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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之燕a-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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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奇得一睹为快呢!”
流芳讪笑两声,心里却是怒火中烧,容遇把她算计得真够彻底的,好像她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本还以为她的画让自己赚了不少的银子,原来最大的赢家不是她而是容遇,她只是为他人做嫁,拿了一些微薄的劳务费而已。
“吃饱了?流芳,要跟我们去凑个热闹吗?”沈京问。
原来西乾的蕲州今年遭了水患,涝泽千里,太子皇甫重云一面派人到蕲州赈灾,一面在繁都碧望台前的“杯莫停”搞了一场善心宴,善心人士出资购买饮宴席位,所得款项全数捐至蕲州。沈京和楚静风买了一席,特意到顾府来邀流芳同去。
“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太子姐夫的头脑真是聪明!”流芳想起她那美丽高贵的大姐顾千晴,上回到太子府拜访,幸亏顾千晴把关于容遇和繁都一些名门小姐和花魁之间的轶事告诉她,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赢了沈京。
杯莫停里宾客如云,沈京和楚静风一出现,有不少名门淑女的眼光霎时就包围过来了,眼里有着对画罗子和轩文子的惊艳倾慕,更有着对站在二人中间貌不惊人的流芳的好奇。
这时,有一身穿蓝色锦衣的青年男子上前对二人抱拳笑道:
“楚兄、沈兄近来可好?”
“久违了,曹兄,今日的善宴有曹大人的鼎力支持,办得可真谓有声有色。”楚静风笑着说道。
“这位是……”曹楠看着流芳,楚静风道:
“这是学士大人的千金,顾六,顾流芳。”
这是曹楠第一次见到流芳,这个女子一看之下平凡无奇,可是再看清楚一些,皮肤白致细腻,那双黑如点玉的眼睛闪动着灵秀之气,好像会说话一般,她瞅了他一眼,然后马上收了慧芒,去尽了狡黠之气,低下头,又平凡得如落入人海中的一粒砂子一般,不再起眼。
他一下子怔住了,看着她随着沈京楚静风等人进了里间,淡紫的身影掠过,竟给他留下了一丝遐想。他摇摇头,笑自己的失神,也跟着进去了。
                  第三十二章 顾六的反戈一击2
流芳看着善心宴上摆着的食物,瞪大了眼睛问沈京这一席要花多少银子来买。
“一千两。”
不是吧,一千两,就买到了这些红薯、芋头,野菜……还有那些漂在一点油水都没有的汤上面的清清白白的东西,这是什么?流芳心底那叫一个心疼啊,这些东西,能吃的么?
“阿京,这是无本生意。早知道红薯那么值钱,我就不画画,卖烤红薯算了!”她小声嘀咕着,不画画就不用被容遇抓住把柄了……
“……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由己饥之也,是以如是其急也。蕲州洪灾,父老乡亲流离失所,各位面前之粗糙食粮,已是蕲州求而不得的续命之物。各位善长仁翁今日齐集于此,莫不想为蕲州水患出一分力……”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男子在首席处站起来慷慨激昂地发表着言论,沈京对楚静风说:
“呆会儿还有个义卖,说是太子和繁都一些有名人士把藏宝捐献出来,所卖得的款项全数用于赈灾。”
“太子这次的手段竟然高明至此,阿京你可知道,太子把朝中的几位以清廉严苛见称的大臣全数派往蕲州,监控赈灾,打击官商勾结,近几日有消息传来,一批高价倒卖油粮米面的奸商还有受贿欺压百姓的官员全被腰斩。”
“这消息传得可真快。不过据我所知,更厉害的是太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将前朝已经归隐山林的治水河工韩臻请了出山,到蕲州治理水患去了。”
“太子姐夫将来必是明君。”流芳一边吃着贵价红薯一边说。楚静风白了她一眼,笑道:
“你懂什么,你的太子姐夫个性温厚平和,更像个太学里的夫子多一点,哪里能想出这样的治国方略来?”
沈京一撞楚静风的手肘,楚静风笑着说:“这并非什么秘密,重云太子上月才主持编纂了西乾的乐音大典,还是阿遇去帮了不少忙的。流芳,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那这次赈灾……”流芳奇怪地问道,沈京却意味深长地望着从首席后面屏风走出来的几个人,为首一人身穿明黄金龙太子服,天庭广阔面相儒雅,举手投足之间高华之气顿生,正是太子皇甫重云。
而他身旁,站着一人,熟悉的月白长衫,眉宇间隐约有玉润光华,温文从容。
“这次赈灾,怕是怀琛兄的手笔……”沈京与楚静风对视一眼,“孟天长的高足,果然不简单。”
“孟天长究竟是谁?”流芳怔怔地看着远处的怀琛,他还是那副温文有度的样子,不卑不亢,偶尔对皇甫重云细说着什么。
“他没告诉你?我还以为,那般疼爱阿醺的哥哥会把一切相告!”容遇不知是何时进来的,仍是一身黑衣,想都不想便坐在流芳身旁。
流芳强压住见到他时心底的那道怒火,冷冷地说了一句:“表哥也想做善事?何必呢,少做一些坏事不更好?”
