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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看着面色不善的秋羽，钱笑小心道，“您打算怎么做？”
秋羽缓缓吐出一口气，“找到那个白痴智者，然后，结束这个错误。”
钱笑刚想问，怎么才能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见到那个白痴。却听到包间外响起了巨大的喧闹声。
“那么，出发吧。”
秋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包间的门打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钱笑叹了口气，连忙跟了上去。
门外全是急着跑去结帐的人，乘排着队的机会，钱笑拍了拍着前面的人问道，“帅哥，有什么事比上网还重要，怎么全都不玩了？”
被钱笑拍的人转过头来，看起来似乎是个女的，但不知是因为太过兴奋，或者已经习惯了别人被别人搞错，毫不在意的说道，“神隐事件有进展了啊，听说就我们学校居然有个胖子也是神隐事件的一员，刚刚还被人看到他又出现了。现在全市人民都准备过去围观。”
正说着话，已经到她结帐了，卡一刷，就像在奔向梦想与希望般激动的冲了出去。
第九十二章预料之外的现实5
钱笑在后面排队的人催促下，半天才摸出一把皱巴巴的零钱，边数着钱，边凑到秋羽耳边，“我们学校还有个胖子恐怕也是游戏参与者要去救不？”
等钱笑花了别人十倍的时间结帐出了网吧，秋羽才不紧不慢的道，“不用了，我们不但不救那个胖子，还要再免费多送一个人给他们围观。”
“好吧，我知道他们说的那个胖子就是我。”钱笑苦着脸道，“我想您刚才出来上网，而不是在宿舍用我的电脑，就是怕被围观，但我们既然已经出来了，怎么还要回去？”
“刚才情况不明，现在明白了，要是不想死的话，只能主动送上门去了。”
在秋羽说着话时，一辆接一辆的警车呼啸着从身边驶了过去，跟在警车后面的还有几辆部队的运兵车。从被风吹起的帆布缝隙看进去，赫然是满满一车荷枪实弹的士兵。
“就找个胖子，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钱笑话还没说完，头顶上噗噗声中，两架外挂着火箭炮的直升机又飞了过去。
钱笑腿一哆嗦，就本能的想向相反方向走。
秋羽也不管他，继续向学校方向走去，“看这架势，要是我们跑的话指不定一被发现，就先来一轮区域火力覆盖。要想安全只能在他们完全紧张起来之前，先让他们了解我们是无害的。”
钱笑控制着想要逃跑的欲望，走在了秋羽的身后，“可是我们送上门去，先不说会不会被解刨，您就敢保证他们不会一看清是我们，就立刻开枪？”
“这个不能保证，但至少比我们逃跑要安全些。”见前面的人越来越多，秋羽加快了脚步，“我们这些游戏者已经表现得太过危险了，得趁着现在政府还没被逼得下必杀的命令前，先和他们接触。”
“那我们逃跑，只要不被发现不就没问题了吗？”
“问题就是我们做不到，一旦我们被列入必杀的目标，我们将要对抗的可是整个人类社会的力量。再加上白痴智者的推波助澜，很可能我们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敌人。你觉得我们在被完全孤立的情况下能支撑多久？而且躲藏的变数太多，根本不可能全部计算到不说，更大的困难是我们没有时间上的目标。在游戏里，每场游戏的时间限制，其实就是给我们在绝望情况下设定的希望，可是在这个现实世界，根本不知道要躲多久才算结束。就算我们运气很好的撑到了进入游戏，那下一场游戏完成后回到现实世界，我们的躲避还会继续下去，一直到我们被抓住，或者死掉为止……两个地方都是绝望的世界，你觉得能撑多久？”
钱笑拼命的摇了摇头，“那我们到前面去还是很危险，万一哪个人一激动或者手抖一抖我们就死定了，去派出所吧，在那里自首安全点。”
“不行。”秋羽断然摇头道，“人类是种很奇怪的生物，一旦遇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威胁，就会做出些奇怪的事情。我们去派出所，那里看到我们的人太少，就怕某个激进的领导擅作主张，把我们直接处决了。而在学校里的众目睽睽之下，才能尽可能的保证我们的安全。而且，能参与这次行动的必然是最值得大多数首长级人物信任的人，毕竟就整个政府来说，挖掘我们身上的东西比杀掉我们要更有价值。”
