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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糊涂。告辞。”
陈溪然恨恨看着兰芷离去的身影,手中的帕子被捏的紧紧的。
待到兰芷回了长春宫,南枝便急匆匆跑了来,只道:“主子可回来了,急坏了子豫姑姑,方才还差了奴婢去寿康宫看看,打听几番知道主子早已经离开了寿康宫,这可急煞我们。南枝在宫里头伸长了脖子,等了又等呢。”
南枝虽然是个急性子,但也真诚可爱,兰芷对其颇有好感,只道:“就是想走走散散心,倒让你们担心了。子豫呢?”
南枝笑道:“看到主子便安心了。子豫姑姑还在里头等着呢。”
兰芷颔首,便随了南枝一同入内,却不见子豫身影,忙让南枝去唤了过来。南枝也有些诧异,便赶忙儿去寻。
屋内空荡荡的,兰芷有些害怕,念及那日温玉也是因为去寻温言,而就在青天白日里头被人害了。她身边只剩下这么几个人,真的不能再少了。她心里有些骇。不知为什么蒙上了这样的想法,她忙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茶定定心神。
南枝很快瞧见子豫只在苑子外头,呆呆看着远方不知道想些什么心思,忙行礼道:“姑姑,主子回来了,在屋里头候着你,要你过去呢。”
子豫忙应了一声,身子已经转了过来,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这才跟上了南枝。
到了屋内,却见见兰芷愣愣出神,子豫只示意南枝下去,轻轻唤了一声:“主子。”
兰芷见子豫回来,心里这才放下了石头,只道:“你去哪里了,可是吓了我一跳。回来时候看不见你,还怕你…”
子豫见兰芷有些着急,心里感动,顿了顿,才道:“主子,方才子豫又瞧见…瞧见张太医去襄主子那里了…”
兰芷的心一沉,抿唇不语,只道:“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子豫亦是摇头,又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奴婢能撞见,表明儿别人也能撞见。要是换了别人,也不知道要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襄主子是个有分寸的人儿,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糊涂了呢…”
兰芷抿唇,已经无旁的心思。只担心着微雨。子豫见她沉默,这才又道:“主子,那贵太妃那里,为何唤了主子过去?可有为难主子?贵太妃与皇上向来不睦,如今主子又是在风头之上…”
VIP卷090风雨不止(下)
兰芷只摇头,已经没有心思顾及她。如今摆在面前的事儿越来越多,她必须一件一件理清楚;否则只感觉一团糟糕。末了,才顾左右而言他,只道:“晚膳不必备下了。一会儿我去看看微雨,就在那边用膳了。”
子豫明了,似有话要说,终究没有说出口。兰芷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只道:“我自是知道你的心思,怕我又受了牵连,可是微雨与我真心,我也必然不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事儿,宫里头可怜人儿太多了,说到底,她是,我也是。”
子豫颔首,只道:“奴婢自然知道主子性子,不拦着主子。”
到了晚膳时分,兰芷连子豫也没有带,只身一人往微雨那里走去。兰芷与微雨走动的本来就多,住的又近,但是往往身边都是带了服侍的人。微雨那边的杜若见了兰芷,微微有些诧异,忙行礼道:“给贵人主子请安,贵人主子怎么这会子过来了,杜若立即去唤了主子来。”
兰芷笑着摆了摆手,只道:“无须如此,我不过是来找你家主子聊聊的,这会子她是在用膳吗?”
杜若笑道:“奴婢方才去问主子,她说还不想吃,这会在内室休息呢,兰主子这边请。”
兰芷顺着指引,便跟着杜若一道儿走。杜若是微雨贴身的丫头,微雨一般都带着身边,而她也心里对兰芷甚为感激,故而尤为礼遇。
微雨正于内室,静静躺在榻上休息。杜若轻轻敲门,只听里头应了一声:“进来吧。”这才推开门去。微雨内室的门本就是虚掩着,她微微阖目,并未发现兰芷在场,只淡淡道:“我现在不饿。一会再说吧,不碍事的。”
杜若刚想说什么,便被兰芷轻轻示意,只福身出去了。兰芷轻轻带上了房门,只道:“这会子怎么这样倦怠了,身子是不大好吗?”
