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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群青
内容提要:
张雨亭与张子航是亲兄弟,同在公安机关工作。但是生性偏激的张子航在工作中知法犯法,被解除了其协警的职务,令张家风波大起……
在赢洲市有两股黑势力团伙,一个是以段二胖子为首的黑势力团伙,一个是以孙老六为首的黑势力团伙,因争利夺势,双方引起纷争,给社会稳定带来了极大隐患。。。
第01章
轰隆隆的雷声,不时地敲打着这个初夏的黄昏,一道道闪电肆无忌惮地舞画着灰溟的天空,狂风恣意地摇曳着路边孱弱的小树,大雨如注,瞬间倾满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天地间眨眼变成了一个水样的世界。
此时,在赢州市张鸣山的家里,似乎也在面临着一场风雨的洗礼。
张鸣山,现已年过花甲,原是赢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后因体弱多病,离休在家已有七八年了,妻子李秀兰是农村户口,没有工作,结婚四十多年来一直跟随在丈夫张鸣山的身边,成为张鸣山的坚实后盾。他们膝下现有两个儿子,均未成婚,大儿子张雨亭,三十岁,现任赢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二儿子张子航,二十八岁,在赢州市兴和路派出所工作。这原本是一个美满的家庭,而现在,却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令张家骤起洪波。
事情就发生在二儿子张子航的身上。
张子航,五年前受聘在赢州市兴和路派出所成为一名协警,刚参加工作时,还算积极刻苦,奉公守法。然而最近这一年多,张子航的性情忽然有了极大的转变,他经常行踪不定,夜不归宿,对父亲的严辞,母亲的规劝都置若罔闻。前几天,他在市金穗宾馆伙同他人聚众赌博,输后又出言不逊,出手伤人,以至于被解除了其在派出所的职务。
张鸣山听到这一消息,顿时暴跳如雷,指着儿子张子航破口大骂:“你干什么你啊?你虽然不是正式民警,可是你的一言一行依然代表着人民警察的形象啊!做警察就是要廉洁奉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你编外警察也不例外。可你都做了些什么?汹酒;赌博;闹事,你还懂不懂党纪国法?”
张子航坐在张鸣山对面的沙发上,他似乎有点满不在乎的样子,翘着二郎腿,连瞅都没有瞅父亲:“我不懂什么党纪国法,别和我说这些大道理,编外警察算什么呀,狗屁不是,只不过是人家的一个狗腿子。”
张鸣山咆哮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怎能自暴自弃,不思上进,你连一个编外警察都做不好,还妄想将来能有朝一日真正踏入公安机关的门槛?哼!你也只能做人家的狗。”
张子航有点挂不住了,盯着父亲张鸣山:“是呀,我是狗,可是这些都是谁造成的?是你!我的爸爸,一个曾经的赢州市公安局副局长,可是他给过我什么?帮过你儿子什么?”
张鸣山站起身来,一阵咳嗽:“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何用别人帮你,不知自强自立,怎能成大器!”
张子航换成一脸悲伤的表情:“是呀!我也想成大器,也想和哥哥一样成为一名光荣的刑警,可是当年,是谁在我前进的道路上,折断了我飞行的翅膀?”
“你!你!”张鸣山又一阵剧烈的咳嗽。
妻子李秀兰捋着张鸣山的后背,连声叹息:“老张,你就少说两句吧!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干啥,徒伤身体吗!”
张鸣山因咳嗽而佝偻的身子半天方抬起来,唉叹一声:“我张鸣山从警三十几年,光明磊落,刚正严明,如今儿子竟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来,这叫我的老脸往那搁呀!往那搁!”
张子航哼了一声:“现在才知道要脸啦!早知道你也帮我一把,如果我今天站在哥哥的位置上,我也做个样子给你看。”
坐在张子航身边的哥哥张雨亭一脸的怅惘,他抬起手搭上弟弟张子航的肩头:“航弟,如果你工作出色,将来还有机会可以转正吗!为何要自甘堕落呢?”
