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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要干什么?刚才那一场还没折腾够么?
相处的时间不长,她却知道,反抗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最佳选择。
默默地走到他面前,她的表情与其说是乖巧柔顺,倒不如说是逆来顺受。
看着她,他的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她就站在他面前,他却觉得她是这么遥远,几乎遥不可及。
将床头柜上早已预备好的冰袋拿给她,他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关心的意味:“拿去敷眼睛。”
她毕竟是苏氏的总裁,没必要顶着兔子眼出现在公众场合,引起旁人无端的揣测。
伸出小手,她接过了冰袋,声音低得微不可闻:“谢谢。”
刚要缩手,手腕却被他猛然抓住!
刚刚放下的心陡然提了起来,她惊慌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发力的男人。
盯着她的手腕,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皙柔嫩的肌肤上是大片大片的淤青,夹杂着紫红色的斑点,这是他刚才暴虐的痕迹吗?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不过,想起他方才失控的表现,手上用力过度也并非不可能。
看着他眼底的痛楚和悔恨,她尽量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我没事。”
没事?肿得这么高,还说没事?她到底要伪装坚强多久!?
不发一言地翻身下床,他快步走出了房间。
看着他离去,紧绷了半天的身体才稍稍放松了下来。没办法,她就是无法在他面前保持轻松镇定,只要他一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就不自觉地紧张不安,暴躁易怒,丝毫也没有平日里冷静的样子。
疲惫地躺在床上,她闭上眼睛,将冰袋敷在上面。
红肿刺痛的眼睛,在一片冰凉中终于略感舒适。
几分钟后,门外又响起脚步声,她无奈地叹口气,这个男人就不能让她休息一会儿吗?
刚要把冰袋拿起来,就听见他冷冷的声音:“不准动,躺好!”
好吧,反正她现在这样也很舒服,正好还不用面对他那张喜怒无常的脸。
身边的床垫微微一沉,像是有人坐在她身侧。
受伤的手臂被小心地抬起,温热有力的掌心中敷着药油,在她手腕上缓缓揉搓,很快,一种热乎乎的舒适感觉就涌上了她的胳膊。
刚才还火辣辣的伤处,痛感在逐渐地消失,而他掌心里传来的不轻不重的力度,用来催热药效最是恰到好处。
真是奇哉怪也,堂堂徐离少爷还会伺候人!?
实在是难以置信,她从冰袋下面将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隙,偷偷打量着床边那个修长的身影。
那张一向冷漠的脸此刻充满专注,似乎全世界最重要的事,就是替她上药揉伤。
床头柜上,放着一瓶产自马来西亚的千里追风油,盖子还打开着,似乎在证明某位不可一世的大少爷此刻的确是正在做着保姆的工作。
掩饰住自己满心的诧异,她继续闭上眼睛,对他的怪异行为保持沉默。
肿胀不已的伤处似乎不再疼痛,轻缓的按摩让她浑身不由自主地放松,沉沉的温暖卷着疲惫袭上身来,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
身为苏轻寒的生活秘书,小慧只见过沐玉一次,却对她印象极其深刻。
所以,当此时沐玉气势汹汹地出现在O&M集团顶层的办公区时,她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沐女士,嗯……董事长现在没有时间……”软弱地回应着沐玉的要求,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
因为,沐玉根本就没有商量的打算,直接上来就是硬邦邦的命令:“苏轻寒呢?我要见她!就现在!”
实在是顶不住她的火力攻击,小慧颤抖着拨通了苏轻寒的直拨电话:“董事长,沐女士想见您,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话还没说完,手中的话筒已经被沐玉一把抢了过去,爆发出愤怒的叫喊。
“苏轻寒,你是不是看我们好欺负?你让金沙停业,是让我们去喝西北风吗!?”
