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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府的马车自然是大且华丽的,因此里面放的东西倒也不少,毯子,披风,衣服,点心什么的应有尽有,只是原本放在马车里的小桌子早已摔得粉碎,茶壶什么的也早已四分五裂,然而难得的是,原本放在马车暗格里紧急备用的一木盒伤『药』居然完好无损!这还是我之前特意交代多言、少言在轩辕辰若所有的马车里都备了一份,以备不测,却不想今天派上了用场!
——多言、少言……不由得又想起坠崖时她们的表情。真相……是什么呢……隐约觉得会很伤人,所以我现在并不想去思考——何况,我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当务之急,先把轩辕慕殇的伤处理一下才是!
是以,我没顾得上去清理其他可用之物,略有些吃力的抱起沉重的『药』箱便往回走。
“你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痛。”撩开轩辕慕觞的衣服,才发现除了衣服破了的地方血肉模糊外,衣服包裹着的地方也是淤青满布,在不远处的河边取来清水稍微清洗下后,我翻出『药』酒,准备给他的伤口消毒。
“好。”轩辕辰若泛白的唇角隐着笑意,虚弱的脸庞却因此有种妖冶的妩媚。
我却没有心情欣赏。只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为他的伤口消毒。
『药』酒原本有好几瓶,但到底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来,尽管『药』箱完好无损,但『药』酒还是被震碎了几瓶,最后只剩下两小瓶而已,而轩辕慕觞受伤面积很大,很多地方又被树枝什么的划得血肉模糊,这两瓶『药』酒,也不知够不够用。
其实我有轻度的晕血症,但是此刻,我只好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一处一处的为轩辕慕觞上『药』酒。
“若是勉强,我自己来。”轩辕慕觞阴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才发现轩辕慕觞的脸『色』比刚才又难看了几分。
绝琴出。何处隐? 坠崖。万幸!伤势不重
“怎么了?很痛么?”我不明所以,只是以为大面积上『药』酒的疼痛令他有些难耐。
轩辕慕觞孩子气的别过脸,不看我:“既然这么勉强,又何必管我,替我上『药』。”
“啊?”我愣住,这话从何说起?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我是因为有些怕血,所以表情才这么不好看的,你不要『乱』想么。”
“哪个『乱』想了?你好好上『药』,这可都是为了救你。”听完我的解释,轩辕慕觞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是因为误会我的脸『色』而耍起了小『性』子。
这样孩子气的他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不由得浅浅一笑:也许这,才是他藏在众多面具之下的的真『性』情吧?
“不是就不是么,你忍着点,现在要上金疮『药』了。”我也无意追究,眼前的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拿起刚从『药』箱里翻出的金疮『药』,瞅了瞅,果然都是些上好的『药』材,想必效果不错。
“恩。”大概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轩辕慕觞低低应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好了,大功告成!”我伸了个懒腰,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处理,轩辕慕觞的伤口初步都清理包扎好了。
经过我全面的检查,轩辕慕觞的右腿骨折了,但是并不是很严重,我先拿马车上拆下的木板和布条给他绑好固定了,养一段时间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双手均是擦伤比较严重,但是并未伤到筋骨,刚开始他双手无力,只是因为刚苏醒的缘故,现在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
至于我的右手,本以为是骨折了,不过后来才发现只是脱臼了,轩辕慕觞双手恢复力气后就给我接上了,现在除了部分擦伤,基本无碍。
——着实万幸!若不是轩辕慕觞坠崖途中一直借力缓冲下坠的力道,加上落地处有这棵几十米高又枝繁叶茂的香樟树挡了一下,恐怕现在我和轩辕慕觞的下场就如同那两匹马一样!
“来,你靠着这个枕头吧,”我将马车里能用的什么靠枕啦,原先的坐垫啦,窗帘布啦,木板啦,吃的,喝的,用的……有点利用价值的一点一点全部运到了香樟树下,借着香樟树枝,我简略的搭起了一个小棚,若是夜间下雨,也可免得被淋湿。虽说有一个『药』箱,但里面的『药』材毕竟有限,若是晚上淋了雨而导致发烧伤寒什么的,那可真是伤不起了!
