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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堕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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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相较于处事为所欲为、我行我素的织田信长,织田信行的温文儒雅和体贴善良就非常得人望。 
但事情的发展教人不敢置信。 
夜里,当纸糊的和式格子门拉上,隔着门后所发生的事,与白天的表象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激烈惨绝。 
「哥哥……哥哥……」 
像是梦呓一般地轻唤着,那赤裸趴在织田信长身上,以满足的眼神凝视他略带苦痛表情的青年,毋庸置疑是在人前总是笑得人畜无害的织田信行。 
令人无法将现在的他和白天那位温柔微笑的青年联想在一起,此刻的他正扬着一抹残虐笑容,一副满足神情侵犯着无法反抗的织田信长。 
「你……够了吧?」 
纵使表现出求饶的态度,那强硬侵犯他的动作仍是毫不留情地为所欲为。 
和白天那迷惑众人的温柔截然不同,深深望进他眼中的迷蒙黑眸只有烈火般的火红热焰。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在远离他人耳目的房里,如出一辙的翻云覆雨总在这道门合上后上演。 
对织田信长而言,这是他生命中永远无法磨灭的阴影。 
在这个时代,近亲通婚也许称不上罕见,然而受到同父异母兄弟侵犯却无法反击的痛苦,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上。 
他不记得何时开始,他竟和自己的异母兄弟有了这层无法告人的关系,只是在惊觉那个一向笑得如花朵一样甜美、也被众人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弟弟居然近在自己伸手可及之处时,他才迟钝地发觉事情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他不能也不想理解为何深受母亲疼爱、向来让他觉得难以相处而不自觉避开的信行会主动接近他,甚至对他有着违反伦常的欲望。不管他怎么反抗,最后还是只有忍受一路可走。 
在越来越看不清楚信行用意的同时,那在夜里强占他的欲望却更加强烈地宣示他优势的权利。 
不想去面对这个在清醒时想起就会痛苦得想呕吐的事实,织田信长只能借着狂烈的粗暴行径以掩饰心头涌起的苦痛。 
「不管你表现得如何狂野放纵,都是为了忘记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我说得没错吧,哥哥?」 
不论他表现得如何桀骜不驯,那双看进他眼里、揪住他灵魂的黑眸,嘲弄着他这只是消极懦弱的行为。






 第九章 





五日前。 
梦境中的整个景象,就像电影的特效处理般突然淡去。 
那也是他的前世之一。 
不晓得是什么扰乱了他的睡眠,冰川隼困难地想睁开双眼,沉重的眼皮却是不听使唤。 
「想起更多的事了吗?」 
将冰川隼拥在怀里斜倚着床头的冰川泠,将自己的手指与他的交缠,又嫌不过瘾似地执起他的手,舔弄着他指间的凹陷处。 
冰川隼不语。 
过于疲惫的身体,连皮肤都失去该有的敏感度了。 
那舔舐着自己指缝间的舌头调皮地从指关节舔到指尖,又沿着拇指开始,逐一往外侧而去。 
这应当会挑起热度的动作此刻对冰川隼而言却是毫无感觉,因为他全身用来感觉的力气早被冰川泠榨得一乾二净。 
现在占据他思绪的,是刚才自睡梦中得知的震惊过往。 
和更早之前那个虚幻的前世不同,他这回的身分非但赫赫有名,更是在日本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大人物。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和那位顶顶大名的战国枭雄扯上关系,更别提事情竟是这么一回事,冰川隼觉得自己没开口响应,一半是累得开不了口,而另一半则是震愕过度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但如果织田兄弟的确是他和泠的前世,他记得这段明确记载在史书上的历史最终的发展是…… 
模模糊糊地思考着,冰川隼倦怠得无法集中注意力,勉强撑开的眼皮使不上力地落下,意志沉入黑暗之中。 
 
冰川隼再一次进入梦境。 
成|人礼过后,已被视为可独当一面的织田信长、信行兄弟俩自然而然地分开,以为那强迫式的梦魇能就此结束的织田信长,却在搬离住了十几年的本家后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 
虽说是离家独立的别馆,但策马的话,要抵达他居住的宅第是花不了多少时间。 
于是,所有的一切都依然如故,找不到出路的迷途仍是一片茫然。 
怎样也搞不清楚两人之间究竟是如何开始的,也想不出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令人无法想象的是,人前总是霸道英武、威风凛凛的织田信长,深夜与织田信行的单独相处中,却是那个被予取予求的一方。 
没多久,在政治考量下,织田信长被迫娶了曾是敌人的领主独生女浓姬,但织田信行那激烈得令人发痛的占有欲并没有因此而退去。 
「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凝视着他的黑眸认真的教人不寒而栗,即使他想逃往浓姬的怀抱里,这个男人仍不愿放过他。 
在身心都遭受束缚的状况下,织田信长只能在避开织田信行的空档,从和他情投意合的浓姬身上找回身为男人的尊严。 
日子在摇摆不定中过去,几年后,织田家面临分裂,在分别拥立嫡子信长与信行继承尾张的两派家臣的争权夺利与明争暗斗下,原本没有继承权的织田信行在某些为一已私欲的家老支持下,竟举旗背叛自己的兄长;但最后仍功败垂成在拥有正统权力的织田信长手下,并受到诱杀诛灭。 
杀了织田信行,究竟是为了大义还是自己? 
