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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汉叹气:“主人,我真的很想听你的话……”一阵猛烈的咳嗽让他无力把话说完,好不
容易等到咳嗽完,才能喘息着说“可是,如果你不治伤,搞不好就会死掉的。”
“你真不怕死。”狄飞尽力让语气冷漠而威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才强行击出的两掌
,已经把他最后的力量全部用尽,现在,死亡的威胁也就只能嘴上说说罢了。
阿汉继续叹气:“我怕死,所以才不能让你死,你死了,没有人管我,我会饿死的。”
狄飞为之气结,啊啊啊,刚才看到他一边咳嗽一边爬过来的时候,自己肯定没有感动,绝
对绝对没有一丝一毫愚蠢的感动。
阿汉慢慢地爬到狄飞身边,伸手摸索着想要查看他的伤:“这地方怎么连蜡烛也不点。”
狄飞愤怒得抬手想挡开他:“你走开。”
阿汉便适时握住他的手。
狄飞忽然一颤,那突然间从指尖传来的温暖,让他清醒得意识到,在阿汉来到之前,自己
的身与心,有多么冷,多么寒。而指尖感觉到的温润,让他确定那一定是咳嗽时吐在掌心的血
。
他才莫名地一闪神,耳边忽听到一个尽量温柔的声音:“乖,别怕,吃药一点也不苦的。
”
刹那之间,狄飞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吐着血去撞墙了事。天啊,为什么他要为这种白痴走神
。
他奋力想抽回手,然而让他惊愕的是,就连这样的力量自己都已失去,就这样被阿汉死死
抓着手,继续劝他治伤:“我知道每个人的意志都应该遵重,我知道,就算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一心要找死,那也是他的自由,不过,我真的不能让你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活?”
为什么明明应该很感人的话,狄飞却莫名得觉得,自己应该恨得磨牙才更加合适,合理。
但是,此刻他的身体软弱得根本无法抗拒,如果这个人硬要给他上药,他也无力拒绝。
心中怒愤如火一般烧灼着他的心,对他来说,情愿伤重而死,也不要无能为力地任人摆布自
己。怒极之际,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一件极遥远的事,忽然轻声道:“你真的想要治好我?”
“是啊。”阿汉连声说。
“好。”狄飞冷冷道“脱衣服。“
阿汉一愣。
狄飞一字字道:“同我行房,我的伤就会好。“
阿汉又是一怔,没立刻答话。
狄飞冷笑:“你不是想要救我吗?”
阿汉摸摸头:“嗯,那个,真的能治伤?”
“别人不能,但是我能。”狄飞那冷酷的眸子,在黑暗中,闪过冰冷的异色。
若是旁人,听到如此荒堂的建议,断然不会相信,但阿汉却没有怀疑别人的习惯,刚才多
问一句以确定,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即然狄飞这样说,他便再不迟疑,真的立刻宽衣解带。
黑暗中,狄飞看不清他的动作,只听得到悉索之声,他极缓慢,极冰冷地说:“我伤得太
重,没有力气,所有的事,都要由你来做。”
阿汉嗯了一声,没有半点置疑。
狄飞自己却微微皱了皱眉,他知道阿汉胸口骨头断了不止一根,若真的行房,让他做为承
受的一方做尽主动的事的话,必有许多极大的动作,那样的痛苦,就算是最硬郎的铁汉,也会
恨不得死掉算了,阿汉他再能忍痛,也应该……
思索在这一刻忽然停顿,因为一个温热的身体就在黑暗中悄悄得贴近过来。两个身躯无比
亲密地接近在一起时,那无穷无尽的温暖,让他的身体自然地违背自己的意志,去依偎去拥抱
去融入。
那温暖的唇从什么时候,开始由额头,徐徐下向移去,那神奇的手,从什么时候,开始慢
慢从肩部向下滑落。
狄飞在心中冷笑,是啊,差点忘了,这小子,也是男娼馆出来的,就技巧来说,永远不会
差的。
他听见低低的闷哼声,他知道,身体极度的纠缠,必是又让那人的内腑被断骨刺痛。然而
,除了那几乎微不可闻的闷哼声,怀中身体本能得微微颤抖,几乎让人无法查觉他的痛苦。
极尽热情的拥吻,柔若无骨的身体,悄悄游走的手,正在褪去他的衣服,然而又悄悄僵在
空中。
狄飞微微冷笑:“就算是衣服被冷去的血糊住,撕开就是,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不怕
痛吗?”
