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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杭雄和那衙役的话李月轩听的很清楚,心里其实也像杭雄这么想过,但他此刻却不能表现的丝毫慌张,只是平静道:“先看看再说,不要慌”
然而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李月轩和杭雄的想象,没过一会儿几名衙役从放米的仓库里拿出了两袋粮食,向刀疤衙役回禀道:“捕头,找到了”
刀疤衙役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大步走到两待粮食前,仔细看了看,顿时冷喝道:“来人,把这群胆大妄为的奸商抓起来”
李月轩、杭雄二人顿时脑子一炸,难道真是自己大意疏忽了?他们急忙走到那两袋粮食前,刚看了一眼,顿时脸色一变,上面赫然正印着朝廷官粮特有的记号。
“哼,看看也好,免得说本捕头冤枉了你们”那刀疤衙役冷冷一笑,喝道:“全抓起来”
亲兵门一见衙役要动手了,目光都看向了李月轩,以他们的身手,这几十个衙役根本不值一提,现在只要等太师一个暗示,立即便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衙役全部拿下。
然而李月轩却迟迟没有表示。因为他刚刚无意间看见了那刀疤嘴角泛起的得意冷冷的笑意,那绝对是跟前世电视剧里那种栽赃嫁祸的人一样的笑脸。李月轩顿时回过了味来,粮食抹去标记时,杭雄亲自检查过好几遍了,以他的谨慎仔细怎么可能会出现漏掉这种错误。一定是有人乘自己不注意,把官粮悄悄放进了宅子里。李月轩以前可能还不相信有人能驮着一百多斤的东西翻墙越壁,然而自从见到闻香教那女人后,他却不得不去相信。
好手段,竟然让他们摆了一道。李月轩冷冷的睨了那刀疤衙役一眼,随即又看了杭雄一眼,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这帮人是栽赃,那就可以确定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这么做一则恐怕是已经知道朝廷大军要来,粮食运不出去,只有找个替死鬼;二则恐怕便是想借此逼自己入伙,为他们提供粮食了。所以这帮人抓了自己,应该暂时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杭雄本来已准备动手了,见着太师的动作,便强压住了冲动。所有的亲兵见太师没有暗示,也都不敢随意乱动。
衙役已经把李月轩捆了起来,对于那些下人却是并没有动。
刀疤衙役见李月轩并没有反抗,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眼中立时闪过一丝惊色,冷冷的笑道:“李公子,本捕头对公子耳闻已久了,啧啧,看公子这长相,可真是。。。那个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可真是倾国倾城啊,哈哈哈”
李月轩冷笑了一声,根本不去理他。他现在只想看看这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对于这个小角色却还没放在心上。
刀疤衙役见他不屑理自己,也不生气,干笑两声后,便命人把他带出了李府。然而这群衙役刚把李月轩押出李家,一个壮硕的汉子忽然从一旁冲了出来,迎面便打翻了几个衙役。
“放开李公子,否则我赵鐩跟你们拼了”来人正是李月轩的邻居赵鐩。
刀疤衙役见着竟然有人敢打官府的人,顿时眼中闪过一丝杀机,猛然就把刀抽了出来,道:“好你个叼民,竟然敢殴打官差,来人,把他给拿了”
那些衙役里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赵景隆他们一伙的,其中很多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同知大人和捕头的真实身份。都是一些本分的官差。此前这些不知情的衙役一听去抓霸州的大善人,众人多少有些忧郁,毕竟这两天李家公子的善举,他们也听的不少。但在赵景隆的威压下,上命难抗,何况赵景隆一众已经在衙门安插了不少人,他们也只好从命。
此刻,那些稍稍有些良心的衙役都为难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先上前去抓赵鐩,他们知道眼前这人来救的李家公子,是个好人,他们若是把他抓了,岂不是是非不分吗。
