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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了，等你回来再说吧，我先帮你顶一阵。”小马哥也颇为无奈，但又知道他那脾气，在董事局会议上都能拍桌子甩脸子的，才不管你是哪家投资方。
占据股份较多的mih集团又如何？当初大卫在腾迅海外拓展不利时还不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谢了，等我到法国转一圈就回去。”
“法国？你不会是又打什么公司的主意吧？”
“拭目以待吧。”陈渤神秘一笑，随即挂断了电话。
如果不将的收购计算在内的话，迈凯伦还是第一宗在英国完成的交易呢，虽然仅有75％的股份。
这场跨行的收购果然引发了一场大论战，尤其是在欧美地区，招受到了不少舆论抨击。一个和电脑打交道的虚拟生意，却要踏出这个圈子造汽车？还是超级跑车？
这是极度自负，是好大喜功，是被过往的骄傲冲昏了头脑。
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好这笔交易，甚至还有专家断言陈渤这是自毁长城，完全是作死的行为，迈凯伦极有可能会被他玩残，而蚂蚁搜索也会遭到拖累。
老对手们纷纷幸灾乐祸，但蚂蚁搜索趁着这把热度，又巩固住了自己的地位。
尽管有争议，但焦点的作用明显，引来的流量可是真金白银换来的。这时候陈渤反而不怕被骂了，而是怕骂得不够狠，不然怎么吸引眼球？
欧盟的批准文书没过几天之后发了过来，已经同意这项收购案，迈凯伦正式落入了他的口袋之中。
除了提供资金之外，陈渤又帮助丹尼斯重新制定了未来的发展规划，经过他的设计之后，迈凯伦俨然要奔着大型汽车集团的方向奔跑了，而且是急速奔跑，让丹尼斯之前的大胆都显得有些苍白。
“听说有大鱼啊，为什么没叫上我。”度过了一段闲暇时光的尼古拉斯和胡里奥双双出现在陈渤的面前，责怪他为什么不带着一起玩。
“你们怎么知道的？”
“摩根大通、高盛、花旗的欧洲高层一声令下全被你动员了起来，就差美林证券和雷曼兄弟了。这华尔街的几大巨头都聚齐了，你要是没有大手笔会这么浪？”尼古拉斯这是闻着味就来了。
“瑞银、波士顿第一银行，大摩都被你吃了？”陈渤白了他一眼道。
“我又不是来跟你普及金融常识的，赶紧说说。最近闲得发慌呢！”
“就是，就是。我虽然没钱，但也想参与啊。”胡里奥在一旁附和道。
“那你们看看这份资料吧。”陈渤随手拽过一份文件夹扔到他们的面前。
“法国电信？”尼古拉斯打开之后直接惊呼道，“这可是个高负债的公司啊。”
“你也知道是头号的，那就肯定有利可图了。”
说法国电信之前必须要说一下法国的经济体制，与欧美其他国家奉行的自由市场经济理论相比。法国还真不时兴这个，所有人都知道法国人几乎一枪不放就拱手将整个国家让给了纳粹德国。
在二战中许多大公司就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比如闻名的雷诺汽车，沦陷之后纳粹们制造飞机、坦克和军车，妥妥的“法奸”跑不了。
创始人路易斯雷诺在法国光复时向法院自首，没过多久等候审判的他就突然去世，第二年雷诺汽车公司正式收归国有。这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家国营汽车公司。
国有化的浪潮一波接一波，法国航空、雪铁龙标致、法国邮政、法国燃气等大公司都是国有全资控股的。
就这点来看和国内是有相似之处的，但又不完全相同。他们实行的是政府和企业的合同制，互相监督与制约。但依然避免不了国企的效率低下，80年代末期才开始逐渐的进行私有化尝试。
法国电信脱胎于法国邮政和通讯局，属于世界第四大通信集团，经过两次出售国家股份，法国政府仍持有56％的公司股权，04年第四季度全集团的营收已超过100百亿欧元。
