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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西口-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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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春病倒得那天起;黄羊就在他身边服侍着;黄羊还得抽空去照顾莲子;孩子这时候也是离不开人;可怜啊!所以黄羊就两头跑;几天下来人就显得瘦了一圈。
太春望着黄羊在地上煎汤熬药;说:〃黄羊;还是咱弟兄们好啊;从年轻时到现在;有个灾灾病病;都是你在我跟前;自己的儿子倒指望不上了。〃
黄羊:〃哥;说这些做啥;又不是外人。〃
太春:〃自从友和哥去了;我觉着自己做买卖的那股心气也淡了;争名夺利一场空啊;没意思。〃
黄羊劝说道:〃哥;好生养你的病吧;还得往开了想。〃
太春:〃黄羊;我想把这里的生意交给你…〃
黄羊:〃那你…〃
〃我该告老还乡。〃太春说:〃咱哥俩在一起几十年;我信得过你。不过;好朋友勤算账;咱俩也还是要签一个合同。财东们开个会;正式通过一下。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大掌柜吧。〃
黄羊摇摇手推辞道:〃算了吧;我跑个腿啥的还行;做大掌柜那是让我活受罪呢!噢对了;哥;放着绥生现成的大掌柜你不用;倒…〃
太春打断黄羊的话:〃你不要提他;他就不是干事的人!〃
但是父子到底还是见面了;这天黄昏十分绥生推开了自己家的大门。绥生手里提着一个纸包:〃爹!…这是我请教会医生给您开的西药。〃
〃坐吧。〃太春抬手拍拍炕沿儿;竭力使自己平和下来。
见绥生犹豫着不肯坐;太春大声道:〃回到家就像走亲戚似的;坐一坐能脏了你的衣裳?〃
绥生坐下了。
〃我准备回山西老家去;〃太春说:〃既然你对做生意没啥兴趣;不如跟我一块回老家去吧。〃
〃回山西老家?〃绥生对父亲的话很感意外;问:〃我回去干什么;难道让我种地?〃
太春:〃叶落归根;迟早是要回去的。〃
绥生:〃您趁早歇了吧!我回去艾林娜怎么办?〃
太春:〃你奶奶还说了;要是你娶个洋媳妇;她就永远不要你踏进许家的大门!〃
绥生:〃奶奶不允许我踏进许家的大门;那我不进就是了;本来我还不想回去呢!〃
太春被儿子的话噎得一下泛不上话了。说完也不等老子再说话绥生找个借口就溜了。父子俩简短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
太春一个人躺在炕上正在生气;只听得大门吱呀一声响;抬头一看;是莲子挎个篮子进来了。
〃二爹;你看我给你带回啥来了?〃
莲子把篮子搁在炕上;笑吟吟地说着掀开篮子上的手巾;从里面一样样往外拿着;有雪白的馍馍;有新鲜的鸡蛋;还有挂面和小咸菜。
太春高兴地说:〃好香!〃
简单吃了点东西;太出在莲子的搀扶下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真好;太阳光豁朗朗地泼洒下来;明亮而温暖。莲子搬了一把椅子让二爹做下来;又回屋里拿了一把桃木梳子出来;笑吟吟地说:〃二爹;我给你梳梳头吧。〃
太春这才想起;大概又半个多月了没有正经梳过头;就任由莲子去梳了。莲子站在二爹得身后;将辫子解开;轻轻地、一丝一丝地梳着。
太春突然说:〃莲子;你像了你妈了。〃
莲子:〃像我妈什么了?〃
太春:〃长得好看像你妈;心眼活套、善良也像你妈。我这里眼睛一转;她那里就知道我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那时候在外边跑买卖;有时三天五天;有时十天半月不得回家;寻思着回家就想吃口什么;我一进门;恰好那顺口的好吃食就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莲子乖巧地:〃二爹;我长大了也像我妈那么伺候你。哥哥不跟你回老家;我跟你回去;我给你养老。〃
