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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谨现在是得了新人忘了旧人了;听了张彩的话;还真的经常在人前斥责焦芳〃倚老卖老〃;〃不把本公放在眼里了〃。
焦芳平日对刘大太监恭恭敬敬的;哪说过这些话;一时觉得自个冤枉;太冤枉了;可是现在刘谨误会自己;外朝其他同仁又瞧不起自己;还能找谁评理去。一时就忍着。
可是这忍着忍着发现味不对啊;这些天刘谨三天两头的跑到自个家来骂了自己又骂自己的儿子;把咱老焦家骂的是狗血喷头;一文不值。反观李东阳那边;人家孙儿现在不止是超武侯;而且还当上了内厂厂督;大权在握啊。
甚至这些天;李阁老为了化解东西二厂和内厂之间不必要的〃误会〃;还亲自做东请丘聚、谷大用、马永成等几位八虎吃饭;锦衣卫指挥使钱宁、兵部尚书曹元都在陪。听说钱宁和御用监掌印太监罗祥都替李月轩把好话说尽了。几人从酒楼出来时;都是〃勾肩搭背〃的;这些让焦芳心里忽然感到祸事不远矣。。。
焦芳心中此刻有心罢官回家了;可是此刻朝廷正是多事之秋;正德是绝对不可能准的;何况眼下自个突然提出罢官回家也显得过于奇怪;便决定再等等。
十月下旬;经过钱宁一翻〃努力〃;张鹤龄、张延龄答应集资入股;甚至表态为了朝廷开海禁能成功就是散尽千金也再所不惜。直让正德大为感动;立即就封了张延龄为建昌侯;张鹤龄也被赐与正德亲手字画一副;直把这两兄弟高兴的痛哭流涕。就是连张皇后都出来表态道:〃两位哥哥这次真变聪明人了〃
李月轩这边在集资入股;刘谨那边可也没闲着;现在京官考核快结束了;可是各省官员却陆续进京接受考核了;刘谨家那真是车水马龙啊;送礼的人排成了长长的队伍;场面甚为壮观。
刘谨每日就在家数银子;开心不已;一高兴;直接送给了自己的妹婿孙聪五十万两;送给张文冕十万两;出手不能说不大方。直把这两人高兴的差点叫人家〃干爹〃了。
这次各省官员进京考核;浙江省自然也少不了了;这日;大清早的;李月轩就带着妻子们穿戴的漂漂亮亮的;驾着马车出城迎岳父大人去了。
赵嫣儿一张清丽可人的脸蛋儿满是激动;想着能见到父亲大人了;离家数月的赵嫣儿还真想的紧。
今日李东阳因为朝中有事就没来迎接自己的亲家,秦淮玉现在也是忙的不可开交;至于忙什么;李月轩就不知道了;想必就是要搞什么祭祀、准备来年科考之类吧。
大清早的;晚秋的晨风冷咧咧的;吹在人身上感觉就像一块寒冰掠过一样。北方冬天来的早;赵嫣儿从小在江南长大;此刻还真有些适应不来;只得紧紧靠在李月轩怀中;暖和暖和。
今日来的妻子们除了黛月儿外其他的几乎全到了;那美人儿立成一排;亭亭玉立。当真是看的人眼花缭乱;浮想连篇。不过中间站着那貌冠天下;俊容无双的少年;大家就都理解了为什么这姑娘们一个个都这么水灵标致了。
一行人等了两刻钟左右,终于见到了马车;远远的;只见马车上已经站立着一个亭亭娉娉的身影;瞧着那身影;李月轩眉头微微一跳;似乎觉得这身影很熟悉;可是就是一时却想不起来。
当马车走的近了;李月轩心里一窒;目光中不由闪过一丝难掩的欢喜;立时就拔腿跑了过去;叫道:〃姐姐〃
八十七章 朱颜逝
见着这意想之外的面孔,李月轩满心欢喜的跑了过去,平静的内心这一刻忽然变的澎湃起来,曾经在江南的种种充斥脑中,让他呼吸都不由有些急促起来。可是跑着跑着李月轩却觉得有些不对了。具体哪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马车上的黛红玉穿着一身长至脚踝的圆领大红色比甲,比甲下摆绣着朵朵晃如真实的花儿,领边还镶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显得既贵气又可爱。比甲里还套了件好看的纯白色大衫,衬的黛红玉如个小姑娘般羞怩可人。
黛红玉美丽妩媚的脸蛋儿上,略施薄粉,粉粉嫩嫩的,一双长长的、弯弯的秀眉却是连眉笔都没用,淡若秋水。那总是透着诱人光泽的红唇上红润干净,也不像上了唇彩。曾经那俏颜入画,眉眼如丝的脸上此刻有着点点娇憨和可爱。看着李月轩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黛红玉那张娇艳妩媚又娇憨可爱的脸蛋儿上流露出点点茫然、点点欢喜的表情。
李月轩跑到车前,心里那股不安愈发强烈,眼前的黛红玉显然变了,变的不像是曾经那个一天到晚就知道调戏自己的风月轩的“妈妈”。
心里没由来一阵慌张,李月轩稍稍平定了下内心的不安,向着黛红玉露齿一笑,道:“姐姐”