然而他们不上,刀疤衙役的人却没那么多顾忌,他们以前本就是山林巨寇,后面是被赵景隆安排进衙门的而已。此刻,听到老大的话,几名衙役已经冲了上前,举刀就要往赵鐩砍去。
“住手”李月轩已看出这帮人动了杀心,他可不想让赵鐩无故交代在这,于是急忙喝道:“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不要为难百姓,否则传出去,对你们衙门的声誉也不好”
被他这么一喝,那些准备动手的衙役也停住了。而那些非贼寇的衙役也实在不忍伤及无辜,便也向刀疤衙役道:“捕头,赵大人交代过,只要抓了李家公子就行了,不要多生枝节”
刀疤衙役似乎也想起了赵景隆的话,顿时冷哼一声,道:“这次本捕头就放了你,下次若是再敢妨碍官差办案,本捕头定抓不饶”
说罢,刀疤衙役押人就走,只是赵鐩哪能让他们把李月轩带走,作势又要冲上去,人称他“赵疯子”,这“疯子”二字可不是白来的,为了兄弟情义,他就能做一些疯事来。
李月轩见他又要发疯了,不由气结,忙喝道:“赵兄,勿要冲动,小弟身正不怕影子歪,不会有事的,你若是现在救下小弟,不仅反而害了小弟,也害了你自己啊。小弟知道赵兄义薄云天,只是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嫂子考虑一下啊”
赵鐩前面几句话没听进去,但是最后一句“为嫂子想想”却让他怔住了。此时,赵鐩的夫人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娇柔的身躯紧张的靠在门前,满是担忧的看着他。赵鐩回过头去一见自己妻子那担心害怕的神色,顿时心中一软。拳头也渐渐送开了。
赵鐩满脸沮丧之色,向李月轩道:“李公子,我赵鐩对不起你,今日不能救你,实是。。。”
李月轩宽慰一笑,这赵疯子,有时真是很可爱啊:“赵大哥不必如此,小弟又没犯法,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快回去吧,免得嫂子担心”
赵鐩已是汗颜不已,如何还能回去。他站在一旁,跟着李月轩,虽不再动手,却是也没离开。他妻子也走了过来,跟在他身旁。
刀疤衙役也懒得去理这疯子,押着李月轩便往衙门而去。
杭雄见李月轩被押走了,脸色阴沉的如压顶的乌云一般。看着那些衙役的背影,他冷冷向一旁一名亲兵道:“带上武器,去衙门附近暗中监视,只要发现他们敢对太师有半点不敬,立即动手”
亲兵们哄然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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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霸州城不远的永清县里,已经举行了连续三天的杂耍表演了。这家杂耍团技艺高超,几日下来已经远近驰名。特别是其中一名身穿鲜红短靠的姑娘更是艺压群伦。几日下来永清县的百姓们都记得了这个名叫红娘子的漂亮姑娘。
半夜,杂耍团中所有人都睡着了。红娘子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这几个月中他脑子里老是回旋着当初在京里那位有过两面之缘的公子,每到夜深人静时,这种思念就会开始侵蚀她,常常都是夜半梦回,再无睡意,人都消瘦了不少。
“哎,今日心里怎么没由来这么慌乱”红娘子睁着明亮的眸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帐篷中,静静的看着头顶。
静了半晌,她仍无睡意,便坐起身来,用火折点燃了一盏油灯,一张俏丽动人的脸庞顿时便在微弱的灯光下显现出来。此刻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内衣,矫好的面容有些憔悴,一头又黑又亮的头发长长的披着。显得很是娇慵动人,与平日那精干坚强的模样大为不同。红娘子随手从身旁拿了件袍子穿上,起了身,就出了帐篷。
她们前两日都是在为百姓们表演,以收点钱财,维持度日。昨日县太爷过寿辰,听说她们杂耍团精彩,便邀来表演。为县太爷表演这是很好的机会,不仅能得到可观的报酬,还能借此宣传一下自己的杂耍团,为日后能得到更多富贵人家邀请打下个好的基础。
只是,红娘子却没想到,这个县老爷在看她表演时,见她长的俏丽动人,竟然私下威逼她做他的小妾。红娘子哪肯就范,不说她现在心中已经有了那位公子,就是没有,也绝不会作这伪善的恶官的妾室。
