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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庶嫁 作者:奚别离(晋江金推2014.01.02正文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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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她十四岁生日当天,她和如婳相约到后花园玩耍,却不知怎么落到了荷花池里,十月冰冷的池水刺得她大病一场,几乎丢掉性命,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有几分失落,可惜,不是重生在母亲被害之前,现如今薛氏在府中地位已稳,自己要做什么,不得不缓缓图之了……
    崔氏看如筝脸上阴晴不定,吓得伸手摸摸她额头,热度已经褪下,按理说……难道是……
    “小姐?”崔氏小心翼翼地开口:“您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落水之时……”
    如筝被她一言惊醒,不由得暗笑自己不知足:老天肯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已是法外开恩,如今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懵懵懂懂,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母亲的仇,自己的仇,终究是要算的。
    想到这儿,如筝微笑了一下:“奶娘,我没事了。”她拍拍崔氏的手:“让你们担心了,奶娘陪我说说话,浣纱待月先下去吧。”
    看她神色平静,崔妈妈和二婢这才放下心来,浣纱和待月行礼退下,崔氏拿了床尾放着的大迎枕垫在如筝身后,欠身坐在如筝床边:“小姐。”她犹豫着开口,刚刚那一句试探已经是十分冒险,以往她看出薛氏和如婳的小动作提醒如筝时,总被她以为是挑拨离间,一顿斥责,自己又看不下自家小姐被继母糊弄算计,屡屡谏言,渐渐地便失了如筝的欢心。也便说的少了,这次还是看如筝自己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才冒险又开了口。
    “看不看到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如筝冷冷一笑,抬头看着崔妈妈,眼中是和年龄不符的深邃:“不过如今,谁真心对我好,又有谁要害我,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了。”
    听了她的话崔妈妈一愣:“小姐,您今天……”
    看着崔妈妈担忧的眼神,如筝暖暖一笑,又恢复了十四岁少女天真清纯的样子:“奶娘,如今筝儿知道,您是真心对我好,还有浣纱秋雁夏鱼她们……往后咱们沁园的人自己先要抱起团儿来,日子长着呢……”
    “我的好小姐!”崔妈妈双手一拍:“您可算是看明白了。”惊喜之下,她没有注意到如筝的话里,并没有提到待月。
    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如筝甜甜一笑:“奶娘,我饿了。”
    崔氏喜道:“好好,饿了就是大好了,粥都在炉子上温着呢,奴婢这就给小姐盛去!”
    看着崔妈妈擦擦眼泪快步走出内室,如筝的笑冷凝下来,眉宇之间带上了一丝戾气:好,好,既上天给了我林如筝这样难得的机会,我必不负上苍,脱胎换骨,这一世,再不受人摆布,为人鱼肉!
    思忖间,崔氏已经端来了熬得稠稠的八宝红枣粥,如筝就着崔氏的手喝下一大口,香甜之气直冲肺腑,想到前世如婳常常和自己说怎么怎么保持窈窕,弄的自己根本不敢沾这些滋补的粥品,连日常饮食都减了几分,常常弄得手脚冰冷的事,她不禁接过碗,恨恨地吃了个底朝天,抬头对上崔妈妈欣慰的笑容和浣纱待月惊诧的眼神,不由得又笑自己幼稚,灿灿放下碗,接过浣纱递上的热帕子擦了嘴和手,正想睡个回笼觉,门外小丫鬟银蓝的声音响起:
    “小姐,夫人和二小姐来探小姐了。”
    如筝脸色一沉,又暗自咬牙忍下,斜倚在迎枕上咳嗽了一声,故意压低了声音:“快请。”
    “我的儿!”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如同冰锥直刺入如筝的心,她将恨得发抖的手收进锦被里,暗念了几声“忍”,换上副柔顺惊喜的笑容,迎上薛氏焦急的目光,眼中带着强自压下的泪意,着实显得楚楚可怜:
    “母亲,女儿无能,累母亲担心了。”与前世一样恭顺诚孝的话语,惶恐自责的语气,内心涌上的情感,却完全不同了。
    “姐姐!”如婳越过薛氏,扑到如筝身边,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姐姐,你可大好了?本来早就想来看你,可是母亲说你落水着凉,怕我冒失反倒带了寒气过来,如今可好了,你不知,你那日吓死婳儿了!以后可要当心了!”
    如筝看着她盈盈含泪的杏目,心内虽恨,却也暗自佩服她演技高超,怕自己掩饰不住眼中的冷意,她敛下双眸,低声道:“累妹妹担心了,姐姐以后必定当心!”
