的发稍落下,从潭水的倒影中奥莉西雅可以看见自己的头发渐渐恢复了颜色——但那不是美丽得如同阳光一般的但金色,而是如同无限的黑暗与恐惧,令人不敢接近的纯黑。
如果奥莉西雅对亚蒂稍稍有一点的怀疑,或者她真的是一切以理性来处理的奥西,她就会怀疑为什么塔那托斯要将自己变成女人,变成和她一样的容貌,那就会发现亚蒂即使没有欺骗她,至少也有所隐瞒,而不是仅仅认为塔那托斯是为了让自己从镜中看到自己心爱的人的模样而悲伤。
第十六章 禁忌的爱恋
“你还真是一个一脸可怕表情的女孩呢——弗雷德丽卡。”一个巨大的脸部特写出现在弗雷德丽卡的面前。那是一张毫无个性的少女的脸,让人一看就会觉得美丽少女就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却不会留下什么印象——既不会漂亮得太出彩也不会让人感到丑。弗雷德丽卡对她的印象则是“和奥莉西雅年龄差不多的少女”。
“是吗。”弗雷德丽卡没精打彩地回应。
在弗雷德丽卡得记忆中,少女还是第一个这样说自己的人。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第一次陷入这样一种足以表现在脸上的糟糕心境。
弗雷德丽卡突然像幽魂一般地自言自语起来了:“左边的路通往花园,右边的路通往歌剧院,当我向右边走出了很久之后,才发现自己虽然很享受歌剧给人的震撼,真正想要去的地方却是花园。我应该怎么做呢?”
“诶?”吉艾尔听到弗雷德丽卡以那么诡异的语调说着,用那么黯淡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禁愣了一下,但她还是很快地就回答了,“当然是回头再去花园了。”
“是的,一般人都会这样吧。但巧合的是我想要去的那个花园是沐浴在恶魔诅咒之中的罂粟花的花园,通往那里的道路上又布满了荆棘。”弗雷德丽卡又低下了头,而这一次,连吉艾尔也一起沉默了下去。
当看到奥莉西雅与那斯拥吻的时候,弗雷德丽卡的内心感到了强烈的刺痛。直到那时,她才幡然醒悟,自己对于奥西的感情,仅仅是仰慕。被他的冷静、理智、神秘,深深地吸引。理想中的王子在现实中破灭,奥西又何尝不是另一个王子呢?当奥西离开自己的那段时间,弗雷德丽卡的确是思念的,但直到与奥莉西雅分开的时候,弗雷德丽卡才明白了传说中的“朝思暮想”是什么样子的。
弗雷德丽卡甚至开始怀念当初奥莉西雅偷吻自己之后,日日心惊胆战地担心奥莉西雅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的日子,或许自己实际上是有点期待的吧。当知道奥莉西雅吻一个人只是代表相当单纯的“喜欢”之后,弗雷德丽卡甚至发现自己有点儿失落。
奥莉西雅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当日弗雷德丽卡乘着海盗船来到神泪岛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在比金城结识的公主亚蒂,而奥莉西雅已经离开了巡礼的第二站,由亚蒂传送回了大陆。回想在一个多月以前,自己也是经由亚蒂地传送魔法,来到了奥莉西雅身边,讽刺的是,同样的传送魔法,却又让自己和奥莉西雅擦身而过。仅仅是相差那么短的一段时间,如果奥莉西雅再晚走几步,两人就能相遇了。
虽然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合理,弗雷德丽卡却感觉奥莉西雅是在故意避开自己。
难道奥莉西雅已经发现了自己有违常理的奇怪感情!一反常态地和自己深夜长谈关于吻的事情,这样举动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了。想想也是,奥莉西雅虽然是单纯的,但这和聪敏并不矛盾。如她一般甚至能够在战前预料到海盗选择的角斗场地类型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自己的怪异呢?就好像也许自己没有感觉,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的时候,别人也可以很容易地看到一个“可怕的表情”在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自己是疯了吧,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都是女孩子,为什么自己会对奥莉西雅有一种情人般的思慕呢。她用自己从小由父亲养大,缺乏母爱造成了心理的畸形来解释,而且奥莉西雅又是奥西的身体转变而来,自己起初以为改变的只有身体而已,于是毫不避讳地和奥莉西雅接触——显然,她现在已经开始认为女孩之间的接触才需要“避讳”了——当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可自拔了。想到种种的这一切,自己变态人格的形成也便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了。
