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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红月大长公主病那一场之后,杨广北着急搬家的心思,慢慢淡的不剩几分了……更别提再做谋划。
对于如今这个局面,林宜佳只能暗叹一声。将福姐儿亲的咯咯笑,而后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关于皇上在早朝上的决议,林宜佳是在午后听杨广北说起来的。
春光明媚,午后的阳光白晃晃的,晃的人眼睛痛。
杨广北说起这个消息的时候。是背对着光面对林宜佳的。但林宜佳直觉察觉到,杨广北说起的时候,神色间和往常很是不同。
林世飞面圣,这在林宜佳看来,怎么也算不上是什么坏事。那么,杨广北那总是控制不住地蹙眉,是怎么一回事?回想到皇上会在深宫之中关注到“行风”这个并非鼎鼎大名之人……
林宜佳眼珠转动,突然心中一阵惊跳。
“皇后娘娘闺中之时,曾发下心愿,愿有一日能走出闺阁,走出盛京,到那山川大海之处去看一看……”林宜佳抬眼看向杨广北,问道:“我知其当年闺阁之时曾有一段未果的情思……不知道那人是谁!”
杨广北眼孔一缩。
林宜佳直愣愣地看着他,不肯退让。
良久,杨广北口中吐出了几个字,让林宜佳当即花容失色。
“就是你那四叔。”杨广北声音放的很轻,却如同一柄重锤一般,砸在林宜佳的心头。
难怪……
林宜佳口中喃喃。
她不知道林世飞和当年的杨元心之间到底有何纠葛。但此时回头想想,不得不说,林世飞这个人,显然符合了当年杨元心闺阁时候的少女幻想——
她向往外面的世界,而他已经遍游了名山大川。
再不提林世飞那与众不同的气质和追求明显地同盛京名门公子分开来,让他显得低调又卓尔不群,但是他自幼跟在林老爷子身边出游的经历,便对杨元心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难怪杨元心在深宫不动本心地度日;也难怪林世飞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一拖再拖。
林宜佳又想起,那年他们一家人回庐州之时,林世飞曾经消失的那一段日子——正好同杨元心换装出行对的上。
这么说,那会儿,两人居然并肩出游过了?
林宜佳一瞬间想起了很多。
她摇摇头,将这些往事甩出脑海中去,问杨广北道:“这么说,是皇上有所怀疑了?”
“具体如何,还要打听。”杨广北看着林宜佳担忧的面孔,柔声补充道:“或许只是巧合而已。再说,当年之事已经过了许久,两人之间并未逾越雷池,皇上身为九五之尊,并未就肯披露出来,打了自己的脸。”
可事情哪有那般巧合,又哪有那般简单。
林宜佳不欲让杨广北知道自己多思多想了,就展颜微笑道:“千里,你若有新的消息,一定及时告诉我。”
“嗯。”杨广北将林宜佳揽在怀中,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抚着。
林世飞尚未入宫面圣,林宜佳又得到一个同样另她十分震惊的消息——
就在次日,早朝之后,应庆帝留下荣亲王在御书房说话。
一番交谈问话之后,应庆帝留了荣亲王用膳。这是一种皇上对臣子示好的手段,荣亲王并非第一次被留下,因而一开始并未当做怎么回事。
但随即,看到那桌面侍立的女官的面孔,荣亲王双眼当即眯了起来。
应庆帝伸手邀请荣亲王,道:“她一个女子,流落在外,才没几日就饱受欺凌……思月救起她的时候,她一张脸几乎都要毁了……皇叔碍于名声不能出手相救,就由朕代劳吧。”
应庆帝看着面无表情的赵玲珑,淡笑道:“朕至少能保她衣食无忧,清净无扰。”
荣亲王脸色并不好看。
他越是疼爱从前的赵玲珑,就越是恼恨此时的赵玲珑——她居然跑到深宫来了!这让他的荣亲王的脸面往何处放!他当时真不该心软,纵容了她的性命!
荣亲王只当没有听懂应庆帝的话,将目光从赵玲珑身上收回来,抱拳问应庆帝道:“敢问皇上所指何人?”
