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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长手册 作者:容光(晋江vip2014-01-31正文完结)-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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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有一章~秦大人要回来啦!

☆、第117章

  楚颜回宫好几日了;终于在一个清晨里迎来了前来请安的人。
  她原本正在简单地梳妆,冬意跑来说沈侧妃来给她请安了;楚颜正在拿双凤金簪的手顿时一停,又换了那只朴素的白玉簪子;慢慢地往头上一送,这才站起身来,“走吧。”
  她走进大厅的时候,沈辛已经侯在那儿了。
  如今的沈辛已是太子的侧妃,地位自然是不同于那几个秀女,衣食住行皆是侧妃的规格;哪里还有半分小家碧玉的模样;
  今日的她穿着苏绣月华锦衫;梳着同心髻,发间还缀着各式的珠翠步摇,琳琅满目,看上去夺目得很。楚颜倒是衣着简单,发饰也不多,坐下来的时候看了眼沈辛,似笑非笑地夸了句:“侧妃打扮得如此隆重华丽,今儿个本宫这儿可真是蓬荜生辉了。”
  沈辛面色微红,走上前来跟她请安,盈盈一拜之后,这才低眉顺眼地说:“殿下过奖了,这是妾身受封之后第一次来跟殿下请安,自然是不敢怠慢,因此才好生打扮了一下。妾身天资愚钝,又不及殿下花容月貌,只得靠这些庸俗的东西弥补弥补。”
  这番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
  楚颜赐了座,又喝了口含芝端来的茶,笑容更盛了些,因为她注意到沈辛几次伸手去扶发间的那只累丝嵌宝衔珠金雀簪,便如她所愿提了句:“侧妃这簪子倒是别致,看起来别有滋味。”
  沈辛笑得灿烂:“这是受封那日,太子殿下命人送来的,做工虽细致,但也不过是金雀罢了,哪里及得上殿下的金凤簪呢?”
  楚颜点点头,微微一笑:“敢情侧妃看不上这支金雀簪,更喜欢本宫屋里那支金凤簪啊,可惜那金凤簪只有一支,没法送你了。”
  沈辛脸色一白,赶紧站起来解释:“妾身失言了,还请殿下恕罪。”
  “何罪之有呢?”楚颜笑着摆摆手,“坐下吧,我不过随口说说,瞧你紧张的。”
  她笑得云淡风轻,仿佛真是随口说说,而非存心要让沈辛紧张。沈辛只得讪讪地落座,手心里有些汗湿。
  楚颜悠闲地喝着茶,也不说话,为了找话说,沈辛只得瞧着她发间那支唯一的白玉簪子笑道:“殿下的白玉簪子虽然简洁朴素,却也大方雅致,虽不如旁的首饰来得繁复华丽,但在平日里戴着,也是别有韵味的。”
  楚颜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笑道:“哦,你说这支簪子啊,是头回出宫的时候殿下送的,因是宫外之物,难免登不了大雅之堂,只能平日里戴了。”
  这算是附和沈辛那句“在平日里戴着”,沈辛却脸色一白,接不上话来。好歹是太子送的,却给自己说成是平日里戴的,楚颜把话一说白,就显得她说话不经脑子了。
  楚颜倒是不管她下不下得了台,毕竟看她今日这副派头,就知道她是有意要来炫耀的。侧妃的份例全部都给她戴在了头上身上,看看脖子那串宝石链子,看看发间那些繁复的首饰,她不嫌重,楚颜都嫌看着眼花。
  沈辛只得说:“太子殿j□j…恤您,这是有目共睹的。”
  “你也不必自谦,瞧瞧你今日这身打扮,殿下若是不喜欢你,也不会把你打扮得这般娇俏可人了。”楚颜四两拨千斤。
  沈辛这下笑得又羞又娇媚,低眉顺眼地说:“是太子殿下抬爱了,妾身不敢跟您比,不过是墙边的野花罢了,上不了台面的。如今勉强如了太子殿下的眼,但求能好好服侍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殿下,这辈子也就圆满了。”
  哟,楚颜倒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入的太子的眼,当下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你自然不必跟我比,太子殿下喜欢就行,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这么多秀女一起进宫,如今就你受封,那说明殿下对你是另眼相看的,也是你的造化和福分。”
  沈辛乖巧地应声,又是娇羞又是温顺,若非顾祁对楚颜亲自言明了事情的真相,恐怕楚颜看她这模样也会以为她当真和太子发生了什么。
  楚颜总是知道这货是来干什么的了,膈应她,想给她找不快的。
  也没那么多功夫陪她玩,楚颜含笑说了句:“你是个乖巧人,殿下疼你也是应该的,安也请了,这就回去吧。殿下眼看着这么多日也没去你宫里看看你,说不定今儿个就会去呢,你还是回去候着吧。”
  沈辛脸色一沉,被她暗讽了几句,面上险些挂不住,当下站起身来勉强笑道:“那妾身告退。”
  她一转身,却恰好碰上从外面走进了的顾祁,赶紧俯□去盈盈一拜:“妾身给殿下请安了。”
  顾祁一进门,就看见这么个穿金戴银、一身华彩的人,当下脚步一顿,眉心微微一蹙,片刻之后才辨认出这是自己新纳的侧妃,当下声音有些冷淡:“你来做什么?”
