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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想奈何他,也人微言轻。”
兰芷道:“皇后娘娘虽然年轻,但是深明大义,我们和皇后娘娘陈情,禀明原委,定能惩治这帮奴才。”
襄答应皱眉道:“贵人怎想的如此简单,虽然**诸事由皇后掌管,那实权还在贵太妃手中,太妃最为敬重老人,我们实在是说不上话。”
兰芷听着却有几分道理,先是被劝下了,但是她绝没有意思要妥协,因为一旦妥协,这些狗奴才便会如跳梁小丑一般,越来越乖张可恶,她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治了她们,但总有办法让他们安守本分。只换了话题,道:“微雨身子不好,为何不叫了太医?”
襄答应只苦涩一笑,言:“我倒是让杜若去太医院催促好几次了,可人家都推脱说是忙,也不知是真是假,既然如此,我也就知道了。我小小的无名答应,请不动太医。况且也不是大病,也不需费心。”
兰芷道:“又是这样狗仗人势的奴才,紫禁城怎么养了这样一帮人!病了怎可拖着,若是落下了病根儿,这辈子都麻烦。”说着,忙吩咐子豫,只道,“子豫,你去太医院一趟,依我的名义唤太医过来,虽然我位分也不高,好歹是个贵人,他们该不会如此懈怠的。”
襄答应由杜若扶着起身,莞尔行礼,轻柔道:“如此,多谢贵人了。”
兰芷忙让她坐下,只言道:“你我都是同一屋檐下的,何须如此客气呢。都是初入宫闺,更应该相互照顾。兰芷心性儿急躁,有时候还多亏了答应的提点。”
襄答应颔首,也不忌讳,只缓缓道:“我自是人微言轻,出身和位分都不算好。可是贵人在我眼中,并不如一般平庸之辈,怎就甘心一直如此呢?不说旁的,凭贵人的姿容及身份,自是可以坐稳了一宫的主位,如此,才能安宁,否则一辈子屈居于人下,却也是负了天资。”
兰芷听完,只轻声:“我心性自由,也和宫里旁人不同,做不得趋炎附势,也做不得违心之举。要我去讨好别人以换得富贵荣华,实难做到。我并不觉得如今生活不堪,在长春宫中,也算是安稳。温言温玉自小跟着我情分不必说,而子豫李玉徐清虽然与我相处时日不长,却也知心体己,如此也算有亲人陪着。比起那些出则八人大轿,入则婢仆鱼贯的人,自然寒碜,但我却不必担心身旁有人害我,不必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如此便已然满足。”
襄答应听了,微微感叹:“难为贵人心性如此,看来你我同一屋檐,也算不谋而合了,自是不愿为所谓前程断送了自己。”
两人说话间,便听得子豫已经唤了太医院的张太医前来,那张太医刚入太医院不久,听了兰芷的传唤便被院判给打发了来长春宫。他不过十七八岁,长得还是稚嫩。躬着身子极为恭敬,行叩拜大礼,只道:“臣太医院张启诚给兰贵人问安,贵人吉祥。”
兰芷微微摆手,只道:“张太医免礼。今儿个请你过来是给襄答应瞧瞧的,她入冬以来身子不大好,也不知要如何调理。”
张太医颔首,上前为襄答应请脉,倒是襄答应微微别扭,自请回了自己寝宫,兰芷也不拦着。
子豫叹息道:“襄主子也是个心性高的,方才她劝慰不住彭三顺,自己心里也不开心。况且她这身子骨一直不好。”
兰芷道:“宫里头,不都是可怜人儿吗。”她说话的时候,只感觉周身一阵冰冷。
深宫绮梦070风波再起
冬去春来,天气倒是微微出现了些许暖意。兰芷闲来无事,只随手拿了书来翻,她在现代的时候也爱看书,最喜欢叨咕在嘴边的就是杨绛先生说的:你的问题在于书读得不多而想的太多。恬淡,却执着。想来说这句话的女子,定是当仍不让之巾帼。
兰芷有些困意,感觉尤为慵懒。当然她最想看看的还是《简爱》这样的书,可惜如今哪里会有。只能随意翻阅古诗词,以慰寂寥了。当翻阅到赏竹名句“不随夭艳争春色,独守孤贞待岁寒。声拂琴床生雅趣,影侵棋局助清欢。明年纵便量移去,犹得今冬雪里看”的时候,忍不住合上书去,不让自己做他想。只唤了子豫过来,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子豫一笑,只道:“已经是未时了,主子若是困倦,便去歇歇吧。”
兰芷道:“今儿个怎的这样安静,这温言温玉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时间没有温言吵吵闹闹的,倒真想睡去,却也万万不敢贪睡了。”
说话间却见温言温玉急匆匆从外头跑来,虚汗涔涔却不顾,只道:“小姐…来信了,快点看看。”
子豫瞧着温言的模样,忙道:“姑娘,主子正念叨你呢,你就来了,怎跑的这般吃力,连温玉姑娘今儿个也着急了。”
温言向来口快,只随意抹了抹额上沁出的汗珠,道:“小姐,老爷托人送来了家书,我和温玉知道后立马去取了,在宫门口等了好久才遇见那个送家书的小太监呢。快看看老爷夫人说些什么,许久未见,也没有消息,如今着实想念府里头。”
兰芷一听,也激动起来,忙接过家书,边打开边道:“我也惦记着。桂祥如今该学着走路了,我们入宫那会子,还是个襁褓里头的小婴儿呢。也不知道府里头如今怎样了,一别已经是一年多,应该大变样了。”
兰芷满脸笑容,打开信细读之时,笑容却渐渐僵硬在了脸上。温言温玉本兴奋着,见兰芷这般模样,也开始着急,温玉试探问道:“小姐,信上说了什么?”