微雨听是兰芷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忙起身道:“兰儿,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是杜若又来催我呢。还不快过来坐。这个时候过来,可用过膳食了吗?”
兰芷笑着摇头,走近坐下。只道:“等着来你这里蹭些吃食,我也不想吃的太腻,谁知道你躲在屋子,竟然没有吃的东西。”
微雨一笑,忙道:“我这就去吩咐杜若准备一些过来。你等着。”
兰芷笑着止住了微雨,拉住她的手,缓缓道:“别忙着,我现在不饿,只想和你说会体己的话。微雨,我知你待我真心。这些时日,咱们在同一屋檐下,一同受欺负。共富贵容易,共患难却艰难。你没有怨言,我也权当做你是我的知己,对你也从未有所隐瞒。今日我这样过来,是来要你一句实话的。你可愿意对我坦言相待。”
微雨见兰芷如此正色。意会了几分,只道:“兰儿。你但说无妨。我亦从没有拿你当了外人。”
兰芷顿了顿,倒吸一口气,缓缓吐字,字字清晰:“那么,微雨,你告诉我,你和太医院张启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这里是后,宫,不允许你有半步差错。否则一子错,满盘皆输。”
微雨心里一滞,望着面色如常的兰芷,竟然也是淡淡一笑,只道:“你知道了。”
兰芷见其反应,有些着急:“你怎这样不当心?你可知道若是被人知道了,你和他都死无葬身之地。个中厉害,你应当明了。”她的话几乎是咬着唇说的,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微雨望着兰芷澄澈的眼神,微微莞尔。顿了顿,才缓缓启唇:“我哪里不知道个中厉害,就因为如此,当我踏入后,宫那一日起,早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染指那些斗争。后,宫里头群芳争艳,我不过是蒲柳之姿,哪里有我的余地,我知道,我也不屑。兰儿,我和你不同,我不争不抢,是可以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
兰芷叹气:“你既是这样的心性,为何还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呢?”
微雨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朱唇微启:“我以为那种平淡的生活我可以甘之如饴,我可以守在在长春宫的一角,偶尔觊觎一下外面湛蓝的天空,过着守素安常的生活。可是我遇见他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如此强烈想念一个人,想念一个人对你的好,或者是不好。就连不好,我都想念,我知道我疯了。”
兰芷道:“你是真的疯了!”
微雨摇头,反问兰芷,只道:“兰儿,你爱过人吗”
未等她回答,她便笑了起来,那笑容明艳而靓丽,张扬而妖艳,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感充斥在那样美丽的笑容中,兰芷看着,也有些痴了。
微雨继而道:“那一日启诚第一次来看我,第一次,我在久无人问津的深宫里第一次感觉我自己真实的存在感。他一直低着头,我都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可他说话温言细语,我听着很舒服。渐渐我开始期待见到他,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吓坏了,强迫自己不要想他,强迫自己,可是我不行,我真的做不到。你知道吗?这个深渊我越陷越深,早就无法自拔了。”
兰芷心里动容,望着此时此刻眼眸中爱意浓浓的微雨,只缓缓道:“傻瓜。”
微雨顿了顿,继而笑道:“是啊,我就是傻。可是兰儿你知道吗,没有遇见他的时候,我的生活就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着。而现在,我觉得我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原来我的世界也可以波涛汹涌,如此绚烂夺目。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飞蛾扑火,无怨无悔。”
兰芷想,这个时候的微雨是幸福的,哪怕是一段背离人伦的感情。可是这样的感情多么真挚,多么炽热,轰轰烈烈,无所畏惧,这才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吧。她不忍打断,只是轻轻唤了一句:“微雨。”
微雨望着兰芷,还是那样明艳的笑容。兰芷低低道:“可是微雨,我多么害怕,害怕你有一天…”
微雨摇头,只是莞尔:“这样的日子能够持续多久,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去奢望白头。但是我不会放弃,也不想放弃。因为我知道,放弃比坚守更为艰难,兰儿,你懂吗?”
