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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两年了。”
“见过几次面?”
“3次。”
“你真的,想她?我是说,你真的……对她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吗?”
又一阵寂静后,阿泉道:“这我也不知道了,我爹给我安排的邻村的姑娘。见面后,我们都还满意。至于你说的那种感情嘛,待的时间长了自然会出来了。只不过,唉……”
“大汉啊……”甘英把双手枕在脖子底下,凝视着晶莹剔透的月亮,长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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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任务结束了一半。”狄昂迷着眼望着远方的晨曦,说道。
“苏撒的事只是附带的一点调查,算不上任务。”塔西佗道。
“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地和涅尔瓦取得联系,那就不可能知道蝙蝠的幕后主使居然是这个温文尔雅的王子。”
“涅尔瓦也有着非同寻常的情报的来源啊,从这件事,我们可以看见这点。”塔西佗道。
“要不是你,能够迅速地判断出科斯塔的妻子口中说的蝙蝠的含义,那我们就不可能想到这件谋杀有着非同寻常的背景。而且普林尼似乎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如果不是他在帕提亚的关系,我们甚至还不知道五兽来自帕提亚人的派遣。”狄昂道。
“只是苦了涅尔瓦的传令兵,那个西班牙小伙子了,我都记不清为了搞清这件事他在旅途中的我们和罗马的皇帝之间来回跑了多少躺了。最令我叹服的是他居然每次都能找到我们新的落脚点。”
“这一定是身为传令兵的本能吧。”狄昂道。
“还有一点,我至今还不明白,苏撒为什么要派蝙蝠到罗马城来干这么一件危险的谋杀呢?”
“或许科斯塔的妻子知道点什么。”狄昂沉思道。
“一个女人会知道什么呢……”
“不管怎么说,这次总算把阿维娜身上的谋杀罪名洗脱了。”
“是呀,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她……”
“你们想也别想!”阿维娜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啊,亲爱的阿维娜,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路变得无声无息了。”狄昂尴尬地说道。
阿维娜没有理会他,只是说道:“如果想半途把我撂下,你们也别想离开一步。”
“这话怎么讲呢,我们并没有说……”
“米希提王子。”阿维娜说道。
米希提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王子殿下。”塔西佗和狄昂都站了起来行礼道。
“不用客气,罗马的客人们,再过几天我就不作这个王子了。”
“怎么,王子殿下,你……”
“我要和我的老师去讲经传道,云游四方去了。”
“王子殿下的情操真是令人佩服啊。”狄昂赞道。
“米希提王子已经答应我了,如果你们不肯带我走的话,他也不放你们走。”阿维娜气鼓鼓地说。
米希提笑道:“我不知道你们还要去哪里,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见解,嗯,阿维娜姑娘实在是一位非常适合一同旅行的伙伴。我和她没有交谈多少时间,但我相信如果换作我的话,我会非常荣幸和她一起旅行的。”
阿维娜用胜利者的眼光扫视着眼前两个左右为难的人。
“可是,米希提王子,一个小姑娘终究不适合长途跋涉的啊,如果不是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事。我们这次也不会带她到贵国来的。”狄昂道。
“相信我,我的朋友们,阿维娜不是一个吃不起苦的人。”米希提自信地说道。
“姑娘们总是不方便……”
“唉!”米希提说道,“虽然我也不太赞同把女子的地位抬高到男人一般的地步,但是确实,在很多的领域,女人有着不逊色于男人的能力。说到方不方便,我看并不是关键,只要阿维娜带来的作用能够大过她带来的麻烦——请原谅我这么说,但是这是难免的——只要她能够有作用,那又为什么不带上她呢?”
