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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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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势大,若要冒险,自己破上性命,倒不算啥。重要的是会累及李耳,加速他的惨死。他开开厨房屋门,蹑手蹑脚走到东屋门口。屋里黄昏昏的,象是还在点着兽油灯。他仿佛听见屋里有人说话。……他听清了,那是熊魁的声音:“李耳,你瞧着吧,天明……嘿,我看出来了,那个,做饭的,魏山……好哇,你们,等着吧……”

魏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轻轻地把腿抽回来,走回厨房,把门关上,背靠着门,急促地想了一阵,“好啊,我跟他们拼上!我不能再等了,我不杀他,他要杀我!一不做,二不休,为了报恩,为了救出大善之人,我要杀掉他们!我要杀恶,杀恶即善,我破上这一百多斤,跟他们拼上了!”只见他火一般的目光狠狠一闪,轻轻抓起一把菜刀,开开门,脚尖点地,走出厨房,踱到东屋们外,够着头往里一看,见熊魁和四个匪徒坐着睡去。熊魁抱着刀,正在栽嘴。一个细瘦的匪徒,正在“狩获”面前困意十足地走来走去。魏山想一步蹿进屋子,挥刀猛砍,忽见那瘦小的匪徒掂着齐头白刀走到门口,往外够着头看看。魏山轻轻一闪,屏气贴在墙上。此时他紧张得忘掉了一切,更想不起天底下还有“害怕”二字。等那匪徒扭转身往屋里走的时候,魏山一个箭步飞上走,咬牙皱眉,狠狠地一刀斜劈下去!那匪徒半点知觉也没有地滚落下一颗罪恶的头颅。熊魁好象发现了什么,吃惊地睁起两只贼眼。在他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的时候,魏山已经抓过齐头白刀,狠狠地举起刀来,以天大的力气,“呜”的一道清光,斜着向他劈去!还没等他喊出声来,一颗恶贯满盈的贼头,已经连着脖子,带着半拉肩膀,从他的身上分开下来。“狩获”们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不知所措的开始晃动。那四个坐在椅子上的看班匪徒,刚刚醒来,被魏山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抓贼呀!抓贼呀!快抓劫持的大贼呀!”那个没被砍死的匪徒叫喊得没有人腔。

魏山迅猛地照着“狩获”们的串绳,“呲呲”数刀,割了数段。“跑哇,快跑哇!”魏山高声大喊。

人群炸开,一下子跑得五零七散,胆小的吓得瘫到地上;胆大的互相跟随着往大门口拥去。堂楼和西屋里的人们被惊动了。“抓贼呀!抓贼!”墙头外边和大门口上的匪徒们开始呼应起来。魏山拉着李耳,跑进堂楼西山墙外的大柴禾园子。魏山爬上墙头,往下探着身子,伸胳膊去拉李耳。他想拽着他越墙逃走,猛听墙外有人高喊,就又跳下来,拉着他,扒开乱草,把他埋在里边,一个人抽身拐回东屋,抓一把大刀,怒目攒眉地往大门口冲去!……

蹲在柴禾垛里的李耳,此时完全忘了害怕,他只觉头脑一懵,天旋地转,连柴禾垛也都转悠起来了。接下去,匪徒们怎样起床,怎样举火把追人,他都不大清楚了。下半夜,一切都已归于静寂,他才开始安下心来。黎明时分,匪徒们早已走光了。他还没有出来。天明,李耳从柴禾垛里出来,离开靠河村,往曲仁里走。空气新鲜甜美,广大无边的天空象蓝色的锦缎,鲜红的太阳带着潮湿的紫气冉冉升起,照着银色的原野,照着古幽村落上戴雪的青松和翠竹,大自然特意显出恶烈混乱之后的安谧和静美。安静啊安静,此时人们多么想到你的宝贵!清静美丽的大自然哪,一切恶烈污浊在你的广大胸怀之中显得多么微不足道!一场风波过去了,我们的李耳受了损,也得了益,也看到了恶对人世的损害,看到了慈悲的宝贵价值,看到了善的不可摧毁的底蕴,看到了善的不可战胜的力量!“美好的大自然阿,你为何在布降良知的同时而又给掺杂了可恨的恶邪?美好的大自然啊,尘环上的恶邪何时能够全然让位于良知?”李耳快步地走着,动心地对天询问。

………………………………………………





城头却敌


李耳走至曲仁里村头,婶妈从家里哭着出来接他。李耳怕老人家痛苦伤身,赶忙跑上去搀扶着她,“别哭,婶妈,您老人家别哭,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他们回到家里,李莱夫人告诉儿子一个噩耗:李耳被抓以后,李莱也被土匪抓走了。听人说,他好象是被砍死在一个什么山脚之下,可是家里派人去收尸的时候,却又不见尸骨的踪影了。

