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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昏迷不醒,圣天忙着拿下东齐那块肥肉,炎天袆的满月宴几乎被忽视若不是华太后提起,炎北宸几乎忘了这事。皇长子的满月在紫宸殿举行,各地番王、京中王公贵族之人都参加了。
看着活泼可爱、伶俐可人如同仙童娃娃的皇长子,当初以皇后不能生育而劝鉴皇帝废后的大臣此刻脸上的神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炎北宸抱着炎天祎走到郑太傅面前:“太傅要抱抱天祎吗?他是皇后九死一生生下来的皇长子!”
郑太傅面容僵硬:“老臣是第一个抱皇子的臣子,老臣倍感荣幸,谢皇上隆恩。”跪谢后,郑太傅颤颤危危的从炎北宸怀中抱过炎天祎。
炎天祎在太傅怀中欢快的大笑,伸出小手去扯郑太傅花白的胡子。整个宴上炎天祎都精神抖擞的笑个不停,整个大殿内都是他无邪的笑声。
后几月炎北宸除了到长乐宫西殿看月昭宁外,再未去过后宫其他地方。灭掉东齐,炎北宸志在必得。云夫人、紫墨、碧枝等人在月昭宁生产时灌了毒酒,因碧枝、金雀、琅环三人会武知道怎样伪装喝下毒酒中毒身亡,她们是那批人中唯一幸存的宫女。
云夫人死后,炎北宸念着她是月昭宁的义母,故而将她风光大葬。活下来的三个宫女继续留在月昭宁身边伺候。如今留在月昭宁身边的东齐宫女只剩碧枝一人,她日夜守着月昭宁。
当年安娴之事她多少听过,难道月昭宁真要走上她的老路吗?已经一个多月了,她的病情没有半分起色。所幸月昭宁生下的是个皇子,太后和炎北宸都喜欢得紧,否则真不知该怎么办。
炎天祎对美艳的李庄妃天生排斥,一见到她就不停的哭。多次到长乐宫请安,李庄妃要求抱他,他的小手都死死的拽着华太后的衣襟或是以大哭来反抗。
李庄妃讪笑:“皇子认生呢。”
华太后让奶娘抱了炎天祎下去,说道:“小孩子爱哭认生是常事,偏他哭得大声,认生又挑人。”虽是抱怨的话,却满是慈爱。
蓝荣华笑道:“都说哭声大的孩子有出息,皇长子将来定是人中龙凤大有一番做为。”
“是啊,皇子看着就惹人爱。”李庄妃赶忙附和说。月昭宁昏迷两个月了,如果她在永远睡过去,那个孩子就是她的了。炎天祎只有两个月就那么讨厌她,若将来养在身边还不知会怎样。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后?还未醒吗?”炎北宸不让任何嫔妃去长乐宫西殿探望,关于月昭宁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华太后难得怜悯月昭宁,多半是因为炎天祎的缘故:“昏迷两个月了还不见好,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现在全靠人参保命。”
明美人双手合十,诚心祈求说道:“皇后姐姐真是可怜,臣妾听说当年映月的孝娴皇后也是这般,只求佛祖保祐皇后快些好起来。”
李庄妃摆弄手上的护甲,说:“皇后自是有福之人。”经历那么多还死不了运气怎会不好,不过这次可不一定。若月昭宁真是安娴那样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倒好,只可惜她心眼多难应付。生下儿子到罢了,只希望她一直睡着才好。
华太后看着窗外雪下大了,曹夫人瞧着天冷亲自关上窗户,借此便说道:“有宫中的御医、医女照料着你们不用担心。都回去吧,雪下大了路不好走。”
各人离开长乐宫,宫女们为自家主子披上斗篷准备回各自的住处。
“听说梅园的红梅开得甚好,不知妹妹是否有幸陪庄妃姐姐去看一看?”
李庄妃回头:“原来是陆妹妹和明妹妹,本宫正惦记着梅园的梅花,今天正想去看看,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妹妹相伴可是难得的美事。”
明美人福道:“庄妃姐姐肯赏脸是嫔妾的福气。”她是个明眸善睐的女子,眼睛澄澈无害。
三位美人一路行到梅园,李庄妃伸手去播红梅花伤的积雪:“今年的梅花和水仙比往年都来得好。它们也只能在这个季节吐露芳华,不然春天一到又是百花争艳了。两位妹妹都是人比花娇的大美人,可得好好借这个机会开花,若牡丹开了被压下去可就没有翻身之地了。”
陆贵人知道李庄妃话里的意思,抚着梅树下的水仙花瓣,怜惜说道:“只可惜开得不合时宜,大冷的天儿还有谁出来赏花呢?”