这是个无解题,虽然暗地庆幸自己终于从他的淫威中解放。但自此后,织田信长都活在莫名的罪恶感之下。 
「唔!」 
倏地从睡梦中惊醒,冰川隼的脑海里还残留着织田信行倒在自己眼前时,那一摊触目惊心的鲜血。 
「怎么了?」被吵醒的冰川泠讶异侧过脸看向他。 
冰川隼无言地瞪着看了好几天的天花板,感到额角流下一丝冷汗。 
但他现在明白为何在见到有那艳儿时有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了,因为她正是前世和他心意相通的妻子——浓姬。 
前世,泠和他是异母的亲手足,而有那艳儿则是能和他光明正大共寝一床的正室…… 
今生,三人的关系纠缠不休,他觉得这未免也太讽刺了。 
「你是……信行,对吧?」 
「哦?哥哥,这么看来,你连最后那段记忆都恢复了嘛!」 
对于他突兀的发问,冰川泠似乎丝毫都不感到惊讶,只是摆出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说着。 
「但是……」虽然不是织田信长直接下的手,可是他的确是那个下令杀害织田信行的人。「你是被我……」话到这里,他说不下去。 
即使那已经是过去好几百年的事,但留在他灵魂中的记忆和手摸到血的触感却仍十分清晰。 
冰川泠起身向后靠在床头,一脸毫不在意地点点头。 
「对,是你杀了我。」 
听到冰川泠连客套也没有的直言不讳,心怀愧意的冰川隼立刻把这种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 
「那是因为你背叛我!」 
「我不是在怪你,哥哥。」被他突来的激烈反应吓一跳,冰川泠放缓语气道:「事实上,当时我是自愿被你杀的,你大可不必有罪恶感。」 
「自愿?」 
「那是我唯一能补偿你的方法。」 
想不通他口中的补偿代表什么涵义,冰川隼保持沉默。 
「因为那时我不多加考虑就撕裂你的翅膀。」为让他能释怀似地,冰川泠解释他那句弄得人一头雾水的话,「不管我的动机是什么,对天使而言,那的确是不可饶恕的罪行,更何况为了那件事,你还自愿放弃永恒的生命。这一点是我的疏忽,我无法原谅自己。」 
他虽说着自己该得到严惩,但用词里找不出一丝歉疚的味道,近乎轻快的语调更令人感觉不出这话原本该有的沉重。 
平躺在床上仰看他的冰川隼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但我到现在还是很后悔那个时候离开得太早了,居然把你留给浓姬那女人,和森兰丸那个家伙!」 
「什么!」 
前一秒话题明明还在赎罪上头打转,下一秒却跳跃至完全的自私自利。 
如果泠说的是事实,那他前一辈子终生抱持的愧疚不就白搭了? 