单从业绩上来看是挺牛，一年下来也得400亿欧元左右进账呢。
但是法国电信全年亏损高达280亿欧，负担的债务则达到了惊人的700亿欧元，世界上也没有哪家公司的债务问题会如此惨烈，已经距离资不抵债申请破产保护不远了。
法国政府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已经发布了一揽子的扶住计划，注资90亿欧元用于缓解债务压力，另外允许电信集团出售部分资产用于自救。
“你是看上了orange电信，英法两国最大的移动通讯品牌？”尼古拉斯大为惊讶，“净资产54亿欧元，按照通常10倍市值来计算，就要高达540亿欧元。你拿什么收购？把蚂蚁搜索赔进去都未必够啊！”
orange虽然当初被和记黄埔出售时是亏损严重，现在的债务情况也算是良好状态，但3g网络基站的建设就从来没停过，法国电信又将其移动用户资产注入到了orange中来，这一来一去自然是水涨船高。
第九章：罗斯柴尔德？
“这可是块硬骨头啊。”尼古拉斯叹了口气道，移动通信业务的增速非常快，未来盈利前景还是很可观的。真要能完成这笔收购，可就不亚于蛇吞象了。
“我知道单凭蚂蚁搜索的实力很难，但资本市场不总是充满奇迹么？”陈渤信誓旦旦道，“你正好帮我做一下财务方面的辅助，orange这个牌子我必须要拿下来。”
“为什么？电信业务可不是互联网，你这步子迈得太大了，小心扯着蛋。别把整个蚂蚁搜索都拖垮了，你想想aol和时代华纳的联姻，难道还不够警示的吗？”
“那不一样，移动互联网是未来流量入口，我需要一家电信公司来打头阵。世界还很大，发展中国家也需要更多的电信服务。”
陈渤是看中一个项目，必然铁了心的要把他拿到手，而且如今法国电信巨额亏损就给了他可以钻营的空间。
蛇吞象？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真想涉足移动通讯业务，那还不如试试sprint呢，美国第三大电信商，也不是很差嘛。”
“你傻还是我傻？sprint去年刚以350亿美金收购了nextel，现在的市值已经超过600亿美金，我更付不起那个钱了。而且我更在意的是未来新兴市场！”
未来在哪？发展中国家的高速增长必然会带来移动通讯的井喷。
法国最大的海外殖民地就在非洲，而orange最大的业务又在英国。集合了两大宗主国的背景，在第三世界还不是任他纵横？欧美市场有自己的格局，没必要死磕到底，还不如提前占领其他地盘。
待智能手机问世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爆发时，这都是一环紧扣一环的。
否则那么处心积虑的购买一家电信公司有卵用，又不是国内的移动和联通，躺着都能把钱给赚了，国外的市场竞争还是相当大的。
尼古拉斯见说不动他改主意，于情于理也只能选择打个帮手，毕竟在华尔街也算是摸爬滚打多年对着一套资本的运作还是非常熟悉的。
“仅有这几家投行还不够，你还需要一个在欧洲有影响力的财务顾问。”
“瑞银？巴克莱？还是德意志或者法国兴业。”陈渤将所知道的欧洲大行都说了个遍。
至于享誉全球的汇丰和渣打，他们的业务主体实际上是在海外地区，在欧洲反倒是寥寥可数。至于苏格兰皇家银行也不过是个靠并购出来的后起之秀，这两年才刚刚有了些许名声，和这些历史悠久的大行无法相提并论。
“都不是，我要给你介绍的是洛希尔银行。”
“哦？我还以为他们现在只卖葡萄酒呢。”陈渤咂咂嘴道。
这洛希尔家族也是个老牌的银行，曾经或许是辉煌一时，在国内他们还有另一个中文名字叫做“罗斯柴尔德家族”。实际上他们是德国犹太人，发音也是遵照的德语，应该是“洛希尔”无误。
中文官方表述也是使用的洛希尔字样，罗斯柴尔德这个名字甚至都是杜撰出来的。
虽然货币战争将这家族夸得神乎其神，就像吹嘘洛克菲勒、摩根等家族一样，基本都是臆想罢了。真那么牛的话，纳粹杀害的那些犹太人又算怎么回事？
