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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这是上好的碧螺春新茶。”母亲热情招呼道。“待会儿,就在我们这里吃顿便饭,我这就去准备,你们慢慢聊。”母亲说罢,就带上门去厨房忙乎了。我们相视一笑,不知从何说起,一、二个小时前我们还是陌生人,就连现在彼此还都不知姓名呢。
他显得有些拘谨,亦有几分腼腆,我鼓足勇气开口:“嗨,你叫什么,我班男同学刚才叫你什么来的?”
“我姓李,名阿根。”他答道。
“我叫……”他打断我的话:“你名字我早已知道,我甚至还知道你在学校的外号呢!‘白玫瑰’是不是?”他诡秘一笑。
这使我吃惊不小,我在学校可从没有像“黑牡丹”的盛燕子那么张扬,那么出名,怎么他也会知道我的名呢?
“你还知道我们学校的谁?”我猜测他是不是盛燕子早已搭识的朋友,因为不少在校园的陌生面孔,大半都是冲着她来的。
“除了你,我谁也不知道。”他说。
“那么,你认识‘黑牡丹’吗?”我提醒他。
“什么黑牡丹,我没听说过,我只知道‘白玫瑰’,我心里只有‘白玫瑰’。”他一鼓作气地说。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这事真悬乎,太富有戏剧色彩了。我弄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
就这样,这位刚请教过尊姓大名的陌路人,如家人似的,与我们母女俩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随后他起身告辞,嘟嘟的摩托车声消失在夜色茫茫的大院里。
这一次之后,他就成了一个不请自来的常客,我们间也十分自然地谈起了恋爱。
有一次,我与李阿根在军营院子里饭后散步,正巧碰上了从集体浴室出来的董姨,她用十分惊喜的神色唤道:“唉哟,你们真谈上对象了,真是般配,董姨打心眼里替你们高兴,到时,别忘了谢我这个大媒人啊!阿根,总司令员身体还好吧,代我问候他。”董姨眉飞色舞,告辞后还不时回过头来窥探,笑得颇有意味。
直到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先前所有的疑惑和好奇,一下子全驱散了。
我哭笑不得,也不想退却,我只是用手狠狠地在他的肩背上打了几下,“你好坏,你好坏,你骗人,你是骗子!”我撒娇着。
“我骗你什么了?”他抓住那只雨点般打在他身上的手。
“你骗,你骗我的感情,骗走我的心……”我嘟哝道,因为那时我已经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他一把抱住我,重重的就将唇压上了我的唇,这是我们间真正的第一次吻,也是少女的我的初吻,之前我们有过拥抱,他也吻过我,只是吻我脸颊,或是在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刹,我的矜持不可能让他走得太远,少女之路要慢慢的走。
第一部分少女怀春(5)
那时候,我已临近大学毕业了,我大学里学的专业是日语,第二外语学的英文也十分有水准,而且“国际新闻”这一门学科,我更是全班遥遥领先的第一名。我的志向是毕业后能在电视台,广播电台或报社当个国际新闻记者。
但我做梦也没想到,我竟被分配到李阿根父亲所在城市的市政府外事办公室任日语翻译,工作内容是接待日本政要、商界人士的访华洽谈。与此同时,李阿根亦从北京“八一”队退役了,在与我同一城市的军事外语学院办妥了入学手续。我这才第一次看到,我嫁往李家的路已愈来愈短,21岁的我开始必须面对人生的婚娶。
就在我工作才三个月,李阿根的父亲就亲自去上海我的家,向我母亲提了亲。其实从与阿根恋爱起,我就已认定他是我的第一个男友,也是最后一个男人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每一次总是在两情相悦的亲热时,保持最后一道防线的完整,尽管我一次一次想到盛燕子的话,一次次梦想她告诉过我的那种欲仙欲死的舒服快活,但传统的戒规太根深蒂固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是我,我永远成不了盛燕子,同学们不是已给了我们各自恰如其份的称呼吗?“黑牡丹”是神秘、性感和娇艳;而“白玫瑰”永远只是素雅、纯洁和宁静。更实质的差别还在于我十分理性,不看重一朝一夕的的快乐,不是今日有酒今日醉的女孩,我要把完好无损,白璧无瑕的自己交给新婚之夜的丈夫,我相信那个时代的中国女孩绝大多数都是带着这样的处女之身进入新婚的,谁愿意给人看不起,一辈子抬不起头呢?属于自己的东西逃脱不了,等婚后慢慢品尝如燕子描述的性爱的甜蜜吧!