  这话问得沈辛哑口无言,显然,太子殿下并不想看到她。
  楚颜笑吟吟地说:“哦,侧妃是想着受封之后也没来给我请过安,今儿特意打扮打扮,来表示一下对我的尊敬。怎奈的我今日穿戴得太随意,比起她来竟是稍逊风骚呢。”
  顾祁看了眼楚颜唇边那抹揶揄的笑意,无奈地瞪她一眼,却当真注意到了面前的沈辛几乎把侧妃最贵重的那一套全部给弄上了身,当下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今后没事就在你的静心阁绣绣花、逗逗鸟,太子妃喜静,不爱人多了凑热闹。”
  沈辛简直羞愧难当,只得应了几声,勉强维持着从容的姿态退了出去。
  殿内,楚颜懒懒的问了句:“呀,殿下也真真是不解风情,美人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就是为了能在您面前好生展示一下,您却这么冷淡,当真是伤人。”
  顾祁走过去弹了弹她的额头:“下回再有人不安好心,想来搓搓你的威风,直接让她滚蛋,跟我废什么话呢。”
  殿外的沈辛听见这几句话,如坠冰窖,险些站立不稳,一旁的含芝笑眯眯地扶住她,关切地问了句:“呀,沈侧妃不舒服?可要奴婢为您叫太医?”
  沈辛勉力站好,抽回了自己的手,冷若冰霜地看她一眼:“不必了。”
  赵楚颜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恨,总想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机会都牢牢霸占住,从前自己被她挤走了,难道如今也逃脱不了这样的下场?
  沈辛恨得牙痒痒。
  ******
  顾祁随手捞了一把,把楚颜从椅子上懒洋洋的姿态给拉了起来。
  “怎么了?”楚颜有些诧异。
  “出去走走。”他也不解释,今日下朝后华严殿也没去,直接就奔了回来,目的正是带她出去。
  “去哪儿?”楚颜摸不着头脑,这也是大婚之后顾祁头一次下了早朝就回来,当真出人意料。
  顾祁拉着她一路来到了后院,楚颜大老远就看见林子边上有几个宫女正在忙活,地上摆了两张凳子,中间是张石桌,说桌旁边摆了好几只铜盆,其中一个宫女正拎着水桶往一个铜盆里添水。
  走近了些,楚颜才发现,地上的一只铜盆里摆着一块很大的陶土,石桌上铺着块光滑平整的石板,这是要……
  “捏陶土。”顾祁帮她解释了。
  楚颜眼睛一亮,禁不住弯起了唇角:“殿下要……捏陶土?”
  她还从不知道原来太子殿下是个这么有童趣的人,翘掉批阅奏折的行程,竟是为了一时心血来潮要捏陶土。
  偶然间又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叫什么名字她忘了,女主角似乎是张曼玉,在那个明亮的房间里捏着陶土,做陶土的机器转得飞快,她就这么专注地看着手上飞速转动的泥块,屡屡失败,又不死心地重新来过。
  背景音乐是一首很大气的英语歌,具体一个字也不记得了,但总觉得那种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做自己爱做的事情,一定是种非常惬意的经历。
  看到那一幕时,她曾经十分心痒,想要寻到一处可以玩陶土的地方,只可惜上辈子过得匆忙,这个心愿也没来得及实现。
  顾祁让几个宫女退下了,然后微微转过身来对她露出一个微笑:“不知太子妃愿意赏脸吗?”
