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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黑衣人一个个倒下,宋惊尘松了口气,回首看向伏画,只见伏画和那人还在打斗,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伏画和那人的武功竟如出一辙的相似。
趁着她晃神之际,一个趴着的黑衣人忽从地上一跃而起,匕首直直对着她的心脏刺去。
宋惊尘慌忙后退,想躲过黑衣人的攻击,却不想背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下,非但没有后退,反但朝黑衣人的匕首而去。
“惊尘!”那边伏画发出一声惊叫,顾不得还在和那人打斗,抽身就向她而来。
“不要!”宋惊尘看向伏画身后眼冒凶光的那人,尖叫道。
“兹——”剑入肉的声音,匕首停在她的胸口没有再前进,黑衣人不甘地睁着双眸看着她。
徐须凌冷漠地将沾满血的剑收了回去,黑衣人腿一软跪在在地,宋惊尘惊魂未定,可是她却顾不了许多,直直朝伏画看去,因为刚刚她被袭击,伏画分神,被那人占了上风,剑狠狠地刺入胸口。
“仵作大哥!”她悲戚喊道,不要命地奔了过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视线锁定地准确无比,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死死地抱住了那人的腰:“仵作大哥,快逃!”
那人略略侧头看了她一眼,薄薄的唇掀起:“自己送上门来了,甚好。”
剑正要落下,地道内忽然传来尖利的哨声,那人眉头一皱,手中的剑却没有丝毫犹豫,朝宋惊尘刺去。
伏画出手挡住他的刺向,猛地朝惊尘吼:“松手!”
宋惊尘咬了咬唇,却还是在瞬间松手,急急退了好几步,徐须凌连忙上前将她纳入怀中,阻止她猛烈的退势。
伏画一跃而起,身形一勾,旋身,长脚毫不留情地踢向那人的胸口,那人捂住胸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尖利的哨声还在继续,那人捂着胸口不甘地看了宋惊尘一眼,他脚下的地面忽然陷了下去,伏画一惊,提着剑追了上去。可那人下陷的速度极快,眨眼的瞬间,便不见了,地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宋惊尘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人消失的地面,若不是刚刚那场激烈的打斗,她还以为刚刚那一切都是一场梦。
伏画提着剑走到她身边,神色凝重地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宋惊尘忽然想起他刚刚被那人用剑刺到了,急忙抬起脸,入眼的是伏画苍白的脸,视线下移,他的胸膛被血染红了一片。
“仵作大哥!”她惊叫,手忙脚乱地撕下一截裙摆,神情慌乱地为伏画包扎。
“对不起,都是我执意要你来,才会让你受伤的。”她满是内疚道。
“不管你的事。”伏画由着她为自个包扎,淡淡道。
“对不起……”宋惊尘仍是内疚无比,如果不是她要来这儿,伏画也不会来这儿,如果没有她,伏画就不会分神,也不会被那人攻击到,都是她的错。
“咳!”伏画猛地咳嗽一声,脚一软跪倒在地。宋惊尘忙扶住他,惊慌叫道:“仵作大哥!”
“那人的剑上有毒。”徐须凌提着剑在伏画身畔蹲下,看着伏画苍白痛苦的脸色淡淡道。宋惊尘侧脸看他,一双美目涌出泪水:“怎么办?”
徐须凌避开她的眼睛:“找大夫过来或者是送去找大夫。”
宋惊尘低下头,也是,恼自己因为慌乱变蠢了,他们这里面没有大夫,这儿是太史府,柳太史现在厌恶至极,若惊动太史,怕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只能把伏画带出去找大夫。
“仵作大哥,我们先回去找大夫吧。”为伏画包扎完毕,她拉着他的手臂,企图将他拉起来。
却不想伏画推开她的手,一步一步朝连接下一地道的暗门走去,宋惊尘一愣。
伏画沾满血的手停在暗门上,而后缓缓在上面比划着,他手上的血因为他的动作全沾在了暗门上,因此宋惊尘可以看得见他比划的是什么图案。
是一个蛇腾图案,最后一笔落下,暗门缓缓向左移动,慢慢陷入墙壁中。
伏画捂着胸口赤红着双眼走了进去。
“仵作大哥!”宋惊尘急忙跟了上去,徐须凌若有所思看了那陷在墙壁里的暗门,见暗门缓缓从墙壁里退了出来,他眉头一皱,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刚刚伏画画出来一模一样的蛇腾,而后头也不回地跟了上去。
穆青鹤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气,眼见暗门快要完全合拢,她咬了咬牙,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依照同样的方法,伏画畅通无阻地打开了好几扇这样的暗门,宋惊尘抬眼悄悄地看他,只见他面无表情,双眼赤红,头发有些凌乱,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
站在第七处暗门处,伏画停下脚步,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那扇暗门。
宋惊尘心里忽然不安起来,看着那扇门,她好想远远逃开。
“他在里面。”伏画忽然回过头,赤红的双瞳锁着宋惊尘,“我全部记起来了。”
“仵作大哥……”
“你要进去么?”伏画问,“所有一切都是他指使的,他现在在里面,惊尘,你要进去么?”