那双手如奉纶旨,用力一撕,狄飞痛得微微颤动一下,暗自咬牙,小子,用得着这么听话
吗?一报还一报,他忽得双手抱住怀中人,在地上猛然一滚。
双臂间的身体极剧烈得颤动一下,那极力压抑的低低呻吟,让他升起极度的满足感。
他在黑暗中狰狞地笑着,向那最温热的方向深深吻去。
软弱
阿汉觉得;他长久的生命中;从来不曾如此疲惫过;醒来的这一刻;眼皮重得让他怀疑自己也
许根本没有力气睁开。
已是清晨了吧;似乎有淡淡的阳光照进原本黑暗的楼阁中;只是;头晕眼花;根本看不清阳光
下那挺身而立的人。
他动了动嘴唇;想呼唤一声;却觉得;连发出声音都是十分辛苦的事。直到那张脸慢慢地凑到
面前,他才勉强认出狄飞的面容。
昨夜还应该是伤重待死的人,今天居然出奇得神清气爽,眉眼清明,看不到一丝一毫重伤
疲惫的样子,只是脸上却带着明显的讥嘲之意:“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
阿汉轻声唤:“主人。”声音微小地几乎听不见。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丝乎连移动一
下手指,都无比艰难。
就连痛楚都非常非常得迟钝,只是觉得很无力,很无力,很累,很累。仿佛全部的生命力
在一瞬之间,被抽取了个干净。让人什么也不有想,什么也无力做,只想就此昏睡,沉入最深
的黑暗世界,直到天荒地老,再不醒来。
这种感觉和他平时贪吃贪睡,享受人生,只想睡在温暖的被子里,永远不起来,感觉截然
相反。
阿汉略略有些不解。虽然他昨晚骨折了,虽然,一夜欢爱,使他伤上加伤,但以他的精神
力,纵然稍觉痛楚,也可以尽力忽略这种痛苦,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昨晚主人没有多少力
气,并不象平时寻欢那样粗暴无情,也没刻意在他身上增加别的伤口,为什么竟然会……
一夜之后,狄飞已然神完气足,冷冷看了看阿汉:“这就是你不知死活的下场。”
阿汉略觉茫然地看着他,时间久了,眼前的一切勉强可以看得清楚了。狄飞就那样赤裸着
身体,居高临下望着他。原来行房能治伤,这事竟是真的,一夜之间,奄奄一息的人,竟象奇
迹般得大有好转。不过,估计这这种事只能治内伤,不能治外伤。狄飞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却还一样狰狞可怖。因为昨晚一直在剧烈运动中,所以伤口的血液无法凝固,到现在,他身上
仍有许多地方在滴血。
不过,狄飞显然不把这些小伤放在心上,只冷冷看了看阿汉,就径自走开,这里是他的房
间,随便就取了几件替换衣服准备换上,若不是他的耳目极灵敏,几乎就听不到那一声,微弱
得几至不可闻的呼唤:“主人。”
狄飞挑挑眉,转身:“你还想说什么?”
阿汉慢慢地用手撑着地,想要坐起来,这么简单的动作,他做来却无比缓慢,他可以忽略
胸口传来的阵阵痛楚,却无法让酸软无力的身体,做出超出他极限的动作。
狄飞冷着眼,静静地看着他的挣扎和努力。
很久很久,阿汉才能勉强坐起身,他满头都是大汗,动作极之缓慢,但却持续不懈地在地
上慢慢向前摸索,捡拾。有的时候,不得不依靠双手的帮忙,以爬行的姿式,才能到达他的目
的地……短短几步之外。
狄飞看着他慢慢地,把纱布,伤药,一一捡在手里,看着他,慢慢抬头望向自己,很慢很
慢,扶着墙,支撑着站起来,然后在向自己迈步的那一刻,重又跌倒下去。
那样重重的一跌,狄飞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重重一震,他胸前的骨头还是断的,这么剧
烈跌倒的动作,稍一不懈,就可能让他的某个脏器被生生刺穿。
眼看着阿汉的脸苍白中透出惨淡的青绿,他一手仍然捧着那些药,一手开始颤抖着扶着墙
,试图再次站起来。
狄飞浓眉紧紧皱起,终于大步走近,扶住他已经完全不受意志控制,正在剧烈颤抖的身体
:“你要干什么?”
