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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的白头发了也挺好看的。”尹天杭呐呐的说道,竟有了一丝讨好的意味。
冷玉翎轻哼一声,“我没有糖。”
“糖?你想吃糖?”
“我是怕你问我要,少讨好我,我没糖给你吃。”
尹天杭气得咬牙切齿,“谁稀罕你的糖,我才没有讨好你。我堂堂十二皇子,对你低声下气,你别太过份了。”
“那你就不要低声下气好了。”
“你……”尹天杭气得红了眼,嘟着嘴生气,可是没过一会儿又望着冷玉翎,“喂,你在想什么,你望着外面已经很久了。”
“外面……有一只猪在上树。”冷玉翎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真的让人很容易相信他的话;尹天杭瞄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跳起来冲出门去,又跑回来,“你……你骗我……”
“我哪有骗人,那不是有蜘蛛吗?”冷玉翎站起身来,走到刚才说话的凌大人面前,“凌大人可认识这是什么?”
尹靖骥看了一眼冷玉翎,凌国芳是当今皇上的左右手,也可以算的是这个国家的丞相宰相一类,只是为人刚愎自用,又因为他家历时三代在朝为官,在朝中可谓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是他决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变。
凌国芳看着冷玉翎手上那一片绿色叶子,“这……应该是天焰草,这是毒草,谦王为何带这种东西来御书房。”
冷玉翎笑笑,他知道御书房是皇帝办公的地方,平时进入的人都要解下兵器自是害怕对皇帝造成威胁,而这毒物自然也不能带进来,只是……
“这是毒草?可是如果这是毒草的话为什么大夫还要给病人呢,这宫中的御药房里也有不少,凌大人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凌国芳轻笑一下,“这当然是毒草,谦王应当谨慎些,这种东西可不能随便带到这里来。”
“谢谢凌大人,天杰记下了,只是我的问题您还没有回答。”
凌国芳压下心头不悦,“这虽是毒草,不过应该也是草药的一种,在下不是大夫并不十分清楚。”
冷玉翎将草叶含在嘴里,“这的确是毒草,不过天杰身上本来就有毒,反而需要这毒草来解毒,皇上是知道的。”看了一眼尹靖骥,“皇上,这虽是毒草可是也是草药的一种,我们不能因为它是有毒的就完全否认它的价值。”
“谦王你到底有什么话,请直说。”凌国芳看着冷玉翎。
“武林人士依仗自已的功夫是比寻常百姓强,闹起事来也确实难以管辖,可是他们大多数人还是安份守已的,重要的是他是我们台宣国的子民,如果因为他们出了一点事情就使力打压反而会弄得适得其反,天地教现在一团乱自然是因为群龙无首,如果将天地教所有人都杀了,台宣便再也没有黑道了吗?便再无作奸犯科之人了?”冷玉翎轻轻摇摇头,“我敢说这个江湖会更乱,皇上要操心的事会更多,天地教统领黑道,绿林七帮八派的全是听他的号令,说明白点就是以恶治恶,我们在朝廷的人操心的是国家大事,那些个武林中的恩怨仇杀又有几桩上了台面的,还不是私下解决,而且我们需要这种力量来制衡江湖。”
凌国芳正想说话,冷玉翎却抢先一步,“也许凌大人说,那不如把整个武林都除去,以绝后患,可是武林在哪里,是把数的上的一堡二宫三庄全除了就除去整个武林了吗?多延会这么做吗?天渝会这么做吗?他们派来的刺客都是倒夜香的吗?”
凌国芳脸色白了白,眉目中已隐有怒气,“听说谦王曾经主持过冷梅宫的教务,不过谦王还是要以国家为重……”
冷玉翎看着他,这话摆明了是说自己帮自己说话了,他知道虽然被封了谦王,可是尹靖骥似乎并不想让他再管江湖上的事,甚至是他在江湖上的身份也刻意的隐藏了下来,虽然如此可是凌国芳不同旁人,他自是知道的,冷玉翎也不惊讶,不过关系到那一堡……
“没错,冷梅宫可以说是我一手扶起来的,要是有人无缘无故把它给平了,那就相当于杀了我的孩子,风雷堡和天地教也于我有救命之恩,他们两派的事我是不会不管的。”坚定的目光透露出不可动摇的心意,凌国芳微微有些惊讶。
这个凭空冒出的小王爷,绝对让他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平时总是清清淡淡,可是一旦认真起来却是极为难缠,皇上也似乎太过偏坦这个儿子,虽然初入朝堂却是经常询问他的意见,而这个小王爷似乎也不顾忌什么,很随性,想到了就说每每让人感到惊讶他全新的观点和不凡的智慧,想不到也不像别人顾前思后的斟酌半天,往往一句话就把问题拨回去,时间长了他也可始对这个小王爷产生了兴趣。
这人真是一个游晃在江湖上的江湖人吗,只凭他将冷梅宫做成全国最具影响的帮派,他是个绝对有本钱的人,可是他却偏偏放弃了可以和二皇子三皇子一较高低的机会,认了尹珑秀(龙秀的真名)做爹,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谦王——难道要以一已之私纵容这些江湖人吗?”
