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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两天,三人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了。
行装很简单,除了师尊的礼物外,东西都带在身上,衣服是新的,用凤之送的布料找裁缝现做的,无双是蓝色的,少白是浅绿的,非凡是白的,一穿在身上看着精神抖擞,变了个人似的。一人背一把剑,都是倒数第二便宜的那种,少白的剑鞘在一次任务中弄丢了,后来又找了一个配上,有点大,剑装在里面还晃荡。非凡的剑柄已经坏了,用破麻布缠着。
三人想问师尊要把好剑,北辰道尊说,有本事自己弄去。
三人一早起来做了顿稀汤的面呼噜呼噜地吃了,浑身都暖和了。无双把前一天晚上烙的饼切成小块包在油纸里,又带了点零散吃的。
带上院门,三人赶着毛驴车晃晃悠悠地下山,一路向东南方前进了。
看到沛城的城门时,已经是四天后的事情了。
第三章 那些个不孝子孙啊
沛城在道宗东南方,是一座中型的城镇,四四方方,城门挂块大扁,上书沛城两大字。
周老爷子的家就在城西。周老爷子精神矍铄,一点不像七十的人。老爷子平日乐善好施,在当地挺有人望的,寿宴办的颇具规模,流水席开了三天。
三人就在第一天到的时候见了老爷子一面,送上了师尊的礼物,老爷子先是感叹了一下不能见到老友的的遗憾,又使劲夸赞了一下他们三个,最后嘱咐——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三人也不客气,狠狠地美美地吃了三天。
在周家吃住了三天,三人准备辞行了。
东家说道,三位道主道主远道而来,不多住些时日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无双道,不用了,已经招待的很好了,我们还有事情,不能耽搁了,谢谢您老的款待了。
主人家送上了一堆点心水果的,说是路上吃。
感动的三人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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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晃晃悠悠走的都能看见城门了,非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喊,“哎,等等,出来前师尊要我们帮忙带的点心还没买呢,差点忘了。”
无双道,“哎呀,怎么能把这事忘了。走走,回头,去点心铺子。”
驴车停在了刘记点心的铺子门口。
他们要的其中一种点心刚卖完,新的马上出锅,三人站在那里等。
一个伙计抗着面袋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板娘问,外面这么热闹是怎么回事?
伙计道,东家您不知道,今天城北的李老爷娶第六房夫人,李府开流水席,热闹得很呐。
少白突然脸色一变,扭身出了铺子,无双和非凡吓了一跳,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赶忙跟着出了门。
只见少白气哼哼地在大街上走着,两眼瞪的溜圆,路上的人被他那像是要去跟人拼命的架势吓着了,都紧着给他让路。
无双和非凡加快了脚步和少白走了个平齐。
无双问:“少白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人家娶老婆,你生什么气?”
好像觉得特可笑似的,无双说完还捂嘴笑了。
“他算个什么东西?都快入土了居然还敢娶老婆,孝顺父母没见着败家享受到是少不了,混帐东西,老子饶不了他。”
啊~~,非凡和无双差点闪掉了下巴。
“敢情你还真是为这事生气啊。人家娶老婆关你什么事啊。”
“就是关我的事,看我不收拾他。”少白梗着脖子喊了起来。
非凡拉住无双的袖子小声说道,“那个城北的李老爷是不是少白家的啊,少白改名字之前的本家?”
