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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风月系列之莫负东篱菊花蕊黄 作者:梨花烟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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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约又发出啧啧的赞叹声,然後双眼冒星星的看向近天,一只手甚至抓住了他的袖子:“那大哥,你们在司空手底下当差,月钱是不是很多啊?”
这一次,苏东篱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出现了。
袖约的第三个问题,已经超越了丢脸的范畴,简直就是丢脸到姥姥家去了,这不讲义气的小家夥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就大肆表达他对跳槽的渴望。因为闭著眼睛,所以苏东篱并不知道自己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落进了司空揽月的眼里。
近天又点了点头,他并不知道多少月钱算多,但是自己的钱,从来都没有不够花过,他自认为自己的生活已经很舒服了,在这样舒服的情况下,每年还能攒上差不多一千两的金子,这难道不算多吗?他并不知道,之所以他的薪金这样多,那是因为他是司空揽月身边最忠心,武功最高强的影卫。
袖约的眼睛已经笑眯眯的看不见了,拽著近天的胳膊:“那大哥,你是不是哑巴啊?”
近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就点头了。袖约眼中露出惋惜的神色:好可惜啊,这个男人长得不错,人又和蔼,没想到竟然是个哑巴。他用同情的眼神看著近天,下一刻,司空揽月和红玉忍不住的大笑声响起。他很愤怒的回过头去,大声道:“你们笑什麽?哑巴很可笑吗?司空,你真是个混蛋,他可是你的人,你竟然笑话他。“
“啊?我不是哑巴啊。”近天莫名其妙的看著袖约,字正腔圆的解释。这一次,就连苏东篱也忍不住咳嗽起来,睁开一双丹凤眼,恶狠狠的对袖约道:“够了,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袖约诧异的看著近天,然後,他的眼睛里迅速的积攒了怒气,他还以为近天是在耍著他玩儿呢。听见自家公子的呼喝,他很委屈的坐回到苏东篱身边,小手在马车座上抠啊抠抠啊抠,心里惦记著抠烂司空揽月的破马车。
近天不知道为什麽袖约会生气的瞪著自己,想了想,自己没做错什麽啊,恩,既然没做错,那就没有道歉的必要,於是他继续恢复了先前的淡然表情,轻轻倚靠在车厢上调息起来。
车厢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马蹄得得的声音,或许是接近傍晚的关系,周围并没有人行,掀开帘子望出去,只见落叶阵阵。天上传来一声声雁鸣,一阵含著秋天特有寒意的风吹来,扑了一脸的秋之萧瑟。
远处,一条大江翻滚,奔腾之声远远的传来,正是浩瀚长江。
离南宫远的住处还有一百多里的路程,约莫著要走过了夜,第二天天亮才能到。司空揽月便想著抓紧时间和苏东篱修补一下关系,毕竟是有求於人家,万一这心高气傲的国手还记恨自己,看见表弟,明明能治却说不能治,亏的还不是自己吗?
想要修补关系,就要说话。这说话也是讲究技巧的,必须选择对方最感兴趣的话题,既然苏东篱是才子,那最好的话题无非是吟诗作赋,司空揽月在这方面并不擅长,不过在第一才子的面前,正好自己可以藏拙,还能讨得了苏东篱的欢心。在这方面,他并不像其他宫主或冷漠或豪放或孤僻,他是一个很会交际的人,永远懂得怎样才是最合适的相处之道。
“秋意浸人,我素闻苏兄才高八斗,酒楼上一句‘东篱不愿留诗句,恐压江南十二州’真真是气势万千。在下佩服得紧。此时面对长江落木,不知苏兄还有何妙句,让我等一饱耳福。”司空揽月慢条斯理的说著,红玉在一旁悄悄撇嘴,心想这又要和人家修好了,摆出这样谦虚的嘴脸来,真虚伪。
苏东篱睁开眼,妙目向窗外横了一眼,然後又闭上眼睛,曼声吟道:“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说完,就没了下文。
司空揽月怔住,心想糊弄人不是这麽糊弄的吧,我才学已经不算高了,可也知道这是杜甫的名句啊,你说你要是说不上来,弄一首前人的诗应付我,哪怕流传不太广的名句,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是你自己做的了,称赞一番,这话匣子也便可以打开,可你老兄倒好,直接来了一句千古名句,我就算两只眼睛都闭上,这瞎话也没办法出口啊。
苏东篱却又睁开眼来,看见司空揽月发呆的模样,忽然嘴角向上一挑,竟绽开了一丝笑容。他似乎心情很好,坐直了身子,斜睨著司空揽月道:“怎麽?这句不好吗?也是,只有两句啊,你要不要听我背全八句的诗?”
司空揽月苦笑道:“原来你也知道你是在背前人的诗文啊?我想听你自己做,虽然我的学问不好,不过这首诗太出名了,我大概也背得下来。”
苏东篱微微一笑,扭过头又看了看车外,然後回头道:“你难道不知李白过黄鹤楼时的故事吗?他因看见崔颢的黄鹤楼诗写得太好,自己写什麽都没办法超过,所以就题了一句‘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我虽然不敢自比诗仙,但杜甫一句诗已经道尽晚秋的苍凉,我便是做什麽诗,也不能超过这两句,所以又何必画蛇添足呢?”
司空揽月不以为然道:“这话说的,若都像你这样想,就因为一个题材被人道尽了,再写也不可能超过,所以就不写,那还哪有那麽多诗词流传下来呢。我却觉得“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和‘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各有千秋呢,即便稍有逊色,却也足以传世。”
苏东篱又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却是有了点不一样的色彩,因为这一抹亮色,更为他晨星般的眸子和俊秀面庞增了色,半晌,他方淡淡一笑道:“各人都有各人的看法,也不必强求了。你既然喜欢,就自己做,不必说做的不好,图的就是将心中感觉说出来而已,自己开心,便是好的。”
他这一打开了话匣子,气氛就不再像刚才那样沈默了,时不时的说上一句半句。近天见主人谈兴正浓,就悄悄瞅了瞅似乎睡著了的袖约,心想这小子一看就是个爱说话的,怎麽这会儿却不说了?难道真生我气了?可我没怎麽著呀。
他一边想著,就看向红玉,然後朝袖约努了努嘴,意思是他怎麽了?
红玉看了袖约一眼,抿嘴笑著摇头,意思是不知道,大概生气了吧。近天也就不做声了。




