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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扬(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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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清郎微皱起眉头地抚上微微发疼的眼,过了好半晌,才敢睁开双眼,看向眼前朦胧一片的景物。
  
  他淡然轻笑,出使的这段日子,他和蔺舆风都不好过,明明就如此憎恨彼此,却不得不暂时撇弃短见,与对方平静相处,於公於私,这对他俩来说都太难了,所以他不怪他会如此待他,更宁愿他如往常般恶声恶气地对自己说话,这麽一来,日後下手才不会留情。
  
  思忖间,严清郎敛下淡笑,勉力地睁著仍看不清晰的眼,站起身拿起包袱走出房外,混入正欲离开驿站的商团,一同走入繁华的辽燕首都--燕城。
  
  盛产玉石的国都,果然非他国所能比拟,来来往往的商团无数,市集拥挤得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人潮,一时间,整个人顿陷那此起彼落的唢呐声中,挪不开身。
  
  勉强脱离人群来到一摊贩前的严清郎,见找不著不知那儿去了的蔺舆风,只得先站在摊贩前等候人群散去。
  
  「这位爷来瞧瞧啊,凡是您想找想要的东西,这儿无一不全,快来看看吧!」一名老头儿拉著严清郎的衣袖朗声说道。
  
  严清郎本不想搭理他,却见那摊子上,摆著一把通体翠绿的二胡,虽然他眼视不清,但那把二胡应当是竹制的无错。
  
  彷佛被勾住心神般,他缓缓伸出左手欲拿起那把二胡仔细地瞧上一瞧,却又赶紧缩了回来,眉头皱得死紧。
  
  他想起了父亲,还有那一日……尧风死前的模样,许久不曾被触痛的心口开始泛疼,就像起了个头般,强烈的痛楚顺著呼吸灌入他体内,这种痛,远比身上的伤口还要折腾人。
  
  「严大人好不暇意啊!适才还这般著急著要入城,此刻却站在此地流连忘返,莫非……严大人忘了自己进城的目地不成?」
  
  一贯熟悉的嘲讽语气,激醒了堕入伤痛之中的严清郎,转眸望向来者,正是他遍寻不著的蔺舆风。
  
  「啊!这位白衣公子爷,瞧您衣著不凡的模样,要不……」瞧见自个儿摊前又来了名贵客,老头儿赶忙迎上前努力奉承地想做笔生意,可话还来不及说完,便给人打断了。
  
  「走!」蔺舆风理也不理那名老头儿,拉著严清郎迈步便走。
  
  严清郎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淡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见几个人。」蔺舆风越行越快地说著,险些令被牵著走的严清郎跟不上。
  
  两人一前一後地穿过重重人群走了好段路,行於前方的蔺舆风这才停下脚步,放开严清郎立於一旁。
  
  严清郎微眯起双眼,隐约看见前方似乎有几个人影在晃动,尚来不及仔细一瞧,便见那几个人靠上前来,半跪在他和蔺舆风两人身前。
  
  「属下拜见蔺尚书、严侍郎。」四人宏亮一致的声音,铿锵有力地说著。
  
  「起来吧!」蔺舆风随意摆了下衣袖,颇有官威地轻喝道。
  
  四人赶忙起身,其中一人旋即朝两人拱手弯身地说∶「属下本以为那日之後,再无机会见到两位大人,所幸蔺尚书机智,特意托人送信予纪兄,让吾等先行前往燕都,否则就是大人们未蒙难,咱们也无缘再见两位大人的尊颜一面了。」说话的人正是此行的侍卫长--程志保。
  
  闻言,严清郎脸色不禁微变,转首冷冷地看向蔺舆风。原来……蔺舆风早已与侍卫们有所联系,那他为何要向自己隐瞒此事呢?
  
  「嗯。」蔺舆风轻应了声,随即道∶「我在信中所提之事你们可有转达予辽燕国丞相?」
  
  「属下将尚书大人的书信转交予丞相,见丞相详阅後,模样甚是诧异不信,并对吾等再三言说绝无此事,甚至对吾等说会禀明朝上,请辽燕国国君派人彻查此事,定给尚书大人一个交代。」程志保恭敬地答说。
  
  蔺舆风点点头,低吟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嗯,此事暂且搁下,皇上那儿可有捎来消息?」
  
