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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是黎明时发起的进攻,进攻的方向不是之前的东门,而是南门。但南门上的太平军显然对此早有准备,城上守军据险顽抗,危险时刻,近卫营小旗陈默带人用绳子吊下城反击攻城清军,毁去清军用于攻城的云梯一百多架,盾车六辆,迫使清军不得不放弃此次进攻。
王国辉见强攻无效,反折损兵员物资无数后,经请示尚之信和班志富,命令清军用布袋盛土堆积为墙,载木成栅,辅以挨牌作掩护,利用汉军旗鸟铳射杀太平军,暗中组织民夫挖掘地道,试图掘地入城。
城内太平军通过城中监听地下动静的大缸察觉到了清军意图,立即组织人手在城中挖掘了一条同城墙平行的深沟,此深沟宽一丈有余,深却达两丈多,换成后世计量单位,即宽三米多,深达七米。
深沟挖好后,周士相即下令待清军所挖地道一旦通入城中,便以水淹,水淹不奏效就以新近赶制的震天雷轰杀,两侧铳手射杀,两法都不奏效,便由各营组织士兵下沟肉搏,无论付出多大牺牲,也绝不使清军一兵一卒由沟中冒出!
由于太平军防备得当,从地道潜入的清军还没有露头,就被突然扔进的震天雷炸伤大片,余下清军冲出来后却发现身处深沟之内,前后左右都没有攀爬的地方,只能困在沟中不得动弹,而深沟两侧却有拿铳的太平军对他们射杀,一番垂劳挣扎后,清军无奈丢下数百尸体仓促退去。
从地道夺城不得后,为发泄心中憋屈,尚之信命令东西两座炮台再向城中炮击,周士相命令城头炮手开炮反击后同时高赏悬格,“有能出城夺清军炮台者,人赏银五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次又是近卫营小旗陈默带头组织了一队80人的死士,趁着深夜从清军开挖的地道潜入清军大营地下,经一个时辰的挖掘后终是打通地道,随后80名太平军勇士在陈默的带领下人手两枚震天雷,一路不停轰杀清军并放火。
深夜之中,清军不知太平军来了多少人,又被震天雷轰得晕东晕西,加上到处起火,一时顾不得拦阻止潜入的太平军,使得陈默等人成功扑至清军东、西两座炮台,引燃清军炮台储备火药,当场炸毁大小火炮三十多门。
回城之后经清点,出城的80名勇士只剩36人。此教训也让清军彻底堵死所掘地道,也息了掘地入城的心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喜事
太平军于广东新会被围之时,北京紫禁城中,年轻的顺治天子正拥着他上月才册封的贤妃董鄂氏说着绵绵情话,不时逗得怀中美人娇笑连连。这董鄂氏乃满洲正白旗人,内大臣鄂硕之女,费扬古大将军之姊,其入宫之后便深得顺治喜欢,不及一月便以“敏慧端良、未有出董鄂氏之上者”为理由,晋封她为皇贵妃。
少年男女情意绵绵,上下一番动作之后,顺治一时心血来潮随手拿起案桌上的折子看了起来,可只扫了几眼便厌烦的将其扔在一边,神色间也隐隐有些郁闷之气。
董鄂妃察言观色,不由颦眉细语问道:“皇上,怎么了?”