既然王子这般费力地替阿维娜求情,而且阿维娜带来的麻烦确实比她的作用大得多,狄昂只能勉强地点点头,道:“我们没有说不带上阿维娜,我们绝对会尊重她的意愿的,王子殿下请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米希提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不是一个好色之徒,但是每次帮助一位年轻姑娘,一种成就感总会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对了,你们的国事还没有谈呢。”米希提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说道,“遇到这样的事,真是丢脸啊。”
“王子殿下不必羞惭,自古以来,凡是涉及王位变更,很多情况下都会发生出人意料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改王权为共和,改国王一人作主为人民作主,改王位世袭为人民和元老院的选举,这样就可以有效的避免类似的纷争了。”狄昂颇感自豪的说道,毕竟在论及希腊的城邦传统时,又有哪个希腊人会不感到高人一等呢?
“共和的事我也听说过,只是大家众口纷纭,没有人作主,很难得出一个具体的结果啊。”米希提道。
“一般来说,可以立一个作主的人,他可以根据大家的议论最后决定一个可行的结果。”
“如果有这样一个具有这般权力的人,那和国王又有什么区别呢?”米希提困惑地说。
狄昂一怔,望了塔西佗一眼。
塔西佗领会地接上说道:“共和制的最大好处在于,掌权的人不能随心所欲,法律和元老院的决议会束缚住他。”
“就像一个国家有几种势力在争权夺利?我看这并不好啊?”米希提道。
“你可以这样看。”塔西佗感到额头上有点汗了,“如果是国王,他可能依照自己的利益而作出违背人民的利益的事,比如,国王可以不惜劳力和金钱大肆修建宫殿,根本会顾忌到人民的反应,而这在共和制下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一个贤明的国王,比如说我父王,就决不会作这样不体恤民情的事啊。”米希提说道。
“你父王就绝对没有作一件不让人民满意的事?”狄昂道。
“没有。”米希提坚定地说道。
狄昂想不出应该怎么反驳这个如此固执地信仰和崇拜自己父亲的年轻王子了。
“万一不是你父王,而是一个暴君呢,比如你的兄弟查伽马登上了王位后呢?”塔西佗道。
这招被证明是相当成功的,米希提对查伽马的深刻的偏见使他立刻改变了原先的态度:“嗯,这倒也是,如果查伽马……,的确不堪设想啊。”
正当罗马一方认为自己在一场优势明显的关于国家制度的辩论中已经胜出的时候,善于思考的米希提冷不丁又冒出了一句:“既然共和制这样好的话,推行共和制度的贵国应该是没有这些争权夺利,谋朝篡位的事吧?”
狄昂的脸霎时变色,他望了塔西佗一眼,塔西佗咽了下口水,说道:“说起你的父王,米希提王子,你的父王既然惨遭谋杀,他的尸首不知有没有找到啊?如果有人敢于出来冒充他的话,那么我想他很可能被藏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了。”
米希提好像吃了当头一棒,惊呼道:“对呀,父王的遗体现在还不知下落啊。我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闲聊啊!对不起了,诸位,我得先走了。”说完,米希提飞也似地快步离开了。
以一个再拙劣不过的偷梁换柱的把戏脱身,这全亏了米希提的爱父心切。说实话,这样的急中生智,塔西佗本人一点也不满意。
“我得说,这个小王子,尽管看上去并不怎么高明,可是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啊。”塔西佗道。
“关键是不争气的罗马令我们无法辩驳啊。”狄昂叹道。
“两个大学问家被问地答不上来了吧。”阿维娜得意地背着手走了。
“不是我对共和没有信心,只是共和制成功的实践太少,持续的时间太短了。”塔西佗道。
“究竟是什么使它不能长命呢,如果这项制度对大多数人有利的话?”狄昂也自言自语道。
“或许以后的人会替我们解决吧。”塔西佗道,“重要的是,无论目前的共和的效果如何,我们必须坚信,共和制必然是优于专制王权的,这就像有时月亮被黑云遮住时显得比星星还要黯淡,但是没有人会认为星星的光芒真能盖过月亮一样。”
~第五十九章无法安眠的国王~
塔里一晚上都没有睡。他有很多要想。
即使是一宿的倦意也没有办法阻止那些令人懊丧、苦恼的记忆片断反复地冲击着他的头脑。他很早就出了门,在凌晨的料峭春寒中,他稍稍感到了一些清醒。
他在湖边坐了下来,用荡漾着鱼腥味的湖水洗了洗脸。