  这一刻,楚颜忽然觉得他很帅,于是莞尔:“太子妃对此一窍不通,只要太子殿下不嘲笑,我猜我还是可以赏个脸的。”
  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从桌上拿了件黑色的罩衣,楚颜伸手去接,他却没有给她,而是示意她打开手臂。楚颜微微抬起了手,任由他替她从前面套上了身,然后双臂环住了她的腰,在后面系了个结。
  他打结的时候,目光温和又明亮地看着她,睫毛浓密又纤长,楚颜禁不住想起了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某个化妆品牌打的广告,现在的他就像抹了睫毛膏似的,好看得叫女人都羡慕。
  她笑起来,忽然对他说:“殿下若是哪日不当太子了,我倒替您想了个好去处、好职业。”
  “哦?”他打了结,平静地收回手来,漫不经心地笑了,“说说看。”
  “京城的茵络坊里眉黛青石、胭脂水粉是一绝,殿下生得如此美貌,倒不如去那儿谋份闲职,替他们打响招牌,就说自己是常年试用他们的产品,所以才有了如此花容月貌、冰肌玉骨,保准姑娘家日日光临。”楚颜笑得欢,“不为别的,就图见您一面,几两银子买点胭脂水粉,那也是划算的。”
  她竟是在与他开玩笑,还拿他的“花容月貌”来说事。
  顾祁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眸光一动,也云淡风轻地说:“如此说来,我倒是也给太子妃想了个好去处,好职业。”
  楚颜一怔:“是什么?”
  “京城的三宝斋里,各类糕点甜食是一绝,太子妃若是去了那儿,也可以替他们打响招牌。就说你是常年吃着那儿的吃食,所以曲线玲珑、丰乳肥臀,生得这般诱人,叫自己夫君看了随时随地都想与你共度**,保管姑娘们日日光顾三宝斋,家有丑妻的汉子们也必定络绎不绝。”
  太子殿下说得很自在,神情一派温和无害,楚颜一惊,这货的攻击力似乎在不知不觉间猛增了数倍……不容小觑,不容小觑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其实是修改了内容的,本来是直接写秦大人回宫,但是写了个开头不满意,又改了。
  想了想,楚颜要对太子殿下动心,光有殿下对她的好是不行的,那样是恩情,不是爱情。
  

☆、第118章

 
  日光柔和地倾泻在小院里;楚颜与顾祁面对面坐着;一人面前摆了一小块陶土,脚边各自有一盆清水
  这个时代没有做陶土的机器,一切仅靠手工;楚颜瞧着顾祁的动作;只能笨拙地学他的步骤。
  对面的人倒是很从容,看样子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先从铜盆里舀了一小瓢水淋在那块陶土上,然后动手轻轻捏了起来。
  他的手指修长好看,指节分明,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应该是长年练剑所致。
  那双手先从陶土顶端开始做轮廓;一点一点沿着陶土的边缘捏起来,不时地将多余的部分去除,然后用指腹来回摩挲,将粗糙的地方磨平整。
  楚颜一开始的时候还跟着他的节奏来捏,渐渐的看得专注了,也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一心一意地看他做。
  顾祁似乎总是能很快地沉下心来做某件事,看书是,此刻捏陶土也是。他的动作娴熟而从容,有条不紊,眼神也专注而柔和,极其用心地为手中那团一开始看不出半点特别之处的陶土塑形。
  期间,他停下来为了楚颜一句:“怎么不动手?”
  “我不会,与其胡乱捏一通,不如先看看殿下怎么做。”楚颜坦诚地眨眨眼,认真地看着他的动作。
  顾祁微微弯起唇角,于是一边做,一边替她讲解。
  “这种土叫做软陶,做出的瓷器或是工艺品有很好的耐热性,不会轻易产生裂纹。”他的指尖轻轻地抚平不够平整的地方,沿着陶土缓缓向下,然后不断重复这样的过程,“捏陶土的时候要有足够的耐心,有时候你以为它看上去已经很平整了,但只有真正沿着每一寸土慢慢体会,才会发现一些细小的凹凸不平的地方。”
  “比如这里。”他停下了动作,拉过楚颜的手,手心贴在她的手背上,指引着她来到先前他触碰的那一处,“感觉到了吗?”