在我对未来有着美好憧憬时,我的心里总莫名地有一种隐患,就是李阿根的母亲并不喜欢我。我每一次去他们家做客,见到她就会很紧张,似乎彼此有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从阿根那儿知道,她母亲曾钟意儿子娶一位与阿根青梅竹马的将军的女儿小红,只是阿根一直死活不肯,说对小红没有一点儿那感觉,母亲也就没办法,阿根是她的独生儿,是家中的命根子。阿根还告诉我家中的秘密,他的父亲的前妻是个乡下妇女,生过两个女儿,他的父亲是在五十年代中期才娶了他那当时才18岁的当护士的母亲的,父母亲之间相差二十好几。
我知道阿根的母亲看我总是不顺眼,甚至目光里还充满了敌视,但我以为她爱阿根,日后我嫁入李家,一切会慢慢好转的,中国有句谚语不是说“爱屋及乌”吗?
我们结婚了,我才21岁半,由于我5岁就入小学,所以一路比别的同学都小,我是大学同学中结婚最早的一个。
恕我喋喋不体地描述世俗的繁文缛节,中国人结婚就是热闹,一个“闹”字可概括全部,还有就是满堂的喜庆写成的一个“红”色,因为在中国,红色是代表着吉利。红包,红盒子香烟,红旗袍,藏在红被子里的红枣红蛋什么的,家具也要用红绸带系上,简直是红彤彤的新婚世界……
我不得不一提红领带,是的,阿根,我的新郎,我亲手为他系上了一条我送的领带,是那种大红配大花,充满乡俗气的。自然,这种选择并不是我的品味,我只是借花献佛,那是盛燕子送给我的结婚礼物,除了领带,她还送了我一瓶精装的X·O威士忌,她特意从上海跑到我生活的那个城市来祝贺,她说让我记着,送男人最好的礼物就是领带,领带意寓了相爱的人心与心连接的涵义,她笑着让我把这条领带系牢新郎的一颗心。
在我入住的那间单身宿舍里,我与盛燕子最后一次睡在了同一张床上,那也是我告别少女时代的最后一夜。
是夜,我们两个旧日同窗,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我们竟抱在一起痛哭,再见了,少女的学生时代,再见了,所有已逝的岁月和往事,我们也要握别了,明天我就要嫁入一个令无数少女羡慕的“高干”家庭,而盛燕子亦在下月远嫁法国巴黎,两个如此年轻出众的女孩,她们会有怎样的未来,怎样的命运呢?
盛燕子已恋上了一位离了婚的来我校当客席教授的法国中年学者,他们的爱一日千里,没多少天,就已谈婚论嫁了。
燕子果真被她当初言中了,将嫁给一位不在乎她是否是处女的男人。燕子也有隐痛,就是她竟被“老爸”甩了。
那一次,她想到“老爸”了,想给他一个意外,她径直去了他的住处,灯影昏黄,她内心一阵狂喜,“老爸”竟在家,可是当她敲门时,灯突然熄了,她觉得奇怪,边叫着“老爸”的名字,边不停敲门,里面没动静,她索性大屁股往地上一坐,也不吭声。
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约摸半小时后,里面的灯又亮了,没多久,老爸搀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出来了,那女孩约摸十七、八岁,头发蓬乱,显得苍白和疲惫。那一刻,盛燕子什么都明白了,她气得吼叫起来:“康城,你这个老色魔,专门玩弄少女,看我不去你医院举报。”
“少女?,嘿,嘿,你是少女?恐怕早就……你去举报,我还得去你学校举报呢!一个勾引男人的……”
“你!你!!”盛燕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康城,你要不要脸,一大把年纪的人专门骗小女孩……”她指了指他身旁亭亭玉立的少女。
“这是我愿意的,我就是喜欢被他玩,好舒服,怎么样?关你屁事啊,去吃你的镇江醋吧!康大夫,咱们走!”那小女孩银铃般的嗓音毫不客气地从夜空气中传来,她还故意凑上红唇,在康城的嘴上响亮地亲吻了一下,随后康城将手落在小女孩的腰上摸娑着,他们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第一部分少女怀春(6)
盛燕子看傻了,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心爱的男人被夜色茫茫笼罩的背影,她站在路灯下挪不动步子,“怎么会这样呢?上个星期一他们还是好好的,那个傍晚他们起码做爱做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使她空前绝后地达到了多次深层的高潮,累得她第二天没去上课,躲在宿舍里睡了一天。”她喃喃自语道。
她猜想也许那次以前“老爸”已同少女搭上了,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除了连续做爱例外)可那一次他好像怎么也射不出似的,他们之间起码有一个多星期没做了呀!
