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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六娘和七娘再度想带着梅香离开,都被她婉言谢绝了,她已经同褚红襄说过,两人不会再离开长乐侯夫人寸步,不管曹家背后想做什么,都不敢在长乐侯夫人面前乱来的。
察觉到梅香暗暗地抵触,六娘心知大势已去,曹夫人交代给他们夫妻的任务是完不成了,看梅香的态度,以后恐怕也会对他们曹家退避三舍。
六娘心里忽然松了口气,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在她心里回荡,她自个也说不清对这样的结果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回到长乐侯府,褚红襄跟着梅香去了梅苑,直到这时候两人才有机会把在曹府的事情说清楚。
“…那几个丫环带着我出了花园,七拐八拐地进了一间屋子,其中一个说是去取衣裳,结果去了半天都没回来,我就觉得不太对劲,越看那几个丫环越心虚,我说回花园找你,她们就拦着我,就凭她们也想拦住我?”
褚红襄挽起袖子亮了亮小拳头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从屋里冲出来,不记得回花园的路怎么走了,还好她们带我去的地方离曹夫人的院子不远,也是我运气好乱走一通竟走到了曹夫人的院子…”
“你这次还算聪明,知道发觉不对就赶紧出来,以后身边没有自己人,不要在别人府邸里乱走,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梅香对褚红襄的机警还是很满意地。
褚红襄得意地点了点头,稍后又问梅香,“虽然在曹府没发生什么,但曹家肯定是搞了小动作,这事要不要同夫人和薛姐姐说一声?”
梅香沉吟了一会说道,“夫人那边就算了,没发生什么事咱们就没有证据,这么到夫人面前说,倒像是在告状一样了。薛姐姐那边得说一声,好让她对曹府有点戒心,至于六娘七娘以后咱们都远着些她们就是了…”
对于曹家在背后可能搞的小动作,梅香心里多少能猜到几分,姬睿同曹夫人本来就是亲戚,上回姬家宴客被她拒绝了,看样子,姬睿是不打算轻易放弃了。
梅香坐在窗口望着窗外的景色,皱眉沉思,过了许久,一道精光在她眼底闪过。梅香嘴角翘了翘,原来如此,原来是为了这个姬睿才这么迫不急的地想要娶她…
梅香很有钱,有钱到令很多人心动,同样梅香的身份很特殊,特殊到令很多人不敢打她的主意。
姬睿忽然对梅香起了心思,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地,就目前的清醒来看,姬睿是三皇子的人,而三皇子一派在户部则有一个大亏空。
以三皇子的性子,他不会放着户部的亏空不管,那样太危险了,一旦被人揭发出来可是大事件。
在前一世里,姬睿也是在这个时候接近梅香,那时候两人关系进展很快,年底两人就成了亲。
虽然那时候户部亏空已经被揭发出来了,但因为朝廷要先忙着处理水患,再加上之前的科举舞弊还没有最终定论,户部的事情就被推迟发落了。
梅香不知道前世涉及到户部亏空事件的人被如何发落了,只记得三皇子被禁足思过了一年,但是最后三皇子仍然斗翻了大皇子坐上了太子之位,这就说明“户部亏空”事件并未让三皇子伤筋动骨。
事实上,户部亏空的钱粮并不是三皇子一派私吞掉了,只是他们为了面子,多开少报,结果导致出了亏空,所以说三皇子的罪责并不是很大。也许在这次事件中倒霉的人,原本就是永安帝早就想除去的人,并不是永安帝针对三皇子的清扫。
再加上若是三皇子想办法把这个亏空补上了,那他就成了无过而有功了,算算时间,一年之期可不就是姬睿从梅香手中拿走嫁妆的时间…
想通了事情的原由,梅香便思索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她可不想一天到晚被人惦记着,日日防贼劳心劳力又防不胜防。
这次的事情很难办,即使她自己一辈子不用,梅香也绝对不愿意把爹娘留下的产业送给三皇子。
产业同她父亲留下的那一箱子书是不同的,父亲留下那些书,本意是造福百姓,是以梅香愿意委屈让步。
梅香越想越头疼,心里不觉升起一股怨气。这些人整天想着怎么算计她怎么从她身上捞好处,怎么就不想自己创一番事业,真是够有出息的……
三皇子府邸。