李庄妃俯下·身去闻水仙的香气:“本宫瞧着水仙也开得好,墨梅,你待会儿通知花房的小太监送一些回冷梅苑,对了,梅花也折几枝回去插在美人觚里。” 摘下一朵红梅别在发髻上,更显得李庄妃妩媚娇艳,“好花遇到惜花之人方能显其珍贵,但遇不到也不能孤芳自赏浪费了大好年华,得主动出击才行。”
陆贵人和明美人各自摘了一朵水仙拿在手上,齐声笑道:“受教了。”
对最不喜欢的花,最行之可效的法子便是斩草除根,不给她春风吹又生的机会。知道当年镜贵妃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吗?”李庄妃拔起一束水仙说道。
陆贵人谦虚道:“嫔妾愿闻其详。”
李庄妃一边赏花一边说了当年月镜宁被顾影兮陷害而小产一事:“听说也是个皇子,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
炎北宸忙于前朝之事无暇两位新美人的殷勤,一时间陆贵人和明美人束手无策。
西殿内的花瓶中插了红梅花,为保持花香持久专有小宫女看着,又每两日会折新梅花换上。小年夜时众妃都说挂念皇后,请太后恩准到西殿探望病重的月昭宁。
月昭宁病好了一些,华太后也准了。众人看到月昭宁昏睡不醒,都说了些吉利的话祝她早日康复。虞敏姬现在是宫里禁止提起的名字。
陆贵人瞧着花瓶里的红梅开得好,趁着众人都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说话时,转到花瓶前伺弄梅花。李庄妃眼角的余光瞟到陆贵人的小动作,只暗自微笑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和众妃嫔说话。
李庄妃想起午膳时的粥特别美味,问琅环说:“今天的红枣银耳莲子粥熬得不错,不知皇后能不能用一些?”
碧枝回话说:“皇后连日来只能用一些汤药和熬成糊的红米粥,红枣莲子银耳粥虽好皇后却是不能用,谢庄妃娘娘美意。”她同炎天祎一样对这些不请自来的女人排斥得很。
琅环和碧枝都是死过一回的人,醒来后见到曾经的好姐妹都去了伤心了好一阵,仅剩下的三个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姐妹。琅环怕碧枝被刁难,补充说:“是啊,皇后现在身子弱还不能用那些吃食。”
“也是,倒是本宫多嘴了。”李庄妃笑着转过身去。
等到一屋子人都离开后,琅环忙命人将内殿前前后后的用清水清洗一遍,用艾草熏了才放心。青凰失血过多,在碧枝的照料下小身板又圆润起来。刚才陆贵人的小动作它也看见了,飞到梅花枝上叫个不停。
碧枝见它叽叽喳喳的叫得奇怪,忙命小宫女请孙神医来看个究竟。
孙神医蘸水闻了闻,有股怪异的味道,倒光花瓶里的水,捡起未融化的白色块状物:“断肠蛊毒,后宫里还真是无处无暗藏杀机,连不起眼的花瓶都藏了索命的东西。”
☆、苏醒
“将毒物投在水里也能害人?”琅环知道后宫里各种害人的伎俩,却未见过这种手段。
碧枝却知道其中秘密:“我想起在映月时师傅们讲到夏季水汽蒸腾的事;也许害公主的人就是知道这个道理;利用水汽蒸腾让毒药散发到屋子的每个角落。这些药物对我们尚无多大害处,不过对公主却是催命之药;她身体不好极容易受邪物侵害;只要一点便可致命。”
琅环想起当年镜宁小产一事,原沧濂在芝兰殿内搜出各种让孕妇流产的药;长久浸淫在毒药中身体受损:“当年镜贵妃娘娘小产也是如此。”
“碧枝说得没错,看来西殿是待不得了。”孙神医扔掉手中的断肠蛊毒。
孙神医向炎北宸说了这事;炎北宸二话没说抱起月昭宁就往太极殿走。青凰盯着西殿内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今天谁动了手脚它看得一清二楚;陆贵人下的毒它看得清清楚楚。
是夜;陆贵人死在自己的寝殿中;死因是饮下掺了断肠蛊毒的红枣银耳羹而死。蛊毒出自西秦,陆贵人的死被炎北宸归罪于西秦,他借机对后宫再次清洗了一次,许多到了年纪的宫女或可疑的宫女均被放出宫,内宫侍卫也换了一批。