无双一拍脑门,“可不是吗,不就是少白说的不孝子孙吗。”
无双急叫道,“少白,你这气势汹汹地要去干什么啊,不会去闹场子吧。”
“我去让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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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爷今年高寿,六十有五,掉牙泄顶,老态龙钟,家里五房夫人还不满足,今天又迎娶了六夫人,年方二八,美的海棠花似的。李府里外热闹一片,锣鼓喧天。
三人蹲在一处隐蔽的墙头上看着底下的人,跟看戏似的,非凡怀里抱着纸袋,里面装着开口的炒栗子,他抓了一把,递给无双,无双接了过去,又抓了一把递给少白,少白黑着脸没要。
非凡用胳膊肘搡了搡少白,“少白你不去?你怎么说也是个长辈,你看人家长辈的坐上还空着呢,呵呵呵。”
少白低声吼道,“丢我的人。”
“不知新娘子好不好看。”无双说着往嘴里扔了个栗子,“真是让人羡慕,都六十五了还娶老婆,我长这么大跟我最熟的女人就是北院厨房的周大娘了。”
“哈哈哈哈——”非凡笑喷了,差点脚下一滑掉下墙去。
少白也扑哧乐了起来,“你们跟我来。”说完,潇洒地跳下墙去。
无双和非凡也跳了下去,随手把栗子壳扔在了树坑里。
少白领着两人在李府左拐右转,一直跑到挂着大红绸子大红喜字的洞房门前。因为大多数人都在外面忙活着,这里反而一个人都没有。
非凡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少白你跑到这里干吗,闹洞房早了点。”
少白没说话,咣当一脚踹开了洞房的门,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无双和非凡赶忙跟了进去,随手把门关上了。
屋子布置的那个漂亮,里外两间大屋,桌子椅子,高柜矮柜,到处装饰的红彤彤的,各种还没拆封的礼物堆的到处都是,里屋的门前是一块看上去就很贵重的三折的红木大屏风,一面是山水,一面是花鸟,中间是不知什么人的墨宝。大红帐子的床上叠放着一摞一摞的锦缎面的铺盖。
无双和非凡睁大眼睛看着,无双开口道,“啧啧,开眼了,原来洞房是这个模样的。”
少白径直走到铺着红色锦缎桌布的圆形的八仙桌前,桌上堆满了各色果品、礼物,少白拎起桌布随手画了一个收纳的符咒,吩咐道,“无双你抓着这头,非凡你抓着这头,给我提好了。”
两人乖乖地做了,少白把能拿到的东西全都往桌布里扔,见什么拿什么。
无双一看傻了眼,赶忙挡住,“少白,你这可不行,这成小偷儿了,咱不能干这事。”
“偷什么偷,这是我自己家,我拿什么谁管的着。”少白横了无双一眼。
少白接着道,“你们知道吗,那个什么李老爷,年轻的时候都不好好孝敬爹娘,他爹娘死的时候都没跟我说一声,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是么,混账犊子,反了他了。”
少白越骂越起劲,“现在居然敢左一个右一个娶,我叫你娶,我叫你娶。”
看着少白那么生气,无双和非凡对视了一下耸了耸肩膀。
少白手上利落,几下子把外间屋子搬空了。
少白把屏风折了起来,也扔进了桌布里,屏风闪了一下消失了。
无双看着手上的桌布咧嘴笑了,“少白你行了,你还掘地三尺不成。”
非凡看见少白搬了喜榻上的铺盖出来,赶忙说道,“那个留着吧,不然人家睡哪啊。”
“不给留,咱拿回去垫咱自己的炕。”
没一会儿时间,屋子里除了喜榻已经空空如也了,少白连桌布底下的八仙桌都没放过。
少白把桌布的四角对折系死,往肩膀上一搭,“走,去别处。”
非凡说道:“少白,好啦。”
少白不依不饶的,“我现在拿回属于我的家产,省得叫不孝子孙给败光了。我不偷不抢的,光明磊落,什么也别说了,跟我走,我这正生气着呢,别拦着我。”
少白领着两人来到了书房,打开了书架后面的暗格,取出一个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塞了一厚沓子银票,还有十来碇银子。
“喔,少白你家还真是有钱啊。”非凡瞪大了眼睛。
少白抓起银子一个一个的塞进怀里,塞不下了又塞进无双和非凡的怀里,银子装完了,又拿出所有的银票,卷起来刚要往怀里塞,无双伸手挡住了。
“差不多就行了吧,别都拿走了,人家还要养活六个老婆呢,还有这么大一个宅子,别赶尽杀绝啊。”
“就是就是,你真拿个精光,还不把李老爷气死,好歹也是你家的子孙啊。”非凡伸手拿过那沓银票,放回盒子里。
少白气不过伸手又拿出了几张。
“好了,走吧,不然来人了,真把咱们当强盗了。”非凡推了推少白。