“你先别忙了,你也受伤了,歇歇吧!”轩辕慕觞有些心疼的看着我,眸中满是愧疚,“没有保护好你,害你……”他望着我的脸,欲言又止。
“无妨,若不是你,我这条命早就没了,何况只是……”手抚上脸颊,我尽量使自己的眼中没有一丝难过,刚才为了给轩辕慕觞清洗伤口而去不远处的溪边取水的时候,我便透过河中的倒影看到了……
绝琴出。何处隐? 坠崖。毁容
——右半边脸颊上,交错了几道血淋淋的划痕,拿水清洗之后,深深的伤口让人不由得怀疑,即便将来伤口痊愈,恐怕也是要留下疤痕了!而眉心处不知怎么回事,竟蹭掉一大块皮肉,乍一看,颇为吓人,我只好拿布条遮住,眼不见为净。是以,简言之,我毁容了……
“何况只是毁容而已,不是么?”我自嘲地笑笑,“反正原本也不是什么倾城绝『色』,心里落差也不是很大么。”
轩辕慕觞伸出手,轻轻抚上我少许擦伤的左脸,一字一顿认真道:“夕颜在我眼中,无论什么样子,总是最特别的。”
我愣住。为这几乎告白的话语。
男子甜言蜜语的时候,总会对女子说,你在我眼中是最美的,但是轩辕慕觞却说,我在他眼中,是最特别的。
最特别……有多特别呢?特别到,值得他不顾一切甚至是以命相救么?
若曾经以为轩辕慕殇对我只是霸道的近乎无理取闹的占有,那么他今日不顾一切的舍身相救,便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推翻了我之前的全部认知。轩辕慕殇对我的喜欢,明确,强烈,深邃,纯净。
我撇开心底忽然涌起的异样情愫,故作轻松的调侃道:“现在是特别的丑,对吧?”
“恩……”他作沉思状,半晌后极其认真道,“从眼里看起来有些丑,但从心底看着,却是极美的。”
“……”我无语,不知为何竟生出一丝尴尬。这小子,还真是会说话!没看出来,一向我行我素的炎王殿下,哄女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你忙了这么久,还是先歇会儿吧,”大概是看出我的窘迫,轩辕慕觞很配合的自己转移了话题,“这崖底看起来似乎没有人迹,我们稍作休整再想办法出去。这马车中的东西,也够我们撑上几天了。可惜我腿折了,现在反倒要你一个弱女子来照顾我,真是……”说到这里,轩辕慕觞有些自责的看着我,眼底满是心疼。
“不要这么说,”我赶紧截住他的话,“若不是你,我现在就是一滩肉酱了。您现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哪!”
“救命恩人?呵——”轩辕慕觞冷笑一声,眼底的心疼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狠戾:“是我救了你的命么?夕颜,你是这般聪慧的女子,又怎么会看不穿,究竟是我救了你,还是我害了你呢。”
我心底倏地一窒。
绝琴出。何处隐? 坠崖。背叛与算计(1)
我心底倏地一窒。
被背叛的痛楚慢慢涌上心头。
——是,我怎么会看不穿!即使一开始不知情,但是最后落崖时多言、少言愧疚的眼神和诡异的反应,再去联系之前发生的事,我又如何看不穿!最最明显的是,我避开马车时,原本是可以站稳的,但就在那一瞬间,似乎被什么一推,尔后整个人便稳不住了,只得向后面的悬崖倒去。而那时,站在我身边的似乎就是,少言!那一把,绝对是推,而不是失误的拉!
——可是,为什么?!这个阴谋,必定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阴谋,而目标……应该是,轩辕慕觞吧?!