阿汉松了一口气,想要回答,却觉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慢慢得用打哆嗦的手
打开药瓶,把药粉往狄飞正在流血的手臂上洒。
曾经有过的记忆如此鲜明得在脑海中浮现,狄飞不由自主,微微一颤,然而,他即没有松
开手,也没有推开阿汉的手。
他静静得看着药粉零零落落洒在创口上,他静静看着阿汉用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且没有半
点力气的手试图为自己的包扎,却又一次次失败。
良久,他才轻轻问:“你这样,就是为了给我包扎伤口?”
“嗯。”阿汉尽量用最不费力的声音回答。
“你没发现,我已经没有大碍了吗?”
阿汉不得不打起精神,却又实在有气无力地说:“可是,你还是在流血,我答应过,一定
要让你处理好伤口的……”
除了虚弱,还是虚弱,除了疲惫,只有疲惫,阿汉明明累得只想放弃所有的意识,就此沉
入长久的休眠,偏偏又死死挣扎着不肯闭目,只因为,他眼前,依然有鲜红的血在流淌。
狄飞木然看着他继续与虚弱的身体抗争着,完成为自己治伤的工作。这个笨蛋难道没发现
,他的身体状况,比我糟糕了多少吗?
他慢慢地咬了咬牙,然而,出口的却是:“你累了,就睡吧,伤口我自己包扎?”
阿汉一惊,露出欣喜的一表情:“你答应处理伤口了?”
狄飞点点头。
阿汉立刻抓紧机会谈条件:“要好好治伤,要看大夫?”
狄飞露出忍耐的表情,略一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阿汉对他笑了一笑,在下一刻,完完全全沉入了黑暗世界里。在狄飞的怀抱里,手足垂落
,低下头去。
这短短的一瞬,狄飞心头一跳,几乎以为,这个虚弱到极致的人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死去了
。那么微弱的呼吸和那几乎感觉不到的心跳与脉膊,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这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
那么久那么久,他一直期待看到阿汉软弱的样子,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凭真本事让阿汉晕过
去,然而,这一切发生在眼前,他却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特别高兴。
在园外等了一天的庄中高层人物,终于在黎明时分,看着他们的主人抱着那个小男宠走了
出来。主人神清气爽,举步从容,完全看不出丝毫重伤的样子。看来,昨天的伤,也只是表面
上严重罢了,根本不能真正影响到主人。江湖一直传说,血修罗狄飞的伤势轻重,根本没有人
能看得出来,每一个想乘他伤重杀死他的人,最后的下场是自己伤重而死。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大家感叹着,互相给个眼神,咱们这位主子,果然深不可测。至于他怀中那个生死不知的
人,就没有谁会付予多少关心了。
阿汉不知道是狄飞一路把他抱回去的,阿汉不知道狄飞叮咛了自己身边的人一些什么,阿
汉不知道,自己晕迷了足足十三天,不管什么灵丹妙药,灌下去,一概吐出来,阿汉不知道,
除了狄飞之外,几乎每个人都认为他是死定了。
再强大的精神,也需要身体来负荷。精神力可以漠视一切伤害与痛苦,却无法超越身体的
极限,当身体因为用尽所有生命力而无法再维持清醒时,纵然拥有神祗般强大的精神,也终将
无所依归。
直到阿汉醒来,那软弱虚惫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不同于以前他因为懒散而喜欢赖床,现
在,就算外面有再好的阳光,他也没有力气,没有意愿,从床上起来。
以前,除了睡觉,他最喜欢吃吃喝喝,现在,就算世间最美味的食物放在他的面前,他也
没有食欲。
然而他身边的下人,却似乎异常强硬,不管他乐不乐意,该吃的,该喝的,确定对身体有
补益的东西,就算他不肯,掰开他的嘴,也要硬给他灌下去。
