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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想严越还蛮可怜的。”方心兰暧昧地笑道,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大概是向阳来了,你自己去和他说清楚吧。”
方子萱对向阳没有好感,自然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直接起身去了书房。
“过年也不休息?”含笑的男嗓在书房门口响起。
方子萱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倚着门站着的不是严越是谁?刚才按门铃的不是向阳?
“怎么是你?”声音还算是平静,可他还是听到了局促,甚至有着愧疚?
“好久不见,快过年了,来看看你,怎么放寒假也不回去?”他心平气和,甚至彬彬有礼,就像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这种态度完全不同于过去,既不是充满恶意的挑衅,也不是深情款款地关心,她甚至注意到他始终和她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
“在京城可以静下心读书。”不知是他的态度让她放松,还是因为对自己无理取闹的愧疚,她也不再像过去那样戒备地针锋相对,空气中少了剑拔弩张的味道。
“记得你不习惯京城的气候,留在这里过冬真的没有问题吗?”他就如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随意寒暄着。
方子萱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眼神中的那抹小心翼翼,只是随意点了点头,难得顺着他的话题说了下去,“这里的空气质量太差,所以买了空气净化器和加湿器,我很讨厌暖气,本来想要开窗的,可是这个地方空气差得连窗都开不了,所以只能慢慢适应了。”
“京城的空气自然不能和你们j市比了,我倒是知道京郊有个农庄,空气还不错,要不要过去住几天,那里读书也是清静的。”
“空气本来就是流动的,难道这里的空气差,到了郊区空气就会好起来?”她毫不留情地冷嗤。
他的眼中有着轻淡的欢喜,换做过去的她第一时间就对他的邀请心怀戒备,虽然她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可对自己并不如过去那样不假辞色。
“上次在医院的事,抱歉。”她从来不是什么忸怩的人,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既然觉得自己当初过分,就坦然道歉。
倒是严越被她突如其来的道歉震得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会这么坦然地提起,脸上竟现出淡淡的绯色,“是我之前不好,希望你能原谅我过去的无礼。”
他这话说得十分诚恳,没有过去半分阴冷邪恶,也没有任何算计的意味。
她认认真真看了他一眼,才开口说道,“一笔勾销。”
“好,一笔购销!”她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无端高兴起来,“既然一笔勾销了,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吧?”
“朋友?”她有些诧异,她周围的人身上都有着标签,老师、同学、亲人、客户,却几乎没有朋友这个选项。
“就是可以一起随便聊聊天,吃吃饭的人。”
“聊天吃饭?我没那么多时间。”她直觉拒绝。
“不要小看我,我好歹也是耶鲁毕业的法学博士,不是只有外公才能和你说得上话的,作为你的师兄,有一些问题你也可以和我交流啊。”他的模样十分诚恳,连这一招都用上了,可悲的是他并没有感到羞耻,反倒有些庆幸,若没有这个借口,他恐怕连接近她都困难。
她眨了眨眼睛,想起初识那一天他给自己推荐的书,心里有了几分信服,赵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有很多问题她不好总去打扰他,只靠自己一个人解决,很多时候难免会走到死胡同里去。
虽然在同学们眼里她已经很牛逼了,可是在京都大学呆的这一个学期却让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浅薄,如果赵老爷子是大海,她就只是一滴水而已,两人之间相差得太远太远,所以她才决定克服京城的恶劣天气,留在这里苦读。
一个人读书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疑问,现在的她很需要一个能够帮她的人,但是他?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虽说恩怨两消,可他素行不良,她实在很难完全放下心防。
“这也是我外公的意思,他的身体不好,前几天刚因为高血压住院,他觉得自己接下去带你可能会有点儿吃力,所以才拜托我多和你聊聊,如果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会尽力帮你。”他找的借口完全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虽然没见过这一对祖孙相处的画面,但方子萱很清楚赵老爷子有多疼爱这个唯一的外孙,祖孙俩感情好也在情理之中。
严越这个人虽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阴狠,脾气更是阴晴不定,邪门得很,但若是真心想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那种诚恳温良的样子连方子萱都有些动摇了,望着他的眼神更是有些惊疑不定。
第一百六十四章 爱而不得
“赵老师的身体怎么样了?我不知道前一段时间他住院了。”听他提起赵老爷子,她脸上有些愧疚,难怪之前她一直找不到老人家,还以为老人去外地度假了,毕竟京城的冬天气候不好。
“老人家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他不想惊动你,在医院住了四五天稳定之后就吵着出院了,这几天还在家里静养,医生不让他劳心劳力。”他笑眯眯地说。
既然是静养,她再带着问题去叨扰他显然就不适当了,她的脸上浮起了尴尬,“我想去看望他,合适吗?”