宋惊尘退了两步,看着重伤的伏画,又回首看了看面无表情看着她的徐须凌,以及缩着肩膀的穆青鹤。他们几个……如果进去了,能够打得赢那个挖心狂魔么?
她没有底气,咬了咬唇,她看向伏画:“仵作大哥,我们……走吧。”
伏画沉默半晌,而后默默转身,“嗯。”
“哈哈哈——”尖利刺耳的声音自暗门内响起,震得宋惊尘他们耳膜直发懵。“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呢?本相可是等你们好久了!”
语毕,一阵“轰隆”声,暗门竟然自己打开了,宋惊尘上前拉着伏画慌乱退后,目光望向缓缓打开的暗门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
暗门内是一间富丽堂皇的石室,一身红袍额间有朱砂痣的男人慵懒地坐在金黄的宝座上,黑亮的长发随意散在宝座两旁。
眼尾上挑,慵懒而又妩媚地看着众人。
他的目光先落在伏画的身上,轻笑,声音中性,宋惊尘听起来就像是在电视里太监的声音:“一号,许久不见,本相还以为你死了呢。”
宋惊尘惊恐地看向伏画,伏画紧紧地抿着唇,没有说话。
男人的目光又落在穆青鹤的身上:“青鹤,你不是死了么?怎的又活了?果然是二号放水了么?”
宋惊尘闻言惊讶地看向穆青鹤,穆青鹤缩了缩肩,垂下了眼。
男人的目光最后落在徐须凌的身上,明明是男人,笑得确实妩媚无比:“须凌兄,咱们终于又相见了,本相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徐须凌抿着唇看着他,冷笑道:“须凌真是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挖心案最后的老大是左相大人你呢。”
宋惊尘惊惶地看向徐须凌,莫非……莫非他们都是熟人!
“嘿嘿。”红袍男人翘起兰花指笑得甜蜜,媚眼一挑,吃吃地看着徐须凌“须凌兄啊,你可知道,姑娘的心吃了可以长生不老、永保容颜?”
徐须凌笑:“看出来了,去年须凌离开的时候,左相大人可比现在要年老许多呢,左相现下的容貌绝世风华,怕是全国上下也找不出一个比你更俊俏的男子。”若不是他额心那颗朱砂痣,他还认不出他是已年过五十的左相大人。这次上京的时候,听人说左相得了怪病,不能以貌待人,一直蒙着面纱,原来是吃了人心练邪术,使青春回返,却不敢让世人瞧见他年轻的容貌。
“呵呵,须凌兄过奖了。”左相对他的恭维十分满意,抹了胭脂的唇轻轻勾起。宋惊尘鸡皮疙瘩直冒,一个男人男不男女不女,简直恶心死了。
徐须凌脸色一沉,似漫不经心上前拉住宋惊尘的手,宋惊尘一惊,抬眼看向他,徐须凌默默回看了她一眼,宋惊尘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把戏,不过这个危险关头,她不想和他起争执,索性让他拉着。
“可是,须凌兄,自然你离开了,便不该再回来了。”左相狭长的凤眼忽的闪过一抹虐气。
徐须凌气运丹田,暴起一声:“快跑!”