放弃比坚守更为艰难。兰芷当然懂,此刻甚至有些羡慕微雨爱的这样热烈而直接,而她一直自认为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儿,却从来没有真正面对过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她叹气,再道:“我本来是来劝说你的,谁知道我被你说服了。微雨,我多么羡慕你。”
微雨笑道:“我哪里有让人羡慕的地方,人人都是羡慕极了你,能够深受皇上喜欢。兰儿,试着爱上这个宠爱你的人吧,你会比现在幸福的。”
“我?”兰芷指了指自己,不置可否一笑,只道:“一切随缘吧。并非不爱,却也不是爱。皇上是喜欢我,却不是爱我。”
微雨道:“你若是爱他,他爱不爱你有什么要紧,你若是不爱他,他爱你又能怎么样呢?”
兰芷望着向来柔柔弱弱的微雨,第一次觉得她如此坚强和勇敢。也许爱这个词,于女人来说,的确是难以拒绝的一股能量。绿筠如此,微雨亦是如此。
夜凉如水,兰芷却怎么也睡不着。而是望着那如水的月华静静凝眸。微雨的话还在耳边,自己此刻却也茫然了。她从未正视过自己的情感,可是此刻却想认真梳理一番,可以愈是去想,愈是心乱如麻。
今日撞见奕欣,心里不是没有波澜的。那支“白玉兰花簪子”还静静躺在自己的梳妆台面上,一行小字,深入内心。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兰芷的唇角不觉莞尔。
又辗转想起弈宁,这个强势的男人,这个给予他第一次疼痛的男人。她的心口微微有些疼。那个给了他无尽的宠爱和光坏的男人,却一直有一种想要亲近,却永远存着一丝隔阂的感觉。
可是什么是爱,她分不清。
这些日子弈宁连着传召兰芷侍寝了三个晚上,除了第一晚是兰芷去的西暖阁以外,其余的,都是弈裕掖颐γΥ幽鲜榉看硗暾癖愎戳顺ご汗M砩弦彩枪徽厶诘模哪绯鹄匆苍纾淙徊幌氪蛉爬架疲架迫椿故腔嵝眩牙垂缶驮趺匆菜蛔帕恕�
她睡眠越来越浅,心思具重,虽然面对弈裕氖焙虿桓彝侣栋敕郑尚牡桌锿啡词强湛盏摹U馊辙脑}前脚刚刚走,她也便唤了华音和南枝来伺候梳洗,实在睡不安稳,便索性起来了。
李玉突然有些急冲冲地在外头敲门,只道:“主子,奴才有事禀告,主子可起来了?”
华音忙应了,道:“李玉公公稍等片刻。”
兰芷打断华音:“无妨的,让李玉进来吧。”
李玉得了通传,这才躬身入了内室,见华音和南枝在场,只不言他,忙行礼:“奴才给主子请安。”
VIP卷091初露端倪
兰芷会意,吩咐两人先行离开,见两人出去带上了门,脚步声也愈发远了,李玉这才凑近兰芷,低低道:“主子,温言姑娘那里,昨儿夜里出事了。”
兰芷心头一紧,忙问道:“怎么了?”
李玉压低了声音,只道:“主子估计着没错。今儿个是温玉姑娘的五七,昨个儿夜里,温言姑娘闹腾得特别厉害,所以有人来看了。那人奴才和许清给抓住了。万岁爷昨晚儿在主子这边,也就不敢声张,关在了温言姑娘屋子里。如今徐清看着呢,皇上前脚一走,奴才就赶着过来和主子说一声了,看主子如今是怎么个意思?”
自从温玉死后,兰芷虽然面上是信了这期间的是是非非,暗中却一直部署,查明温玉之事的真相。温言的装疯卖傻以假乱真,后,宫里头上至后妃下至奴才都是传言纷纷,说是温玉死后并不甘愿,这才附身在了温言身上。
那样的谣传兰芷自然不信的,可是也不能完全不信,至少要留几分将信将疑。而连日来长春宫的异样众人也了然于心,加上那日皇后与众妃嫔驾临长春宫,亲眼见到温言发疯似的那一幕,宫里头的风言风语日益加深。
好在兰芷有几分宠爱,那些谣言从来不敢在兰芷面前乱传,可是此事李玉徐清早就得了兰芷的命令,暗中调查是是非非。流言蜚语永远在宫里是最可怕的东西。你可以不信,但是听着听着,你自己也信了。
兰芷微微阖目,只缓缓道:“这么久了,是时候揪出来了。我去看看。”
李玉应了一声,又道:“昨儿个我和徐清也问了许久,可人家就是不说一句话。也是个硬脾气的。奴才们担心万岁爷也在宫里,怕惊动了,就不敢再逼问了。”
兰芷不言,只吩咐李玉,道:“准备点吃的,一并送过去。”
李玉不解其意,却也是照做了。兰芷不紧不慢往温言的屋子里走去,温言和徐清一直守着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太监,那小太监生的有些贼眉鼠眼,双手已经被捆绑住。许是折腾了一夜,如今看来有些疲惫,可也硬气地不发一言。
温言徐清见了兰芷过来。忙行礼,兰芷止住了两人,只问道:“昨日偷偷摸摸来宫里的,就是他吗?”
