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短篇小说(第十辑)-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慢慢地长大了,上了小学,学习成绩门门百分,病也越生越少、越生越小,
最后只剩下一年三次,春秋冬每季一次的例行感冒。可是妈妈依然对我的生命不抱
信任,依旧带我和妹妹勤勤恳恳地往圣若瑟堂跑,做告解、望弥撒、领圣体,当然
也不会忘记请波兰籍的吴神甫为我和妹妹施洗。妈妈对我和妹妹说,她一定要给我
们生一个弟弟。我和妹妹一起玩的时候,一起去上学的路上,总会抱怨妈妈,嫌她
故意拖延时间,迟迟不肯把肚子里的弟弟生下来。我们认定,我们比她对弟弟还要
望眼欲穿。天长日久,我们甚至开始怀疑,妈妈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2

    在常住人口有妈妈、我和妹妹的家里,一年三季的大事纪大约有三项:我生病
和哭,妈妈给妹妹洗头发,妈妈为愿望中的弟弟缝制或针织宝宝服装。

    我哭的历史是由来已久。爸爸戏称我的眼睛是泪泉,动辄泉涌。他遇见我哭,
就会笑,从来不把我深心的委屈与悲伤当真。妈妈却在我泪雨的袭击下成为惊弓之
鸟,每次见过我哭都会以为那是因为我的病,以为我是因为不久于人世的预感而流
泪。

    我有我的秘密,只告诉妹妹小薇,再不告诉任何人。我对小薇说,我不会死的,
那些大大小小的病魔只是喜欢在我的身体里开舞会,等他们跳累了,就会睡去。小
薇会问我,跳舞的群魔中有没有三角城传说中的黑眼睛黑皮肤黑脚掌的死神?我肯
定地回答她,绝对没有,所以我才不会死,我哭是因为我老是想哭,觉得自己生在
这个世界上很委屈。


    妹妹无法体会我原生的委屈。我给她打一个比方,就好像天神被打入凡尘。我
再给她打一个比方,就像老虎,它比人还骄傲,但毕竟是老虎,被人赶到深山老林
里,不敢进城里来玩儿。

    妹妹从来不生病,从生下来就很少哭闹,仿佛无足轻重的家庭地位早在她的意
料之中。除去妈妈给她洗头发梳头的时候,她总是悄无声息。她会用很粗很大的针
脚缝上一大排由小到大的布口袋,布口袋里装的是玉米粒儿,留着跳房子用。布口
袋的布料是妈妈为弟弟缝新衣裁下的边角料,玉米粒儿是爸爸让病愈的患者或患者
家属从农村送来的。布口袋多得成灾之后,她就尝试缝布娃娃。她的布娃娃群落在
日益壮大,布口袋相形见绌起来。布娃娃中有男孩儿也有女孩儿,她对他们都是百
般疼爱,绝不重男轻女或重女轻男。她对我说,女娃娃也是娃娃,一整个儿娃娃,
不是半个,不能像她自己那样,在家里可有可无。为了安慰她,我背叛自己对弟弟
的向往,对她说:等弟弟生下来,我们谁也不理他。

    就是这样一个妹妹,也会定期在家中掀起惊天动地的风暴。那种时刻,在我的
记忆中,一直庄严而黑暗,犹如雷暴雨之夜。

    妹妹头发很黑、很密、很亮泽,秉承了爸爸的材质。她喜欢将它们披散开,搭
抚在肩上背上,像个大女孩儿的样子。即便梳起来,也是梳成松松垮垮的两根粗辫
子,走起路来都甩在肩后,一跳一跃地,像鼓锤柔和地击在肩背上,为行走伴奏。

    妈妈则喜欢把妹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紧贴着头皮牢牢实实地编成两根细辫
子,使妹妹的头显得很小巧,头顶正中的分缝笔笔直直,十分有教养。妈妈还能百
变出新,有时把那辫子盘成花状吊在妹妹耳边,再扎上两个粉色或玫瑰色的大蝴蝶
结,有时把它的梢部卷起,用蓝丝带结紧,使之像两颗裹上玻璃纸的棒棒糖。

    妈妈有个习惯,在为妹妹梳头之前必先为她洗头。妹妹喜欢去浴池洗澡时洗发,
不喜欢蜷缩在板凳上低下头让头发浸湿在热水盆里。小一些的时候,妈妈把她押上
小板凳,她就如临大敌一样瞪大眼睛,泪水哗哗啦啦地流下来。她每一次都对上帝
般的妈妈抱有幻想,期望她瀑流般的泪水能打动妈妈强大的审美意志,让它顺应她
的心愿。但是,她那不灭的幻想总是气泡般在干燥的空气中破灭掉。妈妈从来都是
不动摇地把她的头发连同声声尖叫浸没到温热的净水中,使妹妹的头发充满屈辱与
叛逆的失败。

