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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没有这种想法吗?噢,亲爱的涅尔瓦,那你摩挲你的靴子是为了什么呢?”
涅尔瓦想了一下,说:“你不能说服我,让我承认事实上我脑海里根本没有的想法。”
“性是人人都会想追求的体验。关键是它是由心产生的,而不是理智,你的理智会告诉你它多么地肮脏,会告诉你摸摸靴子只不过是摸摸靴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是你的心才需要性,是你的心在让你在摩挲靴子的时候体会快感。理智不会把心的想法传达给你,但这种想法确实存在。我就能体会到。”
“狄昂,你的理论相当新颖。”
“涅尔瓦,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
“我说了,你的理论……”
“不,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并不会责怪你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听到心灵的呼唤的。”说完,他站了起来,走下了山岗。
涅尔瓦一个人躺在草地上,看着夜幕中的群星。他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疯子。他想道。
当然,涅尔瓦即使不相信狄昂关于性的理论,但绝对不想浪费他的才华。在希腊期间,狄昂是他最重要的谋士,他能付给他的报酬是每隔两天送给他一个漂亮的黑发姑娘,狄昂相当不喜欢金发,他说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当涅尔瓦登上了罗马皇帝的宝座后,必须考虑到形象的问题,暂时停止了与狄昂的合作关系,但不久他就强烈感觉到了狄昂的头脑的重要性。为了使狄昂同意到罗马来,他已经暗地命人挑选了罗马最勾人心魄的黑发妓女,并且提供了自己的宫殿作为狄昂娱乐的场所。
涅尔瓦盯着左侧的那扇大门,等候着狄昂完事后出来。他让人特意关照了妓女们小心一点,要适可而止。
鲁福斯从柱廊走了出来,来到了涅尔瓦的跟前,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皇帝站了起来:“鲁福斯,在我下决定之前,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是的,请您放心。”鲁福斯行了礼,迅速地退了出去。
这时,左侧的门开了,狄昂走了出来。
涅尔瓦走上前去,看到了他略显疲色。说道:“狄昂,如果你不能保证你的身体正常工作的话,我也没法保证一直为提供给你这种娱乐。”
狄昂笑着说:“我的身体不会仅仅为娱乐跨掉的。不过,涅尔瓦,噢不,应该说尊敬的……”
“狄昂,我不希望你把我当作皇帝。就当我们还是在希腊吧。”
狄昂注视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涅尔瓦。不过,我得感谢你提供的小小的插曲。”他挤了挤眼睛。
“插曲?”
狄昂兴致极高地描述了那段刺激无比的插曲。
“该死的鲁福斯,他有时候真是太过热心了。”皇帝暗自骂道。
“为了感谢你的恩惠,我同意暂时留在罗马。”
“但愿你在这个腐朽的地方住地惯。”
“我已经开始喜欢她的腐朽的一部分了。”
皇帝笑了起来。
“或许你很快会喜欢她的其他部分的。”他顿了顿又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要谈点正事了。嗯,有点麻烦要解决。”
“如果没有麻烦,你不会不嫌麻烦地召我来的。”
“的确如此。”皇帝笑着说。
“在开始正题之前,我能不能再提个问题?”
皇帝抬手表示请。
“那个瘦高个,嘴唇下又颗痣的女子叫什么名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一段时间里;你不用再换其他人了。”
罗马皇帝哈哈大笑起来,他真的开心极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第四章三个人的不同的命运~
如果说加图因为父亲的一层关系而得以从阿维尼乌斯那儿顺利脱身的话,那么西多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他反复强调自己只是一名牧羊的奴隶,绝对不是任何企图不轨者。但他在解释为什么会在一大清早连羊也不带就到城外去这点时,显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我家主人让我勘查一下城外附近的草场。”西多想了一下说。
“你认为,在一个大冬天,地上都是光秃秃的时候来查看草场是明智的吗?”
西多嘟哝着:“鬼才知道,可是——并非我要贬低我家主人,尊敬的老爷——但是,普鲁塔克主人考虑问题时确实和一般人有些差别。”
阿维尼乌斯觉得在哪里听到过普鲁塔克这个名字,但印象并不是抬深刻,他回过头去,问身后的人:“你们听到过这个名字吗,普鲁塔克?”