婶妈说到这里,母子二人流着眼泪,好一阵的悲伤。

村人们纷纷前来看望李耳,一个个为他的安全脱险感到发自内心深处的快慰。崇恩伯看见李耳,一下子和他抱在一起。

李莱夫人置了酒,做好了她家当时竭尽力气才能做得起的最好的饭菜,来为儿子压惊、洗尘,以慰其心。这位朴实的老人,一向把李耳当亲生儿子看待。李耳对待老人也一向如同亲娘。几年以后,老人家七十九岁(李耳三十一岁)的时候,与世长辞,“耳以临生母丧事之情感”“将其哭葬”于隐山西北的小红洼。鹿邑人皆知李母坟有两处:一处在小红洼,是养母坟;一处在太清后宫,是生母坟。这是从李莱夫人在世,往后又推两千多年的后话,请恕笔者略题。

夜来了,李莱夫人和伯阳正叙母子离别之后的甘苦,忽然风雪又起。风搅着雪,雪裹着风,嘈嘈杂杂,喊作一团。天明一看,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层雪。天空灰白如铅,是一个冷得无比的白拉眼子天气。吃早饭时,人们开始议论:栾豹又要拐马杀回。有人说,他是在东北方遇上联庄自卫队的反击,损失惨重,恼羞成怒,下决心要对这一带来个大烧大杀。没想到饭时刚过,东边庄上可都开始着起火来。人们一下子跑光了。盖着薄雪的村野上,脚印特别纷乱。人们四处躲藏,绝大部分的男女老少逃入了苦县县城。

午时之前,黑压压的匪兵包围了苦县城邑。他们下决心要攻开苦邑,大烧大杀,劫取聚集在这里的银两和财物。

城里。逃难的男女老少,嘈嘈杂杂,鼎鼎沸沸,慌慌惶惶,乱成一团。有的扶老携幼,有的哭哭叫叫,有的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有的吓得目瞪口呆,有的忙着运送滚木擂石,有的夹着裹有衣物银两的包袱去找背静之处藏身。

城中心一座厅堂里,苦县县正,正紧张地布置防城之事。周遭,高高的城墙垛口里边,趴满了防守的兵民。他们身边摆满石块、砖头和一节节截好的粗木毂辘。姓张的城卫,腰挂修长的柳叶宝剑,身上穿着带有护心铜镜的甲衣,在东城墙上来来往往地走动。他在紧紧张张地指挥护城战斗。此时,北、南和西城墙上都有副城卫在指挥护城。东城墙外,匪兵们踩着冰凌,呐喊着,越过深深的城池,往城墙上进攻。张城卫号喊着让人们击砖抵御。砖石横飞,有的落在冰上,有的砸在匪兵的身上。这时,一支冷箭飞来,射入张城卫的喉咙。张城卫倒下。几个军民跑上去将他从城墙抬下。新任的刘城卫,挂刀带剑,走上前去,将他接替。此时,不知出自谁手,城头飞出一箭,正巧射入刚才那个放箭的匪徒的右眼。那匪徒立即倒下。攻城的匪徒见他们唯一的神箭手被射而死,明显地慌乱了一下,然后又开始进攻。

“不好!不好!北城门被攻开啦!”不知道是谁冷乍地喊叫一声。一群正在东城墙守护的兵民,开始往北城墙段增援。

北城墙段。一群腰插短刀的匪徒,在一个小头目的威逼和带领下,将要爬上城墙。“打呀!打呀!打呀!”守城的兵民大声喊着。砖头、石块象雨点一般地打下。几个匪徒被砸得滚了下去;其余几个被砸而没滚下的匪徒,缩头挤眼,顺脸流血。他们稍稍退了一下,接着又往上攻。八个粗壮的汉子,拼力地抬起一节粗大的滚木,照着已经爬到城墙半腰的匪徒,猛然一撂,一下子砸掉一溜。匪徒们退却了,但是他们不甘心,待了一会儿,又重新集结力量,向城头的军民发起更大的进攻:“冲啊!冲啊!”“打!”又是一阵砖头、瓦块、滚木、擂石打下。匪徒们扒着砖缝,抓着砖缝里长出的小树,挤着眼,咬着牙,硬往上拱。有几个匪徒接近城垛口,他们把手伸上去,扒着垛口上的砖头。城上的妇女,男人,手拿镢头,照着匪徒们的手腕乱锛乱砍。他们的手指、手脖被血淋淋地砍掉,“扑通,扑通!”一个个象下饺子般栽了下来。

东城墙段。匪徒们开始集结力量,向城头发起猛攻。匪兵们集结了大量的兵力,往城头上生拼硬上。“打!”刘城卫指挥军民,开始反击。砖头、石块又一阵砸下。匪徒们不顾一切地硬上。他们强登城墙,被刘城卫带领的刀手乱刀砍死。