8

马车辘辘继续向前,因为司空揽月心急,结果错过了宿头,一直走到月上中天,也未遇见住宿之处。
夜凉如水,深秋的冷意慢慢渗进马车当中,即便是燃了两个炭炉,仍觉有些发冷。司空揽月见苏东篱衣裳单薄,有些瑟缩的靠在车壁上,脸上却仍是波澜不惊的表情,心中不知为何便生出了一股怜意:唉,这个高傲的人啊,真是倔强。
他是练武之人,有内功护体,因此就将身上一件轻裘披风解了下来,见苏东篱闭著眼睛,安静的如同一幅画,想了想,又不愿打扰他,就轻轻将衣服给他披在身上。
披风上尚带著司空揽月的体温,一股暖意立时包围了苏东篱,这样冷的夜里,他根本睡不著,但他知道这是司空揽月给自己披上的,在这狭小的马车厢里,怎麽想这气氛都有些旖旎暧昧,因此不知该作何表示,只好继续装睡。
只是既然装睡,睫毛就难免抖动了两下,司空揽月那是什麽人,立时就知道他不过在装睡,莞尔一笑,也不去揭破他。
“宫主,没法再走了,前面是峡谷,这夜间穿越过去,太危险,马儿也看不见路,我看咱们就把车停在峡谷边儿上歇一宿吧。”车夫忽然在外边喊了一嗓子,惊飞一片刚刚入眠的鸟儿,而苏东篱也终於借著这个因由“醒”过来。
袖约已经睡了,听见车夫的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但旋即又睡过去,身子抖了几抖,苏东篱看的不忍,刚想将身上披风拿下来给他盖著,忽然想起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如果这样给了袖约盖,总是有点儿尴尬。
正犹豫著,忽见近天伸出手,将袖约一下子就抱了过去,让他倚在自己怀中,身上披风一拉,就把那小小的身子盖了个严实。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还是很淡然,淡然到让苏东篱觉得误会人家对袖约有企图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司空揽月斜睨了自己的冷血侍卫一眼,心想行啊小子,动手挺快的。他答应了车夫的话,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只见月光下的山谷,别有一番神秘梦幻的美丽,回头看苏东篱:“苏兄可有兴趣随我在外面走走?运气好的话,给你打一只山鸡烤著吃,我这车夫烤山鸡可是一把好手。”
苏东篱有些犹豫,心想多冷啊。不过一阵阵冷香顺著帘子缝隙钻进鼻子中,清冽冽的十分好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司空揽月的提议。车上点心肉脯虽多,但他还没有在野外露宿打猎的经历呢,想一想就觉得有点儿兴奋。
两人下了车,红玉也想跟下来,被司空揽月暗暗使手势阻止了。