透过水中的倒影,他望着自己湿漉漉的脸。
他发觉自己在相貌上与自己的兄弟有着几分的想像。额头,他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额头居然这么和米希提相似;一双布满了疲倦的血丝的眼睛却和那个最为特立独行的弟弟查伽马出奇的神似;而在双眉和鼻子上他和吉维奥马斯共同继承了他们的母亲的优点;最后,是下巴,无可否认,他的下巴具有与苏撒如出一辙的轮廓,即使是中间的凹陷也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苏撒,他想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尽管他对苏撒早有怀疑,尽管他早就对苏撒的享乐的作风有所不满,尽管他不想那个天真的弟弟米希提一般对所有的人的品格都有着乐观的判断,但是,当苏撒真正暴露出自己的嘴脸的时候,当他发狂一般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叫嚣的时候,当他褪尽最后一点往日的痕迹的时候,塔里还是感到了无比的震撼——尽管这不能在外表现出来,这很可能会使对方有可乘之机——但是,到了晚上,那个变了形的苏撒的嘴脸却总是在他的脑海中难以抹去。那不是人应该有的表情,那是魔鬼,是恶魔占据了他的心田。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他站了起来,面对着灰蒙蒙的天空,无声的发誓道:如果天神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这个害死我的父王毁灭我的兄弟魔鬼揪出来,让他尝尝他应该得到的报应。
“王兄,王兄!”米希提的老远就看到了他,大声地叫唤道。
“米希提?一大早有什么事?”塔里道。
“什么事?王兄,父王被人谋害了,你还说什么事?”
“这件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塔里垂下眼帘说道,“我们都很难过,但是米希提,我们已经长大了,不是以前离不开父母的怀抱的小鬼了。如果你不能尽快地从这种哀伤种摆脱出来,把对父王的思念付诸到日后的行动中去,我恐怕你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并没有那么容易。”
“你说的我都知道,王兄。”米希提道,“问题是父王的遗体现在在何处呢?如果不能找到他的遗体,我们又怎么祭奠他呢?”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库奇尼亚一定知道父王的遗体在何处。”塔里想了想,说道,“好吧,这也不是一件小事,我们还是一起去问问他吧。”
他们在穿过后宫的时候,发现马依拉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棵树底下。
一看到他们走过,她的双眼无助地盯着米希提。
只不过一两天,她瘦了不少,面容的憔悴使她看上去老了不止十岁。
米希提望着这个可怜的女人,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塔里在他的身后推了一把,小声道:“快走!”
米希提迟疑了一下,终于一扭头快步走开了。
“她的儿子这辈子不一定能够再见天日了。”塔里道。
“马依拉会怎么样?”米希提问道。
“不知道,国王的姘妃们有很多都在孤苦凄凉中老死。失去丈夫和儿子的王后可能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
“查伽马的事应该和她没有关系吧。”
“这有待调查了。你知道些什么吗?”
米希提想起了那天在花园里听到的他们母子俩的谈话,他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道:“不,没有。我不知道。”
“查伽马并没有弑父杀君,即使是谋反也只没有成功,罪过比苏撒要轻地多。加上又身为王族,应该没有死罪可判的。”
“但很可能被关上一辈子,是吗?”
“是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现任国王——吉维奥马斯的大赦。”
“有这样的可能吗?”
“不知道,现在吉维奥马斯身后是库奇尼亚。我信任这个人,但是至于在这件事上他会作什么判断,我不知道。或许他会感念他们的兄弟之情而放查伽马一码,或许会顾忌查伽马的暴戾性格和王位争夺者的身份而打算让他一辈子待在牢里。”
“虽说我并不喜欢查伽马,但是真的想到一个人要在牢里过下半辈子,那真是可怜啊。”米希提叹道。
“你愿意替他求情吗?”