张子航不屑地反驳:“转正?什么时候?猴年?马月?人都老了,还干个屁。”
张鸣山满脸通红,气喘连连:“你算了吧!就你这种心态,我看透了,你在社会上干什么都永远只能是个小混混。”
“那好呀!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所以我就决定做混混了,做混混多好呀!自在,没人管,为所欲为,我既然不能在沉默中爆发,就让我在沉默中死亡吧!”张子航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张雨亭一时不知应怎样调解这场争端:“航弟,你就少说两句气话吧!父亲也是为你好吗!”
张子航双目射出一丝愤怒:“你少说风凉话,是呀!你想得到的你都得到了,你想要什么,爸妈就给你什么,他们在你面前铺满的是一路的锦绣,而在我面前,他们给我的是什么?是一路的荆棘,他们从来就没有拿我当儿子。”
张鸣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用手中的拐棍敲着地板“咚!咚!”直响:“对!我没拿你当儿子,那你还在这家里干什么?你滚!你滚!我就当没有你这儿子。”
张子航也腾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抓起沙发上的外衣,大声说:“好!我走,这个家我也呆够了,我再也不回来了。”说着摔门大步走了出去。
张雨亭慌忙连喊:“航弟!航弟!”追到了门口。
张鸣山抬起拐棍将茶几上的茶杯扫在了地上,双目喷火,拉直了嗓子:“别管他让他走”
张雨亭出于父亲的威严,顿住了身子。
一旁的李秀兰一边搀着张鸣山,一边无奈地向张雨亭使了个眼色。张雨亭原本定住的手又拉开门追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黑了,狂风还在乱舞,大雨滂沱。张子航就这样踉跄在狂风暴雨中,湿透的衣衫紧贴着他那结实的身体,显得他更加的冷傲和倔强。
张雨亭追到了张子航的身后,一把扳住了他的肩膀,气喘吁吁地说:“航弟,别太任性了,事情起因本就是你的不是,爸爸虽然语气重了点,可也是关心你吗!”
张子航扭过身来,哈哈一笑,那笑声却包含着多少的酸楚:“关心我?谁关心过我,他们关心的是你,从小到大,家里有好吃的先给你吃,有好穿的先给你穿,有好用的先给你用,他们爱你疼你不知胜我多少倍。不错,你是很优秀,比我懂事,听话,学习又比我好,可是我也是他们的儿子呀!为什么他们能供你上大学,而不供我,为什么?是他们,他们间接地葬送了我的大好前程。”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张子航的脸,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
张雨亭叹息了一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航弟,你知道,咱们家那时家境不太好,实在供不起两个大学生啊!”
张子航冷笑:“算了吧!在别人家,父母都疼小的,宠小的,而咱们家,却倒过来了,他们从不把我放在心上,也许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张雨亭垂下了头:“航弟,我不否认这些事实,要怨你就怨我吧!就算是哥哥对不起你!”
张子航忽然怒目圆睁,眼中透着寒意:“你是对不起我,从小我一直让着你,那是因为爸妈偏袒你,我不怪你,可是现在我们都大了,你明知道我喜欢姚雪儿,你还蓄意接近她,如果没有你,他也不会冷淡我,你们都对不起我,对不起我”说着激动地用力甩开张雨亭扳在肩头的手,蹒跚而去。
张雨亭呆住了,望着张子航的身影渐渐模糊,双手慢慢地耷拉了下去,默立在萧萧风雨中很久很久,任狂风卷起豆大的雨点击打在脸上,却浑然不觉……
第02章
清晨,有雾,美丽的赢州市就象被穿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半明半暗,不胜娇羞。
街道上车来车往,上班的人群熙熙攘攘。一辆公汽从远处慢吞吞地行驶过来,就象一头负重的老牛,小心翼翼地停在了一处小站的跟前。