太春:〃唉;有这么个好闺女;我就知足了。〃
莲子:〃二爹;其实我哥也疼你;你看家里那些京点心啥的;都是我哥给你买的?〃
太春不语。
莲子又劝道:〃二爹;我哥找媳妇的事你也随他去吧;眼不见心不烦;再说了;找个洋妞咱家还省聘礼了呢!〃
太春终于被莲子逗笑了。
12大观园的一个雅间内;太春、黄羊、绥生;还有俩洋人在场;他们正在谈判细茶生意的相关事宜。张友和死后;朝廷渐渐放开了通商口岸;归化城的各个商号开始有了生意;渐渐地从濒临死亡的绝境中挣扎出来了。
太春说:〃我们三义泰在归化城三起三落;无论买卖赔赚;可我们最注重的是商号的信誉;所以贵公司尽可放心;如果我们接了这单生意;质量和时间上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绥生十分流利地将父亲的话翻译给了洋人。
太春看一眼绥生;心里话:这小子;俄语说得挺地道吗!看起来〃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只要他不走歪道儿;他想干什么就由他去吧!
洋商:〃贵商号的商业信誉我们早有耳闻;是可信赖的;希望我们合作成功。〃
太春笑着说:〃好;希望我们能够建立长期合作的关系。〃
在整个谈判过程中;绥生承担着翻译的角色;所以进行得相当顺利;很快;双方签字画押;一单八万担细茶的生意成交了!
回到三义泰后;太春兴奋地在地上走来走去。
太春对路先生说:〃八万担云雾细茶呀;路先生;这是三义泰这一年间最好的一笔买卖了。〃
路先生说:〃看起来绥生这孩子还是块材料;这么大的买卖;不是啥人都能揽下的。〃
〃我也说不清了。〃太春说:〃等这笔买卖做成之后;我也该到老家了!〃
路先生:〃许掌柜;你拿定主意了?〃
太春正要说话;见赫连走进来;垂头丧气的样子。
太春:〃赫连;驼队联系好了?〃
赫连摇摇头。
太春问:〃到底咋回事?〃
赫连说:〃求爷爷告奶奶地跑了一后晌;还是没结果。〃
太春:〃万驼社也不行?〃
赫连:〃万驼社的宇文社长子说了;这一阵驼队业务太忙;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说顾不上咱们的买卖。〃
太春:〃咱们可是万驼社的老主顾;平日没少照顾他生意;生意再忙;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撤火呀!〃
赫连书:〃掌柜的;货期紧迫;得赶紧想办法呀!〃
太春也心急如焚;对路先生说:〃路先生;你手里的活儿先放一放;把三义泰能办事的都叫来;撒出人马去联系驼队!〃
撒出去的人马在天傍黑的时候都回来了;看见大家无精打采的样子;太春就知道事情没办成。
太春背着手在地上走来走去;一言不发。太春的面前是三义泰的伙计们;大家看着他;也不吭声。
忽然太春把手一挥:〃傍着大路盖不起房;咱谁都不求了;横下心组建自己的驼队!〃
路先生:〃掌柜的;这么大得事情;就怕是来不及呀!〃
正发愁呢黄羊回来了;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一看见客人太春立刻高兴地叫起来:〃黄羊;你把马五爷请来了?〃
黄羊说:〃哥;我也想了;与其这样求爷爷告奶奶的;不如干脆组建咱自己的驼队!〃
路先生也高兴地说说:〃要说组建驼队;当然还是马五爷有办法。〃
马五爷说:〃我马五爷别的本事没有;摆弄了一辈子牲口;贩马买骆驼这些事还难不住我。〃
太春:〃马五爷;这个季节也能买到骆驼?〃
马五爷:〃别人不行;我行!〃
太春一听高兴了:〃好!黄羊;组建驼队的事就交给你了!〃
黄羊:〃哥哥请放宽心;有马五爷帮衬着;绝误不了八万担云雾细茶的货期!〃
马五爷果然是个人物儿;不到半个月工夫;马五爷买回来的骆驼全都是经过训练的熟骆驼;一支驼队很快就组建起来了!驼队建起来了;太春这边的八万担细茶也预备齐了。算了一下货期;刚刚好。
驼队即将出发;这是一队矫健的骆驼。领房人依旧是马五爷!