又一阵石块砸下,匪徒们退下城墙,退到城池以外。

此时,东北方向,雪粉扬起,一大群黑压压的援兵,迅速赶来。这群人越来越近。走在最前头的是一辆四匹马拉着的双轮兵车;车上用绳绑一直立的竹竿;竹竿上挑一面乌蓝色的旗帜;旗上写一碗口大小的黄字:“吴”。车上坐一身材长大,古铜色四方长脸的凶悍大匪,头戴疙瘩头灰黄狼皮帽,身穿骇人的毛朝外的皮褂皮裤,脚蹬毛朝里的高腰白皮战靴。此人正是在靠河村曾出现过的、杀人不眨眼的大土匪头子栾豹。此时,栾豹身边一并坐着三个人:一个是给栾豹赶车的御者;一个是他的充当甲士的侄子栾小豹;另一个是他的骖乘李展飞。骖乘相当于各诸侯国正牌军队的作战参谋,在千乘之国里被称为一乘的军师。车后,分四行,排列着上千兵卒。兵卒们一个个穿着黑衣,手里拿着长矛、弯刀。兵卒里,有一部分兵士,穿着黑衣,胸前划着白色的圆圈,圆圈里写着白字:吴。栾豹昨晚已经派人,和吴军取上了联系,他的匪伍被编入吴,成了吴军支脉:吴军陈地支队。那胸前写着“吴”字的兵卒,就是吴军派来支援栾豹的正牌士兵。

车乘,兵卒,来到苦邑县城之下。大土匪头子栾豹,跳下檀木兵车,见攻城的匪徒从城上退下,火冒三丈,抽出战刀,大声嚎叫:“你们为啥要退下来?为啥要退下来!?给我上!重新上!给我攻!重新攻!哪个赖种要是再往后退,我就当场把他砍成三段!”他在地上来回走了几趟之后,开始集结更大的兵力,向城头发起猛烈的进攻。

黑糊糊的匪徒们爬上城墙。稠密的砖头、石块又一阵打下。十四节滚木一齐往下砸去。匪徒们一个个翻着滚着栽下,几个伤胳膊、断腿的“妈呀娘呀”的喊叫着。几个没被砸下去的亡命之徒,翻上城头,抽出腰里别着的尖刀,往前死冲。他们一连刺死、刺伤十来名守城的军民。有人开始逃跑。逃难的人群开始慌乱。几位勇敢的青壮,手拿大刀,跑上去和匪徒们对砍对刺。守城的军民一齐围上去。几个匪徒全被砍死。

“重新冲啊!给我重新冲啊!给我重新往上冲啊——!”城下的栾豹声嘶力竭,喊得没有人腔。当他再一次集结更大的兵力向城头进行死冲,全城军民处在极大危急关头的时候,一位风貌奇伟、气度超然的年轻人突然之间登上高高的城头。此人是谁?他就是李耳,曾和栾豹于靠河村打过照面的李伯阳。

“弟兄们!栾部的士兵弟兄们!吴国的官兵弟兄们!你们不要再去上当受骗了!不要再让恶人作为屠刀使用了!不要再替伤天害理的栾豹杀人卖命了!”李耳的声音犹如洪亮的钟声,开始在苦县城头响起来了。

栾豹一见这个登上城头的年轻人正是他在靠河村想杀而未杀死的李耳,眼都恼红了,他一蹦老高地用剑尖指着李耳,大声嚎叫:“李耳!好你个自己找死的李耳!我后悔前天夜里没有一刀把你砍了!”

李耳对上窜下跳的栾豹毫不理睬,只管继续大声地说:“弟兄们!栾部的士兵弟兄们!你们和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是人,你们也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和我们一样,你们也有心肝脾肺,也有六腑七情,你们家中也有妻儿老小,父母双亲,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无辜之人,和你们一无冤,二无仇,经过五百万年的造就,咱们才好不容易地生在一个时期,长在一个天下,同为人类,共相依存,一个丽日之下相存,一轮明月之下相处。兄弟有兄弟之情,父子有父子之爱,推小及大,推狭及广,咱们应是相亲相爱的兄弟。你们愿意以你们的身家性命和我们的身家性命为代价来一死相拼吗?愿意以两个身家性命为代价的死拼去满足丧尽天良的恶人栾豹的私欲邪念吗?你们愿意去为栾豹卖命而把尖刀插进应当相亲相爱的同类的胸膛而让这全城军民家破人亡,血流成河吗?你们是不愿意的,你们是上了当,受了骗,才让栾豹把你们变成他手里杀人工具的!弟兄们,你们醒悟吧,快快放下屠刀,罢兵而去吧!不要再让恶人栾豹拽着胳膊,掯着脖子往罪恶的深渊里去按了!”