※※※※※

月光如水,走在枯黄的杂草中,更增萧瑟之感,周围有许多藤蔓小树都结了累累的果子,夜里看不清楚,只能闻到一阵阵香气。著实的怡人心神。
忽然脚下传来“扑棱棱”的一声响,吓了苏东篱一跳,连忙往後退,不经意间便靠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中,回头一看,司空揽月正笑吟吟看著他,微笑道:“是一只大野鸡,苏兄的运气不错。”话音未落,就听轻微的破空之声响起,接著那只飞窜出去的大野鸡就从半空落了下来。
苏东篱也十分欢喜,跑过去将大野鸡捡起来,回身向司空揽月笑道:“天啊,手法真准,野鸡死掉了。”一边说,又跑回来,在地上草丛中仔细寻找著,喃喃道:“恩,鸡飞走了,也许蛋还留在草丛里。”一语未完,又笑起来,接著一手下去,果然捡了一个草窝起来,里面是四枚野鸡蛋。
车夫烤野鸡果然是把好手,当下司空揽月又发现了一只野鸭子,想必这山里有湖泊,不过急於赶路,也就没有寻找。
那烤鸡和烤鸭的香味把袖约都给惊醒了,不怕死的蹿出去,心想主人都不怕冷,我也不会怕冷,他那小身板儿还不如我呢。待蹿到了火边才发现,他那主人正在火堆旁边,身上披著司空揽月的轻裘披风,哪里会冷,再看看自己的身上,就两件夹衣而已,这可是深秋,夜色冷冽,山野空寂,更增寒意。
袖约又舍不得食物,又耐不住冷。苏东篱见这披风够大,就将袖约叫过来,主仆两个一起围著披风搓著手,等吃烤肉。稍顷肉熟,司空揽月和近天红玉都是吃惯了这种野味的,看见他们喜欢吃,自己就不吃了,只在旁边看著。
苏东篱直吃了一只鸡腿,才发现打野鸡的猎手还在那里干坐著,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首道:“你……你看著我干什麽?赶紧吃啊,再不吃,我和袖约就不管你们了,到时候别後悔。”
司空揽月笑道:“没事儿,我看著你吃,比吃在我嘴里还有趣呢。”
一语未完,就见苏东篱颊生晕红凤眼圆睁,恨恨道:“你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和那土匪一样眼睛长屎了?”
司空揽月仰头望月:“我可没有这麽说,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只不过是中午吃的够饱,所以一点儿也不饿而已。”
苏东篱更怒了,气道:“你……你胡说,刚刚分明说看我吃有趣。”
“对啊。”司空揽月不慌不忙的接招:“的确是有趣啊,我看你秀雅风流,一副翩翩才子的模样,在车上也是心高气傲,可此时吃起这野鸡来,却浑不顾斯文形象,那副形容的确是有趣啊。”




9

苏东篱被他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只好在心里劝说自己不和这混蛋一般见识,大不了等到了他表弟那里治好病後,自己给这混蛋的身上下点药,接著一走了之,怎麽也得让他遭点儿罪,才能消自己心头怒气。这样想著,更大嚼起来。
司空揽月看见他一边吃,一边恶狠狠瞪著自己,心里好笑,暗道这位才子该不是将野鸡肉当成我的肉了吧?嚼的这样用力。
吃完了野鸡和野鸭,几人便仍回马车上歇息,第二天一早起来继续赶路,将近晌午的时候,终於来到了南宫远位於苏州的别院。