米希提忧郁地望了塔里一眼,道:“我不知道,王兄,查伽马不太像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如果他被放出来,很可能对我们甚至国家不利。但是……他毕竟还是我们的兄弟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最多半个月,祭拜过父王的亡灵,准备好上路所需的物品我们就出发了。”
“那你还有充分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
“恐怕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对了,”塔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提拉米达老师也要走吗?”
“我想是的,我的打算就是随他一起走。当然,这最终得取决于他自己。”
“塞琉西亚对他来说不太安全啊。”
“老师是个谨慎的人,但是,的确在这件事上我感觉他操之过急了。如果父王能够活得更长久的话,我相信老师的一些梦想,没有饥饿,没有贫困的世界终究会实现的。”
“现在要避免的是提拉米达老师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如果让外面暴怒的人们知道是王室在庇护一个强盗头子,那么他们很可能对王室产生厌恶和憎恨,这对于统治一个国家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明白了。老师会和我一起离开的,我保证。”
“我没有任何要赶走他的意思,米希提,我只是为了他的安危和王室的威信考虑。”
“我知道了。”米希提低声道。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来到了库奇尼亚的住所。
“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库奇尼亚反问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错觉吧,米希提突然觉得这个从来都是镇定自若的禁军首领有些莫名的紧张。
“我们没有任何要指责你的意思,我也知道父王的死和你完全没有关系,只不过,因为你一度和苏撒比较接近,或许你会知道一点事。”塔里镇静地说道。
“很抱歉,塔里王子——哦,现在恐怕应该称你们为亲王了——我对此一无所知,如果你去问一下苏撒本人或者他的手下,可能会更有效果。”库奇尼亚道。
“现在只好这样了,我其实并不打算这样的。”塔里叹道。
“实在抱歉,帮不上你的忙。”库奇尼亚谦恭地说道。
“不用道歉,你没有什么可道歉的。”塔里道,忽然,他的目光从库奇尼亚溜到了他的身后的屋里,“那是谁?好像是……”
“哦,”库奇尼亚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说道,“是一个姑娘。”
“姑娘?”
“要知道,我也是个男人……”
“噢,我明白了。”米希提冲他挤挤眼睛。
“那好吧,打搅你休息了,忠诚勇敢的库奇尼亚,我们走了。再见。”
“再见,两位亲王。”库奇尼亚望着他们的背影,松了口气。
“没事吧?”他身后的人问道。
“没事,他们走了。”
在牢里,塔里和米希提又见到了苏撒,一个曾经是兄弟的人。
“苏撒王兄。”米希提说道。
“米希提,很高兴你们来看我。”苏撒蓬头垢面地坐在墙角,声音有气无力,但是神智显然已经清醒了很多。
“王兄你还好吧。”米希提一出口,就后悔自己提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苏撒笑了起来:“好?哈哈,再好也没有了……哈哈哈哈……”
“苏撒。”塔里说道,“你得承认,这是你自己犯下的错,怪不得其他人。”
“塔里,哼哼,只会讲大道理的塔里,只知道维护国家的尊严的塔里,丝毫不懂得人的感情的塔里……”
“苏撒。”塔里继续说道,“你还有一个机会,如果你肯交代出父王的尸首的下落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或许可以是流放。”
“流放?”苏撒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走到了牢门前,“你真的要流放你的弟弟吗?真的要让我去寸草不生、野蛮人横行的荒原上去流浪吗?王兄,这就是你的条件吗?”
“如果你说出父王的下落,这将是你受到的最轻的惩罚。”
“哈哈,最轻的惩罚?”苏撒又笑了,“现在,最轻的惩罚莫过于让我立刻痛痛快快地去死掉,哈哈哈……”
“苏撒王兄,你还有机会的。”米希提着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