太春望着眼前的驼队;心里很是不平静;组建自己的驼队;这一直是他的夙愿。太春说:〃盼了多少年了;黄羊;今天咱三义泰终于有了自己的驼队!黄羊;我该谢谢你。〃
黄羊:〃哥哥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你谢我我该谢谁去?反正是咱自己的事;吃多少苦受多少累也是应该的。〃
太春感慨道:〃市面上;人们都把在归化做通司生意的商号叫做是驼商。驼商得有骆驼才行。过去三义泰因为没有自己的驼队;每到商务紧迫的时候总是受制于人。〃
黄羊:〃是啊;如今咱三义泰有了自己的驼队;这才像一家真正的通司商号了。〃
三义泰的驼队上路了!太春和黄羊一直看着驼队走远了;还站立在那里;远远地看上去;俩人已是不年轻了。
绥生今天还不错;陪着爹回到了三义泰;太春安顿柜上的伙计说:〃这几日大家辛苦了;今天早点关门上板;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
伙计们欢天喜地地去了。
绥生陪爹回到家后;看见莲子正在张罗着做饭。太春疲惫地坐在炕上;往烟袋里装满烟丝;绥生见状忙上前替父亲点着烟。
父子三人包饺子;绥生擀皮儿;太春包;莲子添水烧火;有了家的气氛。
太春缓缓地说:〃大事办完了;我也该回老家了。〃
13秋风萧瑟;天高云淡。
漏泽园里香烟缭绕;数十名喇嘛坐在张友和的厝房前念经;在为张友和超度亡魂。太春、黄羊、绥生和莲子在张友和的厝房前香烧纸。他们的身后;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大小小的坟堆和厝房。漏泽园是那些殒殁在归化的外乡人临时存放灵柩的地方;几年后家人再择一个适当的日子把灵柩起运回故乡。
太春一边烧着纸一边说:〃友和哥;醒醒儿吧;咱们该回老家了;水流大海;叶落归根;山西老家才是咱们的根呢…〃
喇嘛们念经的嗡嗡声在漏泽园的上空混响着;那声音一会高远飘渺;一会儿凝重低回;仿佛来自遥远的天国;又好像弥漫在脚下;让人感觉到一种超凡脱俗的宁静和拨云见日的豁朗。

漏泽园外面;两辆马车停在一旁。地上放着两只红色的棺材;上面分别贴着写有〃张友和〃、〃孙玉莲〃字样的红色纸条。
赫连指挥着几个汉子抬棺材装车;太春亲自抬着棺材的一角。赫连发现太春很吃力;过去劝阻道:〃大掌柜;还是我们来吧。〃
太春声音沙哑地:〃赫连;你不懂;我得亲自把玉莲抬上车。〃
绥生见状;忙过去:〃爹;我来帮你。〃
太春默许了。
大家接着又把张友和的棺材抬上车;太春看着大家把棺材绑好;亲自过去给拉车的牛上了绊腿。
莲子问道:〃二爹;您这是做什么?〃
太春自言自语道:〃让牛车走慢一点;不然会把你妈颠着…〃
赫连过来说:〃大掌柜;全都弄好了。〃
太春:〃哦;那就上路吧。〃
就要分手了;莲子泪眼婆娑地拉着哥哥的手;哽咽着:〃哥…〃
绥生故意做出一副笑模样:〃莲子;好好照顾爹;等哥过年回去时给你买摩登皮鞋裘皮大衣;啊?〃
莲子上车后;车轮启动了。
黄土路上;一支车队缓慢地走着;打头是一辆蓝布篷子的轿车;后面是两辆拉着棺材的牛车。西风古道;黄叶满地;牛车的木头轮子碾在坚硬的黄土路面上;发出咯拉咯拉的声音;寂寥而苍凉。归化城的轮廓越来越模糊;渐渐地看不清楚了。许太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这座倾注了他半生心血的古城啊;爱恨情仇;苦辣酸甜…忽然;像是被风吹散的一抔黄尘;没了;什么都没了;从今往后;归化城的点点滴滴只如梦境一般;不过是存在他脑子里的一幅幅陈年旧画了…
莲子从上车后一直在哽咽着;十五岁的莲子经历了够多的痛苦;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难免扯开她的旧痛;她哭着;直到累了才靠在二爹身上昏昏地睡去。
车队在默默地行进着。