  「皇上听闻出使的船只遭袭,立刻派出百名守在渡江河口的禁军前来辽燕,好保护两位大人的安全,这几日应该就到了。」
  
  「皇上此举甚是不妥,太招摇了。」一旁沉默许久的严清郎,紧皱著眉头说道。
  
  蔺舆风似乎也颇不赞同地皱起眉,百名禁军虽不多,却也足以令辽燕如芒刺在背,若两国因此交恶,他和严清郎可就成了罪人了。「程志保,你赶紧带此令牌前去阻止禁军上燕都,让他们在河旁扎营等候指令。」他拿出一块铜牌交给程志保。
  
  「是!」程志保接下铜牌,恭敬地朝两人躬身後,随即转身离去。
  
  「何忠,丞相可知我们已到燕都的事?」蔺舆风转眸看向另一名面上有疤的侍卫问道。
  
  「属下即刻去禀报。」说罢。他立刻退身前去禀报。
  
  严清郎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聆听,虽然不愿承认,但他仍是不得不佩服蔺舆风的手段,无论遇到何事,总能能早一步地了解事情原由,不作声色地将事情解决。
  
  而他却对遇袭一事一知半解,心里尚存有疑惑之时,蔺舆风早不知在暗地里捎了几封信予侍卫们,让他们仔细彻查去了,呵!他这个官虽当不久,却自信能遇事便解,今儿个他才发觉,他并非如自己所想的这般能干,反而无能的很!
  
  「严大人,我们先入馆内歇息一会儿吧!」蔺舆风说完後,瞧也不瞧严清郎一眼地仰首便走。
  
  严清郎面无表情地尾随上前,沉默地走入行馆内,不知在想些什麽。
  
  被留下的两名侍卫见状,也赶紧跟上前去。
  
  走入厅堂内坐下後,蔺舆风旋即笑问∶「清郎可是在恼我什麽也不对你说?」
  
  他问得极小声,使得严清郎不得不仔细聆听,这才明白他在说些什麽。「事情总会落个水落石出,说与不说均与我无关。」他淡然地回道。
  
  「那你可有察觉,随行的侍卫似乎少了。」蔺舆风轻抚著衣袖,看似毫不在意地问著。
  
  严清郎忽皱起眉头,他究竟想说什麽?「有一人不见了。」
  
  「你可知他怎麽了?」蔺舆风抬起眸又问。
  
  「不是死便还活著。」严清郎答得事不管己、冷漠非常。虽觉蔺舆风问得怪,但更怪的,是他竟也感到事有蹊跷,隐约间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快记起来了,却什麽也想不起。
  
  就在此时,一名穿著华丽官服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地走入堂厅内,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两位必是崇安国派来的使节蔺大人和严大人吧?」男子抹了抹汗,赶紧挥手要尾随在後的两名俾女上前去。「让两位大人落难至此,实是我国之大辱,燕王已备妥盛宴迎接二位,请两位大人换下衣衫随我一同入宫晋见吾王吧!」
  
  闻语,两人和丞相交谈了几句,便随著两名俾女一同离开堂厅。
  
  候在外头的丞相,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方盼到两人一身繁重地走了出来;他赶紧命人掀开帘子,好让两人坐入马轿内,自己也跟著坐上另一座轿内。
  
  轿中,寂静得宛若无人,除却轿身随著车轮辗过他物颠簸起伏时,发出几声刺耳的声响外,再无他声。
  
  严清郎微微闭上眸,悄然地抬手捂住右臂,似乎在隐忍痛楚,却半点痛苦之色也不愿倘露。
  
  「伤口还是很疼吗?」蔺舆风忽然开口这般问道。
  
  严清郎怔了下,旋即又恢复冷淡地说∶「没什麽……」他看向自己的手背,竟止不住思绪地惦念起尧风来。
  
  呵!常闻人说,睹物思人,他曾当那是笑话一句,可当自己经历种种事情後,这句话反倒使他成了笑话,不过是一把二胡,竟能令他想起许多不愿再忆起的事,搅得他心神纷乱,什麽事都不想再去理会;叹,或许……他是累了吧!
  