盛燕子不怀疑他的家室,因为“老爸”早就告诉过她,他的老婆大他三岁,却已是一个性冷淡的老太婆了,他早已对她没有欲望了。莫非自己被蒙在鼓里?“老爸”已经脚踏两只或三只船了。她越想越气,似乎有一块石头压在胸房,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边走边哭,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学校宿舍。
那以后“老爸”主动来找过她,说已与那少女分手了,因为那女孩有狐臭,味道实在受不了,而且那小女孩不解风情,哪有盛燕子这么会欲仙欲死地到了一次又一次的,他要求与她复合。
燕子说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但身体上就是情不自禁地起了化学反应,她潮湿得不行,于是一双脚不听使唤地跟着他去了老地方。
“老爸”深谙要征服女人心,先得征服她的身体,一进家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抱到床上,他蹲下身,剥下她的内裤就席卷起来,他快速地自下往上舔着,“你这个骚牡丹,我料你离不开我,看你湿成这样了,我今天非要把你的蜜儿……”他声音低低地说。
盛燕子对我说她整个人柔成了一潭水,根本无法抗拒这么消魂的“折磨”。
那晚她也平生第一次吻了男人的……她说她对“老爸”难以忘情,又爱又怨,因为“老爸”给了她极乐的高潮享受,是任何男人无法相比的,就连那个白人“法国佬”也达不到此火候。那晚他们连续做了两次爱,她能感觉到“老爸”的火焰燃烧到她的子宫深端,彻底照亮了她原始欲望的原野,她陶醉得要死要活。
“但是,”盛燕子悲叹道:“我最终还是受骗受伤了。几天以后我在路上偶然遇见了那个‘老爸’说她有狐臭的女孩,那女孩告诉我说:‘老爸’真是上海滩第一号风流情种,眼下正与他们医院的一个被称为‘一枝花’的小护士好上了,我当场就说不可能,她嫣然一笑说‘你再像上一次坐在他家门口去捉奸吧,如今天没撞上明天准能碰上。‘一枝花’私下已对人说:‘老爸’现在一天也不能没有她。”
停了停,盛燕子又说:“我当时还半信半疑的,可当晚我就什么也明白了。”
“爱一个人就注定心灵的受苦,没办法,是老天爷惩罚我吧,让我瞎了眼爱错了人。不过那晚我没有上次那么痛苦,而且一下豁然开朗了,我不能再与“老爸”不明不白地混下去了,我得奔自己的前途。所以第二天我就主动向我们学校那个法国佬亚瑟投怀送抱,因为我知道他早就对我垂涎了,我使出了浑身解数,第一次完了那好事,亚瑟当场就向我求婚,我装得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不知有多高兴,因为这个法国人轻而易举地给我的梦想插上了翅膀,我一直以来的梦就是要去花都巴黎啊!”盛燕子说。
“告诉我,此刻你还是不是处女,不许骗人。”她突然转了话题。
我不加思索回答:“当然是,我可没有你这么风情万种啊。”
“我早就知道,我给你上的课都是白上了。”她故作生气状。
“再问你,你到底爱不爱你的那个李阿根?”她咄咄逼人。
第一部分少女怀春(7)
“现实生活可不是你枕边的法国爱情小说,哪有那么多浪漫的爱,在一起过日子和和睦睦,不就是女人的好归宿吗?”我新婚前夕似乎一下子成熟了。
“嗨,记着我的这句话:你根本没有真正爱过他,将来等你生活中出现了使你真正要死要活爱的人你会明白的,而且我打赌,那个男人一定会出现的,不怕你生气,你和李阿根,一个是才和貌,另一个是门第和名气,很相配,很带得出去,很体面。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如果你面对一个真正爱的男人,你根本不可能保留处女之身到今天,对不对?你嫁给的不是爱情,而是婚姻。”燕子的话,掷地有声。