忽然;后面响起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太春在车里听见了;他本能地掀开车帘儿;探出身子向后望着…远远地;一乘一骑向这边疾驰而来;看样子;像是个女的;太春心里不觉一震;他吩咐车辆停了下来。
太春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下了车走来到路边上。
那骑马的人越来越近了;来到太春跟前时猛地一勒缰绳;那马顿时腾起前蹄;长长一声嘶鸣;马背上的人险些被掀了下来;太春见状喊道〃小心!〃上前一步死死地拽住了马嚼子!
这时;只见马上的人身子一拧下了马;站在了距离太春三步远的地方。
太春定睛一看;大惊:〃娜烨!〃
娜烨没有说话;只微微地点点头。
四目双对;太春完全懵了;娜烨却满目含情地望着太春。
这太突然了;当年说走就走了个无影无踪;十几年过去;又突然出现在眼前;都说造化弄人;娜烨;你怎么可以这样折磨人呢?
娜烨端详着太春;禁不住一阵心酸;太春;你老了;你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当年的那股子锐气了;你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英俊的许掌柜;可是你的影像已经一千次一万次地刻在我心上了;你知道吗;我依然喜欢你…
娜烨;你太憔悴了;看得出这种憔悴是从心里透出来的;作为男人;我希望我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好;难道说你这个锦衣玉食大格格也活得不如意吗?
许太春;你真是个呆子;女人的幸福是寄托在男人的身上的;鹰嘴岩一别;生死两茫茫;纵有天大的富贵;我也消受不起了…
太春望着娜烨;问道:〃娜烨…你不是去东北了吗…〃
娜烨:〃昨天刚回来…〃
太春沉沉地说:〃你回来了;可是我要走了。〃
娜烨问道:〃你…真的不能留下吗?〃
太春点点头。
忽然;娜烨眉毛一扬:〃许太春;我有话要问你。〃
太春:〃说吧。〃
娜烨激动地:〃许太春;你知道不;从打在龙仙镇劫戏遇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你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我的心思;年轻的时候你躲着我;我理解你的苦衷;不仅仅为门户之见;那时候你有未过门的媳妇;而我也嫁了人…后来我得那个病秧子男人死了;我发疯似的追你到驼道上;可你却连手都不肯牵我一下;尽管这样我也知足;那几个月是我今生最愉悦的日子!再后来你出了事;我想你想到绝望;自己也差点没活过来;阿玛看我太痛苦;正好有个调防的机会;于是带着我去了东北…后来我听说你还活着;我就要回来找你;阿玛抵死不放我走;他说我跟你许太春今生就是一对生死冤家;不会有结果的;我就一天天地熬;一天天地等;直到前些时阿玛殁了我才赶了回来。许太春;为了你我在马上颠簸了半个多月;你不会不明白我的苦心吧?年轻时你有老婆我有男人;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你我都已经这把年纪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许太春;你在我心里藏了三十年;我都等了你快一辈子了;你究竟还要我等多久?〃
太春望着天边的云彩;说:〃娜烨;我们都老了…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明白你的心;可是我们今生注定是有缘无分;娜烨;对不住了。〃
娜烨恳求道:〃留下吧;啊?〃
太春:〃'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家里还有个老母亲;快七十了…娜烨;今生我许太春欠你的;只能来生还了。〃
