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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公司的签约歌手邓丽君小姐演唱《女叶生多加卜》《夜0乘客》!”
掌声响起。
邓丽君身穿粉红色的演出服走上灯光明亮的歌台,她俯身一望,台下万头攒动。她刚一出场,便立时传来又一阵更为响亮的热烈鼓掌声。片刻,乐队奏响了前奏曲,喧嚣的大厅里立刻变得格外寂然,邓丽君的紧张心绪在临场时的一刹那竟然完全消失了。这就是这位著名台湾歌手超乎常人之处,尽管在临场前她的心情紧张,然而一旦当邓丽君面对她所喜爱的观众时,那种影响她歌唱的紧张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也许正因为如此,邓丽君方能在舞台上精神饱满,轻松自如,将她的唱演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唱起了日本歌《女对生参加L。》。在鸦雀无声的大戏院里,邓丽君美妙动人的歌声使所有的日本人都听得如痴如醉,屏心静气地不敢发出一点轻响。邓丽君在这一刻十分投入地歌唱着,她仿佛变成了一个地道的日本少女,所歌所唱,完全得心应手。去年7月,在全日本红白歌曲大赛会时,邓丽君也像现在这样,一登上台来她就立刻进入角色。在化妆间静候上场时的紧张感全然消除。而且,邓丽君在着装上也下了一番苦心。聪明的邓丽君不但歌儿唱得动人心弦,且又十分懂得在临场时如何展示并发挥自己的长处。她那修长的丰腿只有穿上美丽的迷你裙时,方才更能体现出她无穷的青春魅力。所以,当邓丽君穿着迷你裙刚一登台,立刻就引来台下日本歌迷们暴风骤雨般的掌声。接下来,她唱起了日本一度风靡东洋岛国的著名歌曲《空港》:风儿阵阵吹来,风儿多么可爱,我时常向轻风诉说情怀。
时光不停地流,一去不回来;你曾经告诉我,光阴不再来。
……
也就是在1974年7月盛夏在日本东京所举行的这次红白歌大赛会上,邓丽君在日本歌坛脱颖而出。她以《空港》这首日语歌获得了所有日本观众的认可与全部评委们的好评。她摘取了“新人奖”、“电视赛”、“银赛”等三个大奖,成为光彩照人的冠军!
当邓丽君怀抱奖杯,满面含笑地出现在领奖台上的一瞬间,整个东京轰动了,整个日本四岛轰动了,整个东南亚轰动了!因为中国歌手在日本同时获得这三个辉煌的奖项,是日本历史上从来没有的。日本东京、大皈、京都、名古屋等地的各大报纸上,几乎同时用第一版的醒目标题刊登邓丽君获奖的消息:《‘红白歌会战’大奖赛爆出冷门,一曲(空港)连夺三魁》;《邓丽君小姐为宝丽金公司创出新招牌,(空港)唱片订数剧增至5万张,开创历史之先河》;《寒窗仅一载,佳誉满京城》;《渡边继陈美玲之后再推杰出歌手,邓丽君名满天下》“哗”——台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山崩海啸般的热烈喝彩声、鼓掌声。这掌声与喝彩使得在歌台上动情吟唱《夜乘客》的邓丽君如梦方醒。因为她唱得实在是太投入、太动情了,以致直到喝彩声起她还沉浸在两首日本歌的美妙意境之中。邓丽君并没有忘记她的演唱习惯,每当她所演唱的既定歌曲结束,并获得台下观众的认可时,在她临退下歌台之前,必要再向那些对她的演唱恋恋不舍的热情观众们,再奉献上一首名叫《再见!我的爱人》,以作为她一场演出的结束曲。今天,邓丽君也没有忘记演唱此歌:GOODBYE MY LOVE ,我的爱人,再见!
GOODBYE MY LOVE ,相见不知哪一天,我把一切给了你,希望你要珍惜,不要辜负我的真情意。
GOODBYE MY LOVE,我的爱人,再见!