应庆帝一窒,面上有恼色一闪而过,而后又笑着相请荣亲王,道:“皇叔,今儿有了那上好的百花密酿,口感绵软芬芳,咱们叔侄多饮一些。”
应庆帝转了话题,荣亲王也没有抓住话头不放,当即安坐,二人一同推杯换盏起来。
酒过三巡,有太监来请应庆帝,他便起身离去,留下了荣亲王和赵玲珑这个女官。
荣亲王仿佛预料到应庆帝会有此安排,面色平静,依旧安静地自酌自饮。
赵玲珑的委屈再也难以抑制,根本难以保持平静的神色,眼泪扑簌簌地不断落下来,落在空旷安静的内殿那白玉地面上,发出啪嗒嗒的声响。
荣亲王却是看也不朝她看一眼。
赵玲珑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软软地跪下来,口中哀切出声:“爹爹……”
从前,她私下总不肯用“父王”这个称呼,总是亲昵地喊荣亲王“爹爹”。
荣亲王倒酒的手顿了一顿,目光扫向赵玲珑,眼中悲痛一闪而逝,沉面冷声道:“这位女官请慎言。本王之女玲珑郡主,已经不幸病重而去,不在人间了。”
赵玲珑身体大颤,悲切切地道:“爹爹,您再不肯认玲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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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自绝
荣亲王冷哼一声,一手酒壶、一手酒盏,双手无不用力抓紧,跳出道道青筋,冷冷地道:“若是本王爱女尚在,宁可身死,也不会在此苟且偷活!”
他宁愿看到当年那个决绝不肯同他认错悔改的赵玲珑,也绝不愿意看到今日如今偷生的赵玲珑!如此丢人现眼,怎么会是他的女儿!
荣亲王满面厌弃。无论赵玲珑如何哀泣啼哭,荣亲王都不再看她一眼。
应庆帝回来之后,荣亲王冷淡地道:“皇上身边用人,也当讲究一些。如此不懂规矩的奴婢,也能放在身边?不嫌丢了脸面。”
应庆帝面色一僵。
萎顿坐在地上的赵玲珑听到自己父亲如此言语之间如此冰冷无情,呵呵笑着,笑容绝望渗人。只见她突然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双手握紧,猛然朝自己胸口刺了下去!
“噗”
轻微的入肉声让应庆帝和荣亲王立即侧目——
赵玲珑绝望之中,再无生念,刺入自身的那一柄金簪她用尽了全力,此时直至没柄,只余一只展翅青鸾立在她的胸前,足尖遍是盛开的血色花朵。
一缕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砰”。
荣亲王捏碎了手中的杯盏,脸色铁青。
“爹爹……”赵玲珑神色涣散,想起少年时候那些美好的时光,不禁露出笑容,道:“爹爹,若是来世玲珑再能做您的女儿,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玲珑!”荣亲王终于神色失控,痛呼出声。他丢下手中杯盏残骸,跨步走到赵玲珑身后蹲下,将她扶住,口中喃喃:“你怎么这么傻……”
虽然之前恨不得赵玲珑已经死了,但此时自己唯一的女儿自绝在自己面前,荣亲王心中怎能不痛!
“爹。您认我了。”赵玲珑说完这几个字,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而后缓缓闭上双目,头一歪。落在了荣亲王宽厚的怀中。
没了呼吸。
“玲珑!”荣亲王睚眦俱裂,一拳捶在了地面上。
他伸手扯下一边纹龙绣凤的帷幔,将赵玲珑的尸身裹紧抱起,大踏步地朝外走了出去,竟然再没看应庆帝一眼。
应庆帝面容阴晴不定。
“皇叔!呀,这是怎么了?”门外传来思月公主的娇呼。紧跟着,是荣亲王重重的一声冷哼。
少时,思月公主面容疑惑地走进来,边走边还回头望向门外,问道:“皇兄。皇叔这是怎么了?”
“赵玲珑用金簪自绝了。”应庆帝缓缓说道。
“啊!”
思月公主惊愕地瞪大眼睛,左右看一看,的确没在屋里看到扮成女官的赵玲珑,不禁捂住了嘴巴,目瞪口呆。
她知道今日皇上请荣亲王饮酒。就是要告诉荣亲王,赵玲珑被安置在这皇宫之中。至于皇上此举到底是和用意,是好意还是歹念,她并不想弄明白。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赵玲珑会自绝。
赵玲珑嘴巴几次张了又闭,察觉到应庆帝神色不好,便没说出什么来。
荣亲王抱着一个人闯出了皇宫。这一举动,无疑让不少人侧目不已。
林宜佳也很快听说了这个情景。
她猛然站起来,又缓缓坐下,不相信地喃喃问道:“赵玲珑真死了?”
