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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富贵嫡女 作者:林似眠(晋江vip2013-12-17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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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常人,话说到这份上也就罢了,点到为止,两方都留有余地,免得下不来台,面上不好看。可俞宪薇偏不走这套,她似笑非笑,似乎带了几分好奇道:“是吗?教了六年连这几个字都教不会,可见这嬷嬷只怕有些水分,姐姐该去老太太那里回明才对,可别叫这嬷嬷继续误人子弟。”

    俞秋薇不傻,听了这冷嘲热讽的话,脸色顿时一白:“六妹,你……”

    俞宪薇不紧不慢将玉管笔放到田黄薄胎笔洗里清洗狼毫,漫不经心道:“难道不是吗?”

    听着这不冷不热的回话,俞秋薇嘴唇动了动,眼中闪过几丝复杂情绪,但一转脸,又是笑靥如花:“是我太笨,学不好,嬷嬷倒是认真教了,可惜碰上我这样资质鲁钝的,也是枉然。不过我诗书不行,女红倒还拿得出手,妹妹你瞧。”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绣金黄蟹爪菊的葱绿色如意型荷包,“大姐姐那里办雅会,大家都爱戴个相符的荷包坠子应应景,我怕你没有准备,特地送了一个来。”

    俞宪薇都不客气到这份上了,俞秋薇却转眼就没事人一般依然说笑,可见此人若不是羞耻心弱,就是太能屈能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俞宪薇也不再多说,道了谢,命绿萼收下荷包。

    俞秋薇一笑,眼睛瞄了瞄那镇纸,还是不死心,又笑道:“妹妹那镇纸瞧着真精致,剔透油亮,白中带清,是白田黄所制的吧?”

    俞宪薇点点头:“姐姐好眼力。”

    俞秋薇听她语气里并无不喜,不由多出几分希冀,眼珠微动,将镇纸一把捏在手里摩挲赏玩,试探着道:“妹妹果然是跟着爹爹去过不少地方,见多识广,物件也精美,真让人羡慕,我那里虽有几个白玉的,但都不如这个惹人喜欢,若是妹妹不嫌弃,我拿老太太赏的白玉戒指换了这个,不知妹妹可瞧不瞧得上老太太的东西?”旁边几个丫鬟听她这话里意思,分明是厚着脸皮讨要镇纸,不由都是吃了一惊。

    俞宪薇眼皮都没抬,道:“这是父亲给的生辰礼,长者所赐,我可不敢随便给人,姐姐若是非要不可,不妨去父亲那里问问,他若是同意,我再去回老太太和太太,要是三位长辈都没有异议,那姐姐就是把我这屋子都搬空我也无话。”

    俞家自诩名门大族,教养姑娘都以含蓄内敛为要,说话不能锋芒毕露,否则便是失了涵养。俞宪薇这话,虽不至于粗俗,却已经是没什么含蓄可言。俞秋薇毕竟年纪小,僵了一下,放下镇纸,涨红了脸讪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俞宪薇轻轻挤干笔上的水,挂在紫檀笔架上,这才笑道:“咱们姐妹尚是初会,姐姐是什么意思,我这个做妹妹的实在愚钝,猜不透。”

    俞秋薇对陌生而严肃的俞宏屹本能有着畏惧,害怕俞宪薇真使性子去俞宏屹面前告状,又觉得这妹妹脾气又臭又硬实在不好相与,于是煎熬着坐了片刻就匆匆起身告辞,连重露奉上的茶都一口未沾。

    看她狼狈逃离,绿萼却一副终于解气了的神情,对俞宪薇道:“姑娘不知道,昨儿晚上四姑娘去七姑娘屋里玩,好一番套近乎、诉苦,七姑娘脸嫩,被她拿了好些饰走,现在院里人都讨厌四姑娘,说她是个要饭鬼转世呢。”绿萼很是义愤填膺,似乎俞秋薇招惹了俞明薇就是得罪了她。

    照水听得扑哧一笑,道:“四姑娘先前看着还挺好的,怎么一搬来就变成这样?”