“为什么你会追着那只白狐狸来到悬崖边?”我抬头,颤巍巍的问出第一个问题。我真的不想知道这处心积虑的真相,但是,我不得不知道!“狩猎只需死物,你却似乎要抓活的。”
——既然没有在阴谋中死去,没有在背叛与算计中死去,我又怎么能继续糊里糊涂的活下去呢?!
“前段时间,你不是跟轩辕辰若嚷嚷着要一只白狐来养养么?这一念叨就是一两个月。”
“这,你怎么知道?”我大惊,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几乎快忘了这茬!但转念一想,又随即平静下来。不过是为了知己知彼的手段吧,焉知炎王府,就没有长孙府的人呢?只是,未曾想到轩辕慕觞会把这种小事记挂这么久!“那你是……为我?!”
“只有这片皇家狩猎御用的林子里,才有最具灵『性』的白狐,然而这片皇家猎场,除了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平常时间无人能进,除非得到父皇的恩准。”轩辕慕觞低低的解释,眼底一片温柔。
“那他们又怎能做到,让那只狐狸引你到崖边?”
“传闻这皇家猎场的白狐,最爱闻檀香之味。”
我艰难的转过头,望着远处支离破碎的马车,这车身,乃是上好檀香木所制,是一个月前我生辰之时,轩辕辰若作为寿礼送与我的。原以为是我平时喜爱熏檀香的缘故,却从未曾想过,这只是阴谋的开始!
绝琴出。何处隐? 背叛与算计(2)
将我想要白狐的消息通过轩辕慕觞的细作夸大的传给轩辕慕觞,前段时间又通过某种手段让华琴公主答应在狩猎之日出面说服常帝允许女眷进入猎场观看狩猎,尔后,便让多言、少言带我去崖边,与此同时,通过檀香马车的香味将白狐引至崖边,确定白狐将轩辕慕觞引过来之后,车夫便故意使马受惊,冲出栅栏,少言趁『乱』将我推向悬崖,造成意外坠崖之状,引得轩辕慕觞救人,遇害……
也许不仅仅如此!那看似牢固的栅栏,又怎么会轻易被马车撞出如此大的缺口?那世间罕见的灵『性』白狐,又怎么会这么恰巧出现在我的马车附近而后被吸引?!
——若是,若是我的这些猜测成真,那么,好一条深谋远虑、步步为营、环环相扣、歹毒至极的计谋!轩辕慕觞若是为了救我而坠崖,那么除了长孙府的人,轩辕慕觞的随行侍卫亦可作证,这只是天大的“巧遇”,炎王殿下宅心仁厚,为救长孙府女眷而身遭不测,只是意外,与长孙府的人,并无半点关系!即便轩辕辰若引咎请罪,常帝又焉会怪罪?!
“呵——”想到此处,我忍不住轻笑出声,继而越笑越响,直至泪如雨下!咸咸的泪水流过脸上交错的伤痕,火辣辣的痛楚弥漫脸颊,却抵不上我心底万分之一的痛!
我终于明白,林地中轩辕辰若为什么会忽然抱紧我,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那是他自己在心底与我的诀别罢?!毕竟养了我两年,即便是只猫是只狗,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只是该舍弃该利用的时候,仍旧不会有任何的迟疑与心软罢了!
——两年,两年啊!这就是我用两年的时间对一个看似病弱的少年真心关怀的下场!而那极度的纵容,那令我有些恐惧的爱慕,其实都只是刻意经营的戏剧而已罢?!初遇时才十四岁的病弱少年,从见面起,就已经在谋算我了么?!难道这两年,全部都是假的,全部都只有欺骗和利用,阴谋和背叛么??!!
——苍!天!啊!求你发发慈悲,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求求你!!!!!
“夕颜,你不要吓我!”大概是从未见过我如此癫狂脆弱的模样,轩辕慕觞有些慌了,吃力的坐起身子,伸手将我揽在怀里,“对不起,我的错,我不该『逼』你看清真相,却没有考虑你能否接受,对不起……”
埋首在他颈窝,我无声的流泪,嗓音中却出奇的没有一丝哽咽,“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样的计划,居然能够成功?轩辕慕觞,你是傻子么?”