钱笑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怎么自个首还有这么多名堂……喂，大师，我知道您刚兑换了强化急着练习，但也没必要走这么快吧？走慢点让我心脏先适应下。”
听了钱笑的话，秋羽反倒是由走变成了跑，“现在过来的只是先头部队，人数还不足以封锁整个学校。等后面大部队上来了，肯定要拉起封锁线，到时候就没有众目睽睽的说法了……”
当两人跑到学校门口时，门口已经聚集了几百人，整个路口的交通都被汹涌的人流阻断。在门口没有看到军车，应该是已经开了进去，只有十多个警察在门口拼命阻挡着人群。
人类没有心灵沟通的能力，但是胆量却是共享的。如果门口的警察再多一些或者人群数量再少一些，或许还能取得平衡。但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好事的心理和胆量远远超过了十多个警察的威慑力。
钱笑刚刚才打算拉上秋羽走小路，十几个警察建立起来的脆弱封锁线就被汹涌的人流轻易冲破。
“群众的力量还真是可怕啊……”
钱笑才刚刚感叹了一句，就和秋羽一同被不断汇集而来的人群裹了进去……
在秋羽的计划中，只要在人多的地方假装不经意的和那些抓捕者擦肩而过，计划便算成功实施了，可是一连经过好几个散布在路上目光如炬，警惕如狐的警察之后，不管是他还是钱笑，都硬是没被认出来。
钱笑不自在的道，“是我们太没有逃犯的样子，还是他们压根就不认识我们？”
秋羽苦笑着摇了摇头，直接走过去，撞在了一个警察的身上。对方看都没看秋羽一眼，凭着感觉把撞到自己的秋羽扶着推到了一边，而眼睛则继续警惕的扫视着其他方向。
秋羽实在没办法，只好开口道，“请问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两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逃进了这里。你们如果是这里学生的话，最好躲在屋子里不要出来。”
钱笑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拉着秋羽的手就想把他拖走。这个动作终于成功吸引了警察的目光，紧张的眼神在凝视了钱笑几秒钟后，逐渐变为了惊愕，“在这里，快抓住他们。”
突然响起的大叫声在瞬间就吸引了无数的人，警察，士兵，学生，记者，围观团全都一窝蜂的涌了过来。
一个请求加入未来战士组织的学生为了能更靠近这两个未来战士，一下子就撞开了正向钱笑要求参观外星飞船的人。不过他也没能成功接触到钱笑，就重新被一个想要学习超能力的狂热者挤开。跟着，这个狂热者又被拿着话筒的美女记者踩到了身上……
混乱的场面持续了至少数分钟才被大批赶到的士兵强行制止。即使是这样，这些被网络上自己认可之事实催眠的人们，仍不住的冲击着士兵构筑的防线。
那些警察本来听闻“内部”消息，传说这些神秘消失又出现的人已经变成了被某个国家秘密改造的超级人肉炸弹。所以一直对这次任务担惊受怕，但在感受到了群众的爆走力量过后，反而觉得这两个人肉炸弹比那些围观者要来得安全。
这个结果也完全出乎秋羽的预料，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秋羽计划的无数应对措施一个也没用上，能做的仅仅是在警察和士兵的保护下，一点一点脱离越来越狂暴的人群。
直到最后坐进了刚刚赶到的装甲车里，秋羽才重重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对抗外星人的后备战士啊……”
“战士？”钱笑也有些后怕，“我怎么看他们像是在抢虚拟现实的游戏封测资格……要是真让他们参与进游戏里，恐怕立马就得哭爹喊娘……”
说到这里钱笑才猛然意识到，车里除了他和秋羽可是还有另外5个端着枪的士兵在，于是轻声细语的向秋羽道，“大师，我们的话被这几位英明神武，宛若天神的大哥听去没关系吗？”
秋羽闭目养神了片刻后才道，“没事，现在看来，二层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站在白痴智者那一边的，一定已经有人主动和政府接触过，说出不少事了……而会被和我们安排在一起的这几位，不是已经知道了一些，就是有着即使知道我们的事也没有关系的身份。”
