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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烦闷，本来我不想来的，但是他说，‘反正你坐在教室里跟坐在这里没什么区别’，我被这话给刺激倒了，所以我来了。
“呵呵~~~~~~~陪你小弟弟呀！”莹趴在小卖铺笑道，她也经常不上课，可店铺不是她开的，是已经毕业的一个男生的老爸开的，那男生毕业后就没再读书，于是管理起这个小卖铺，莹喜欢这个男生，所以经常在这里买很多很多吃的，一来二去，她们就很熟了。
“老板娘，最近生意不错吧！”我挖苦起她。
“关你屁事。”莹涨红了脸，因为她还没对那男生表白，这么大胆的她居然一直没表白，这点让我有点吃惊，所以适当的时候，我会帮帮她。
“……”懒得斗嘴，我靠在树上打盹，我决定再也不陪艾可打篮球，因为天真TMD热。
下课的时候，艾可开始跟着我在校园里瞎逛，时常会有女生跑过来递给他一封信跑掉，我很奇怪，我们最近老混在一起，居然没有流传关于我们的‘绯闻’，后来，我才知道艾可用拳头解决了一切有可能的苗头——我跟他说过我的那些绯闻，还说过我很讨厌别人这样说我……但是他不是每次都能打赢，所以他才会去打篮球，他希望尽可能的长高，长壮……
我们有课间操，这个时候的休息时间更长，但是我从来不去做，因为我觉得很搞笑……
“你看那个，第三排第七个，那腿粗的，哈哈哈哈哈……”我跟我的兄弟们坐在单杆上指点江山。
“哇……你们看那个，胸真大，奶妈吗？哈哈哈哈哈……”男生的谈话内容开始下流。
“没你妈大。”我奚落道。
“没你妈大。”被说到妈，一般男生都会生气。
“你妈。”
“你妈。”我们吵凶了。
“井然。”有人大声喊我。
“干嘛！”我生气的回过头，艾可正站在单杆下。
“去给我买瓶饮料。”艾可仰了仰头，他没有笑，很酷，可我不吃他那套。
“去你娘的。”还因为我当时正冒火。
“……”艾可没说什么，把跟我吵架的男生直接从单杆上拉了下来，我们还没眨眼，他对着那男生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你疯了？”我有些吃惊，确切的说，我有些害怕。
“你买不买？”艾可大声吼了起来，已经有老师朝我们这里跑来，我赶紧跳下单杆朝小卖铺跑去……艾可有暴力倾向，我开始怕他。
“……”艾可拿着我买来的饮料进了办公室，我偷看到老师在对着他说什么，但是他还喝了口饮料……当着老师的面。
一分钟，一分钟不到，他就出来了，后面还有老师的喊声……后来我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坏老师还喜欢他，因为他从来不顶嘴，只听，听到不想听的时候，他就直接走掉，而且他也从来不表现出厌恶老师的神情，所以，很多时候，老师认为他是个有着自己想法的并不堕落的学生，他的一切行为只是想告诉大家，他不满目前的教育体制……这是我们读高中后，听来的，那时候他在我们那个初中已经是传奇人物……但多年后，他把真相告诉我的时候，我差点没笑背过气……
这次打架，艾可在高年纪中也树立了威性，但是却激怒了更高一个年纪——初三的。
于是快接近暑假的时候，艾可的时间基本上都花在打架上，俗话说：实战是积累经验最快的道路，所以艾可的打架技术越来越高，即便遇上两个初三的都不是他的对手，三个，那他就有点吃力，毕竟他才初一，毕竟他才十一岁，现在看来他其实是个很早熟的孩子……
很多时候，他在那里打架，我就跟兄弟们做在旁边的草地上斗地主。
“他好象有点吃力。”兄弟一说道。
“很正常，这是今天的第二架。”我挥挥手把他们的目光拉回来。
“要不要我们去帮他？”兄弟们开始喜欢上这个小子，很多时候开始听他的话。
“不要拉！他不喜欢。”我说道，这点上，我也一直没明白，他打架不喜欢别人帮他。
“……”于是我们继续斗地主。
“啊……”艾可轻声叫了下，我们的目光被吸引过去，他……流血了，那时候是有很多孩子打架，但是流血的不多，今天他的这个对手好象跟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有往来，所以那人用了尖锐的石头，划破了他的胳膊，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血腥的东西。
于是我们全站了起来，朝他们走去，那人看见我们这么多人围了过来，丢下石头跑了……
“没事吧！”我看见那血滴在草地上。