兰芷这才缓缓合拢了书信,淡淡道:“阿玛出事了。”
此话一出,温玉与温言都惊了一惊,忙异口同声问道:“老爷怎么了?”
兰芷道:“刑部左侍郎李嘉端担任安徽巡抚,参了阿玛一本,上奏阿玛分巡江南六属,地方一切事物理应责无旁贷,所属之地被贼蹂躏而置之不理。皇上听了大怒,要彻查此事,已经下旨法办。”
温玉不解,只言:“老爷任安徽宁池太广道,怎会与贼有干系?”
兰芷叹气,又道:“年末时候洪秀全领导的几十万太平军顺长江直下,势如破竹。以至于安徽、九江等地告急,安徽巡抚蒋文庆被杀,遂阿玛押解一万两银子辗转逃离到镇江的丹徒镇,操办粮台,以待缓兵。否则粮饷军银具落贼手,岂不是损失惨重?可是竟然被李嘉端参了一本,告他玩忽职守,逃匿之罪。你我在深闺之中,自然不知外头风云巨变。如今阿玛定是在艰难之中,这才书信于我。”
温玉道:“那个李嘉端,似与景瑞老太爷有嫌隙。当年老太爷任刑部郎中,也被陷害入狱过。”
兰芷不解,只愁苦如何想方设法救阿玛,听了温玉的话,才道:“官场黑暗,纵然是阿玛这样的闲职,也有人要想方设法除去,如今叶赫那拉府一家老小还在徽州,阿玛又染上这样的事,必然家里情况险阻,我自要出力。”
温言道:“小姐,那我们怎么办呢?此事究竟有多严重?”
兰芷道:轻了说,不过是职责懈怠,罚几年俸禄,也不算大事。可若是李嘉瑞不肯轻饶了阿玛,硬要说阿玛做了逃军,便是大罪。况且皇上盛怒,若不加以陈情,恐怕…厄运难逃啊。”
温言急得不行,年纪此处忙道:“小姐,那您快去求求皇上,和他说清楚,否则叶赫那拉一族都有危况。而且按照老爷的性子,若非走投无路,定然不会修家书给小姐的。”
兰芷道:“我何尝不着急,自然知道阿玛的性子。入宫前他亦是交代不求富贵只求安身立命。定然是十分危急,没有办法,这才告知我一番。阿玛是家中的顶梁柱,余下的不过是妇孺幼儿,这一家子人可如何是好?”