“哼,议政王大臣那帮老家伙真不知是什么心肠,总想给朕找麻烦,就不想让朕清净会。。。”想到那帮老东西,顺治越发的气闷。
“皇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董鄂妃拿眼去瞄被顺治随手扔在一边的折子,可是离得远,一时看不清上面写得什么。
“唉,没什么。。。”
顺治本不想说这事,但见爱妃正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不由便说起这件让他十分恼火的事。
折子是内大臣苏克萨哈上的,说得却是洪承畴的事。原来自南明郑氏被赶到福建沿海岛屿,定远大将军济度班师回朝后,清廷的注意力便完全集中到朱由榔占据的西南地区。
对南明的一应战事,顺治沿袭多尔衮在世时以汉制汉方略,全权交由大学士洪承畴办理,为显示自己对洪的信重,顺治特意加封洪为太保兼太子太师,着其为经略湖广、广东、广西、云南、贵州五省的总督,同时下旨要吏部、兵部不得掣肘五省总督事,户部更不得稽迟五省总督事。
可自洪承畴出任五省总督以来。朝中各种诽谤诬蔑之词就不断从满洲亲贵那里灌进顺治耳中。尤其近两年,洪承畴对南明孙可望围而不攻,长时间屯兵湖南,不见进取,反耗钱粮无数,弹章更如飞雪一般呈进大内。但顺治虽然年轻,但却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论朝中对洪承畴如何诋毁猜忌,他都是不为所动。始终信任洪承畴。
谁知这一来,又引起议政王大臣中的另一番议论,说什么南明的李定国和孙可望都是张献忠的养子,此二人是南明两员虎将,其部大西兵更是不弱于大清兵马的强军,而南明所占地盘穷山弱水,攻入不易,取之又太过鸡肋,现在让洪承畴在南边不断的消耗钱粮。国库负担太重,不如索性划地以守,甚至有人提出干脆放弃云贵两省,同南明小朝廷两相和好。
这种言论初始顺治也是不放在心中的。更没有因为这种言论而对洪承畴有所干涉,可李定国两蹶名王,满州兵将损失惨重后他也吓得动摇起来,也起了和南明划江而治的心思。甚至都密令宫中将历年来掳掠的金银财宝运往关外,准备形势不对就退往关外,结果在议政王大臣和洪承畴等满汉官员的力劝之下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间未过多久。南面局势有所好转,李定国不知为何放弃了继续北上转而跑广东那里去,还在广东接连吃了两场败仗,湖南战场上清军也稳住了防线,这让顺治安下心来,心中再不复初闻李定国两蹶名王后的畏惧之心了。
不过南明没有打过江来,但洪承畴那边也只是和孙可望对峙,清军并无任何进取之势,每年所耗钱粮比从前更多,如此一来,针对洪承畴的弹章便跟从前一样再次多了起来,这一次甚至牵涉了一干重臣,这不桌上这份折子就是内大臣苏克萨哈上的,折子里的内容无非是要皇帝撤换洪承畴,另调重臣主持南明战事,务求从速解决南明。
。。。。。。。
和爱妃详细说了这么多后,顺治不以为意的道:“朕真要撤了洪承畴,谁敢保证派过去的人做得比他好呢?眼下南边能稳住已然不错,两年前李定国可是把这帮老家伙吓得不轻,当时吵吵着要划江而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说完,顺治微微哼了一声,他可不敢把洪承畴换了,眼下的局面虽然难以一统天下,可毕竟能让他这天子在紫禁城做得好好的,不用提心吊胆,他可不想冒险换人结果让两年前的一幕再现。耗费钱粮是小事,左右都是汉人的民脂民膏,只要满州子民和他这皇帝活得自在便行。
国家大事董鄂妃是不懂的,她只知道皇帝说的那个洪承畴是个老头子,也知道这个老头子能让皇帝安心,便笑着说道:“按理,这等事情臣妾不敢置喙,但以臣妾愚见,诸大臣纵有过失,终究是为国事着想,并非为自身谋利。陛下也不必过于生他们的气,喻以理动以情,总能使其心服。不然,大臣尚且不服,何以服天下之心?莫不如让下面的人替陛下分担些。”
“爱妃说得也是,罢了,待过两日朕寻个由头和索尼他们提下,洪承畴的事总不能让朝中总指着朕,该他们分担的总要分担些。”
董鄂妃所言顺治显然是听进耳中的,寻思着得让索尼他们出来替他这皇帝解解忧了,这么想着,又随手拿起一本,一看之下立时满脸怒色。
董鄂妃吓得忙从顺治怀中直起身,诧道:“什么事使陛下如此生气?”
“是今年的秋决疏,朕要杀上一些人!”顺治将折子放到董鄂妃面前。
董鄂妃对那秋决疏望了片刻,一行行黑字透露着死亡的气息,她皱眉道:“陛下,那逃人窝主一抓就斩,不是也太……”
董鄂妃的话没有说下去,也不敢再说下去,因为她看到顺治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阴沉。
“爱妃不必可怜这些逃人,朕不杀这些逃人,谁个替旗下卖力做活?谁个养活旗下子民?倘若犯了逃人法不杀,那不是纵容逃人吗,那些窝藏的也是该死,他们若不窝藏,逃人焉敢逃,又焉有逃跑之地。。。算了,朕不与你说这些。”
顺治随口说着便将这份名单圈了,这一圈就是一百多颗汉人脑袋落地。
董鄂妃身为满州旗人,自不是真心要可怜这些逃人,只不过女人天性而已,见顺治已经圈了,便不再言语,静静又偎在他的怀中。
顺治望着她感慨道:“有你在身边,朕心中着实宽松多了。”抬头看看外面天色已晚,便说:“你先去洗浴,朕等会便去,记着,要用花浴,朕闻着香。”
董鄂妃轻抛一个媚眼,娇笑一声便要退出去,身子还未转过去,外面却有人兴奋的大叫:“皇上,好事,大好事!”