    是啊,正该当心,该万分当心啊,身边有你这条美女蛇,如何能够不当心呢?!如筝这样想着,收起唇边一丝冷笑,抬眸看着薛氏:“母亲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女儿已经没事了,不知是谁多嘴,本不该惊动母亲的……”
    “傻孩子。”薛氏也坐在如筝床头:“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你虽非我亲生,却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更何况姐姐当年临终之时,将你托付给我……”说着,薛氏掏出帕子擦擦眼泪“你这次落水,可吓死母亲了,奴才们伺候怎么这么不当心,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到了九泉之下,如何有脸面见我那苦命的崔姐姐呢!”
    如筝抬头,细细打量这个自己前世真心依靠亲近的美艳妇人,以她现今的目力,已经能够看出如婳泪眼之下的轻蔑和心虚,但她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薛氏慈和的目光下掩着的一颗毒心,见薛氏几句话便将自己落水归结到奴才伺候不当心上,生生把一个阴谋变成了意外,如筝心头涌起一阵恨意,仿佛刚刚喝下去的粥都变成了小小的尖刀,刺着她的肺腑:
    “母亲言重了,都是筝儿自己不小心贪玩儿的缘故,与奴才们无关。”说完,她轻抚额头,作出头昏的样子,却从指缝里偷偷打量薛氏表情,并无意外地看到了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得意,不由得心内冷笑:“本该陪母亲多说说话的,怎奈精神不济,母亲诸事繁忙,也为我操劳了这许多时日了,还是请回吧。”如筝撒着娇,明里像是体贴薛氏,实则是不想再看她面目。
    听了她的话,薛氏笑着站起身:“是啊,筝儿也要好好静养才是!我这便带婳儿回去了。”
    如筝欠身:“恭送母亲。”
    薛氏忽又转过身,笑道:“看我这记性。”她冲身后招招手,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个提篮:“这是我特地向宫中太医求来的方子,驱寒压惊最好不过了,筝儿你趁热喝了吧。”一边说着,便打开提篮,从里面端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
    如筝微笑着,深棕色汤药上氤氲着的雾气在她心中幻化成诡异的图景,仿佛是自己亲娘崔氏临终铁青色的面庞,又仿佛是自己前世日渐孱弱,体寒无子的困境。
    这便来了!如筝咬牙暗恨,她记得前世就是这次落水之后,自己服了薛氏送来的汤药,身体奇迹般的迅速好转,却在之后几年之内一直身体虚寒冷,乃至月信紊乱,嫁人后更是五年无所出,想来,便是这碗“奇方”的“好处”了。
    想到这里,如筝接过药碗,笑的更甜了:“多谢母亲为筝儿费心了!”她端起碗一饮而尽:“好苦!”
    薛氏看她喝进了碗里的药,慈祥的笑了笑:“还是筝儿乖,你妹妹每次喝药都要去掉我半条命,良药苦口,今后几日的药我会着人送来,我儿可要按时服下啊!”
    如筝乖巧的点点头:“是,多谢母亲。”
    薛氏微笑颔首,和如婳相携离去。
    如筝微笑目送着继母继妹走出自己的院子,唇角微挑,一个甜笑便转为了冷笑:“奶娘留下,其余人都出去。”
    众丫鬟不明就里,迅速退出内室。
    如筝几步抢到屏风后,对着马桶猛抠喉咙,干呕了几声,酸苦的药汁便尽数被她呕出。
    崔妈妈一边帮她顺气,一边落泪,半是为着她终于警醒而高兴,半是心疼她嫡女做的如此小心:“小姐……”
    “没事的。”如筝摆摆手,从妆台上拿了一个空着的白瓷胭脂盒,吐了最后一点药汁进去,关好递给崔妈妈:“奶娘,想办法帮我查清这药里的猫腻,我这样喝了再吐,也不知道有用没用。”
    崔氏点点头,仔细收好瓷盒,如筝便示意她叫丫鬟们进来。
    不一会儿,沁园的四个大丫鬟浣纱、待月、秋雁、夏鱼并六个二等丫鬟绯红、浅碧、绛紫、朱衣、青黛、银蓝便鱼贯进入内室站好,本来宽敞的屋子也显得有点局促了。
    如筝侧身倚在雕花拔步床的床头,垂眸看着手中的茶碗,渐渐地,内室静的落针可闻,只剩下如筝拨动碗盖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在众婢的心头。
    “是谁把我醒了的消息,去禀了母亲的?”如筝抬头,闲闲地问了一句,音调不高,却带着丫鬟们陌生的威势。
    待月忐忑着上前一步:“回主子,是奴婢遣了洒扫的小丫头去禀的。”
    如筝扫了四个大丫头一眼,只见夏鱼秋雁都是一副默然的样子,浣纱则皱了眉头,如筝不禁心中一暖:浣纱还是这样贴心又灵慧。
    如筝放下茶碗,坐正身子:“还是待月机灵啊。”她笑着看向待月。
    待月对上自家小姐的目光,心内一凛:这已经是今日第二次,小姐对她露出这种带着寒意的目光了。
    “机灵是好事……”如筝敛眸:“不过我倒是要问问你这个机灵的丫头,这沁园,到底是谁在当家呢?”