“我真是一个变态的小孩。”弗雷德丽卡声音微弱地自言自语着,她的口头禅有了些许的改变。
吉艾尔也不可能会认为父亲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可爱的旅伴了。
吉艾尔的父亲是一个商人,在布鲁南部的港口卸完货之后便开始赶回北部的家乡,顺便带了些商品。这本是商人生涯中在平凡不过的一次旅程了,但对于吉艾尔来说,却还有着更加特殊的意义。
他们在途径森林的时候,被一伙强盗给拦住了。若是在几年前,商队遇上强盗就铁定倒霉了,因为那时候,布鲁公国还是十分安定的,出现强盗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商队对于强盗的抵抗能力几乎为零。但自从去年闻名全大陆的“魔兽战争”之后,大陆的局势就开始不安定起来。仅凭一人之力就与大陆第一的帕伯尔皇家骑士团对抗,这个传说中的黑袍法师使得整个大陆人心惶惶,盗贼也四处兴起。
当然那场“对一个人的战争”还有很多的疑点,传闻当时用兵如神的圣骑士罗兰已经将黑袍法师包围,眼见已经将他逼入绝地,却又突然下令全军撤退。而黑袍也就此销声匿迹,也不再与公国为难。
而到了最后,人们连黑袍的真正身份都没有弄清楚。有人说黑袍法师奥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次在罗兰引兵去偷袭的时候只是大喝一声便将许多士兵给石化住了,多亏了大法师伍德的帮助才救回了许多士兵的生命。这种说法的可信之处在于帕伯尔公国的东部山谷中至今还留着一群栩栩如生的战士石像,他们全面向一个方向,手中还都紧握着剑,脸上也有着很多的表情:有依旧威武地站着的,有微微长者嘴惊讶的注视前方的,有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同伴的,所有人就好像时间在中途被人突然暂停住了一般。那里现在已经被公国保护了起来,前去参观的人要有帕伯尔贵族的担保。
不过更多的人认为黑袍法师其实是一个妙龄少女,美得像画中跳出来的人一样,传闻在最后的“峡谷之战”中,有很多帕伯尔军兵都亲眼看到了她骑着一匹覆盖着毛毡的诡异生物的骨架,威风凛凛地站在魔兽军团的最前面,穿着黑色的皮衣,打扮得十分的不庄重,圣骑士罗兰便是因为被这个妖媚所迷惑,才最终放走了她,第一次没有完成公国的任务。当然这里面还包含了很多香艳的传闻,说黑袍曾有一段时间扮作无辜的女孩混入军营,与圣罗兰夜夜共欢。这些事情本来是只有参加那次战斗的帕伯尔军兵才知道的,帕伯尔的军规又是出了名的像石头一样又硬又臭,但不管怎么说,当一件事情被几千个人知道之后,它就再也不可能被称为秘密了。就好像参加了那场战争的艾恩赛德绝对不会将这些事情瞒着他近乎溺爱的女儿弗雷德丽卡,而弗雷德丽卡又会把这些告诉一个刚见面不久的奇怪男人一样。比起前一种说法来,这种猜测要浪漫许多,它已经被许多游吟诗人改编成诗歌到处传唱了,还很受大众的喜爱。当然过分浪漫也是这种说法的一个不可信的原因,更有人怀疑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怎么可能达到黑袍的水平。
不过又有多少人关注真相呢?他们不过是需要一个茶余饭后用于消遣的话题而已。
而社会的动荡确实由此产生了。一些还没有适应这些变化的商人吝啬于花钱雇佣兵,先后收到盗贼的袭击,不仅多年积蓄的财产化为了乌有,还白白陪上了一条命。雇佣兵这个行业也因此而兴起,现在旅行的商队一般都会雇一队来保证安全,虽然利润减少了,也算值得。
听说盗贼袭击的时候,吉艾尔确实害怕得缩在了马车的一个角落,但幸好这伙强盗的人数并不是很多,虽然几个雇佣兵因此受了点儿伤,也算成功地赶跑了这伙强盗。然而这时候却又有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了刚才强盗站的地方,手上拿了一把不比她身高短多少得剑。说是强盗所劫持的吧,看她冷静的样子又不太像,如果推测为强盗的同伙,年龄上和衣着上又与印象中的强盗差太多。
当雇佣兵的队长上前问她“小妹妹你没事吧”的时候,她说着:“当我拿起了猎弓,瞄准了一头母豹的时候,这头虚弱的母豹却因为它的猎物——一头羚羊——的强烈反抗而被赶跑了。这算不算‘有事’呢?”