“哥哥,你是叫我吗?”回答李月轩的却是黛红玉如孩童般可爱而稚气的语气,让李月轩心里一颤,直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姐姐,我是月轩啊,你不记得我了?”李月轩不敢相信的走上前,抬起手紧紧握住黛红玉白皙娇嫩的小手,惹得人家脸上露出一丝害怕的表情,小手极力挣脱。见着挣脱不掉,泪珠儿在眼中打起了转转。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见着此刻的黛红玉李月轩心里一疼,她一定出事了,否则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正当李月轩暗暗伤怀时,马车内走出了两名女孩,李月轩一瞧,正是当日送自己和月儿到金陵然后又回到杭州的清菊和晚月。
两名侍女见着李月轩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欢喜,可是片刻后却双双嘤嘤啜泣起来。
李月轩瞧的心里一个“咯噔”,心道,看来真是出事了,他赶忙松开一脸不快的黛红玉向清菊道:“清菊妹妹,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清菊脸上泪水大滴大滴的流着,见着姑爷问话,忙擦了擦泪水,抽噎道:“姑爷到京城后,风月轩发生了很多事,呜呜~妈妈他被坏人欺负了,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正在清菊话说到一半,马车后的另一辆马车上,一个身穿一身灰白色直裰、头带四方巾的中年文士已下了马车,李月轩自然认得他,可不就是自己那巡抚岳父赵勇贞吗。
这时,赵嫣儿、钟灵秀、秦月儿、玉堂春、唐一仙、雪里梅一帮女孩已经走了上来,赵嫣儿刚才见着相公为了车上的黛红玉伤神,心里还觉得酸酸的,此刻,见到父亲出来了,忙不迭跑到他身前,高兴道:“爹爹”
见着岳父出现了,李月轩此刻就算有千百个问题也只得先放一放了,他赶忙上前一步走到赵嫣儿身前,向赵勇贞抱拳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赵勇贞一路车马劳顿,此刻也是满脸风霜,见着李月轩露出个宽慰的笑容,道:“月轩不必多礼,一家人不用这么客套”
李月轩点点头,笑道:“岳父还是那么洒脱,一点都没变”
赵勇贞三指微微捋了捋胡须,目光不经意间瞅见李月轩身后那婷婷娉娉的几位佳人,不由哈哈一笑道:“老夫是没怎么变,可是月轩却是变了很多啊,数月不见,你竟然又多了三位知己,当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李月轩听得微微一愣,看的出老岳父语气中有着淡淡的不快,不过这种事他又怎么好解释,难道说是皇帝送的,自己没法不收吗?他只好讪讪一笑。
见着他不说话,赵勇贞似乎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想了,忙拉着女儿的手,道:“嫣儿,他可曾欺负你了,要是他欺负你你跟爹说,爹给你做主,别看他当了个侯爷,爹可不怕他”
“没有,爹爹,相公对嫣儿可好了,您别瞎猜了”赵嫣儿这么聪明的人儿哪看不出自己爹爹的心思,忙为相公沉冤昭雪起来。
赵勇贞看着女儿那担心的模样,心里哪会不知道自己这闺女护着相公,他也不去点破,目光又转向李月轩,换了副语气,温和道:“月轩,在江南老夫也听说了不少你的事,年纪轻轻就封候,少年可谓,老夫没有看走眼啊,哈哈~”
“岳父过誉了”李月轩微微回了一礼,在这位岳父前他可不敢摆什么官谱,赶忙谦虚的回道。
赵嫣儿见爹爹和相公有说有笑,心里也高兴了,在父亲面前,那小女孩的心性又尽露无疑,拉着父亲的臂膀,嗔道:“爹爹,咱们先回家吧,风这么大,你也不嫌冷”
赵勇贞闻声脸上闪过一抹父爱的宠溺,笑道:“嫣儿恐怕不是担心爹爹我,而是担心你那相公吧”
赵嫣儿心事被戳穿,脸蛋儿一红,却也不矫情,忙拉着李月轩的手臂道:“就心疼相公了,怎么拉?哼”
赵勇贞可是了解自己这女儿的,别看他平日温文娴雅,知书达礼,性格却是像足了自己这个当爹的,敢爱敢恨,坚强刚毅。
见着赵嫣儿那模样,赵勇贞哈哈一笑,道:“好,好,先回家再说,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拜会过李阁老了”
李月轩微微颔首,对于自己过继给李东阳这事,身为浙江巡抚的赵勇贞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此刻他目光却不由向着前面马车上的黛红玉看了去,看着黛红玉那一脸的纯真和无忧,李月轩心里忽然一阵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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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李家,顿时把下人们忙的团团转,准备洗澡水啊、准备饭菜啊、备茶啊,安排房间啊直让小彤这边吆喝来,那边吆喝去,忙的不亦乐呼。