    如筝这话就很重了,吓得待月扑通一声跪下“小姐!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罢了。”眼前跪着的身影,在如筝脑海里和前世那个梳了妾侍头的待月重合在一起,不知怎么,就让她觉得意兴阑珊:“念你初犯,今次便罢了,从今日起,沁园里一切事务不经我或者奶娘允许,一概不准外传,如有违者,莫怪我不讲多年主仆情分。”如筝轻声撂下这么一句,却犹如千斤锤,重重砸在众婢子心里。
    “是!小姐。”丫鬟齐齐跪下,脆生生答道。
    “得了,浣纱去慈园回老太君,就说我好了,明日便去请安,其他的各自忙去吧。”如筝挥挥手,崔妈妈忙为她放下帐幔。
    如筝重新躺倒在织金绣枕上,舒服地翻了个身,看着帐幔上七彩的流苏,喧嚣的心重归平静,该来的总会来,如今,该好好把身子养起来了。
    这样想着,她又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重生了,敬请期待后续~
    另,感谢小梦给做的精美封面,感动ING~ 
        
5涅槃(下)
    一觉醒来,已是上灯时分,如筝睁开眼睛翻了个身,不期然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吓了好大一跳。
    “哟!”如筝欠起身,眼前的人慌忙躲开,满脸惊喜:“姐姐,你醒了!”
    看到眼前熟悉又透着几分陌生的面庞,如筝眼里浮上一丝泪光:“柏儿……”
    守在如筝床前的少年,正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林如柏。
    “姐!”少年喜的搓搓手,跳上如筝的雕花大床,握着她的手说道:“我下了学,便听他们说你醒了,姐,你可大好了?”
    “好了,好了,累的我们柏儿惦念了,姐姐都好了,你放心……”如筝伸手擦掉眼角的泪:“等了多久了?”
    “没多久。”如柏笑着挠挠头:“姐姐,都怪我,要是那天我和你们一起去花园就好了,我就可以救你上来……”
    听了他的话,如筝半是感动,半是后怕,一把将如柏揽到怀里:“说什么呢,还好那天你不在。”若是如柏也在,说不定她们暗害的目标……想到这里如筝心里一颤,不顾如柏挣扎又搂紧了一点:“柏儿,今后姐姐再也不会大意了。”
    如柏让自家姐姐反常的亲昵举动弄了个大红脸,哼哧了半天好容易挣扎出来:“姐,你干嘛,我都是大人了。”
    看着他故作老成的样子,如筝“扑哧”一声笑了:“好了,我的‘大人’今日塾师留的功课可都做完了?”
    如柏挠挠头:“差不多了。”
    如筝脸一沉:“差不多是差多少?”
    如柏往后缩了缩:“还差两篇大字。”
    如筝叹了口气,想到前世的自己从不在如柏的功课上着意,总以为自己父亲和薛氏会安排好,直到嫁进苏府,她才知道,同为公侯府嫡子的苏百川四岁就请了京师宿儒开蒙,七岁已经读完了四书,十岁就以恩荫入了太学,这才造就了京师第一才子的名号,即便是身为庶子的苏有容,也是早早就入塾读书了,哪像自家如柏,七岁才正式开蒙,不但如此,渐渐长大后,还不知从哪儿学会了很多京师不入流的富家纨绔的恶习,渐渐为林侯和老太君所不喜,乃至直到前世她被害死之前,林侯还未替十九岁的如柏请封世子,想来也都是薛氏“宠爱”所致。
    想到这里,如筝心中腾起一阵怒火:今生再不能让她们得逞!
    林如柏看着自家姐姐脸上风云变幻,心里没底,抓住她手摇了几下:“姐姐,素日我的功课都是做好了的,今日因担心你,便忘了,我这就补上,你别生气!”