语毕,他拉着宋惊尘飞快往后面奔去,刚刚伏画开门的手势图腾他全部记下来了,如果他们的速度够快,应该可以逃出去。
宋惊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任着他拉着自己跑,跑了几步,她忽然想起身后的伏画,顿时挣脱开徐须凌的禁锢,转身想朝后面跑去。
“想逃?”左相冷笑一声,右手击左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瞬间,无数绳子朝他们席卷而来,众人还没有反映过来,便被绳子缠住腰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拖向石室中央。
“咳咳!”被拖行在地上的感觉并不好,宋惊尘狼狈地干咳两声,胳膊刺痛一片,垂眼看了看,在地上拖行,已经被蹭掉一层皮了,她倒吸了口冷气,回首看了看徐须凌以及伏画与穆青鹤,他们的情况比她好不了多少。
四人跌倒在地面,绳子像是有感知似的,猛地抽离他们身体,回到了左相宝座后面。
伏画用剑抵着地面,狼狈地吐了口血,单膝跪在地眼眸冷冷地盯着左相。
左相饶有兴趣地回望他,而后轻笑:“一号啊,一号啊,你一直是我的得力助手,你离开之后,本相可是想念得紧呢,你说说这一年一来你去哪儿了?本相教给你的东西你有没有忘记?挖起心来是否还像从前那般得心应手?”
伏画咳了声,胸口一动,又喷出一口鲜血。
左相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不由啧啧感叹道:“既然已经逃开了,何必再回来?你可知……”他冷笑,“回来,本相会让你生不如生?本相最恨背叛本相的人了。”
语毕,他随意在宝座右边按了一下,一个铁笼子从天而降,直直把伏画圈在里面,接着,左相手往后移了移,又按了下去,关着伏画的铁笼在瞬间回到宝座身侧。
“仵作大哥!”宋惊尘咬牙大喊,眼里涌出泪花。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左相媚眼流转,缓缓落到穆青鹤的身上,“本相圈养的食物,这几个月当人当得爽快么?啧啧,看来是不爽快啊,不然也不会回来了。”他轻笑,“现下,该把你的心物归原主了。”语罢,他又击了击掌,一名隐匿在暗处的黑衣人“腾”地飞了出来,在空中掏出匕首,以闪电之姿刺向穆青鹤。
穆青鹤绝望地闭上眼。
在匕首即将没入她胸口的时候,一声刀剑相撞的声音忽然响起,穆青鹤惊恐地睁开眼,只见一颀长的身影握剑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转腕舞剑,如一朵剑花一般,几乎在瞬间,剑尖立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
黑衣人眼瞳暴睁,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颀长的身影,破碎的话语从唇瓣间漫出:“二……号,你……竟然……”
那人挥剑,那颗还在跳动的心便滚落在地,他勾住穆青鹤的细腰,脚毫不留情地踩在那可沾满灰尘的心上。
“啪嗒——”那颗心碎成了模糊的血肉。
“二大哥……”穆青鹤抬眼泪眼模糊地看着那人,那人正是最先在地道里袭击宋惊尘与伏画的男人。
左相撑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两人,啧啧叹道:“二号,果真是你放走本相的食物啊。唉,本相做人真是失败,用心栽培的两个得力手下,纷纷背叛了本相,背叛……啧啧,想着真是令人恶心呢。”他摇了摇头,左手定在宝座的某一点上,按了下去,一个铁笼子从天而降,二号将穆青鹤护在怀里。尘土风扬,眨眼之间,穆青鹤和二号便被关在铁笼里。
宋惊尘略略靠近了徐须凌,徐须凌垂眼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虽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徐须凌又没有什么武功,有他在和没他在都没有什么区别。可这时候,听到他这么说,宋惊尘差点没有感动地痛哭流涕。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们……”她抬眼直勾勾地看向左相,心中计量着自个怎么接近左相,看可不可以一举歼灭他。
似是察觉到她的心思,左相那狭长的媚眼飘乎乎地扫向她:“小姑娘,你在计量什么?看着你这样子,估摸是十五六岁吧,正好符合本相食物年龄呢。”
宋惊尘心一惊,徐须凌握着她的手紧了些。
“今儿本相很无聊,不想就那样普普通通挖了你的心。”说着,他的目光飘乎乎落在徐须凌身上,笑:“听说小姑娘你是须凌兄的妻子呢……”
“你想对她做什么?”徐须凌暴喝,“你若敢对她做些什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啧啧。”左相挑了挑眉,笑嘻嘻地看着徐须凌,“从前须凌兄不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么,怎么今个还提到鬼神了,真是有趣啊。不过,须凌兄你放心,本相不会只玩你娘子一人,你们四个,本相都玩,不知道刺猬人是怎么样的呢……”他的语气忽的飘忽起来,而后轻声道:“放箭。”