温言道:“那小姐快去求皇上吧,求一求皇上或许还有一丝希望。要尽快向皇上陈情,否则皇上一旦定罪与老爷的话,就来不及了。”
子豫见温言不顾分寸,忙劝道:“姑娘着急,主子心里更甚,但是此事不能冒昧,若一味求见皇上,定然会适得其反。”
兰芷颔首,道:“姑姑说的,正是我犹豫的地方。况且我人微言轻,还是一个未曾侍寝的末等贵人,想轻易见皇上也有些妄想。不说见不得皇上,就算见到了,皇上也会以为我为父脱罪,巧言令色,到时候更加坏事,得不偿失。”
子豫道:“幸而主子冷静几分,还有一点,**不得干政,祖制在上,若是悖逆,也是大罪。”
兰芷心里当然清楚,这个狗屁大清朝,男尊女卑已然深入人心。她要救惠征,定不能鲁莽行事。思虑一番,这才缓缓道:“为今之计,怕是只能去求一求皇后,看看她能否愿意伸之援手。”
子豫也无法,只得颔首。
这个时候皇后正在坤宁宫午睡,兰芷携着子豫到访,却被皇后身边的墨香给拦了下来,道:“兰贵人,此刻皇后娘娘正在小憩,实在不适合见您,还请晚膳时分再过来。婢子现下,也不好去通报打扰。”
兰芷知其为难之处,也不加勉强,只缓缓道:“姑姑为难,兰芷自然知道。如今也确实不该打扰娘娘休息,我便在外头候一候,等到娘娘醒了,还劳烦姑姑代为通传一声。”
墨香见兰芷这样说,也不好劝阻,只道:“那贵人还是坐着等候吧,皇后主子这会子刚刚躺下,时辰却是说不准儿。”
兰芷微笑颔首,只道:“有劳姑姑了,无妨的。”
深宫绮梦071深闺交集
兰芷心里虽然焦虑不安,但也做了久等的准备,却约莫过了不久,墨香便出来传话了,只道:“兰贵人吉祥,皇后主子醒来,听说您还在外头,叫我赶紧儿唤您去内室说话呢。”说着还礼貌地欠身。
兰芷颔首示意,缓缓言:“多谢姑姑费心了。”说着便耐不住,快步跟着墨香入内。
成韵本打算小睡,却奈何睡不安稳,干脆起来,听禀告长春宫兰贵人求见,忙唤了下人去请。
兰芷见皇后,盈盈行礼,称作:“臣妾叶赫那拉氏给皇后娘娘请安,冒昧打扰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成韵一笑免了兰芷的礼节,道:“兰贵人请起,本宫也并无睡意,莫说打扰,你过来,权当是陪伴本宫了,否则本宫一人还觉得无聊呢。她顿了顿,再笑道,“不过看你这边急切见本宫,是所为何事?”
兰芷微微一笑,也算还了礼,只言道:“皇后娘娘,实不相瞒,兰芷是来求皇后娘娘帮助的。还请娘娘垂怜。”
成韵见兰芷少有的正色与着急,只、道:“你慢慢说予本宫听听,看本宫如何能够帮得了你。”
兰芷颔首,只道:“臣妾近日收到家书,家父被人弹劾,如今身陷囹圄。祸起之事乃是太平军作乱所致。年末时候,洪秀全领导的几十万太平军顺长江直下,势如破竹,以至于安徽、九江等地告急,安徽巡抚蒋文庆被杀,我阿玛为任安徽宁池太广道,遂阿玛押解一万两银子辗转逃离到镇江的丹徒镇,操办粮台,以待缓兵。否则粮饷军银具落贼手,岂不是损失惨重?可是竟然被李嘉端参了一本,告他玩忽职守,逃匿之罪。如今皇上大怒,下令彻查此事,若没有人像皇上陈情,表明原委,这个大冤枉想必阿玛定是要苦苦承受了。”
成韵听了,暂且未表态,兰芷继而道:“官场政见不同,刑部左侍郎李嘉端如今担任安徽巡抚,在京都之时便于祖父有嫌隙,参了阿玛一本,上奏阿玛分巡江南六属,地方一切事物理应责无旁贷,所属之地被贼蹂躏而置之不理,巧言令色,包藏祸心。而兰芷再宫中人微言轻,实在不能代阿玛说情,只能硬着头皮来求一求皇后娘娘了。”
成韵思忖良久,这才缓缓开口道:“你说的恳切,本宫也有所触动,况且天伦孝道,难为你为父忧心。只是…**不得干政,此等政事本宫虽然能和皇上说上一两句话,却也未必能够如你所愿,也是有心无力的。”
兰芷神色黯淡下来,启唇道:“臣妾何尝不知,可是想起老父如今的祸难,实在心有余力不足,心里难受,这才冒昧来求皇后娘娘。娘娘宅心仁厚,兰芷这才不顾,若是为难了娘娘,还请娘娘恕兰芷唐突之罪。”
成韵听了浅浅一笑,对兰芷道:“你信任于我,这才来找我商量对策,我又如何会怪罪你呢。旧时本宫受人欺凌,你也曾不畏强权三番四次为本宫解救于危难之时,本宫虽然与你都未提及,但却心照不宣。本宫心里,也不拿你当外人的。”
兰芷听了心下动容,忙道:“兰芷何德何能,能得皇后娘娘如此青睐。”
成韵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只道:“你阿玛的事情,本宫知道你难受,也真当是无能为力走投无路之际才来找本宫,本宫答应你,像本宫的阿玛询问一番,各种内因还须好好留意,再行商榷,至于皇上那边,若有机会本宫再进言,否则弄巧成拙也是害了你。只是…”