车上乘客很多,拥挤不堪,紧贴在车门口的是一个年轻窈窕的姑娘,随着车门缓缓打开,那姑娘正要抬脚下车,忽然,后面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向前拥了一下,站在姑娘后面的一个男人就不由自主地推了那姑娘后背一下,那姑娘前脚还未着地,一个踉跄就抢了出去,她本能地还想转过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由于穿着高跟鞋,身子没能稳住,一屁股就重重坐在了地上。只听传来“嘶”的一声,就象是一张白纸被撕成了两半时所发出的声音。
那姑娘上身穿地是一件半透明的长袖绒线白衬衫,下身穿着一条紧腿瘦腰黑色流行裤,现在声音就来源于姑娘的那条裤子。那姑娘只低头看了一眼,本来叉开的双腿就迅速地合拢了,脸上涨红起来,就象四川农家窗外挂着的红辣椒一样,她坐在地上竟然不起来了。
在后面推姑娘的那位男乘客早已溜之大吉了,因为这种场合他清楚山地知道,还是走为上策,如果留下来,弄不好要被骂个狗血淋头不说,兴许还会闹出别的事来,何况这事根本就不能怨自己。
从车上第四个下来的是一个身着警服的年青男子,他高个子,身材偏瘦,两道浓眉,双目炯炯有神,有一种刚正威武的气质,他就是赢州市刑警队的大队长张雨亭。
他来到姑娘的身边,关切地问:“姑娘,怎么样?需要帮忙吗?”他的声音平和,又带有男性特有的一种磁音。
那姑娘瞥了一眼张雨亭,头垂得更低了,双手搂住双腿,拒不答话,因为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张雨亭半蹲下身子,抓住姑娘纤细的胳膊往上搀扶:“是不是扭伤了脚,起来走两步试一试。”
这时周围已集满了不少围观的人群,那姑娘本想甩开张雨亭的手,没想到张雨亭的双手刚劲有力,那姑娘顺势就被提了起来,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慌忙用手捂住了腰的下面。
那一瞬间,张雨亭看清楚了,那姑娘穿的那条时髦的体形裤,由于刚才猛然受力,裤裆被撕开了,而且撕得很大,已看到了姑娘里面的内裤。
那姑娘不知如何是好,羞急难当,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围观的人群中有的已按耐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张雨亭转过身,表情严肃,向人群打了个手势:“各位,这里已经没事了,请大家行个方便,不要围观,以免阻碍交通。”众人基于警察的威严,只得慢慢散去。
那姑娘感激地望了张雨亭一眼,就象在看一个救命恩人。但是,纵然如此,她也无法行走,这样前遮后挡的姿势,叫人看了着实可笑,而且一不小心还会暴露天物。
张雨亭忽然灵机一动,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围在了那姑娘的腰间,这样俨然就象一个旅游观光者一样,走的热了就把上衣脱下来系在腰上,不但为了凉快,而且又显得随意,洒脱。现在,张雨亭的这种做法无疑帮了这位姑娘的大忙。
方才那原本躲躲藏藏出尽丑态的丑小鸭,瞬间又还原成一只美丽动人的白天鹅。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古代,那姑娘此时一定会对张雨亭感动的一身相许不可。
那姑娘抬头望着上身只穿着背心的张雨亭,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如薄荷般的透心清凉:“你这样不会冷吧?”
“不冷,都什么季节了。”张雨亭笑了笑。
“那这衣服怎么还你”她的声音如泉水般的温柔。
张雨亭好象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哦!你就送到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吧!如果我不在就让别人转交给我,我叫张雨亭”张雨亭边说着边朝那姑娘拜了拜手,就大踏步地走了。
那姑娘目送张雨亭远去,她的眼神忽然变的古怪而又意味深长起来。
张雨亭刚走进市局的大门,就引来众多同僚的好奇:“张队长,你这是干什么呢?光着膀子搞晨练哪?”