  楚颜很难向他说明,其实此时此刻手心摸到了什么她真的不是很清楚,但他温热的手心贴在她的肌肤之上,却带来点点灼热的意味,将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手背。
  他抬头看着她,眼神干净而透亮,像是春日的湖水,明明清澈见底,可又像是藏着说不出的光芒与温润,叫人一眼望去便忍不住沉溺其中。
  “如果没有感觉到,那就慢慢地移动一下。”他以为她是没有察觉到那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便握着她的手轻轻地在那块陶土上摩挲着。
  手背是他温热的体温,手心传来些许痒痒的感觉,略微粗糙的陶土带来点点奇异的感觉,于是她终于体会到了他所谓的不平整,手心触到了那一小块凸起。楚颜一下子笑了出来:“摸到了,在这里!”
  顾祁也跟着笑起来,唇角带着浅浅的弧度,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松开手:“一会儿你做的时候,也要耐心些,这样慢慢地去感受,才会察觉到一些眼睛难以观察到的东西。”
  他低下头去继续摸索不平整之处,楚颜却微微有些怔忡,不知是因为他这番话,还是因为方才奇特的经历。
  他说要慢慢的去感受,才能察觉到一些眼睛难以观察到的东西。
  楚颜低头看着自己摆在石桌上的手,手背那块肌肤看上去没有什么奇特的,但她却感觉到其下的血管似乎在隐隐跳动,方才他的手心贴在上面时,那阵温热的感觉还有些许残余。
  这就是所谓的眼睛难以观察到的东西么。
  时间被无限拉长,楚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样耐心地看了多久,直到顾祁那块陶土终于在他的雕琢之下初见端倪,展现站在眼前的不再只是一块粗糙的陶土,而是一只花瓶的粗胚。
  缺少了制作陶土的机器,一切都需要顾祁亲手去做,一次又一次地反复,但他却丝毫没有不耐烦。
  最后一步完成时,他的唇角微微弯起,轻轻地舒了口气:“好了。”
  楚颜难得地激动了一次,连忙鼓起掌来,真心诚意地夸赞道:“殿下真厉害!”
  她抬头看他,眼睛里是亮晶晶的光芒,带着纯粹的欣赏与羡慕,猛然令人想起了童年时候的那个小姑娘,明知他的冷漠与敌意,却还眼巴巴地望着他,口口声声叫着“太子哥哥”。
  在他动心以前,对她的态度还真是令人不愿回想。
  顾祁忽然失神片刻,微微收回目光,看着那只花瓶:“待上色之后,就可以交给尚工局的人拿去官窑里烧制,若是没有裂纹,就算是完工了。”
  楚颜看了眼自己那团仍旧可怜巴巴的陶土,忍不住长叹口一气,还是认命地按着他方才的步骤开始动手。
  这一次换顾祁看她做。
  楚颜必须承认自己在动手能力上没什么天分,跟顾祁的从容不迫比起来,她简直是手忙脚乱。添水的时候一不留神添多了,于是又忙不迭地将多余的水捧出去;陶土太稀,她又一脸无语地看着被弄得脏兮兮的手,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顾祁无声笑了又笑,见楚颜竟忙得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终于无奈地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看来太子妃果然是没什么天赋。”
  他的指尖又一次触到了她的额头,楚颜下意识地僵了僵,鼻端萦绕着手帕上的清冽气息,那是他身上的味道,对她而言不知何时起已经变得格外熟悉。
  “殿下是在嘲笑我?”她微微皱眉,一脸控诉地望着他。
  顾祁笑而不语,站起身来走到了她的身后,然后轻轻俯□来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来到了那块不成样子的陶土上。
  “动作要轻,陶土太软,太用力了只会适得其反,无法成型。”他的手心再次与她的肌肤相贴,这一次灵巧地带着她从上到下慢慢地动起来。
  楚颜浑身都僵硬了,因为他贴在她的背上,那样强大的存在感,不容忽视,而这一次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楚颜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味道,不像香草,又似乎隐隐有点兰花的香气,不甚浓郁,只是淡淡的。
  其实楚颜的手并不小,但此刻被他拢在手心,却像是个孩童一般,而他极有耐心地教她如何去做,不时地出声指导,嗓音清冽又低沉,如同喃喃细语,不见旖旎,却又温柔亲密。
  “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像是孕育一个生命,而你要耐心,要对它充满感情,想象自己其实在对待一个可爱的小情人。”他低低地笑起来,因为这笑声,贴在她背上的身躯也微微颤动起来,楚颜忽然觉得有些心悸。
  五月末尾的阳光带着青草的气息,明亮微醺,慢慢地把楚颜面上的热气都蒸了出来。她像是喝醉了酒,觉得此时此刻一切都变得有些不真实。
  她在做什么?他又在做什么?
  远离了朝堂,远离了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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