容遇却也不恼,拿过一个芋头剥着皮,一边说:“孟天长是西乾的两朝帝师,博学今古,智通天地。被启隆帝、彰元帝分别拜为西乾太傅、翰林阁阁老。太子六岁时他便开始在宣德殿给众位皇子授课,然而一年之后他却带走了顾怀琛,远走天涯。”
“为什么?”流芳好奇道。
“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你的怀琛哥哥?”容遇的笑意忽然有些冷,“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好像还有一件应承了我的事情没做。”
流芳的脸色变了变,沈京奇怪的问,“流芳,阿遇要你做什么事情?”
这时,藏品拍卖开始了,有著名画师邵寒箫的遗作墨竹图,也有书法珍贵拓本和一些古玩,接着便是各个官员府中捐献出来的一些藏品。只是为了避免攀比和附会,所有藏品的捐赠者都是保密的。
“胭脂绿玉梅瓶,起价三十两——”居中有一人高声说道。
怎么那侍女捧着的瓶子如此的眼熟?流芳眯起眼睛细看,这边容遇却转头看着站在身旁伺候的容青,脸色如常眼神却有些冷冽。
“谁让你拿这个瓶子的?”他的声音不大,可容青听得字字惊心。
“少爷不是说在房中随意拿走一件即可么?”容青讷讷地说,他是出于为少爷省钱的考虑才把这件拼合起来的破烂花瓶捐出去,他少爷房中哪一件不是上好的古董?动哪一件他都替他心疼啊。
而且,这个花瓶,明明是那日三夫人生辰时三夫人看不上眼转头就让丫鬟拿去扔掉的东西,可是少爷就是说瞅着新奇,才要了的。再新奇的玩意儿也比不上古董珍贵不是?
可是这是容遇的脸色一点也不好看,他看了看容青,又看了看那花瓶,容青心领神会,开口说:
“一百五十两!”
接着又有几人叫价,流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个所谓的艺术品居然也这么值钱?而容遇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容青鼓足底气,高声喊:
“八百两!”
流芳差点儿没跳起来,她摇着容遇的手臂说:“表哥,别拍了,你要的话我会去做一个更好看的给你,不收八百两,五百两即可!”
容遇还没有说话,一个声音重重地响起:
“一千两!”
流芳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了,可是扭头一看,她又受了惊吓一般转回头来不敢再看。一身紫衣相貌俊美的皇甫重霜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煞有气势的目光扫过他们这一席。
容遇笑了,站起来对皇甫重霜施了一礼说:
“三皇子别来无恙?为蕲州百姓出钱出力,实在是我辈之典范。”
皇甫重霜也笑了,笑得张扬恣肆,“玉音先生赞誉了,本皇子但愿没有夺了玉音先生的心头好。不知是否还记得在锦绣花城一聚时,本皇子说过,从此以后和玉音先生之间绝不会惺惺作态守礼谦让?”
“遇自是不会忘记。美人名马,皆是英雄所爱,但不知三皇子对区区一玉瓶也如此上心,”容遇看看依偎在皇甫重霜身旁千娇百媚柔弱无骨的女子,薄唇轻扬,说道:
“不知这玉瓶是否只是为了博红颜一笑而相赠佳人?”
皇甫重霜怜爱地看看身畔女子,说道:“有何不可?天下女子并不只有一个姚艳诗,不知玉音先生现在垂怜哪家红袖?”