雇佣兵的队长听他的话好像是在说打猎,又是些奇奇怪怪的很莫名其妙的话,总之再配和她的衣着看,她也是一个贵族女孩,似乎和家长失散了,也应该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危险。女孩去长叹了一口气,竟然不管那个雇佣兵的队长兀自走到了那些受了伤的雇佣兵身边,用十分粗暴的动作和令人惊奇的治疗魔法对他们进行了治疗。这年头怪事本就多,那些人也就见怪不怪了。后来听说女孩也是要向北去,吉艾尔的父亲便痛快地邀她同行,而女孩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商人把它安排在了吉艾尔的马车,好让女儿在无聊的旅程中能有个伴儿。
当日在神泪岛上,弗雷德丽卡就听亚蒂说了奥莉西雅的巡礼的下一站是在神圣公国。那时候弗雷德丽卡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了。不管去奥莉西雅哪里,弗雷德丽卡都已经下定决心要找到她了。
雇辆马车在速度上要快很多,但弗雷德丽卡却没有钱。不过她可没有奥莉西雅或者奥西有那么多的原则,她本来就是在比金以抢劫为副业的,在森林中走过的时候正看到一群盗贼在前面聚集,于是决定要去打劫他们——虽然他们看上去没什么钱,也将就了。可惜这些盗贼过分肉脚,在弗雷德丽卡赶上之前就已溃散了,于是便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弗雷德丽卡在同意同行的时候,也并不是没有顾虑的。当圣白的魔光从弗雷德丽卡的掌心发出,照耀着雇佣兵上口的痊愈的时候,她直觉地感到自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但只是想到如果奥莉西雅在的话,一定会希望自己去治疗他们的,她就完全失去了主见。
雇佣兵是由十多个战士、七个弓箭手和一个法师组成的,这是一个很有威胁的组合,数量虽然不多,但像刚才那样没有组织的盗贼,来一百个也是能够轻松打退的。弗雷德丽卡禁不住要揣测,如果翻脸自己是否能够全身而退,毕竟,如果被人看到她那只严实地裹在袖管和手套中的枯骨,无论多么和蔼的人也不可能和弗雷德丽卡和平共处了吧。
但弗雷德丽卡还是决定冒着危险与商队同行。弗雷德丽卡清楚地指导,有时候过多的疑虑会变成绊脚石,她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情景能够让自己的手臂暴露出来。
天色已近黄昏,马车还在继续前进着,颠簸着,弗雷德丽卡从窗口望出去,周围只有黑漆漆的树影,完全没有接近小镇的迹象。看来今晚要在马车中过夜了。坐在对面的吉艾尔,消沉地靠在窗框上,低垂着眼睑望着窗外,显然是再也提不起与弗雷德丽卡交谈的兴趣了。而吉艾尔这种忧郁的样子,看在弗雷德丽卡眼里,却也感到了几分妩媚。于是弗雷德丽卡缓缓的侧过头去,也忘向了窗外,但那里除了树的黑影之外什么也没有。风吹在弗雷德丽卡的脸上,她觉得特别的凉,或者只是因为脸颊过于火热?弗雷德丽卡已经分不清了。她和夜色一样的平静,心里却升起了一种负罪感。
弗雷德丽卡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只在朦胧中感到有什么东西被盖在了自己身上。那东西,很暖和。
当弗雷德丽卡半夜忽然惊醒的时候,马蹄声依旧有节奏地响着,吉艾尔却已经不在这儿了。弗雷德丽卡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竟有一丝伤感。这让她想到,珍贵的东西总是在不知不觉地从身边溜走,而还在身边的时候却不会懂得去抓紧一把。
弗雷德丽卡再次闭上眼睛,希望再续一个好梦,说不定在梦中还能见到奥莉西雅的脸庞,这也是十分幸福的事情了。
但弗雷德丽卡终究还是没能如愿。雇佣兵队伍中那个感觉敏锐的老魔法师没多久就让这辆马车停了住,当他掀开门帘的时候,理所当然的只看见了弗雷德丽卡在座椅上闭着眼睛。
“我不知道她去了那里,我睡着了。”老魔法师似乎也已经适应了弗雷德丽卡冷静的气质,他也知道这也是一个能掌握治疗术的人所应当具备的。但雇主的女儿在行驶的马车中失踪的事实却不会应为当时一起在马车中的女孩的冷静所能改变的。
“你早就发觉吉艾尔不见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弗雷德丽卡被带到了吉艾尔父亲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