红娘子的反抗,使他们杂耍团立刻便被官府赶出了永清县城。她们不能与官斗,只好闷不吭声的出了城,接下来也只有等明日再去霸州城了,此刻看着帐篷外四处一片荒野,天上连颗星星都见不到,她微微叹了口气,神思有些恍惚,喃喃自语道:“若是能再见他一面就好了”
壹五八 乱像已现
翌日,整个霸州城疯狂了。
当知道李家少爷被官府抓去的一刻,所有的灾民都愤怒了。他们自发聚集在衙门门口,咆哮着,愤怒着,要官府放人,把衙门围的是水泄不通。
赵鐩站在百姓里前面,扯着嗓子大声吼着,把这些灾民的情绪不断煽高,不断与官差发生肢体摩擦,几乎就要发生碰撞。
杭雄躲在人群中,尽管他对霸州衙门同样的愤怒,但理智告诉他,如果再任由赵鐩这样煽动百姓,那恐怕就会演变成暴动了。
杭雄无可奈何,在为大局着想下,只好去劝赵鐩让大家先离开衙门,否则就这样瞎胡闹不但没有丝毫用处,恐怕最后还得搭上那些无辜百姓的性命。
赵鐩自然是一万个不甘了,李公子是多好的人呵,官府凭什么抓他。然而在杭雄把道理说完后,他的确也犹豫了,如果没有点计划就这么冒失的来要人,官府肯定是不会答应放人的,恐怕还会因此给这些灾民落下一个聚众造反的罪名。
思前想后,赵鐩还是决定把大伙先劝走了。然后自个再去想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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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博、张永一大早就领着大军离开了京城,虽说霸州离京城不过百里,但光靠两条腿走,却也是需一天才到的了。
今早,由于天气太冷,地上又结了一层霜,滑溜的让人站立不稳,很多士兵走着走着就摔上一交,还没走上五里,已有数百人因为路面结冰的问题而受了轻伤,行进速度相当缓慢。
到了中午,大军才堪堪走了三十里路,按这个速度就是天黑了,也到不了霸州城。
张永坐在宽大的马车上,正品着一壶上好的龙井,干瘪苍老的嘴唇轻轻抿了一口香茗,然后眯着眼眨巴几下嘴,脸上满是享受之色。
正在他享受这一切之时,马车却十分不给面子的忽然一阵颤动,茶杯里的茶水顿时溅了出来,撒了他一身。
张永顿时火冒三丈,探出头去就要骂人。然而这时,杨博却已经在车外叫道:“张公公,车轮陷到泥坑里了,您先下车吧”
张永愤愤的把车帘掀开,见着外面已经早已不见早上那白露为霜的情景,呈现眼前的是一片泥泞之地。
他吸了一口冰冷的寒气,只觉得鼻子都被呛的生疼。用手揉了揉鼻头,张永看向车旁满脸冷的通红的杨博,戚戚道:“杨副将,这外面太寒了,咱家这把老骨头出来肯定是受不住的,你多叫几个士兵,把车子推过去吧”
杨博让他下车本是考虑赶快走出这段泥泞之地,自从晌午太阳当头后,早上那白霜便渐渐化掉了,形成了这泥泞的路面。而且大军人数众多,一人踩一脚,本来还不是很泥泞的路面,也被踩的泥水乱溅,十分难走。
见张永倚老卖老不肯下车,杨博也没有法子,毕竟他是监军,地位不比元帅低,便只好多叫了几个士兵来推车。
把张永的马车推出泥泞地,往前再走了五里左右,才到了一条干净的大道。杨博看了看日头,时辰应该已经过了未时,然而他身处的地方离霸州城至少还有五十余里,按这行程,到天黑了也走不到头啊。
杨博从早上起心里就跳的慌,这还是很少有的,尽管他不信迷信,但此刻却仍有些担心李月轩在霸州城中是否有什么不测。在官道上,整顿了一下,杨博便下令全军加速度前进。定要在天黑前到达霸州城。
然而当大军刚过廊坊,却忽然遇到了一队人数足有数百人响马。看模样似乎也正是向霸州方向前进。
官遇贼,那就没什么道理可讲的了。杨博立即便命令前队骑兵把他们围上了,然而这群响马却是十分之彪悍,虽只有数百骑,但来回冲杀竟然将官军三千骑兵杀的东奔西走,险些被冲破包围。好在后续大军不断跟上,到最后在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下,终于把这群响马围在了廊坊以南十里外。
只是虽然围住了,官军却是很难啃下这块硬骨头,几次围杀都让对方不畏死的打法给破解。虽然这群响马越来越少,但官军却付出了更惨重的代价。
杨博见着时间不停的过去,而这几百人竟然还没有诛尽,不由气愤不已,带着五十名骑兵便身先士卒的杀了进去。
杨博刚杀如战团,便知道了为什么官军为什么迟迟不能建功,这群响马真是非一般的难缠,特别是其中一名光头悍匪,一身武艺竟不在自己之下。
杨博与那名光头缠斗了几十回合,也没有分出胜负,对这群响马不由另眼相看。
“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杨博策马回身,冷冷的看着眼前这最后一百多响马,问道。