就在前一日,她还在街上大声呼喊她的名字,还是那样的鲜活……林宜佳心中久久难以平静。她目光闪动。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们离开之后,思月公主救下了她,将她带进了皇宫中。”这些消息不算隐秘,很容易就能知晓。杨广北继续说道:“到了宫中之后,皇上曾和其独处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这之后。便留言将其安置于春元宫中。今日下朝之后,其着了女官服侍,在皇上的安排下,见到了荣亲王。稍后,便拔下金簪自绝了。”杨广北开口道。
他很好奇,赵玲珑在那段时间内同皇上说了什么。
而立即,皇上到了坤宁宫,便谈起了行风,而后又有了召见林世飞一事。
“然后,就由了皇上欲召见我四叔之事……”林宜佳也想到了这些,面上有些阴郁,道:“这些事情,一连串地发生,未免有些太巧了些。”
想到此,她收起了因赵玲珑之死而生起的感伤,想起之前自己所遭遇的种种,细想起来几乎都有赵玲珑的影子……她决死之前,到底同皇上说了什么?
“李文博呢?”林宜佳问道。
“他失踪了。”杨广北道:“也许是被皇上的人弄走了。”
林宜佳再次心惊——
李文博这个人,心思阴狠,曾经被武兴候用作试探杨广北的工具……而今,他却落到皇上手中。
林宜佳抬头看了杨广北一眼,见他眼眸之中,风云闪动翻滚,目光落在不知什么地方,想必是正在盘算沉思,林宜佳于是就没有打扰他。
而后,杨广北亲自找到了林世飞交谈了一次。
但无论如何,林世飞必然是要面圣的。在杨广北找到他之后,他于次日就随同林世卿进了宫。
见到了林世飞是一风发正茂的年轻人,皇上十分高兴,打发走了林世卿,留了林世飞下来,好一番畅谈。
“朕说是俯览宇内,但到底不及你这样,能亲眼见一见这大好的河山。”应庆帝十分感慨:“今日听你一番描述,让朕解惑甚多!来来来,同朕一起用了美味佳肴,再继续说下去!”
说着,应庆帝长身而起,亲自拉了林世飞往后走。
林世飞口称“不敢”,随着应庆帝往外走去,眼神莫名。
应庆帝竟然一路将林世飞领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已经是属于后宫禁地了。
在御花园的东北角,太液湖中有一人工小岛,小岛上有一处高阁,名为揽胜阁,是后宫唯一的藏书阁,珍藏着许多民间流失的珍贵典籍,林林总总,一共有七层之高。
应庆帝便将这次午膳安排在这揽胜阁。
一整个下午,应庆帝仿佛都沉醉在林世飞的经历之中,跟随着他的脚步,见识了他从未见识过的山川盛景,眼中异彩连连,饮下了无数琼瑶美酒。
最后,应庆帝站在揽胜阁的顶楼,同林世飞同观西边的落日缓缓沉了下去,留有漫天的火烧云霞。应庆帝回转身,神色一正,道:“林世飞听旨!”
林世飞愣了一下,随即跪下来。
应庆帝沉声道:“朕钦命林世飞编撰一本前所未有的山河地理志,极尽详实,乃至于一村一寨都要记录,终成万世之盛典!”
林世飞心头一震,忙道:“回陛下,大显河山何其广袤,学生二十余年所行也不过其百一之地。且个人微博之力,何以担此重担!恳请陛下三思!”
应庆帝目光睥睨,言语生豪,道:“正因为大显河山广袤无比,才需要这样一本盛典,让我大显百姓知晓我帝国之强大,天地之广阔!至于人力物力,你放心,既然朕已决定,定然全力支持你!”
林世飞心神震动,神色间颇为复杂。
良久,他才伏地道:“臣领命!自当尽力而为!”
“哈哈,好!”应庆帝高声大笑,道:“林爱卿平身吧!哈哈!”