温言正色,只道:“嘴巴子硬的很。就是不说是哪个宫里的,再不说,直接拖出去打死就罢了,也省的我们如此考问。”
兰芷走近,睥睨了一眼那个小太监,只道:“如今他已经知道温言没有病。除非是我们的人,否则就是活不成了,如果与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无论是为了看热闹,或者是另有图谋,都难逃一死。既然他不想说话,我也不为难。方才已经准备了吃食,吃一些。便送他上路吧。”
听兰芷这样说来,温言和徐清有点愣住了。温言忙的道:“小姐,就这样了结他,也太便宜他了,我们就从他身上顺藤摸瓜,自然可以知道杀害温玉的人。”
兰芷笑了笑:“人家不开口,是个忠心的。我没有办法,那就只有杀了他。一命换一命。明儿个徐清你就去敬事房看看,哪个宫里头不见了小太监,想来就是他了,人在这里,一个大活人,不愁找不出底细。”
李玉推门进来,将准备了的吃食端了进来,兰芷示意端给那个不开口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怯生生看来兰芷一眼,眼中头一次出现了闪烁的目光。
李玉不解兰芷的心思,而温言和徐清听兰芷方才的一席话倒是明白了些许,只温言还有些不乐意,只道:“拖出去打死就是了,还给一些吃食,小姐的心也太好了。”
兰芷冷笑:“不是我心好,是拖出去那血花四溅,我怕脏了我的院子,这样悄无声息了结了,不是更好吗。我没有那么变态,要一刀刀慢慢解决,总之此刻,这条命,留下了给我,就是了。”
李玉颔首将吃食送到了那个小太监身边。那小太监迟迟望着眼前的东西,不自觉往后退步,一退再退…直到撞上了桌角儿,这才不住对兰芷磕头,可还是一言不发。
兰芷这下明白,这个小太监不是硬气如此,而是被人灌了哑药,早已经不能开口了,甚至连一句求饶的声音也发不出,可他明明是听得懂兰芷说的话的,不是先天,而是后天。这歹毒的后,宫!
兰芷有些气恼,蓦然想起当年在府上时候,秀珠对翠屏丫头使得那手段,如今想来还是心有余悸。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视生命为草芥,这些奴才,说到底,都是最可怜的人儿。
兰芷吩咐李玉给他松绑,那小太监有些茫然和错愕,兰芷声音也放缓了一些,就近敛衽而坐,只道:“你的主子这样待你,给你灌了哑药,你何苦还要替她隐瞒呢?”
温言等人这才发觉其中的不寻常之处,原是如此,这小太监才一言不发。温言突然也有些同情他了。那小太监抬头,望着兰芷,又望着面前的吃食,只不住磕头。
兰芷道:“你停下,既然你不能说话,那听我说,听我的,能保你你条性命,我让人送你出宫,你自己谋个生活,不要在宫里头干这些为非作歹的事情了。你应不应?若是不应,这吃食立即吞下就是,我也不想浪费时间。”
那小太监呆了一会,而后亦是颔首。
兰芷问:“我问你,此事,和彭三顺陈福舅甥二人可有干系?”
兰芷心里早有疑团,况且两人与自己早已经是势成水火。这边一闹了请罪,不日便惹了温玉的祸水,要说没有联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小太监却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无意。兰芷有些吃惊他的反应,不过自己也只是猜测,未必得实。她顿了顿,又问道:“那么,你是启祥宫的人?”
小太监先是一愣,而后又在点头。
原来是浣纱派来的,兰芷有些诧异,原是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