陆贵人突然暴毙,明美人大病了一场,炎北宸只让她在自己的寝宫养病,其实他已将明美人监·禁。现在李庄妃和蓝贵人两耳不闻窗外事,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对于他不在宫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青凰已经全部说了,这事是谁撺掇的,他暂不追究,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映月月神殿新一任的医师那罗带了映月皇的国书到圣天,请求为月昭宁治病。她是女子,医治时操作起来也比孙神医方便。解蛊毒,先得清血。那罗用绿豆汤、鲜蔬菜汁和了其余几位解毒药喂月昭宁喝下,半月后蛊毒才解开。
炎天祎这时候已经四个月,已经会在床上爬或是咿咿呀呀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了。他安静的时候是个乖宝宝,玩闹起来让人头疼,被冷落的时候他很会装哭或做一些小动作引人注意。
才四个月就会卖乖装可爱,瞪着一双无邪澄澈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众人,谁见了都不忍心责备他。华太后对这唯一的孙子爱得紧,在月昭宁昏迷的这段日子亲自照顾他。
檀香和玄隐带了玄湛进宫探望月昭宁,把玄湛放到太后那儿,他见了天祎也喜欢的很,时时刻刻都护着这个表弟。玄隐这样满含杀气的人抱着炎天祎,他也不害怕,反而大方的伸出手去,还在玄隐怀里笑得欢场。
朝廷中各命妇在月昭宁养病期间也进宫探望,不过炎北宸拒绝任何人靠近太极殿,各位夫人们只得去长乐宫坐着,也看看炎天祎。他见到生人也不怕,谁抱他也不哭。见了他的夫人们都说他是个聪明又漂亮的孩子。
抱着他到太极殿探望月昭宁,他就趴在月昭宁身边,伸出肉肉的小手摸月昭宁的脸,有咿咿呀呀的在月昭宁耳边说着大人们听不懂的话。见到炎北宸来又伸出手要他抱,炎北宸对儿子撒娇也没抵抗力。
那罗和孙神医保住了月昭宁的命,不过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两位大夫都没说。那罗临走时月明琰让她带了好些珍贵的药材来,她亲自熬了补药给月昭宁喝下,补了好一阵子后月昭宁的脸上才有了一点儿血色。炎天祎已经五个月大,月昭宁也没苏醒过来的迹象。
现在东齐国一手难敌二虎,国内关于太子之争而内讧不断,为了皇位的众位东齐皇子纷纷向圣天和西秦靠拢。东齐皇室失去民心多年,终于在内外夹击下亡国。虞氏一族被斩杀殆尽一个不留。圣天和西秦以白水河为界,分得东齐国南北两地。
炎北宸肃清原东齐国内的流寇和乱兵后,任用曾经的东齐朝臣治理,再委派圣天官员到新得的国土上监理。至于征讨东齐有功的圣天军人,凡愿留守东齐者发纹银五十两,分得土地五十亩,另可再得房屋和耕牛等。
此举留下了大批圣天的虎狼之师,若将来东齐境内出现叛乱刻在最短时间内集结军队。炎北宸又从圣天境内移了大批平民到东齐实施同化政策。相较于撒渊对东齐旧民的无情镇压的屠杀,北地的臣民则幸运许多。
已是四月的天气,月昭宁依旧昏迷不醒,那罗说月昭宁的病已经治好了,至于什么时候醒,她也没把握算准。她说映月皇及映月神殿的大祭司念月昭宁念得紧,征得炎北宸同意后画了一张月昭宁和炎天祎的画像。躺在美人榻上的月昭宁神态平和,没了生产之初的憔悴和病色,现在的她只像是午睡时的睡美人。
开始时炎天祎还乖乖的待在母亲怀里,睁大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时间稍久后,一会儿拉拉月昭宁的衣襟,一会儿咬自己胖胖的小手,一会儿朝炎北宸卖乖要炎北宸抱他。卖乖无效后炎天祎伸伸小懒腰靠着月昭宁睡觉,做着美梦还吐着泡泡。
那罗的画技师承于月神殿擅长七艺的七格,她画技出众。映月的画风偏实,画出来的人、物同真人没有多大区别。那罗一笔一划的描绘熟睡中的母子俩,太后瞧着喜欢让她多画一幅。十天后那罗向炎北宸辞行回了映月国。
“宁儿,我已经为你出气杀了虞敏姬报仇了,你为什么还不醒呢?”自她生下炎天祎后已经昏迷了七个月,东齐已经亡国了,她仍是不醒。
孙神医被皇宫禁锢得久了,一直嚷嚷着无聊要回龙岭的深山去。炎北宸苦口婆心的劝他留下。“老头子已经尽力了,她死不了,什么时候醒过来要看天意。”孙神医反复说着这句话。