“好像有一位作家叫普鲁塔克的。”庞培乌斯·隆吉乌斯说道。
“对,主人整天都趴在桌子上写啊写的。”西多叫道。
阿维尼乌斯转过头来,说道:“我并不喜欢欺压奴隶,事实上,我释放了我的很多的奴隶,但前提是他们忠诚守法。我会向你的主人去证实你所说的,但在此之前,还得暂时委屈你在我这里再待上一段时间。”
他一扬手,两名卫兵又把西多带了下去。
西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满,一方面他知道,普鲁塔克一定会替他开脱的,自己只不过在这儿再待上一段时间而已。另一方面,由于那位年轻女子的存在,或许留在这儿更让他开心。
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的算盘落空了,那个年轻女子在一等到他被带回地牢,就立刻被卫兵带走了。她是阿维尼乌斯要过问的最后一个对象了。
元老的身份不允许他对一个女子太过严厉,因此阿维尼乌斯挑选了一个最为和善、最为有效的问题开始:“那么,年轻的姑娘,你能否告诉我们,你是谁?而你的父母又是谁呢?”
那个姑娘抬起了头,说道:“阿维娜,保民官莫比伦的女儿。”
阿维尼乌斯没有出声,也没任何特殊的表情显露,但观察敏锐的人还是可以看出在那姑娘说出自己的父亲的名字的一刹那,他的身躯猛地一震。
莫比伦并不是什么有实力的大人物,与保民官这个自从苏拉时代就日渐没落的官职相应的是他在罗马的发言权甚至还没有阿维尼乌斯身后的几位颇有地位的元老大。但莫比伦真正令人胆战心惊的是他在平民中的巨大的煽动力。阿维尼乌斯相信,至少有两到三次平民针对元老院的暴乱是由莫比伦在幕后指使的。
“啊,莫比伦,亲爱的卡狄乌斯·鲁福斯·莫比伦。”阿维尼乌斯念叨着。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然后对阿维娜说:“亲爱的小姐,原谅我的冒昧。对卡狄乌斯·莫比伦的景仰是每一位罗马公民都应有的。作为高尚的莫比伦的女儿,想必也一定是出类拔萃的。我们向你提出一些问题目的完全是要把你拉出一桩重大阴谋之外——当然了,莫比伦的女儿是不可能与阴谋者有关系的——请你千万不要误解我们的用意。”
“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能告诉我。”阿维娜抬起头,闪闪发光的眸子紧紧盯着阿维尼乌斯,“这件几乎要将我卷入其中的大阴谋究竟是什么事?”
“亲爱的阿维娜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一位年轻姑娘的纯洁心灵遭受到这种恶毒阴谋的侵染,那比她的圣洁的躯体受到玷污还要严重啊。”阿维尼乌斯当然不会笨到把这件事告诉莫比伦的女儿。
“是的,您说地对。”阿维娜明白了。
阿维尼乌斯本来想再盘问几句的,但他考虑到言多有失,如果让这个小姑娘逮到点重要情节告诉了她的父亲,那势必会引来另一种势力渗入到现在已经非常棘手的事端之中。根据现有证据看,莫比伦和其他保民势力并没有察觉到这件事,这已经让阿维尼乌斯谢天谢地了。还有,阿维娜对她为何会在清晨到郊外去解释显得相当有自信和说服力。
“作为罗马妇女森都利亚大会的新成员,我必须在清早的罗马城外采一条被阿波罗的光辉照射到的第一株橡树的树枝。”
身为首席元老,阿维尼乌斯对罗马的五花八门的会社组织多少有点耳闻,而罗马妇女森都利亚大会的奇特入会仪式他也听人说起过。
“像你这样高贵的姑娘,应该进贞女祭祀团的。”他嘟哝着。
阿维娜的嘴角露出礼节性的一缕微笑。
“如果您相信……”
“当然,当然。我们从一开始就相信你事无辜的。”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
“当然可以。”阿维尼乌斯抢先答道,“我会派最好的护卫送你回家的。”
“非常感谢你的好意,可我想我还是认识从高贵的阿维尼乌斯府上回家的路的。”
阿维尼乌斯又是一怔,他这才知道这个姑娘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那么请代我向令尊大人问好。希望他原谅我们对他的爱女的冒犯。”
“冒犯?不,不,我会告诉我父亲,受人尊敬的阿维尼乌斯邀请我参观了他宅邸内最有趣的建筑。”
阿维尼乌斯当然不会在意一个小姑娘的讥讽,他笑着招了招手。两个卫兵走上前来。
“你们护送这位美丽的姑娘到门口。”
阿维娜行了礼,跟随卫兵走了。
过了一阵子,待到他们走远了,阿维尼乌斯问道:“他现在安静了些吗?”