    如筝抬头,看着如柏清澈的眸子,再一次庆幸自己的重生,她笑着拍拍如柏的手:“柏儿,一次做不好功课无妨,重要的是你要记住,你是侯府的嫡子,是将来的世子爷,一切都要比别人强,至少要比这府里其他的兄弟强才行,你懂么?”
    如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姐,你放心,我今后会于学业上上心的。”
    如筝笑着拍拍他头:“那就好。”
    如柏看她笑了,也笑着跳下床:“姐,我饿了,让奶娘她们摆饭吧!”
    如筝笑着点点头,姐弟二人吃了如筝落水以来的第一次团圆饭,于如柏来说,这不过是千篇一律的生活中一段惊险的小插曲,于如筝来说,却是人生的一道分水岭,今生,她再也不要犯前世那些错误,她林如筝,要重活一次新的,扬眉吐气的人生。
    饭后,如筝不顾崔妈妈阻拦,坚持亲自看如柏把功课做完,才让夏鱼打了灯笼,把他送回了沁园东厢房自己的屋子里。
    不一会儿,慈园老太君的亲信韩嬷嬷来探视如筝,告诉如筝老太君本想自己来看如筝怎奈近日食伤,胃疾又犯了,只得遣了自己来探。如筝对着老嬷嬷行了半礼,口称“不孝”,让韩嬷嬷带信,自己明日一定到老太君处请安,让她不必为自己挂心,又封了赏钱,让浣纱打着灯笼,亲自送了韩嬷嬷回慈园,这才放下一口气,一松下来,便觉得劳累了。
    崔妈妈忙和待月伺候着如筝盥洗完毕,上了拔步床,便催着她早睡。
    如筝笑到:“睡了一天,现下反倒不困了,今日上夜的是谁?”
    崔妈妈为她掖掖被子答道:“本是待月和夏鱼,不过这几日小姐身子不爽,我叫她们四个都在外屋候着了,屋里陪着的是待月。”
    如筝看了看一旁美人榻上属于丫鬟的铺盖,心里一沉:“不必,她们忙了这许多天,就在外间榻上好好歇歇吧,我半夜有事再叫人。”
    崔妈妈笑到:“小姐体恤了,我这就让她们回去。”
    “不急,都进来说说话也好。”如筝拿起床边放着的一个青玉福瓜手把件摩挲着,崔妈妈为她端上一杯姜茶:“好,奴婢这就叫她们去。”
    不一会儿四婢进了内室,如筝笑着让她们坐下,挨个从她们脸上扫过:比前世自己记忆里年轻了,也没有跟着不得宠的她在国公府时那种郁郁之色,四人里待月的容貌是最好的,更难得的是还有三分像自己,尤其是那一双杏眼,笑起来更是像到了五分,也正是这个原因,前世的自己十分宠爱待月,视她为四婢之首,却没想到,正是这个自己宠惯了的机灵丫头,最终成了害死自己的关键人物。
    如筝轻咳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茶碗:“白天我说的那些话,大半是说给那些二等小丫头们听的,你们别入心。”
    婢子们赶紧欠身起来道“不敢。”
    如筝笑着摆手让她们坐下,又接着说:“不过自今日起,咱们沁园上下也该处处当心了。”她低头,不看各人神色:“以前我还小,凡事都尽靠着母亲,如今我也大了,你们当差也有一段日子了,咱们自己园子里的事,便要自己担起来,不然还让母亲处处忧心,时时在意,便是我的不孝了,我说的,你们可懂么?”说完她抬头看着四人,目中满含深意。
    夏鱼和秋雁都是懵懵懂懂,只是点头,待月咬着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只有浣纱,一双细长的眼睛看着如筝,脸上带着一点沉肃,更多的是了然。
    如筝对着她微笑了一下,浣纱反倒是一愣,不知一向不喜自己的小姐怎会这样对着自己甜笑,心里也是暗跳了几下。
    说完,如筝又想到韩嬷嬷刚刚走时那个探究的眼神,她觉得老太君一定也知道些什么,想想自己前世一直得祖母庇护,却始终对静园薛氏比对老太君要亲近一些,乃至常常三五天都不去慈园请安,反倒是如婳几乎天天去……此次自己苏醒,老太君不来探,有身子不适的因子在里面,又何尝不是为着对自己有些寒心的缘故呢,想到这里,如筝又叹了口气。
    “小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浣纱试探着问。
    如筝愣了一下,笑到:“就是想到祖母的胃疾……”她沉吟着,想于此事上上上心,却又不知从何处着手。
    “小姐……”秋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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