※※※※※

跟著仆人穿过前厅,走过秀美雅致的园林,司空揽月就皱眉,心想这江南的水软,风也软,就连这庭院,都弄得秀秀气气的,虽然够美,却无法彰显大家风范,唉,远儿实非是做武林盟主的料子啊,非把他按在这个座位上,委实辛苦了他。
一边想著,早来到屋中,苏东篱见椅子中坐著一名少年,身体羸弱,头因为是垂著的关系,所以看不到面容,不过一看就给人一种死气沈沈的感觉,与意气风发的司空揽月相比起来,何止是云泥之别。因此将讨厌司空揽月的心思都转化为了同情。
司空揽月轻轻叫了一声“远儿”,那少年方慢慢抬起头来,看见是他,不由得苦笑道:“表哥来了,恕我病体沈重,不能远迎。”
一语未完,摇摇晃晃的站起,司空揽月忙上去扶住他,听旁边伺候的小丫鬟道:“公子这两天病的愈发重了,连床亦无法下,是听说王爷来了,才挣扎著下来的。”
司空揽月忙将南宫远扶到床上去,轻声道:“既然如此,何必多这些礼呢?你我兄弟还用得著这样吗?”言罢又抬头训斥那些丫鬟道:“真是混账糊涂,远儿病的这副样子,为什麽不去告诉我?还是近天前日回去我才知道的,你们……你们想眼看著他死吗?”
小丫鬟吓得连忙跪下。哭道:“王爷恕罪,实在是半个月前还没有这样的,後来近天侍卫带了王爷赐的灵药,吃了後也好了两天,近天侍卫走的时候,虽然药效过了,但也不是这样,就是从前儿夜里,也不知怎麽的,就忽然重起来,王管家已经打发人去通知王爷了,谁想到王爷今儿就来了。”
那边南宫远也说:“别怪他们,是我不让他们告诉表哥的。”
司空揽月只好暂时平息怒火,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对苏东篱拱手道:“有劳苏兄了,务必想个办法,只要是有办法,凭他什麽灵药,天涯海角我也要寻到的。”
苏东篱微微点头,只看南宫远的面色,心中已经有些数了。於是坐下来,细细的把了一会儿脉,接著收了手,又皱眉沈思了良久,方抬头对司空揽月道:“恩,我们出去说吧,病因大致已经找到了,这治疗嘛……”说到这里,沈吟不语。
司空揽月正要陪他出去,忽听南宫远在床上苦笑道:“大夫,就在我这里说吧,是死是活,给我个明白话儿,那些大夫有什麽结果都不肯告诉我,这样让我云山雾罩的,熬的很,还不如弄个明白,哪怕就要死了,也是个明白鬼,说句不怕你们笑话的话,也好给我点时间,让我可著劲儿的吃点爱吃的东西啊。如今天天稀粥咸菜,连点心都不让吃,说是吃的东西不许带油,我都快馋死了。”
司空揽月心中一痛,握著南宫远的手柔声道:“说什麽傻话呢,你知道哥哥请来的这是谁吗?天下第一才子,杏林国手,太後的顽疾都是被他治好的。你放心,只要你病好了,你要天上的龙,哥哥都给你去擒了来吃。”一边说,就给苏东篱使眼色,示意他说点安慰的好话。
苏东篱却坐下来,抬头悠然道:“不必瞒著他了,也不必安慰,他对自己的病心里早就有数了。安慰隐瞒现在都不顶用。刚才几句话说的虽然不多,但我听著,他却是个性子爽朗的人,都是让病磨成了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他要听实话,今儿我就说一句,这病,我治不了。”
司空揽月万没料到苏东篱竟然将话挑的这样明白,大惊之下不由得愣在了那里,忽听身边的南宫远低笑了几声,呵呵笑道:“爽快,总算让我明白了。这样也好,人生百年,谁还没有一死啊。来人,快让厨房给我做点儿好东西,挑我平日里爱吃的做,早死晚死都得死,我可不再受这个罪了。”
苏东篱摇摇头,微笑道:“公子切莫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说我治不了,可没说这病就得死人。”
此话一出,司空揽月不由得大喜,松了一口气,苦笑道:“苏兄,我知道你记恨我,但也不带这样耍我的啊,到底有什麽办法,你快点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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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感谢大家的礼物和厚爱,不过话说,就俺这更文速度,还需要那些催文鞭催文板砖啥的吗?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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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篱站起身,慢慢道:“你们江湖中的事情我不懂,但是他这病是先天带出来的一种毒。毒是下在他父亲身上的一种慢性毒药,於他父亲本人无害,但是一旦他和女子交合,有了後代,便会祸及後代,这小孩一出生,身体便虚弱,要好好打理费尽心思,然而即便如此,毒却无法根除,因此病情会越来越重,最後过了弱冠,便药石罔效,必死无疑了。届时白发人送黑发人,中毒之人虽未毒发,却一样是痛不欲生。这下毒的人,心地十分歹毒啊。”
司空揽月和南宫远都愣住了,怎麽也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诡异的毒,比百花宫的穹窿之毒还要歹毒几分。忽然南宫远忍不住哈哈笑道:“那下毒之人打的真是好主意,但只怕他是怎麽也没想到,我爹还不等我活到二十岁就死了,总算可以不用忍受这份痛苦,哈哈哈……”
司空揽月心中凄凉,拍了拍南宫远的肩膀,柔声道:“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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