因为在曹府没办成事,姬睿和应六公子脸色都很难看,两人垂着头不敢看三皇子。
三皇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两个最倚仗的属下,沉吟了良久才说道,“今日这事怪不得你们,这种阴私之事不能正大光明地进行,发生意外并不奇怪。姬睿你先回齐王府吧,这事改日再说。”
姬睿应声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了三皇子和应六公子。
“小六,你看孝义她是不是已经有所察觉了?上回拒绝了齐王府的邀请,这回在曹家又让她躲了过去,若都是巧合那她运气也太好了些…”
应六公子皱眉想了一会才回道,“殿下,属下觉得不像,孝义公主本来就很少外出参加宴会,虽然齐王妃搬出了前长公主做借口,可孝义公主年幼失沽,对前长公主怕是没多少印象了,所以这个借口不起作用,也是情有可原。
至于这次在曹家,姬睿人都没出现,孝义公主怎么可能发现有问题,只能说是曹家没有安排好,阴差阳错让她躲了过去…
殿下,我总觉得咱们的做法有些不地道,难道真得只有孝义公主这一条路可以走么?就算姬睿成功了,那也得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能把孝义公主的嫁妆搞到手。”
三皇子沉默了,最近老大那边有些人又不老实了,他很担心是不是户部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要补上户部的亏空,短时间内他实在想不出其他法子了。
三皇子按了按眉头,说道,“你回去把这事同三表哥说一声,看他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应六公子沉默了一会,这才应是退了出去。
应六公子出了三皇子的书房,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心里叹了口气,脸上神情微显落魄地走了。
回到应家,应六公子先回自个屋里梳洗了一番,这才拿着扇子一摇一摆地去找应三公子。
应三公子正在书房里捧着一本佛经细看,应六公子挥手拦下下人的通报,轻手轻脚走到桌边,伸手往应三公子手里看了一眼。
应六公子发现应三居然在看佛经,不禁挑了挑眉,“三哥,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了,这可不像你啊。”
应三公子把目光从经书上移开,斜睨了应六一眼,又扫过缩在角落里的自家书童。
书童一面心中暗暗叫苦,一面低着头试图在地面上涌目光戳个洞出来,好把自己的小身板藏进去。
应六公子嘿嘿笑了两声,“你别怪他,是我不让他通报的,真是没想到应家博学多才的三公子研究起佛经来了。”
“佛经能修真养性,你也该多看看,”应三公子沉声说道。
“别,我最头疼看书了,”应六公子撇了撇嘴,回头同应三公子的书童说道,“茶水凉了,给你们家公子重新添热茶来。”
书童如蒙大赦般应了是,提着茶壶溜了出去。
应三公子合上经书放到了一边,眼睛望着应六。
应六公子被应三看得有些不自在,假咳了两声正色道,“三哥,殿下有事让我问你…”
第一百三十九章 风波起
应三公子从书局里出来,抬头看了看天色,乌云罩顶风雨欲来。应三公子有些与众不同,他最喜欢这种乌糟糟的天气,不冷不热还伴着风。
应三公子提着新买的书上了马车,他没有直接回府,而是驱车到了茶楼,他最喜欢在阴天的时候坐在茶楼窗下,伴着微风细雨品茶赏书。
应三公子全身心沉浸在书本之中,没有察觉到刚进来的小二提着水壶在他身边已经站了许久,直到他的书童觉得这小二太过大胆,上前来驱赶,才注意到有人站在他身旁。
应三公子抬头看向身边的小二,面貌清秀的小二挣开了书童的拉扯冲着他眨了两下眼睛。应三公子有些茫然,眼前的小二似乎有些眼熟,他挥挥手让书童放开他。
“你有事?”应三公子问小二。
小二眼珠一转瞟向旁边的书童,书童有些气恼地道,“公子,这小子太不老实了…”
应三公子抬头阻住书童的话,吩咐道,“你到门口守着,不要再让人进来”
书童撅了撅嘴,虽然心里不太情愿,但也不敢违背自家公子的话,只好气鼓鼓地出了包厢守在门口。
见书童把门关好,穿着小二装束的梅香规规矩矩给应三公子行了一礼。
“应三公子别来无恙…”
“你…?”听到对面的人口出悦耳的女声,应三公子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试探地问道,“孝义公主?”