“畜生!”抱着穆青鹤的二号怒喝。
左相斜斜瞥了他一眼,邪邪地笑了。漫天的箭在顷刻从墙壁射出,徐须凌反射性地蹲下,环住宋惊尘,死死将她护住怀里。
宋惊尘听见箭“梭梭”出来的声音,她抬眼,徐须凌的脸近在眼前,眉头微皱,嘴角却噬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血缓缓从他唇边流下。
“徐须凌!”她惊叫,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他的禁锢,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个时候的力气大得惊人,任她怎么扭动,他依旧死死抱着她,怎么也不松开。
“徐须凌,你这个笨蛋!笨蛋!”宋惊尘在他怀里大骂,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流了下来,她想推开徐须凌,可是怎么也推不开,看着徐须凌唇边的血愈来愈多,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愚笨,以及那所谓的正义心。
如果她没有逞强跟着闻人策来到京城,破那什么挖心案,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现在她和徐须凌肯定还是在移县平平淡淡的生活,徐须凌也不会因为她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什么狗屁正义,她连自己的夫君都保护不了,还坚持什么正义。
眼前一片模糊,徐须凌的眼慢慢闭上,薄薄的眼皮,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看起来真是极好看的,唇边鲜红的血液为他苍白的面容增添了一抹艳色。他的头慢慢靠在宋惊尘的肩上。
“我和……穆青鹤真的没什么,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徐须凌!”泪水如决堤的河水汹涌澎湃,圈着她的手缓缓失了力道,宋惊尘闭上眼大哭,反手抱紧徐须凌,希望他不要松开她,可他的力气似乎在瞬间被抽抽光了一般,身形缓缓下滑。
那漫天的箭雨不知何时已停下,左相撑着脸看着笼子里四人,摇了摇头:“真没劲,四个人才死了一个,没劲没劲,还是直接烤了吧,吃了那么久的人心,突然倒想尝尝人肉是什么滋味了。”他舔了舔唇,修长的手指摸索至宝座一处,按了下去。
登时,铁笼慢慢变热。
穆青鹤闭着眼睛靠在二号的怀里,二号紧紧抱着她,轻声道:“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穆青鹤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13岁丧父丧母,被舅舅卖给人贩子,人贩子将她卖给左相,那时左相不知从哪儿得到了长生不老的法子,说是吃十五年妙龄女子的心,便可长生不老。于是,他圈养了几百个少女,她就在其中。那些女子背上被烙上蛇腾图案,标示着左相所属食物,待满15岁,便可拉去屠杀取出其心。
穆青鹤不想死,她想活下去,不论用哪种方法。
阴差阳错下,她认识了左相最得意的手下二号,她长得美,她知道,于是,她使出全身解数使二号爱上自己,她成功了。十五岁那年,挖心人将她带了出去,进行屠杀取心。二号暗中相助,她逃了出去,而后挖心人追,逃亡途中,他们遇上一个与她年龄相差不多的姑娘,二号杀了她,剥了她的脸皮,用她代替了穆青鹤。
她原想就安安分分地呆在移县,平平稳稳过完一辈子,却不想遇到徐须凌。
按理说,徐须凌并不是俊俏地惊天动地,可是她却对他一见倾心。
他是除了爹爹第一个肯喂她吃东西的男人,所以听说他要来京城追宋惊尘,明知道京城对于她说是龙潭虎穴之地,可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跟来了,明知道这地道不能进来,可她还是跟着他进来了。
她好想的得到他,她好想陪伴他一辈子,和他携手白头到老,可现在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保护另一个女人死在乱箭中。她的心好痛,她忽然怀疑起自己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她费劲心思勾引二号逃出那个魔窑,闹腾半天后她又回到这个魔窑,托二号杀了宋惊尘,可宋惊尘非但没有死,反倒她最爱的人死了,她做的这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
她抬起眼看向二号,哽咽道:“二大哥……杀了我,我不想被活活烤死……”
二号没有说话,可眼圈却红了。
“二大哥,我真的真的不想被烤死……”穆青鹤哭,立刻死掉和活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