耳朵被突如其来的尖叫震得嗡嗡作响,苏轻寒下意识地把听筒迅速地移到尽可能远的地方。
每次接触沐玉,她第一个感受似乎都是——噪音。
就像此刻,无线电话机已经离她有一个手臂的距离,她仍然能清晰地听到沐玉的吼叫。
“……自己没本事就别霸占着苏氏!连这么点儿事都摆不平,不如趁早让位!”
不耐烦听她的聒噪,苏轻寒放下了话筒。
门外的接待区,沐玉似乎根本没发觉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仍然在不依不饶地吵闹着。
直到身边的几个秘书一起站起身,齐刷刷地说“董事长好”的时候,她才蓦然发现,那个她以为还在电话那边任她讨伐的女人,现在就站在她身边。
环抱着肩膀,苏轻寒冷冷地看着沐玉:“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记性?嗯?”
沐玉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环视着周围,寻找着高毅的身影。
没看到那个高大的警卫队长,她的胆气似乎增加了几分:“苏轻寒!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金沙的事情到底怎么办?难道连客人的医药费也要我们出吗?”
医药费?对了,苏萱的那个朋友,叫潘翔东的还住在圣路易医院呢,或许是这几天的支出太多,沐玉心疼钱了?要不然怎么会憋这么大的一股火,来她这里撒泼?
她冷冷地笑:“你就是来要医药费的?”
一想起圣路易医院每天都要从金沙的账户上划走好几万块,沐玉就心疼无比,这可都是年底苏铭宇的分红啊!
“不行,金沙必须开业!那个张光头不是废了吗?你还有什么借口不让金沙营业?”停业一天,损失就是近百万啊,沐玉想到这里,眼睛都要红了。
轻蔑地扫了沐玉一眼,苏轻寒觉得真是无法跟沐玉解释清楚,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蠢笨透顶。
她根本不明白,张光头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她也不会明白,苏轻寒命令金沙暂时歇业,更主要的是为了保护金沙。
金沙在明,敌人在暗,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开业只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看着面前女人愚蠢的老脸,她一步步逼近,口中的话语满满的都是威胁:“如果你再这么闹下去,我不介意,把你的医药费一起给你。”
☆、038 调查
片刻的愣怔,沐玉的脸渐渐变得煞白:“你敢威胁我?”
“没错,很高兴你听明白了。”
走廊那边响起了脚步声,不用看,沐玉也知道是谁来了。
“苏轻寒,我告诉你,金沙一天不开业,这事儿就没完!”
撂下一句狠话,沐玉逃也似的奔向电梯。
“董事长。”高毅走过来,向苏轻寒打着招呼,视线却一直追随着那个仓皇的背影,等待着她的命令。
抿了抿鬓角,她的声音掺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疲惫:“以后让监控室盯着,她一来,就直接挡回去。”
她不能让沐玉三天两头地来她办公室门前撒泼,虽然她知道,苏氏里很多人其实还是有些惧怕沐玉的。
所以,她只能吩咐高毅,这个目前对她最忠诚的人之一。
“我这就去告诉他们,请董事长放心。”掷地有声的回答,表达着他坚决的态度。
“等等,”叫住刚要转身离开的高毅,她沉声说:“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
“让我去T市?”惊讶地重复着苏轻寒的话,高毅的脸上是浓浓的不解,“那金沙的事情怎么办?”
这边的事情虽然已经告一段落,但是背后主使还没查出来之前,她的安危还是个未知数。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你只要把我交代你的事情查清楚就好。”
上次听到九哥手下的阿辉说她在T市遇袭是遭人设计,这件事情始终是她心头上一个大大的疑问,而且,她有一种隐隐的直觉,T市的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联想到徐离焰知道她被人设计却不动声色的样子,她心中涌起一种怀疑,这种怀疑像一团迷雾,明明知道真相就在其中,她却没有勇气去探索它的存在。
如果真的是他……
深深吸了口气,她按捺住这个危险的想法。
“那张光头那边……该怎么办?”高毅迟疑地问,他并不是怀疑苏轻寒的能力,只是,事关苏乐山的死因,他心里实在是放不下。
虽然只是去T市几天而已,可是他知道,几天的时间,足够可以发生很多事。如果期间有了新的线索,找到了凶手,他不愿意错过惩罚凶手的关键时刻。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她问:“医院那边怎么说?”