青凰现在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鸟,除了一身的血还是原来的样子外,其余的只能帮着打探,多的就什么忙也帮不上。除了守在她身边盯着看有哪些人使坏,每天逗弄一下白胖的小团子外生活着实无聊。“昭宁,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青凰站在月昭宁的枕头边说道。
日子就是这样无聊,“唉。”孙神医和青凰同时偏头叹气。
又是一月过去,朝中风平浪静,那些在东齐和西秦联合攻打圣天时的奸佞份子也突然销声匿迹找不到半分头绪。
炎北宸未死,月昭宁生下皇长子,东齐又在短时间内亡国,对于后宫里的事谁也不能议论半分。也有大臣的夫人想趁此机会进宫去面见太后顺便推荐自己的女儿,想趁机夺了皇后的宠。
那位大臣当头棒喝指责夫人没脑子:“你见着华太后亲自选的五位美人哪个有好下场了,死的死禁闭的禁闭,现在明大人后悔将女儿送进宫了,你想着把自己的亲女往火坑里推,真是无知妇人!你以为你那女儿能比皇后美吗?能分皇后的宠吗?老夫在朝廷混了二十年没见过皇上让皇后以外的妃嫔进太极殿,光凭这点就足见皇后有多得宠。你以为东齐是怎么亡国的?还不是为皇后出一口恶气。”妇人听了自家大人的话也不敢多说了。
仲夏正是炎热的时候,太极殿内放了冰块也不消热。屋内的光有些刺眼,闭上眼在缓缓睁开,适应白天的亮度后才慢慢的坐起身来。这是什么地方?看着像炎北宸的太极殿,张望一阵后才确定真是炎北宸的地方。
夏天人容易困乏,守在床边的小宫女也倒在一旁小憩。轻轻地下床走出内殿,炎北宸正伏案批阅奏折。
“北宸。”月昭宁开口叫他,不过炎北宸没应声。“北宸。”月昭宁又喊了一声,炎北宸仍是不应。月昭宁有些头晕目眩,一手扶着柱子一手揉太阳穴。是她太虚弱声音太小了?
碧枝端药进来时见到月昭宁惊得失控,手中的托盘和药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从没见你这样不小心,万一吵到昭宁怎么办?”炎北宸斥责碧枝说。
碧枝激动得哭着说:“皇上,皇后醒了。”炎北宸这才转过身看她,许久后才起身走了过去。
内殿中被惊醒的小宫女见床上无人慌忙的走了出来,炎北宸只顾着看月昭宁未责备她失职,碧枝拉着她识趣的退了出去,让他们夫妻俩互诉衷肠。炎北宸盯着月昭宁看了好久才紧拥住她:“你真的醒过来了?宁儿,你终于醒了。”
靠着炎北宸骨感的肩膀,兴许是久病初愈的缘故,月昭宁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刚才叫了你几次,你都不回答。”
“我听见了,害怕又是做梦或是幻觉。”很多次听到月昭宁在他身后叫他,转身一看什么也没有。
“伤好了吗?你好像受了很多。”
“好了,都好了。”
“我昏睡多久了?”醒过来看着天气像夏天。
“已经八个月了,我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炎北宸紧箍着月昭宁,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
炎北宸身上坚硬的线条磕得月昭宁身体疼,不过也没出声抗议任由他搂着。“原来我昏睡了这么久,让你担心了。”
炎北宸低头探上月昭宁的唇,干涩,有药汁的清苦味。已经瘫软的身体靠在炎北宸怀里,久病初愈,月昭宁还没力气回应他的热情。德年进来通报,见到两个人正缠绵悱恻不好中途进去打扰就退到殿外守着。
☆、儿子
听到炎北宸叫他,德年才进去;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才回话说:“皇上,孙神医在殿外侯着。”
孙神医见到月昭宁醒来激动得哭了;他终于不用待在这闷死人的皇宫里了;更不用担心老命不保。半躺在床上,上身靠着炎北宸;紧盯着孙神医阴晴不定的脸,很严重?月昭宁不敢出声。
孙神医脸色终于平静了:“蛊毒解了;只是身体太虚得慢慢调理;若想她平安无事;更为了长远打算;在昭宁身体为完全恢复之前千万不能行房;否则以后你别想再碰她。好好养着,以后还能生。”
炎北宸脸色难看,不能在晚上那啥啥啥了,到时候会多无趣!月昭宁弱弱地问:“要调理多久才好?”
孙神医知道这对夫妻那点儿小心思,想着在他木屋时两人火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