兰芷听成韵如是说,已然感激,嘤嘤道:“皇后娘娘大恩,兰芷无以为报,若有不妥之处,但请娘娘明示。”
成韵低头喝了一口茶,茶壶盖儿拨去了茶叶沫子,这才缓缓启唇:“宫里头人情冷暖你早就看透,只是你若是想要保全自己或者保护自己珍视的人,你求本宫没有用,本宫能护你一次,但却不能永远护着你,唯有你自己强大,才能真正遂心。”
兰芷闻言不语,末了才低低回道:“各种利害,自是知道,只是不愿违心,兰芷不是贪慕荣华之辈。”
成韵见其顽固,继而点拨:“本宫不是要你违心,本宫也知道你的秉性。但是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何况你处于深宫之中,为何要埋没自己?红颜易老,本宫心里有皇上,但是却不能私心皇上从属于本宫。皇上身边虽然后妃不少,却没有一个可以真正喜欢并且贴心的人,容貌尚不说,其聪慧却是必要的。兰芷,我觉得你能,除了你,别无她人。”
兰芷听了,只是温婉摇头,道:“承蒙皇后娘娘青睐,只是我…”
成韵笑道:“兰儿,今日你若不来找本宫,本宫也不会和你说这番话,你阿玛如今的荣辱皆在你身,你叶赫那拉一族逐渐衰落,还等你光复门楣。有些时候哪里容你选择。本宫知道你的苦楚,也体谅你,因为本宫也是如此,在其位只能谋其事,否则我也宁可做了寻常人家的妻子,过着安宁和乐的生活。”
兰芷有些缄默,许久才道:“皇后娘娘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呢。”
成韵缓缓一笑,只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宫说句私心话,今日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你,不是要你在后,宫里头独占鳌头,只是希望你懂的本宫对你的心意。”
兰芷笑:“以真心换真心,兰儿懂得皇后娘娘的好心。至于家父的事情,还请娘娘顾及几分。”
兰芷似有所明白,她望着成韵,她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但是庄重自持,分析利害也字字在理,说的头头是道。或许这样出身的女子,早就是家族的人为了塑造成国母而进行了许多历练。难为她还有如此常人心性。兰芷心里写了一个“服”字。
从坤宁宫出来,惠征之事尚且没有头绪,而成韵一番话倒让兰芷陷入了思考。她说的一点也没错,要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人,首先要自己强大起来。否则不仅是自己受欺凌,更让自己在乎的人受人侮辱。这里是**,这里太过于现实。
深宫绮梦072计上心来
子豫见兰芷一路以来都不说话,也不敢打扰,岂知兰芷突然问道:“徐清呢?”
子豫忙接过话茬,道:“徐清这几日在打扫,上回挨了几板子,确实不轻,如今也不让他干些重的活计,做一些轻便的打扫便罢了。”
兰芷道:“都是我地位卑微,才让你们受外人欺侮。宫里头个个都是狗仗人势,欺软怕硬的,都是狗东西!”
子豫道:“这话刚入宫前奴婢也是这样想的,时日久了,反倒是习惯了。想着别人对你好,便是想从你这得了好处,对你不好,也算情有可原,谁叫你自己只能落了这样的下场呢!呵呵。不过跟了主子,心里却踏实了,咱们宫里宫外一条心,比那些趋炎附势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兰芷望着子豫,亦是重重颔首,良久才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子豫,我想争宠。”
子豫听了眼珠子惊得差点掉了出来,这皇后娘娘给主子说了什么话让主子一下子变了个性子呢?遂不确定地问道:“主子,你说什么?”
兰芷轻声道:“争宠。有宠才有权。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只有你自己强大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既来之则安之,与其庸庸碌碌不如活得畅快淋漓。到时候我阿玛不用被冤屈,你们不用受委屈,那些小人的嘴脸,也可以一个个撕破。不用再忍受那些不堪与侮辱。”她望着子豫,缓缓道,“子豫,你说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