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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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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能够存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蛊虫,然后‘鬼草婆’小心地将它喂养起来,并以同类进行交配,交配过后的公虫也难逃被蛊虫吞噬的命运,之后蛊虫会产出幼虫,幼虫孵出来后,蛊虫会把它认为不满意的全部又吞噬掉,只留下一个幼虫。”

朱毅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幼虫对于‘鬼草婆’来说就是宝贝了,她们会把幼虫不经意地放入她的目标的身体里去,传说蛊虫与幼虫之间互为感应,无论多远它们都能够感知得到,而蛊虫对幼虫的感觉也会通过一种我们所不知道的途径传递给‘鬼草婆’。”

“‘鬼草婆’呢,也能够通过蛊虫来控制幼虫在目标体内的生长,发作,发作时幼虫就会喷发出蛊毒,让目标死去说得玄一点,就像在别人的身体里放入一枚遥控炸弹,而蛊虫则是那个遥控器。当然,这是最复杂的蛊术,听说现在能够掌握这种蛊术的人已经不多了,还有简单一些的,直接养蛊虫,不培植它的后代,直接放蛊,通过咒语来完成对蛊毒的控制。”

舒逸和沐七儿都听得瞠目结舌,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舒逸又说道:“直接放蛊的,对于蛊虫的挑选也没那么严格了,公的母的不论,不过这样的蛊相比刚才说的那种在档次上又差了许多,比如距离远了‘鬼草婆’也就无法控制蛊虫了,蛊毒所能产生的后果,她也就不得而知了。”

舒逸望了朱毅一眼,他觉得朱毅刚才说的只是“道听途说”并不准确,看来朱毅就算是不真正的对蛊术有所研究,也是做了不少的功课。

朱毅面上一红:“嘿嘿,这些都是圆法给我的资料,我只是认真看了一遍。”舒逸淡淡地问道:“老师,说真心话,你信这些吗?”

朱毅想了想说道:“信。”沐七儿轻声说道:“虽然听起来很悬,不过我觉得能够流传这么多年,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舒逸问朱毅:“圆法为什么会对我的事情那么上心?那天他找到我应该不会真的只是为了想见见我吧?”

朱毅说道:“这你还真冤枉他了,那天是我给他打的电话,让他去看看你的,我接到陆少的电话,说你因为一点事情和他闹了别扭,正好陆少说找到圆法了,我就打了这个电话。”

舒逸苦笑道:“看来你们是非得让我相信真有这些诡异的东西存在了。”朱毅说道:“我问你,对于易学你排斥吗?”舒逸楞了一下:“不啊,为什么要排斥,易学很有道理的。”朱毅点了点头:“可你想过没有,阴阳,两仪,四像,八卦,本身就包罗了鬼神之说。”

舒逸笑了笑:“牵强了吧?阴阳,两仪,四像,八卦与鬼神有什么关系啊?”

朱毅说道:“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了,凡事都是相对的,生与死,灵与肉,都是存在的,其实我倒是觉得如果你有机会可以去和但增呆上一阵子,不用太久,就一年的时间,你就会彻底改变你的看法。”

沐七儿笑了:“但增活佛还真是个潮僧,记得在漭镇遇到他的时候那样子,根本就不敢想像他竟然会是高僧。”朱毅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沐七儿想到了释情,她轻声说道:“小和尚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舒逸说道:“你不用替他担心,能够说出生而修行,不在乎形式的话来,说明他已经大悟了。”朱毅饶有兴趣地听完了关于释情与柳月的故事,他笑道:“说得不错,生而修行,都是肉体凡胎,我们修的是心,只要心中有佛其他的都不重要。”

舒逸又看到了那个底矮的吊脚楼,就在寨子边上,四周看不见其他的房舍。舒逸也听说过,哪怕就是在苗家,人们对于“鬼草婆”也是敬而远之的,敬是因为她们平时还担负了巫医的职责,远则是心怀着几分畏惧。

三人轻轻地上了楼,木楼板吱吱作响。

堂屋的门没有关,舒逸走在前头,伸手推开了门,里面黑洞洞的,舒逸他们进了侧屋,屋里充斥着一种难闻的味道,就像是腐臭的肉的味道。舒逸掏出手电,找到了门边的灯线,打开了灯。昏暗的灯光中,舒逸看到了一张香案,上面摆放着香炉,白烛。