“没事。”艾可扯来一个兄弟的衣服把胳膊缠了起来。
晚上，漂亮蓝色阿姨来找了我老爸，于是我又被打了。
“你手臂怎么回事？”艾可问道，再过几天就要期末考试，然后就是暑假，这个暑假，我有点期待，所以我不想因为某些东西而破坏兴致。
“没事。”我轻描淡写道，艾可不知道很正常，他妈妈肯定不会告诉他，而我现在挨打都不会大喊大叫，很多时候老爸给我一巴掌的时候，我还能抬起头挑衅的看着他。
“……”艾可没再说什么。
这个晚上，他家里传来很大的争吵声，我觉得很烦，于是把声音开到最大，戴上耳机开始听Michael Jackson的歌……
漂亮蓝色阿姨讨厌我了……可这个年纪的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所以我也不喜欢她了……很多时候我在院子里看见她，掉头就走，而她似乎欲言又止，但是我懒得听她说什么，而且她儿子变坏关我什么事？
但是我们两家的家长开始很有默契的阻止我们往来，可是我们有很多办法碰在一起，比如他妈妈不上班的时候会来接他，而我们早跳院墙走了，后来他妈妈堵到教室门口接他，于是他借口上厕所溜了，然后他妈妈又堵到厕所门口，于是他从二楼的厕所跳了下去……再然后，他妈妈放弃了，她肯定不希望哪天她的儿子摔死了，还是因为她的原因。
我虽然没有从厕所跳下来过，但是我有顺着二楼的水管滑下来的经历，加上我老爸忙工作，我老妈忙麻将，所以也放弃了。
于是我们击掌表示胜利！那天他笑了，我想说他笑起来很好看，但是我没有，因为他学会挖苦我了，而且很有水平，我可不想被挖苦死……
第14章 初中三年纪
这年我开始思考一些深层次的东西，所以我的内心变得更加敏感，而对于一些我一直不想去面对的东西，我开始明显的感受到它们的存在，于是我更加敏感，其实这只是想在风雨到来前保护好自己罢了。
“你一天就知道吃，喝，玩，你还会什么？”有一天在路上，我老妈开始吵我，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很温柔的，但是她有些偏激，一受刺激，她的言语就有些让人难受。
“关你什么事？”那时候没有所谓的孝顺，良心，而我显然是最没良心的那种人。
“我是你妈，你说关不关我的事。”老妈开始发怒了，我不知道之前她被什么事情刺激了。
“我说不关你的事就不关你的事。”那时候我的脾气开始暴躁。
“啪……”一巴掌打了过来，是很疼，可我不怕疼，但是街上有很多人正看着我们，所以，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那天……我离家出走了，那年……我十四岁！
我从天亮走到天黑，一边哭一边走，好象要把这几年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一样……老天很配合我，那夜下着暴雨，于是我哭的更伤心！
我不知道去找谁，因为谁的家都不让我放心……因为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而我不想被找到……
雨真的很大，我全身都湿透了，但是才刚到夏天，所以我打着冷战，但是仍旧没有放慢脚步……
城市里亮着的灯火越来越少，可我不害怕……若那时候有列车，我想我一定爬上了列车，因为我觉得我已经做好了飞的准备……
最后，我在院子附近的那片树林里停了下来，因为我开始有些担心我老爸，老妈，我怕他们着急，而站在林子里可以看见他们有没有出来找我……等了很久，也没看见他们的影子，我开始失望了（其实在我跑了后，他们就出来找我了，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会回来，所以他们在外面找了个通宵，而我在树林里蹲了一个通宵。）……
地上很湿，坐上面会很不舒服，于是我搬了块石头到树下，雨已经变小了很多，雷声渐渐远去……我靠在树干上看着天空，透过树叶，有些星星已经开始闪烁……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
“然然……”好象他变坏后，就没有喊过我然然姐。
“……”我的头猛的抬了起来，不远处，艾可站在那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且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然然。”显然他现在才确定下来是我，赶紧跑了过来。
“……”我赶紧擦了擦脸，我不希望他看见我的眼泪，哪怕是雨水也不行。