李东阳今日在内阁当值,所以家中能主事的就只有小侯爷了。因为是李阁老家,赵勇贞只能坐于大堂客坐上,李月轩在岳父面前也不敢托大,也只得坐于客坐,妻子们带着黛红玉和清菊晚月去后院见黛月儿去了,李月轩便听赵勇贞说起了杭州前些日子发生的事。
原来,当李月轩带着黛月儿离开杭州半月后,因失去江南第一雅人的风月轩立时就失去了招揽客人的王牌,虽然这里的姑娘们个个都是姿色矫好的人儿,可是少了那花魁,生意又如何能像从前那般火热。
一段时间里,黛红玉又从风月轩的姑娘里找了一位出来,做风月轩的花魁,并对她进行了严格的训练,可是这个姑娘无论是外貌还是对琴艺的悟性和黛月儿来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没过几天她自个就打起了退堂鼓。
黛红玉不是那么随便服输的人,虽然生意不如以前那般好了,可是黛红玉还是不遗余力的打点着风月轩,更卖力的招揽客人。这日,几个从关外来到江南做生意的商人来到风月轩,大嗓门吼着要找姑娘。黛红玉知道这些关外的商人出手大方,而且心性爽快,便叫着风月轩里最好的几位姑娘去陪那几位商人。
谁知,那几个商人做的都不是正经生意,这次到江南来是拿北方的人参鹿茸到江南来换私盐准备到北方去贩盐的。几人见到黛红玉这个老鸨的姿色比起那些姑娘们竟然更是好上三分,心里哪会不动些坏心思。
结果,几个关外商人非要黛红玉相陪,黛红玉自从做了风月轩主事后,就没再接过客了,何况现在他心里还放着个人,哪肯就范,于是就把人家给得罪了。
那些关外商人平日想必也是横行惯了的人,见着一个老鸨竟然敢这么不识抬举,文的不行就来武的了,两个人起身就强行把黛红玉掳进了房间,黛红玉本就是个刚烈的女子,以前虽为了生计出卖过肉体,但那是不得已的,此刻,见着这些关外汉子如野兽般扑向自己,哪还能不反抗的。
结果,黛红玉和其中一个汉子立时就扭打成了一团,在苦苦挣脱无果之后,黛红玉直接一口咬在了那名汉子的手上,吃痛之下,那汉子凶性大发,一耳光扇来,直把黛红玉从二楼的楼梯上滚落到大厅里,黛红玉自此不醒人世。
等到独孤宏义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把那些商人抓了,然后将黛红玉救醒后,却发现她的心智变回到只有十来岁的样子,并且把所有的人和事都忘了。
风月轩没有黛红玉主持,更是萧索不堪,独孤宏义想着黛红玉始终和李月轩关系匪浅,就以衙门的名义把风月轩买了下来,然后再把屋子和地契转给了一个商人,而卖得的钱,他又发给了风月轩的姑娘们,将他们分到了杭州的其他青楼中去。
十月中旬,见着赵勇贞要进京接受考核,独孤宏义便让他把黛红玉带进了京,不管怎么说,如今黛红玉在这个世上的亲人恐怕也就只有黛月儿和李月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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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事情的始末,李月轩却出奇的平静,并没有赵勇贞想象中的那般狂暴,赵勇贞看着李月轩脸深得跟一口枯井似的,不由苦笑道:“月轩,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太过伤怀,如今人没事就是好的,那几个关外商人也罪有应得,已经获罪下狱了”
李月轩无声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个淡淡笑容,道:“我知道了,岳父不用担心我”
说着,李月轩叫着下人请赵勇敢贞先下去休息,自己则满怀心事的去看望黛红玉去了。
八十八章 多事之秋
李月轩来到黛月儿房中,脑子里百转千回,想起江南的一切,内心既是自责又是惭愧。
黛红玉此刻正睁着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黛月儿瞧着,或许是觉得眼前的这张脸很熟悉吧,不过看的出,黛红玉始终还是把自己的“女儿”忘了。
“姐姐,你好漂亮哦”这是黛红玉对黛月儿的第一句话,黛月儿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个风华绝代、风情万种的“妈妈”会对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她微微一愣,旋即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记得月儿了?”
