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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慕言看到母亲高兴的样子,自然不好意思告诉他,那掌柜二两买去的鸡,卖出去要五十两。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看到母亲最近精神变好了也是高兴的。
柳母拉着柳慕言在那里唠叨了半天,忽然拉近女儿悄悄说道:“女儿啊,刚才门口有个男孩路过,然后晕了过去,我看好像是大热天中暑了,就把他拉进来了。”
柳慕言知道母亲一向热肠子,便道:“没事,让他躺醒了吃了饭在走吧。”
柳母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孩子好像已经醒了。”
随后柳慕言笑道:“娘今天我们赚钱了,我去做点好吃的。”
柳母道:“我白天在山脚下挖了几块野萝卜,在庖间里,你拿去拌点凉萝卜丝吧。”
“娘你又去做这种事,你身子不要紧吧。”
“没事,最近吃那林子里的水果,吃了总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随后柳慕言边去庖间忙活了,她今天炒了个野鸡蛋,又把野萝卜切成条放了点醋扮了个凉菜,随后端了出去。
刚走到房内,就看到柳母和一个人坐在桌子旁,柳慕言彻底傻掉了。
这剧本太不科学了,裴珏和柳母正坐在桌子边上,柳母见到柳慕言端了菜出来说道:“女儿啊,快来啊,愣着干嘛?”
柳慕言立刻恢复了表情走到桌子前把菜放好,随后说道:“菜不多,将就吧。”
柳母笑道:“是啊,这位小哥,你将就下,我们家不是很富裕,这些算是女儿为了招待你特意做的了。”
柳慕言也坐下,裴珏低着头说道:“没事,谢谢了。”
柳母道:“谢什么,下次你再送过路过我们这儿啊,你就直接进来坐坐。”
柳慕言嘴角抽了抽,要知道这人昨天刚扔了自己做的叫花鸡啊,那可是二两银子啊!要是母亲知道了,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说。
三个人很沉默地吃完了饭,期间柳母时不时对裴珏发问,关于为什么回来这儿,从哪里来,裴珏说的话很少,却也是滴水不漏,没有透露半点自己的身事。
吃完饭,裴珏就告辞了,他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已经很多处都磨破了,手臂上也有好几处被砸伤的痕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破旧不堪。
柳母古道热肠,看着这孩子挺可怜的便道:“小哥你叫什么?”
裴珏的眼睛遮在长长的刘海中,他说道:“我叫裴珏。”
“裴小哥哟,那要让你家人来接你吗?”
裴珏沉默了一会道:“我父母死的早。”
柳母一下子觉得这裴珏那么可怜,心生怜惜,看着他那样子,更是觉得不能把这孩子放任不管,问道:“那你住哪?”
裴珏面无表情回答,“住过很多地方。”
柳母越听越心疼,在看着这裴珏那虽然有些被风沙磨砺过,但是依旧隽秀的脸关切说道:“裴小哥啊,我说看你这一身衣服快穿不了了,改明儿让我家言儿去城里的时候给你买点料子,大娘我再给你做一身干净的。”
裴珏显然不愿意在这里多逗留,他道:“谢大娘好意,但是……”
柳母一下子抓住裴珏的手臂,裴珏条件性的想抽回被别人触碰的地方,眼神骤然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却看到柳母抓着他的手臂仔细看着,对着那伤口和蔼说道:“这手上那么多伤口,我让言儿替你处理下吧。”
裴珏目光渐渐散去了冷意和警惕,他道:“不用了。”
柳母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说道:“大娘我看你是越看越喜欢,你就不要拒绝了,好了,言儿去在这儿搭一张床让裴小哥睡在这儿,把身上的伤口养好了再走。”
柳慕言对自己这个热心的母亲也有些无可奈何,本想规劝母亲几句,但是看到母亲这样也知道自己劝不动,只好去找了一床被子来在地上打了个地铺给裴珏。
最终裴珏就被柳母半推半就地硬是让他住了下来,虽然柳慕言看出他是极不情愿的,但是没法拒绝柳母,毕竟柳母刚才帮了他还热情款待他一番,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会不忍拒绝。
等等,哪里错了?