“你们就是烂好心,谁可怜过你们啊。”少白白了两人几眼。
“有你可怜我们呢,你洗劫了这么多请我们吃顿饭就当是报酬。”无双呵呵笑了。
少白也哈哈笑了,“那好吧,看你们的面子,饶了他。走,花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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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真好,走在街上都觉得阳光格外的明媚。
三人除了打架外还没有这么爽过。
打架,要放开了尽情的尽兴的打。花钱也一样,花的心花怒放、花的酣畅淋漓、花的就不当钱似的花。
沛城最好的馆子,一间一间的吃,叫的都是最好的招牌菜,吃不过瘾再叫一盘。吃到走不动路,躺到床上都起不来。
沛城最好的酒馆,最好的酒,用碗不过瘾就用坛干,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沛城最好的客栈,最好的房间,最好的床,随便睡。连他们的弯腰驴都吃上了最好的料。
少白领着两人到了沛城最好的武器店,“走,去看看武器,把咱们的破剑换掉。”
沛城的武器店有三家,里面的刀剑不少,但是少有精品。三人商量着也别太挑了,买把差不多的就行了,也别买太贵的,没啥用。
挑来捡去的,他们买了正数第五贵的那种。掌柜的还送每人一根剑穗,说是拉个熟客,以后来买东西,可以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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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意外的发了一笔横财,三人在沛城多待了三天,等到上路的时候,驴车里都塞满了。
给弯腰驴屁股上拍了几巴掌让驴自己走路,三人窝在车棚里又吃又喝,吃完了倒头就睡。
少白喝酒喝得天昏地暗,酒气把弯腰驴都熏得迷迷糊糊的了,弯腰驴拉着车晃晃悠悠地向着重阳山的方向走去。
半夜里忽然一声炸雷,吓的三人腾地坐了起来,立马清醒了。无双撩开车帘,车外一片漆黑,弯腰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车停在了一处山林的小路上。
“这什么地方?”无双跳下了车,抬头望天。
原本晴朗的夜空此刻黑云翻涌,电闪雷鸣,树梢上响起了尖锐的呼哨声。
“要起风了。”少白这会儿酒也醒了,坐在车边上努力瞪大了眼睛,“看这架势要有雨,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躲一躲吧,下起雨来可不好。”
话音刚落,蚕豆大的雨点就拍了来,打在人身上生疼,砸在土地上噼啪直响,这雨转瞬间就变成了狂风卷着暴雨,快的都让人反应不过来。滚雷就像是在头顶上炸开似的,震的人汗毛直竖。弯腰驴吓的大叫了起来,扬着蹄子就要往前跑,无双迅速按住了它。
非凡扯着嗓子喊道:“车棚要塌了,我开阵法了。”
一个金色的太极法阵罩住了驴车,隔绝了外面的狂风暴雨。
无双打了个寒战,“这是怎么回事?”
“嘘。”少白摆了摆手,“听。”
三人凝神,一听之下不由得脸色一变。
狂风暴雨之中夹杂着刺耳的嘶鸣声,吼叫声,像是一支庞大的军队在混战,又像是几百只野兽在厮杀,这些声音交杂在雷鸣声中忽远忽近,凄厉恐怖。
又是一个炸雷,把天地都照亮了,无双瞥见少白和非凡的脸,噗哧乐了,“瞧你们,跟花猫似的。”
少白抹了把脸,“你也没好到哪去。”
“唉——”非凡长叹了一口气,“看吧看吧,是咱们得意忘形了,老天爷惩罚咱们了。”
无双道,“怎讲。”
“老天爷在说,即使是自己家的财产也不能随便抢劫的。”非凡道。
“哈哈哈哈哈——”无双捂着肚子大笑起来,非凡也笑得前仰后合的。
少白气的鼓起了腮帮子,刚要说话却愣住了,“看天上——”
滚滚涌动的乌云之中有一个长大的东西忽隐忽现,像是要冲破天空似的疯狂的翻动着,风雨声更大了,雨水中还夹杂着浓烈的腥臭味。突然一道霹雳震撼了天地,闪的人眼前一片白茫茫,耳朵嗡嗡直响。等到眼睛能看清东西时,只见那个长大的物体卷着黑烟落下了云头,夹着疯狂的嘶吼声坠落下来。
脚下的大地震颤了几下终于平静了下来,风渐渐的平息了下去,雨也消失了,没一会儿的时间,云开雾散,天地一片晴朗清澈。
非凡撤掉了守护的阵法,三人下车站在泥泞的小路上,雨后的山林非常寒冷,三人被冷雨一浇,浑身湿透,一个个喷嚏连天。
“这什么事啊。”无双狠狠吸了吸鼻子。
“那东西掉到山那边了。”非凡用手指了指。
“你想去看看?”
“你们没兴趣吗?”