在频频闪亮的镁光灯中,临场比赛发挥得淋漓尽致的邓丽君,脚步轻盈地从台上走下来,她兴犹未尽地回到后台的休息室里。她要在这里闩上房门,独自小想一会,然后她脱去华丽的演出服装,更换她平时很喜欢穿的筒裙。她的兴奋神情挂在白皙俊逸的鹅蛋脸上,成功后的喜悦往往更能使兴奋中的少女回首往事……
邓丽君清楚地记得,就在全日本红白歌合战大赛结束不久,一天傍晚,三谷清总裁在东京银座的一家高级料理屋,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款待夺得桂冠的邓丽君。当初在录制《今晚或明天》时参加评审的大园敏雄等副总裁、董事等均在座作陪。席间,当初对邓丽君冷漠待之的三谷清等人,均满面堆起巴结的笑容。身居要位的三谷清讨好地说:“邓小姐,现在您已经成了全日本最走红的歌星了,今晚我们待备薄酒,就是想请求您尽快回到我们宝丽金公司。邓小姐,你这次所灌的《空港》唱片,一下子销出70万张!您突破了我们宝丽金公司成立以来的最高纪录啊!来,邓小姐,请满饮此杯!”
“请邓小姐干杯!”董事们也一齐将杯盏举起来,向默然无语,神态安祥的邓丽君阿谀连声。
“总裁先生,诸位董事们,谢谢你们,”邓丽君将杯盏中的日本清酒微微地抿了一口,说道:“我当然希望有一天回到宝丽金公司去,因为我们有合作契约。可是,目前我是渡边娱乐公司的人,他们正在负责我歌技和声乐艺术的系统培训。我记得当初由渡边正一经理出资培训,是经在座各位先生的首肯方才去的。可是现在我在日本的声乐训练并没有结束,又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
“这个……”三谷清哑口无言。董事们想起当初将邓丽君从宝丽金公司推给渡边娱乐公司的往事,也感到难堪,一个个面有愧色,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邓小姐,请不要忘记当年是我亲自从东京飞到香港,把您请到宝丽金公司来的。”大园敏雄见三谷清等人均陷于尴尬无奈之中,急忙为邓丽君敬酒说:一我们总算是最有缘分的。不管怎么说,邓小姐今天在日本的发迹,也是您与我们宝丽金公司合作的结果。
至于说您在渡边公司方面的学业,我看您仍然可以按照我们的合约行事,除了为本公司灌录唱片之外,您还是可以继续您的学业嘛。资金的问题,从今以后自然可以由我们宝丽金公司来负责,可好?“
邓丽君沉吟不语。
三谷清趁机说:“邓小姐,不管您愿意不愿意,您总是与我们宝丽金公司签有五年合同的歌手呀!现在请您回到公司来也在情理之中,我想您是不好拒绝的吧?”
邓丽君的眼里含着苦涩的泪,她无可奈何地将那杯苦酒一饮而尽,泪珠便啃下自禁地流淌下来……
“成功了!邓小姐你这次又成功了!你已经荣获了‘唱片大赏’和‘新宿歌谣祭’两项新人大奖啊!”邓丽君在演员更衣室里刚刚换罢服装,门外便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接着,有人“咯咯咯”
地擂打着房门,邓丽君立刻听得出门外那片嘈杂的人声中,喊得最响的是宝丽金唱片公司的副总裁大园敏雄和噪音暗哑的三谷清。
她的心里虽然有几分不快和厌恶,但是在这种来报告她获得“日本第十八届唱片大赏”和“新宿歌谣祭”双奖的时候,沉浸在喜悦中的邓丽君不可能将所有关心她的人拒之门外。于是,邓丽君重整发辫,仪态万方地拉开了门闩。
第二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邓丽君,一叶飘萍?