应庆帝大笑数声,才收起笑容,道:“如此,爱卿这几日就暂且留在此处,好好思量一番这桩前所未有之工程,该从何入手,用怎样的章程吧!”
应庆帝重重地往林世飞肩上一拍,于林世飞神色错愕之时,龙行虎步,长身下了楼。
留下了林世飞,和不知何时上楼的两个面无表情的老太监。
林世飞仿佛是懵了。他注视着那楼梯,久久没有言语没有动。
终于,天光变暗,这揽胜阁的顶楼也渐渐暗影重重,正是进入了夜晚。
那两个老太监终于动了。
两人分左右向林世飞走过来。其中一人行礼道:“林大人,夜深了,您有何吩咐?”
林世飞回神,道:“请带我到休息之处,备饭沐浴只用吧。”
外姓之人怎能留宿深宫。无论怎样的借口,都不合规矩。但偏偏,应庆帝这个年轻的皇帝,却这么做了。
林世飞洒然一笑,跟着那两个老太监下了楼,到了低层已经布置一番舒适能住人的房间,坦然地用了酒菜,沐浴一番,换了宫中新备下的衣裳,睡下了。
坤宁宫。
应庆帝正在龙颜欢愉地同皇后娘娘谈及林世飞:“……听他的语言描述,比他文字中带来的影像还要清晰……朕留他在揽胜阁住下,好方便朕随时召他来。他的那些见闻,朕尚未听够呢。”
皇后娘娘面容不变,道:“虽然您喜欢,但陛下还是早日将林大人另外安置在他处才好。如今后宫空旷,揽胜阁仅有一条水榭到达,规矩上勉强能够交待过去。但眼前选秀就是三两日,待宫中新来的美人儿多起来……到底是不便的。”
“朕也不过是留他几日罢了,谁也能说什么。”应庆帝一直留意着皇后娘娘的神色,笑问道:“听闻皇后闺阁时候与林家几位闺秀十分亲近,时有拜访……皇后同这位林行风认识么?”
367 转折
皇后娘娘笑容淡淡,眼中闪过一抹不加掩饰的回忆,道:“若非皇上召见,揭穿了他的真身,臣妾一直以为这行风是哪里的老人呢。当年,臣妾在林大人府上也是见过他的,只是他年纪虽然并不比臣妾和荣亲王说世子妃大些,但辈分却是长辈。又加上男女有别,并不曾说过话。”
“再一想,也是。”皇后娘娘言语轻缓随意,嘴角笑容点点:“有四海老人这样的长辈,小林大人能有这般见识文章,也是理所当然的。”
应庆帝眼神之中涌出一些晦涩,不是是想起了什么。而皇后娘娘似乎陷入了对当年闺阁时光的回忆之中,并未同应庆帝的眼神相触。良久,皇后娘娘才叹息道:“臣妾等着早日看到这一本极尽详实的山河地理志呢。”
应庆帝回神,点头道:“这些年大显风调雨顺,百姓富足……听了林爱卿的描述,朕都想出门走走去了。想朕贵为天子,竟然从未走出过这盛京城,真是可悲可叹。”
皇后娘娘闻言劝道:“臣妾不敢多言阻止,只望皇上三思。圣驾出行,实非轻率之事。”
除了开国元帝,大显的皇帝没有一个在即位之后圣驾出游的。都是做皇子的时候或多或少外出游历过。但应庆帝即位时候尚未到二十岁,竟然没有来得及出去游历。
说起来,也是极可怜的。
书中纵然描述的再生动,又怎抵得过亲眼所见。
想到此,皇后娘娘眼低露出一抹怜悯,又想起了她自己唯一的最后一次的出游,不禁又有些失神。
应庆帝洒然一笑,道:“朕也不过是这么一说。再说,朕只怕只一个意思放出去,那些大臣们就要写千百篇锦绣文章来要朕歇了心思了。朕到底不是元帝。”
圣驾出行,累的可不就是那些大臣侍卫。
皇后娘娘没有劝说什么。而是道:“皇上必然会是一代明君。”
应庆帝闻言,眼中精光闪烁,端起茶盏,将那金黄的茶汤一饮而尽。
林世飞被应庆帝留下了。
当晚。这个消息飞出皇宫之时,多数人都十分不解,而只有林家相关之人,才会觉得有些棘手。
尤其是知道其中内情的杨广北和林宜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