此语一出,众人哗然。所有人终于明白皇甫重霜今日来纯粹是来和容遇过不去的,无他,就因为上回在锦绣花城夺了花魁的人是容遇。
侍女把玉瓶放在托盘上捧到了皇甫重霜面前,皇甫重霜对那女子笑笑,那女子把玉瓶端起一看,不料手中一滑,“砰”的一声,玉瓶坠地摔了个粉碎。
那女子惊呼一声躲入皇甫重霜怀中,众人的眼睛并没有错过容遇脸色的黑沉阴郁,皇甫重霜不无意外地淡淡说道:
“真是不小心,看来还是与这玉瓶无缘。玉音先生若是喜爱此种玉瓶,本皇子日后自当寻来相送。”
在看热闹的众人心中更是雪亮,这三皇子和玉音子因姚艳诗而结下了梁子,但是此番听来更像是三皇子在嘲讽玉音子独占了佳人而风流秉性依旧。
“三皇弟你来了?”皇甫重云向他走来,流芳见到太子身后神态自若的顾怀琛,他也见到她了,只是对她嘴角轻扬,并没有说什么话。
“皇兄,重霜本抱着拳拳之心前来捐赠,不料发生了一件小意外,扰了皇兄主持的宴会,还望皇兄见谅。”皇甫重霜虽是在道歉,但是脸上的倨傲之色丝毫未改。
流芳暗叹,好好的一个善心宴变成了两个钻石男争风吃醋睚眦必报的争斗。
皇甫重云只是宽厚地笑笑,“既是意外,自是不会介怀。只是玉音先生也不要心生嫌隙才好,今日各位都是为蕲州灾民而来,切勿失了和气。”
容遇对皇甫重云恭敬一揖,笑着说:“太子过虑了。本来一个小小的玉瓶草民实在不应与三皇子相争,只是因为这玉瓶是我最钟爱的表妹亲手所制,才不自量力与三皇子两不相让。”
他满是春风情意的双眸注视着流芳,流芳已是震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众目睽睽之下旁人又如何看不出容遇的暧昧之举,更甚的是容遇已经执起她的手把僵硬了身子的她拽入怀中,潇洒而傲慢地对皇甫重霜说:
“不过,三皇子若是想让遇伤心难过的话那可就要失望了。阿醺,你刚刚不是说了,若我想要这样的玉瓶,你会去做一个更好的给我吗?”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
原来顾六爱恋玉音子这一八卦是铁打的事实!
也有不少大家闺秀顿时黑了脸,几道利箭似的目光盯住了流芳那张平凡的脸,嫉妒、气愤、鄙夷……什么表情都有。
                  第三十三章 顾六的反戈一击3
流芳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她正想大声抗辩时容遇冷冷地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腰上一紧,他笑着俯下在她耳边宠溺地说:
“阿醺嫌我太坦白了么?其实,我也害怕我会把不该说的都说了。”后一句话,流芳听得再清楚不过了,她咬着牙,暗恨自己的软弱。
几道不同情味的视线齐齐投向被容遇揽在身边的流芳。
“真是好笑得很,不过玉音先生处处留情,居然还有女子对你青眼有加,本皇子不得不说一声服气!”皇甫重霜瞥了一眼流芳,眼中的讽刺是如此明显,“本皇子还没有好好谢过顾六小姐,若不是你的好主意,我哪里有空闲在闲花倚月楼遇到绣儿?”
流芳一惊,看来她的退婚大计终于是小胜了一回,只是不知道懿君现在如何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三皇子赞誉,容遇愧不敢当。”容遇轻描淡写地说,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意,“不过,容遇还是替蕲州百姓谢过三皇子。一千两银子,虽有点杯水车薪,可是也聊胜于无。”
“你——”皇甫重霜一拂衣袖气愤不已,正想回辩时皇甫重云皱着眉对他说:
“王弟来此已久,随本太子入座吧!”他看看流芳,笑着说:
“好一阵子不见六妹妹,听千晴说以前六妹妹成天暗暗偷恋着玉音子,现在长大了许多,干脆就粘着不放手了?”
留言再度被证实。
流芳急得大窘,大声分辩说:“太子姐夫,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如今……”
“阿醺你不是想说你移情别恋了吧?恋着谁了?让我猜猜……”容遇慢条斯理地说。
流芳的心跳到嗓子眼上了,“我没有!表哥不要胡乱猜测!”
容遇伸手捏捏她的下巴,轻笑着说:“不用急着表白,我从不曾怀疑。”
太子与皇甫重霜重新入席,怀琛唇角微抿,目光有如浮冰碎雪一般冷淡冰凉,扫过容遇的笑颜,最后落到流芳脸上停顿了两秒,刚刚想转身走向太子那一席时,容遇道:
“阿醺,怎么见了怀琛兄也不打声招呼?在座的都是姑父的同袍世交,做妹妹的怎么能一点礼仪都不讲究?别人见了还以为你们兄妹之间有什么嫌隙呢?!”