有良心的人……裴珏什么时候变成了有良心的人?这不合理……
作者有话要说:
☆、瑶山寻宝
第二日早上一早,柳慕言起得很早,她把新买的铜镜拿出来,还有那盒脂膏和胭脂。把盖子打开沾了一点脂膏在脸上摸了摸,在两腮的地方又按了些腮红,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好了起来,然后就起身出去忙活了。
在果林里开始摘果子,庖间已经传来了烤鸡的香味,母亲也已经开始忙活了。这时候裴珏也走了出来,他看到柳慕言正忙的稀里哗啦的,便问道:“要帮忙吗?”
柳慕言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是还没有结痂,很容易再次开裂便道:“不用了,你手臂有伤,我自己来,你等下随我进城,娘让我给你买点料子和敷伤口的药。”
裴珏依旧是那样看着她,柳慕言始终看不透他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见裴珏走上前去把柳慕言装满的两筐果子一下子挑起来,柳慕言平时挑起来的时候都要半天才能一点点抬起腰杆,他倒是一下子就挑起来了,还站得很稳,柳慕言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的。生怕她伤口一下子崩裂了。
裴珏倒是一脸平静,或者说是面无表情说道:“现在可以了么?”
柳慕言眨眨眼,随后起身莞尔笑道:“可以,那你挑两筐,我挑两筐。”
随后忙乎了一会,两人便挑着竹筐去城里了,柳慕言一路上心惊肉跳地看着裴珏的伤口,生怕里面的血崩开伤口奔涌而出。
裴珏瞟了一眼柳慕言担忧的神色说道:“没关系的。”
好吧,看来在民间的这六年,纨绔子弟也能被磨成劳动人民。
两人又到了桥下,天气很热,柳慕言用毛巾包住脸,然后拿了一个给裴珏说道:“你吃一个,很甜。”
裴珏撇了眼那苹果,“不吃。”
这么别扭?
柳慕言没去理他,继续吆喝,很快,一些经常光顾的熟客过来,“大妹子,又来了啊,今天还是那么香,我走在桥那边就闻到了果香,给我来两斤。”
“好的大娘。”
很快带来的水果又全部给卖完了,柳慕言手里攥着那六百文钱,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自己赚钱的滋味真好。
随后她和裴珏两个人挑着空竹筐离开了,柳慕言带着裴珏去了一家药庄,从掌柜那儿买了些创伤的药粉,又去了绸缎庄。
为了去绸缎庄,柳慕言特意带了些银子出来,她和裴珏进了那家绸缎庄,又是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老板。
他看到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男孩,和一个一副穷人家打扮的女孩进来,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说道:“两位是来买料子的吗,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
柳慕言瞪了那老板一眼,随后带了冷笑说道:“这做生意名声可是很重要的,自古只有迎财神进门的,还没见过赶人走的,要是传出去掌柜你做生意还要三六九等将人拒之门外的,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愿意踏进你这门。”
那掌柜没想到这小丫头年纪轻一张嘴倒是咬的人生疼,想着这事要是传出去确实对名声不太好,便服了个软,“小姑娘,我前面是没想明白这道理,你既然要来买,就好生挑着。”
柳慕言这才拉着裴珏进去,随后她看了看那些布料子,丝绸的虽好看但是太贵了,她可不舍得给裴珏买,想想还是买个棉布的吧,只要透气吸汗,穿身上也不会太难过。
随后她看中一块青蓝色的一色布,她挥挥手把裴珏叫过来,裴珏本来是沉默地站在一边,随后便走到她身边,柳慕言拿着布料子在他身上比划了下,点了点头便道:“老板,就这,给我剪一块。”
柳慕言看着裴珏一声不吭的样子,问道:“怎么了,不喜欢这颜色?”
裴珏淡淡说道:“没有,只是很久没有人帮我依过料子了。”
柳慕言叹了口气,想想现在是裴珏何尝不是和自己一样,又何尝穿过棉布做的衣服,可是没有办法,这一切都建立在白花花银子的基础上。
柳慕言说道:“我针线活不好,回去让娘给你做新衣服。”随后柳慕言看到裴珏的那双鞋子也有些破损了,索性又买了一双鞋底回去让柳母重新做双鞋。
路上,走过巷子路口时,看见两展轿子堵在巷子口不给走,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柳慕言倒是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坐在轿子前的便是之前那个在冷记香料庄看见的那个十分大方得体的丫鬟,那么坐在轿子里的人不言而喻。
没想到冷若曦已经到燕京了。
冷若曦的轿子,罩轿子的帷子,用的都是龙凤呈祥的洋黄色彩绸,绣有牡丹花卉,丹凤朝阳,缀着金银色的镶边。另外一个似乎也是个某家小姐的轿子,但是看那轿子只是一定普通软轿,铺张和气派显然是低了一大截。
按照一般人的影响,长得大富大贵的轿子总是要让的,因为那人一定比自己尊贵,但是那小轿子似乎就是不肯让。
双方的车夫正在吵架。
“还不让开,金陵冷家的轿子都不认识?”