啪，啪，啪。
三声响亮而利落的掌声自钱笑左侧的一个战士处传来。
“本来听说文明之塔一层有一个厉害的领导者存在我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你确实有着对成功抗异文明的资本。”在这人一个眼神的授意下，另外4个士兵也齐刷刷的放下了手中的枪，对秋羽和钱笑敬了一个标准得没有丝毫瑕疵的军礼，“首先代表全人类对二位及其同伴的英勇表现表示敬意。另外，请你们放心，同作为地球人类，我们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地球上大半的国家政府都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这些话直听得钱笑眉开眼笑，只是秋羽却没有任何反应，在他听来，这些话一点实际的意义都没有，不过是些常用于稳定人心的废话。
对于秋羽的反应，对方似乎有着相当丰富的应对经验，裂嘴笑道，“看了来你是觉得我说的话没什么分量啊，那么先介绍下自己，我是……”
“中央直属王牌部队零零师一团，上校团长苏昊。”
钱笑本来只是觉得这人有些眼熟，突然听秋羽说出他是在对蜥蜴人战争中，被拉去当炮灰的零零师的人，立刻心虚地搭下了脑袋。
第九十三章预料之外的现实6
被一口叫出自己的身份，苏昊明显愣了愣，但片刻后就恢复过来，“看来在对蜥蜴人的战争中，我们零零师的复制部队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吧？我个人倒是对在那场游戏中零零师的表现比较好奇，能给我说说吗？”
“相当糟糕。”秋羽的这四个字并没有让苏昊的表情出现太大波澜，但下一句话，却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团长有些不知所措，“不要指望从我这里获得参与游戏的资格，如果我判断你们适合参与这场游戏的话，在对蜥蜴的战争中就会选择你们，而不是杀手和雇佣军了。”
苏昊心中泛起一阵巨大的无力感。
零零师一直都在拿恐怖组织练手，所以不但精通战斗，更是在实战中研习着任何可以转化为战斗力的技巧，例如谈判学和心理学，而自己则是整个零零师中，这两点应用的第一人，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来和这些麻烦的人接触。
而自己先前所有举动的目的，就要是一步一步将他们的思维方式引向倚赖政府，主动配合政府一切要求的方向。
可是面前这个青年却有着让自己无从下手的感觉，仿佛掌握着主动的不是自己而他……不，其实现在主动确实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自自己的目的被看破的一刻起……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暴露出任何会被抓住马脚的破绽，或者说是因为事情发展太快，让自己还没有来得急暴露……
苏昊试图从秋羽的身上找到让自己失败的答案，但是当目光对上秋羽那双沉若静水的眼睛瞬间，他突然明白过来，问题根本不在自己。或许在进入这个装甲车之前，甚至是主动找上门来之前，这个叫秋羽的青年便已经将主动权牢牢抓在了自己的手里。
“你觉得军队还不如那些杀手和雇佣军？”既然对方已经看破自己的伎俩，再绕下去，反倒更多的会引发抵触，苏昊索性开门见山。
“至少在现在的情况下，确实如此。”见苏昊不认同的摇着头，秋羽继续道，“现在我们都是为了生存而游戏，远远没有做其他额外事情的能力，而你们以军队的身份进入游戏，肯定还会背负上其他一些东西，这些多余的背负会让你们很难活下去。”
“我不觉得在里面兑换些东西来帮助国家更好的发展有什么不对。”
“你这句话本身就不对，所以才下意识的没去正视我所说的背负的东西，而是谈什么帮助国家发展。宇宙中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如果你为了现实世界的发展，而把得自游戏的生存点兑换成了一些用于现实世界的东西，那么在游戏里的即时战力就会变低，即使只是一点点，也很有可能导致整个地球文明的末日。更重要的是，在游戏里，你们一定不会听我的话，反而是想让我听你们的话……我本来也没有一定要当头的打算，但在遇到了现在的白痴智者事件之后，已经足够我认识到人类到底有多么的脆弱和混蛋。”