    绿萼看了俞宪薇一眼,见她也是饶有兴致地听着,并无反感,便给旁边重露使了个眼色,重露正急等着在俞宪薇面前露脸,忙上前一步,道:“姑娘刚来,还不清楚家里的事,四姑娘从小就有这个毛病,这些年从如夫人、大姑娘、三姑娘那里可拿了不少,老太太叫人训斥过,也罚过,但四姑娘就是屡教不改,老太太也烦了,看她好歹还知道丑不外扬,没在外人面前丢过丑,也就放开手懒得说了。”

    俞宪薇听了,不置可否,只把俞秋薇送的荷包拿在手里看了几眼,道:“绿萼你的手最巧,赶着编个精致些的金线菊花络子,穿几颗好些的料珠,我拿去做回礼。总不能反叫四姐姐抱怨我小气刻薄,只进不出。”

    绿萼摸不准俞宪薇的心思,低头应是,领命出去了,临走前眼神微微动了动,看向重露,重露知道绿萼这是让自己在房里守着,便心花怒放地留在屋里伺候。俞宪薇瞟了她们一眼,只当不知,对照水道:“去拿锦盒来,把这几个镇纸、笔洗都装起来。”

    照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意,匆匆从柜子里取出几个空盒子,用净布将这几样贵重文具擦拭干净,小心收起来。昨日中午姑娘突然想起这几样东西,叫人从盒子里翻出来摆上,那时候照水还觉得不解,一两田黄一两金只是虚话,田黄号称石中帝王,可比金贵重得多,这田黄的东西虽说俞家也不是用不起,但随随便便摆在案头日常使用还是嫌奢侈了些,此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套东西拿出来是有用意的,经了今天这事,只怕以后四姑娘就是再厚着脸登门,也不好意思张口要东西了。

    俞宪薇看着那几个放好田黄文具的锦盒,心里叹了口气,几样文具的明显处都刻了个俞字,明摆着是俞家的东西,纵然拿去外头变卖,只怕也没有当铺会收,也只能压在箱子底占地方。

    重露站在旁边,看俞宪薇支使照水做事,却并没有点自己的名字,她有些心急,却不大敢主动揽事,又想到方才俞宪薇肯听自己说俞家的故事,大约对自己已经留下好感,或许应该趁热打铁多在姑娘跟前露脸。

    正犹豫间,见俞宪薇对自己笑道:“重露,去调一碗藕粉桂花糖羹来。”重露心里抑制不住地激动,忙不迭应了退出去。到了旁边茶水间,重露风风火火忙着拿藕粉桂花做羹,又催着在烧水的微云要开水。

    踏雪懒洋洋倚在一旁灯挂椅上嗑瓜子,见状撇撇嘴,把瓜子皮一吐,竖着眉毛冷笑道:“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那副蠢样,不过是抢在别人前面去露了个脸就像得了诰命似的,谁又是锯嘴的葫芦没腿的凳子不会说话不会办事么?姑娘可还没点名说谁有资格进正房呢,我看还是收着些的好,别太一山望着一山高,眼睛只长在头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回原型了。”她不过是去出了个恭,一回来就现端茶送水的活被重露抢了,心里难免生恨,又兼自家在府里颇有几分体面,更不把重露放在眼里,有心要挤兑这小蹄子一番,叫她知道三等丫鬟也是有尊卑之分的。

    重露脸色一白,强自镇定地回应道:“踏雪,你说谁呢?!”

    踏雪翻了个白眼:“哪只小蹄子心虚就是谁呗,姐姐要是清清白白,也用不着多心。”

    重露脸都青了,一掌拍在食案上:“你欺人太甚!”

    微云瞥了两人一眼,低了头老老实实在一边煽火,不敢插嘴。

    “为何这么吵闹?”洒金和拂雨、繁霜两个抱了几个鼓囊囊的包袱往旁边充作小库房的耳房去,听到茶水间里的争吵,便走过来问道。

    踏雪仗着是俞府五代家仆的家生子,一家子根深叶茂,在各房都有亲眷,亲姨妈的嫂子还是王氏手下的管事妈妈,自以为颇有脸面,并不把洒金照水这两个俞宪薇房里的老人放在眼里,但碍于等级身份,面上不得不敬,这会儿见一直沉默随和的洒金头一次皱了眉头,便也只能乖乖站起来听训。

    洒金看了眼满地的瓜子壳和重露几乎铁青的脸色,心中早已了然,便说道:“在这院里,姑娘的事才是头一件最重要的,大家务必要尽到自己本分。太太才赏了新衣裳下来给咱们,若知道大家怠慢惫懒,岂不要寒心?”说罢,也不多停留,转身就往旁边去了,繁霜走得慢些,落在后面,她瞥了眼屋内情形,眼中闪过些许意味不明的情绪,又加快脚步往前跟上了洒金。

    踏雪脸色一僵,心里盘算洒金原来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虽然不弹压不立威,却能一针见血,站住道理弹服别人,想到来之前姨妈的殷切叮嘱,若是事情闹大被赶回去,只怕姨妈要扒了自己的皮。她再不敢再闹事,对着重露冷哼一声,又吩咐微云:“烧完水把这地扫了。”这才拍了拍衣裳上的瓜子壳,理了理衣襟,换了一脸笑容跟去了小库房。