  彷佛察觉到严清郎眸中一闪而逝的愁意,蔺舆风不由得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将他紧紧地握住。「你的命是我的,所以我绝不容许你有半点闪失。」
  
  这还是第一次,严清郎并没有要蔺舆风放开他,仅是沉默不语地由著他捉握著他的手,感觉另一种温度紧紧地包覆著自己。
  
  「你曾说……不会阻止我对付你,此话可真?」蔺舆风抬眸紧瞅著严清郎俊逸的侧脸轻问。
  
  他不懂,永远也不会懂得这男人的心思,亦……不明了自己,恨极时,他可以萌起欲置他於死地的想法,可换作令一种恨,他会恨不得将他扒光,把他整个人拆吃入腹,可这种恨,是他所避之不及的,因为当这种恨涌上他心头时,他满怀思绪就只剩下这个男人,他会忘了自己的目的,忘了他为何要这麽做的理由,直想……就这样全忘了也好,可偏偏那些事是他所忘不得的……
  
  「你想说什麽?」严清郎微皱起眉头看向蔺舆风,岂之迎上来的,是那灼热无比的唇,宛若要将他吞噬般地缠著他、掩没他的尾语,吻得他……直透不过气。
  
  若换作往常,严清郎早恼怒地推开他,狠狠地打上他几拳,可今日他没有,反而反常地任由他亲吻,令蔺舆风不由得皱起眉头,不住猜想,是因为街上那把二胡的关系吗?他瞧见他看著那把二胡时……伤痛的神情,是想起尧风了吗?
  
  此一认知,让蔺舆风心中一阵不快,却又不明白自己因何不悦,只得将这口闷气全出在严清郎那片薄唇上。
  
  严清郎吃痛了下,赶忙别过头捂住被咬疼的唇。「你……」正欲斥喝之际,马车已停了下来。
  
  适才替两人著装的俾女轻掀开竹帘,恭敬地朝两人说∶「两位大人请。」
  
  蔺舆风什麽也没说地拉起衣摆,弯身走下轿。
  
  见状,严清郎只得压下烦躁的思绪,面无表情地尾随蔺舆风而去。
  
  尚来不及打量燕宫有何等辉煌庄严,两人便被带入宫内,走入那长而复杂的廊中。
  
  一路上,只闻蔺舆风与那名丞相交谈甚欢的声音,尾随於两人之後的严清郎,反显得寡言且心事重重。
  
  朦胧的视线,仅能看见模糊的景象,他索性就这麽望著如梦境般的景致,随著两人的声音而行。
  
  直至听闻一声声似是娇语般的铃笑声,他才恍然回神,发觉本该走在前头的两人不见了,而自己……也不知身在何处。
  
  「啊!我的球……」笑声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惊呼,和零碎的细喃。
  
  严清郎感觉到似乎有什麽东西撞上他的脚边,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弯下身拾起那样东西,接著闯入眼帘的,是名身著淡红罗衫的妙龄女子。
  
  女子一见到严清郎,整个人都傻了,好似很讶异这儿会有其他人,而且这个人长得与这儿的男子不同,很冷……浑身上下皆透著拒人於千里外的气息,尤其是他那双眼眸,看似毫无波动,彷佛不为任何事所惊扰般,好特别的一个人呀!
  
  「三公主!」几名宫女见公主久久不回,不禁扯声寻唤道。
  
  闻语,严清郎不由得垂下眼帘,恭敬地朝她一躬身,将手中的彩球递至她面前地说∶「冒犯了三公主,还请您原谅。」
  
  三公主这才回过神地接过彩球,还来不及开口答谢,又一名男子闯了进来。
  
  「严……」蔺舆风正欲唤严清郎的名讳,就见他与一名身著高贵的女子站在一块儿,恼得他不禁气从中来。
  
  严清郎丝毫未查觉蔺舆风难看的神色,朝三公主躬过身後,旋即转身走向他。「丞相呢?」
  
  「正在前头寻你。」蔺舆风冷哼一声,转头便走。
  
  严清郎不明所以地皱了下眉头,也不多理会地尾随他而去。
  
  与丞相会合後,他便与两人一同进入大殿,殿堂之上,端坐著一名年迈的王者,堂下摆满了丰盛佳肴,百官与舞姬更是早在一旁等候为宾客舞上一曲。
  
  见状,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上前朝殿堂上的燕王行跪拜礼。
  
  「两位使节快快请起,让两位使节遭逢劫难,实是本王的不是,且与丞相一同入座,让本王好好招待两位吧!」燕王苍老却不显无力的宏亮音嗓,不疾不徐地对两人说道。
  
  「谢燕王。」两人异口同声地应付过後,便与丞相一同入坐宾席。
  
  「蔺使节遇难而不乱阵脚,实让本王钦佩得很,让本王敬你一杯。」似是自丞相那儿听闻蔺舆风的事,燕王笑开眼地举杯说道。
  
  蔺舆风淡笑地跟著举杯回敬,「在下想斗胆问燕王一件事,还望燕王莫怪罪。」他放下酒杯地拱手说道。
  
  「不怪罪、不怪罪,蔺使节有话直问便是。」燕王似乎开心得很,摆摆手示意让蔺舆风说下去。
  
  「吾皇听闻燕王有意与吾国联亲,内心自是高兴得很,可也有一惑不得其解。」蔺舆风顿了会儿,见燕王似乎无不悦之色,这才继续说∶「辽燕国是何等繁华,应当能自给自足,为何如此突然地想与吾国联亲呢?」
  