梅香微微一笑,“三公子果然慧眼如炬。”
应三公子对梅香的落落大方感到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孝义公主要见在下,为何穿成这般模样?”
“我是要见公子,却不想被人知晓我与你见过面,一来想为自个少些麻烦,二来也是为公子着想不愿给公子添麻烦,”梅香说道。
应三公子看了梅香一眼,起身把窗户遮上了半边,他多少已经猜到了一些梅香今日找到他的原由,但是梅香如此大胆的行为还是让他吃惊不小。
“孝义公主请坐,”应三公子提起桌上的茶壶先给梅香斟了杯茶,再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拿起茶杯走到窗口,望着窗外的景色,神思恍惚。
梅香今日来找应三公子是为了三皇子谋算她嫁妆一事,她想了好几日没有想出好法子,只能找应三公子谈判试试看一途。
其实梅香选中应三公子做突破口,多少有点欺负应三公子的意味。因为她知道应三公子在三皇子手下众人中难得地中正,就算他帮不了梅香也不会出卖她。
“梅小姐,你来找我是不是因为察觉到姬睿对你的纠缠?”
应三公子开口正中梅香的心思,不禁令梅香对他更高看了一些。
“我愁的不是姬睿,而是他背后的人,被人无端惦记算计实在不是什么好感觉…”
“这件事情你不用再担心了,他们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梅香瞪大了眼睛望着应三公子,“三公子,你的意思可是三皇子他…?”
“你已经知晓这事是三皇子要姬睿做的了?”应三公子回头问梅香,眼神中带着疑惑。
“这并不难猜,姬睿同我素不相识,若是背后没有人指使他未必会想起有我这么个人,再说了,姬睿不是齐王嫡子却被封为世子,若想坐稳世子之位,最好的联姻对象应该是世家小姐,而不是我这样的孤女…”梅香解释道,“刚才三公子那句话,我可否理解为,三皇子已经放弃谋算我的嫁妆了?”
应三公子看了看手中的茶杯,沉声说道,“三皇子已经得到他需要的东西,不会再惦记你的嫁妆了。”
梅香狐疑地看了应三公子一眼,虽然她觉得这事解决地太巧合了些,但想来应三没必要骗她,也许是三皇子从其他渠道得到了钱财。
梅香站起身,“即使如此,那我就没必要在同三公子商谈了,不管三皇子为何会改了主意,在下都谢过三公子。”
梅香盈盈一拜欲待告退,应三公子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目光盯在梅香身上。
“今日一别,小生以后恐怕无缘再与梅小姐相见了。”
梅香疑惑地望着应三公子,“三公子,这是要出远门?”
“我们一家过几日便要离开京城,今生我都不会踏入京城一步了…”
梅香震惊,这个消息比刚才听到三皇子放弃算计她还要令她感到震惊,“三公子…”梅香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事恐怕同应家族里有关,不是她一个外人可以插嘴的。
“离开京城也好,以三公子的才学,在哪都能建功立业,也许去了外面更适合你,尔虞我诈少一些,有更多的机会做你想做的事,”梅香想到应三公子不在踏入京城,那多年后那次赈灾他就不会去,也就不会死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离了京城,得了天下。”
应三公子目光炯炯地望着梅香苍白的脸,再次感叹这个女子果然与众不同。
应三公子以他父亲放弃家主之位,他们三房一家离开京城,他永不再踏入京城为代价,换取应家对三皇子最大的一次支持,应家将在两个月内筹集四千万两银子,交与三皇子填补户部亏空。在另一面,在接受应家援助的同时,三皇子应承三公子再不会打梅香的主意。
应三公子这般做并未是为了梅香,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对家族之间的争斗对朝堂上党派之争感到了厌倦,梅香有句话说地很对,离开京城的确尔虞我诈会少一些…
应三公子望着梅香黑亮的眸子,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舍和羡慕。
“你很信任宝亲王,”应三公子说。
这是一句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梅香不知应三公子为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疑惑地回望应三公子。
“这家茶庄是宝亲王的铺子,你敢在这里乔装与我见面,不是因为对宝亲王信任,就算出了事他也会帮你么?”