邓丽君所乘坐的波音737客机飞抵台北桃园国际机场的时候,正值严冬的子夜。
这一天恰好就是1976年农历年(春节)的正月初三。长夏无冬的亚热带岛屿台湾岛这一年变得气候反常,也许是西伯利亚寒流的南侵,台北市在旧历年的几天里忽然冷气逼人,天空阴云密布,在邓丽君从香港飞回台北的时候,天上刚好下起渐渐沥沥的小雨。
邓丽君来到了候机大厅。她此次突然决定在春节期间回台北,探望她分别许久的父母,预先没有将消息外泄。她为防止有人认出她来,邓丽君故意在香港启德机场登机前更换了外衣,又头戴一项日本式女子防寒毛绳帽,鼻梁上戴了一副宽大的墨镜,所以当她出现在夜间略为空旷的候机厅时,居然没有被人发现。
她来到大厅一隅,拣一张旅客候机的椅子坐下来。这里在半夜里没有人,邓丽君可以在这里避避雨,同时她也想待到天色微明再回家去,以免在子夜更深时突然而至打断她慈父慈母的好觉。已经四个春节没有回到家里与双亲团聚的邓丽君,现在终于趁在香港演出的休息间隙赶了回来,尽管除夕与大年初一、初二已经过去了,但是台岛上的浓烈年味还没有散尽。在这种时候难得一回台北的她,忙里偷闲,决心很好地与父母双亲及哥哥们欢聚几日。
“邓小姐,是您吗?”在香港启德机场上飞机前,邓丽君在人迹寥落的候机厅里,被一位赶来接亲友的香港《晶报》女记者小E 意外发现。当时,小E 是以非常意外的惊诧眼光来打量变换了装束,只身一人的邓丽君。E 显然对大红大紫的大明星,在旧历初三的午夜时分,独自等候搭机颇感困惑。她早已在多种场合与邓丽君见面,彼此并不陌生,她坐在邓丽君身边的红色塑料椅上,第一次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与邓丽君面对面地闲聊。现在天赐良机,E 要追问邓丽君从来没有向记者袒露的心灵隐秘。
“邓小姐,自从去年您在日本的‘第十八届唱片大赏’中获奖以后,听说您除了为宝丽金唱片公司灌录唱片之外,还始终到处登台吗?”女记者E 以这样闲聊的口气开始进行这次难得的采访。
“是的,有人说我像一叶飘萍,多年来行踪不定,那是真的呀!”
邓丽君的欢快语调中隐含着伤感和苦涩。已经整整四个春节没在台北父母身边度过的邓丽君,心头的滋味是苦苦的、酸酸的。女记者的问话使邓丽君认真地回顾这一年来的奔波。去年2月在东京获奖后,她一下子在日本红了起来。大奖赛的主持者们在大赛结束之后,带着邓丽君到日本的各地进行了为期一个多月的巡回演出。
邓丽君优美清丽的歌喉很能打动日本观众的心弦,她那美丽的姿容与娴雅可人的台风,处处受到欢迎。《空港》。《晶晶》、《阿里山的姑娘》和《采红菱》等歌曲,几乎每场演出都能获得满堂喝彩。特别是她用日语吟唱的《今夜加L 寿明日加L 亏》和《一见你就笑》更是令亿万日本歌迷百听不厌。
巡回演出使邓丽君精疲力竭。回到东京后,宝丽金的老板三谷清和大园敏雄又不放过她,一支又一支唱红了的歌曲被灌进他们即将销往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地的唱片里。这样,邓丽君在酷热的夏天始终呆在东京,忙个头昏脑胀。刚进入凉爽的秋天,宝丽金唱片公司又劝邓丽君参加即将在9月由东京《电视日报》所主办的“十大歌星奖”演唱活动。邓丽君自然不好推辞,于是她在工作之余又忙于演练新歌,终于又在这次演唱活动中再次一枝独秀,红遍日本。到了冬天,邓丽君除在山田茂老师的教授下,继续完成那些未能学完的新课外,又在忙于准备在11月里由日本官方组织的一次演唱比赛。功夫不负苦心人,邓丽君在1975年的隆冬岁尾,终于又捧到了日本官方颁发的两座光闪闪的“银禧奖”和“名誉奖”的奖杯。邓丽君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喟然长叹一声,说:“有人只看到我荣耀的一面,有谁知道当一个歌手也实在是太艰辛了!”
女记者问:“那么,您很后悔进入歌坛吗?”
邓丽君摇头苦笑说:“不,我从来没有后悔在这么小小年纪的时候,就踏入歌坛。如果时间能倒流,要我重新再选择一番,答案还是一样的。”
女记者:“可是……像你刚出去唱歌的年纪,你的同龄人都正在课堂里读书啊!”
邓丽君的唇边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凄凉微笑。她似乎偷偷地皱了一下眉毛,然后坦然地告诉那位女记者说:“是的,我常常觉得有些遗憾。在别人正享受青春,上学读书的时候,我就出来唱歌儿了。如果生命还可以重来一遍,我还是会选择唱歌的,但是我会把时间稍稍地延后一点,先来过一段求学的生活。”
女记者:“港、台的媒体上早有关于邓小姐在日本接受声乐方面正规训练的报道,这也是一种学习生活。请问邓小姐,您目前在日本的这种学习生活过得习惯吗?”