“重症昏迷,什么时候能醒来还不一定。”高毅重复着医生的话,语气中不免带了些许失望。
“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吧。”艰难的开口,她知道高毅的心里和她一样的焦急,但是此刻,除了等待张光头醒来,他们似乎没有别的方法。
“那小子身边的小弟我都查问过好几遍了,他们都不知道和苏先生有关的事,那家伙嘴巴严得很。”愤愤地说着,他刚毅的脸上露出几丝愤怒,“徐离先生下手实在是太重了,废了就废了吧,干吗招招都致命?要是那小子还醒着,事情就简单多了!”
虽然知道徐离焰和苏轻寒是夫妻,他还是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听到高毅的话,苏轻寒的脑海中划过一丝闪电——
是啊,要是想废掉张光头,有很多种办法,为什么一定要下致命的杀手?
如果不是金沙夜总会的保安发现及时,张光头肯定早就死在外头了。而他要说的那个秘密,也会跟着他的死亡而永远消失。
那么,到底是谁会这么害怕张光头把苏乐山死亡的真相说出来呢!?
眼前的迷雾似乎越来越薄,她几乎能感觉到真相触手可及。但是,她却硬生生地不让自己往那个方向上想——
难道爸爸的死和徐离焰有关!?
这个想法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巨大的恐惧却让她头脑更加清醒,飞快地串联起所有的事情——
苏氏是D市仅次于徐离家族的企业,占据了许多原本应该属于徐离家族的地盘,是其最大的竞争对手——
徐离焰对她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每天命令不同的人暗中跟踪监视她,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爸爸死后仅仅几天,苏氏就陷入了巨大的商业危机,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徐离焰答应尽力帮助苏氏,只要她同意与徐离家族联姻——
她在T市受袭,可是知道她行踪的人寥寥可数——
如果她出了事,最大的受益人会是谁!?
所有的疑问潮水一般涌来,将她逼到一个无路可退的死角。
牙关在不由自主地打颤,她惊恐于自己这种可怕的想法,几乎忘记了面前还有一个人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喃喃地开口,她的话似乎更像是在自语:“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
抿紧了棱角分明的嘴唇,高毅的脸色已经明明白白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没错,他也在怀疑。
冰凉的小手不禁攥紧,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她竭力克制的声音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回响。
“调查徐离焰,要最详尽的资料。”
……
龙湖别墅,深夜。
房间里一片漆黑,夜色静谧,床上的两个人却似乎都没有一丝睡意。
尽管迫于他的命令,她不得不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几个夜晚过去,她却始终无法让自己习惯身边有个男人的事实。
床那头的呼吸清晰可闻,很明显,那边的人也没有睡着的意思。想起那天晚上他的暴戾,她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潜伏在身边的一只美洲狮,时刻准备扑上来在她身上大快朵颐。
虽然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她却仍然感到无比尴尬和紧张。
所以,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喂,哪位?”按响了接听键,她的声音保持着警觉的清醒。
“大姐……”听筒那边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
微微一怔,她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铭宇?”
苏铭宇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还是在半夜?
感觉到身侧的床垫微微一沉,她知道,那个男人已经毫不客气地压上来,准备监听他们的谈话了。
她只好尽量简短地问:“什么事?”