梅香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旋即脸上微红。她其实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在宝亲王的地盘上是安全的,便选在这里同应三公子见面。
望着梅香羞红的脸庞,应三公子目光微黯,他沉吟了一会送客道,“梅小姐,没有其他事的话,你还是早些回长乐侯府吧,虽然这里是宝亲王的地方,可这里的客人并未都是宝亲王的人,被人认出你来客不太好。”
梅香起身拜别应三公子,“三公子,后会有期。”
应三公子嗯了一声,“恕不远送。”
梅香回到长乐侯府,心情十分放松,今天的事情解决地很顺利,她没有做什么三皇子那边就放弃了,若不是对应三公子的人品很有信心,梅香根本不会相信,真是诡异地幸运。
原本按照梅香计划,先说服应三公子,再让应三公子说服三皇子不要打她的主意,这事的成功率满打满算也就一成。
梅香记得前世里那位揭发科举舞弊案的御史的姓名,也记得那个揭发户部亏空的官员姓名,她原本想以此作为条件,同应三公子谈判,没想到最后压根没用上。
想到应三公子一家都要离开京城了,那后面的两场风波就不会波及到他,最后想要提醒的话也被梅香吞回了肚子里。
梅香之前还做了最坏的打算,她这一世绝对不会再嫁给姬睿,若是无法说动应三公子,不能打消三皇子谋算她的念头,那她就逃出京城去,哪怕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这最后一步会很危险,会连累长乐侯府,会暴露青木等人,所以若非万不得以,她不会走最后这一步。
梅香并不知道应三公子同应家和三皇子所做交易的具体内容,但接下来的日子里,长乐侯府没有在收到齐王府的邀请,也没有人来刻意找梅香,一切都风平浪静。
永安十年九月初,秋试放榜,几家欢乐几家愁。
放榜两日后,落榜的学子们开始整装行礼,准备离京回家。
放榜第三日,有学子跪在礼部衙门口哭诉,“科举不公,考官徇私舞弊”,那名学子当场被人拖走,事后寻无所踪。
第四日,十多名学子聚集在礼部衙门口,要求礼部的人交出昨日那位学子,礼部再次派人压制,将十多名学子扣押在礼部。
第五日,数十名学子再次聚集在礼部衙门口,要求礼部放人,并斥责礼部徇私舞弊在先,扣押学子在后,礼部掌管科举考试,但无权扣押学子。
事态扩大,学子们群情激奋,在礼部官员发生了流血冲突,直到五城兵马司的人赶来,将相应学子与官员全部拿下。
震惊朝野的“永安十年科举舞弊案”正是拉开了序幕,这是周温称帝后第一次震怒,其牵扯之广涉及人数之众,令京城大小官宦人人自危,就连那些没有参与科举舞弊的官员,也日日担心被无辜牵连。
三皇子的老师杜阁老,在入狱第二日便亡故了,有人说是畏罪自杀,有人说是含冤屈死,究竟真相如何百姓们无从知晓,风波未平,谁也不敢多言妄言。
第一百四十张 前往封地
今年李家没有子弟参加科举,唯一官身的瑢哥也在京外任职,科举舞弊案并未波及到长乐侯府,只有钱珠玉写了信来表达他们夫妻的后怕。
钱珠玉信里说道,这次钱姐夫能躲过舞弊案的风波,皆是因祸得福,他拜师的那位老先生已然受了杜阁老牵连,原来同钱姐夫一样投在老先生门下的学子无一幸免全部进了大牢,只有钱姐夫人一人因没有参加考试而逃过一劫,导致钱姐夫对那位给他下毒的人又恨又感恩。
原本钱珠玉夫妻因钱姐夫没能参加考试,在族里受了长辈不少责备,钱珠玉更是因为没有照顾好自家夫君而受了公婆不少白眼和冷落。
如今王家族里态度全变了,钱珠玉的婆婆对钱珠玉更好了,私下还说钱珠玉是王家的福星。能给夫家锦上添花的媳妇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