    重露气得抖,低声咬牙切齿道:“不过是仗着身份而已,在这院里有点头脸的,谁不是有几个亲友靠山,都是下人,谁还能高贵过谁?挑三拣四,好吃懒做她是头一份,抢着领赏赐得好处倒知道处处抢在先头。”说着,眼角扫向微云,想得个同气连声的呼应,谁知微云只是低了头把一壶烧滚的水放到自己面前,又换了一壶冷水放到炉子上,仍是坐了回去,低头扇炉子。重露怒其不争,不免腹诽一句:“真是个面人,针扎成蜂窝也扎不出一句话来。”自己快手快脚调好了一碗藕粉桂花糖羹,趁热给俞宪薇送了过去。

    照水生得一张娃娃脸,笑模样,看着亲切可爱,又爱说话,和人熟了之后什么都能聊上几句,后来被俞宪薇引导了一番,更能有的放矢,现在南跨院的事儿也少有能瞒住她的。所以,到了晚上临睡前,茶房里的这番争执俞宪薇已经知晓了。

    照水皱着眉头,很有些苦恼:“这几个姐妹真是太厉害了,我要是有一天说错了做错了什么,姑娘你可一定要救我。”

    俞宪薇看她那没出息的样子,不免笑道:“知道了,大不了把你攒下的零嘴拿去贿赂,不会有人计较的。”

    照水一愣,挠着头将信将疑地走了。

    俞宪薇习惯性地摸了摸用丝绦系在脖子上的那串钥匙,冰冷的小铁块早已被体温暖得温热。

    自己刻意器重了洒金照水二人,院中重要的事大都交予这两人打理,却有意无意地支使绿萼去做一些琐碎费时的小事,绿萼虽有不满,但一句“难道你不是太太赐来听我吩咐的吗?”就镇住了她,几番历练下照水胆子大了很多,而洒金观望几番后也试着投桃报李。人心果然是奇妙的,自己不过是把上辈子的羞涩隐忍给扔了,事情立刻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比如方才对俞秋薇的态度,若放在以前,对上这种舔着脸求东西的人,俞宪薇性子绵软,是说什么也拉不下脸拒绝,对方来要十次总有七八次得逞,后来察觉不对,再想收紧些口袋,但已经失了先机,反被人说变得小气刻薄了,现在事情刚冒头就挡回去,就算被说成嘴里厉害不让人,也比被人揉圆搓扁的面团人强得多。

    被人说做面团人的,纵然是身世家财优于旁人,却也不会得到应有的敬重,这与旁人无关,全因自己或软弱或沽名钓誉注重虚名而立不起来,若是自己连站都站不稳,几句话就能吹倒,又怎么能指望别人拿你当成依靠献出忠心呢。俞宪薇还没学会怎么做一个厉害的人,但最起码,她绝不会再做一个面团人。

    至于这几个新来的丫鬟,她们大都是有异心的,俞宪薇很清楚这一点,当初挑人的时候,就是特地捡着这类人挑的,无他,若不在她房里安插几个人,随时知道她的情况,小古氏是不会放心的。但若真如了小古氏的意思,只怕这房里又是如当初的宫粉一般一方独大,注定成为掣肘患,所以她把吕氏王氏的人也挑了来,现下这房里便是几方势力的微型缩影,还有些人小心大的趁机生事,只怕日后好戏还有得看了。

    这样也挺好的,俞宪薇自嘲地一笑,既然清净不了,那索性把水搅混了,才好作壁上观,浑水摸鱼。

 14第十四章 菊花风波

    四天后,俞元薇的丫鬟卷青送来一封烫金菊纹的帖子,上头是几行圆润秀美的赵体字,是俞元薇亲手所书,内容是邀请俞宪薇次日前去温仁堂赏菊。

    俞宪薇不由一笑:“大姐姐果然是长姐风范,这事儿不拘让哪个丫头来告知一声便罢了,竟学大人们一样正正经经下帖子,还劳动你亲自来送帖子。”

    卷青微微笑道:“两位姑娘都是至亲,我们姑娘不肯怠慢,这匣子还是老太太赏的蜀中浣花溪的水和木芙蓉所制薛涛笺,姑娘一直舍不得用,这回特地取出来写了请帖,要显得郑重其事地才好呢。”

    俞宪薇笑道:“大姐姐真是有心了。”又见卷青手里还拿着一张贴,便多看了几眼。

    卷青乖觉,笑道:“六姑娘恕罪,小的先告辞了,还要往七姑娘那里送帖子去呢。”俞家大房和二房,若要给几个孩子送东西,顺序必定是不一样的。大房不以嫡庶,只按照齿序论先后,而二房则必定先嫡后庶,今日这帖子若是出自俞华薇之手,必定是先俞宪薇俞明薇,最后才轮到俞秋薇,丫鬟们也因此要多兜几个圈子。

    俞宪薇了然,点头道:“劳乏你了。”又命洒金递了三根青碧色的柳叶结络子过去,道:“不值什么,你拿着玩吧。”

    卷青微微怔了一下,但立刻恢复了笑容,双手接过络子,这才告辞离去。

    洒金收拾着络子盒,照水咂巴咂巴嘴,还是没忍住,悄声问:“姑娘,就赏三根络子,会不会太轻了些?”