一想到自己竟曾为了这个自我到极点、而且还加害过他的混蛋感到歉意,他就觉得不值。 
「不管你怎么推托不知情,实际上,哥哥,森兰丸那小子不单是对你心怀不轨而已,他还下过手对不对?」 
「那不关你的事!」 
这次的梦虽在冲岚月的前世,也就是森兰丸尚未出现前就告终,但已记起一切的冰川隼也想起那个总是以仰慕的神情在身后凝望着自己的侍童。 
兰…… 
或许泠的指责并非空|穴来风,在那段连妻子浓姬都不确定是怎么回事而无法安慰他时,跟在他身边、看穿他心事而不着痕迹帮助他的,就是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的贴身侍童森兰丸。 
「信长大人,今夜,就请您暂且忘了痛苦吧!」 
深夜里,望着那半弦月,从胃里涌上的酸水消去了他的睡意。在斩杀了信行的那一天后,连着几夜,他被他死前那无怨的眼神缠绕住,只要一合上眼就能清晰见到当时的情景。 
织田信长憔悴的神情让除了森兰丸之外的浓姬看了十分不舍,但不知如何安抚丈夫的她,只能在一旁祈祷他尽早恢复。 
就是在这个时候,就在织田信长只能藉酒浇愁,不停地以酒精将自己灌醉,设法淡忘掉那直到断气为止都定定锁住他的双眸。来到他身边拥住他的,然后火热的占有他、让他忘了所有苦痛的人,就是无时无刻都守在他身后俊美侍从——森兰丸。 
迷离的意识中他一度以为是信行回来了,但那张虽然同样俊俏,却较为尖锐的美貌清楚地否定他这个想法。 
不管如何,借着激烈到每每能让他在完事后堕入黑暗的欢爱,即使短暂,他也能忘却一切。 
事情都是发生在他醉得不省人事之时,而且能带走意志清醒时纠缠他的烦扰,因此即使心底明白这种事如同信行对他做的一样不该发生,他也从未阻止兰在他喝醉的夜里潜入他房间。 
那是一次?还是两次? 
抑或是更多次,在他醉得无法思考时…… 
 
四百多年前的记忆犹新,却是一段他不大愿意记起的往事。 
想起不管他怎么抱怨,冲岚月那个一直改不过来走在他身后的习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两人前世的影响。 
冰川隼无法确定他是否和他及泠一样保有前世的记忆,但在忆起一切后,他宁可他什么都不记得。 
不过,在他来得及继续思考这个烦恼前,倏地压到他正上方的绝丽脸孔透露出的不悦神情夺去他注意。 
「怎么不关我的事?」无法相信已经忆起一切的冰川隼竟还能忍心撇清两人的关系,冰川泠的反应激烈得有如夏日暴雨,「哥哥,在记起有关我们的一切之后,你还能说这种不顾及我心情的话?」 
「想起来又如何?」 
不过是痛不欲生、不堪回首的过往罢了!这种事不是该忘得一干二净或抛得远远的才对吗? 
「哥哥!」 
难以置信地瞪视着一脸不以为然的冰川隼,那不把事情看在眼里的露骨态度刺痛冰川泠的心,他紧抓他双肩的手指使劲得都泛白了。 
他一直以为,只要他能拾回前世的记忆,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但现实证明他的想法太天真。 
在知道一切后,冰川隼那想逃离他的态度更是较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想……」看出他眼中的怯色,冰川泠的愤怒更炽,「我早说过,你永远也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为什么只有他一人被这种狂乱到光是想象就足以烈火焚身的情绪缠绕? 
痛苦的感情延伸的不只是从战国以来的四百多年,他的记忆是从天使的那一世就开始了。 
在没有转生的那段时间里,神魂只能漂流在一个彷如宇宙的无光地带,伴着他的只有无限的空虚与空洞。 
寂寥已不足以形容那种像是被流放的感受,但一想到是自己逼得闇走上舍弃永恒生命一途,他就觉得自己所受的惩罚已经太过宽容。 
而支持他继续忍受一无所有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转生,再和闇的灵魂相聚的希望。 
当然,他也晓得如果冰川隼记起两人之间所有的过往,一定不可能像他这般渴求见到他。 
可是即使如此,想得到他的渴望仍旧不减,所以在四百年前转生赎自己曾犯下的错后,他一直以来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相对于他强烈的期盼,已然受够这三次转生折磨的冰川隼,一点也不想再过那种日子。 
当所有的记忆都回到脑海后,他的心底只有一个声音。 
就像冰川泠等了他千万年,他也盼自己能跳脱这个千万年来的轮回。 
「你应该满足了吧?」连着三次的转生都屈服在这种既定的命运下,他已经受够了!「让我离开这里!」 
直到这一刻,冰川泠才猛然觉悟到,要说服冰川隼理解并甘愿接受这个宿命是不可能的。 