  闻言,燕王不禁朗笑出声,「好个崇安国、好个蔺使节,当真问得直接了当,那本王也不隐瞒了。」他缓下笑脸,「其实本王是希望找个继承者,本王老了,膝下两子不是战死便是病死,馀下的三公主又无力继承王位,本王能想到的办法,也就剩这一个了。」
  
  话到这儿,一旁的丞相也忍不住叹息出声,「莫看吾国何等繁华,几年後怕就不是如此了。」
  
  蔺舆风明了地轻允首,「燕王当真是为国为民的好君王,让在下越举地敬您一杯。」他皮笑肉不笑地举杯说道。
  
  一旁沉默许久的严清郎,也跟著举杯一敬。
  
  盛宴就此展开,舞姬们纷纷走入殿堂中款款起舞,敬酒声、欢笑声不断,伴随著乐曲缓缓落幕。



  
  
  从不曾想过,会有人能令他如此难以忘怀,对父亲,他有的只是怀念,对尧风,他仅有抱歉,就因为如此,当他见著那把二胡时,实在无法不去忆起那日他死去的景象,还有……那参杂了几许歉然的恸痛。
  
  到了死……尧风仍不断地对他诉说心意,像是怕他忘了,怕他一个转身,便忘了从前曾有这麽个人爱他爱得如此深刻。
  
  可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爱!纵然是他人一厢情愿给的他也不需要!一直以来,他只需要自己一个人,而非那压迫得他无法喘息的牵绊!
  
  正因为如此,他才忘不了尧风这个人,忘不却他曾以为自己淡忘了,实则仍紧缠著他不放的死人!
  
  不是他的错,他一直这麽告诉自己,尧风的死不是他的错,不是他杀了他,不是他袭了他那一掌,从头到尾,他只是站在一旁看著。
  
  是!他是无情!他是冷漠!是他连尧风临死前所渴求的一句诺言也不愿给,仅是在他死後颓废了几日作为回报,但是能怪他吗?能吗?
  
  为何到了如今,他仍然不肯放过他呢?为何偏要挑在此时来煎熬他?在他……最需要冷静思虑时……来折磨他的心绪?
  
  严清郎越是想,拿握著金杯的手越掐越紧,几乎无法抑止内心的烦躁,直至有人轻握住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
  
  「严使节神色有异,可是本王说错了什麽吗?」端坐於殿堂之上的燕王疑惑道。
  
  一旁的蔺舆风轻按了下严清郎的手,歉然地笑道∶「还请燕王莫怪罪,吾等一路赶至燕都时曾被刺客追杀,严大人因而受伤,此刻怕是伤口又泛疼了,还望燕王见谅。」说罢。他不急不徐地朝燕王拱了拱手,双眸却直逼视著殿上之人,彷佛在施压。
  
  闻言,燕王甚是吃惊地说∶「竟有这等事!本王应当派遣侍卫前去护送两位前来燕都才是。为表歉意,辽燕国定会同袭击使船之事一并查清,给崇安国与严使节一个交代!」
  
  「燕王如此为吾等著想,吾俩先谢过了,请容在下同严大人先行退下,改日再与燕王一叙。」蔺舆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燕王瞧了眼自入殿开始便沉默不语的严清郎,见那张俊逸冷漠的脸孔,确实苍白了些,便颔首说∶「也好,两位使节远道而来也辛苦了,且先下去歇息段日子,再一同商量联亲之事吧!」
  
  「谢燕王。」蔺舆风恭敬地起身朝燕王躬身说道。
  
  一旁的严清郎也随之起身告退後,两人便随著燕王招来的宦官一同离开燕宫。
  
  如来时般,坐入轿中的两人谁也不曾开口言话,即便两人知晓该谈些什麽,却仍是无人打破沉默,任由寂静包围著彼此。
  
  从前,宁静於严清郎而言,是多麽珍贵的时刻,他享受这种感觉,正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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