轩辕慕觞没有回答,只是用力的抱紧了我,仿佛我是他溺海时唯一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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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终于明白,林地中轩辕辰若为什么会忽然抱紧我,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某言刚才在161章中修改过了,是为这几章加的铺垫,有兴趣的亲可以回去瞅瞅o(n_n)o~
绝琴出。何处隐? 那些我不知道的时间地点事件
“那昨天夜里的人,是你?!”脑中灵光乍现,我挣扎着从他怀抱中坐起来,死命地看着他,生怕错过他一个表情,“最近这一年,我梦中常能感受到有人在看我,难道那个人,是你?”
“是。”轩辕慕觞却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很干脆的点头承认,随即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每次看你皆是畅通无阻,现在想来,也许是轩辕辰若故意为之,一是为了试探,二,便是为了让我时刻记挂着你,手中多握一个对付我的筹码。但我从未想过,他竟会拿你作饵,置你于死地!”
我冷笑,有些事一旦心碎了便更容易看得清楚:“有什么想不到的,也许他的在乎也是假象,为的不过是使悬崖上的意外更为『逼』真。”谁能想到,长孙府地位非凡的琴师,长孙殿下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女子,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一切情深,皆是假象!
——可是他呢?望着因受伤而使得脸『色』仍旧极为苍白的轩辕慕觞,我的心底是满满的疑『惑』。
在我所不知道的时间地点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竟然令这位骄纵跋扈身份尊贵的皇子以命相救?
在奋不顾身跳马救我的在那一瞬间,他的滔天权势,他的如花美眷,他的锦衣玉食,全部都被他抛诸脑后了么?!
有一种情感,在瞬间占据我的大脑,我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我只能肯定,今生我愿为他死一次,以报这次的救命之恩——因为他救的,不单是我的命,更是我被支离破碎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信心!
“轩辕慕觞,这个问题,我只问一遍,”我坐起身子,神『色』肃穆,“若是今日不行罹难,可会后悔悬崖舍身救我之举?”
轩辕慕觞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嘴角勾起几不可见的一丝笑意:“做过的事,我从不后悔。”说到此处,他的神『色』竟有几丝黯然,“再者,我的死生,又有几人会在意呢。”
我嘴角刚扬起的笑容僵住,天家的无情,从历朝历代的储位之争中便可窥建一二,然而轩辕慕觞的绝望,却仿佛并不完全为此。
我忽然想起两年前遇到他时他的失落。为何他的母亲,会如此的忽视他却百般疼爱轩辕暮楚呢?既然都是亲生,究竟又是怎样的皇室辛秘造就了如此不可理解的局面呢?
——然而,这都不是我需要探索追寻的事,我只需知道,身旁这个男子,现在值得我以命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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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回来了,前几日社团招新,累死了
绝琴出。何处隐? 寻找出路。无功而返
我有些发愁的清点着剩余的“物资”:前天马车里找到的能吃的东西几乎已经告罄,连能治跌打外伤的伤『药』也所剩无几,若不是在马车里找到了打火石,今天中饭我和轩辕慕觞恐怕就要吃生鱼或是生野菜了……
轩辕慕殇的外伤虽说是好了一点,而这看似荒无人烟的悬崖之底在这个季节似乎也不会令我们挨饿,但是如果出现『药』慌,那轩辕慕殇的伤该怎么办?若是因此留下什么后遗症,比如瘸个
腿什么的,那又要怎么办?轩辕慕殇才二十岁,玉树临风,年少有为,若是以后瘸了腿……那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了,何况又是为我才落得如此这般,我又要如何心安!
而且对于中『药』,我可算是一窍不通,轩辕慕殇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即便这崖底『药』材遍地,我们也是不认得,不会用啊!
如此看来,只有能想办法找出口了!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