    在妈妈的眼界中,干净、平整、秀丽的发辫是女孩子立身处世的根据。那种短
式的、爆炸式的、蓬松的、左倾或右倾的女发,为她所瞧不起。她认为,梳那些发
式的女子一定会被男人所耻笑、所轻蔑,坏男人更会有机可乘,从她们的头发开始
对她们做出调戏举动来。她训斥妹妹说:那些坏男人,只要一看女人的头发就知道
你是不是贱女人,好欺负不好欺负。听到这种话的妹妹,哭得会更加歇斯底里,尖
叫得嗓子接近于破败。

    3

    妈妈的祈祷终于感动了她的圣母。我十三岁,妹妹九岁的那个冬天,弟弟紧闭
着双眼出现在铁路医院的产房里。我和妹妹放学后相携着去看他。他根本不肯睁眼
看我们,一副很厌烦的样子。不过,妈妈很高兴,她对我们夸耀弟弟红苹果似的脸
庞、头发,有力吸奶的小嘴,还包括他的小鸡鸡。毫无疑问,弟弟属于很健康结实
的那种小宝宝。轮到妹妹抱他的时候,他一个鲤鱼打挺,险些从妹妹手上摔到地下,
可见他的劲头有多足。

    妈妈和弟弟从产房出来搬回家里之后,那些五颜六色的新衣裳、新枕头、新被
子就环绕着弟弟,把他的模样衬托得像小天使一样,尤其是他笑的时候。妈妈忙家
务的时候,他就会望着我和妹妹,很惊奇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们。望着望着,
他的眼里脸上会突然迸出笑焰,很灿烂,只是一瞬间之后就变得迷懵起来,仿佛那
笑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刚刚从中醒过来的世界,仍朝向着那个世界,与我和妹妹根
本不相干。他在向他刚刚脱离的那个世界打招呼。

    妈妈生下弟弟小龙之后,一头扎进溺爱他的活动中,不再有余暇顾及给小薇洗
头梳辫子,妹妹的头发一时间进入了独立王国的时代,开始显示出松软蓬勃的大好
局面。妈妈每次看到她放学回家的样子,都会刻紧眉头。多亏弟弟,一副蔫头蔫脑
的懒睡相儿,总会不失时机地向妈妈伸出肉乎乎暖烘烘的小手,去撕扯她的嘴巴、
鼻子、眼皮和头发,惹得她爱意丛生,把妹妹风卷残云或树丫枯耸的头发忘在一边。

    逢年过节的时候,妈妈会烧一只整鸡作为主菜之一。菜端上来的时候,我就去
用筷子夹鸡翅膀,那一向是我的专利。但是,弟弟三岁那一年开始,我失去了这项
专利,因为妈妈听邻居的刘阿姨说,女孩子吃鸡鸭鹅鸟的翅膀就会梳辫子,越梳越
好看,男孩子如果比较傻、缺心眼儿,就多吃鸡心鸭心鹅心狗心猪心兔子心,吃多
了那一类的心脏儿心眼儿就会多起来。妈妈得到这个“偏方”后,就把吃翅膀的专
利权从我手中夺下,交给妹妹,而把爸爸吃鸡心的专利剥夺掉,割让给弟弟。她担
心弟弟只有不会生病的身体缺心眼儿,像左邻张家的大儿子那样,只会打篮球,长
得人高马大,尽是被那些小个子、鬼灵精似的男同学呼来唤去。

    小龙的出生,使我的夭折特权成了泡影。我的例行感冒,不再像他出生之前那
样隆重而惊险,我发着烧也可以自由地到街上去玩雪球、堆雪人儿,也可以帮妹妹
梳头,把她的头发编织成九头鸟一般的吓人样子。妹妹的头发始终没有按照妈妈的
审美意愿光光溜溜地贴顺在头皮上。那些鸡的翅膀进入小薇的胃肠,经过消化,又
齐飞到她的头上,小公鸡般张开的羽翼,不习惯飞行地飞了起来。无可奈何的妈妈,
宁愿我去摆布小薇的头发,哪怕把它们编成几十根疯狂的小辫儿,或者把它们梳理
得楚楚可人,像煞电影里的日本清纯少女。

    4

    妹妹结婚前夕,到理发店去剪了一个男孩头,然后买了一大堆喜糖,用她自己
的工资。回到家里,她把自己的喜糖吃掉一大半,我和弟弟陪她一同吃。在此之前,
爸爸从来不许我们大嚼着吃糖,不许我们一次吃糖超过两块。