怀琛回过头来,看了容遇一眼,容遇倒是不慌不忙地迎上他的视线,好整以暇地等着。
等着他怀中的女子的反应。
还要他来提醒她么?身旁的楚静风和沈京都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们,更不要说坐在旁边的嫌弃那番薯芋头无味而一心想要看热闹的嘉宾们了。
怀琛也在等着。他温润如水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缠绕着流芳的双眸,看不出喜怒,只是一种无声的询问。
流芳脑中轰鸣不已,她努力压下心底乱得像一团麻般的心事,她本来就不太有骨气,尤其在容遇手掌乾坤时,她都会示弱,会屈服。
春宫艳图的画手,恋上自己亲哥的妹妹……随便一桩,都可让自己和身边的人万劫不复。更何况,她不无悲哀地想,容遇这看似极端合理的要求凭的不就是她是怀琛的妹妹么?可该死的她根本不能否认。
既然是事实,自己的接受也只是迟早的事。
“哥哥……这几日见不到你,你可还好?”她艰难地憋出这么句话来。
他的神色掠过一丝道不分明的悲哀,隐去淡淡的阴霾和冷漠后,他淡漠地说:
“好,当然好。六妹妹真是对阿遇言听计从,让我这个做兄长的好生羡慕。”说罢眸光凉薄如雪地扫了容遇一眼,转身便走向太子那席。
流芳僵直了身子,心里像被钝钝的刀子划过,又沉又痛。
他在鄙视她吧?明明她说过绝不会叫他一声哥哥的;她自己也在鄙视自己吧?明明从无一刻把他当作哥哥看待,却违心而行。
她坐下来,低下头胡乱地往自己口中塞着没有半点味道的红薯芋头,耳边似乎总响着他叫她的那声“六妹妹”,她一下子哽住了,胸口起伏不已,沈京急忙把杯子递到她唇边,她喝了一口水,拼命地咳嗽了几下,差点没把眼泪咳出来。
“流芳,你怎么了?”楚静风也奇道,“噎着了吗?瞧你这样子,红薯有那么好吃吗?多喝点水!”
流芳站直了身子,深深吸了口气,说:“是,一点也不好吃。我肚子疼,各位,失陪了!”
转身时衣袖被一只洁白修长的手拉住,她看也不看地说:
“表哥对我可真好啊!我要上茅厕,要出恭!你是不是想跟来给我擦屁股?真可惜,本小姐连跟屁虫的位置都不想给你留一个!!”说罢一扯自己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饮宴厅。
一旁的名士公子听得目瞪口呆几乎心脏病都要犯了,这个顾六言语竟然这般粗浅鄙陋,俚俗不堪。他们同情地看了一眼容遇,心想真是可惜了这形貌气质有如松下风般高洁的玉音子了,摊上这顾六,喜怒不定,刚刚还郎情妾意,转眼间竟然拂袖而去……
楚静风和沈京的脸部肌肉尚在中,已经被震得不懂反应。容遇铁青着一张脸,楚静风忽然爆出一阵大笑,指着容遇说:
“阿遇,你今日成了善心宴上的风云人物,我真是佩服你,五体投地……”
善心宴已近尾声,可是还不见流芳回来。容遇站起来,走了出去。
“你猜阿遇是不是去找流芳了?”沈京笑道。
“如果是我,我会先去买一包失声药,把她弄哑了才解气。”楚静风苦笑着说,明日玉音子成了顾六的跟屁虫这八卦必定让繁都风云变色。他所认识的容遇,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这般对待过。
杯莫停很大,厢房很多,容遇还真是费了一些功夫才找到了她。
一推开那小厢房的门,便有一阵酒味扑鼻而来。
“你哪来的酒?”他皱眉,伸手要抢去她手中的小坛子。脚踢到滚在地上的两个空坛子,他的心里居然有了些怒气,难不成这放肆的女子竟让把酒当作水来喝?
她哪来的酒?她对酒保说她是玉音子的表妹,记在玉音子帐上就可以了,他就随便让她拿了。
“果然跟来擦屁股了!”她的手缩了回来,攥紧了手中的酒坛子,声音沉沉地说:“容遇,我真是,真是不想见到你。”
“那你想见谁,他吗?”他俯身看着她,“承认一个既有的事实有这么痛苦?”
“为什么要逼我?”她冷冷地说,“难不成你喜欢我?可是我既无姿色又无风情,你看上我哪一点了?”
他沉默着,伸手夺去她手中的酒坛子,拉起半醉的她推门而出。刚走了一步便煞住了脚,流芳抬起头,月光斜照下回廊前方依稀站着一身白衣的顾怀琛。
“怀琛兄不用陪太子饮宴?”容遇道。
“我来接我的妹妹。”怀琛不看他,径自走到流芳跟前,想要拉开容遇牵着的那只手。流芳已经醉得昏昏欲睡了,容遇伸手一挡,怀琛冷哼一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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