毕竟他是赵老爷子的唯一亲人,她很自然地征求他的意见。
他勾起一个清浅的笑容,“还是等年后吧,他让我瞒着你,你这一去我可露馅了。不过来之前,他已经交代我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好了,他这段时间暂时没有办法帮你看论文了。”
“那就有劳了。”她倒也不矫情,毕竟这段时间她的问题已经积了厚厚一摞,对她这样的人来说,在学海中迷失了方向就是天大的事情,虽然面上不显,可是心底已经开始焦躁了,学习最重要的就是心平气和,像她这样的心态在将来的学业精进上会有很大的妨害,她比谁都明白这一点。
他的眼中掠过一丝得意,没有想到这招竟然真的能够打动她。
方子萱在学业上的专注是真的专注,她不算聪明,可是专注力却远胜过常人,哪怕在严越这个美男加变态的面前,说请教便是真的请教,所问出的问题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答出来的肤浅题目,就连自视甚高的他在她尖锐的攻势面前,都开始额角出汗,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课堂上被导师严厉盘问的情景。
“你才大一功底就这么深厚了,”他不着痕迹地擦去额角的汗。难怪赵老爷子会收一个小丫头片子做关门弟子,“你一个小女孩儿怎么从小就会对法学感兴趣的?”
记得那个时候她大概才十四岁吧,就已经开始看艰深的法学专业书,这些年下来以她勤奋苦读的程度加上赵老爷子的亲自指导,像他这样当年靠着聪明吊儿郎当读完博士的人自然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知道,就是觉得喜欢。”这个问题已经被人问过无数次了,就连赵文朴都觉得奇怪,反正在他像她那么大的时候对这些东西可是丝毫不感兴趣的。
严越却知道有些人在某件事物上有着惊人的天赋,他们的兴趣常人往往无法理解,在他们感兴趣的领域他们会以百分之百的专注力刻苦钻研。方子萱显然就是这种人。
“这个问题我得回去好好想想。”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有些挫败感。不是他答不出来,而是在她这种追求完美的人面前,他现在所能给出的答案,连他自己都觉得惭愧。“你向外公当面请教的时候,他都能立刻答出来吗?”
“赵老师向来都是让我把题目留下,他思考几天后才会给我答案。”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些问题本来就是她在读书时遇到的,也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的,如果太草率的回答还会让她觉得敷衍。
还好,还好,还好不算太没面子,严越偷偷拍了拍心口。心里莫名地对她涌起一股敬意,世上还真有她纯粹的人。
“这几个问题我带回去,过几天再和你探讨。”他笑得谦逊而真诚。
“好,谢谢你!”她难得回了他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方子萱本来生得就极媚,只是平时不苟言笑。浑身散发出一股凛然正义的气场,才让人觉得她古板严肃,这会儿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就如春风吹融了冰雪,生生让他的心跳停了一拍。
他也算是阅遍人间丽色的了,外国的,国内的,少女,熟妇,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会喜欢上方子萱也是被她的性格所吸引,却没想到她竟生得如此之美。
平日里她板着一副笑脸已经让他爱而不得了,若再像这样时时刻刻笑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你怎么了?”她看着他久久不说话,脸色也不见得好,难免关心地问上一句。
“没什么,难得你会向我道谢,被惊到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镇定地微微一笑,却无法控制脸颊上的红晕。
方子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觉得那一瞬间他似乎是脸红了,可转头想想又不可能,他脸皮这么厚的人,怎么可能脸红呢?