    妈妈为小薇采购新婚礼物回来,看到她头上精短的发式,抛下手里的东西,痛
哭起来。她边哭边骂妹妹没有良心,有意同她作对,白给她吃了那么多鸡翅膀,而
那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为了她的头发,她差不多二十多年碰都没有碰过。

    妹妹的未婚夫王德军到我家时,妹妹正与妈妈相拥而泣。妹妹对妈妈说,她平
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理一次短发,像男孩子一样的短发,体会一下做男孩子的优越感,
像男孩孜孜不倦样高视阔步地在三角城走来走去。她又哭又笑地说:结婚是我自由
的开始,假如我生下女孩儿,我不会轻视她,不会把她的头往水盆里浸,而不管她
有多难受,难受得要死。

    妈妈推开妹妹,跑回她的房里,反锁上门,在里面哭得撕心裂肺。有生以来,
这是我们第一次听到她这样哭。在她的哭声里,我的例行感冒伴随着高烧升上了我
的鼻腔和额头。弟弟是吃鸡心长大的,反应比我们要快,他二话不说,披上茄克衫
躲了出去。王德军不知所措,一直站在客厅门口,进退维谷。

    5

    妹妹的头发长长之后,顺利产下一个男婴。妹妹请我给孩子命名。我首先建议,
让他姓汪,母亲的姓,名字叫武娜,既非男又非女、既女性又男性的一个名字,不
让它去巩固三角城沿袭已久的两性分化的命名习俗。

    汪武娜遗传了他妈妈的一项光荣传统,就是不许别人给他洗头发。妹妹一给他
洗头,他就哭得昏天黑地,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好不容易熬到他可以凑凑合合地
自己洗澡洗头,他的哭声和尖叫才算从三角城的春天秋天和冬天里消隐下去。

    汪武娜被妈妈接到家里来常住那一天,例行感冒空前绝后地击倒了我。我住进
爸爸任职的医院。肺部的感觉很有些异样。我让爸爸告诉我真实的病情。爸爸坐在
我的床头,身上穿着白大衣,白大衣上沾满我所喜欢的莱苏水味儿。他的双鬓已经
花白。他平静地告诉我,我得的是肺癌。

    我一直没有谈恋爱,一直同父母住在一起,我一直怕离开他们太远,我同他们
在同一幢房子里依然会想念他们,因为我早已知道我会先他们离开人世。儿时我告
诉妹妹的秘密场景,其实只是“秘密”的一部分,在我的身体里开舞会的群魔中,
有一个披着红斗篷的黑面人,在他锐步而舞的时候,我看到过他黑色的脚板和比脚
板更漆黑的脚心。我认为,他同我这个具体的生命更贴近,而圣若瑟堂里的上主形
象,连系的是这个生命之外更遥远的生命。

    朋友们都来病房看我了,还有高中时教过我体育课、总是照顾我给高分的欧阳
老师。妈妈每天来看我半个小时,其他时间她得照顾汪武娜。弟弟已经移民洛杉矶,
他的美国夫人爱他爱得发狂。我估计,我可能见不到他了。

    妹妹小薇来看我的时候,我向她道歉,为我没把见过死神的“事实”告诉她。
她哭了。作为补偿,我向她透露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从童年起,我一直
期望自己能蓄一头像她一样的长发,又乌黑又浓密,像黑色的风迹。

    我让妹妹打开窗,让窗外飘飘的雪花和雪的气息扑打进来。


               城市独行人

                                央歌儿

    缅音心情很糟,于是盘算着晚上找谁一起去吃饭,人选列了一堆,但对其中的
哪一个都没特别的渴望。

    二点半,缅音交了班,为消磨时间,去了“紫荆城”。这里出售的都是品牌时
装,价格有些离谱,好在缅音心理素质特别过硬,多贵的衣服都敢套在身上蹂躏蹂
躏。她不紧不慢地试着一套“马天奴”,目光矜持而挑剔,诚心诚意要买的样子。
店里客人少,缅音成了焦点,两个服务小姐为她忙得鼻尖冒汗。缅音来者不拒,只
要小姐推荐,她就试试,但为了给后来的什么也不买做个铺垫,她总是装出并不十
分钟意,但又盛情难却的样子。