“啊!”沐七儿叫了一声,舒逸和朱毅忙走到她的身边,原来沐七儿正站在一张床边,而床上摆放着一副枯骨,应该是个死人的骷髅。

第七章 尸油

舒逸轻轻搂住了沐七儿的肩膀:“别怕!”朱毅取出手套戴上,轻轻摆弄着那副骷髅说道:“女性,年龄约十八九岁,死亡时间十年左右,具体的死亡原因暂时看不出来,不过腹部肋骨相对其他地方要黑上许多,不排除中毒的可能。”

舒逸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会把一副骸骨摆在卧室里面?”朱毅取下手套:“你还记得这是谁的卧室吗?”舒逸苦笑了一下:“这是我原来住的那个房间,房间里除了这个香案和这副骸骨,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变过。至于后来我走以后这房间是谁在住我就不知道了。”

朱毅说道:“去别的房间看看。”

楼上是两个房间,左边一间舒逸说以前是岩芸她们父亲住的,估计他去世以后,家里便把房间作了贮藏室,里面堆了一些不常用的东西,还堆放了些玉米棒子,几筐谷米。

右边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虽然看上去很简陋,但清清爽爽,一眼看上去就像走进了少女的闺房,大家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是桌上还没来得及枯萎的栀子花散发出的香味。

朱毅轻声说道:“这一定是岩花的房间。”

沐七儿惊讶地说道:“就上那个苗疆蛊王?”朱毅点了点头:“对,不过看上去她倒是个蛮有品味的女人,你看这房间的布置,还有柜子里的衣物鞋袜,虽然都不是什么高档货,看上去质地与式样却不落俗。”沐七儿说道:“不一定贵的就是好的,奢华与简约各有各的魅力。”

朱毅指着一面墙壁说道:“看看那儿?”吊脚楼是木质结构的,一般居民都会在屋里的墙上糊上旧报纸,讲究一些的会糊上一些明星啊,或者电影的海报,而这个房间墙壁上却是糊的白纸,白纸已经泛黄了,可朱毅指着的地方却有一小块看上去比其他地方要白很多,这一小块呈长方形,长方形上方几公分的位置上有一枚小小的钉子,底边上却是左右各一枚。

舒逸说道:“这里原本应该是挂着相框的,里面可能是一些照片或者奖状之类的。”

朱毅说道:“嗯,楼下那个房间也有这么一块,只是应该是取下来很长时间了,印迹不太明显了,大小和这个应该是一样的。”

沐七儿说道:“家里的人应该是外出了!”

朱毅微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沐七儿说道:“这副照片,我觉得是照片的可能性更大,这副照片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如果不是因为出远门,他们应该不会把照片从墙上取下来,我想他们一定是因为要外出,所以把这张照片也一起带走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有些道理,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他们取下了照片,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出了远门。”

朱毅只是笑了笑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舒逸说道:“一个蛊王的房间怎么会这么干净?我以为能在这里看到那些蛊虫陶皿什么的呢。”朱毅的心里也有些疑惑,沐七儿去说道:“这只是她的卧室,或许楼下那间屋子才是她的工作室吧。”

朱毅说道:“楼上还有两间屋子。”

三人又向楼上走去,外面一间屋子应该是住人的,只是和岩花那间相比就显得破烂不堪,还隐隐有臭味扑鼻。一张方桌上摆放着七八只陶罐,沐七儿走到陶罐前,伸手就准备把罐子打开,舒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乱动!”

沐七儿吓了一跳,忙缩回手去:“你干什么,吓死我了。”舒逸说道:“万一这里面有毒虫,咬到你怎么办?”沐七儿从舒逸的眼里看到了关切,她微微一笑:“好,我不乱动。”舒逸让她退后,沐七儿知道舒逸一定是想自己去打开罐子,她轻声说道:“小心一点。”

朱毅静静地站在一旁,并不阻止舒逸的动作。

舒逸迅速地揭开了盖子,又迅速地合了上去,动作很快,就是眨眼的功夫。朱毅问道:“你看到了什么?”舒逸想了想说道:“好像没有什么活物。”接着他再次打开了那只陶罐的盖子,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从罐子里面传了出来。