但还是很知恩图报地补了一句,“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好啊,好啊!”心思诡异如严越,此时也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就算极力控制,也能轻易看出他脸上的激动和言语的急切,只不过方子萱是块木头,最多也就是疑惑而已,半点儿都不解风情。
“你,还好吗?”向阳看着眼前柔柔弱弱的方心兰,从心底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理智的人,可似乎在她面前每次都会失去控制。
曾经以为她只是他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那时候在母亲的严令之下他灰溜溜地离开了j市,事业上的企图心让他无暇再去理会儿女情长,只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心底还会有小小的遗憾和叹息。
原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过去了,可当父母定下他和方子莹的订婚日子的时候,他竟有一种强烈的不甘心,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能会引来方家的怒火,可是心底的欲念却让他蠢蠢欲动,多少次买醉夜店,就是为了寻找和她相似的身影。
没想到老天到底还是眷顾他的,她竟然来京城了!
“我很好。”方心兰柔柔弱弱地笑着,如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她总是这样,无论日子有多艰难,还是这样温柔而坚强,无论别人怎么苛待她,她依然能够笑着说出“我很好”,从不说人一句不是。
“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好,你不要在我面前假装坚强了!”向阳一脸沉痛,猛地握住她的手。
“不,向大哥,你别这样!”方心兰大吃一惊,惊慌地想要挣开他。
“我不放!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美人在前,向阳竟然一时失去了理智。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方心兰泫然欲泣地望着他,“向大哥,你马上就要和子莹姐姐订婚了……我,我祝福你们……”
“你……”向阳一阵心痛,怔怔地松了手,是啊,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我……”
“向大哥,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的,”方心兰哽咽着,心里不屑地对着他比了个中指,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臭男人,竟然还想占她便宜,“只怪我们有缘无分,我不奢求其他的,只愿你今后平安幸福,和子莹姐姐白头偕老。”
最后的那一声“白头偕老”,她竟带上了一抹哭腔,几乎让向阳的心都碎了。
“我和子莹……”向阳闭了闭眼,一脸沉痛,“我根本不爱她啊!”
他向来把方子莹当作妹妹看待,他喜欢的女子就是像方心兰这样温柔娇弱的,子莹虽然总在他面前装得端庄贤惠,可他却知道她的本性就是娇纵任性的,他们这样家族培养出来的女孩子哪个不是这样的?只有方心兰这样受尽磨难,却依旧善良单纯的小白花才是他喜欢的类型。
方心兰却在心里冷哼一声,对眼前这个男人越发不齿,不爱她干嘛要娶她?既然要娶她又来招惹她做什么?他和方子莹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要真不爱她,早就分手了,还用得着拖到现在?
老姐说的果然没错,这些男人根本只是想着玩弄她而已,方心兰虽然贪慕虚荣,可从没想过要去做情妇,她的目标是嫁入豪门做少奶奶,毕竟现在的她也有了正儿八经的方家小姐名分,怎么可能像那些穷苦女人一样去做情妇?