洛希尔家族早就没落了，既没赶上美国的高速发展期，二战时许多资产又被收归国有，美国人也适时出来瓜分了部分。而且又没抓住机遇在金融市场继续施加影响力，除了银行之外，还有艺术品收藏和葡萄酒这两项业务。
大名鼎鼎的拉菲，就是这个家族曾经在19世纪买下来的，一直经营至今。陈渤还去过波尔多的拉菲堡参观过，也曾买下几瓶窖藏的好酒，比82年产的还要优质。
“葡萄酒那只是其中一项业务，他们的酒庄到处都是。这个家族投行的业务量虽然还不足高盛的百分之一，但他们的财务咨询服务做得确实很专业，相对来说比较独立化。”尼古拉斯耐心地为他解释道。“最主要的是他们在欧洲攒下的人脉资源丰富，会避免不少麻烦。劳斯莱斯出售时也是他们给找的买主，手段还是不错的。”
洛克菲勒家族的名头在欧洲并不是太好用，这里就像一个保守的地方，再有钱你也买不来一个贵族头衔。美国人在文艺气息浓厚的欧洲面前一直被冠以暴发户形象。
虽然如此，但两个地方毕竟同属一脉，交情还是有的。
伦敦老金融街一片繁茂的老式楼房中，洛希尔的家族银行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虽然样貌古朴，但是一尘不染，非常有历史的厚重感，并不会觉得非常旧。
走进大堂，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家博物馆，墙上挂着的是洛希尔家族历代人物的肖像画和照片，陈列着一些收藏的艺术品和葡萄酒架。
银行柜台是看不到的，这里并不是吸纳储蓄的商业银行，而是做企业兼并、收购、证券业务的投资银行。
“欢迎两位来到洛希尔银行，我是特别助理詹姆斯·洛希尔。”大堂内站着一个年轻的白人男子，看年龄应当和陈渤相仿，西装革履，一丝不苟，面露礼貌微笑地站在他们面前。
“詹姆斯，好久不见。”尼古拉斯热情地和对方握了下手，转而向陈渤介绍道“这是小詹姆斯，洛希尔家族第八代的直系传人，老詹姆斯就是那个被纳粹描述为在滑铁卢战役中赚得盆钵满盈的那个英国金融家。”
“尼古拉斯，那都是以讹传讹，连你也信这些谣言么？”詹姆斯玩味地笑道。
“我当然不信了，但不这么解释，谁知道那段过往。”尼古拉斯耸耸肩无奈道，谁让他们都是被妖魔化的家族呢，从俩人的交谈中自然不难看出，他们是熟识得。
“执行董事和总裁先生正在等候两位的到来，请随我一同前往。”詹姆斯便不再做声，邀请两人到顶层的办公室。
洛希尔银行整体装潢风格处处透着年代感的古朴质感，这就是贵族与暴发户的区别，并没有那么多雕梁画栋，金玉满堂，但任谁都知道那些摆件都是价值连城的。
判断一个暴发户和贵族的区别很简单，同样一幅画，前者会说他是以什么价格拍下来的。而后者则会准确的说出它的出处与背后的故事，并且还要讲述他的家族是如何得到这幅画然后传承下来的。
洛希尔家族已经发展到第八代，和洛克菲勒的发展轨迹很相似，但又不同。因为他们的高位者都是有皇室授予的爵位，这就是彻底的贵族阶层，是被欧洲的高层圈子所认可的。
执行董事伊夫林，一个是圆润的老头，大英帝国男爵。总裁雅各布，则要用干瘪和瘦弱来形容，大英帝国的勋爵。
“尼古拉斯，好久不见了，戴维他最近还好吗？”两位老头热情含笑地招呼道。
“曾祖父目前的体格还很硬朗，刚接替了族长的位置，有些忙碌。本来他也想亲自到伦敦与两位先生叙旧的。”尼古拉斯恭敬地回道。
“有机会一定会去纽约见见这位老友。”两个人都是长辈，含着笑容点点头，然后瞧向站在尼古拉斯身旁的陈渤，仔细打量了一番，伊夫林道“这就是当今世界最炙手可热的年轻人了吧？你的能力确实令人侧目。”
“恰巧赶上罢了，论商场经验能和两位爵士相比的可不多，所以我这次冒昧前来，就是向您来取经了。”陈渤礼貌地恭维着回应道。
“很谦虚的小伙子，不是嘛？”干瘪的雅各布目露精光给出了他的评语。
“好像东方人都是如此，可不要被外表欺骗。”伊夫林回道。