忽然;娜烨恼了;她大声道:〃什么来生?哪儿有什么来生?我就要今生;哪怕一年;一个月;一天;我要的就是今生!〃
太春:〃娜烨;我得回家去;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两辆牛车;我得对他们有个交代。〃
娜烨望了一眼身后的两辆牛车;问太春:〃你…真的不能留下?〃
太春点点头。
萧瑟的秋风中;一行南去的大雁嘎嘎地叫着;飞着;灰蒙蒙的天空平添了几分惆怅。
娜烨失望地摇摇头;眼眶里有泪光在闪动:〃说到底;你心里还是没有我…〃
太春深深地叹息一声;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他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花卡子;递过去。
太春说:〃这东西我给你保存了多年了…娜烨;你是个好姑娘;只是命太苦了…〃
娜烨接过那只花卡子;突然间泪流满面。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跟做梦似的?那还是许太春刚来归化的时候;自己也刚嫁了公主府的少爷;〃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惆怅将俩人聚在了一间小饭馆里;喝酒直喝得大醉;那时他忘了自己是穷汉;自己也忘了是格格;那是何等的痛快!
娜烨想着;禁不住泪如雨下;她从腰间解下一个玉石把件;这是太春送她的貔貅;经过了十几年的摩挲;她把她的血她的泪都浸在里面了;那小兽越发的晶莹温润;娜烨把它托在掌上;无限凄婉地说:〃'还君明珠双垂泪;恨不相逢未嫁时…';还你了!〃
娜烨说完将那把件往太春怀里一塞;扳鞍上马;一阵风似地疾驰而去。
太春缓缓地上了车子;吩咐车倌说:〃走吧。〃
太春坐在车上隔着窗户望着飞驰而去的娜烨;又看看手上得玉石把件;轻声道:〃娜烨;我对不住你…〃
突然;娜烨打马返回来了;她发疯似的抽打着坐骑;围着太春他们的车队一圈一圈地转着;圈子越转越大越转越大;马蹄荡起的尘烟弥漫在荒原上;如烟如雾;浩浩汤汤…当烟尘消失殆尽时;娜烨也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太春望着空荡荡的荒原;目光也如这荒原一样满是荒凉;他自语道:〃娜烨;我许太春对不住你了…〃
尾声
山西通往西口的道路长又长;历经各种坎坷人生的许太春踏上归乡的路。陪伴他的只有玉莲和张友和生的女儿莲子…
太春他们的车队刚刚过了杀虎口;杀虎口是个令人伤感的地方;它的北面是口外;过了杀虎口就是口里的地界了。南来北往的人们走到这里;总要感慨一番;是啊;一脚踏两地;要么是恓恓惶惶地走西口;要么是扶老携幼地回老家;杀虎口无论在地界上或是在人们的心上它都是一个界碑啊!
太春的车队在黄土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莲子靠着太春的身子:〃二爹;我知道回家的路。〃
太春:〃这就怪了;你又没有走过这条路咋会知道?〃
〃可是我会唱《行路歌》呀!〃莲子说;〃《行路歌》里面把走西口的路径说的清清楚楚。〃
〃你会唱《行路歌》?〃
〃当然会!是妈妈教我的。〃
说着;莲子就放开嗓门唱起来:
一出龙仙水阁外;
哈拉板申来的快;
走五申;过善盖;
祝乐庆公布到大岱。
太春听着;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他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和莲子清脆的声音汇合在了一起:
常合赖;麻合赖;
肯肯板申挨杭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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