“是的,他已经相当平静了。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对他以礼相待。现在他已经开始接受我们提供的食物和饮料了。”庞培乌斯·隆吉乌斯说道。
“你们想,他会这么容易屈服吗?”阿维尼乌斯皱起了眉头。
“按照他的性格来说,不会这么轻易就与我们合作的。”披索·曼里乌斯·科斯塔说道。
阿维尼乌斯低着头,慢慢地踱着步。
“你们认为,这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如果他能恢复平静,可能因为两个原因。或者是他放弃了对抗,决定与我们合作,正和你判断的,目前来看这样的可能性不大;或者是,他已经开始采取行动,准备对我们不利。”科斯塔说。
“但他一个人被关起来,能够采取什么行动呢?而且没有人知道他已经落入了我们手中,当然不可能有人来营救他。”隆吉乌斯说。
“你能保证皇帝也不知道吗?”科斯塔说,“虽然他衰老地连路也走不稳了,但他耳朵和鼻子还是相当灵敏的。”
“你说地没错。”阿维尼乌斯说,“对于皇帝,我们确实要提防。但是,如果考虑到自己的利益,皇帝是不会和他合作的。如果能够抓住他,皇帝一定会立刻将他处决的。所以对于皇帝与他合谋的可能性,我们可以暂时不用考虑。”
“要是,他还有同党的话。”
“这就是我们要调查的。为了防范这种情况的发生,绝对不能让有关他的任何消息走漏出去。”阿维尼乌斯说。
“这请您放心。”
“啊,对了,”阿维尼乌斯又说,“加图的儿子没事吧。”
“卫兵已经把他送回家了,虽然他没有知觉,但是只不过是暂时休克,休息一两天就会痊愈的。”隆吉乌斯说。
“天哪,他的力气还是大地惊人啊!”阿维尼乌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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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图从一个恶梦中惊醒,在床上坐了起来。他梦见了一根硕大的羽毛从天上飘了下来,笼罩在他身上,突然,羽毛变成了一块黑布蒙住了他的脸。他挣扎着想扯掉这张布,但是总是觉得手脚被束缚住了。在黑暗中,他看到了阿维尼乌斯的脸,狰狞地朝他扑了过来。
他喘了几口气,回想起来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无疑,现在他正躺在家里,熟悉的房间和摆设,还有这张床。他感到安心了很多,又瘫倒在床上。
正在窗外的马尔特·加图终于放心了,他又拿起水壶去给他的橄榄树浇水去了。
下午的时候,加图终于睡够了,当卡伦西娅走进来时,他说:“妈妈。”
这个女人几乎要哭出来了。但是她丈夫提醒过她:绝对不能向儿子提起以前的事,绝对不能给他造成我们在责怪他的印象。所以她只是轻轻地说:“儿子,你醒了。”
当加图提出要到外面去散散步时,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提图斯,早点回来吃饭。”
当她从儿子的房间出来时,等候在外面的老加图说:“你做地对。”
加图走到门口的时候,扭了扭脖子,还是觉得相当地酸痛,他用拳头敲了敲后颈,想道:他的力气可真大啊。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罗马城是不会缺乏娱乐的。神庙门口有不少小贩在卖一些从小亚细亚来的铜器和波斯地毯;有个身上衣服少的可怜的黝黑的女人不停地扭着,浑身扭地像一条蛇,企盼着有人会为这些简单又没艺术感的动作而往他前面的陶罐里面投点硬币;另外一些年轻的不必为生机烦恼的姑娘在水池旁嬉闹着,沾湿的衣服贴在身上,的确吸引了很多正直的罗马公民的目光。
但是,加图没有空去理会这些人的兴致盎然,毕竟,这些娱乐根本没办法跟美妙的阿琵达拉相提并论。他匆匆地穿过一条条街巷,直奔卡里古拉酒馆——现在的人用前元首的尊讳来命名娱乐场所时的确太不顾忌了,好在也没有人会去怀念这位可怜的皇帝。
但是,当他到达那里时,阿琵达拉的哥哥里奥古这么说:“哦,提图斯,来找我妹妹?她出门了。”
“出门?她上哪儿去了?”