“哈，也对。”雅各布点点头，又道“上一个来到我这的年轻人，可比你要有锐气，或许你们还认识。”
“哦？不知道是哪位呢。”
“阿里的马耘，他的野心很大，很有想法。”雅各布回道。
“那他肯定是为了上市的事情来得吧？”
“看来你们应当熟悉得很了，但他是我的客户，就应该为他保守商业信息。”雅各布摊着手笑着回应。
老狐狸，还装个什么劲儿！陈渤心道，马耘拿到10亿美金的融资之后像是脱缰的野马。国内有淘宝，国外有阿里，可谓是齐头并进的发展，已经和几年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阿里尽管现金流充足，但是还没有盈利。营收都贡献给了流量商，蚂蚁搜索没少从中赚取流量费，每天都有接近百万人民币的进账，就知道这是个多大的客户了。
10亿美金再多，也经不起这么个烧法，上市融资是必须的过程，这也是背后的软银和雅虎所期盼的。
更大的压力来自内部，持有股权的员工当然想把废纸换成真金白银，早日过上百万富翁的生活。
这和蚂蚁搜索还不一样，内部员工的压力暂时不大，关键一点不同是阿里的员工加班是常态化，蚂蚁搜索只是偶尔才会出现，薪资结构也要更加合理。
ps：抱歉上一章有个地方写错了，收购的第一家英国公司应该是ram，现在已经改正。
第十章：融资
既然有了前车之鉴的合作，那么陈渤也就放下心来，起码他这个东方人的面孔对于两位并不陌生。
“尼古拉斯已经和我沟通过了。”寒暄过后，洛希尔的掌门人雅各布直接道“我不得不对你的计划感到震惊，法国电信是一颗地雷，很容易伤到自身。美国公司都不敢轻易地来踩，你倒是能从中嗅到了机会。”
“行业使然，互联网发展也会有瓶颈期，我不得不提前做考虑。”
“眼光很毒辣嘛，你知不知道orange电信在英国的3g牌照是怎么来的？”
“难道不是英国政府颁发的？”
“是这个理不错，但那是我们洛希尔银行开发出来卖掉的。”
“啊？牌照还能开发出售？”陈渤诧异道。
“为什么不能？英国政府也需要填平财务赤字啊。”雅各布自信地笑道，资本主义世界的神奇果然不同。
“那看来我是找对人了。”陈渤大有做甩手掌柜的架势。
“你只找对了一半。”
“何解？”
“我这里只是洛希尔英国总部，还需要法国洛希尔银行的支持，我们是同一个家族，但却不是同一支。盖伊·洛希尔和法国政要的关系很好，真正发挥作用的是他，我能帮你快速融资出谋划策。打通关节还得靠我这位堂兄！”
“融资多少？怎么收费，咱们还是提前商谈好了，我心里也有个底。”
“我们的团队对蚂蚁搜索做了评估，将品牌、专利以及股权质押之后十年期的融资额大约可以达到180亿欧元。其他的差额就得你自己想办法，这已经是我们所能做到的极限。至于费用，就给你个优惠价，3个点。”
按照融资180亿欧元的价格来计算，百分之三的话也就是5。4亿欧元。比上市的承销费还低一个点，也算是个友情价，比较合理。
“这点我没意见。”陈渤心里简单计较了下就直接回道。
“但我对现金没什么兴趣。”雅各布又道。
“爵士的意思？”
“债转股，这笔费用就权记做公司债务，但蚂蚁搜索上市之前我有权利换成相应的股份。”雅各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5亿欧元和同等价值的股票相比简直形同废纸，以互联网估值高，增速快的特性而言，起码翻个三倍没问题吧？
虽然不是原始股，那也是上市之前最后一轮的战略投资股，对比上市之后的股价低廉得很。
“好，我同意了。但是只对洛希尔发行普通股。”
“可以。”投票权对洛希尔来说意义不大，即便拿到投票权对于互联网这种不同于传统公司的经营模式，也是一头雾水。时代在变化，就算他们所擅长的融资、兼并、重组业务做起来都有些力不从心，更不用说去运营一家新型经济体的公司了。
双方在拟定的授权协议上签字之后，这次的会谈算是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