我选择了沉默。
参加完我的婚礼,盛燕子连夜就赶回了上海,几个月以后,我收到了她寄自法国巴黎的来信,还夹了一张照片,她说她真的很幸福,她结婚了,并且在上海时已怀上了孕,她说我是她永远的牵挂。
尽管盛燕子与我不是一种类型的女孩,但是我喜欢她,崇拜她,欣赏她,她比我才大一岁,就像大了整整一代,她给我少女时代带来的震撼,几乎影响了我的一生,她自少女起就显露出的智慧,以及对人的洞察,甚至预言,无不让我日后愈来愈佩服她。
婚礼结束后,在我们的新房又大闹天宫,大大折腾了一番之后,终于迎来了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两个新人洗刷完毕后,双双入寝,说是洞房花烛,连个烛的影子也没有,阿根迫不急待地关上了电灯,整个房间顿时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一片。
他开始在黑暗中,帮我宽衣解带。我紧张得身体僵直,因为我听说过初夜会很疼痛,我一动不动,无声无息,他抓住我的一只手,要我去抚摸……
那玩意儿小小软软,湿湿热热的,但倏时就变得硕大无比,又坚如磐石,我害怕的放下手,转过身去躲开,他趁势骑在我的身上,用它蹭着我的那一处,突然一股热流就溢了出来,他随手用早已准备好的纸巾帮我擦掉腿股间的流液,随后撤退,以待另一次的冲锋。
整个晚上,他爬上爬下,忙得不亦乐乎,而我始终像一匹僵直的死马,一动不动,毫无感觉,这丝毫不影响他当骑士的兴趣,自然,也不影响我因疲惫得昏昏欲睡的入梦。
这就是我以整个少女时代去神交去憧憬着的幸福时辰。结婚大概就是这回事吧,至少我了却了一个愿望,将完好的处女之身呈给了一个娶我的男人。
第二部分世纪灾难(1)
容光焕发的新娘,瞬间成了哭啼的鬼,决堤般冲出的泪,溶化了新娘彩妆时涂抹的睫毛膏与脸上的腮红,红一片,黑一块的,十足一个沮丧的花猫脸,顷刻之间,华尔街上的9·11新娘全然崩溃了。
此刻,是公元2001年的9月15日,我一个人呆在位于纽约曼哈顿某公寓的顶层单位,我似一只受惊吓的小猫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唇色苍白,目光黯然,这气派非凡的居室本是我们这一对新婚鸟儿栖息的乐园,可是格兰姆(Graham),我的未婚夫,他的孤魂,在那一场举世震惊的“9。11”惨案中被不幸压在了近在咫尺的“世贸”废墟里。
我几乎要疯了,我不能相信那是真的,那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我们的婚典原定在2001年9月11日(周二)上午10时,在华尔街Trinity教堂举行宗教仪式(远在万里之外的上海,我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将守在几台计算机屏幕面前观看着网络转播。)9月15日(周六)晚六时半则在曼哈顿的喜来登酒店举行盛大的晚宴和舞会。那天清晨8点,装扮一新的我们在几位亲密友人的簇拥下,坐上了白色劳斯莱斯房车后排,格兰姆准备提早一些去教堂,以等候那激动人心的场面。
披上婚纱的我美若天使,我在化妆镜中看见了自己的双眸灼灼生辉,那是一道划破纽约阴沉早上的亮色,“华尔街新娘”,我突然就迸出了这个词汇,这是格兰姆当初向我求婚时说过的一句话,在三年前的远岸——东京,格兰姆如果稍稍来晚一刻,我已嫁入东洋的一个富商之家,与一个小我5岁的高科技背景的才俊千岛海天缔结了婚缘。
“是啊,我的美丽的华尔街新娘。”身旁的格兰姆搂紧我,他气度超凡,像极了奥斯卡影帝罗素·克洛夫(Russell Crowe),眼神与落腮的胡子迷人极了,我靠着他的肩头,闭上眼睛,幸福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