“噢,恐怕这不能告诉你,这关系到我的这个。”他用手做了盖砍头的姿势。
加图没功夫听他的胡说八道,他叫道:“我已经跟她说好的!”
“说好什么?我的好妹妹好像没告诉我嘛。”
“她什么时候回来?”
“谁知道呢,一些老头子可能会动作慢一点。”里奥古笑着说。
加图很想冲上去揍他,但是他现在缺少的是力气。
“怎么,走了?不等我的妹妹了?”里奥古在他身后叫道。
加图用脚狠狠地踢了一下地面。
“要是这个小子不阻止阿琵达拉接待其他人的话,他的确可以做我的妹夫。”里奥古喃喃地说。
加图觉得没有力气再走回家了,但又怕被回家的阿琵达拉看到,所以他就靠在一个墙角坐到了地上。他仰着头,艰难地呼吸着,好像空气中只剩下了街角散乱的死鱼的腥臭和走路的人踢起的沙尘。他感到了一阵眩晕,房子和街道好像都倒了个了。他抱着脑袋倒在了地上。
“提图斯,提图斯!”
他马上辨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阿琵达拉!”他费力地用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
“提图斯,你怎么了。”阿琵达拉蹲下来,望着他的脸,相当削瘦,没有血色。
“阿琵达拉,阿琵达拉,你去哪儿了?”加图使劲地抓住她的手问道。
“我……”
“我们不是说好的嘛!由我来供养你,甚至你那个讨人厌的哥哥。不是嘛!”加图叫道。
“提图斯,不要这样,提图斯,我……”
“小伙子,有一些话你可以问我。不要为难这位姑娘。”
这时,加图才注意到阿琵达拉的身后的那个中年男子,瘦瘦高高,深红色的长袍套在他的身上,好像在打仗时在节杖上系的那束红色流苏。
加图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很同情你,年轻人。”那个瘦高个说,“阿琵达拉是个非常棒的姑娘。”
加图没有说话,他的拳头替他说了。就在那个人想来扶他的时候,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在他下巴上来了一下,那个人立即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加图也再次倒在了地上。
“提图斯!”阿琵达拉惊叫道,冲过去扶那个人。
“阿琵达拉!”加图叫道。
阿琵达拉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把那个人扶了起来。
加图完全瘫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那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掸了掸长袍,又摸了摸下巴,突然,他笑了:“我喜欢。哈哈哈,我喜欢你这个人。罗马人中的异类,要不是这样,那就是罗马人还有救啊。”
阿琵达拉诧异地望着他,而加图还是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个人揪着加图的衣服,使劲地把他拖了起来。
“来,年轻人,我来教你点东西。”
阿琵达拉冲了上去:“不,不,尊敬的老爷,不要打他,不要打他啊!”
“打他?不!我干嘛打他,他可是我在罗马见到的最有前途的年轻人。”
阿琵达拉当然不知道他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帮他把加图扶着走了。
“我们去哪儿?”
“能去你那儿吗?”
“不,我哥哥会火上浇油的。”
“那就去我那儿吧。”
加图不情愿地让那个人扶着他,但他一点力气也不想使。
“嗨,小伙子,用点劲吧,如果你不想把我的这把骨头压碎的话。”
“你是谁?”加图迷迷糊糊地说道。
“狄昂,普鲁萨的狄昂。”
“加图。”
“加图?写《农业志》那个?”
他又想了一想,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噢,他已经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