“行。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兴风作浪的,还把我们害成这样。”
翻出来备用的衣服胡乱套到了身上,当车棚的破席子一时难以修好,干脆扯了扔了,简单收拾了一下,三人赶着驴车沿着泥泞崎岖的山路向着巨物坠落的地方前进。
天边渐渐泛白了。
翻过了一个山头,天色已经大亮了,远远地就看见山沟里升起淡淡的烟雾,四周一片狼藉,树木一片片折断倾倒在地上,很多树木都被烧焦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往这边走,快到了。”非凡在倒伏的树木上轻巧地向前跳跃着前进,少白和无双紧跟在后。
三人来到一个深坑边上,那个坑有四五个他们家院子那么大,坑底积了一汪泥水,坑中间的泥水里盘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三人小心地凑了过去。
那东西展开的话应该有几百尺长,蛇一样的身体,但长着短短的四肢和爪子,它的头耷拉在泥水中,头顶上两个血窟窿正汩汩的往外冒血,它的身体象被烧焦了,好多地方都裂开了,四周的泥水都被染成了红色的,四条腿有三条都烧坏了,焦黑的象炭一样。
“真惨啊——”无双叹道,“它是不是死了。”
“还没有。”非凡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你们帮我扳开它的嘴。”
“你要救它?”少白惊诧道,“你别又同情心泛滥给我们找麻烦。”
“难道我们要见死不救啊。”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想没想过会惹麻烦啊。”无双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伸手去抬那东西的头。
“但愿我们别惹什么麻烦才好,我们麻烦够多的了。呐,给你,我这里还有点药。”少白左翻右翻找出个小布袋塞到了非凡手里。
无双的手刚碰到那个东西,那东西的身上立刻泛起一层白色的磷光,白花花一片,闪耀跳动着。随着磷光的退去,那东西缩成了一尺多长,像一条刚出生的小蛇一样,几乎没到了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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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三人赶着驴车回到了道宗,没敢走正门,找了个侧门悄悄进去了。三人都一脸的疲惫,衣服也皱皱脏脏的,弯腰驴脏的毛都缠在了一起了,驴车上堆了几床被子里面裹了个装满水的大木盆。
把木盆抬进了屋里,放在了炕头的地上,无双放了一个火盆子在旁边,毕竟是深秋了,夜里屋子还是挺凉的。
三人屋门一关鞋一脱,倒到炕上就睡去了,饿的实在睡不着了这才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非凡起来给那东西换了盆子水,又调了一些药粉在里面。非凡隔着水面一层又一层布下了阵法,闪着光芒的阵法温柔的包裹在水底那个盘起的小小身体上。
“我去烧水,咱们也洗洗,都快臭了。”少白趿拉着鞋子披了件外套出屋去了。
“我去饭堂看看,弄点吃的回来。”无双道。
非凡蹲在木盆边上看着里面的小东西,“你路过华阳那里问我要点金柳丸,咱们的都用完了。”
“知道了。”无双裹上外套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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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还没到饭堂的门口就看见里面黑压压的人,跟个战场似的,无双骂了一句,抬起脚丫子就冲了进去。
推开这个,搡开那个,跨过桌子,飞过人墙,直扑放满饭菜的灶台。
无双回来时,少白和非凡正在院子里劈木柴,非凡抬头一看,乐了。
“无双你今天大丰收啊。”
无双一手托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的满满的,盘子落盘子的。
“今天去的巧,刚开饭不久,人多得跟打仗似的。哼,有的抢还能落空吗,也不看看我是谁。”
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少白说,“水烧好了,去洗洗吧,衣服都换掉。”
“等等。”无双叫道,“先把咱那驴也洗洗。”
吃饱了喝得了三人开始忙活。洗了驴子,收拾了屋子,打扫了院子,把少白从他家搜刮来的那些东西全摆在了屋里,屋子里一下子满满当当的了。那扇豪华的屏风也展开来支在炕头上,无双说,咱也弄个里外间出来。
洗的直冒热气的三人窝在铺的厚厚软软的的炕上,心里那个舒坦那个满足啊。
幸福其实挺简单的是吧。
第四章 新年
非凡给那东西起名叫小四,源名于四脚蛇,所以叫小四,无双和少白放任了他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命名方式,于是那从天而降伤痕累累半死不活的倒霉的小四,算是在他们家安家落户了。
小四在三人的精心照顾下终于好转了,非凡又找了一个扁竹筐,在里面铺的软软的,把小四放进去。
无双笑他,跟伺候孩子似的。
小四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