一席话说得栾部匪徒进攻的气势大为减弱,“扑腾!”“扑腾!”几个已经爬上城头的,将手一松,滑落到城下,有几个正准备爬墙的,干脆掉转身,沿着冰凌退到城池外沿。刘城卫为此感到一阵按捺不住的欣喜。栾豹一见,大为恼火,凶气冲冲,怒视着城头的李耳:“住口!姓李的,你给我住口!”然后转脸盯向那两个退出城池的匪兵:“赖熊!软边子货!你们竟被小小李耳几句胡言乱语说得退了出来,我挑了你!”挺起寒光跳跃的长剑,大叫一声,跃上去,一连两剑,将两个匪兵刺死,接下去,开始向围城的士兵嘶声大喊:“哪个心慈手软,再当软边子货,就如这两个东西!……冲啊!给我重新冲啊!”转脸看了一下吴国增援的士兵,“弟兄们!吴国的将士弟兄们!你们是好样的军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正牌队伍!不象这些没经过阵势的软边子货!冲啊!你们给我冲啊!”

“冲啊!冲啊——!”在两个小头目的指挥之下,增援的吴军,配合已经重新开始进攻的栾豹匪部,冒着滚木擂石,汹汹涌涌地向城头掩杀过来。

站在城头的李耳,稳若泰山,纹丝不动,见吴军杀来,他赶紧亮开铜钟一般的嗓门儿,高声向他们劝告:“弟兄们!吴国的官兵弟兄们!你们更不要甘心情愿去受栾豹的欺骗!你们是具有良知的人,你们更应当醒悟!请你们不要以一国而去进攻另一国,请你们尽快罢兵休战!陈国和吴国是不算很远的邻邦,两国应该睦邻友好,互相谦让,和谐相处。我们要安详,不要这无义的战争,战争残酷,战争无情,天理不喜夺斗,人心向往和平!互相谦让,和谐相处,才能安心建设各自的乐园,百姓享受乐园之福,才是国君和他的官兵们的福上之福!享受这种福上之福,是国君和他的官兵们的聪慧;毁灭这种福上之福,争地一战,杀人盈野,争城一战,杀人盈城,是国君和他的官兵们的愚蠢和昏庸。陈、吴两国,本无隙怨,即如有点冲撞,你让我一尺,我让你一丈,天下也会相安无事。如若你点我一指,我还你一捶;我打你一捶,你还我一刀,这样只有拼个一死;你想拼我一死,我想拼你一死,这样,只有两败俱伤。如若以争夺拼斗为基点,即使是一国把另一国并吞了,还有家与家的争斗,一家把一家并吞了,还有人与人的争斗,想享福,不造福,只用拼杀争夺福,国无宁日,家无宁日,人无宁日,到头来只有拼杀并无福。干戈不息国遭害,二虎相斗皆伤身,睦邻相处天下暖,百姓安宁万年春!吴国的官兵弟兄们,请你们快快罢兵回营吧!请你们回去告诉你们吴国国君,不要再派兵进攻陈国了!”

又一席话说得吴军立时停止了进攻。就在转眼工夫之前的刚才,他们还杀气腾腾,劲头十足,现在却象放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软了下来。有的把高举着的长矛搠到地上,有的把锃亮的吴钩丢到脚边,有的则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唉,人家说得对,就是,咱远离家乡,撇下妻子儿女,前来进攻人家弱国一个小小的城市,何必呢!这哪里合得着呢!”两个带兵的小头头,也象散了骨头架般地松松地往地上一坐,连一句话也不说了。城上的刘城卫和城里的全体军民感到十分高兴。

栾豹看到这种情形,又气又怕,十二万分的恼恨李耳,他脸气青了,嘴唇气白了,双颊痉挛,暴着撕裂得似乎出血的凶眼,举长剑照着李耳,野兽嘶山般地向他嚎叫:“李耳!我恨不得一剑把你挑下来,活活开膛,碎尸万段!”转脸,向着黑压压的围城的士兵,恶声恶气地叫道:“全体围城的官兵!听我号令,你们不要听信这个疯子的胡说八道!不要听信!不要听信他胡说八道!!谁要听信,我宰了他!宰了他!!”站在他身旁,早想说话,没敢说话的栾小豹,见他叔只知干嚎,重复,说不出任何道理,就自动凑过来帮腔说:“弟兄们!全体围城的将士弟兄们!你们并不知道,城头上站着的这个姓李的人是个疯子,疯子的话不可听信。两国交战,不能留情!战争到了这种地步,他让我们罢兵休战,这是地道的疯话!两军对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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