大叫的人是首领太监赵德全,他飞跑着进了宫门,所经之处,宫女、太监们无一个个不是张大了嘴巴,感到不可思议:赵公公这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怎的就在宫里这般大般小叫呢?!
赵德全的放肆让殿内的顺治也是大为不快,但细听赵德全喊的是好事,心下也是疑惑,便按下不快,静静等着。
许是太过高兴,赵德全在冲进殿中的时候竟被门槛绊了一下,猛地摔进门里三四尺远,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吓得董鄂妃眼睛睁得老大。
“哎呀!”
近在咫尺的守门太监惊讶得都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前扶这位赵公公一把了。
还好,赵德全没有摔出什么事,反而一下就跳起身来,然后兴高采烈冲到殿下,将手中的奏疏向上递去,嘴里激动的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南明孙可望和李定国打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旨意
史笔流芳,虽未成名终可法;
洪恩浩荡,不能报国反成仇。
。。。。。。。。
湖南,长沙,经略五省总督衙门驻地,净土焚香,大小官员齐聚大堂恭迎圣旨。
“广东贼势溃散,地方渐平,且去湖南辽远,应专任两王及该督抚料理。江西切近湖南,一应用官调兵事宜时有关涉,袁州、吉安一带余贼未清,应抚辑剿御,著经略辅臣洪承畴兼理,敕印即与换给。巡抚、提督、总兵以下悉听节制,兵马粮饷悉听调发,文官五品以下、武官副将以下有违命者听以军法从事。一应抚剿事宜,不从中制,事后具疏报闻。。。。。。
另朕闻南明二将内讧,着经略辅臣善加利用,务使滇黔望风来归,官民怀德恐后,庶称朕诞敷文教至意。功成之日,优加爵赏。候地方既定善后有人,即命还朝,慰朕眷想。”
洋洋洒洒一通旨意宣读完毕,前来宣旨的内三院官员便恭恭敬敬的上前将圣旨交与洪承畴。
“臣洪承畴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逾六十的五省总督洪承畴三磕之后接过圣旨缓缓起身,对那前来宣旨的内三院官员陈文忠展颜一笑:“陈大人不远千里而来,舟车劳顿,还请歇上几日再回,本官这边还有回疏要呈。”
陈文忠忙道:“督堂回疏自是要呈本万岁,下官这边临来时,院里也有关照,理应多留几日。”
洪承畴微一点头,知道陈文忠此来除了宣旨外,肯定也受京中之命访查军中之事,故也不与他多说,抬手便要人将陈文忠领下休息。待人下去后,方坐下看着手中圣旨有些发呆。
堂中除洪承畴外,另有二十余位文武官员,单看袍服,却是武将居多,文官只湖广巡抚张长庚、长沙知府郭元若等寥寥几人,余人均是武将。
“督堂,皇上这旨意标下有些糊涂啊。”
说话的是新近划归洪承畴节制的汉军正黄旗下总兵官李本深,此人原是高杰部将,高杰死后以提督代将。降于豫亲王多铎,授三等精奇尼哈番,现为汉军正黄旗下总兵,节镇驻于永州,麾下乃是从直隶、宣大调来的营兵,计兵员12000余人。李本深是三天奉命从永州赶到长沙参加军议的。
“噢?”
洪承畴抬眼看了李本深一眼,颇有兴趣道:“李总镇有何糊涂?”
“孙可望、李定国反目,此正是我军进取之机,何以圣意反要督堂观望。不提进取的?”
李本深说完看了眼身边的王辅臣、饶营总兵官刘芳名,高第等人,这几人显然也是心中困惑,均是不解的看着洪承畴。
洪承畴并未答话。只反问李本深道:“依你看,孙可望这国主和李定国那西宁王到底谁强一些?”