黛红玉脸上露出个不解的表情,然后娇憨一笑,道:“姐姐,人家比你还小,怎么会是你妈妈呢?”
黛红玉的话和笑容让黛月儿心里一凉,一层淡淡的水雾不由弥漫在眼眶中,想着妈妈从前那精明、美丽的模样,黛月儿心中阵阵心疼。
晚月见着小姐黯然伤神,忙道:“小姐,妈妈这是上次不小心摔到了头了,才会忘了周围的人是事的。。。”
晚月话说的很轻缓,但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像这般用个谎言来欺骗黛月儿不是她想的,可是在知道小姐有身孕后,两位侍女还是不忍心让她难过,毕竟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为黛月儿的离开而造成的。
里面晚月正说完,李月轩便信步走了进来。黛月儿见着相公来了,心里那阵难受顿时化作了满腔热泪,潸然而下。
李月轩见这情况,赶忙走到黛月儿身旁,黛月儿如归巢的乳燕般投进了他的怀里,嘴里哽咽道:“相公,妈妈她不记得我了”
李月轩双手轻轻抚摸着黛月儿一头浓密黑亮的长发,脸上露出个宽慰的笑容,道:“姐姐只不过是生病了,等病好了他就会记得你了”
黛月儿抬起俏丽的脸蛋儿,那含泪的双眸如梨花带雨般,极是动人,看着李月轩一脸的从容和淡定,心里似乎也笃定了不少。
一旁的黛红玉始终带着一双好奇而明亮的眼睛在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此刻见着李月轩把人家抱在怀里不说,还偷偷吻了人家脸上一口,黛红玉立马脸蛋儿上一红,小手在脸上直刮道:“哥哥羞羞,偷偷亲姐姐”
李月轩平日亲吻妻子那都是习惯了的,哪有什么偷偷的,此刻见着黛红玉煞有其事的可爱模样,哈哈一笑,道:“那小红玉要不要让哥哥亲一口呀”
说着,李月轩也像个顽童般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脸,像足了调戏良家妇女的富家少爷。
“不要,不要,哥哥虽然长的好看,可是小玉不是姐姐,不能让你亲”黛红玉瞧着李月轩那英俊的让人窒息的脸庞,虽然是心智不在,可是那对他那深入骨子里的烙印还是让他脸上不由一红,忙羞羞的用手把脸遮住。
李月轩被这个“小红玉”的模样,不由逗的哈哈一笑,就连怀里的黛月儿也咯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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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月轩将宫中的御医请了来为黛红玉看病,结果查了一上午也没查出个由来。老大夫像戏剧里那般,摇头晃脑一翻后,面露凝重的神色,道:“怪了,老夫行医数十年,还从未见到过这么奇怪的病症,尊夫人身上并无外伤,内息也顺畅,按理应该是很健康的,怎么会记不得周围的人和事了呢”
老大夫并不知道黛红玉并非李月轩的妻子,可是他听说李侯叶娇妻成群,便很自然的想到黛红玉是他的夫人了,李月轩一众听在耳里却是谁也没说什么,侯爷的姐姐,称作夫人那也是不为过的。
老大夫说着说着,就替自己找台阶下了:“侯爷,实非下官无能,而是这病实在太怪异,还请侯爷另请高明吧”
李月轩摇头一笑,就刚才看这大夫只是把把脉,看看眼睛又怎么可能会知道病因,自己这个虽然没学过医的人都知道这脑子里出问题了,最起码也得拍张X光、B超之类的嘛。否则号下脉就知道了病因那才见鬼了。
可是这年头有X光拍吗?李月轩无奈一笑,明朝毕竟不是现代,很多大夫没涉及到的病症就只能束手无策,而不能去追查病因。见着黛红玉这副模样,李月轩心里也知道,她恐怕是头部被撞到了,什么血块压住了什么神经,导致暂时性失忆,可是知道归知道,自己却不懂如何治疗啊。
老大夫见李月轩沉思的模样,生怕这位皇帝面前的大红人觉得自己不够专业,忙又道:“不过依下官之见,尊夫人恐怕是得了失魂症了,这种症状下官也只在书中看到过,却是一次也不曾遇到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