“跟我回去。”他蹲到我的面前。
“……”我摇了摇头。
“……”他也不说话，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地上很湿，那儿有石头。”很久没说话加上大哭，我的声音很嘶哑。
“你感冒呢？”他扭过头问道，我再次摇了摇头。
……
“你怎么来了？你妈妈不担心？”我问道，我不希望阿姨更讨厌我。
“我们都出来找你了，而且妈妈很放心我。”艾可说道。
“……”就我最不让人放心，我心里又开始委屈。
“你……你别哭！”艾可好象很着急，可我开始不理会他，把头埋在膝盖哭的更厉害，连肩膀都抽动起来。
“……”等我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艾可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以那种很快的速度，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干吗？”我问道，见我说话了，他才停下来，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是真急了，但是他还没学会怎么安慰人，所以他很躁动，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发泄。
“你不哭呢？”艾可赶紧又蹲了下来。
“哭屁。”我有些不高兴，因为被他看见我这个样子，我觉得很没脸，而我才刚意识到，所以我很窘！
“不哭就好。”他又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你说人死了会变成什么？”我靠在树干上，望着天空。
“谁要死？”艾可又转过身来。
“我就问下，没谁要死。”我没好气的说道，很多年后，我在想，艾可这么早熟很多时候是我逼的吧！还好化学药剂用的比较好，卖相还不错！
“会变成星星吧！”艾可看见了天上的星星。
“真老土。”我笑了起来，“其实人死了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记得，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最深刻的记忆都会消失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这次离家出走后，我的世界观开始变得悲观，而艾可居然没受影响，我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因为他很多地方都受到我的影响。
“……”这问题对艾可来说过于深沉，而他还不能理解，虽然他尽量的在融入我的世界，可他还不够尖锐，所以他划不开我的核心。
“不会，肯定变成星星，若先离开，就在上面看着下面的人幸福，若晚离开，就去陪那些已经变成星星的人，所以谁都不会孤独。”
“……”我吃惊的望着艾可，因为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很多年后，我再次想明白，这化学药剂的量用的有点大。
“我是不是很酷！”艾可看见我的目光笑了起来，微弱的光线中，他的眼睛很亮，就像天上的星星。
“内裤！”我白了他一眼，再次靠到树上，树不大，他一靠下来就压着我了，后来他靠树上，我靠他肩上，但是他太瘦，所以我靠他身上……
怎么回去的我已经忘记了，后来听艾可说，是他妈妈找到了我们，而那时候我已经睡着了，赶来的老爸把我背了回去。
那之后，家里人再也没打过我，哪怕我成绩依然很差，品德也依然‘败坏’，但是他们真的不再打我……可能，家里有个不成气的孩子比家里没有孩子要重要的多……有时候，我会觉得不公平，因为很多成绩比我还要差的，家人从来不打不骂，但是我又觉得很公平，因为很多离家出走的孩子回来后被打的更厉害……世界很矛盾，而每个人的判断标准都不一样，所以我不知道哪种是对哪种是错……我开始很晚跑出去压马路，而艾可会陪着我，从那时候开始，因为他陪着我，所以家人放心让我出去……跟小时侯，完全不一样了！
“你吃激素了吗？”我看着满操场跑的艾可问道。
“……”艾可看了我一眼，没理会我。
“肯定吃激素了……”我咕噜着，因为艾可高我一个头了，按这个趋势下去，那他不是要到两米了，天拉！这是个让我恐惧的身高，我可不想仰着头说话，那样会得颈椎病。