“我家老爷可是河东屠户张宝大爷,你都不认识?信不信把你们当猪宰了。”
原来是个杀猪屠户的女儿,果然是没文化胆子壮,做事不考虑后果只图爽快。
冷家车夫道:“笑话,一个杀猪的也敢和我们顶轿子?还不退开?也不看看自己身份”
“不退,你能怎么办?”
这时候,冷若曦的声音从轿子里响起,她的声音带着相敬如宾的疏离感,“让他们先过去。”
随后冷若曦十分礼貌地和那杀猪的说道:“前面我睡着了,挡着你们的路我感到十分抱歉。”
那杀猪的也不多说,“下次注意点,”说完就走了。
随后冷若曦的轿子也缓缓离开。柳慕言看了场好戏,随后伸了个懒腰,确实是个极有教养的女人,不过柳慕言这双眼上一世就已经戳破了冷若曦的表皮,看到了她内心的冷血无情自私自利。
然后不再逗留,柳慕言便和裴珏回了家,路上柳慕言说道:“等下回去你陪我去后山瞧瞧,我一个人不敢去。”
裴珏只是点了点头,他始终话很少,除非必要的话他不会多说一个字,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如许多年后的他那样孤鹜,阴沉。
回到家后,柳慕言将药粉洒在一块干净的布条上,然后用水把药粉浸泡了下,拿着湿的布条就去帮裴珏把手臂上的伤口包住,“有些凉,忍着点。”
裴珏只是微微皱了眉毛,柳慕言把伤口绑好说道:“走吧,和我去后山瞧瞧。”
随后柳慕言和柳母说回来在吃饭,便和裴珏走了。
两人走进瑶山,发现里面是树木确实很茂盛,柳慕言小心的拨着草走,生怕地上忽然窜出一条小蛇。
那草长得都快漫过自己膝盖了,她有些后怕。裴珏倒是自顾自地在前面走着,丝毫没看到有害怕的样子,也是,他自己的眼神都像条蛇似得那般阴沉,自然不会怕蛇。
走着走着,两人倒是走到了一条河边,也许只能说是一块池子,柳慕言找到一棵苍天大树,似乎有几百年的寿命了,她绕着粗壮的树根看去,顿时眼前一亮。
她竟然找到了八角茴香,这么高级的作料平时除了做叫花鸡她都不舍得买,这树下竟然有好多野生的,她立刻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把那些八角茴香采个精光,紧接着,她还找到了丛姜,朝天椒,都是些做菜最好的辅料,柳慕言简直快要心花怒放了。以后做菜不买辅料了,直接来着后山采算了。
这瑶山果然是一块宝地,能养出这么好的百年老树,一定是人杰地灵,地脉的灵气都被吸收在这儿了,肯定还是别的好东西。
柳慕言又在河边采了些凤仙花,打算回去给自己做甲油。然后不甘心地继续绕着那棵苍天古树转悠,忽然她看到那树根的泥土里有一朵红红的小花蕾,那花开的不算大,但是在柳慕言看来那简直是世间最可爱的花了。
因为那是人参花,有了人参花就说明这儿一定有人参。
柳慕言二话不说拿起铲子就开始挖泥土,没挖多深就看到一块小小的人参,显然还没有成年,也没有结果,但是柳慕言已经开心的要跳起来了,她把人参挖出来小心翼翼放进包囊里。
随后看着天色不早了,再晚点估计野兽都要出来了,柳慕言便和裴珏下了山回到了家里。
柳母已经做好晚饭,此刻坐在桌子旁给裴珏裁衣服,柳慕言一回家就把今天找到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随后把那人参放在自己的床头柜子上。
心里已经有了要怎么处理这人参的想法,随后晚上她把上九天酒楼几只送来的鸡处理了一下,又去鸡棚看了下,发现那里的鸡蛋已经累积了一些数目了,便打算明天带些鸡蛋一起去卖了。
不过,明天还是去城里牵头牛车回来吧,虽然一头牛也要差不多三两银子了,不过以后运货可以方便很多而且还能多带点进城,何乐不为。
柳慕言自做生意开始,就有了每日记账的习惯,她在油灯下把帐记完,抬头一看便看到裴珏正看着自己,她诧异道:“怎么了,还不睡吗?”