舒逸皱起了眉头:“草纸?上面怎么全是血?看上去血已经干了。”朱毅没有说话,尴尬地咳了两声,沐七儿的脸色通红:“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女人的经血。”朱毅轻声说道:“快盖上吧。”舒逸赶紧盖上了盖子:“真是变态,这玩意怎么藏在家里。这个房间应该就是麻姑的了,可这玩意应该不是她的吧,她应该……”

后面的话舒逸有些说不出口,按年纪他觉得麻姑应该是绝经了的。

朱毅说道:“我前面不是跟你说过吗?养蛊要用阴阳血,所谓阳血,是从养蛊人的左手中指放出的血,按苗人的说法,中指连接的那条血脉是直通人的心脏的,最具生命的气息,所以他们称之为阳血,而阴血则是指女人月事是流出的血。”

沐七儿说道:“真恶心!”朱毅淡淡地说道:“有的毒蛊,为了让蛊虫更加厉害,还得加入尸油。”沐七儿只觉得想要呕吐,舒逸说道:“怎么一直不见有人回来,她们去哪了?”接着他又打开了另外的几只罐子,里面没有什么毒虫,但却发现了黑色粘稠的油状物,还带着诡异的气味。

朱毅惊叫一声:“这就是尸油。”

舒逸也是一惊:“他们是怎么炼出这东西的?”朱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炼制这玩意的,不过我曾经听说大约是在明代中期,一支隐没在深山的苗人就是用死人或者动物的尸体炼制尸油,用来做灯油。如果说传说是真的,或许这炼尸的技术还真的传了下来也说不定。”

沐七儿觉得一阵寒冷,她轻声说道:“这应该是动物的尸体炼制的吧?”朱毅苦笑道:“不,养蛊用的尸油一定是人的,阴阳血也一样,必须是人的。因为他们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蛊虫通人性,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蛊虫与养蛊人的心性连在一起,据说长上一些看年头的蛊虫还真的通人性呢。”

舒逸笑了笑:“这和养宠物好像是异曲同工的效果。”

朱毅淡淡地说道:“可是宠物绝对没有这样大的杀伤力。”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舒逸扭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头,普通苗家人的打扮,手上提着一根长长的旱烟杆,他吃了一惊,就算他一直在和朱毅他们说话也绝对不可能听不到有人上楼时发出的响动,他感觉这个老头并不是寻常的人。

朱毅笑了:“老人家,我们是这家人的朋友,特意从省城来看她们的,可是……”老头摆了摆手,示意朱毅不用再说什么,他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舒逸,半晌他才说道:“你是小舒同志?”舒逸楞了一下,这老头怎么会知道自己姓舒?莫非是以前来这儿的时候见过?可他又怎么没有印象?而且他以前也没听说过西乡苗寨里还藏着这样一位隐世的高人。

舒逸忙说道:“老人家,我叫舒逸。”

老头笑了:“小舒同志,真的是你啊?十二年了,没想到竟然又见面了。”舒逸一头的雾水:“老人家,您是?”老头说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了?这也怪不得你,你还记得那次你去赶岭村被银环蛇咬伤的事情吗?铁头把你背到我那里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还发着烧,我为你治好了蛇毒,你却说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匆匆忙忙地就离开了。”

舒逸想起来了,他激动地说道:“您是赶岭村的莫老汉?”莫老汉微笑着点了点头:“嗯,亏你还记得我,那次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舒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时中了蛇毒,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所以对您的印象也不怎么深,还请莫老别介意。”

莫老汉笑道:“庄稼汉没那么多的心思,有什么介意的,小舒同志啊,怎么想到回来啊?”舒逸咬了下嘴唇,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莫老汉望了沐七儿一眼:“小舒同志,这是你媳妇吧?”舒逸点了点头,莫老汉说道:“这城里的妹子就是白净,长得也招人喜欢。”

舒逸这才想起问道:“莫老,这家里的人呢?”