☆、039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几乎能感受到背后炙热的温度,她觉得脸颊都不自觉地滚烫起来,努力调匀呼吸,她尽量把注意力放在苏铭宇的电话上。
“嗯……潘子上次在金沙受了伤,大姐是知道的吧?”似乎也很不习惯和她对话,苏铭宇的语气十分别扭。
“我知道。”将电话放在另一只耳朵旁边,远离那个无耻的偷听者的同时,她不忘狠狠地瞪了那双直直盯着自己的黑亮眼睛。
“……他想跟你谈谈。”吭哧了半天,苏铭宇才没头没脑地冒出来这么一句。
“跟我谈?”她眯起了眼睛,“我又不是医生,他跟我谈什么?”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苏铭宇索性直说了:“潘子是在金沙出的事,咱们得负责。”
“可以啊,”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辛辣的讽刺,“金沙是你的场子,那个人是你的朋友,你想负责,没问题,我完全同意。”
没料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痛快,电话那边的苏铭宇反而愣住了,半天才说:“可是,他开的条件,我没办法做主。”
听到他语气里的少有的气馁,苏轻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反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要什么?”
“大姐,还是你亲自跟他说吧,他住在圣路易九层VIP病房。”
没等她说话,那边已经传来收线的忙音。
片刻的愣怔,她还没回过神来,手中的电话已经被一只大手从耳边拿走。
“被讹上了?”朦胧的月色中,他完美的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自己可以搞定。”伸手夺回手机,她硬邦邦地回答着他。
领会到他残忍的手段后,她可不想潘翔东成为第二个张光头。
“那小子姓潘?”似乎没听出她带有抵触意味的拒绝,他的话题仍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延伸下去。
“你认识?”抬起澄澈的眼睛看着他,她希望能在明天去圣路易和潘翔东谈的时候,能够尽量多一点了解对手。
“上次商务酒会,他是不是也参加了?”
提起那次,她竟然第一时间想起了米兰。
赶紧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驱赶走,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话题上:“对,有这回事。”
“哼,原来是潘家的人。”俊朗的眉眼隐没在黑暗中,她只听到一阵轻蔑的笑声。
“你到底认识不认识?”她讨厌他这种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态度,却又不得不追问下去。
“认识。”简短的两个字,却几乎把她气得七窍生烟,这男人脑子短路吗?说话要一个词儿一个词儿的往外蹦?
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她继续问:“他家是做什么的?”
啪嗒,床头灯忽然打开了,温暖暧昧的光芒顿时洒落了满床。
下意识地瑟缩,她迅速将自己用被子严密地包裹起来:“你干吗?”
“我不喜欢在黑暗中聊天。”
打量着她粉嫩的脸庞,他的眉眼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你不喜欢黑?”讽刺地挑起眉毛,她略带夸张地环视着这个到处都是黑影的房间,“那为什么这个房间到处都是黑色的东西?”
“你不喜欢?”歪头看着他,他此刻的神情很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大男孩。
“只要是心里稍微正常点儿的人,都不会喜欢纯黑色的房间。”咬牙说出这句话,她索性将自己的感受和盘托出,“这个房间让我很紧张,还有你。”
“是我让你紧张,还是这黑色的房间让你紧张?”穷追不舍地问,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嗯……”片刻的犹豫,她说,“两者都是。”
话音刚落,身体已经被他有力的手臂一把拉了过去,深幽如潭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低低的声音混合着薄荷香,侵袭着她纤嫩的脸。
“如果是我让你紧张,那没办法,你只能努力习惯。”
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紧绷,他不舍地缓缓放手,容许她离自己远一点。
上次让她受伤,他现在还心有余悸,这女人不但胆子小,连身子骨也那么脆嫩,好像稍稍用力就会捏碎了她一样。
竭力控制住微微颤抖的身体,她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嗯……那个姓潘的,他家什么背景?”
“放心,有再深的背景,我也会帮你摆平。”
“我说了,我不要你插手!”
轻笑,他伸手拉灭了台灯。
那边已经沉默不语,她似乎只是在对着黑暗的空气中说话。
“徐离焰,你听见没有?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沉闷地回了她一句,他的语气里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坚决。
“徐离焰,你不准——”后半句话还没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