光头脸上满是鲜血,显得极是狰狞恐怖。他吐了一口血水,向杨博森然道:“老子是谁也是你配知道的,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官兵,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杨博气结,长这么大还没谁敢这么骂过他,顿时便策马上前与之大战起来。官军见自己这边的副将,年纪虽小,但与这个凶悍已极的响马大战数百回合都不落下风,顿时士气大震,又开始围杀起眼前最后一百多名响马。
然而就在这时,右边的山道上忽然响起马蹄奔腾的声音。杨博刚刚与那光头一个回合擦身而过,顿时回过头来看去。只见右边的山道上密密麻麻竟然杀出千骑。
杨博心头大惊,暗道刚刚跟这群响马缠斗太久,定是让他们的同伙发现了,所以来救援。
“列阵”杨博大声一喝,策马回到了阵中。脸色凝重的看着那些前来救援的响马。
被围困的响马见到同伴来救自己,脸上立时显现出难掩的喜色,那光头激动的向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一书生模样的人说道:“齐先生,是大头领来救咱们了”
被称为齐先生的书生,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喜色,点了点头道:“多亏了刑二当家冒死相护,否则齐某命休矣”
这刑二当家乃是杨虎手下悍将刑老虎,今日奉命护送刘氏兄弟派来结盟的军师齐彦名回去,哪想刚下了山,竟然就碰到了这群官军。刚开始他还不为所惧,平日遇到的那些官兵只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然而当见着这群官军人数之多足有数万人,才知道事情严重了。
刑老虎东冲西撞,本以为这群官军不过是盘散沙,一冲就散,然而几经较量,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这群官军的顽强程度与那些卫所兵完全不能想比。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他几次突围不成,反而被围困了起来。
刑老虎没有办法,既然突不出去,只有结阵防守了。好在这里离杨虎的山寨并不远,刑老虎知道不过多久,定会有山中的兄弟发现自己被困,派兵来救。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有死守等待援兵。否则若是让齐彦名死在乱军中,那杨大头领还真不好向刘氏兄弟交代。
杨博看着那千余骑响马携风雷之势向官军杀来,眉头不由一跳,立时喝道:“弓弩手准备”
立时,大军前有片吱呀的上弦声。几千只羽箭顿时便冷冷的瞄准了那冲锋的响马。
“哼,叫你有来无回”杨博冷哼了一声,转而看向那被围困的百余响马,他此刻心里也不由有些纳闷起来,到底那里面有什么人,竟然让这群响马这么不畏死不说,还引得大群响马来相救。
杨博目光穿过那攒动的人头,终于在人群间发现了一名身穿儒衫的书生。他目光立时一聚,看着那书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群人会这么疯狂了。
“来人,命令包围那边的士兵打开一个口子,让那一百多人出去,只需留下那书生就行”杨博向一旁一名小校命令道:“要活的,千万别弄死他了”
小校领命而去。
而这时,前来救人的那千余响马见着眼前数万官军,也不由大惊失色,他们本想官兵向来懦弱,虽然人数多,但也就几千人,应该并没有太多,哪知眼前竟然足有两万官军,看那阵势,这简直就是出征打仗。
策马在前的杨虎夫妻脸上也是一片沉重之色,齐彦名他们是一定要救的,但是看着眼前官军这真是,就是救下了齐彦名,他这仅有的这一千骑兵,恐怕也得交代在这,这绝对是是杨虎不愿看到的。
“夫君,你看这些官军列阵井然有序,丝毫不乱,显然是一支精锐,咱们这么冲上去,无异以卵击石”杨虎之妻崔氏眉头拧的紧紧的向丈夫说道。
杨虎如何看不出眼前这支军队与那些一盘散沙的卫所兵大为不同,然而现在被围困的是刘氏兄弟的军师,他若不救又如何向刘氏兄弟交代。
“罢了,就是拼上这一千骑不要,也要把他们救出来”杨虎心里一横,再次提速。直直向官军冲撞了上去。
“放”随着杨博一声冷冷的命令,数千支羽箭编织成一道死亡之雨,向响马头上罩去。。。片刻后,凄惨的叫声,顿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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