张雨亭抱以笑意,只简单地作答:“早上碰上点事,把衣服借给别人了。”
众人都忙碌着新一天的工作,也没有顾及细问。
张雨亭信步走进自己的队长办公室,从墙角的书柜下面又找了一件以前的警服穿上,然后打开了窗子,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做了几下阔胸运动,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始翻看桌子上的资料。
不一会,传来几声敲门的声音,还没等张雨亭回音,门就被推开了,这人似乎已经走习惯了这间屋子,已不用张雨亭再说“请进”之类多余的话了。
只见来人身着警服,三十左右,中等个头,身体微胖,圆圆的脸上挂着一个蒜头鼻,笑起来的时候就眯成一条缝,他就是刑警队的副队长高晓明。
他很随意地走了进来:“雨亭,刚才医院打来电话,在水产品市场被打的何向勇醒过来了。”
张雨亭“哦”了一声,理了理手中的文件,放到了一边:“走,过去看一看。”
简单的对话中却显示出两个人工作上的某种默契。
两个人驱车来到了赢州市的第二医院。
在一间特殊护理的病房里,张雨亭和高晓明见到了何向勇。
何向勇,男,三十四岁,无职业,平时爱逞强斗狠,被拘留过两次,但恶性不改,而且俞演俞烈,前几天,在金港湾水产品市场聚众斗殴,被对方连砍四刀,后脑又被重物所击,在医院里已经昏迷了近三天。
面积不大的病房里,只躺着何向勇一个人,他的头部和胸部都被缠满了绷带,也看不出他伤在哪儿,伤得轻与重。
他的脸本朝着窗,听到响声头才微微侧了过来。
张雨亭出示了证件:“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张雨亭的话简捷而明快。
何向勇耷拉着眼皮,好象处在一种极其疲倦的状态,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也不知他看没看,听没听,就象一具千年的木乃伊。
张雨亭靠近床头坐了下来,全没理会何向勇的态度,他好象已习惯了这种问话方式:“你们为何聚众打架?一共有多少人?都是谁?是谁把你打伤的?”
何向勇轻轻眨了眨眼,嘴唇蠕动了一下:“你们是谁呀?”也不知他是被打得失了忆,还是在装糊涂。
高晓明有些不耐烦了:“你小子他妈的少给我装蛋,医生说你头部根本就没有受重伤,只是受了一些震荡,已经没事了。”
何向勇这时脸部似乎才有了一丝表情:“怎么?警察也骂人呀?”
“我骂你,我还想揍你呢!”高晓明愤愤地说。
张雨亭接过话:“何向勇,你的所作所为我们很清楚,希望你合作一点,回答我刚才的问话。”
何向勇一脸的茫然:“你刚才问的是什么呀?我耳朵不好,没听清楚。”
张雨亭无可奈何,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何向勇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反问:“哎?这就怪了,我是受害人呀,你们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呀?”
高晓明气狠狠地说:“我告诉你,你们集体斗殴,情节极为恶劣,带有黑社会性质,已严重扰乱了社会治安,我们现在完全可以控告你,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何向勇不屑地冷笑一声:“谁说我聚众闹事呀?你们有证人吗?有真凭实据吗?”
高晓明一时语塞了,因为当时警方赶到时,众人俱已逃离,只剩下躺在地上的何向勇和满地的斑斑血迹,几把遗弃的板刀。这件事围观的人根本就没有人敢出来当面指证他们,何向勇是有名的市霸,外号“鱼市勇”,手下有不少兄弟,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谁看见他都惟恐躲之不及,引火烧身,谁敢做证人。
听说前几年,有一次他在水产品市场强买强卖,以至有人揭发,被派出所拘留了十五天,他出来后的一天晚上,那个告发他的人莫名其妙地被人毒打一顿,十多天没起来床,至今左手还有轻微伤残,苦于没有证据,只能作罢。但此后,水产品市场的人对他都十分的畏惧,隔老远就打招呼,并尊称“勇哥”。
何向勇见高晓明不说话了,按耐住得意,却装出一副可怜相:“两位警察大哥,我确是受害人呀!我就一个人,他们一帮人冲上来就打我,我也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我呀!如果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打我,我一定把他扭送到你们刑警大队去……”
“行了!”高晓明打断了何向勇的话:“你小子少装蒜,现在不想好好配合警方,争取宽大处理,等我们拿到证据就要你够受的。”
张雨亭又严厉地追问了一句:“何向勇,我最后一次问你,你们因何打架?是谁把你打伤的?你考虑好了再说。”
何向勇沉默了一下,眼睛转了几转,忽然捂住头大叫起来:“哎吆!我的头好疼吆!我的头好疼吆……”
张雨亭和高晓明对望了一眼,从病房中退了出来,他们知道,再呆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
在离开医院的车上,高晓明有些疑惑地问张雨亭:“有人看见他们是两伙人对打,而且全拿着刀,应该说他们是有预谋的,他一定知道对方是谁,但他为何要隐瞒呢?如果我们找到了打他的那个人,一定会治那个人的罪,不也为他出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