“这。。。”
李本深一愣,不知洪承畴为何要问这个,但未有多想。便道:“自是逆秦王孙可望实力稍强。”
孙可望为南明册封秦王,又是大西军共主,永历小朝廷都实际由其控制。而李定国虽和孙可望一样同为张献忠义子,但无论是声望还是实力都远不及孙可望,地盘更是坐拥云南、贵州、湖南、四川一部,远比李定国孤军所占广西一部要大得多,麾下又有刘文秀、白文选、冯双礼等大将,故而单以实力而论,李本深自然倾向孙可望要强。
李本深的意见显然深合诸将对南明情形的看法,唯有汉军镶黄旗下替职闲官白广恩嘿嘿一笑,不以为然道:“孙可望是强,但怕也强不了李定国多少,照我说,孙可望打仗的本事不比李定国强。”
这白广恩和李本深一样,也是农民军出身,后降明,曾参与过松山大战,松山战后其回复陕西从孙传庭办贼,后战败降李自成,复又降清。因其本部兵马早已打光,但其在李自成大顺军中颇有名声,识得不少大顺军将领,故洪承畴出任五省总督以后特向清廷讨要此人,以便让其与大顺军余部周旋,以便实行其招抚之策。
白广恩话音刚落,旁边一员胖乎乎的将领却直摇头道:“这倒也不一定,李定国真要能打的话,怎的就在广东连吃了两场败仗。”
这胖乎乎的将领名叫王辅臣,此人乃山西大同人,绰号“西路马鹞子”,本为李姓,早年追随姐夫刘某参加农民军,嗜赌,一掷千金,后与王进朝为义子,改姓王。随大同守将姜瓖反清,不久投降于英亲王阿济格免于被诛,没入辛者库为奴。多尔衮死后,王辅臣经洪承畴保举重新为官,现为五省总督标下绿营总兵官,为洪承畴的嫡系将领之一。据说王辅臣和平西伯吴三桂关系颇近,其麾下有兵员8000,节镇驻于常德。
见是王辅臣这个总督爱将反驳自己,加上李定国确是在广东连吃了两场败仗,白广恩便干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洪承畴没有理会白广恩的干笑,而是扫视诸将一眼,沉声说道:“李定国是员虎将,此人颇是能打,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正是此人太能打,故而孙可望才容不下他,功高震主啊。。。”
一直没有作声的湖广巡抚张长庚听了这番话,深以为然:“督堂所言正是下官心中所想,孙可望正是容不下李定国屡屡立功,这才与他内讧。不过二虎争斗,必有一伤,这一回孙李二人兵戈相向,此正是天助我大清也!”
洪承畴欣然点头,一挼胡须,眉头一挑,对诸将说道:“你们说,这回二贼内讧,伤的会是谁?”
李本深想也未想就道:“单以实力地盘来说,伤的多半是李定国。”
王辅臣闻言却另有看法,但想总督所问必不会这么简单,想必另有深意,便没有言语什么。
张长庚等人思虑一会,均是以为孙可望实力要强李定国,故而这回孙李内讧,伤的多半是李定国。
原大顺平南伯,现为汉军正黄旗下总兵官刘忠是个直性子人,听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道:“既是二虎相争,我军何不趁机南下,坐收渔人之利呢?”
李本深也是不解的看着洪承畴:“督堂,孙李二贼内讧,此时进军正有机可趁,却不知何以旨意却只要我们观望?若是失了战机,岂不遗憾?”
张长庚、高第等人听了也是心中一动。
洪承畴微微一笑:“这便是皇上目光宏远,我等所不及啊。你们想,我军是趁二虎相斗之时杀过去,还是趁他们一死一伤杀过去的好,这二者哪个更合我大清利益呢?”
张长庚闻言作出恍然大悟之状:“二虎相斗,我若冒然进军,二虎势必停手共同对付我军,此时进军不可取。嗯,孙李二人既然内讧,定是不死不休,一定要分出胜负才行,到时不管孙可望胜还是李定国赢,终有一方要大败,届时我军趁他一死一伤大举进兵,却是最好时机,可收倍许之力,也可减少兵员损失,皇上果然比我等看得长远!”
“皇上虽年轻,但眼光之长远,本官真是自愧不如啊。”洪承畴也一脸佩服模样。
“皇上圣明!”
诸将马上也是心有灵犀的称颂起皇帝,一通称颂年轻天子的马屁