    触到小姐们期待的目光,缅音终于良心发现,她拿起手机给朋友小佳打电话:
哎,嘛哪?我要买套衣服,“马天奴”,你那天看的“经典故事”还有大码的吗?
四百八是吧,没折打吗?那我再去看看喽!关掉手机,她礼数周全地向小姐道谢,
并保证如果“经典故事”不合心意,就买这套“马天奴”。手机是“三星”,托人
花三千四从香港带过来的,在深圳要四千六。该摆的谱她是绝不含糊。以前的手机
是刚来深圳时买的二手货,样式老旧,通话时天线拉得长过钓鱼竿,轻易不敢在人
前摆弄。精致小巧的“三星”不同了,行在街头上、扎在人堆里,急三火四地拿来
乱拨一气,仿佛有天大的生意需要运筹帷幄,那种感觉真好。像所有时髦的女孩一
样,缅音把它挎在了脖子上。

    坐在二楼的椅子上,想到两位空忙了半天的小姐,缅音觉得有点可怜,自己也
有点可怜。穷人进这种店是立马就没了底气的,尽管装着不自卑,可心里边偷着自
卑更伤人。她突然想起今天是她来深圳三周年的日子,三年前的这一天,她洋洋洒
洒地记了一篇长达六千字的日记,把未来数年的目标都规划得非常详细,例如:三
年后成为有车(桑塔那或富康)一族。云云。无知才能无畏,年少轻狂,什么牛B 
事都敢梦想,那时幸亏不太懂车,没写个宝马大奔之类的。缅音觉得那些白纸黑字
分明要逼着自己去抢银行。

    继续想和谁吃晚饭的问题。她最后把目标锁定在朱正宇刘大生身上,她常和这
两个人中的一个吃饭,这和爱情有关。深圳恐怕是全世界最年轻的城市,山大兽多,
未婚男女泛滥成灾,可要找一个真正符合感觉的却是如觅仙踪。三年打拼,两手空
空,一无所有,包括爱情。倦了,累了,就觉得被养被包原来也是种不错的生活,
女人拼到地老天荒又能有多大造化,这辈子大势已定,靠自己的两条腿跑,累死也
追不过王军霞呀!可如果找辆车坐,那也累死王军霞!对于女人来说婚姻是一条取
巧的路,第二次投胎。如今,缅音的恋爱条件变得和标准化试题一样生硬,符合答
案则加分,不及格者免谈。

    论起朱、刘二人的条件也就勉强能打个及格,两年后如果再无奇迹下凡,缅音
可能会和他们中的某一个结婚。三年来,缅音先后在五家公司干过,前四家都是小
公司,同事中除了老的就是女的,剩下的全是不入流的。现在缅音是一家大商场的
播音员,周围倒有几个顺眼的,但都名“车”有主,最令她不舒服的是那些车主多
半嘛嘛底。

    朱正宇,深户房车俊男。深户即深圳户口,他是正宗广东人,全家十几年前来
到深圳,也算坐地炮,这一点对于外省女青年缅音来说绝对重要。老深圳人现在哪
家不趁个百八十万,那一时期想不赚钱都难。房车,是说有房有车,千万别以为是
辆大房车。房在华丽山庄,虽靠近关口,但总算在关内,关外的龙岗宝安等广大地
区虽也叫深圳,可彼深圳非此深圳,就像99度和100 度的水,性质不同了。车是富
康二手车,旧得有点上不了台面,尤其上酒楼的时候,每次缅音上下车都要贼眉鼠
眼地溜下四周。朱正宇典型的广东人长相,脸部线条很清晰,鼻梁挺阔,相书上说
鼻子主财。但从朱正宇身上目前还看不到有发达的迹象,他在一家物业公司工程部
工作,说白了就是一电工。朱正宇对工作没什么热情,他是平安队的铁杆球迷,主
场必到,重要的客场也会随队走南闯北。缅音不是目光短浅的人,朱正宇的优势和
劣势她看得一清二楚,他没学历,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担担,从小生活在富裕的环境
里,进取心大大的不够,想出成就也只能指望中六合彩了。


    缅音和刘大生是高中校友,来深圳才联系上的,俩人经常一起吃饭,付费形式
为AA制,当然不是那种在饭桌上就各自埋单的AA制,而是交替着你请一次我请一次,
谁也不踏谁的人情,还显得浑和。上次是刘大生请的,好像花了五十六块,这次缅
音决定到东北饺子馆吃,两盘饺子,一个大拉皮儿,一个酱骨架,至多再来一样青
菜,应该在六十元左右。从通常情形看,八十元就是消费的极限了,为老交情投太
大的本儿没必要,主要目的是聊天并填饱肚子,所以他们从不去华而不实的西餐厅,
再说感情也没极致到那个份儿上。

    刘大生倒是有学历,大本,但学的是机加,和缅音一样是个外省青年,居无定
所,现在住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