装甲车似乎开上了崎岖的路段，微微的摇摆如同苏昊此时的心境，良久的沉默后，苏昊缓缓道，“你不希望我们背负着某些东西进入游戏，你同样也有着完全不是你可以背负得起的东西……”
秋羽笑了笑，“我们不一样，你们是必须背负，而我，不管背上的东西有多么重，仅仅只是把一切当作一场绝对不能输，也没有任何退路的游戏。所以我只会把现实放在其次，全心全意将游戏玩好。当你也有同样的心态时，说不定我会主动兑换你的游戏参与资格。”
又是比刚才更久的沉默之后，苏昊字斟句酌的道，“你要明白，你不是我们唯一获得游戏参与资格的途径。”
“我知道啊。”秋羽叹了口气，“所以我才对你说这些，你们是人类中最优秀的战士，这一点我已经用我的眼睛确认过，所以我不希望你们白白送死。不管理由有多么动听，人类社会的法则制定者们，只是因为怕自己的权利被剥夺而作着反抗。但他们不明白，在这场游戏开始的一刻，人类的法则，已经注定了要为宇宙的法则让路……而现在这件事的本身就是一个无法反抗的法则。”
苏昊认真的看着秋羽，“看来我们的交涉破裂了。”
随着苏昊这句话的出口，装甲车突然停了下来。钱笑心中一惊，立刻就想到了弃尸荒野这个词，连忙大，“等等啊，再谈谈，大师比较死脑筋，给我点时间，我来劝劝他……”
苏昊没有理会钱笑的叫喊，自己动手打开门，走下了装甲车。
钱笑顺着车门往外看去，见到外面是一个小型的军事基地，才稍微松了口气，这样至少说明不会被立刻干掉了。
在另四民士兵说不清算是押送还是护送下，秋羽和钱笑带进了一间电视里常见的，昏暗而狭小的审讯室。
在审讯室的门口，秋羽再次见到了苏昊。
“我还是想最后再劝你一次。即使是为自己着想，也最好和我们合作，不然的话，某方面的专家会用他们的方法尽可能最大化的发挥你们的价值。”
钱笑一哆嗦，脑海里居然自动浮现出了自己被解刨的场景。
“看吧，这就是我说的，你们还不适合参与游戏的原因之一。我们可是保护地球文明的英雄，没得到英雄应有的待遇不说，只是因为不愿意配合人类的法则制定者，就要受到他们的恶劣对待……连磨都没有卸就要杀驴了吗？”
苏昊皱眉摇了摇头，“没人要杀你们，只是……”说到这里，苏昊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
秋羽微笑的看着他，“哦，不是要杀我们吗？那就好。”
苏昊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再没有看秋羽一眼，毅然转身向后走去。
秋羽和钱笑被看似友好的请进了审讯室里，等两人在没有靠背的凳子上坐下以后，一直跟着的四名战士便转身离开。
钱笑伸着脖子等了半天也没有进来人对他们进行想象中的残酷刑讯。
不过几分钟，钱笑就在忐忑的等待中失去了耐性，“大师，您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秋羽却仿佛进入了木桩人状态，只是在凳子上静静坐着，对钱笑的问题没有丝毫反应。
钱笑小眼睛转了几圈，便也安静的在凳子上端坐下来，如同新手教学时一样，进入了奇异的混时间状态。
大概半个小时后，秋羽突然开口道，“审讯应该把我们两个人分开来，才能得到最好的效果，可是现在居然把我们放在一起，这些人不够专业啊。”
“是啊。”
钱笑这么答了一句后，两人又陷入了长时间的静坐之中。
又是半个小时后，秋羽才再次开口，“但从常识来看，他们不应该是没有审问经验的菜鸟，他们这么做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这次，钱笑也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足足半个小时后，才迟钝的道，“不知道啊。”
也是在近半个小时后，秋羽才缓缓道，“就我个人看法，他们是想和我们玩心理战。人最害怕什么，只有自己才知道。被孤立起来，又对未来丝毫不明朗的我们两个就这么被凉着，反而很容易被自己的想象吓到，然后……”又停顿了几分钟后，秋羽才继续道，“然后就会在我们两个相互之间的谈话中，主动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秋羽以一个逐格播放的慢镜头动作，缓缓的把头转向了光滑的墙壁，一字一顿道，“我说得对吧？”
在另一间房间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