多日来,狄飞没有来探望过他一次。阿汉也没往心里去。相比以前的懒散,他现在是什么
也不做,却整日疲惫不堪,什么事也没有力气想,没有力气在意。
他自然就更加不知道,几乎每天自己这边的管事都会亲自向狄飞报告有关他身体的情形。
每一次,狄飞都只是面无表情的听,只是偶尔下几道极强硬的命令。
“不管他喜不喜欢,大夫开出来的药和食补的膳食,一定要按量给他灌下去。”
“不要理他赖不赖床,外头阳光好时,用绳子子绑也绑他出来,在阳光下走动,他走不了
就扶着他,他站不住,坐在椅子上推也行。”
无论如何,在狄飞的强硬处置下,阿汉的身体在两三个月后,终于开始渐渐好转。只是,
似乎上天也看不得阿汉慢慢复原,继续过他猪一般于世人无益的生活。
于是,在某一个深夜,全庄的第二号人物,那个眉毛胡子全都白白的老头,亲自来到了阿
汉的房间,抬手间,几个侍夜的下人,全都被点中睡|穴,沉沉睡去。
而本来沉睡的阿汉却被叫醒,眼睛还不及完全睁开,意识还迷迷糊糊之际,已听得一个声
音道:“阿汉公子,主人又受了伤。”
温柔
阿汉睁开眼;有一瞬的茫然;然而他立刻明白了过来,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得起床。他的动作
依然不太利索。
老人看看他显得病恹恹的神态,微微皱眉,却也一样不说话,只静静旁观。只是是待阿汉
穿好衣服,下床走路,走得太慢时,他才有些不耐烦得一伸手抓起阿汉飞掠起来。
劲急的夜风中,阿汉好奇得问:“为什么主人又受了伤,不是说主人很厉害的吗?怎么老
是受伤?”
“最近几乎每隔几天,就有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来找庄主决斗。庄主上次受伤,虽然不太严
重,到底没有全好,屡次与人决斗,元气一直不能复元,便是铁人这连番决斗下来,也终是撑
不住的,直到现在,才受重伤,已是极了不起了。” 老人神色倏然沉重下来“说起来江湖人士
对庄主素来的敬畏三分的,不知为什么最近会有这么多人来挑战。我们怀疑是庄主曾受重伤的
消息泄露出去了,但关系庄主伤势之事,我们一向是全力保密的。此事当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这一次为了确保消息不外泄、我不得不让其他不相干的人全昏睡过去,公子莫怪。”
阿汉听得莫名其妙:“即然受了伤,为什么还要不停得和别人决斗?为什么人家要决斗,
就一定要应战?”
老人则是更加莫名其妙:“人家要决斗,我们怎么可能不应战?庄子的威名还要不要了,
庄主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江湖巨擎的身份还要不要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觉得对方完全无法沟通。
此时已至擎天园外,照例大包小包大瓶小瓶的药物往阿汉手里塞。阿汉也不再多说什么,
就径自进去。
静静盘膝在黑暗中运气疗伤的狄飞,再一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再一次看到房门被推开,
今夜月色极明极亮,一个似乎是极弱小极伶仃的身影,踏着自外而入的月光,很慢很慢得走进
来。
狄飞觉得自己应该惊奇,经历了那么严重的教训,他怎么还敢来。狄飞又觉得自己完全不
该有一丝惊奇,这个时候,这种情形,能够自黑暗中踏着月光走近他的,也只能是那个人。
阿汉走得很慢很慢,但到底还是到了狄飞身边。“主人。”他轻轻唤,带些欣喜:“今天
没闻到血腥气,你伤得没有上次重吧。”
狄飞沉默不语,不知为什么,忽然不想回答阿汉任何问题。
阿汉见他不应答,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弯下腰,把手上的若干东西全都放下然后开始脱衣
服。
听到宽衣之声,狄飞那沉寂不动的身躯猛然一震,忽然爆发般一跃而起,一把抓住阿汉,
力量大得几乎要把他揉碎了:“你疯了吗?你想干什么?”
“给你治伤啊?”阿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