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他之所以抗拒自己是因为对事情一无所知的关系,显然地,事实才是他不顾一切想逃离的真正原因。 
觉得自己已经等得够久了,他决心不再等另一个千万年。 
扣住冰川隼肩头的指尖不自觉地加强力道,由上而下凝视他脸庞的眸中更有着说不出的坚定。 
没察觉他的改变,还沉浸在愤概中的冰川隼仍没放弃地要他放了自己。 
「总有一天岚月会查到这里,就算我想起一切又如何?那跟现实一点也扯不上关系!我……」 
「这里是我用他人的名义买下来的,即使他动用所有的门路,我不认为他有办法找到这里。」 
他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将冰川隼仅存的希望轻易打碎。 
「什么?」 
「你以为我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哥哥。」 
蓦地,一股寒气直逼冰川隼的心头,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前些日子……」此刻,那绝色的美眸中有着令人恐惧的绝对自信,「你认为我从白天到深夜都在外头做什么?」 
「你不是去……」夜游两字哽在喉头,在看了泠别有他意的眼神后,不知怎地他说不出口。 
「从冲岚月那家伙出现后,我就开始着手所有的事,包括这幢房子。」 
「可是……」 
凭他一个大学生的身分,就算家里的确相当富有,但是靠着父母给的零用钱要在轻井泽建一幢这样豪华的别墅实在不大可能。 
「不用担心,哥哥,我用来盖这幢别墅的钱绝对是合法的。」冰川泠勾起淡淡的笑,「我没蠢到会落个把柄让人有机可乘,不管是冲岚月那家伙,或是有那艳儿那女人,都绝对别想找到我们的。」 
「泠……」 
「我绝对不会再把你拱手让人。」 
虽然从没坦然承认过,但他向来就觉得泠很恐怖。 
在还没记起前世的事之前,他就对他有着无法形容的反感与厌恶。而在晓得两人的过去后,他更无法忍受他的存在。 
可是,那些恐惧感都还比不上现在的万分之一! 
恐惧而气愤的情绪让他的呼吸变得沉重。 
「我受够了!前世怎样又如何?」他忍无可忍地扯喉嘶喊,挥动双手想推开那有如石块一样重重压在自己身上的冷川泠,「那明明跟现在的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要离开这里!」 
「你未免太健忘了,哥哥。」冰川泠倏地低下头,气息近得与冰川隼的相交融,几乎分不清流窜在两人唇齿间的灼热吐气究竟是谁的。「我不是一再强调过,不管你的意愿如何都不重要,你这辈子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我的身边。」 
所有能救他脱离眼前困境的希望,都像泡影般渐渐消失。 
三生三世,不管他是千万年前的恶魔闇,还是四百年前的织田信长,抑或是现代的冰川隼,他的去处正如同冰川泠所言,一直只有在…… 
他身边。 
 
前一天。 
好痛苦。 
无论是那被强压在冰川泠身下、承受他侵凌的肉体,还是被囚禁在这房里,不见天日的精神束缚。 
在这没有钟表、也看不见外头的房里,冰川隼完全无法估测自己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 
他一直找不到机会离开这个房间。 
就像是要弥补这四百年的空档,泠没有一刻肯让他休息。 
他的身体无法承受所有的激|情,经常在体力耗竭后立刻昏厥过去,但也常在被占有的状态下被迫醒来。 
除了吃饭之外,其余的时间他都无法反抗地被压在床上。 
两人的Zuo爱就占去一天的大半时间,他甚至怀疑他是否不眠不休,就为了跟自己巫山云雨。 
泠虽没用绳子或铁链之类的东西限制他的行动,然而每当他清醒时,他总是在他身边,而身体也从第一天开始就虚弱得连下床都有问题,所以即使他下定决心要逃,也从来没成功过。 
他知道造成这种身体状况的原因是毫无节制的欢爱,可是他并没有权利表达自己的意愿。 
他只能做泠允许他做的事。 
所有的自由都遭受剥夺,就连呼吸也是一样。 
「别那么用力……」 
又沉又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响起,而在他身体上游移的手则主宰着他的气息。 
好气自己只能放任泠为所欲为,可是他即使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无力反抗。 
「放轻松一点。」感到他全身紧绷,冰川泠戏谑的轻笑在他耳畔轻喃。 
经过这段日子的经验……不,是从很久以前,他的身体就熟悉泠这种独特的爱抚与律动,在羞耻焚身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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