    俞宪薇放下手上的烫金帖子,慢悠悠道:“家里不是每个月都有月钱的么?领了钱难道不该认真做事?再说了,你家姑娘我的身家说不定还不如她呢,哪里需要我去充大肚罗汉。”其实俞宪薇这样说不过是想逗逗照水,她并非吝啬至此,而是另有原因。

    在俞家,大小主子都是手头散漫的,越是有些身家的越不在乎这些散碎钱财,久而久之,在下人中隐隐形成了一套约定俗成的观念,赏钱越多的主子越尊贵。主子们渐渐也知晓这些,有钱的自然不当回事,而手头不那么宽裕的为了在下人面前争些脸面,勒紧腰带也要给丰厚的赏钱,比如俞家庶出的四老爷和五老爷,直到分家出府才真正松了口气,少了给赏钱这个大头,反比在府里时阔绰不少。

    这辈子俞宪薇手头攒下的钱是有大用处的,她不会再这么愚蠢浪费在小事上,这些陈腐可笑的旧规矩谁爱守谁守。横竖三房已经出了一个顺手捞羊的四姑娘,再出一个吝啬小气的六姑娘也不算是新鲜事。

    照水吃惊得张大了嘴,洒金则神情如旧。俞宪薇想了想,又道:“钱这东西,平时看着虽没什么,但在关键时候是能救命的,手上散漫不知珍惜,到最后只能是有苦自知。”这道理,在逃难的路上早已深深刻在她骨血里。

    照水似懂非懂,眨了眨眼,乖巧地应了一声,洒金则盖好络子盒,自去捧了一盏新茶来。

    给赏钱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礼尚往来,俞宪薇这里不给别的丫鬟赏钱,渐渐地,其他人给南跨院丫鬟的赏钱也会少下来,丫鬟们之所以争着去主子跟前伺候,丰厚的月钱和赏钱是很大的原因,如果到手的银钱比预想的少掉许多,那么有些本就心思不正的几人或许就会生出别的想法。

    第二天正是秋高气爽的日子,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俞宪薇正准备去温仁堂,绿萼笑盈盈走了过来,手上捧着备好的小礼物盒子,道:“姑娘,几位表小姐都要到了,咱们也该走了。”

    俞宪薇往旁边看了一眼,照水鼓着腮帮子站在门边看着绿萼,见俞宪薇看向自己,咬了咬牙,低下了头,眼中几星怒意犹未熄灭。看来是绿萼强抢了她的活计,这也难怪,这些日子俞宪薇一直冷着绿萼,只吩咐些琐碎小活计给她,却没有什么实权,绿萼虽然顾忌宫粉的前车之鉴,不敢和俞宪薇对着来,但她到底是小古氏下赐给俞宪薇的丫头,有这股子长者所赐的底气在,定不会甘心一味退让,今天是在众位小姐面前露脸的日子,也能间接昭示她大丫鬟的身份,绿萼是不会放过的。

    俞宪薇抿住唇,微微理顺衣袖的浅褶,淡淡道:“走吧。”说罢,当先一步走了出去,路过门口时顿住脚步,看了照水一眼,照水会意,径自跟在了俞宪薇身后,绿萼愣了一下,看了眼照水空着的两只手,再看看自己手上捧着的礼盒,脸色不由一沉,但时机错过,前面人已经走远,她也只得赶着快走几步,跟着走了,跟了几步,到底把礼盒塞到了照水手中。

    大房所住的温仁堂的构造和宽礼居恰好如镜中两面一般,位于东边的上跨院就是俞家大小姐俞元薇的住所琼华斋,和宽礼居注重的清高淡雅不同,温仁堂的摆设布置十分温馨恬淡,粗粗看去还以为是一般寻常人家,但细节考究,各色东西无不齐全完美,这却是普通人家办不到的。

    俞元薇生性喜菊,所以满院子种满各色秋菊,一到秋日,各处花叶枯黄,唯有她的琼华斋一片花团锦簇,姹紫嫣红,恍如春盛。

    俞宪薇步入琼华斋时,迎头便撞见一个做小少爷打扮,年约十岁、肤色微黑的女孩正在弯腰揪扯一枝雪团儿般洁白绵软的大瑶台玉凤,旁边看守花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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