“何谈纵容,凌大人不要忘了,这些江湖人可也是我台宣子民。我知道凌大人忧心国事,不过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一把刀,放在那里是没有什么可怕的,若是握在别人手里很危险,因为他时刻会伤到我们,可是如果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呢,但将会变得很安全,而且不论你什么时候想用都会比一双肉掌要有威力的多。”
尹天翔笑道,“父皇,天杰想的极有道理,就算我们再怎么施压也不可能消灭整个武林,与其在这上面动脑筋不如收归已用。”
“那些人都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之辈,怎服我们朝廷差遣,西京王太异想天开了。”凌国芳瞥了一眼尹天翔。
冷玉翎上前一步,“皇上,臣请命将这些事交由臣来处理,我会让这些武林人士成为您手中一把锋利的快刀。”
尹靖骥看他一眼,起身走到门前,“皇弟说你刁钻古怪,我看真是一点没错,到现在你还是不死心啊。”
冷玉翎皱皱眉头,“父王他……果然言语精僻,连自己儿子也一点不给面子……”
尹靖骥轻轻一笑,“天杰……你看那只猪……”
冷玉翎脸色僵了僵,没想到这皇帝也有幽默细胞啊,抬头看了眼那树上的蜘蛛网,皇宫大内打扫的极是干净,这蛛网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竟是被人露了去,蛛网粘了一只小小的蝴蝶正拼命挣扎,“这被蛛网逮到的蝴蝶想要飞却是难了。”
冷玉翎看着那蝴蝶心里轻轻一叹,是啊他现在就像陷入那蛛网之中,想要脱身难上加难,尹靖骥淡淡一笑,“江湖上的事不用你多管,你安心在皇城呆着,我已经与各位大臣商量过你说的那个……公共……保障,捕司的事你着手去办吧,还有医馆,学馆你也可以开始物色人选。”
“皇上……”
尹靖骥看他一眼,“你还是叫我父皇吧。”
冷玉翎看了一眼尹天晖和尹天翔,“是父皇,只是那捕司的事,是不是应该交给有经验的人,儿臣……耍点小聪明还成,可是这关系国家大事……”
尹靖骥默默看了一眼冷玉翎,这个儿子可谓他碰上的最头疼的一个人,不能逼不能迫,偏偏他总是想逃,似乎视这朝堂皇宫为洪水猛兽。明明有不世之材却偏偏向往江湖,这性子倒是和龙秀有这份相似,不想受各方关系牵扯生怕身陷其中,可是只要沾在这网上又有几个能飞得了的。
“那你觉得应该交给谁啊?”
冷玉翎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刘大人,“父皇,听说刘大人的公子是我台宣的神捕,相信对于这行一定很有经验,不如……”
凌国芳淡淡一笑,“谦王爷,你也说刘大人的公子是神捕没错,可是他也只会抓贼这种关系国家的大事不一定擅长。”
刘大人忙站出来,“凌大人说的不错,犬儿实难担当此任。”
冷玉翎看了眼尹靖骥,尹天晖笑了一下,“凌大人的顾虑也有道理,皇弟你就不要推辞了,您若是觉得人手不够,可以把刘大人的公子拨调到你的手下协助你就是了。”
“那就这么办吧。”尹靖骥板上定钉。
冷玉翎心中哀号,他知道尹靖骥一心要将他留在身边,先前说他身子没有大好,现在更是找一堆的事情绊住自己,怪只怪当初为何笨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眼看着尹天晖离去;冷玉忙追了上去;“皇兄……”
尹天晖回头看着跑得气喘的冷玉翎,“玉翎?什么事……”
冷玉翎用手抚了抚胸口,“皇兄……我有事请你帮忙……”
尹天晖迟疑的看了眼冷玉翎,“找我帮忙?”笑了一下,“想让皇弟开口求人可是不容易,什么事?”