邓丽君面上开朗的笑容倏然不见了,眉宇间漾起一抹忧威的阴影。她说:“其实,我并不喜欢生活在异乡。但是,日本完善的演唱条件与环境,难找的好乐队,能够使我在每一次大型演唱之后,针对自己的缺点与不足,不断改进,精益求精。所以,我必须要将该学的东西全都学回来,才能结束在日本的生活。”
女记者:“有传媒在说,您之所以情愿放弃在香港、台北等地演出所能获得的大量收入,去东京学习或灌唱片,这样清苦的生活是为了将来能成为一位世界级的歌唱明星,请问邓小姐,这种传闻是真的吗?”
邓丽君眼中流露出一种对未来充满神往的光彩,冲着女记者很郑重地点了一下头,说:“是的,我想……有一天我一定能成为世界歌星!”
桃园机场外的冷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远方的天际已露出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色,只是天穹上依然还布满一团团的灰色雨云。邓丽君在拂晓时分悄然地离开了那豪华的候机大厅,打了一辆“的土”,奔向她在台北光复南路的家。正月初四的大清早,当那位香港女记者的《邓丽君:一叶飘萍》的文章刊登在《晶报》上时,台北市已经雨过天晴,朝霞明丽。邓丽君正坐在台北光复南路邓家楼上的卧室里,与她久别的双亲共叙天伦之乐。
童年像条流泪的小溪“阿丽,当初你在咱们的老家龙光村降生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你日后会为咱们邓家光宗耀祖啊!”说话的是邓丽君的老父亲邓枢。这位早年毕业于黄埔军校第14期的退役少校,虽然在军旅生涯中曾参加过李宗仁将军指挥的台儿庄战役,但是他在退役后长期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如今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丽君突然间在农历年的正月初四清晨返回了家门,他高兴得眉开眼笑。
女儿归来使年迈的邓枢很自然地想到他来台之初在云林县大埠乡龙光村居住时的情况。他所住的那个小村附近,有一条汩汩流动的清冽小溪,它名叫北港溪。邓枢和他的妻子赵素桂在一连生下三个儿子以后,日夜都企盼着有一天能再添一位干金。邓枢记得他在那一段时间里,常听妻子素桂这样说:“等着吧,我会为你生个女儿的,而且我还敢保证这女儿必是个漂亮囚!”邓枢问:“何以见得?”
赵素桂说:“因为有人说凡是吃北港溪水而产下的女儿,必是标致漂亮的。”1953年1月29日的凌晨,随着一声晨鸡的报晓,小村山坳里的邓家传来一声悦耳的婴儿啼叫之声。这一天,邓家果然接来了一位胖乎乎的小囚,她就是邓丽君。在她降生人间不久,父亲为她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邓丽筠(后改名为邓丽君)。
“是啊是啊,阿爸说的是。小时候的阿丽可很难看得出她会成才的哟,我到现在还记得,就在阿丽6岁那年,阿爸退役了。咱们全家在龙光村困难得实在无法过活的时候,阿爸才下决心由乡下搬到台北的卢州县来。阿丽那时顽皮得很哦!你可还记得吗?”在台北新闻界供职的长兄邓长安,生得人高马大。一张国字型的红润脸瞠,大眼睛,高鼻梁,说起话来声音低沉,他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小妹丽君了。在春节的欢乐氛围中能见到丽君,他感到非常喜悦。
邓丽君虽然通宵未眠,困倦得很,但是在老父和三位兄弟面前,她必须要以笑容来表示她的爱心。她笑眯眯地将头一摇,在父兄面前依然是一个孩子:“我可记不得了!”
“刚刚22岁,你怎么就记不得了?”大哥微嗔。
“人家又长了一岁,已经23了!”邓丽君依旧开玩笑的口吻。
“阿丽,再长两岁也是难忘你那有趣的童年啊。你现在说忘记了,那全是因你成了大名人,贵人多忘事喽。”在台北市从事商贸事业的二哥邓长顺,也是个颀长壮实的青年。他的相貌很与小妹丽君相似,特别是他那清秀的眉眼更与丽君酷肖。长顺坐在邓丽君身边,忍不住也戏谑一句。
邓丽君正欲回敬,不料坐在客厅一隅的老五邓长禧却出来保
护姐姐,他说:“老姐怎么是贵人多忘事呢?小时候的顽皮事谁还能记得呢?”
“不要捉弄小妹,忘记也在情理之中,”刚刚从美国留学归来不久的老三邓长富,以兄长的口气笑道:“不过有关小妹童年时代的许多趣事,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小时候最大的喜好就是想骑马和骑脚踏车。可惜的是在大埠乡的时候咱们家也太穷,哪里会有闲钱去买像脚踏车那样的奢侈品?咱们的邻居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