“啊……是艾可！”不远处有群女生激动的又跳又叫。
“骚货！”我鄙夷道，然后靠在了树干上，喜欢艾可的女生越来越多，因为有了不少低年纪的女生，而她们的脑也跟她们的胸一样急速成长。
“姐姐……”很少有人这样喊我，因为我是这个学校的大姐大，女孩子都不接近我的，我转过头去，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胸……也很可爱！
“干吗？”这女孩子虽然可爱但是并不怕我。
“姐姐帮我给艾可好吗？”她递给我一封信。
“自己给。”我懒得当信使。
“姐姐帮我给下嘛！艾可会丢掉的。”女孩儿真的很可爱，那儿我不忍心拒绝……可越可爱的女孩儿越会骗人，所以长大后我的女性朋友都是祸害型，越祸害跟我关系越铁。
“好吧！”我接了过来，女孩儿没走多远，我就丢了，刚才我是说过我心软了，但只限于她转身前的那会儿，因为我不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你怎么能这样？”女孩儿又跑了回来，显然她看见了。
“怎样？”我歪了歪头。
“自己喜欢艾可，就不准我们喜欢艾可吗？艾可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生？”女孩儿大声斥责我。
“……”我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她们的思想比我还要成熟，我还没跟成熟女人吵过架，所以我暂时处于劣势。
“怎么呢？”艾可听见声音走了过来。
“姐姐丢了我给你的东西，很过分。”女孩儿快要哭出来了。
“……”我想吐血，这孩子的转变太快了吧！
“活该！”艾可转身又去打篮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的一发不可收拾，很多年后，艾可说他那会儿听见我那乌鸦笑声，也忍不住偷笑了很久，好象一直偷笑到回家，直到他妈问他怎么笑的这么怪异的时候，他才放声大笑出来。从他这个憋劲，大家就应该知道他有多腹黑……
教室搬到顶楼了，我们班终于成为差班，上课的时候，那位爱听BEYOND的歌的同学会坐着坐到教室外面去……后来听说他疯了，很多人说那是遗传，其实我知道那不是，是这个世界让他得了‘遗传’，从而疯了……因为他曾经跟我说过，他妈妈不是天生的疯子，是被他爸爸背叛后，才疯的，而他妈妈跳楼的时候，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头一个星期，他爸爸带回了跟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后来我才明白，这不是疯病，而是抑郁症，很不幸，一年后，我患上了抑郁症，但是那时候大家还没听说过这个说法，即使听说也离大家很遥远，幸好我的症状不深，而我身边还有艾可，而艾可的妈妈是医生……
那位长年被欺负的瘦弱同学依旧瘦弱，但是他开始反抗了，这就是所谓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前一个同学‘灭亡’了，后一个同学爆发了……后来他当了老板，听说他的员工很可怜，因为他经常骂员工，很变态的骂，有点像我们小学班主任，于是我又想，那小学班主任是不是也是小时候长年被同学欺负呢？很快我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他们那个年代正在红色运动，应该没有读书这个说法……所以也不存在欺负，那她究竟被谁欺负呢？我经常陷入这些旋涡而无法自拔。
“砰……”篮球砸向我的脑门，我发呆的时间一长，艾可的篮球就会砸向我，因为一年后我跟艾可又不在一个学校，所以没人砸我脑门，于是我得了抑郁症。
对了，至于我的那班兄弟，我忘的干干净净，很多时候只有模糊的影像，那是不是有一天，艾可在我的脑海里也只有影像……我开始回避这个问题！
这一年，我真的思考了很多问题，所以当考试结束的时候，我跟我老爸说，我要读高中，我老爸很吃惊，因为他已经给我联系了中专。
“读高中会很吃力。”老爸试探的问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那时候的高中都是要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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