冷玉翎咬了咬唇,“皇兄,我想请你带我去天牢一趟……成不?”
尹天晖垂下眼,“多延的使臣最近很不安份,我怕是没有时间,过段时间再说吧。”
“过段时间,那是什么时候,你可是已经放我两次鸽子了,我真的想见见他,皇兄请你帮帮忙吧。”
相对于冷玉翎的委屈求全,尹天晖就显得的冷淡了许多,眼中还加杂了一丝不悦,可是一心只想见到邱楚水的心情让他忽略了这些东西,“皇兄……”
“我是真的很忙……”一个侍卫跑上来在尹天晖耳边说了几句,尹天晖点了下头,又望着冷玉翎,“我先走了,我们改天再谈吧。”
“可是……”不等冷玉翎说完话,尹天晖便径自走开了,冷玉翎不由的急的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到现在他也没有得到可以随便进出宫的许可,如果没有这许可不要说去天牢,就是皇宫也不能随处乱跑,所以只得求助尹天晖,可是尹天晖却是一再敷衍,让他的心再是焦虑,他甚至悲观的想是不是邱楚水已经……
“皇弟果然和二皇兄感情好啊。”尹天翔带着笑意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冷玉翎微微恭身,“三皇兄。”
“皇弟今天有空吗?到我府上坐坐?”
冷玉翎遗憾的笑了一下,“皇兄又不是不知道,父皇不让我出去。我想去也没办法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两兄弟就总是想把他拉着拽着,他不是笨蛋怎么会感觉不到他们刻意的靠近,只是他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目标,是绝不会成为他们战争中的牺牲品的,所以对于他们的一再邀约甚至是朝廷中的势利拉拢,他要么装憨扯懵,要么就干脆拒绝。
只是这两个人,一个表面冷硬,一个笑容可掬却都不是简单角色,而且在他看来这西京王更难缠一些,所以对他也更小心。
尹天翔看了他一眼,轻笑道,“若是皇弟愿意去,我求之不得就是求父皇也要让父皇答应让你去我府上玩玩,只怕……我这皇兄比不得二皇兄,皇弟跟本瞧不起我,不愿与我亲近。”
“皇兄说哪里话,你与二皇兄都是我的兄长,在宫中要不是你们一直照应着,还不定我已经闯了多少乱子。”冷玉翎神情诚恳的恭维让尹天翔轻笑出声。
“是吗……”尹天翔看了一眼冷玉翎,伸手拉起他一撮长发“我倒希望皇弟不必客气……”
冷玉翎轻轻一笑,向前走了两步,不着边际的离开尹天翔,“其实我也是找二皇兄有点事的,不过……他很忙……”
“为了邱楚水?”
冷玉翎脸色微微一变,望着尹天翔,眼神也警惕不少。
尹天翔勾唇一笑,“怎么?你以为他知道的事情我就不能知道?”
这也是,他们两个是台宣两大王爷有什么事是他们不知道的,轻轻一笑,“果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皇弟倒是坦白。”
“需要隐瞒吗?”冷玉翎吐口气,望着天边浮云,一丝淡淡的惆怅和一丝淡淡的无奈在他眼底流动。
“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己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坭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真是好诗,听说你和他是因为这首诗认识的?”
“皇兄果然是无处不在啊。”冷玉翎还是淡淡的笑着,只是眼中有了一丝冷漠,他竟然知道的这么详细,天地教里一定派进了他的奸细,而且还是邱楚水身边的人,他监视着邱楚水的一举一动,哼,真是不敢小瞧的人……
尹天翔轻笑一声,“无处不在,好像在哪里听过……喔,上回你不是说老鼠和……什么来着?”
冷玉翎脸上一红,“皇兄多想了,玉翎并无此意。”那是他和尹天杭斗嘴的时候说的,没想到尹天翔倒记得清楚。
尹天翔不以为意的笑笑,“想去大牢也并不是只有二皇兄一人能去?”
冷玉翎愣了一下,随即睁大了眼睛,“三皇兄的意思是……”
看他一脸惊喜的样子,尹天翔忍不住笑了,眼中是浓浓的愉悦,“走吧。”
“现在……不成……”
这下到尹天翔诧异了,“不成,你不想见他?”