裴珏半倚着门,身上披了一件衣服,目光沉静中带着些冷漠,他道:“没想到你还会写字。”
柳慕言想了想,确实对于她这种出身的人来说,识字实在太不正常了,随后她道:“父亲读过几年书,便跟着学了点。”
裴珏走进走到柳慕言身边,看着柳慕言的账说道:“字很漂亮。”
柳慕言微微一笑,“谢谢夸奖,你早些休息吧。”
裴珏便没有在说话,而是离开了。
柳慕言记好帐,走到窗口,把放在竹篮上的凤仙花拿下来,然后把凤仙花放在药臼里用捣药舂捣着,把凤仙花全部捣碎,变成花的汁液,随后拿了一只毛笔把汁液涂在自己的指甲上,最后用一块湿布条把每个指甲都包住。
这就是民间女子做豆蔻的方法,等明天起来后,指甲上就会有淡淡的红色。然后
找来把人参拿出来,在上面滴了几滴甘露,然后把它放在床头柜子上。
她忙完后,便吹了灯去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姨娘打秋风
窗外隐约听到几声鸡鸣,似乎是天开始要亮了。
柳慕言爬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番,随后走出门,乡村的早晨空气格外新鲜,她升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空气,感觉一股清凉之气深入肺腑然后传到了四肢百骸,总觉得无比舒畅。
随后看着半明半媚的天空,还没完全亮起来,她一眼看到裴珏竟然已经起来了,在果林里摘果子。
柳慕言总觉得不能把眼前这人和那个大奸大恶的人联系起来,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现在是裴珏隐藏的太好了。二就是现在的他还没有渣。
柳慕言待和裴珏收拾好果子,便挑起篮筐和他一起去城里了,燕京是离京城最远的一个繁华都市,可以说和京城是一南一北,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轮热闹程度和生活水平也丝毫不比京城差,家财万贯的富商,良田万顷的地主比比皆是。
她今天还是按照一斤十五文的价格在卖,她不打算继续抬价了,毕竟她不是走贵族路线,不像那叫花鸡,一只就五十两的在酒楼卖。
依旧是到下午日上三竿的时候,就全部卖完可以收摊了,柳慕言和裴珏去了燕京最大的一家牛场,在几十头牛里面挑了半天,柳慕言实在不会选牛,只好选了一只看起来比较强壮,毛色锃黄锃黄的,骨骼摸上去比较健康的。
然后让牛场的工人给驾了个车在后面,原本三两的牛多加五百文,这样就是牛车了,可以用来运货了。
然后柳慕言就和裴珏坐在牛车后面走了,路过绸缎庄,柳慕言想着自己是时候要添几件衣服了,就让裴珏在门口自己,自己进去选料子。
那掌柜看到这女娃又来了,这次倒是阴阳怪气也没赶人,只是冷眼瞧着,柳慕言依旧不打算买绸缎,选了一匹有着樱红色碎花的棉布,和一匹浅蓝色纯的麻布,然后结了帐就带着布料子走了。
两人一颠一颠地坐着牛车往家里走,进了村子,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三姨娘站在她家面前。
三姨娘穿着丝绸的衣服,那料子倒不是很好,上面绣着碎碎的黄花,三姨娘什么都要好的,柳父早晚家里被她被吃穷,村里的人穿丝绸衣服就和洪水泛滥的几率是一样的。
那三姨娘原本是打算来看看这分家出去的柳慕言过的日子是怎么艰难,顺便在嘲笑一番让她不好意思厚着脸回去,她也省了一番心。
可是这还没进柳慕言家门,就在门口看到坐在牛车上回来的柳慕言,差点吓得没把手上的帕子给掉了。
那可是牛车,他们柳家算是日子不错的了,也就只有两只耕地的牛而已,这小妮子出去没几天竟然坐起了牛车。
三姨娘眼睛都快看得绿了,一脸不可置信。
柳慕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