沈琴那么多年的苦日子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当然不会愿意重蹈覆辙,之前看上向阳也不过是想着能够挤掉方子莹上位,但眼前这形势看来,向阳根本不愿意甩掉方子莹,可又拖着自己不放,显然是想让她做他外边招展的彩旗。
向阳长得一表人才,又温柔多金,若真许下什么承诺,换做过去她说不定还会动心,可自从和方子萱谈过之后,她对这种他这种男人就算是看透了,哪里还会再起什么别样的心思。
不过小白花到底是小白花,就算是拒绝也要让男人难受,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很能够满足她的虚荣心。
“向大哥,你别这么说,要是让子莹姐姐听到了……”方心兰一脸惶恐,纤纤细手捂上了他的嘴,顿时让向阳身子酥了半边。
“我不怕!”向阳紧紧握着她的手,“我和她不过是父母之命而已,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没有其他的心思。”
都什么社会了,婚姻自由,如果你不愿意,谁能拿刀架着你娶她?方心兰心下更加不齿,脸上却分毫不显。
第一百六十五章 向家事
“难道你要退婚?”见向阳一副痴情公子的模样,方心兰也一脸纯真而希冀地看着他。
“这个……”向阳再头脑发热,提到退婚还是有些尴尬,这是两个家族的事情,哪能说退就退啊。
方心兰的小脸顿时黯了下去,又带上了几分轻愁,“向大哥,虽然我年纪小,可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我想我还是先回去吧,就当今天没见过你。”
向阳哪里舍得这和百合花一样的女子难过,顿时慌了手脚,一把拉住她,“你别走!”
刚才他竟然忘了,方心兰的出身也丝毫不差,她也是方家的人啊,虽然是个私生女,但已经认祖归宗了,可是实打实的方六小姐,何况如今方家长房失势,方子莹手中虽然有方氏百分之一的股权,也无济于事,方心兰所在的三房手中还握着百分之六的股权呢,无论是出身还是样貌,说起来方心兰还真不比方子莹差。
向阳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找到了好主意,一脸激动地站起身来,“心兰,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她需要交代吗?方心兰莫名其妙。
“同样都是和方家联姻,为什么一定要娶方子莹,不能娶方六小姐?”向阳站在父母面前,一脸倔强。
“方六小姐?哪来的方六小姐?”向父一脸茫然地看着儿子,“方家不是只有三个女儿,记得最小的那个女孩子排行老五,好像还是个高考状元……”
“谁允许你大过年的提这些晦气事?”向母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几乎是寒若凝冰,“那种外头的野种,也配叫方六小姐?!”
向阳从没有见过母亲这么愤怒过,不禁瑟缩了一下,可是想到方心兰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心中又涌起了无穷的勇气,“妈。你是没见过心兰,她是个好女孩儿,温柔善良,比方子莹好上一万倍,你没有了解过她,就不应该在背后胡乱说她。”
“子莹从小和你一块儿长大,你当初也是中意她的,现在被野种狐狸精勾得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向母一想到方心兰,心中的怒火更甚,她最恨的就是情妇和私生子。想也不想直接就将手中的瓷杯朝向阳砸了过去。“你以为我没见过那个女人?她早就哭哭啼啼地找上门过。真是个没有教养的野种!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果然一点儿没错。母亲是个狐狸精,女儿能好到哪里去?方家也是被猪油蒙了心,这种人都敢往家里接。”
向父的脸色也不好看,总觉得妻子的话是在指桑骂槐,虽然他不比方建霖那么荒唐,可在外也有几个私生子,尤其是向阳前头那个儿子,最讨他喜欢,一直以来对那个孩子都心怀愧疚。这些年来向母人前是个端庄的贵妇,背后也没少闹腾过,现在她明里是在骂方心兰,实际上就是在骂他最疼爱的儿子,一想到这里。他就心头火气,哪里容得她这样口出恶言。
“你有事说事,别张口闭口的野种、狐狸精,还有一点修养没有!亏你还是名门之后,你们家就是这么教孩子的?”向父冷冷地看了向母一眼,又严肃地看着儿子,“那个方六小姐叫方心兰?父母是谁?”
“还不是方家那个荒唐老三和外头不三不四的女人生的。”向父在家里积威甚重,向母娘家这几年越发没落,还得靠向父撑着场面,只得忍住怒气,冷哼一声,“那个女孩子我也见过,一看就知道是没什么家教的。”
“英雄不论出声,外头生的未必就不如那些名门正妻生养的。”向父冷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