冷玉翎忙摇摇头,“当然不是,只是我这一头白发,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要回去取一件可以蒙住头的大衣……”
尹天翔默默看他一眼,叫来一个小宫女,吩咐了两句,不多时便拿来一个蒙头盖脸的大氅,尹天翔递给冷玉翎。
冷玉翎就像刚入大观园的刘佬佬;完全对这曲曲折折的道路摸不着头脑;和尹天翔一起坐在马车上走了半天才到了所谓的天牢;刚从外表看简直就是一个石头堡垒;门口站着的一队士兵一见到尹天翔连忙行礼;可是他身后那蒙头遮面的人却是充满了好奇。
“三皇子这位是……”天牢自有天牢的规矩,冷玉翎想他们是不放心身份可疑的人进入吧,想到这儿便拉下头上宽大的帽子,众人一见慌忙下跪,京城里消息传播速度绝对不比八卦新闻慢,虽然他们都不曾见过冷玉翎,可是这位谦王他们是早有所闻了,那一头犹如银霜的白发更是让人一见难忘,而更让人难忘的则是那俊美却透着一丝脆弱的容颜,让人一看便心生怜惜……
“都起来吧。”冷玉翎说道,他还是不喜欢这种集体跪倒的场面,尹天翔示意侍卫在前带路。
穿过层层守卫,绕过一道道沉重铁门,眼间的光线越来越暗,冷玉翎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压抑,这便是大牢吗?
到处都散发着古老,血腥,绝望的气息,刺鼻的怪味冲得脑子发痛,分不清是霉味还是臭味……
惨叫声呻吟声不时响起,让冷玉翎心里打了个突,尹天翔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掌,冷玉翎瑟了一下,尹天翔却更紧的握着他,牵着他走,“大牢里是这样的。”
转过一道弯,道路向下又是一道石阶,已经完全看不到外面的光亮了,只能靠墙上昏暗的油灯看路,冷玉翎小心翼翼的提着衣摆,生怕一不小心栽下去,这会儿又点感激尹天翔伸出的援手了。
尹天翔回头看了他一眼,向前方扬了扬头,冷玉翎知道地方已经到了,忙走了两步,来到一间封闭的囚室前,这间囚室只有一扇铁门,上下两个透气孔,其它地方都以石砖封死,一看便知这是间重犯牢房。
冷玉翎心头泛涩,眼圈一红,忙扒着气窗向里看,却是看到一副几乎让他窒息的一幕。
大块的厚重砖石和沉重的铁门,隔绝了这间囚室,所以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外面都听不到任何声响。
几个粗犷猥亵的大汗都穿着灰色的囚衣,他们笑嘻嘻地拉扯着一个人,那人仰卧在冰凉的石板上,似乎已经无力反抗,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成一条条的破烂不堪,依稀可以从祼露的皮肤上看到那满身的鲜血淋淋的伤口,双手被其中一个大汉紧紧抓着,大汉的跨下之物不停的在那人嘴里抽动,一脸享受的表情。
身后另外几个大汉更是争先恐后的要进入那男子体内,淫言秽语嘻笑哄叫不时从那几个男人嘴里发出,冷玉翎只看了一眼便惊得张目结舌,“不,不……你们这群混蛋住手……”
冷玉翎大喊着,拼命的拍着铁门,激烈的程度让尹天翔吃了一惊,忙上前看了一眼,“快开门快开门……”
守卫的侍卫忙跑上来打开铁门,冷玉翎拉开铁门冲了进去,里面的人一见有人冲进来都从那人身上撤开,冷玉翎双目皆红,冲到那静伏在石地上的人影,将那人紧紧抱在怀里,连看也不敢去看一眼,心里的愤怒让他浑身不停的颤抖,心里的懊悔更是想让他杀了自己。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怎么会那么相信尹天晖,怎么会到现在才来看他,那么骄傲的邱楚水,那么张扬恣意的邱楚水怎么可以受到这种对待……
怎么可以……
“啊……”满是绝望和悲怆的呐喊自冷玉翎口中发出,他虽然容貌俊美,可是那一头白发已是十分让人惊异,如今这种深刻的悲伤让他看起来更是骇人。
“你们这群混蛋,你们这群混蛋,我要杀了你们……”冷玉翎疯狂的喊着,心痛的无以复加,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冲撞着,却梗在喉间咽不下去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