莫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路过的,在下面看到你们觉着面生,怕是来了坏人就悄悄地上来想看个究竟,谁知道竟然就遇见你了。唉,可惜了岩芸那丫头,要是她还活着,能再见到你,她一定开心死了。”

舒逸问道:“莫老,我记得岩芸的身体很好的,怎么就死了?”莫老汉掏出一盒火柴,点上旱烟,咂吧了一口:“我也觉得很古怪,明明头一天看着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第二天就说病死了,而当我想看看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时,她阿嬷却不许我看。”

第八章 串门

莫老汉的话让朱毅和舒逸都对望了一眼,舒逸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对岩芸的死有怀疑?”莫老汉咳了两声:“舒同志啊,我可是四乡八寨有点名气的草医,平时大家有点什么大病小痛的也都会找我去瞧瞧,虽然不敢说我的医术有多好,但经我手救治的乡亲也不少。唉,麻姑说岩芸是病死的,可这病起来总有个过程吧?”

舒逸点了点头。

莫老汉说道:“算了,不提这事了,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了。”舒逸问道:“小铁头还好吧?”莫老汉听到舒逸问起铁头,他摇了摇头:“就在你离开西乡没多久,铁头就去了县城寻差事,在朋友的介绍下,他到了一家歌舞厅去给人当保安,才做了几天,一晚两伙混混在歌舞厅里发生了械斗,铁头不是保安吗?就跟着去制止,被人给捅死了。”

舒逸的心里涌起淡淡地悲伤,如果当年不是铁头发现他被蛇咬伤,及时把他送到莫老汉那里进行救治,舒逸早就已经挂了,铁头算是舒逸的救命恩人,甚至后来舒逸伤好想给他一笔不菲的报酬,可这个憨厚的苗家小子却拒绝了,铁头说救人是本份,不是为了钱财,舒逸只得作罢。

莫老汉突然皱起了眉头望着舒逸:“小舒同志,你还记得文化站的那个伍站长吗?”舒逸点了点头,当时舒逸到乡里办事的时候经常去他那蹭饭,伍站长是个文化人,和舒逸也有些共同话题,可以说伍站长算是舒逸在乡里能够谈得来的一个朋友了。

莫老汉说道:“你走没多久他也出事了,就在他的宿舍里碰电闸给电死了,不过……”舒逸急忙问道:“不过什么?”莫老汉说道:“不过我听说他并不是真的触电死的,而是中了蛊毒。”舒逸说道:“为什么?”

莫老汉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要不三位跟我走吧,到我大侄子家去坐坐,就在这附近。”

离开了麻姑的家,莫老汉带着三人往村里走去。

莫老汉一锅旱烟也抽完了,他磕了磕烟锅子:“小舒同志,老汉有句话,说了你可别生气。”舒逸轻声说道:“莫老,就叫我小舒,或者舒逸吧。”莫老汉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叫你小舒吧!”莫老汉的脸色一正:“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年和你关系稍微密切一点的人,先后都出了事,岩芸死了,铁头死了,伍站长死了,乡派出所的那个戚所长也死了。”

虽然舒逸在听到伍站长的事情后心里隐隐也往这方面想了,可当莫老汉把话说透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一惊。

莫老汉的声音很小,可朱毅和沐七儿还是听到了。

朱毅说道:“戚所长是怎么死的?”莫老汉说道:“自杀的,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会死得那么惨。”

莫老汉叹了口气:“他是突然狂了癫狂症,黄昏回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晚饭后坐在院子里纳凉,没多久便说身上难受,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肚子里,便拿了把锋利的刀子,把自己的肚皮划开了,他老婆的喊叫声惊动了隔壁四邻,大家想阻止他,可他拿着刀威胁说谁上来就把谁给杀了,大家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掏出自己肚子里的内脏,慢慢地翻找着,像是想在里面找什么,直到最后他因为失血过多才咽了气。”

沐七儿听得一哆嗦,她感觉自己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向舒逸靠了上去,朱毅也觉得毛骨悚然,但他还是问道:“后来警方介入调查了吗?”莫老汉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是警察,还是乡派出所的所长,出了这样的事情警察局肯定得调查,最初的时候警察搞得动静很大,可没多久却不了了之了,给出个结论,说他是精神有问题,还说是职业病。”

说着,莫老汉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座三层楼的红砖房说道:“喏,我大侄子家到了。”

朱毅笑了:“哟,没想到西乡也有这样漂亮的小洋楼。”莫老汉也笑道:“我这大侄子也在乡派出所工作,他媳妇在乡里开了一个砖窑,日子过得倒也殷实。”

三人走到院墙外,莫老汉上前用力拍着铁皮门。

“来了,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接着,铁皮的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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